《(西幻女尊 1v2)夺爱之花》 第一章破碎的冰 皎洁的满月悬于天空,照亮大理石白色的月神殿。 露娜王国信仰新月男神和满月女神兄妹,因此大大小小的月神殿遍布整个国家,这间月神殿,普通平民是进不来的,只有王室贵族可以使用。 它是整个王国最大的一个,占地辽阔,高大的穹顶上是神话浮雕,被十几根高大的石柱支撑,前殿是祭坛,巨大的新月神南纳和满月神苏拉神像并肩而立,他们在神话中既是兄妹,也是夫妻,两尊白色的巨像间却看不出亲密的迹象,皆目视前方,石雕的眼珠中如死水般平静。 神话中,满月女神苏拉创造了这个世界,哥哥新月神南纳是他的正夫,在创世中也出了不少力,因此露娜王国男女基本平等,但由于女子数量少,采一妻多夫制度,王位也是传女不传男的。 每日,都有祭司沐浴焚香祷告,将新的贡品放在神像的脚下。 在后殿,只有少量是接待信徒的房间,大部分都是祭司的住处。 在紧挨神像的正中间,有个单独的,特殊的隔间,一个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四方形的圆顶小房子。 这间小房子,为每月1号的新月日,15号的满月日,供王室夫妻使用。女王代表了满月神,而王夫代表了新月神,二者在此交合,祈求神明对国家的庇佑。 露娜王室自称是月神兄妹的后裔,为了保证血统纯洁,每一任的王夫都是女王的兄弟,同时,王夫也兼任神殿内神子的职责。 这一任的王夫安普斯,身份比女王还要高贵。他的父亲是前任女王的弟弟,拥有最纯正的月神血统。女王的父亲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夫,小国王子罢了。 要不是她的姐姐都在少年时期奇异暴毙,王位怎么也轮不上她的。 此时,巨大月神像身后的小房子里,神香袅袅。 绣着暗纹的银白色纱帐内,两个苍白的影子交迭着。 如照镜子般的,同样的淡金色长发,同样仿若无机质的淡色眸子,明明在进行世界上最亲密火热的行为,但他们两个就如同两个互相摩擦的冰块,永远也不会生出一点热量。 除了身体相交部位的窸窣声外,他们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屋子里静得可以听得到香灰掉落。 阿琳亚趴在床上,腰下垫着软枕,眼神飘忽着,打量着床头上的白玫瑰藤纹,下体的活塞运动对于她来说,既不痛苦,也不舒爽,她只盼着安普斯赶紧结束,她就可以去处理政务了,相信安普斯也一样。 她想,他们两个,都在心照不宣地应付差事。 阿琳亚十五岁迎娶二十二岁的王夫,新婚少女,原先对自己的丈夫也是有几分期待的,虽然她平日就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只在神殿才能见到的,冷淡、高傲而美丽的哥哥。但是,几次想拉近和王夫的关系而对方不为所动之后,阿琳亚想了想,觉得无所谓,也就放弃了。 也许新婚的荷尔蒙蒙蔽了她的大脑,让她竟然忘记了安普斯平日的漠视,好在他还清醒着,让她也及时醒了过来。 安普斯一心把自己献给神灵,新婚后也和原来一样一直住在神殿,从不在王宫居住(不用日日和他相对无言,阿琳亚着实松了口气),阿琳亚从未踏进他在神殿的居所。之后几年,除非有特殊情况,他们只会在新月日和满月日见一次,经历这堪称煎熬的交合。 阿琳亚觉得,若非是王室的职责,他一定会选择终身不婚,在他看来,每当和阿琳亚做,一定都是一种酷刑,那样俗世的体液交缠,玷污了他纯净的侍神之心。 阿琳亚又何尝不是呢?在她看来,世界上或许根本没有爱情这种东西。要不然,传闻中露娜王国最优秀的男人在她身上肆虐,她为什么毫无感觉呢? 大概,所谓的爱只是谎言,人类做爱的目的和动物一样都是为了繁殖罢了,否则,为何安普斯不爱她,她也不喜欢安普斯,他们却能生出孩子。 他们只有一个叁岁的儿子埃洛,还需要一个女儿继承王位,阿琳亚相信安普斯与自己心照不宣,等她再次怀孕有了女儿后,遍不会再与她做了。 有这时间,不如多批阅几本奏疏。 因此,他们这四年,都是这么过的: 新月日和满月日,用尝试很多次后最满意的姿势——后入,因为可以不用看到对方表情。他们从来不除去衣物,安普斯撩开她的裙子,从床底下拿出藏好的润滑膏涂在双方的生殖器上,没有前戏,直接插入,大约活塞运动一个时辰后,他会射出来,然后他们背对着整理衣衫,礼貌道别,各自去自己在神殿的房间洗澡,结束。 现在阿琳亚十九岁了。她是真的没有尝试过一次向后看安普斯是什么样子,反正大概是一张冷脸吧,同样,她对他下面到底是什么样也记不清了。她习惯了趴在床褥上,像只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终于,在她不知神游天外了多久之后,安普斯射精了,从她身后翻下来,平躺在一边轻轻喘息。 阿琳亚也把姿势变成仰面平躺,腰下仍然垫着软枕——为了早日受孕。 平日,过了几分钟后,他们就会道别各自回房了。但今天,比较特别,阿琳亚有特殊事项通知他。 她略微侧身,看着身边既是她兄长也是她王夫的男人。他平日一丝不苟的淡金长发微微凌乱,天蓝色的狭长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晶莹剔透,苍白的面颊上浮着一缕情事过后的红晕,下巴弧度明显却没那么多棱角,如一弯新月。 长得真的很好看。阿琳亚随便地一赞,却早就对这张脸免疫,心里毫无波澜,她轻轻咳一声,静静开口:“王兄,近日我国打败了温莎德王国,国主求和,愿与露娜王国结盟,互通商路,条件对露娜一方更有利,他们唯一的请求是和亲,这对露娜王国很重要,温莎德与我们习俗有很多不同,且距离遥远,难以管理,与其征服不如联盟,因此叁日后,我要纳一名异国王子做王侧夫,希望你可以出席仪式。” 条理清晰,语言简练到极致,多一个字都没有。 一般安普斯从不主动开口,只有阿琳亚会开口说一些仪式上的事,都是安普斯必须出席的,后面会有侍从详细说,他不会太仔细听,都是直接应答。 于是,他背对着给出以往重复过无数次的回答,“好的,陛下。” 同样吝惜口舌。 “嗯。”阿琳亚点头,整理了下衣衫的褶皱,走下床,“那么,晚安,王兄。” 正在阿琳亚为一切顺利而满意,正要拉开门把手时,一股力道紧紧扣在她的手腕上,力道大的惊人,与其美丽瘦削的外表不符。 “怎么了?”阿琳亚皱眉,望着有点不对劲的安普斯。 “你要纳侧夫?”他向来冷淡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大概是十年内阿琳亚看到的他活动幅度最大的表情了。 他怎么了?这不像他。 于是,阿琳亚以为他是没听清,又耐心解释一遍:“这有利于露娜国的外交,温莎德是强有力的盟友,对方除了和亲,没有别的附加条件,再没有这样实惠的联盟了。” “我不同意。”安普斯拉下脸道,他感觉自己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暴戾情绪。 阿琳亚却依旧是那副冷静的脸,面对他的拒绝,不愤怒,也不焦急,只是重复着事实,“这不会威胁到王兄的地位,您依旧是露娜王国政教合一的最高象征,除非我们之间没有女儿,侧夫生出的孩子最高只会封到侯爵。” “我不同意!”安普斯却油盐不进。 他是前任女王最喜欢的孩子,地位比所有兄弟姐妹都高,他的愿望,女王都会倾尽全力满足,哪怕在嫁给阿琳亚后,他也是神子和王夫,从没有过想着该主动应和阿琳亚。 阿琳亚自幼被他压一头,什么事也都很顺从他,但凡他有要求无一不应,因此他忘了,这个少女如今也是王国的统治者,如果她不愿意,她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 阿琳亚果然有了些不耐烦,小事上随他怎样都可以,然这可是两国百年之好的大事,真不明白安普斯有什么可任性的,明明他没有损害分毫利益,哦对,可能是进行了肮脏的交配活动之后,心情不好? 呵呵,你以为,要不是继承问题,我就喜欢被你的臭屌操吗? 但她还是压下情绪问:“王兄有哪里不满吗?或许可以说出来,我会尽力尝试解决。” 安普斯瞪着她毫无波澜的淡紫色瞳孔,心中有奇怪的荆棘在生长,刺得他心口阵痛,想不顾形象地控诉,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在乎她似的,话到嘴边几次又收回去,暗恼自己的失态,慢慢放下圈住她腕子的手,摆出自己最熟悉的冷淡的面孔:“陛下误会了,我没什么不满的,只是不想和肮脏的温莎德人共侍一妻罢了。” 原来是这样,阿琳亚提议道:“必须有女继承人,现在子嗣不丰,我也不可能冷淡侧夫,要不王兄忍一忍,我生下女儿咱们就可以不用再见了,你可以一生专心侍神,或者我们从今以后都不用见了,干脆让侧夫生下女儿,女儿过继给你,这样你的地位不会受影响。” 她以为安普斯这样总该满意,却没想到,他双拳攥出青筋,一字一顿道:“你就把我当配种的工具吗?” “这不就是我们的责任吗?圣洁如月神兄妹,都一起生了孩子。总之,侧夫的事不由你。祝好梦,王兄,到了明日,你就能想明白了。”阿琳亚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和安普斯礼貌晚安后,没听到他的回复也就不等了,直接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留下淡金色长发的高瘦男子一人呆立在原地,心中回荡着少女出口的几个字。 从今以后都不用见了。 安普斯如坠深渊。 ………………………………… 今日的神殿内,几个祭司都战战兢兢的。 不知神子大人怎么了,以往新月日和满月日过后,他总会好说话几天,可今日,他却比以往更难琢磨,已经罚了叁四个犯小错的初级祭司。 “这么恶毒,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怪不得女王不喜欢他。” “嘘,这种话可由不得我们说。” “呵,女王要是喜欢他,会一个月仅仅同床两次吗,会随便他一直住在神殿里吗?外面可都传开了……” 两个低级祭司看着跪在神像前那道白色的背影,抱怨着咬耳朵。 安普斯如往日一旁,虔诚地跪于神明脚下。他一身米白色束金色腰带长袍,浅金色的长发及腰,从后撩起两束绑成一个长辫子。 寻常贵族只能在殿外祈祷。有很多贵族少女日日来月神殿前,只是为了远远看他两眼。 但那又怎样,王国最高贵的女人,他的妻子并不喜欢他呀。初级祭司们恶意又带点怜悯地想。 安普斯轻合着双眼,口中念着颂过上千遍的祈祷诗文,今日却不知怎么回事,频频出错,他心中愈发焦躁,一焦躁就更想靠敬神来平静,可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终于,他放弃了,“腾”地起身,大步走出神殿。 ρo1㈧Щ.ⅽoⅯ 第二章眼前的迷雾 在安普斯心中,够资格倾听他的烦恼的只有一个人。 上一代的女王过世后,她的王夫侧夫们都搬到了神殿附近居住,包括安普斯的父亲,前任王夫兼神子欧瑞涅。欧瑞涅太王夫和安普斯长得很像,性格却温柔,一直暗中照拂儿时受排挤的阿琳亚,因此阿琳亚很敬重他。 上任女王多情,后宫男子无数,欧瑞涅身为正夫,可以一直宠爱不绝,又有贤名,自然胸有沟壑。 安普斯走进神殿后连片的房子里最华贵的一间。 一个和安普斯相像,神情却平静柔和的白袍男子正靠着软塌,静静地看书,见他来了,抬头温温一笑,“我的儿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父亲。”安普斯闷闷地叫了一声,坐在他旁边,并不开口。 前任王夫欧瑞涅心中一叹,能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儿子烦恼的,无非就是和女王的事。 对于安普斯的教导上,欧瑞涅是有悔恨的。他和前任女王莉迪亚陛下把他宠的太高傲了,不会讨别人开心。 阿琳亚确实是运气好才成为女王的,他接济这个可怜的孩子之前从没想过她能有这一天,但再把她当儿时的小可怜可就不行了。哪有女王上赶着讨好别人的道理?况且阿琳亚虽然看上去温和,其实内里执拗冷情,不可能主动讨好别人的。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能好呢。 欧瑞涅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只是合上书,好似随口一提,“说起来,昨天是满月日,女王见到你,说了什么吗?” 安普斯立马脸色一变,过了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将事情和父亲说清楚。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哦,是女王要纳侧夫啊。” 欧瑞涅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上一任女王多情,有十个侧夫,这次的没有,可也不是因为喜欢安普斯,而是因为不好此道,才一直将就着他一个的。 欧瑞涅深知,女王对安普斯的情谊早已耗尽。 或许是她在聚餐晚宴上,从来没有看过身畔的安普斯一眼的时候开始。 可是安普斯自己知道吗?他的眼神,可是一直注视着女王的一举一动;更不用说,每次他来找这个父亲,嘴里都要很自然地带几句女王的事,把那一个月里微不足道的两天,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要是侧夫也平平无奇倒还好,但如果女王对侧夫有一点点爱情,安普斯就为危险了。一旦女王开窍,尝到了爱情的甜美,那他儿子……欧瑞涅发愁。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的道理,怎么就是不懂呢! 他太高傲,空长一张漂亮的脸,不会讨好,不会争取,也耻于表达自己的心意,女王新婚时不是没想亲近他,但他只知道在心底窃喜,却不回应,把自己摆得太高。 他一味想着,我要侍神,小情小爱无足挂齿,所以你来讨好我,我是不会回应的。却浑然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了情爱的泥潭。 因此,他到了这样的地步,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安普斯听了他的话心里郁卒,没想到自己父亲把这件事说的轻如鸿毛,“她轻视我到这个地步了!娶侧夫竟然丝毫不考虑我的意见!还是个肮脏的温莎德人,要知道,他们的皮肤,都是肮脏的褐色!” 那个无耻的温莎德人!他的粗糙手指要与他同享一片肌肤,他的丑陋器官要进入他的田地耕作,他越想越无法接受。 “不要生气,不要着急,”欧瑞涅千言万语化作无奈一笑,试探道:“那你觉得,自己是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安普斯愣住了。 是啊?他是在意什么呢? 欧瑞涅心中有了谱。 无论安普斯脸再好看,这么多年下来女王肯定也毫不新鲜了,他性格又不讨女王欢心,那就是说,女王再喜欢上他的可能几乎没有。 既然他得不到女王的爱,那就永远都蒙在鼓里便好,永远都不要明白,可能对安普斯来说会更好些。 如果,是五岁的阿琳亚和十二岁的安普斯,欧瑞涅会建议他,陪她玩,哄她午睡,给她念故事,给她吃最美味的糖果。如果,是新婚的十五岁的阿琳亚和二十二岁的安普斯,欧瑞涅会建议他,多多亲吻她,在她耳边说情话,睡觉时拥抱她,做爱时温柔些。 但他那时候一意孤行,并没有听从欧瑞涅的建议。他已经错失所有良机了,而时光不等人。 “我想,你是在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会被抢走。不要担心,我的儿子,你拥有这个王国最尊贵的血脉,你永远不会被忽视,你和女王有个儿子了,区区侧夫,对你毫无影响,再说,女人的宠爱,是那些低贱的人才会争取的,你不是一直这样说?只有专心侍奉神明,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一生,女王怎么样,你不是都无所谓吗?”欧瑞涅淡淡道。 既然求不得,那就干脆让他远离吧。 安普斯有些困惑,只觉得听了这些话,心中还是空落落的,眼前的道路还是迷雾重重,但他仍决定听从父亲的建议,“您说得对,她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比起人间俗世,我更该在意神明,一直以来我都坚定地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那你就坚持一直走下去。”欧瑞涅饱含深意道。 ………………………. 首席议政大臣来到阿琳亚女王的办公室。 室内陈列整齐而素雅,正门处站了两个武装打扮的女侍卫,女王正位于窗边的办公桌前,金发梳成辫子盘在脑后,阳光从高高的天窗落下,打在她淡紫色的眼珠上,她抬头,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漠,让人不敢因为她的低龄而心生怠慢。 “陛下,典礼的日期已经决定了,陪同来送嫁的有温莎德的太女和叁王女、六王女,都是温莎德最有权势的,礼单财政大臣已经交接好了,在典礼最后,他们将会献上温莎德国的求和书,这也是整个典礼最重要的部分。”首席大臣道,“至于侧夫,温莎德宫禁严格,十九王子到底如何,没有消息。温莎德是一个极端女权主义的国家,那里的人都是褐色皮肤,这个您可能不喜欢,但是男子从小都要带着面纱和头巾,学习夫经,被调教得温柔顺从,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露娜王国是君权强大的国家,主要的国家力量就是君主和大臣,大臣有贵族出身也有平民出身。首席赫梅特今年四十五,出身下级贵族,是个相当干练的女性,与女王是良师益友,知道女王和王夫关系淡漠,拐弯抹角地捧了捧侧夫,想安慰她。 阿琳亚了然地点点头,心中却对侧夫没什么兴趣。这场仪式从来不是什么婚礼,而是一场政治游戏,是温莎德与露娜利益交换的舞台,一个男性个体,根本无关紧要。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 阿琳亚翻出一份奏疏,皱皱眉,“赫梅特大人,叁级城市中的月神殿祭司豢养女童取乐,连续报了几次都被拦下,有一年了,直到今天才到我这里。这件事,让高级法院直接越级介入处理吧,祭司权力膨胀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亲自督查,要是有别的势力插手,切勿打草惊蛇,顺藤摸瓜,最迟下个月,我要听到结果。” “是陛下,我定会尽我所能。”首席答应道,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少女又沉浸在奏疏中,直到月亮挂在天正中央,才放下羽毛笔,令女官揉揉肩膀和腿脚,上几盘点心。 “陛下,以后可不能持续低头办公这么久了,要不肩膀改坏了。”阿琳亚身边的一等侍女塞拉心疼道。女王不喜欢吵闹,她只关心了这一句,便安静地用精油帮她揉背。 这时,御医到了。他给女王做了例行的每日检查,得出结果, “陛下身体健康,但不宜劳累。应该没有受孕。” 阿琳亚一听没怀孕,又是一叹。这说明她和安普斯相看两厌的日子还要继续。 塞拉和侍女们倒是急着安慰她:“别担心,王夫和陛下都年轻,现在有埃洛殿下也够了。” “女王要不让王夫回到宫里住吧!侍奉神明怎么能大过侍奉妻子?在我的家乡,侍奉妻子不好的男人,都要受谴责的。”一个新来的大胆小侍女道。 塞拉瞪了她一眼,“多嘴,陛下的事是你能说的?陛下体恤王夫对神的虔诚才特许他待在神殿,你回去,罚站叁小时!一个月都去马厩喂马!” 小侍女委屈地瘪瘪嘴。 塞拉多少知道她和安普斯不合,当按摩结束,众侍女下去后,她趁着阿琳亚吃东西的休息期间,悄悄在她耳边道:“陛下,偶尔也应该接触接触别的男子,说不定,就能找到中意的,一下子就有了,我认识几个漂亮的男侍卫,都说仰慕陛下,虽然脸比不上王夫大人,但胜在新鲜……” 阿琳亚失笑,优雅地咀嚼完一片香甜的软面包,接着道:“你和我差不多大,怎么不多替自己操心?况且,男人,长什么样的,相处起来也都是那样,我真不明白,母亲哪来的精力,喜欢这一个又一个的。” 塞拉反驳,“那是陛下忘了!您小时候,还是很喜欢安普斯殿下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您是有喜欢上别人的能力的,只是现在不喜欢他了。” “什么时候的事呀?”阿琳亚很惊奇。 塞拉得意地回忆,她比女王大四五岁,从女王很小就贴身伺候,有些事自然记得比阿琳亚清,“当时,排在前头的几个王女还未夭折,王夫殿下是最优秀最好看的王子,包括您在内的王女都很喜欢他,嚷嚷着长大要娶他,您一有机会就跟着他,哥哥哥哥的叫不停,可爱极了,几位殿下在一起过家家游戏时,也最喜欢和王夫殿下扮丈夫和妻子,您为了这件事,还和姐姐们打架,把比你年龄大叁四岁的二王女打的鼻青脸肿,被莉迪亚女王罚了……” 这种事,她早就不记得了,想起自己无忧无虑却不受重视的孩提时代,阿琳亚心底也柔软了一瞬。 但马上,那丝柔软就消失了。 她想起,王姐们对父族弱小的她的欺负。 那么小的女孩,被几双手强行一次次按在花园的鱼池里,呼吸不畅,快要憋死了。 不知是第几次被按下去又提起来,她的意识迷离,眼前一片模糊,唯一能看清的,就是站在不远处,那个尚带稚气的美丽身影,他一如既往,目光冷漠而带着点嫌弃。 哥哥的蓝眼睛真漂亮呀,和天空是一个颜色,哥哥一定会还救我的。抱着希望,她撑到了姐姐们玩腻,却没有等到他的帮助。 哥哥的蓝眼睛里装的不是天空,而是鱼池里冰冷腥臭的腐水。 想起不愉快的过往,她神色冷下来。 塞拉察觉她情绪急转而下,赶紧转移话题,小心地问:“那,我说的侍卫,您要不要见?” 阿琳亚一叹,摇摇头,“你是还没长教训,忘了上次主动上来献媚的,小命都丢了吗?” 塞拉顿时脸色一变,垂着头请罪,“是我疏忽了。” 刚刚继位时,曾经是有人给阿琳亚举荐过男人的,毕竟她长得美,又是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不过她当时还对安普斯心存幻想,没有接受。 然而,过了几天,她就得知,那个连她面都没见到的被举荐的人,无声无息地以犯了宫规为由,被打死了。 这说明,隔墙有耳,有人知道了举荐的消息。 整个事件扑朔迷离。她总觉得其中有猫腻,却什么都查不出。 神殿和王夫的地位息息相关,以安普斯的个性,她不认为他屑于做这种事,但一定和神殿脱不了干系。 在查出宫里的尖细前,她是打定主意,谁都不能再接受了。然而,这势力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多年,也没再露出线索。 ρo⓲Щ.ⅽoⅯ 第叁章梦中的婚礼 十日很快过去,很快,就到了女王迎娶侧夫的日子。 典礼按照露娜国的传统,订在被布置妥当的王宫花园中,露娜王国的大臣均盛装出席,男男女女列道两旁,好奇地等着温莎德国的仪仗。 阿琳亚穿上了银紫色的礼服长裙,带着白玫瑰藤的头饰,手上拿着权杖,她身旁是一身银蓝袍,同样盛装打扮的神子兼王夫,安普斯。 二人均是金发,皮肤白皙,气质冰冷,看上去很是相配,让不了解内情的露娜大臣们很是得意。 女王和王夫天生一对!你们的和亲王子,没有机会! 即将签订了一个对露娜百年受益的条约,阿琳亚今日心情好,难得注意了一下安普斯。 他和往常一样冷脸,但不似那晚一样失态了,看来是想通了。阿琳亚对此很满意。 这时,那双浅蓝色眼睛突得和她对上了,似是微微讶异,泛起了一丝波澜,尔后马上回归平静。 “陛下看上去心情很好。” 阿琳亚没想到他主动搭话,顿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就立马和往日一样客套回复,“是啊,王兄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安普斯淡淡点头,白皙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耸动,“沐浴在日神的光辉中,我的心间永远明亮。不过,我要提醒陛下,不要让俗世的欲望蒙蔽了双眼。” 正如父亲所说,他既然已经决定将此身奉献给神明,世间两难全,那女王身边的事,就要尽量不要在意才行。 他有自信,既然阿琳亚不会热络地对待他,那也就不会迷恋别人,但心里不知为何总有点惴惴不安。 阿琳亚并不笃信神,在她看来神明只是统治工具,难以理解他这虔诚信徒的心理,还以为他是暗指不要在国家博弈中贪多,“王兄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把头转回去,重新目视前方,想着即将达成的载入史册的功绩,淡紫色的眸子中,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烧着熊熊火焰。 而安普斯,不自觉地看了很久很久。 温莎德国作为客人自然不敢让主人等太久。随着一声号角,充满异国风情的小调响起,几个裸露腰部、满头簪花的妩媚女子一边扭动哼唱着前进,一边向旁边播撒五颜六色的花瓣。 温莎德国最信奉花神弗洛,露娜与其开战,明面上打的旗号就是宗教,温莎德的信仰里,花神弗洛是满月神苏拉最爱的情人,正夫新月神早不知道哪个角落待着去了。 花神的国度,自然处处能体现对鲜花的崇拜。 舞男的包围之下,每四个高大健壮的女子组成一个小队,抬着镶满鲜花图案的金银箱子随着节奏前进,像这样的小队足有十七八个,其中盛的说是王子的嫁妆,其实是温莎德在条约上的赔款,假借嫁妆的名义,让对方面上好看些罢了。 每往后,箱子就越来越大,最后一个箱子,最为华贵精致,镶嵌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离近了,阿琳亚才发现大箱子上的图案,是花神弗洛诱惑满月神苏拉的神话传说。抬着这箱子的几个女人,穿着打扮也最为华贵,真丝的头巾上坠着玛瑙头饰,脖子上也挂着层层迭迭的宝石项链,长袍上用五颜六色的彩线绣着团花,像一只只开屏的花孔雀。 众人新奇,这与露娜王国崇尚简洁与典雅的审美完全不同,就差把‘我很有钱’几个字贴在脑袋上了。 阿琳亚虽然也很新鲜,但面上不动声色,安普斯则眼神左右逡巡,寻找着让他闹心几天的罪魁祸首,却没在队列里找到一个男人。 这时,随着音乐一收尾,抬着箱子的小队在中央呈圆形排开,抬着最大箱子的女人们则来到圆心放下箱子,向阿琳亚鞠躬行了一礼。 其中穿戴最华贵的那个,操着语调有点奇怪的露娜话,说:“尊敬的露娜女王,温莎德最强大的朋友,满月神最美丽的女儿,吾举国仰慕已久,吾是温莎德的继承者,太女坦达雅,以及同行的我的妹妹们,西奈和艾碧萨,代表我们的母亲佐伊陛下,向您表达爱意,献上我们温莎德最尊贵的礼物。” 说完,她做了一个手势,围绕成圆形的其余抬箱子的女人们,立即把箱子依次打开,其中是闻所未闻的香料、五光十色的珠宝、绣纹繁复的布料…… 在场的露娜贵族都是见过世面的,虽有议论,但终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太女环顾一圈,为没有达到预期中效果有些不满。在她心里,虽然打仗输了,但温莎德的财富绝对是露娜这群禁欲主义者没有享受过的。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现在,除了王女们抬来的最大的那个箱子,其余的箱子都打开完毕,她见露娜女王神色始终淡淡,有点不服气,接着说:“这里的礼物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太大太多,吾已派人送往露娜王宫了,我们最珍贵的礼物,在场的人除了女王都没有权利接近,要由女王亲手打开。” “哦?”阿琳亚此时才发出声音,徐徐几步走上前。 然温莎德太女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有了兴致,因为她的神色仍是平静如湖面,淡紫色的眼中,如无机质晶体般澄澈,什么都没有。 阿琳亚站定在金箱子前,提高声音,回应她的致辞:“远道而来的温莎德朋友,感谢你们无私的慷慨,将贵国最宝贵的礼物献上,我与贵国女王神交已久,不能当面促膝长谈,实属遗憾。同样,露娜从不亏待真心的朋友,让神明在此,见证我们两国的友谊。” 她说完,接过温莎德太女递过来的小钥匙,微微屈身,打开箱子的锁,然后掀开盖子—— 众宾哗然,那四四方方的空间里,竟蜷缩着一个人。 那人的眼皮因为接触到阳光而翕动一下,尔后缓缓睁开,睫毛宛如蝶翼般轻颤,露出其下晶莹的瞳仁。 他缓缓直起腰坐起来,那宛若林鹿般清亮的视线,落在年轻的女王的身上。 周围人不禁呼吸一窒,他的眼睛美极了。睫毛浓密卷曲,圆圆的眼型带着少年的天真,上挑的眼尾又增添一丝媚意,摄人心魂。琥珀色的眼瞳如琉璃般纯净而灿烂,就连露出的那一小块褐色皮肤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丑陋,而是透着蜂蜜般的光泽。 可惜的是,他们也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温莎德的男人,只有他 们的妻主可以见其全貌。 他头上戴着用红宝石发箍固定的长长的金纱薄头巾,隐约可见其留着一头棕色的浓密短卷发,眼部以下戴着宝石装饰的面纱,身上是银丝披肩,底下衬得是一件质地轻薄,却花纹繁复的金色绣玫瑰纹样长袍,光彩夺目。 在宾客都屏住呼吸打量这神秘的异国来客时,他向阿琳亚女王所在的前方探出了手。 阿琳亚眸子微动,若有所思地低头审视着箱中的少年,注意到对方露在外面的眼睛隐约流露着笑意。 按照常理,女王会向往常一样为了保持王者气度,顿那么一会再动作。可这次,她却在男子伸出手的下一刻,就那样衔接自然地握了上去。 在他们相接的刹那,安普斯的瞳孔一缩,五指不自觉地收紧,扣痛了手心。那雪白的手指和褐色的手指在日光下交叉在一起,造成极大的视觉反差,让他的眼睛被刺得很痛,他垂下眼帘,心中默念神的赞美诗,不再看过去。 少年握着阿琳亚的手,仅仅轻轻借了下力,就站起来跨出了箱子,他只比阿琳亚高一点点,头巾长及小腿,金袍的下摆更是到了脚踝,在和风下微微晃动,他的眸子湿润而澄澈,带着好奇,静静望着她。 “这是我们温莎德王室的瑰宝,十九王子,母亲平时最为宠爱的儿子。”太女见阿琳亚有一丝动容,终于找回点场子,心中得意,“王弟,还不快对女王表达你的敬爱。” 少年走近一步,近的让阿琳亚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花果香了,他轻轻将阿琳亚的手拿到自己面纱中嘴唇的位置,双手捧住她的手,隔着面纱点了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奴名叫叶哈希雅,您真美。” 那琥珀色的眼瞳倒映着她的影子,阿琳亚明显感觉自己心中一颤,仿佛枯死的树干旁,生出了新的嫩芽。 太女宫中有数十名男妾,经验丰富,一眼看出女王对这个王弟第一印象不错,既是开心,又是松了口气。幸好,这低贱的玩意卖相还不错,能派上用场。 她笑着祝贺:“从今往后,十九王弟就是陛下的男人了,希望他能长久地侍奉陛下,我们温莎德和露娜,情谊长存,守望相助。” 阿琳娜微微扬起下巴,颔首道,“正是如此。” 她身形纤细,但站在那里,气场却远远盖过高大肤黑的太女。 众人皆为女王的气度所折服。 国家强大而富足,统治者美丽又智慧,还得到了异国王子的倾慕,众人心潮澎湃,宫廷诗人拿起羽毛笔,画师忙着在草纸上打速写稿,多情的音乐家们更是,没有人指挥,欢快的音乐声自然地响起。 说是与异国王子的婚宴,但实际,纳个侧夫而已,两国邦交才是重头戏,因此在进行完条约签订的仪式后,也没有别的正式婚仪了,众人就在花园中饮酒作乐。 露娜王国崇尚简朴和自然,坐席就是软垫软枕,在阳光下往里一陷,极其舒适。侍女侍从们托着摆满果蔬、烤肉和美酒的托盘在坐席间穿梭,有需要的,便叫住拿取即可。 花园的中心,有很多人在跳舞,欢歌笑语一片。 反观阿琳亚这边,气氛却凝滞到诡异。 年轻的女王即使在柔软的坐垫上,也正襟危坐,缓慢而优雅地用着食物,左手边是同样神色淡漠的王夫安普斯,右手边是新晋侧夫叶哈希雅,虽然没露出脸,但观他眉眼弯弯,阿琳亚总感觉他是在对自己笑。 出于你知我知的复杂原因,叁个人均一言不发。 第四章绽放的花 叶哈希雅倒想找机会和王夫寒暄一下,毕竟他从此以后就要在王夫手底下讨生活了,最好能赶紧摸清王夫的性格。然而,王夫明显一幅非常不想理他的样子,让他暗暗发愁。 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早逝的舞男,他在温莎德后宫处于最底层,能活到现在,又成功逃离了那片吃人的宫廷,靠得就是通透的心思。 异国和亲,表面两国平等,实际是温莎德送子求和,且两国距离遥远,温莎德鞭长莫及,女王怎么舍得嫁她最宠爱的儿子?而是找了他这个不受宠的王子替嫁。 他们都当露娜国是龙潭虎穴,可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不用被几个兄弟颐指气使地欺负,不用被母亲的妾夫刻薄用度,露娜女王年轻漂亮,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叶哈希雅就动心了,她比温莎德五大叁粗的女人们看着小巧可爱得多,又只有一个王夫,伺候她,可比他原本被指婚的,要给温莎德五十岁老臣当继夫要好上成百上千倍。 温莎德的女人霸道专横,根本不把男妾当人,禁宫中,每天都有无数被玩死的男人抬出去。 这桩和亲,简直是救了他的整个人生。 他盘算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他的最大障碍,可能就是王夫了。 叶哈希雅长得貌美,被几个兄弟妒忌,这也是他经常被欺负的很大原因。若不知王夫的样子,他有自信,以自己的样貌和心性,可以赢得任何女人的喜爱。 但在看到王夫的一瞬,他确实自惭形秽了,因为比起异族长相的他,王夫和女王实在是太过般配,且,听说王夫曾是最受宠的王子,远远比他受过更好的教育,叶哈希雅对自己陷入怀疑,他拿什么,能跟处处比他站得高的王夫比呢? 今天,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可是,如果不能得到女王的爱,他的人生就会重回枯槁之中。 花神弗洛大人,让她看看我吧,我愿每日为您收集带着露水的鲜花。叶哈希雅在心中祈祷。 知道了阳光的感觉,再失去它,得来的,定将是无穷的痛苦。 明知希望渺茫,他也要尽全力挣上一挣。 想到这,叶哈希雅下定决心,刚想问候一下王夫,可后者却“刷”得一下站起了身,让叶哈希雅和阿琳亚都楞了一下。 “陛下,到了祷告的时间了,恕不奉陪。”安普斯留下冷硬的一句话,就这样扬长而去。 叶哈希雅心里一沉,脑子里飞快闪过自己方才的一举一动,却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就在这时,身旁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王夫就是这样的个性,你不要在意,继续享受美食就好。” 他抬头,撞进一双浅紫色的眸子。 “谢谢陛下,奴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王夫生气。” 刚才压低声音说话时没听出来,现在阿琳亚发现,少年的声音十分清冽,很好听。 “你的露娜话说的不错,”阿琳亚赞道,“比你王姐说得好。” “听您这么说,奴就放心了,奴为了和您说上话,真的是练习了很久。”他垂下眸子轻轻回答。 这话不假。叶哈希雅自知道要来和亲后,苦练露娜语,昼夜学习,这才有了现下的效果,在温莎德,他学完男经男诫后就被关在屋中和保父学习怎么伺候妻主了,所以重新学习文化知识真的很费劲,当时痛苦得想死,不过,现下能和她流畅沟通,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阿琳亚喝了一口葡萄酒,见叶哈希雅拿起一块蛋糕,一手掀开面纱的一角,一手小心地将蛋糕推进面纱后。 “这样吃东西不会很麻烦吗?”阿琳亚感到好奇。 “嗯?”叶哈希雅反应了一下,尔后笑了,“奴从七八岁就一直戴着面纱,早就习惯了。” “是吗,”阿琳亚又喝了口酒,接着道,“这里是露娜国了,如果你想方便点,可以随意换成别的打扮。” 叶哈希雅摇摇头,望着她的目光幽深些许,“奴的身体,除了妻主,不想让任何人看的。” 阿琳亚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燥热,罕见地起了些玩闹的心思, “那你现在偷偷给我看看你的脸是什么样的吧,他们都注视着花园中央呢,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叶哈希雅不说话,俯身向她的方向挨去,阿琳亚又闻到了那股花果香味,很浓,但并不刺鼻,反而,有点让人头晕晕的,就像喝醉了一样。 全身被这样醉人的气息包裹,阿琳亚感觉自己的耳垂挨上了珠宝的切面,与她发烫的耳垂相较,冰冰凉凉。 “陛下要想看,就晚上到奴屋里来看。”热气喷洒在她的那侧脸颊,她一侧头,那人却迅速地缩回了原位,露出的一双水润的眼睛里,含着调皮的笑意。 这样纯净如小鹿的神态,让她怀疑,刚才那样暗示性的勾引话语,是不是她听错了。 阿琳亚悄悄咽了口水,还是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仿若有野火在往上烧。 奇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烫的,她醉了吗? “陛下。” 一双褐色的骨节分明的手包住她的手,方才拉起他的时候没注意,他指尖被染成了暗红色,手上带了好多指环,手背上还有黑色的花图腾纹身。 “陛下,我们去跳舞好不好?”他用暗红的指尖挠了挠她的手心。 从他挠的地方开始,酥酥麻麻的痒意扩散到全身,阿琳亚收起放在他手上的视线,面上神色平静,扫过他的弯弯的眸子。 “跳舞?” “是呀,奴看他们那边在跳温莎德传统的民间舞蹈,很简单,陛下今天穿的裙子很配这个舞,刚吃了一些东西活动活动也能消食,您想不想试试呢?陛下您的话,肯定比太女王姐跳的好看。”叶哈希雅循循善诱道。 阿琳亚不喜欢在人声嘈杂的地方待着,往日里的运动多是去骑马游猎,但今日,不知怎么,她却有点跃跃欲试。 结婚前,她还是会跳舞的,不是本身喜欢,只因为自己跳的好看,受人追捧,可自从和安普斯成婚后,就不怎么跳了。 奇怪,她为什么不跳来着?因为叁、四年不跳,原因都忘记了。 哦对,是因为安普斯不喜欢,最初的原因是这个,所以她辞了一场场舞会,渐渐地,忙于政治,没人在给她递请函,她也就忘了有舞会这件事了,连同她不再穿上舞鞋的原因一起。 既然都被人邀请了,她有什么不能跳的呢? “好,那就去吧。” 阿琳亚牵上叶哈希雅的手臂,被他拉着向花园中心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一对对在舞池中的男女见女王亲自前来,都纷纷给她让道。 当阿琳亚察觉时,他们已经站在了舞池的正中央,而周围众星捧月,人们二叁聚在一起,看着她满脸惊讶。 阿琳亚不禁有点后悔,她从来不在公众场合与安普斯亲密,现在带着叶哈希雅这样高调出场,估计第二天,女王更宠爱侧夫的传言就会满天飞了。 可是现在下去的话……望着叶哈希雅期待的眼神,她有些不忍。 ……………………………… 月神殿内,烟雾缭绕。 淡金色发的白肤男子静静跪在巨神像的脚下,双眸轻合,双手交叉在胸前作祷告的姿势,若是有人这时候来看,很有可能将他误认为是下凡的新月神本尊。 突然,一道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你怎么在这里?” 安普斯皱着眉回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眉头舒展,“您怎么到这来了,您不在宴会上吗?” 欧瑞涅恨铁不成钢,“我才想问,身为王夫,你为什么不履行陪伴在女王身边的职责,反而在这里一个人形单影只的?” 真是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怎么就是不开窍呢?你一走,不正好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安普斯反驳:“到了神祈的时间了,我身为神子,怎能流连在凡人的宴会上。” 他有一丝心虚,其实不是这样的,当他看见阿琳亚碰了别的男人的时候,他实在太难受了,心中又生气,阿琳亚很少在众人面前和他这个王夫有肢体接触。 于是,他干脆眼不见为净了。当然,这样做了之后,有多期待阿琳亚能挽留一下他,又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他越是渴望什么,就越不愿意让人看出来,踩碎他的骄傲,表现在外,就是他的神色愈发冰冷:“是父亲告诉我要专心敬神的,现在又让我去侍奉女王吗?” 欧瑞涅一噎,他为儿子想好了今后的路,可到底还心存一丝期望……因为是自己的儿子,亲情所致,难免为他打抱不平,是他上了年纪,糊涂了。 算了,任安普斯自己这样下去是最好的,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他恢复以往的温和,“是父亲说错了,你做的是对的,那你就不要去了,人多你也不喜欢,专心敬神吧。” 转身,离开了神殿。 安普斯的心中却越来越杂乱,没有那样清净的心境与神沟通了。 要不……就去看看吧,去散散心。 他想着,站起身整理袍子上的褶皱,带上侍仆,向宫廷花园走去。 花园离神殿距离很近,因此,他没走多久,便到了。 好像花园的中心,有什么事发生。以那里为中心,聚集了乌央乌央的人。 他们的眼神都向着一个方向,兴奋地讨论着,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王夫。 “王夫殿下,这里人太多了,您最厌恶人群,我们到边缘的位置歇一会吧。”侍从劝他说。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听。 于是,他穿过一重重人群,绕过一丛丛花木,终于眼前一片开阔。 他看见了人们视线的焦点。 淡金色发的美丽白肤少女,她的裙子旋转起来,像开了一朵银紫色的花,而全身裹着华丽披纱的褐肤少年,他的长袍旋转起来,像一朵金色的花。 两朵花的花瓣互相磨蹭、交缠、牵挂。 他看见少女淡紫色的眼眸里不再是空无一物。 围观的人群为他们喝彩,赞美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明明是热季,他却感觉自己的心被冻成了冰,一片一片碎裂开来。 .......................... 求评论哦!想知道大家咋想的嘿嘿 第五章出露的蕊(微微微h) 巧合地,安普斯与那双琥珀色眸子对上了视线。 对方仅是毫无感情地撇了他一眼,他却有种溃不成军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 这时,一股力道掐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回了这个世界,“你怎么回来了?” 安普斯身子一僵,扭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我……” 他刚说了一个字,便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无比。 欧瑞涅心中一叹,假装没发现他支离破碎的表情,严肃地催促道:“你不该在这里,身为神子,祷告中断是对神的不敬!快回去!” “对,您说得对,我要还有神子的工作……”安普斯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浑浑噩噩地离开了,他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痛苦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想呕吐。 另一边。 阿琳亚注意到安普斯去而复返,却又转身走了。 “这不是王夫吗?他表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在一起的时间很漫长,二人虽不亲密,但阿琳亚算是很了解他。要知道,安普斯的一张冷面上能出现不好的表情,那肯定是大事了。 阿琳亚想下舞池跟去看看,却被一股温柔的力道抓住了手腕。 “陛下,王夫肯定是累了,今日是陛下和奴的好日子,王夫却肯定不会太愉快,他不想看见我们的。”叶哈希雅温言劝道,琥珀色的眼在阳光下波光流转。 阿琳亚想了想, “你说得对,他现在肯定不想看见我,一会派御医去给他检查一下吧。” …………………………………….. 舞会结束,送别了温莎德使团,她带着叶哈希雅及一众仆人回到王宫,嘱咐男官安排好叶哈希雅,就腰酸背痛地倒在床上,睡到太阳落山,又开始在办公室忙政务,一忙正事,就把什么儿女情长都抛在了脑后。 到了用下午茶时,她接到了自己的密探发来的调查报告。 根据调查,叶哈希雅应该不是温莎德派来的探子,不需要有多防备。值得一提的是,他其实并不是温莎德最受宠的小皇子,他身份低微,在宫里备受欺凌。 阿琳亚不禁握紧了羊皮纸卷。 这是和亲时很常规的玩法,身份无论怎样都无所谓,能有象征意义便好。只是,看到‘备受欺凌’几个字,她脑中闪过幼时的自己,心间陡然沉重几分,同病相怜,对褐肤少年也不禁多了几分怜惜。 叶哈希雅则忙着指导仆从布置自己的新房间,熟悉王宫的新环境,然后见了见侍卫长、内务长官什么的。至于王夫和太王夫,他只是一介侧夫,而前者身份高贵,是女王的兄弟、爱人,是神最宠爱的儿子,他并没有主动接近的资格。 整个宫殿方方正正,是大理石白色的,只有一层,由高大的雕花柱子支撑,打开房间,就能从镂空的走廊里看到绿茵茵的草坪,环境清新典雅。 安顿下来,他便吩咐自己贴身的男仆萨雷斯前去小心地打探消息。萨雷斯是战败部落的贱奴,父母原本是医官,懂点药理。因缘际会,叶哈希雅巧合救下了要被卖到妓院的他,他很是忠心。 叶哈希雅一丝不苟地在殿中更衣沐浴,修建指甲和体毛,过了很久,萨雷斯才回来,把探到的消息用温莎德语一一告知:“王夫不住在宫里,而是住在神殿,女王每月固定见他两天。” 叶哈希雅脸上正覆着牛乳蜂蜜面膜,闻言,喜出望外,“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也就是说,王宫内,我想有什么动作,根本不用考虑王夫的干扰。” 萨雷斯也很为他高兴,“是啊,奴侍也没想到,露娜国的主夫都这般大度吗?还有一件事,”他压低声音道,“有传言说,主夫和女王关系冷漠。” 叶哈希雅倒是不意外这个。因为从女王和王夫之间的距离感,以及女王对他的引诱没那么游刃有余,他就发现,女王对男性比较生涩。 “还有,女王确实在宫廷也没有别的相好和私生子,她只有一个和王夫的儿子,埃洛殿下,今年才叁岁,住在宫里,似乎很少和父母相处。” “那我的机会就更大了,一旦和我有了别的孩子,我和女王更加亲密,女王一定会更爱我们的孩子。”他想到女王和自己的孩子,心底一片柔软。 埃洛小殿下确实很可怜,但温莎德宫里,这样的事就更多了,多年的宫廷倾轧,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多余的同情,容易祸及己身。 萨雷斯笑得有点促狭,“殿下的话,肯定会让女王有很多孩子,温莎德人生孩子都和下猪仔一样,您看佐伊陛下,就有二十多个孩子。” 温莎德自古几十个妾夫争抢一个女人,让女人有了孩子的地位就高,经历奇妙的自然演化,他们的雄性比起别的种族,更容易让女人怀孕·。 叶哈希雅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开心的,“要是我接近不了女王,这些也就是白日做梦罢了。” 总之,一切比他预想的,都要顺利。 “那我让你打探的陛下的作息呢?” “已经基本摸清楚了,陛下起的很早,准时六点起,七点用早膳,八点开始宣召大臣,整天都在忙于公务,一点用午膳,下午可能休息一下,吃个点心,偶尔去猎场、花园活动,晚膳用的很少,夜里十一点半安睡。” “嗯,你做得不错,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放心,奴侍很仔细,封口费也打点了。” 叶哈希雅心情大好,边哼着温莎德语的小调,边让萨雷斯帮他检查有没有哪里的毛没褪干净,心里盘算着之后的争宠计划。 他准备充足,等啊等,心情从甜蜜变到不安,到了月上中天,也没等到阿琳亚来找他。叶哈希雅暗暗焦急,今天女王对他的新鲜感是最高的,若过几天再见,未免过于平淡,没有那样干柴烈火的效果了。 他可不会坐以待毙。 叶哈希雅屏退露娜分配的男仆们,命萨雷斯从陪嫁箱的暗格里拿出一壶看似普普通通的酒,暗暗做出了决定。 ………………………. 女王办公室外。 站岗的女侍卫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盯着宫廷走廊。 这时,一道全身披淡蓝色纱的身影像一缕羽毛一般,悄然飘到她的眼前,身后还跟了一个素色打扮的男仆。 来人戴着白宝石装饰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琥珀色眼睛和其周围褐色的皮肤,手上拿着一个篮子。 “侧夫殿下!?” 她虽然没见过侧夫,但靠着肤色和衣着一下认出了他,女侍卫的睡意完全被惊没了。 “你辛苦了。”叶哈希雅默认她对自己的称呼,十分客气地问,露娜语说得十分流利,“我想见女王,请问我可以进去吗?我给她带了自己做的夜宵。” 侍卫很为难,“女王吩咐过,没有她的传召,任何人不得进去。” 叶哈希雅却很坚持,礼貌请求:“我是女王的男人,我不是别人,拜托你问问陛下,她答应了晚上要见我的,这样连续工作,我很担心她。” 侍卫见他一幅对女王痴情的样子,看轮廓又是一个纤瘦的美少年,心软几分,答应道:“那好吧,在下去问,可要是女王不同意,在下也没办法。” “谢谢你。”叶哈希雅一笑,命身后的男仆塞给她一个金币。 于是,女侍卫将他的意思转达给了阿琳亚女王,以及她被贿赂了一个金币的事。 “这可真是大手笔了,”阿琳亚觉得有几分好笑,“你收着吧,没事的,以后他再跑过来,我若没有急事,就斟酌着放人进来吧。” “是。”侍卫恭敬回答。心想:王夫在神殿,侧夫是女王在宫里唯一的男人,那侧夫也就和正夫没啥两样了,她得嘱咐同僚对侧夫都客气点。 “对了,让他进来时,嘱咐他我时间有限。” 排到这个点,阿琳亚批得都不是什么急件了,想了想,上午确实答应了他晚上去找他,那就让他进来吧,虽然今天她只想沉浸在奏疏中,可仅仅见上一面还是可以的。 叶哈希雅听说女王同意了,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见到,那一切就都好说。 他端着夜宵走进去,阿琳亚正在伏案批奏疏。 “陛下,”他柔着声音道,从她身侧慢慢接近,将篮子中的夜宵轻轻摆在桌上,“您已经工作很久了,再不休息明天该头疼了,叶哈希雅还在等着您赴约呢,一起回去安歇吧。” 阿琳亚看也不看他,并未停下手里的事务,皱眉,“不行,今日的事情要拖到明日,只会变得更多。”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她还以为侧夫是个通透的人,怎么这么不守分寸了呢? 叶哈希雅脸上浮现委屈的神色,试探着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陛下,您看,您的肩膀好僵啊,是奴错了,奴只是太想念您了,如果,就给奴一个吻的话,陛下得空吗?” “就当休息。”他略带祈求道,声音愈发低柔。 阿琳亚发现自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确实,她保持一个姿势很长时间,肩膀被他这么一捏,骨头都酥了,为了健康着想也应该放松一下了。 她停下笔,闭上眼,微微嘟唇道:“那来吧。” 她以为,她会得到一个轻如蝉蜕的,蜻蜓点水般的吻。 谁知,他覆上来的唇舌,竟是极其富有侵略性的,她这一生,来没经历过如此强硬的吻。 叶哈希雅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又用自己的舌头去卷她的舌头,吮吸她的津液,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快被他嘴对嘴地吸出来了,呜呜叫着想让他停一停,让她呼吸一下,可根本没有空闲能发出声音。 他的口腔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很好吃,阿琳亚不禁入迷,和他吻得难舍难分,气息紊乱,动情的红晕爬上她白皙的面颊。 温莎德男子必须学会如何服侍妻主,叶哈希雅虽然技巧丰富,但实战还是第一次,他早就厌倦了这些无聊的魅惑女人的课程,甚至对此感到厌倦和恶心,本以为自己能可以保持清醒,谁知,一沾染上,女子甘甜的气息便让他欲罢不能,牙齿、唇瓣、舌尖,他恨不得贪婪地夺走她的全部。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象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分开时,均是气喘吁吁,尤其是阿琳亚,几乎软倒在黑色办公椅的扶手上,淡粉色的嘴唇,被蹂躏成了水光潋滟的嫣红色。她想看看叶哈希雅的模样,却发现对方已经眼疾手快地又把面纱带上了,心里泛起失落。 这时,正对她的叶哈希雅带着沙哑的喘息,开口,“陛下。” 他放开撑在扶手椅上的双手,直起身,手上在腰间的束带动作,纱袍立马从中间散开,他略带羞涩地双手向前撑着开襟的两端,让衣物笼起一个半密闭的空间,只留出阿琳亚的视线可以钻入的范围,将他从未暴露于人前的隐秘肉体,展示给年轻的女王看,就像一朵花露出了他的蕊。 蓝色花瓣簇拥的中心,是一片有光泽的褐色,从上到下,不着寸缕,红色的蕊珠很大颗,上面各穿了一枚金色的乳环,腰肢纤细劲瘦,在那神秘的胯下,则带了一串宝石珠子腰饰,被其隐约遮住的最要紧的生殖器官,正拨开珠串,缓慢地露头…… “陛下。”叶哈希雅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求与诱惑,他扶着她的手,拽着自己的乳环,然后一皱眉,发出一声好听的呻吟,用脸颊难耐地蹭着她的手臂。 “陛下。”他慨叹着,喉咙里渗出无助的呜咽,一条腿曲起放在她的膝盖上,开始抓着她的手向自己的下腹摸。 那棒子滚烫而坚硬,前端吐出欲求不满的浊液,弄湿了她的手心,阿琳亚感觉脸颊越来越热,浑身的热血涌向身体里孕胎的所在,不禁磨蹭着双腿。 破土而出的嫩芽,长出了细柔的枝叶。 至此,这一夜开始失控。 ............................ 侧夫可不是良家少年,他会做很碧池的事,虽然他纯的不能再纯了 求评论!! 第六章缠绵的情热(高h) 叶哈希雅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重新裹个严实,环着阿琳亚的腿弯,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阿琳亚都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不想看到撞上的侍从们的神情。 随着门“砰”地一关,阿琳亚被迅疾而轻柔地压倒在床垫上,少年的身体撑在她上方,彼此间皮肤散发的热气在不断交融。 他用手不断抚摸着阿琳亚的耳垂、下巴,指环带来的冰凉刺激得她一颤一颤,阿琳亚伸手拽着他的面纱和头巾,叶哈希雅捉起她的手隔着面纱亲了一下,引导着她,将那碍事的东西全部除干净,那些名贵的纱料和珠链被揉成一团,扔到房间的角落,完事后,她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叶哈希雅和她想的一样,长着一张纯中带媚的少年面孔,鼻梁高而弯,不似露雅人的鼻子,大多是一条冷硬的直线,眼窝十分深邃,此时琥珀色的瞳孔里流露着紧张和羞涩,脸上没什么棱角,唇瓣偏厚而发粉,下巴尖俏,眉毛和头发都是深棕色,浓密带卷,蓬松却很有光泽。 “陛下是奴七岁以来唯一看到奴脸孔的女人,陛下喜欢奴的样子吗?会不会因为奴是温莎德人,而觉得奴不好看?” 阿琳亚并不回答,冷色的眼睛带着难得的温情,若月光下流淌的溪水,指尖描绘着他的轮廓,叶哈希雅则亲密地用鼻梁蹭着她的手腕,间歇用唇齿叼一叼那雪白的腕子, 留下一串红色的月牙。 “说嘛,陛下,奴想听,您喜欢奴的样子吗?”他期待地望着她,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拱她的胸口。 阿琳亚被弄得很痒,在床上笑着翻滚,禁不住闹,赶紧道:“你看我像是不喜欢你的样子吗?” 反正,她很久没跟男人这么亲近过了,久远到,现在的感觉已经像是初尝情事时一样了。 她和安普斯的第一次,两人都很青涩,做的时候紧张又僵硬,十分局促,匆忙直奔主题就潦草结束了,跟别提结束后,她想和安普斯温存,试探着抱上他的腰,对方却如遇洪水猛兽般将她推开,看也不看她,穿上衣服去神殿祷告了。 叶哈希雅闻言,心里一阵甜蜜,注视着她的目光愈发热烈,亲吻着她的脸颊,表白心迹:“陛下,奴也真的很喜欢你!” 阿琳亚则眼尖地发现他鼻部有一个东西在反光,好奇地用手摸,发现那是一个细细的金环。 温莎德人喜欢在身体的各种部位戴首饰,身份越尊贵戴的越多,这点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从见到叶哈希雅到现在,她已经看见了他身上无数的环,脖子上的,手指上的,耳朵上的,乳头上的,现在她发现,他的一侧鼻翼上也穿着环。 她不禁好奇地问:“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环啊?” 叶哈希雅调皮地一笑,“那得陛下自己来数。”他的目光蕴含着恰到好处的暧昧,像带着小勾子一样,让阿琳亚移不开眼。 他开始带着阿琳亚的手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脱,一边随口和阿琳亚聊着天,“其实,男子的生殖器上也能穿环,陛下是不是从没听过?” 阿琳亚惊奇,“啊?那岂不是会特别疼?你不会也打了吧?” “那您来亲自检查检查,奴打没打吧。” 叶哈希雅将褪下的纱袍随手扔到一边,他此时已然没有任何布料遮羞了,他心里害羞得不行,强行让自己镇定起来,大敞着四肢给她欣赏,胯下难受得要炸开了,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压倒她,将自己的欲望凶狠地操进她的穴内,但为了不吓到妻主,留下一个浪漫的夜晚,他暗自忍着。 阿琳亚是一个有一定性经历的女性,那她喜欢的肯定不是那种上来就猴急猴急的毛头小子,活塞运动那点事在她心里估计不怎么新鲜,要勾起她的兴趣,叶哈希雅明白,他就得别出心裁。 为了方便她把玩,叶哈希雅把阿琳亚抱到他的腿上,二人双腿交叉,面对面坐着。 阿琳亚从没想过,褐色的身体也能这样的好看,皮肤触手如婴儿般细腻,他的身材整体是纤细型,四肢修长有力而匀称,脚腕同手腕上也有金环,臀部紧翘,肌肉很薄,腹部有两道人鱼线,圆圆的肚脐上有个金脐钉,腰身劲瘦,让她有想把自己的肢体缠上去的欲望。 他的胯下仍围着珠宝串装饰,比皮肤要黑上一个度的肉棒冲天翘着,尺寸十分可观,头部艳粉色的小孔里,正欲求不满地吐着水。神奇的是,在那肉柱距龟头10厘米的位置,有一个薄薄的大概五厘米长的雕花金圈,束缚着柱身,连在腰部的珠串上。 “这又是什么呀?你身上新鲜玩意真多。” “在我眼里,露娜国的一切也很新鲜呢。陛下找到环在哪,我就告诉您这是什么。”叶哈希雅将胯难耐地往她的方向送了送,乳尖上的环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快摸摸我。” 阿琳亚虽然每月都会和安普斯做,但已经很久没看过他了,现在,这样直面异性的身体,她心里升起一点新奇和羞赧。 阿琳亚试探着用手碰他的阳物,少年立马发出一声呻吟。阿琳亚翻弄着他,寻找着可能存在于某处的环。 “啊……妻主,轻一点。”他发出又痛又舒服的一声抽气,实在难以忍耐,热烫的手伸进她的裙子,揉捏着她的大腿肉,慢慢向上,指尖勾着她的内裤边,却不冒进。 “对不起。”阿琳亚抱歉道,觉得少年的触碰让她很舒适,恰到好处,也就没有阻止。她的腿心也早已湿了一大片了。 他的阴茎整体很讨人喜欢,头部圆圆的,底下两个褐色的蛋蛋十分饱满,在她印象里似乎比生理课上的常人要大很多,柱身又粗又长,不知道插进去会不会疼,然后她又发现,他的阴部和小孩一样,居然是光洁无毛的。 “你这里天生没有毛吗?”阿琳亚用指尖在他鼠蹊部点了点。 天生没毛的,她正好知道一个。 他一边仰着头喘气,一边艰难地回答,“是剃了,温莎德男子毛发旺盛,不剃不好看,且气候炎热,剃毛不容易长虱子,这是传下来的古老习俗了。” 阿琳亚怜爱地闭眼低头亲了亲他的腹部,“你身上这么光滑,是也都剃了吧?其余的为了好看无所谓,阴毛有保护身体的作用的,以后不用剃了,我都不剃的。” 她不知道亲那里对他的刺激有多大,叶哈希雅绷着腰,把床单都抓皱了,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射出来,眼瞳透着水光,眼角泛红。他可不想在妻主心里留下早泄的印象。 “奴都听妻主的,只要妻主不会厌弃奴。” 阿琳亚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所谓的环。 “我命令你,告诉我环在哪?”阿琳亚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拽得低下来,一手重重地捏了肉棒的蘑菇头。 “啊……妻主别这样……你要把奴玩射了……”他被捏的又疼又爽,连连粗喘,闷声求饶。 “射出来不就舒服了?何必这么忍着?”阿琳亚继续予他甜蜜的折磨,将手指尖戳进那个翕动的小孔。 成为女王久了,她不由自主带上了些统治者的坏毛病,比如,这样居高临下的玩弄别人,掌握别人的一颦一笑,让她爽的不行。 “奴想要射进妻主的肚子里!想要让妻主肚子里都是奴的精液!”汗珠顺着叶哈希雅的额角落下来,他口中吐出凌乱的喘息,细瘦的脖颈上喉结耸动。 阿琳亚被他叫的下腹一紧,面上却仍铁面无私地盘问,“你倒是诚实,那你告诉我,你阴茎上究竟有没有穿环?” “没有,没有,妻主原谅奴吧,奴想让妻主多碰一碰,所以才……要是妻主喜欢,奴明天就去阴茎上穿环。” “那也不用,太疼了,现在这样就很好。”阿琳亚手指向下,又移动到雕花薄圈上,指肚挤着其上的花纹,“你最后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就准你用肉棒插我的穴,射到我肚子里。” 她一幅高洁又不容侵犯的脸,说着这样淫秽的话,叶哈希雅恨不得立刻在她身上死过去,他握着阿琳亚放在他肉棒上的手,两人手上都沾满了性液,搅在一起谁都没法嫌弃谁,他带着她找到了圈上一个隐秘的槽,“这个地方,在温莎德,是要新婚夜让妻主用钥匙打开的,戴着这个圈,男子没法自己手淫也没法性交,是贞洁的证明,它是用一种特殊的会伸缩的金属制成的,奴从十二岁就一直戴着了。” “但是,我可没有你说的钥匙啊。”阿琳亚道。 叶哈希雅神秘地眨眨眼,“你明明已经有了。” “什么?”阿琳亚一愣,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得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什么?你要去哪?”叶哈希雅也愣了,表情委屈,“妻主不要奴了吗?” “办公室,去找钥匙。” 说完,阿琳亚施施然整理衣襟,快速翻身下床,关上门出去了。 她一走,叶哈希雅就懊恼地长叹一声,重重倒在床上,难耐地在床单上蹭着那个部位解渴。他忘了阿琳亚不知道这个习俗,当然不会把钥匙戴在身上。 过了一会,阿琳亚回来了,看到叶哈希雅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倒在床上,胸膛上上下下地起伏,双腿间夹着被褥,床褥比之前更凌乱了一些。 “妻主去了好久,”他抬起眼,沙哑地抱怨,然后把双腿大敞开,冲着她挺挺跨,翘起的大棒子对着她耀武扬威,“妻主快帮奴打开,奴要不行了。” “我哪会知道,这个打开箱子的钥匙上还藏着一个小钥匙呢,你不说,我扔了怎么办。”阿琳亚无奈一笑,上床跪在他身旁,刚要开锁,见他臀瓣之间,浅粉色皱皱的后穴也随着粗重的呼吸开开合合,坏心一起,猝不及防将指尖捅进去,转了转,“如果不小心扔了,我就插你这里。” 叶哈希雅没有准备,一仰脖子,发出如同女孩子一般的媚叫,眼睛里泛起了水雾,仿佛在控诉着她的坏心眼,“妻主不要欺负奴了,快,快让奴插穴!” 阿琳亚被他叫的骨头都酥了,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没开过荤,但真的很会撩拨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但她表面上仍气定神闲,慢慢地开着锁,“你这个小处男,什么都不懂,怎么满脑子都是插女人,真该到月神殿听那些老家伙念一天的祷告词。” 让王夫给他念,一定能更加起到清心寡欲的效果吧。 这时,“咔哒”一声,圈环完全脱落了。 阿琳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头朝上被压在了床上,臀部被强硬地掰开,露出嫩红色的小穴,穴内早就濡湿一片,阴唇像蚌肉一样,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阿琳亚不讨厌他突如其来的粗暴,甚至更加兴奋了。 “因为奴生下来,就是为了插妻主的啊。” 说着,他将阿琳亚的裙子撩开到胸部以上,欣赏了一眼穴内的风景,用指尖试探了一下里面的湿润度,然后腰部发力,重重地操了进去。 第七章身畔的温度(h) 因为前戏已经很漫长,阿琳亚又不像处女一样生涩,叶哈希雅直接尽根没入,褐色的卵蛋打在她的会阴上,发出‘噼啪’水声,深色的手指略微使力,掐着女王莹白的臀部,纤长的指头几乎要陷进丰满的臀肉之中。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操穴,生殖器被穴壁夹紧摩擦的感觉让他欲仙欲死,他在穴中仅仅抽插了十来下,就胸膛大起大伏,匆匆忙忙射了出来。 阿琳亚只觉得这场性爱虽然活塞运动的时间不长,但却酣畅淋漓,让人意犹未尽,她在腰后垫上软枕,半直起身主动抱着气息紊乱的少年,安慰地抚摸他毛茸茸的发顶,他立马撒起娇来,把汗渍渍的身子整个贴在她身上,脑袋埋进她的胸口蹭个不停,身下肉棒还在不断出精。 即使尝过了情欲的滋味,说到底还是个少年,让人怜爱。 阿琳亚心里母性泛滥,忘了她自己也还是个少女呢,所以她跟身为少年的叶哈希雅,真的十分相合。 “你真是我的小丈夫。”阿琳亚在他耳边喃喃道。 叶哈希雅有点不乐意,“奴和陛下是一样的岁数呢,小了几个月,陛下不可以说男人小,奴哪里小呀!”他说着,示意般顶顶胯,还在射精的肉棒在穴里一搅,白色的浓稠的液体溢出来几分。 阿琳亚被他一股股喷射的精液弄得穴心瘙痒难耐,一动更是连连哼了几声,轻轻夹着他的棒子解馋,恨不得让他马上硬起来再捅一捅。 用有限的经验对比,阿琳亚明显感觉,叶哈希雅射的时间也太长了,足足有十几分钟,量仿佛也更多,撑得她肚子发胀,但她没太在意,觉得他是第一次,可能量会格外多些。 “是,你是大,你这里大的和女人一样。”阿琳亚恼他把自己弄得像欲求不满的母猫,用力掐着他的乳环,把那枚被环撑得像一颗熟烂熟红樱桃一样的乳头拉扯得变形。 “唔!”叶哈希雅浑身一抖,汗珠如蜜般顺着褐色的身体滚下来,滑到两人连着的地方,他控诉地看着她,穴里半软的肉棒却被这一下刺激得又硬了起来,“不公平,奴也要摸摸陛下。” “那你来呀。”阿琳亚像给一只炸毛的猫顺毛,摸了摸他的下巴,维持着衣衫半褪的状态,靠着软枕,半躺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实际上,阿琳亚的身体没经历过多少爱抚,所以她看似淡定,实则心里忐忑,好在叶哈希雅十分温柔。 他一边缓慢的抽插,一边把她的裙子从肩膀褪下来,手指灵活地打开抹胸的细带,一双又白又圆的乳房就跳了出来,因为生了孩子出过奶,两颗粉红的乳头饱满硕大,宛若熟透的摇摇欲坠的果实般挂在乳肉上,她没喂养过自己的孩子一天,但她的身体跟未育过的少女比起也有细小的不同。 叶哈希雅只看过这一具女体,自然不懂其中区别,只觉得这两个大奶看着格外可口,悄悄咽了咽口水,忍住想去吮吸试试能不能出奶的冲动,手掌各包裹住那两团乳桃,轻轻地揉捏,指尖不时逗弄她的乳头,如愿以偿听到少女在他的挑逗下发出轻哼声。 “妻主喜欢奴这样碰你吗?”他低语着,俯下身舔她的耳朵,他胸前的乳果就和女人的对在了一起,磨蹭起来分外舒爽,他无意发现了新的玩法,就多试了几次,。 时不时,冰凉的乳环刮到阿琳亚敏感的乳尖,她被刺激得仰着脖子,发出不成语句的呻吟。 “啊……痒!别……” “嗯?妻主说什么,奴听不清楚,大声点,叫给奴听……”叶哈希雅假装没听到她的拒绝,诱哄着,身下却陡然加重了抽插的力道,穴肉被大刀阔斧地碾压,让她娇喘连连,根本没工夫说话。 阿琳亚又气又爱,发现她这个侧夫并不像长得那样毫无攻击性,而是有点调皮,在她这个女王面前这么放肆,胆子还挺大。 他时而像个男人,用强有力的性具侵犯她,时而又像个女孩,贴着她雌伏撒娇卖痴,收张自如。 他的大胆,恰好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能带来刺激,却又不出格到让她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因为这点进退有度,阿琳亚对他升起几分欣赏,这足以说明,叶哈希雅还是挺聪慧的,不错,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不像某个人,就是十足的笨人、蠢人、朽木,她真是一点都不稀得理了。 叶哈希雅见她嘴上说不行,实则没怎么反抗,时机成熟,便将唇舌覆盖上去,贪婪地大口吮吸她的乳房,牙齿轻轻隔着乳肉。 “妻主的味道好甜……奴好喜欢……奴喜欢妻主喂奴吃奶……” “唔!你怎么什么都敢说!你不害羞嘛!” “这有什么,只要妻主喜欢,奴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他玩味地一笑,指尖从二人交合的地方拈起一串液体,眼睛火热地紧盯着她的同时,将液体放在唇畔舔舐殆尽,嘴角落下一点,又用粉红的舌头卷进去。 阿琳亚浑身一机灵,指甲泄愤般抓着他褐色的背,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她眼前一阵飘忽,大量的水液失禁般从穴中喷涌而出,淋进了肉棒的马眼里。 她被少年操得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叶哈希雅欣喜极了,每个男人都会因把自己的女人弄到高潮为自豪,这说明阿琳亚被他操的很舒服!被穴中的水冲刷着敏感的前端,他也爽的不行,就着大量涌出的水液,疯狂地挺腰,猛烈抽插了数十下,沉下身子,把脸埋进她的胸里,一边吃奶,一边射精。 过了十几分钟,云销雨霁后,二人相拥在床上,阿琳亚腹部微微鼓起,肚子里面挤满了浓精,涨得厉害,穴口还在不断吐出乳白色的液体。 “奴是陛下的男人了。”叶哈希雅一下下地温柔轻啄阿琳亚的嘴唇,像是在反复确认她的存在,“陛下要现在洗澡吗?让萨雷斯把水送到屋里,奴伺候您洗就好。” 阿琳亚慵懒地趴在他怀里,手指把玩着他环形的金耳饰,“稍等一会吧,听说放时间久一点更容易怀孕。” 她只有一个子嗣,数量实在是有点少了,不管对象是谁,为了提高怀孕的几率,她都会这么做。 谁知,叶哈希雅听到后,欣喜得睁大眼睛,夜晚的灯光下,他的瞳孔如琥珀般晶莹剔透,夺目得让她移不开眼。 “奴也很想要和陛下的孩子。”他如获至宝,将阿琳亚再搂得紧了些,在温莎德,很多妻主为了保证孩子出身,都不给侧室生孩子的,叶哈希雅的出生算是个意外,他父亲身份低微,因此温莎德女王也很嫌弃他,别的兄弟也欺负他。 他有了喜爱的妻主,之后还会有可爱的孩子,算是真的苦尽甘来了。 但叶哈希雅想到自己因为出身在宫廷所受的排挤,又想起了骄傲的王夫,不由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重蹈覆辙。 他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不介意孩子生出来是褐色皮肤吗?” 在人群中,异类总是会活的艰难些。 阿琳亚道:“这有什么,你也是褐色皮肤,不就很好看?这不重要。” 叶哈希雅见她夸自己,心里又是一甜,但还是不禁担忧,小心翼翼道:“我自然相信陛下会喜欢孩子的,可,旁人会不会对他说闲话呢?他会不会因为异族血统,得不到露娜国人的认可呢?” 阿琳亚心里多少浮现了自己的影子。继位初期,即使有露娜最喜欢的长相,她也因半路出家,被非议很久,直到她刻苦学习,做出了一些成绩。 她静静开口:“人生下来都会面临各种热样的烦恼,比起平民还要为生计发愁,这算得了什么?何况他的母亲是女王,父亲是友邦王子,有我们的庇护,谁敢非议?旁人的认可是需要靠自己来争取的,如果得不到,那只能证明他很愚钝。要是足够优秀,别说国民的认可了,就是下一任的女王和神子,也没什么做不得的。” 当然,国民的支持是很重要的部分,若是她和王夫、侧夫都有女儿,她深深知道,褐色皮肤的女儿想超越露娜王室纯血统的女儿,那一定得付出无法想象的巨大努力才行,否则,两人资质差不多的情况下,她肯定还是会选择金发白肤的女儿继任。 叶哈希雅心领神会,他当然懂得挑选继承人的“潜规则”,他要的只是自己的孩子不要从一开始被否定就好,至于继承,女王年轻,还很远呢,即使他们的孩子天资平平又如何,做一个富贵闲人也是一辈子,快乐便好。 不过,他怕女王觉得他有野心,赶紧解释道:“陛下想远了,奴只想要和陛下一直恩恩爱爱,将来的事情都看孩子自己。只希望,未来他能活得顺心自在。” 阿琳亚点头,“若是他足够优秀,他的一切都会成为风尚。比如,我要是独宠你几日,那戴面纱戴环饰大概就流行起来了,希望别有人傻到去晒黑,露娜人皮肤薄,容易晒伤……” “哈哈哈,”叶哈希雅忍不住咧嘴笑了,烦恼一扫而光,用唇瓣蹭着她的额头,半是撒娇,半是诱惑,“那陛下就真的宠奴十几日好不好,让奴看看这是真的吗?” 阿琳亚手臂环在他劲瘦的腰上,笑而不语。 有何不可呢? …………………………. 另一边,月神殿,神子的寝室内,灯火早已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由于月神的信仰中崇尚朴实无华,装饰着大理石柱,屋顶极高的空旷房间里,陈设家具极其简单,以白色、灰色为主色调,但其细节处精致的做工,又显示了它们朴素的外表之下,实则价值不菲。 正中央的床上,层层白色纱帘掩映下,隐约可见其中静静侧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影,他金发如瀑,铺满雪白的床单,双目轻合,敛去白日的冷意,胸前平稳地起伏。 安普斯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久远到这件事只留存在了潜意识的海洋里。确实,他对,儿时的阿琳亚毫无印象,他自小众星捧月,怎么会去注意那样一个,总是站在阴影里的孩子呢。 求珠求收求评! 还是写剧情更有意思,脸谱化的肉就无聊了 ρo⓲Щ.ⅽoⅯ 第八章被扔掉的白玫瑰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温柔的阳光将树叶照的光影斑驳。 那天,王室教师生病了,女王便特许王子王女们都去花园里活动身体。几个孩子立马撒欢了,在园子里尖叫疯跑,男仆女仆们都追不上。 身为女王最爱的孩子,不论安普斯到哪里,周围都少不了人的喧闹,只有在空旷寂寥的月神殿中,他才能找回心灵的宁静。因此,那时的他,已经暗暗决定了要侍奉神。 他摆脱了总是粘着他的大王女和二王女,一个人躲在花园深处,坐在一棵据说有几百岁的古树下,静静地翻着书。即使知道他要成为神子,那就注定要和她们其中一个结婚,他还是很讨厌和她们相处。他讨厌她们黏腻的眼神。 就在安普斯准备翻到下一页的时候,树上突然一阵骚动,他的眼前一晃,一个黑影勾着树枝跳了下来,正落在他眼前,他被惊得手一抖,书掉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大概七、八岁,穿着如平民小孩一样的短衣长裤,其上沾满了草叶,一头刚及下巴的金色短发有点乱,圆圆的脸蛋上一对澄澈的淡紫色大眼睛眨巴眨巴,正古灵精怪地打量着他,然后咧嘴一笑,“王兄你在这啊!” 难得的清净被破坏,安普斯心里极烦,嘴角不着痕迹地下撇,捡起落在草地上的书拍了拍,嘴上还是礼貌而疏离地问候他,“是四王弟?还是五王弟?”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那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王兄,我是四王妹啊!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安普斯轻轻蹙眉,懊恼自己的小差错让事情再次横生枝节。 他有十个兄弟姐妹,年龄差距大,平时都没什么空闲见面,大家又长得差不多,都是金发浅色眼睛,怎么可能记得呢?何况她打扮得像个野小子,一点都没有淑女的样子。 这样的孩子,居然也是他的妹妹? “是我的错,四王妹,是叫阿琳亚吧,你最好去前院,其他兄弟姐妹都在那里。”他勉强寒暄了几句,眼睛盯着书本,一点也不看她,心中暗暗希望她识趣赶紧走开。 而阿琳亚呢,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她和所有人一样都喜欢这个最漂亮又文静的大哥哥,然而平常他身边人满为患,身边根本就没有她能挤下的地…… “其他人那有什么意思,我就在这陪着王兄吧!王兄,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还没等安普斯回答,她赶紧先斩后奏,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双手托腮,抻着脖子看他书中的内容,一脸好奇,“王兄,你在看满月神苏拉和新月神南纳的故事吗?” 安普斯哪知她能脸皮这么厚地缠着他,怕她身上的草屑沾上来,赶紧坐得远了一些,神色极冷,一个字都不多说,“嗯。” 可阿琳亚听见在大家心中如同偶像般的王兄跟她说话,就满足地不得了了,眼睛亮起来,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王兄真好学!这本史诗中有好多古语我还不懂呢!但我听女仆给我讲过!我最喜欢的部分就是满月神苏拉给新月神南纳做了白玫瑰花环的那部分了!王兄你呢?” 其实安普斯也很喜欢那部分。但嫌她打扰,他抿着唇,装听不见。 女孩却也不伤心,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微风将他淡金色的发丝吹得扬起几缕,扫过她的鼻端。她见安普斯没注意,悄悄拈起一缕闻闻,上面有股月神殿的冷香味。 她心中响起一阵陌生的的悸动,当时年龄还小的她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感觉脸像被太阳晒了一样,热热的。她突然灵光一闪,一撑地跳起来,“那我也去给王兄做个白玫瑰花环吧!好不好!好不好呀!” 她眼中不加掩饰的期待让安普斯觉得分外晃眼,他想着,她走了,就没人在他耳边聒噪了,于是答应下来:“好。” 心中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王宫花园里,白玫瑰园是上代女王送给王夫的珍贵礼物,时刻有侍仆把守,她是不可能摘到的,肯定会知难而退。 “那你等着吧!”小女孩像一阵风一样来,又穿过树丛,像一阵风一样跑走了,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 周围再次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响声和野雀的鸣叫了。安普斯望了眼她走的方向,就再次沉浸在阅读中了。 他很快忘了这个小插曲,直到当天傍晚。那时他为了学习如何成为神子,已经住在神殿里了。 一个伺候他的侍仆,在门外和同伴聊天:“你知道吗?咱们的四王女殿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骗走了看守的男仆,将白玫瑰园里的花摘了一大片,现在被生气的女王惩罚,跪在忏悔室里诵读诗文呢。” 安普斯身形一顿,然后又接着干自己的事去了。 夜里,神殿的寝室内仅有昏暗的灯火,安普斯在藤编的垫子上直跪着,双手在胸前交叉,对着墙上的月神兄妹挂毯念祷词,这时,外间的门边突然传来几声有节奏的轻敲,他以为是值夜的侍卫找他有事,纳罕地拉开门上的小窗,一个东西却被迅速从窗口扔进了屋内,掉落在地上。 他低头看去,盛放的白玫瑰花环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心头莫名一跳,迅速拉开门,屋外空无一人,值夜人也不在。 安普斯捡起了花环放在桌上,花环上的刺扎红了他的手指,他也没有在意。他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花环,不知为何,平生第一次,有些无措。 过了好一会,敲门声再一次传来,他赶忙将门打开,却是值夜的侍卫,他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心中奇怪的期待落空了。 侍卫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问他,“殿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在下该死,被奇怪的动静引开了,刚才没什么可疑的人物接近吧?” 安普斯见被人看出了情绪,心中对自己懊恼起来,他怎么这么跳脱?被这样无趣的东西打扰了心神?连祷告也没有做完?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他这么轻易被影响了吗?被这野地里生出的玩意?凭什么?高傲如他,心中丝丝恐惧油然而生。 他现在看那白玫瑰花环,竟觉得它扎眼而可恶了,它和它的主人都是一样的粗野、无礼,真以为他会被这种东西打动吗? 不,不可能。 “殿下?”祭司见他不说话,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小心而恭敬道:“那在下就下去了……” “等等!”安普斯开口,语气有些重,吓了祭司一跳。 “殿下还有什么事吗?”他心中惴惴不安,殿下一贯严厉,会不会是要责罚他? “把这个拿走扔了。”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任何能够动摇他的东西。 ……………………… 本该结束的梦境并没有结束。 十四岁的安普斯心事重重地安歇了,而二十六岁的安普斯捡起了被祭司随便丢在草地上的白玫瑰花环。 它是那样美丽、纯洁,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讨厌它呢? 安普斯找不出答案。 这时,眼前的画面一晃,是神殿前,在数万人的见证下,他轻轻俯身,少女捧着盘着银丝和珍珠的白玫瑰冠戴在他头顶。 “王兄。”那时的她还会对着他灿烂地笑,银白色的婚礼裙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浓密的金发松松地盘在头顶,淡紫色的眼瞳灵动鲜活。 画面又是一晃,她莹白的大腿分开,骑在他胯间,长着金色软毛的牝户吞食着他的生殖器,长发披肩,乳浪翻滚,双颊晕红,眼光迷离,艳色的双唇微启,“王兄。” 他不禁也被这样久违的情动感染,伸手掐住她的腰。 这时,骑在他身上的女人却陡然发出一声冷笑,他猛地看去,她的脸成熟了几分,和现在睿智精明的露娜国女王重合,雾紫的眼瞳中毫无温度,脸上的神色是一贯的冷然和高深莫测。 “王兄,你射了。”她嘲讽道。 他从梦中惊醒,猛地直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明明是个凉爽的夜晚,安普斯的脸上却烧得慌,忽然,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僵,手向下探去,下身果然濡湿一片。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阿琳亚每月就和他同房那么一两次,当然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他每月总会有好几次,在夜里犯下这样的“兽行”,每一次他都羞愧欲死,这样肮脏的凡人的生理反应,时刻提醒他,他离他敬仰的神有多远。 他的身体会感到寂寞。 他换了干净的衣衫,偷偷把弄脏的衣服藏在床底下,小心地不惊醒外间休息的侍仆,等白天再像做贼一样自己去烧掉,每次皆是如此,生怕让服侍的仆人知道,圣洁的神子也有这么污秽的一面。 他们会怎么说他呢? ‘王夫果然不得女王的心意,他几乎天天都会弄脏衣服,你想他夜里欲求不满的丑陋样子,还是高洁的神子呢!白天却有脸道貌岸然,趾高气扬,多么好笑啊。’ 他每想象那些人嘲讽的脸,心中就惧怕不已,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如潮水一般的流言吞没了一般,几乎喘不过气,干脆习惯性地起身,就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跪在挂毯下,向他最敬爱的神寻求心灵的宁静。 然而,神却无法拯救他。 安普斯每一合上眼,阿琳亚白皙的裸体骑乘在他身上,和他想象的,她与温莎德来的侧夫恬不知耻地交合的画面,就在他脑海里交叉回放,一想到那白净的穴被黑色的可怖的生殖器插入,他的所有物会被别人污染,他就恶心得快吐了,连清新的赞美诗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郁结。 白天时,再次回到神殿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祈祷,不见任何人,生怕听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然而未知有时反而是最可怕的。神无法绑住他脑内想象飞翔的翅膀。 这一晚,他没有睡着,就这样跪了一天直到天明,双膝青肿。 白天,他的侍仆照例替他换新床单,只觉得殿下近期憔悴了不少。 是因为女王迎娶侧夫吧?他心中替他难过,面上却不显。 他抱着被子来到男用洗衣房,已经有几个年轻的新祭司在了,他们和侍仆友好地打了招呼,然后暧昧不明地瞟了眼他抱的被子,“王夫以后可惨了,只能抱着被子骑了吧,你看了没有,被子里头是不是都是……嘿嘿嘿?” 侍仆恼怒他们议论自己的主子,却不敢打小报告,这些腌臜话怎么能学给神子听呢?他匆忙解释道:“殿下是神子,跟普通男人自然不一样,他的衣服,从来都没有丝毫污秽!” 谁知,那些人笑得却更厉害了,“从来也没有?那我可知道女王为什么不要他了,他呀,空有一张脸,实际年纪大了,根本不中用了吧,每月旷这么多天,屁都不放,真的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吗?温莎德人可是出了名的能生,怪不得女王要……” 不远的屋外角落,一只正要将脏污的衣物放到垃圾焚化堆里的手鼓着青筋颤抖 虐得我好爽,求评求珠 ρo⓲Щ.ⅽoⅯ 第九章失望的心病 安普斯最终并没有教训那群侍从,一想到众人怀疑的目光,他就根本没有办法站在他们面前。 他逃似的回了房间,不顾酸痛的膝盖,又跪在了挂毯前。 敬爱的父神母神,我该怎么办呢? 挂毯上的,月神兄妹神情柔和,并肩而坐,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这样自我折磨的结果就是,安普斯得了风寒,病倒了。 就仿佛,他是因为嫉妒侧夫,抑郁寡欢了般,他自嘲地想。 安普斯不想看到探病的人同情的眼神,于是干脆以害怕传染为理由,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儿子,谁也没有见,连女王都没有例外。 阿琳亚靠着久远的记忆,轻车熟路来到神殿后男性祭司居住的场所——这里是不准女性出入的,但谁让她是女王呢。 阿琳亚和看守的男侍卫打招呼,这个年轻人十分激动,“在下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女王!” 他扣开门,守在外间的侍仆探出头,见到女王,眼中闪过喜色,“奴侍这就去问问王夫,他一定会高兴的!”果然,殿下和女王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说失宠就失宠! 阿琳亚不置可否,她只是来例行公事的,也不觉得安普斯看到她会多高兴,但别人怎么想她都无所谓。 最内间的寝室,侍仆将这个消息兴高采烈地讲给王夫听。 安普斯却脸色一变,撇了眼床头柜上的铜镜,他脸色发黄,双眼肿胀,眼下还有两团淤青,他回想起洗衣房那些人说的‘他老了。’ 是呀,阿琳亚和温莎德来的人一样的年纪,而他远远年长于他们。 如果这时候,让她瞧见了他的样子……安普斯心里涌起一阵抗拒,拒绝道:“不见。转告女王,‘我不想把病气过给她。’” 侍仆一脸惊诧可惜:“为何呀,王夫,这样不是把女王推给侧……” 刚说了一个字,安普斯抬头,眼光锐利如刀地望着他,“你这么可惜做甚?你觉得我要因为她来看我千恩万谢吗?” 侍仆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要被千刀万剐了,只得苦着脸谢绝了女王的探视。 他以为女王会生气,会问询,谁知,女王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声‘好’,便直接走了。 侍仆努力不做出失望的表情,将结果转告给他。 谁知,亲口拒绝了女王的王夫,眸子却一下子暗淡了几分,白皙的手腕不自觉揪紧了床褥,尔后对他冷冷道:“出去。”,便重新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侍仆不理解地摇摇头,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 女王离开后,顺着走廊出去,打量着快没了印象的的景色,暗叹自己以前可真是傻。这时,前方走来一个熟人。 她定睛一看,微笑着打招呼:“四皇兄。” 眼前的男子和她差不多大,穿着高级祭司的白色服饰,金发蓝眼,长得不如安普斯好看,但气质却更温和,他同样勾起唇角道:“陛下,今日怎么在这撞见您了?” 他名叫俄里斯,和阿琳亚同病相怜,也是‘影子里的孩子’,最终靠自己的努力当上了满月神的大祭司,因自小的情分,平日对阿琳亚多有帮助,算是女王党人。 “我来探视大王兄,可你知道,他当然没见我。”阿琳亚冲他吐了吐舌头,禁不住显出几分儿时的做派。 他们俩挺熟的,大概就是小时候一起招猫逗狗那种吧,现在,一个是高贵的女王,一个是清冷的大祭司,真是物是人非。 俄里斯莞尔,“陛下还是和从前一样活力充沛,我这个哥哥就放心了,你就别介意吧,反正,王兄他一贯是这样,看不起我们这些底下的弟妹的。” 阿琳亚一听,联想到安普斯平日冷硬的行径,对他那一点担忧都快没有了,只觉得他应该是自作自受,忙问:“他在神殿,不会经常欺负别人吧?” 俄里斯摇摇头,神色淡淡,“欺负是没有的,不过王兄一贯严厉,祭司们犯一点错,都要重罚……” 阿琳亚不禁更加不喜,“是他的作风。” 俄里斯赶忙宽慰:“别想他的事了,你如今有别的贴心人了,还用受这气?” 一提起叶哈希雅,阿琳亚眼中多少柔软几分,又嘱咐了他几句公务的事,二人就此告别了。 ……………………………… 下午,王太夫欧瑞涅带着小殿下埃洛前来看望,二人直接亲密地坐在他床边,而安普斯在背后垫着个枕头做支撑,在床上直直坐着。 小殿下今年叁岁多,白白圆圆的脸颊,淡紫色的眼睛,玉雪可爱,长得很像安普斯,但因为叁五天才见一次,这个父亲又总是冷冷的,他躲在欧瑞涅身后,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安普斯,不敢上前。 见埃洛对他生疏的样子,王太夫皱眉,想批评安普斯几句,但看他在病中又不太忍心,但最终对孙子的疼惜还是占了上风,隐晦道:“平时神殿的工作再忙,也要抽空和孩子相处一下,你看,埃洛居然在你病了的时候才能见到你。” 而且,他怕安普斯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了,要是不对埃洛亲近亲近,老了以后孤苦伶仃怎么办? 安普斯点点头,见埃洛眼中那团澄澈的紫,和从前的阿琳亚很像,心里不知怎么的好受了一点,探出手轻揉他的脑袋,脸上带了几分温柔之色。 欧瑞涅见他们相处很好,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叫侍仆带着埃洛去外间玩,给他们父子二人说话的空间。 安普斯想了一想,提议:“要不让埃洛搬到神殿过来吧,我也方便多照顾他一些。” 欧瑞涅不赞同,“女王本来就公务繁忙,住在神殿,那得几个月才能见埃洛一次啊,时间一久,怎么还会记得他?” 他这个孩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说白了就是愚钝,女王本来就和侧夫更近,要是埃洛再不露露脸,将来侧夫的孩子们生下来,宫里哪还有他下脚的地方? 但欧瑞涅私心已经认为争宠路线不适合他了,所以干脆就不和安普斯解释其中门道,省的他又心情郁结。 安普斯眼中闪过嘲讽,心中不免酸涩,“即便住得近不也是一个月见那么几次?女人怀胎这么辛苦,她却一点也不疼爱这个孩子。” 欧瑞涅心中叹息,面上则宽慰道:“女王还年轻,以后就好了。”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各中原因。莉迪亚女王和早期最宠爱的一位侧夫生了大王女和二王女,但她当时年纪太小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有做母亲的意识,所以她完全没有实感,对两位王女也并不在意,到了生安普斯时,她才真正感到自己是个母亲了,所以对安普斯格外喜欢。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同理,阿琳亚有埃洛时才十六岁,自然也没生出几分母性。本来,他当时想着反正阿琳亚喜欢安普斯,又专情,以后有别的孩子就好了,可是,谁能想到…… 哎!他不禁怨安普斯的愚钝,自己傻也就罢了,还连累孩子,还让他这个本来该颐养天年的人天天着急,可谁让安普斯是他的孩子,他也无法狠心谴责。 “以后?”安普斯喃喃道,撇向铜镜,镜中的男子一双淡蓝色的眼浑浊而布满血丝。 他忍不住问欧瑞涅,“父亲,我是不是,看上去比女王要大很多呢?是不是已经……老了?” “怎么可能,父亲一直觉得,你们看着十分相配。”欧瑞涅一愣,儿子正好处于男子最有魅力的年纪,他自己以往也对容貌十分有自信,怎么会这么想?欧瑞涅脑子里千回百转,觉得是有人说闲话被安普斯听到了,心中不愉,决定回去就把那些人揪出来处置了。 安普斯摇摇头,身着白色宽大睡衣的身影在病中显得更加单薄,“你在骗我。阿琳亚和……侧夫都十九岁,我比他们大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 可岁月格外优待美人,安普斯比起少年时,仅仅是气质更加忧郁安静,没有那么的锋芒毕露罢了,即使是在病中,他也是美的,有些憔悴,但却能让人心生怜惜。 然欧瑞涅沉默片刻,静静道:“那又如何?你的职责是为神服务,你不该在意凡尘俗世,你只要专心做神的儿子,为他们服务就好了,这才是你的道路。” 欧瑞涅并不敢告诉他,侧夫和女王在宫里蜜里调油的样子,他要是因此失控,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就前功尽弃了。 安普斯苍白的脸上浮现几分迷茫,手不自觉地捏紧被子,“真的只要这样就好了吗?” 欧瑞涅上前轻轻揽住他,发现他瘦得能摸到骨头,愈发心疼,“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就多照看一下埃洛吧,他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安普斯沉默片刻,答应道:“嗯。” 欧瑞涅满意了,帮他拢了拢被子,对他温和微笑:“那好,赶紧睡一觉吧,几日后就是新月日了,好好养病,争取和女王再有个孩子。” 否则……再拖下去,怕是真的要来不及了。 …………………… 这一连十日,王宫的侍仆们都轰动了。 因为他们本来冷情冷性的女王,居然连着去侧夫的殿里睡了十晚,白天也能经常看到他们在宫里出双入对,举止亲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众人感叹着,女王和王夫站在一起是一种容貌和气质上的相配,而和侧夫站在一起,二人之间流转的却是一种热恋甜蜜的洪流,让他们看一眼,都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找自己的相好亲热一会。 贴身侍女塞拉天天笑得都合不拢嘴,每天都不忘叮嘱厨房,做一些有利于怀孕的食物。只是首席议政大臣赫梅特要比以往忙一点,但当事人表示甘之如始,自己是为了未来的小王子小王女献身。 温莎德的使团自然得意又与有荣焉,已经带着露娜给予的几船的礼物回国了。 只是,马上到了新月日,到了女王该去王夫那里的日子了。自从宴会后,王夫就没露过脸,让众人兴奋而好奇,翘首以盼,之后事情会怎样发展。 第十章无害的甜酒 此时,处于暴风中心的两人,正在花园里用下午茶。 阿琳亚命侍仆在树荫下铺了野餐布,置放了案几、靠垫,两个人就乘着阴凉,舒适地斜躺着用餐。她命男仆们在四周看守,不要放别人进来,因此叶哈希雅可以摘了面纱和头巾待会。 “陛下,”叶哈希雅执起一个镶着宝石的弯嘴金酒壶,琥珀色的眼睛中带着点调皮,小巧的鼻钉被阳光照的金光闪闪,十分可爱,“您真的要尝试温莎德的烈酒吗?奴可是先跟您说好,它入口酸甜,也不烧嗓子,会降低人的警惕,但只要再喝第二口、第叁口,不知不觉就会醉了。” 阿琳亚对自己的酒量十分有信心,脸颊慵懒地倚在褐肤少年的肩膀上,满不在乎道:“我什么样的酒没喝过,不会醉的,来吧。” 叶哈希雅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乖巧地倒上了一杯酒递给她,淡粉红色的酒液看着丝毫没有攻击性。 阿琳亚拿起一杯,仰头喝上一口,入口即化,甜丝丝的,喝着和单纯的果酒没什么区别。 不过如此。她想着,又接连喝了两叁口,明媚的春光打在不远处的花园中,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快乐,嘴角扬起来,轻眯着眼,软倒在身边的热源上。 “陛下,陛下?”叶哈希雅轻声呼唤,侧脸看着如懒猫一样趴在他身上的少女,觉得有点好笑,“在这里睡着会着凉的。” “嗯?”阿琳亚略微睁眼,紫色眼眸中流露朦胧的柔光,“我才没睡着。你的酒味道不错,我要奖励你。” “哦?陛下要怎么奖励奴?”一手圈住她的腰,叶哈希雅垂下眸子看她。 阿琳亚想了想:“你也尝尝这酒吧!” “好,”叶哈希雅柔声应下,拿起她用过的杯子,丰润的嘴唇触上金色的杯口,喉结耸动,完后将杯子还给阿琳亚,笑意绵绵地看着她。 阿琳亚傻了眼,用细白的胳膊推搡着他,发出如小女孩一样的尖声,埋怨道:“你怎么用我的杯子,还把我的酒都喝光了,你赔我的酒!” 叶哈希雅不不作声,只是微微俯身,偏头,吻住了她的唇,将藏在嘴里的酒度给她,甘甜而迷醉的味道在二人交缠的唇舌间回荡。 “叶哈希雅,你醉了吗?”年轻的女王双颊玫红,眉目含春,轻轻喘着气问他。 “我醉了,亲爱的阿琳亚。”他手指扣着她的脖颈,又一次难耐地吻了上去。 粉色的酒混着唾液从二人交错的唇齿间流泻,在淡色的餐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水印。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才停下来,拥抱着倒在凌乱的餐布上。 这时,阿琳亚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终究是不胜酒力,睡着了。 叶哈希雅静静看着她,清明的眼神中是无限爱意。 他当然是不会醉的,喝酒也是他从小接受的训练的一部分。但是,不会喝醉的人也太无趣了,他永远也不会让阿琳亚知道的。 “要是我也醉了,谁来把你带回去呢?”叶哈希雅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尖,小声说,替二人整理好衣冠,将她拦膝横抱起来,一路嗅着她身上混合着酒香的甜味,将她放在了女王单独的寝室,和侍女长塞拉打好了招呼,就退出去了。 叶哈希雅不可能去妄图动摇王夫的地位的,他没这么大野心,只是,想起她今晚要和别的男人共度春宵,他心中还是不免酸涩幽怨。 这次的醉酒,就当他小小的任性吧,他只是想看到她醉了后可爱的表情,同时也给她警醒,越是表面无害的东西,越危险。 谁知,露娜人平常喝的酒都是果酒,叶哈希雅还是高估了阿琳亚的酒量,她直到晚上,都没有醒过来,直到弯弯的月挂上天空,塞拉开始着急了,轻轻走进寝室叫她。 “陛下,您今日可是要去月神殿找王夫的。”塞拉推推她,推了几下她都不起。 就在塞拉马上要放弃的时候,阿琳亚忽然猛地直起身。 “是的,没错。”她揉揉眼睛。 塞拉担心道:“陛下您没事吧?不行的话,说您病了也是可以的。” 阿琳亚对她笑了笑,“我很好啊。” 她从没觉得身体如此轻过,仿佛下一刻就要飘起来了。 ………………… 安普斯忐忑不安地独坐在白色的小屋中,时间悄然流逝,他心里愈发焦虑不安。 她难道就此不来了?她把他这个王夫置于何地呢? 因为之前听到的流言蜚语,安普斯还难得打扮了一番,要知道,由于月神提倡朴实无华,再加上天生底子好,他几乎从来不浪费时间在修饰自己上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他翘首以盼的身影翩然而至,他心头的大石头落地,正要转头行礼,却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了腰,他一下子浑身惊得僵住了。 “……陛下?” 阿琳亚有多久没这么亲密地对待过他了? 女子的唇贴的很近,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手臂上,柔美的嗓音中带着玩味,“这是哪来的小仙子?王兄,你今天可真好看啊,今天怎么有兴趣打扮了?给你的神欣赏吗?” 温莎德酒真的劲很大,阿琳亚仿佛在梦中般,每一个感官都被无限地放大,行为也变得极其戏剧化,挣脱了理性的控制。照以往,她看到安普斯精心打扮,顶多心里赞美一下。 他淡金色的长发中编了两条小辫子垂下来,烟紫色的罩纱衣袍如梦似幻,v形的领口露出白天鹅般的脖颈,下系银色的腰带收腰,愈发衬得他身形高挑纤细,皮肤光洁细腻。 “怎么能这么好看!”她又赞了一句,就像对待一个洋娃娃一样摆弄他,然后踮起脚亲了他的脸颊,手指恶作剧般胡乱地在他胸前又摸又抓,一不小心刮到他敏感的乳头。 安普斯的脸“轰”地红了,他心跳如擂鼓,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说出的话词不成句,“你……你……不要随便编排神。” 原来打扮一下就有这样的功效吗?安普斯暗中掐了自己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睡着了。 阿琳亚想了想,煞有其事地点头:“哦?不是给神看的,那就是给我的看了。说实话,我还满喜欢的。” 安普斯脸上燥得发烫,垂下淡蓝的眸子,嘴上生硬地掩饰着,“陛下自作多情了。”实则丝丝喜悦爬上心头,宛若云开见月。 要换到平时,阿琳亚肯定什么念头都被他的不解风情浇灭了,但今日,酒精的作用还未消退,阿琳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又兴奋,她只是勾唇一笑,拉着他的手坐到床边,“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来着?” 她紫色的眸子透亮又清澈,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发问,仿佛不带一丝邪念,让安普斯根本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的状态有些奇怪,难道她真的不记得了?安普斯斟酌了半天,该怎么把这件事情,说的隐晦又能妥善表达,最终艰难挤出一个音节极短的单词,“睡觉。” 谁知,阿琳亚却嘲讽地笑了,“睡觉?王兄,你真傻,你是小孩子嘛?你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想和我交媾生孩子的吧?”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她粉嫩的唇一张一合,“来吧,跟我,交媾。” 交媾,在露娜国的话语中,是形容性交最下流的词汇,一般只用来形容野合、动物交配,那样最原始的性事。他从没想过,这一生,这个肮脏的词汇,会以这种方式进入他的耳朵,从他妻子的口中。 安普斯轻颤着后退一步,如坠冰窟,他居然刚才还高兴!安普斯感到一阵狼狈,更让他羞愤欲死的是,即使被这样羞辱,他的下腹还是因为她唇齿中吐出的这个字眼而肿胀起来,全身又冷又热。 他强撑着挺直了背,眼神锐利地射向她,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一片淡蓝色宛如碎裂的冰湖,“我是你的王夫,你非要这么欺辱我吗?是因为……” 他问不出口,是因为那个温莎德来的褐肤人吗?他说了什么吗?让他的妻子践踏的尊严至此? 对,这一定不是阿琳亚的真实想法,一定是有人教唆了她,况且她现在状态很奇怪…… 安普斯陡然语气一缓,不知是欺骗他自己,还是在给她台阶下,“算了,陛下,你不清醒,我就当你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他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眼中蕴含的祈求,他不想听她说下去。 “哦?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阿琳亚不解地打量他,语气平静,“这不是王兄自己说的?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不只是你,我们都是繁衍的工具。” “你!不,不是这样的……”安普斯被噎得说不出话,巨大的窒息感让他喘不上气,他感觉自己要被她毫无感情的眼光碾碎了。 她怎么能这样,她要否定他们的一切吗?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很疼。 “这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你达成所愿了。”她冷冷道。 “不,不……”他要的不是这个,可他要的是什么? 安普斯不喜欢阿琳亚现在冰凉的眼神,仿佛他的悲喜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从什么时候起,那如晨露般清澈的眸子,变成这样了呢? 他脑中警铃大作,他从未这般清楚地意识到过,她变了。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阿琳亚皱了皱眉,突然,表情又柔和下来,嘴上却命令道,“过来,王兄,把衣服脱了。” 他如石雕般站着一动不动。 “快点,”阿琳亚再次催促道,说出的话却无情到残忍,“把衣服脱了,否则我现在就去,你想让全神殿的人都知道吗,女王半夜从屋中无聊出走?” 那无论作为王夫还是神子,他一定会从此颜面扫地,饱受非议。 “如果我不愿意呢?”安普斯动了动唇,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心中难堪又耻辱,脐下竟然因她凌辱的邀约而蠢蠢欲动,就仿佛一只饥渴的兽类,他在尊严和情欲间辗转,备受折磨。 阿琳亚面无表情,安普斯想从她脸上找到玩笑的蛛丝马迹,然而,他绝望地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反正,对我来说,无论用哪个工具,孕育的都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好用,我不介意现在去用用别的。” 虽然很残酷,但酒精放大了黑暗,将她身为无情统治者的一切暴露的淋漓尽致。 .................... 是因为昨没求收求平求珠?所以就没有人嘤嘤嘤 第十一章甜蜜的夜晚(骑颜高h) 安普斯最害怕的,莫过于从她口中听到“别人”二字。 他的脑中闪过自己最畏惧的想象。 他脸色刷得“白”了,胸口上下起伏,淡色的眼中盈满怒意,从牙缝中间挤出来一句话,“你不能这么做。” 他何其高傲,绝对不能容忍,属于自己的被别人抢走。 阿琳亚看着安普斯神色变幻莫测,只觉得十分有趣,因醉酒活跃而混乱的思绪中,闪过了以前被他牵动情绪的自己,心里得到了极度的快感。 原来玩弄别人是这么的令人愉悦。 奇怪,说来为什么他会因为我而情绪大变呢?这可真不像他,阿琳亚没深想,再次恢复了柔和的神情,言语诱惑,“王兄,如果你听我的话,这些都不会发生,甚至,我们还能有一个甜蜜的夜晚。” 她见好就收,往人身上戳了一剑,又立马给点糖吃,这就是最基础的帝王学,作为一个合格的女王,阿琳亚这招玩的得心应手。 残存的理智让她对以往的常识还留有一丝印象,安普斯看似高傲,实则身心脆弱,经不得一点摧残,如果她再逼下去,情绪激动之下,他做出什么事就难以收场了。 安普斯沉默一会,小心地望着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你方才只是拿我寻开心吧?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吧?” 己所不知的爱意,让安普斯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同时恨极了会夺走她的一切。 阿琳亚笑眯眯地托腮望着他,并不给他解惑,“那就要王兄自己来判断了。” 真假又如何?她只是想看他那张冰冷而美丽的脸上,出现碎裂和屈辱的表情罢了。 安普斯抿唇,指尖将手心掐出一道道红痕,他发现,无论如何抗议,都是徒劳。 他怎么可能走呢? 最终,他将她无情的话归于非同寻常的状态,内心不断排解自己,她只是失常了,比起以往的冷淡,她今日还算热情,对,她还是想要他的。 想起这点,他竟然心情舒畅了许多。 而且,他的身体真的无法忍耐下去了,他不想放过任何能和阿琳亚做的机会,父亲也说了,他们应该再生几个孩子。今天她看上去很主动,那他应该能多做一会,少过几天每晚弄脏床单的,令人羞愧的日子吧? 只有这一晚的贪欲,神应该能宽恕他吧? 对,我是为了自己。安普斯不断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然而事实就是,他已经完全被阿琳亚驯服了。 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风水流转,二人之间的天平,终于在此刻完全调转。永远,都是更在乎的人去妥协。 阿琳亚见他神色缓和,知道是她胜利了,轻易地被花言巧语所蒙蔽,王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喜欢他的时候,她倒是欣赏过这份单纯。 她唇角悄悄勾起:“王兄还在犹豫什么?快,让我看看你吧。” 安普斯唇动了动,肢体僵硬地背过身,面容冷清如泠泠月光,手指却颤颤巍巍地伸向自己的领口慢慢往下拉,烟紫色的轻薄衣袍向下滑落,宽而瘦削的肩暴露在空气中,接着是白皙如羊脂玉的背,淡金色的发丝披散在光裸的背后。 即使是以前那样鸦雀无声又压抑的性交,安普斯也从来没有这样煎熬过。每次都是不除去衣物的背入,他很久没让阿琳亚看过他的身体了,不禁羞赧。 正在他开始脱下身时,阿琳亚又略微不满地说道:“你这样脱,我能看到什么?转过来。” 安普斯身形一僵,神情抗拒,却听话地转过了身,阿琳亚看到了他白净胸膛上两枚淡粉色的乳尖,乳头被她大喇喇的视线洗礼,没一会就硬得立了起来,惹得她笑了一声。 安普斯在她的笑声中脸一阵燥热,下身也愈发胀得发痛,他细长的手指在腰带处灵活跃动,没一会,整条衣袍就轻飘飘地坠在了地上。 阿琳亚目不错珠地打量他,从紧致的腰身,到胯下挺立的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般的生殖器,他和常人不同,鼠蹊部天生没有一丝毛发,看上去十分光滑,令人联想到童话中的人鱼,那粗大的肉棒插了她这么多年,还白的像玉做的一般,柱身隐隐盘着青筋,龟头是浅粉色,顶端凹进去个小眼,正一点点吐露着白浆。 “你什么时候硬了呀王兄?是我让你脱衣服的时候吗?你就想上我了?”阿琳亚一边欣赏,一边玩味地问。 安普斯只觉得她视线扫过的部分都火辣辣得痒,在她的注视下,他的一切隐私都无所遁形,他想遮掩,却怕阿琳亚就此离开,或者提出更加屈辱的要求,于是不自在地看向白色的大理石地板,而这寂冷的颜色也不能缓和他胯下的丝毫胀痛。 阿琳亚见他神情顺从而隐忍,终于满意了,于是拍着身边的床,对他莞尔道:“王兄,你真乖,让我很满意,现在你躺上来,奖励时间到了。” 她撩起裙子,露出下体,那道粉色的肉缝正对着他一开一合。 安普斯喉结一耸,被欲望驱使着移动脚步,轻轻躺在了她旁边的位置,强忍着翻身压上去的冲动。 “对,你做的很好,真乖。”阿琳亚敷衍地摸了摸他的脸颊,随后,半撑在床上,笑意盈盈地玩着他粉色的乳头。 “嗯……”,安普斯很久没有被她这样爱抚了,久旱逢甘霖,他忍不住发出低哑的呻吟,皱眉看着她,“你不脱衣服吗?” “我?”阿琳亚看也不看他,专注着玩着那小东西,“不。” 安普斯没再说话,羞于发出这么淫荡的声音,拼命咬紧牙关,可难以压抑的喘息却不由自主地从唇齿间泄露出来。 他一丝不挂,而她穿戴整齐,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妓子,而阿琳亚是一个肆意玩弄他的嫖客,她对待他就像一个取乐的物件。想到这,他心里微微刺痛,可身体上又因她的亵玩感到无上的快乐。 两种矛盾的感官快让他被撕裂了。 阿琳亚玩了一会,将这淡粉色的小揪弄得发肿,觉得无趣了,便撩起裙摆,看姿势要跨坐在他身上。 “等等,”从有限的经验里,安普斯猜到她要做什么,心中隐秘地兴奋起来,想到她没有润滑的状态,却又不禁制止,“你里面还很干,这个姿势不行。” 阿琳亚居高临下地撇了他一眼,“谁说我要直接做的?” 安普斯没来得及再说话,下一秒,眼前的光被遮住,什么东西重重压到了他的脸上,他的鼻端触到一团软毛。 有点咸腥,又带着莫名其妙的甜的东西挤进了他的唇舌里,挂着汁水的软肉翕动着,想要夹住他的舌头,他猛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不禁挣扎一瞬。 阿琳亚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给我舔吧,好王兄,你不是也觉得还需要润滑吗?” 安普斯平日极其爱洁,舔着女人性交排泄的场所,神奇地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嫌弃的想法,只是恼她的突然,让他毫无准备。 毕竟要伺候女王,他婚前也是经历过性教育的,只是由于自身孤傲的性格,从来不屑于施展。他知道这样的玩法,当时听着还有些恶心,但现在倒觉得可以接受。 甚至,安普斯舌尖触到她已经汁水四溢,发觉因为看到了他的身体,阿琳亚也动情了,居然感到了满足。 对她的穴,他都快比她的脸都要熟悉了。多少个交合的晚上,她的脸在夜色里模糊不清,而他从身后,掰开她雪白的臀瓣,看着皱皱的肛门和下面艳粉色的小口,脑内闪过无数肮脏污秽的幻想。 像这样卑微如床奴一样替她舔,当然也有过。 他们每月只交合两次,而阿琳亚在那仅有的两晚还以公务繁忙为理由,只允许他做一次,不可以多余碰到她,时间太长了还要不耐烦地催他射。他真是受够了,她怎么能这么冷淡呢? 他甚至很多次,都想过用最不齿的男性蛮力强迫她,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主动渴求一个女人。 他很庆幸,现在有裙子挡着,他可以放松表情肌肉,而不用被阿琳亚看到,高洁的神子享受被女人骑着脸的样子,他用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一点点向她的阴道口里钻,同时也不忘照看周边层迭的隐唇,尽力大张着粉薄的唇瓣去吮吸。 感谢婚前教育,安普斯的严于律己,让他也真的好好学了怎么用口舌伺候女人的理论知识,而不会让她感到不适。 被湿润如蛇的灵活舌头往穴里钻,阿琳亚也爽的不得了,在男人的脸上蠕动着屁股,脖颈向后仰,因为非理智的缘故,完全不压抑自己的呻吟,发出一阵一阵的魅惑的呻吟,安普斯几次想射精都强行忍住了。 多年生活,让安普斯对阿琳亚也十分了解,在那枯燥的性事中,他尝试过用每一个角度插她,在一些特定的位置,偶尔,她的穴壁会陡然收紧几分。她每一个敏感点他都熟记于心。 若安普斯学会放低姿态,运用他这份了解去讨好一下阿琳亚,可能现在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阿琳亚看似舒爽,其实也耐不住了,双腿无意识夹着他的头磨蹭,舌头虽然灵活,但比起肉棒,也仅仅是能解馋,安普斯又一直在浅出戳她的敏感点,只会加深她的渴望。 突然,男人陡然用牙齿磨了她的小豆子一下,她一下子软了身子,眼前一阵发白,大汩的水液从穴中喷涌而出,她高潮了。 阿琳亚见时机成熟,立马翻身下来,在一旁喘息,消解高潮余韵。 安普斯重新恢复光明,他眨了眨眼睛适应,望着被他侍候到高潮的少女,心里竟然有几分得意油然而生,他作势要直起身,而阿琳亚扭头瞪他,此时的安普斯真的十分可口,往日凝着冰的蓝眼睛中蒙着一片雾气,金发凌乱,如月色般皎洁的皮肤泛着情欲的粉红,鼻子、下巴上满是被她淋到的水渍,神性与欲望合二为一,让人血脉扩张。 “我有说让你动吗?” 安普斯怕她阴晴不定,改了主意不让他继续做了,只好重新平躺下,忍耐着不去用胯间的肉棒磨蹭被子解馋。 阿琳亚休息了一会,再次分开大腿跨上他的身体,小穴一动一动,压在他无毛的胯上,黄软的阴毛弄得他痒痒的,此时肉棒硕大的前端已然泥泞不堪,流满了白浆。 阿琳亚扶着白玉般的肉棒,用它硕大的前端缓缓磨蹭着翕动的小穴,将溢出的白浆涂在她的肉缝中,两人的性器长期接触,对彼此不陌生,都立刻兴奋起来,骚动着想要连在一起。 “你快点,要不我来帮你吧。”安普斯被蹭得眼角发红,额头的汗珠滚到耳垂上,手掐着床单,快要忍受不住这甜蜜的折磨。 然而阿琳亚不愿失去主导权,警告道:“王兄要再多事,咱们就算了。” 安普斯恼她的无情,却只好不管了,只是不停地粗喘着。 ................................. 给王兄吃了个有点奇怪的大肉,可能后面会有更多奇怪的play 求收求赞求珠珠!感谢这几天给我珠珠和评论的小伙伴啦!大家的感想我都有认真看! 第十二章迷乱的狂欢(高h女上,有高雷play慎 冷寂的大理石白屋浸在男欢女爱散发出的情潮中。 凌乱的大床上,男子全裸着莹白的身体,上方骑着他的少女只撩开裙子露出交合用的阴部,细嫩的手指衔着他胯间高挺的肉棒,一下下试探地向自己艳红的小口里戳。 终于,在她的努力下,肉棒的头部“噗嗤”一声,浅浅地埋进了阴道里,最敏感的前端陡然被柔软的穴壁包裹、挤压,安普斯绷紧了身子,难以压抑地发出声声惬意的慨叹。 洪水般的快感从甬道中涌上来,阿琳亚差点支撑不住就要软下去,她心一横,干脆娇喘着一气坐到了底,肉棒碾压过娇嫩的穴壁,一下顶到了娇嫩的宫口,两颗卵蛋拍在了她的臀缝上,纵使润滑足够了,陡然被肉棍劈开,不适与快感混合着刺激她的神经,她眼睛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小口微张着皱眉喘息。 “疼到了吗?”安普斯沙哑着嗓子问,望着她的冷色眸子饱含着情欲的柔柔水光。 阿琳亚不理睬他,适应了一下才开始上下律动,摆动纤细的腰,用穴套弄着粗长的阴茎,二者肤色都同样洁白,抽插的接口被溢出的汩汩粘液弄得模糊不清,仿佛两人的身体原本就是这样密不可分的一般。 男女的情动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布满了浓厚的淫靡气味,就这样连续套弄了不知多久,二人一同迎来了高潮。 阿琳亚腰已经累得不得了了,衣衫也半挂在肩头,裹胸松动,隐约可见其中跳动的乳房,由于生理差别,只是偶尔练习骑射的她无法像男性一样有力,高潮来临时抖着臀部趴在安普斯腰上,泥泞的穴中,翕动着的小孔如失禁般喷出了清澈的水液,像是给他的肉棒洗了个澡,将两人交迭胯下的床褥弄湿了一大片。 被紧紧包裹在穴壁的肉棒陡然被小穴当头浇上又冲又热的水液,安普斯精关失守,感官刺激之下忘了阿琳亚的警告,忍不住挺腰,重重地探进了她的宫房内,柱头被敏感的宫口夹紧,开始向她子宫里射精。 积攒十几天的精液又浓又稠,一股股地打在她孕胎的宫壁上,不一会便将平坦的肚子撑起了一个弧度。 “啊!哥哥,哥哥!”阿琳亚仰着脖子,难耐地叫着,仿若从前般如胶似漆的性爱,让她不禁用起了这被封尘已久的亲密称呼,被子宫饱胀的感觉弄得蹙着眉毛,小脸通红,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安普斯心中宛若渗进了甘甜的蜜,喃喃地回应她,声音带着哑意,“妹妹……” 然而,下一秒,他的喉咙就被重重地锁住了,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少女白嫩滚烫的手掐住他脖子上致命的部位,手指用力紧扣,毫不留情,昏暗灯光下的紫眸中,冰冷的杀意与火热的情欲交融。 安普斯猝不及防,呼吸不畅,喉结在她手下挣扎着滚动,痛苦的窒息感袭来,喉咙火烧一般疼,然而更痛的是心口,为何她总能在他最欣喜的时刻,将他从云端击落到谷底呢? 死亡仅仅是回归神的怀抱而已,他并不害怕,只是无数的迷茫终究没有解开,始终是遗憾的。 而且…… 他不知为何,对反抗感到了倦怠,只是目不错珠地仰望着骑在他身上的少女,慢慢的视线开始发黑,身下的肉棒却仍在不知疲倦地灌精给她。 阿琳亚安静地望着身下的男人,看着他的表情逐渐扭曲,紧紧凝视她的蓝眸逐渐光辉黯淡,却图有伤感、遗憾,没有恨意,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如果就这么杀死他会怎么样?就算是这么好看的人,被勒死也会舌头拉长、大小便失禁,就像一个再恶心不过的兽类一样吧。她恶意地想着,但还是就这样放开了手。 她仅仅是出于好玩罢了,就像一个故意弄坏玩具的孩子。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脖颈间的钳制消失了,与此同时射精也结束了,他胸膛剧烈起伏,一边干呕,一边喘着粗气,眼中淌出泪水,好一会才缓和下来,只是那股力道的余波还残留在脖子上。 安普斯摸着脖子,脸颊上带着泪痕,嗓音沙哑着控诉:“你是真的要杀了我吗?” 阿琳亚满不在乎地警告:“别让我再听见你那样叫我。” 否则她会想起自己像只小狗一样围着他跳脚的日子。 安普斯眼中黯然闪过,“好。” 就算是被这么折磨,看见仿佛又给他孕育了孩子一样微微鼓起的肚子,他便又是柔软又是躁动,心中的委屈便奇怪地一扫而光了,半软下的肉棒又被她看着挺立了起来。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像是什么在逐渐失去控制。 “真不错,王兄又硬了,那我们再来吧。”阿琳亚像抚摸宠物一样拍拍他的头顶,紫色的眸好似一个无穷的深渊,将他吞噬殆尽。 最终,安普斯接连不断地硬,阿琳亚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沉迷在了情欲中,二人一晚上接连不断做了四五次。 阿琳亚整个人腰都立不起来了,还是不管不顾吵着要,最后只能不情愿地让安普斯抱着她交合,直到穴肉都被操干得翻了出来,小口张成肉棒的形状,合都合不拢,不断吐着盛不下的精水,安普斯怕她受伤,怎么也不肯了,阿琳亚一边抱怨他,一边倒在床上就陷入了睡眠。 醉酒的人一旦睡着就会睡得很死,安普斯叫侍从端来了洗澡水,可是怎么叫阿琳亚都不起来,无奈之下,他只好给自己清理完后,又帮阿琳亚清洗了一番,过程中她一直十分安静,就连他用手指给她抠穴里残留的精水,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期间,犹豫了半天,安普斯最后还是把她的裹胸打开用热毛巾擦拭,看见那两团缀着红果的绵白乳房跳出来,他喉头一干,胯下又挺了起来。 想着阿琳亚睡得很死,他心里涌起晦暗的念头,压倒了理智,无师自通地将肉棒轻轻挤在她乳峰间磨蹭,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用草纸包着前端射了出来,险些弄到她的下巴上。他懊恼自己的纵欲,然今天实在没有力气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向神谢罪了,他只是在心里念了念祷词。 总算清理干净后,他也疲惫得很,给两人换上干净的睡衣,又给她私处上了药后,就抱着她在凌乱的床上睡了。 这还没完,阿琳亚毕竟是个醉鬼,醉鬼总是要无理取闹的。夜里睡到一半,安普斯被推醒了。 “肚子好涨,要尿尿,憋不住了,唔……”阿琳亚紧闭着眼睛小声哼哼。 她这样子看来是不能自己尿了。 安普斯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没有为难多长时间,像给小孩把尿一样两臂各夹着腿窝将她抱起来,腿打开成m形,红肿的牝户张开,对着夜壶。 阿琳亚仍半眯着眼,处于半失去意识的状态,不知今夕是何夕,臀部使了使劲,嗓音微微带着哽咽,“我上不出来。” 这样脆弱的她让安普斯泛起怜惜,他既希望她时刻都是这样柔软的,可心底阴暗的某处又会因为她的无情对待而奇怪地兴奋起来。 毕竟系统地学习过性爱理论,他心中了然问题出在哪,声音轻如一片羽毛,“你别哭,哥哥来帮你。” 于是,他用瘦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她的阴道探寻,这样一双洁净的手,却伸进女人排泄的地方抠挖,苍白的手和艳红的穴肉,带来鲜明的感官刺激。 “唔……”阿琳亚因为体内的异物感而皱眉,这时,安普斯手指一抽,被穴肉吸得发出“噗嗤”一声,带出了大团疯狂性爱残留下来的粘稠白浆,阿琳亚感觉肚子里阻塞的力量消失了,尿意涌上来,立刻不管不顾地排泄,穴中除了喷涌出的淡黄色尿柱外,还有一个小口在稀稀拉拉地往下滴着浑浊的性液。 安普斯躲闪不及,被喷了一手,淡黄色的尿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滴答滴答。 他不觉得脏,只觉得可爱,甚至看着两道尿柱,和她湿哒哒的腿心,他平息的某物又在蠢蠢欲动。 再看下去要坏事。他赶紧偏过头,默念祷词静心。 阿琳亚如完厕,又舒服地睡着了,安普斯清洁好后,却好一会没有睡意,不知过了多久,才半梦半醒地睡了。 …………………… 昨夜实在太过疯狂,两人很久都没这样大开大合地做爱过,再加上阿琳亚还醉醺醺的,二人睡到了中午都没起,小白屋的门一直紧闭,侍从们很为难,可也没有人敢打扰王夫和女王。 直到女王的贴身侍女塞拉怕出了什么事,大着胆子,进到了白屋的外间,敲响了内室的门。 “陛下,殿下?你们还好吗?日神的马车已经爬到天空最高处了。” 最先醒的还是安普斯,睡了一觉后,理智回炉,他赶紧小心地把自己和阿琳亚缠绕在一起的肢体抽离,脑中回忆起昨晚的“战况”,脸上一热,纠结起来。 怎么办?他居然做出了那么多颜面尽失的事?阿琳亚醒了会如何看他呢? 他又害怕,又不禁期待她的反应,矛盾极了。 这时,他敏感地察觉到身边阿琳亚身体小幅度动了动,立刻紧张地手指死死抠着手心。 “唔……”阿琳亚从沉睡中苏醒,脑子还是有些晕晕的,她手指撵着眼头揉了揉,睁开双眸,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惊。 “奇怪?我为什么在这儿?”她小声呢喃,一手撑着床,一手抚着有些胀痛的头,“我不应该在自己的寝室里吗?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到底……” 她很久没有在白房子里过夜了,环视四周,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大活人,微微睁大眼睛。 高挑纤细的男人在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侧躺着,金色的长发披在枕头上,白皙的脸颊上染着奇异的红晕,淡蓝眸子中的神色似缱绻流水,定定望着她。 怎么说呢?她居然看出了点含情脉脉,立刻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晃晃脑子打消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发生了什么? 阿琳亚突然发现,她没有了昨晚的记忆,她就记得叶哈希雅给她喝了酒?然后……然后呢? 她居然……醉了?还醉到了失忆!? 该死的叶哈希雅!回去后一定让他尝尝厉害!阿琳亚想自己一定在他面前现出了醉态,在心中嗔骂道。 阿琳亚被他奇怪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强装着云淡风轻的脸,如平常般问候道,“早安,王兄。” “早安,陛下。”他声音低低地回复,视线仍缠在她身上,其中混杂了不安与期待。 根据她腿间奇怪的感觉,他们是有做爱的吧?可是,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她为什么浑身都很酸?她到底是以什么状态和他做的啊? 阿琳亚忍不住问:“怎么了?王兄睡得不好吗?我昨天身体有些抱恙,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有对王兄失礼的地方,我就直接道歉了。” 谁知,安普斯似是没反应过来般,眼睛微张,只是神色茫然地重复她的话,“不记得了?” 阿琳亚一边耐着性子解释,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整理着头发,“就是我的身体出了一些预料之外的问题,好了,王兄也快起来梳洗吧,现在似乎时间不早了。” 安普斯不敢置信,那样的疯狂和情热,只属于他一个人了吗?他顿觉心中涌上几分孤寂,眼帘仿佛被雨打了般,垂了下去。 他不想让阿琳亚记住自己如同她的性玩具般的丑态,但是她说忘记了,他为什么无法感到轻松呢? 安普斯觉得方才心情纠结的自己就像个笑话。 白房子中,有两条通道,分别是通向王夫和女王在神殿的临时房间的,阿琳亚稍作整理,没有管还愣在床上的安普斯 向自己的临时房间走去,关上门之前,她诧异地撇了安普斯一眼,发现他神色冷得异常,“王兄怎么不走?马上就要到你主持神殿仪式的时间了?快些穿好衣服,吃点早饭吧。” 她话音一落,轻轻带上了门,从安普斯的视线中消失。 安普斯很久都没有动作,半晌,摊开手心,发现掌心被自己抠出了十个血印。 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孑然怒火包围。 道貌岸然的女人,凭什么摆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脸和他客气寒暄?明明强令他脱衣服不是吗?明明被他射了一晚上不是吗?明明想掐死他不是吗?明明尿了他一手不是吗?可恶的女人…… ............................... 五一出去玩,更不了啦!以后可能有更奇怪恶心的play,受不了的宝宝退出去还来得及 求赞求珠求收!感谢鼓励我的大家啦! 第十叁章林间的黑马 另一厢,阿琳亚对安普斯的复杂感受一无所知,只是急匆匆地收拾好后,赶回王宫处理事务去了,还好,一上午并未发生什么紧急大事。 下午,由于对叶哈希雅让她酒后失态不满,阿琳亚吩咐侍卫,她很忙,除非重要公务,谁来都不许通报,不予接见。 沉浸在批阅文书中,时间过得飞快,晚些时候,政务总算快告一段落时,议政大臣赫梅特紧急觐见,带来了关于神殿祭司蓄养少年案的新消息。 “臣安排的线人来报,确实有人暗中活动,很大概率跟王室月神殿的人有关,具体是谁还要再接着查。” “继续查,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阿琳亚脸色阴沉,没想到月神殿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都开始干预司法了,而且她的班子竟然仍没摸清对方的状况。 王室月神殿的高层无一例外都是大贵族出身,除了身为王夫的神子安普斯外,满月神殿的大祭司是她四王兄俄里斯,他们俩的可能性都不大,还剩一个新月神殿的大祭司穆顿,年纪很大了,是她叔伯辈的人物,平日比较低调。 会是他吗?还是另有其人? 阿琳亚猜测着,让赫梅特下去休息了,自己又看了会奏疏,一个人在女王的寝室睡了。 不知是不是最近身边都有男人陪伴,她竟感到几分孤枕难眠的滋味,辗转了一会,才慢慢进入梦乡。 ……………………………. 月上中天,神殿的祭坛前,一个容颜冷寂的男子正静静地祈祷,他已经保持一个跪坐的姿势很久了,然,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他无数次地向神忏悔,希望神能够原谅自己对情欲的放纵,同时希望,神能在梦中,给自己降下解惑的喻旨。 这时,寂冷的大殿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安普斯不满地抬头,发现一个慈祥的老人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前,对月神像躬身行了一礼。 他赶忙打招呼,“穆顿老师。” 安普斯来神殿学习时,才六七岁,当时照顾他、为他讲解神的奥秘的,就是新月神的大祭司穆顿,他对其一直十分尊敬。 “亲爱的安普斯,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对我倾诉,我虽然年纪大又愚钝,但或许有些人生经验。”老人身形瘦高,银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脸上布满细纹,眼睛却仍十分明亮,“你总是在每日的仪式后,独自跪着对神说很长时间的话,长久下去,神若是看到你的身体变差,也不会高兴的。” 安普斯听出他的担心,心头愧疚,“都是我不好,没什么大事,竟然让您跟着忧虑了,我会调整过来……” 老人却一下看穿了他的掩饰,直言道:“是为了女王纳侧夫的事?” 安普斯脸色一变,嘴硬道:“您多虑了。” 穆顿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他,那视线明明并不锐利,却让安普斯感觉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被看穿了。 “没关系,安普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是吗,我猜猜,他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衡?你感到了不安?” 安普斯身形陡然一僵,心脏漏了一拍,没错,侧夫就像一个变数,让他平静如水的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所接触的,除了神殿一应祭司外,就是阿琳亚,阿琳亚态度不同以往,他自然发觉了,为此,增添了许多烦恼,自己的行为也变得反常。 “我不得不承认,您说得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语无伦次,浅淡透亮的眼中流露几分茫然和无措。 穆顿祭司仍是那样温和,将他从跪着的姿势扶了起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别着急,亲爱的孩子。一切的命运都是神的旨意,这个变数,说不定也是神的启示不是吗?事情不一定会往坏的方向发展。” 安普斯若有所思,“您是说……” 穆顿祭司并不点破,意味深长,“读懂神启的聪慧之人会得到神的嘉奖,你要有所行动,去面对神给予你的命运。” 说完后,他对着巨大的神像又行了一礼,向殿深处走去。 穆顿祭司正穿越通向自己房间的走廊,一个同样年纪很大的高级祭司快步向他走来,他们是老朋友了。 他直言不讳:“穆顿,怎么样?王夫的状态如何?” 穆顿无奈地摇摇头,“你还不知道安普斯,直接让他去讨好女王,可能吗?该说的我都说了,强逼无用。” 高级祭司不赞同地看着他:“都到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还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女王本身就对神殿颇有微词,要是王夫再失宠,可是会威胁到我们月神殿的影响力的!你应该狠狠打醒他!” 穆顿沉默一会,叹息道:“我的老友,世俗迷住了你的眼睛。多说无用,且看着吧,神明自有安排。” ……………………………………… 阿琳亚如果不愿意见谁,那是怎么都见不到的,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又撤销了对侍卫的命令。 叶哈希雅知情知趣,第一天被侍卫挡在门外后,心里领会到她是对酒的事颇有微词,也没有多纠缠。 侍仆萨雷斯有些替他着急:“殿下,女王不会就此冷落您吧?” 叶哈希雅却摊在软垫中,悠闲地磨着指甲,他伸开手对着窗外一照,褐色的肌肤被日光渡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被修成规整圆形的暗红色指甲闪闪发亮,“不急于这一时,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很容易厌倦的,她需要空间。况且,两人分开一段时间,情反而会更浓。” 不过,他心里还是想陛下了,仅仅分开一日,就有了度日如年之感,按照策略,他本想多给予她一些空间,遗憾地发现,自己根本就难以忍耐,明明忍耐是他的拿手好戏。 到了第二日,得知女王下午在马场练习骑术,他便精心打扮一番,带着一篮子自制的点心,前去探望。 露娜王国并不崇尚武力,不过传说中,月神兄妹会定期在天空中狩猎。消失的星星,就是被月神带走的战利品。因此,国内盛行骑射游猎,男女都推崇健美苗条的身材。 马场稍稍远离王宫,是一大片由森林包围的草地,旁边是马厩,其中饲养着女王名贵的爱马们。叶哈希雅乘着马车,大约十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女王的侍卫们对叶哈希雅很熟悉了,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提醒他女王正在跑马,他可能得等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叶哈希雅没有带侍仆,独自提着篮子,站在马场的栅栏边,他四处张望,寻找那抹让他日思夜想的影子·。这时,一个颠簸的身影从他眼前飞驰而过,卷起一阵细碎的风,让他身上轻薄的面纱和头巾飞扬起来,他赶忙转头定睛看去,立刻再也移不开眼了。 只见女子金色的马尾在风中飒爽地飘扬,伏着身,两手游刃有余地拽着缰绳,操纵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大骏马,一身银色骑装,劲装短衣下露出一双穿着长靴的白皙的腿,渐渐逼近转弯处,她速度仍是未减,犹如一道闪电般,灵巧而不失魄力。 她淡紫色的眸中散发着自信的魅力,凝视着正前方,唇角微扬,似乎比在宫中心情要更开怀。 叶哈希雅听到自己的心跳仿佛不受控制的鼓点般,敲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这时,马匹转过弯来,马背上阿琳亚的眼神和叶哈希雅对上,她惊奇地一挑眉,拉紧缰绳,黑马立刻四蹄一扬,稳稳地停顿下来,正好在叶哈希雅斜前方。 “陛下。”叶哈希雅仰头注视着她,眼神热热的,如一碗浓稠的热蜂蜜。他一身豆沙色的纱袍,金色的头带腰带,面纱也是淡粉的,散发着奇妙的甜蜜气息。 马上的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你有什么事吗?” 叶哈希雅没有在意她语气的冷淡,唯一露出的眼角弯弯的,“奴想念陛下了,给陛下亲手准备了点心。” 他眼中的爱意流入阿琳亚心口,她心里一暖,但还是“哼”了一声,“我不想吃温莎德的点心。” 少年揭开篮子上的盖布,篮子中,几个淡白色的团子晶莹小巧,他语气带着希冀:“这是露娜最近流行的点心样式,奴吃着不错,就想做给陛下尝尝。” 阿琳亚终是没法狠心下去,况且,她其实并不十分生气,只是觉得被他看到一国之主不雅的一面,有些懊恼。 “好吧,有什么话骑马跑去森林里面说吧,马场实在太晒了,那里有凉亭可以休息。” 叶哈希雅眼中浮上些许遗憾,“奴不会骑马……” 在温莎德,打仗的男性都是世代的战奴,指挥由女性担任,而身份高贵的男性则奉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况且骑马要穿便携的骑装,他又是不能露出身体的。 阿琳亚毫不在意地一笑,拍了拍马背,“上来。” ……………………………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黑色大马的鬃毛被日光照的油亮油亮,它悠闲地迈着蹄子,身上驮着的,是年轻的女王和她异国的爱人。 叶哈希雅借助特制的踩脚凳上了马,侧着身子坐在阿琳亚身后,一下子,宽阔的大黑马背就变得拥挤起来。 “真稀奇,第一次骑马,你倒是一点也不害怕。”阿琳亚控制着着缰绳,双眼目视前方。 身后的男体很亲密得贴着她,明明天气有些燥,二人贴在一起的皮肤黏黏糊糊,她却不感到讨厌,只是少年身上若隐若现的花果香飘进鼻腔,心里莫名其妙也热了起来。 叶哈希雅闻言,双手顿时更紧地环住她的腰,倾腰将脸轻轻放在她背上,语气中有明显的撒娇意味,“怎么会,奴当然害怕了。” 阿琳亚失笑,拆穿他,“你在说谎。” 身为一国之主,如若能被他骗过,那也就不用当了。人感到惊恐时,再如何压抑自己,也会有一些微动作,例如肌肉紧绷,手指打颤等,而叶哈希雅贴着她的肌肉显然十分舒缓,浑身散发惬意的气息。 王者通常都是讨厌别人在其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的,而阿琳亚却觉得叶哈希雅这样不惜一切制造机会靠近她,争夺宠爱的行为,还挺可爱的。 叶哈希雅见她识破,也未再掩饰,却没有拿开环在她身上的手,口中夸赞道:“陛下果然聪明,或许是有陛下在,所以奴才不害怕了。” 明明双脚悬空,左右毫无支撑,但望着远处重重绿意,他似乎隐隐体会到了一种十分自由、开阔的心情,恐惧在此刻显得不值一提。这是以前在温莎德宫里天天提心吊胆的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想到这,阿琳亚方才骑马时惊艳到他的眼神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她也感到了这种自由的心情吗?他们这算是心灵相通、感同身受了吗?叶哈希雅扬起唇角。 阿琳亚见他坦荡,却生了坏心,故意吓唬他:“你现在不害怕,是不知者不惧,你知不知道,从马背上摔下来,断胳膊断腿都算轻伤了,重一点的,摔断脖子的有之,被马踩碎脑壳的也有,死伤无数。” 阿琳亚期待地盼着能看到叶哈希雅大惊失色。虽然他只是个少年,又爱对她撒娇,但在王座上见惯了人心叵测,她心中隐隐知晓,他实则圆滑世故,又游刃有余。很多时候,他展示出来的纯真都是为了讨她喜欢,故意的罢了。 但那又如何?她确实很吃这一口。她喜欢叶哈希雅为了讨她喜欢绞尽脑汁的样子。 阿琳亚一边等着他的反应,一边一拉缰绳,拽着马头转了个方向,朝树林深处继续行去。 这时,她耳畔响起了少年清澈,而略微带点哑意的声音,“既然经历过了此刻,就算死亡又如何呢?” ................................... 好多新朋友啊!谢谢大家的支持啦!真的很开心~以及居然有推文,受宠若惊ing 这里预警一下,更新随兴趣,谨慎入坑,以及旧文也是有兴趣就更,随缘~当然,有评论收藏珠珠动力更多,说不定就完结了,你们懂! 第十四章宁静的森 死。 这是和鲜活的少年多么不相配的词汇啊。 阿琳亚一瞬哑然,心中如被针扎了般刺痛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缰绳,仍直视着前方,皱眉,“别这么说。” 叶哈希雅是抱着什么心情说出这样的话?阿琳亚试图在心里想象他的表情,但他的脸上始终蒙着一团看不清的迷雾。 少年的声音却持续从身后慢慢传来,平静中透露着认真:“奴是真的死而无憾了,和陛下在一起的日子都像梦境般美好,奴真的好希望能和陛下永远这样下去啊……”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获得如此巨大的幸福。他有时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在温莎德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卑微王子,这一切,都是幻梦一场。 或许有一天,当梦醒过来,阿琳亚会对他感到厌倦,一切都会结束,但现下的时光足够他珍惜一辈子。 他曾在来露娜国的夜晚前,缩在被子里,在黑暗中细细谋划。他要不惜一切,抛弃自我,摒弃道德,也要保住侧夫的位置,可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一切都变了。 久居深宫的叶哈希雅明白,付出真心有多么危险,可是他无法摆脱爱神的抉择。 马前的阿琳亚则沉默许久。永远?这对一个统治者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词汇啊,她无法承诺。她并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异国的侧夫是不是一时的新鲜,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需要牺牲他来谋求利益的政治事件,对她来说,即使是自己,为了露娜,也是可以牺牲的。她什么都无法保证。想到这里,她没来由地有些挫败。 阿琳亚张了张嘴,却无法道出残忍的事实,也并不想欺骗一片真心的少年,最终只是望着远方无穷的绿色,柔声道:“我现在很喜欢你。” 叶哈希雅却迅速倾身在她侧脸上啄了一下,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意,“陛下对奴真的很温柔。” 少年似乎理解了她的想法,并且没有丝毫怨言,甚至夸赞她温柔,可是,她明明是一个冷血的政治机器啊。阿琳亚心里五味陈杂,摇摇头,“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好。” 叶哈希雅却罕见地反驳了她,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如同耳语般压低的声音打在她的耳畔,“陛下的好,只有奴最懂。不论如何,只要陛下需要奴,奴就会永远陪着陛下的。” 他所求的,只是她的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当然,他很贪婪,只要她默许,就会去谋求更多…… “好。” 除此以外,阿琳亚无法想出别的回答,似远似近的鸟鸣在林中回唱,悠扬婉转,润泽着她冰封的心。 孤独一直和她如影随形,但她似乎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段路,两人一马似乎走了许久,才最终在林子深处的凉亭中停下休息,一起分享点心,当然,分享的过程,还要伴随一些火热的事件。 现下四周无人,叶哈希雅摘下了他的头巾面纱。 他们把马拴在了亭柱上,亲密地挨着坐在白亭子中,眺望着远方层层枝叶,悠闲地聊天。 “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骑马的呢?” “五岁,每一个露娜贵族都要学骑马射箭,这是月神的教导。” “那真厉害,”叶哈希雅的感叹中带着些微的憧憬,“那陛下的马有没有名字呢?” 阿琳亚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尔后才回答,“它叫恩利,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对吧?” 很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她都忘了。实际上,这个名字,是她和安普斯一起取的,两个音节都取自二人的名字。新婚时,阿琳亚会叫安普斯一起出来骑马培养感情,他半推半就也没有拒绝,但应该是没兴趣的吧。 叶哈希雅发觉阿琳亚陷入自己的思绪,眸光流转,将一旁的篮子举到她眼前晃了晃,“陛下运动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尝尝奴亲手做的吧,您一定会喜欢的。” 阿琳亚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回来,点点头,从篮子里拿出一块点心尝了尝,入口即化,甜度适中,“你手艺不错。” “谢谢陛下,”少年莞尔,琥珀色的眼透出一丝狡黠,“也给奴吃好不好?”说着,冲她张开粉嫩丰润的唇瓣,暗红的指尖在自己的唇角处暗示地点了点。 阿琳亚脸颊涌上奇怪的热,拿他没办法,从篮子里捡出一块送至他唇边,少年立马小口咬下一半,腮轻轻律动着咀嚼,那双琥珀色的眼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其中炙热的温度快要把她融化了,阿琳亚有种错觉,自己才是被他吞吃入腹的点心。 不知过了多久,叶哈希雅褐色的喉结一耸,再次张开嘴,口腔中唯有红色的舌头在轻轻蠕动,他眨眨眼,阿琳亚心领神会,把剩下一半递到他唇边。 少年钳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竟一张口,将她的手指连着点心一起含住了,濡湿的舌头十分调皮,卷着她的手指起舞,他一边舔,还一边发出水液的“噗呲”声,就像一只捡到好吃的的小狗。 叶哈希雅缩着下巴,向斜上睥她的视线比平日更为妩媚,浓密卷翘的睫毛仿佛根根都带着小钩子般,将她的神魂勾得不知往何处飘了。 “你真坏。”阿琳亚听见自己的声音急促带喘。 叶哈希雅笑得依旧纯良,吮吸着她的指尖,带金银饰的另一只手径直钻进了她的裙底。 “还想吃吗?” ………………………………… 某日,露娜王宫,洗衣房。 今日值班的是几个健美男仆,此时活计告一段落,他们正逍遥地坐在一起,讨论哪个铺子能买到仿温莎德制面纱的便宜货。 这时,一个在外间的同伴抱着一坨被子走进屋内,“兄弟们,别闲坐着,来活了。” 他们洗了几千条被子,自然能看出这条被子上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标准露娜长相的男仆睁大眼睛,夸张地心痛道:“搞什么,现在还是白天,这个温莎德人能不能让阿琳亚殿下歇一会!” 一人鄙夷道:“别做美梦了,殿下要是喜欢你这口,那早就和王夫生了十个了,你去晒他个百八十天,说不定女王会青睐你一下吧。” 女王在月神殿过了一次新月日后,仍十分宠爱侧夫,甚至有更如胶似漆的趋势,露娜宫侍仆已经从八卦惊讶,到习以为常了。 这个八卦渐渐向民间传开,年轻百姓间甚至流行起了去平日冷清的花神庙宇求爱情运势,侧夫喜欢的面纱头纱首饰更是成为了男子间风靡露娜国的新时尚,据说可以在喜欢的女人眼里更有神秘感和异域风情。男贵族们若没有一条昂贵的温莎德面纱,在亲朋聚会上简直都抬不起头来。 人人都低估了异国王子的影响力,新兴势力已经有很多给侧夫明着暗着送礼物的了,老牌贵族仍在观望,他们支持的当然是有高贵古老血统的王夫,但只要女王怀孕生下小孩,他们就有屈尊降贵和侧夫主动结交的可能。 毕竟,人活着能多几条出路更好。当年阿琳亚女王阴差阳错即位,他们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自然学聪明了很多。 …………………………………… 无论外界有何谣言,安普斯日日在封闭的月神殿内祈祷、祭神、冥思,自然什么东西都没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思考了一番穆顿祭司对他说的话,确实,自己是王夫,若是放任女王这样下去,他倒无所谓,埃洛的地位会大受影响,他若是能采取一些适当行动,事情可能会有所转机。 安普斯心里怀揣一丝希望,觉得只要他行动,阿琳亚会立刻回心转意,毕竟,从前的阿琳亚很喜欢他,前几天的阿琳亚虽然状态奇怪,但对他也十分热情…… 我并不想要她的注意,我的一生已经献给神明了。就当是为了孩子吧。安普斯在心中反复说服自己。 可是,长久立于最顶端,缺乏宫廷斗争经验的他,实在不知该做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一而再地劳烦父亲。不过,既然父亲建议让他注重培养和孩子的感情,他决定从这里开始。 安普斯内心相当重视埃洛的,他永远忘不了,第一眼看到软软的婴儿的时刻,那时,他为了母子平安,在神殿直跪祈祷了两天两日,明明疲惫得快晕过去了,心里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喜悦。 只是,他在神殿事务繁忙,也是第一次做父亲,王子年幼时又不能离开守卫更森严的王宫,所以就有些疏远。但相对来说,比起女王,他看埃洛的次数要更胜一筹。 想到这,他又生出些怨怼,怪阿琳亚没给孩子半点关爱,明明生的时候那么艰难,不视若珍宝也就罢了,怎么过后还能一点也不在乎呢。 这日,他让侍仆将埃洛从宫中接到了自己身边,带着他在月神殿后面的小花园玩。 王宫附近有个很大的宫廷花园,却很少有人知道,宫里也有这样一个静谧的小园子。 园子中没有花卉,都是绿植,中央有个叁层高的石喷泉,喷泉中央是月神夫妻和他们的孩子星星之神们的雕像群,这个神像一改月神殿中的肃穆,父母兄弟间盈满了欢快温暖。 安普斯很喜欢这里。不光是其宁静的氛围,还有曾经美好的回忆…… 他仿佛可以看见,十六七岁的阿琳亚坐在喷泉上,笑着将水花向他撩过来,或是,她藏在茂密的绿植后,陡然出现,龇牙咧嘴地将他吓一跳,紫色的眼眸澄澈而鲜活。 “父亲?” “父亲?您在看什么?我在跟你说话。” 安普斯回过神,发现身边的儿子费力地抬着头,两只紫色的大眼睛水汪汪,拉着他的衣袖摇晃。 他又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呢?安普斯摇摇头。 “对不起,怎么了?”对着幼子的时候,可能是安普斯最温柔的时刻了,他怕埃洛脖子仰得疼,将他轻轻抱起来。 埃洛软圆的胳膊绕着他的脖子,小脑袋枕在他肩窝里。 男孩绵软的声音在他耳边悄悄发问:“父亲,母亲要和侧夫生下新的孩子了吗?” 他的心霎时落入谷底。 安普斯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带出一丝颤抖:“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的?” 埃洛察觉出父亲的不快,有些怯弱道:“宫里来送东西的侍从和埃洛的贴身侍仆聊天说的……” 安普斯抿唇,没有说话,额角却爆出了青筋。 “父亲?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埃洛见他表情愈发紧绷,小心翼翼道,鼻子一抽,带出点呜咽,“我不是故意的……” 安普斯见状,叹了一口气,用修长的手轻拍他的背,柔声道:“不不,没什么的,是父亲不好。对了,你上次说音乐老师教你竖琴了,好玩吗?” 埃洛这才重新笑了,吸着鼻子和他说话。 安普斯表面上也提着嘴角和孩子说笑,实际上,眼底一片幽暗。 他心中羞愧又恼怒,这样的事情,竟然从稚子的嘴里说出来,简直让他无地自容,且一想到阿琳亚会和褐色皮肤的人诞下子嗣,他的心口就会发出一阵钝痛,痛到无法呼吸。 他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反复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埃洛…… ............................... 要搞事情了! 感谢各位的支持!你们的留言和珠珠就是我的动力! 今后会慢慢更~ ρo⓲Щ.ⅽoⅯ 第十五章下药的葡萄 正值中午,叶哈希雅和信任的男仆萨雷斯一起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午餐。 女王今天公务繁忙,派人递了消息,让他今天不要来办公室了,晚上她会到房间和他一起吃晚餐。主仆二人按照温莎德的习惯,盘腿坐在地毯上,身前摆着长案几。 “果然,不论哪里,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殿下受女王宠爱了,连菜色都送的比以前高级了些。”萨雷斯拿起一串葡萄对着窗户,正午的阳光将绿色的果肉照的晶莹剔透,一看就十分新鲜。 叶哈希雅没有说话,一边小口吃着鹰嘴豆饭,一边扬起嘴角。他只用了半碗,为了保持腰的纤细,就不再吃了,剩下的就都进了萨雷斯肚子,他之后只是又吃了点菜叶。 萨雷斯待主人用膳完毕,剥葡萄给他。 照例,在叶哈希雅吃之前,萨雷斯先用独特的雕花银针试了试,突然,他脸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叶哈希雅见状,拧眉问。 萨雷斯是医官的后人,略通医术。 “殿下,这株葡萄被人下了药,”他紧张地对这葡萄做了好一串工序,然后松了一口气,“此药对人体无害,无色无味,只是男子为了让妻子不要过多怀孕拖怀了身子,服用的避孕药,一指甲盖的计量能管一个月。” “原来如此。”叶哈希雅面色波澜不惊,但大抵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不想让女王怀上他的孩子,又在铁笼一样的宫中有人脉的,无非也就是他了。 在禁宫中,用药是最常见,也最方便的手段,杀人于无形,了无痕迹。所以他才唯独带了懂医的萨雷斯来露娜王国。 萨雷斯忧虑起来,换成温莎德话,压低声音,“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下药的人发现阴谋败露,会不会用更激烈得手段报复他们? 叶哈希雅暗红色的指尖捻着下巴,沉思片刻,回复:“现在,剥给我吃。” 萨雷斯瞪大眼睛,“为什么?殿下不是一直希望和女王有孩子?” “你听我的,我什么时候说错过?不要着急,现在还是蜜月期,若因怀孕不能和陛下亲近,反而对我不利。”叶哈希雅用手指点着膝头道,语气中带了些嘲讽,让他纯真妩媚的脸孔透出几分凌厉,“下药就算了,这药居然是无害的?拖泥带水。” 傻,太傻了,这种人,在温莎德活不过叁个日夜。 花神给予温莎德千种万种美丽的鲜花,一到雨季,百花竞相开放,然而同时,温莎德的土地上也生长着千奇百怪的毒物,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如果换他动手,一定会让王夫死到临头,还不知是谁下了黑手。 但叶哈希雅是不想给女王添麻烦的,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他就什么都不会做。反正他的身份,永远坐不上需要与女王是血亲的露娜国王夫的位置,现任的王夫还是个好对付的单纯对手,何乐而不为? 萨雷斯毕竟跟着他很长时间,训练有素,很快镇定下来,将葡萄剥好,一颗颗地放在琉璃碗里给他。 叶哈希雅对药仿佛无知无觉般,镇定地吃下去。 萨雷斯看着他,十分揪心,“难道您就忍了吗?” 叶哈希雅将最后一颗葡萄吃进肚子,用帕巾擦了擦沾着汁水的唇瓣,漫不经心地回复,“如果是温莎德禁宫的十九王子,那应该会忍了吧。” 现在,他有了底气,怎么可能甘受欺负?虽然他不会闹大,但也要让王夫知道,他不是任人攀折的。由于在禁宫黑暗的童年,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想肆意玩弄他的命运。 ………………………………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天色渐渐昏暗,阿琳亚想着该到晚饭的时刻了,就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离开办公室,穿过镂空的走廊,带着准备叁餐的男仆侍来到叶哈希雅的房间——他的房间是不给女仆进的。 “陛下来了,奴好想你。”叶哈希雅上前迎,琥珀色的杏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他今日一身银纱袍,好像是用露娜产的布料做的。 阿琳亚见周围有侍仆在,仅是矜持地点点头,优雅地斜坐在地毯上,向后靠着软垫,“所以,今天你做了什么呢?” 叶哈希雅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柔和的笑,如一条无骨蛇般倚在她身边,不轻不重地给她捏着肩膀,“没什么,做了件新衣服,一下午就过去了。” 他示意萨雷斯将成品拿起来展示给女王看,那是一件奶白色的纱袍,看上去轻盈而凉快。 阿琳亚感兴趣地凑上前用手摸摸,“手艺不错。” 叶哈希雅心中高兴,“若陛下不嫌弃,奴改日也为陛下做一个。” “真的吗?你会做露娜的款式吗?”阿琳亚期待而好奇,扭头问。 少年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得,“奴从小就学这些了,您看到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什么样的都能做。” 这在温莎德,是贤夫良父的必修课,如果谁不会缝补,是要糟人耻笑的,同样,手艺好的男子,也受人追捧。 阿琳亚又问,“那我是不是需要量个尺寸?” 叶哈希雅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琥珀色的瞳仁波光涌动,“陛下还有哪里是奴不知道的?” 阿琳亚斜了他一下,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饭一会就好,我想吃的已经让厨房安排做了,你要是想尝点别的,可以再加。” “好。”叶哈希雅乖乖地点头,手上继续给她做着肩颈按摩,仿佛刚才调情的不是他一样。 不是阿琳亚忽视叶哈希雅的口味,而是问他想吃什么,他基本只会说随便,每次吃下的量也不多,仿佛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的东西。 他吃的最起劲的时候,食物的功能在那时往往不是真的用来填饱肚子的。 “对了,”叶哈希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莞尔道,“今天中午吃的葡萄十分新鲜,要不让厨房再送些过来给陛下尝尝吧,萨雷斯,你和陛下的侍仆一起去,取晚饭的时候顺便端过来一些吧,别麻烦当值的仆侍了,他们还有晚饭要准备。” 阿琳亚点头,示意自己的仆侍,“去吧,照侧夫说的做。” 萨雷斯临走前,仿若不经意般和叶哈希雅对视一眼。 二人单独在房间中谈天片刻,仆侍们便端着丰富的菜肴回来了,萨雷斯手中捧着的琉璃碗里,是一大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按照惯例,女王就餐前需要试毒,女王身边负责餐饮的男仆侍看着不起眼,实际上也是通晓医理的,他拿出一套银色的器具,在菜肴中小心地检验,半晌,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转身恭敬地对女王道:“陛下,奴侍有事上报,请屏退左右。” 阿琳亚心神一凛,站起来就和他向外间走去,刚迈出一步,一只手从身后拽住了她的裙摆。 “陛下,发生了什么吗?”叶哈希雅仰着脸,表情疑惑中夹杂着不安。 阿琳亚安抚地勾勾唇角,握了一下他的手,“没事,马上回来。” 尔后大步向外间走去。 在她转过身后,少年垂下眸子。 外间,阿琳亚和侍仆开始交谈,双方均神色肃穆。 “到底怎么回事?” “禀告陛下,奴在葡萄中检测出了一种药物,无色无味,主要对男子起作用,效果大概是这么一小点,”侍仆用手指比划,“可以避孕一个月,这种药不会对男女任何一方的身体造成伤害。” 阿琳亚蹙眉思索半晌,心里有了底,脸色阴沉片刻,又很快转为平常的样子,“嗯……你做得很好,你以后就按二等仆侍发薪水吧,每半个月还可多领一罐羊奶。” “是!”侍仆喜笑颜开。 “不过,”阿琳亚话锋一转,眼神定定地盯着他,“这件事不要走露任何风声,只要你能保守秘密,勤恳为我服务,日后升为一等也不是不可能。” 女王虽然年轻美丽,平时温和而内敛,但肃起脸来,一举一动间满是压倒性的王者气势,让仆侍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他连忙表忠心,称自己绝不辜负女王。 侍仆弓着腰退下,阿琳亚松了口气,心中烦闷而疑惑。 这件事,小了是宫廷争宠,大了,则关系到王室的颜面,以及神的可信度,要知道王夫可是神子,风光霁月万人敬仰,是国家道德的标志,他的身上,不能有污点,否则,以神血立国的王室就要失去信用,糟人耻笑了。有心人自然会拿王夫失德来攻击女王,至她皇位动荡。 安普斯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还要她收拾烂摊子!他不知道,继承人对自己的重要吗!他不好用,她用别人也不行! 帝王掌控一切,最忌的,便是有人肆意妄为在她们自己身上做手脚!阿琳亚明面上什么都不会做,但她一定要给王夫一些惩罚了,小惩大诫,以警告他不要任性过头! 阿琳亚脸上控制不住地浮现一片阴霾,在外平息半晌,才又回到内间,靠在叶哈希雅身边,这时,桌上的菜肴已然摆好,葡萄也被撤下,她抓起刀叉,默不作声地切牛肉。 “心情不好吗?陛下?”叶哈希雅一边默默吃蔬菜,一边轻声关心,他显然很好奇方才发生的事,却对此绝口不提,而更关注她的喜怒哀乐。这让阿琳亚对他的懂事十分满意。 奖励乖孩子,惩罚坏孩子,优劣得所,是她的做事原则。 “没有。”阿琳亚回答,眼中晦暗不明,细细咀嚼一块牛肉,咽下,然后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始闲谈,“让我考考你,你来了露娜这么久,对王室的一些活动有所了解吗?” “让奴想想,”叶哈希雅眼睛不自觉地向上看,思索自己背诵的露娜风俗,“每年月亮最圆最大的满月日,传说是初代神子与露娜女王交合诞下后代的日子,需要举行盛大的月神祭;除此之外,这些以下祭典都由神殿占卜出确切时段,每年果实最甜的时节,要举行丰收祭,这天是王室神殿唯一一天接待普通民众的日子;丰收祭之后,很快有露娜主要贵族皆要参与的狩猎祭;每年鲜花最繁茂的时节,要举行纳普勒(生命之神)祭,王室将在这一天乘花车绕王城大街一周,余下的还有主要王室成员的生日和大小神诞日,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了,有些节日和温莎德十分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听说在更远的国家还有寒冷到需要把羊皮裹在全身的时节,可温莎德和露娜不都是全年温暖的国度吗?”阿琳亚来了兴致。 叶哈希雅娓娓道来:“温莎德是花神弗洛的王国,我们的节日都是以花为主的,有恭迎花降临人间的日子,有送别花离开的日子,除此之外,在温莎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诞生花,我们过自己诞生花的节日。” “那你也有诞生花吗?” 叶哈希雅将自己的一只手递给她,眼角弯弯,“您能猜到吗?” 阿琳亚仔细摆弄那双细长的手,如蜂蜜般细腻的褐色手背上,赫然纹着黑色的繁复花朵图腾,她凑近仔细分辨,发现纹身的枝叶还蔓延到了五指上。 “我真的猜不出,你就告诉我吧。” 阿琳亚如普通女孩与恋人嬉闹般,将头埋在他的肩上蹭,而少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样子的她了,克制住想犯上揉揉她脑袋的冲动,连忙揭晓答案,“是玫瑰,有点俗气是不是?” “玫瑰?”阿琳亚重复了一次,似有感慨。 “陛下不喜欢玫瑰吗?”叶哈希雅小心询问道。 阿琳亚摇摇头,“没有,既然这样,在你的玫瑰节,我们做点什么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叶哈希雅欢喜地侧头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脸上显出少年人的活泼神色,“陛下对奴真好!奴希望陛下可以陪奴一天,具体干什么,由陛下决定吧,只要有陛下在身边,奴怎都欢喜。” 阿琳亚心中甜甜的,面上无奈,“你可真是容易满足。” 叶哈希雅理所当然道:“谁让奴心悦陛下呢。” 阿琳亚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道:“方才提起节日,本来是想告诉你,最近纳普勒祭要到了,你也要一起坐花车游行,记得做好心理准备,看见那么多民众,不要紧张。” 本来,只有王夫、女王、王子王女有资格乘花车游街,历史上唯一几个侧夫得到准许,还是因为他们或者生育了太女,或者身份高贵。 女王开出的补偿多少,代表了叶哈希雅在她心中的价值。 心思玲珑的少年早已了然,除非酿成大错,陛下不可能公开惩处王夫——他除了是丈夫外,也是她的兄弟,一国的神子,惩罚王夫相当于打她自己的脸。 这就是陛下给他的补偿吗? 为他打破先例,变相在全露娜国人民面前证明他们的爱? 叶哈希雅眼中飞速划过一道光,将她的身躯搂向自己,柔声在她耳边道:“奴从小长在深宫,没见多少世面,希望不会给陛下丢脸,反正大家也是来看陛下的,那奴如果害怕了,就盯着陛下吧。” 王夫是真的搞不定,这下女王要治他了,他爸也会很生气 谢谢大家的鼓励啦!珠珠和评论收藏是我码字的动力! 最近有很多考试,可能更新真的更加随缘了,大家慎入! ρo⓲Щ.ⅽoⅯ 第十六章无情的惩罚 阿琳亚势必要给予安普斯一些教训的,在满月日到来之前,她一直在酝酿。 在此期间,赫梅特大约查明了蓄养男童案的情况,结果指向了一个平日低调的高级祭司,她对这个人只有依稀印象,虽然审问下来这个人也交代了一切,但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头,可拖太久让民众迟迟等不到结果也不好,干脆就先惩罚了他结案了事,给予民众补偿,再暗中调查。 之后,不甘心的阿琳亚召开了一个政务会议,试探各位王公大臣的意见,但这几个混迹政坛的老油条,要不叁缄其口,要不主张息事宁人。 “陛下,神殿在露娜王国已经扎根千百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撼动的啊,况且民众大多对神殿十分虔诚,我们还是从长而计吧。” 阿琳亚却仍难以释怀,根据她浏览过的史书传记,放任神殿势力就此扩张下去,一定会引起民众的暴动,露娜王国千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若在她的统治时期便能遏制神殿势力,定能惠及子孙后代。 遗憾的是,她日思夜想,却并未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且她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花车游行的安排虽然交给了礼节大臣去办,她也总要过问一二,免得出纰漏。 好在,叶哈希雅总能给予她一些安慰,她从来不对少年说任何政务的事,可他总能在她情绪不好的时候默默陪伴,或是用洋溢热情活力的身体抚慰她。少年毫无保留的爱意让她愈发沉迷。 阿琳亚发现自己需要他。这其实让她有些恐惧,因为英明的帝王不应该在任何东西上投射太多感情。一旦情感投入得不到回报,脆弱的人心就可能失控,做出不理智的事。 这对拥有至高权利的君主尤其危险。 然而,长久以来,阿琳亚实在太寂寞了。她外表强大,心里却永远住了一个,如野草般无人问津的孤单小王女。 她做不到远离,于是麻痹自己,母亲有宠爱的侧夫,却只是个庸君,可她是个理智精明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动摇国家利益一丝一毫。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所以,她有个宠爱的人也没关系吧?她会保持清醒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到了满月日,阿琳亚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让侍女帮她整理服饰,心里却着实有些烦恼。 他们一向是沉默开始到沉默结束,她很久不和安普斯沟通了,这样一上来让她说话,她都不知道如何开始。 以前的她是如何做到的呢?对着那张冷脸都有说不完的话。 就这样一路纠结着,她走进巨神像后的白屋,进入内间。 安普斯像每一个寂静的日日夜夜般,背对她坐在雪白的床上,淡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 听见脚步声,他快速地回头,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缓缓开口:“晚安,陛下。” 其实安普斯心里也很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阿琳亚会像之前那样渴求他吗?他要不要稍微做出点不一样的举动,这会不会泯灭他清傲的形象? 这和阿琳亚的所思所想简直南辕北辙。 “晚安,王兄。”阿琳亚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表情晦暗不明,“劳烦你看看那这个吧。” 安普斯的心一紧,抬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阿琳亚没有回答,只是将文书递到他眼前,注视着他的目光中无喜无怒。 安普斯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迟疑地接过来,一行一行地看下去,指尖的颤抖却愈发难以抑制。 这是一份秘密调查报告,写明了侧夫饮食被下避孕药事件的来龙去脉,包括口供和处罚,作案者是王宫负责侧夫饮食的厨子。 ‘曾经照顾过王夫的一个老侍仆托我办的,他说王夫心善,这药仅有避孕作用,不会伤人生命,按宫规侧夫餐前并无试毒,不会被发现。这个侍仆对我全家有恩,我就去办了。’ ‘没想到,陛下会到侧夫宫内用餐,因为没有先例,所以……’ 他将羊皮纸捏出了褶皱。当时,他只拜托了老侍仆帮他,并给予了他药物,并没有过问具体的实施方法。 下面,简述着对涉案人员的惩罚。 老侍仆受叁鞭惩罚,被赶出王城,叁代不得踏入半步,下药的厨子仅被革职。 最下方,有一处留白,在留白的最上方,精致优雅的花体字写着一串字符:主谋。 “你认错吗?王兄?”她的语气像一个冷酷的法官。 这是我干的?我被恶神控制了吗?和一介卑微的玩物计较?安普斯恍惚地想,羊皮纸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跃动着嘲笑他。 多么丑陋啊!他的私心在她面前无所遁形。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在她面前被碾碎,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可悲的小丑。 “王兄还有什么想辩驳的吗?”阿琳亚漠然注视着摇摇欲坠的青年,他多么美丽,却无法动摇她一分一毫。 “你去他的房间吃饭?”安普斯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阿琳亚除了国宴,从没和他一起用餐过,从未!他心里被怒涛般的情绪吞没。他不明白,这种痛,名为嫉妒。 阿琳亚快被气笑了,他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保持着良好的素养,温和道:“恐怕王兄搞错了重点。” 安普斯胸膛上下起伏着,简直要软倒在床上,却仍然强撑着挺直背,眼神快把她盯穿了,“所以,陛下是因为一个玩物来质问我的吗?” 阿琳亚只是静静望着他:“你呢?在我之前,你的神明不会为此质疑你的道德吗?” 安普斯讥讽地抽了下嘴角,冷冷地回复:“如他这样卑贱的玩物,不配为神明的子民。陛下却要为了他,来向你血脉相连的丈夫与兄长兴师问罪吗?” 阿琳亚用相似的表情嘲弄着他,血缘的魔力,让他们的性格中都带有倨傲的因子,“是的,我知道,在王兄心中,有些人是配不上得到你的神的垂青。如这样的蝼蚁,你像以往一样漠视走开不就好了,何必横插一脚?” 她早就知道,那精致的皮囊下装着一个又冷又毒的灵魂,却还是被吸引过,太愚蠢了! 阿琳亚的话像沾着毒汁的箭一样洞穿他的心口。 她在说什么?他怎么不明白? 安普斯脑子很乱,狼狈不堪,却不肯屈服。他长年侍神,且身份高贵,从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因此根本吵不过天天和人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的阿琳亚。 他的手心满是冷汗,将身下的床单捏出一道道褶皱,坚称道:“我是在帮你,你不能,你不能,和那样一个人……他不配!神是不会庇佑和泥土一样肤色的孩子的!” 阿琳亚挑挑眉,好整以暇道:“如果神不肯庇护他的话,就由我来庇护他吧。你一向虔诚,王兄,在你如此窘迫的艰难时刻,你的神呢?他在哪里?” 安普斯见她一幅不当回事的样子,指尖狠狠扎进手心,他却似感不到痛了般,“陛下,你不该对神不敬!” 阿琳亚见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失望地摇摇头,一个能将神话传说看成自己终生所向的人,他能懂什么? 他们从头到尾,就不是一路人。 “算了,跟你是说不通的,王兄你就记住,你我虽是利益共同体,但,永远,永远不要干预我的私事。” 私事?在她心中他算是别人吗? 安普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神锐利如刀,良久,挤出一句话,“我是你的丈夫。” 阿琳亚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而我是你的女王。” 金发青年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却无法从中读出任何柔软的情绪,他肩膀慢慢松懈下来,垂下眸子。 是啊,安普斯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眼神清澈的少女了,她的态度让他寒心。 阿琳亚见他一幅郁郁不振的样子,终究没那么残忍,态度略微软化道:“若你紧守分寸,不再有抹黑王室名誉的行为,王兄,你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动摇。” 安普斯隐藏多年的情绪却突然被引爆了,他一下站起来,阿琳亚的鼻尖差点撞到他的胸膛,他忍无可忍般提高声音:“抹黑?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卑贱的人的事,都传到了埃洛耳朵里!他!是他告诉他父亲!他母亲!在和一个贱种苟合!”他几乎失去理智,一番话说完,自己都呆了一下。 阿琳亚生气又惊讶,“我警告你,王兄,注意你的涵养,侧夫也是异国的王子,以及,我还真不知道埃洛他……” 她确实对埃洛有所亏欠,可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她都很难感到什么常人说的母子连心,甚至有时会产生怀疑,这真的是她的孩子吗?自然就关系疏远了。 安普斯却更激动了,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指责,“你当然不知道!你一个月见过他几次?” 阿琳亚被戳到痛处,不耐烦和他翻旧账,“你知道我工作很忙。” 安普斯冷色的瞳中仿佛凝着冰,“你很忙,可却有时间和一个玩物日日相对,传出不堪的流言。” 他始终不肯面对现实,仗着阿琳亚脾气温和就口无遮拦,天真地把她当成以前追着他到处跑的王妹,而不是女王。 可在阿琳亚眼里,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没有资格,插手她的生活。 阿琳亚实在烦他喋喋不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警告道:“侧夫是我的男人,王兄最好对他放尊重一点,不要让自己像个乡野村夫一样粗鲁!” ‘他的男人’、‘乡野村夫’,孰亲孰远,昭然若揭。 安普斯难受地说不出话来,不光是锁紧的领口让他呼吸困难,心脏也仿佛要被捏碎了。 阿琳亚揪着他,仿佛他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继续向他宣告:“我已经决定,纳普勒祭上,带侧夫一同游行,王兄,这就是你的教训。我已经很仁慈了。” “仁慈?”安普斯的瞳孔震动着,嗓音也发颤,“如果你要这么做,不如干脆把我废掉了吧!没有一个神子,可以承受这样的侮辱!” 阿琳亚却没有被他可怜的样子触动分毫,眸中神色如一个沉寂的深潭,“我不会废黜你,如果你继续这样捣乱下去,就送你到风景秀美的小城度过余生吧,在那里的神殿,你一定会求得真正心灵的平静。我真是受够了这一切,不需要第二个王夫来折磨我了。” 安普斯心脏陡然冻住了般,阿琳亚放开他的领子,他一下子力松劲泄,摔回床上,神情愣忡,浅色的瞳孔支离破碎。 阿琳亚也觉得自己说重了,背过身平息情绪,深呼吸几次。 半晌,阿琳亚转过身,“王……” 刚开口,却愣住了。 安普斯白皙瘦削的脸颊上,赫然印着两道晶莹的泪痕,那淡蓝的眼中还不断地凝着泪珠滚下来,顺着他的下巴,在白色的衣服下摆上晕成几个圆圆的水印。 阿琳亚本来想直接把他骂醒算了,否则他永远看不清。可他娇贵着长大,脆弱的心灵显然承受不起折腾。美人哭泣的样子自然也是好看的,就仿佛雨雾中的朦胧月影。她有点心软。 “你……” 她刚要开口,安普斯却扭身,转头径直跑出了房间 没想到反而要上演追夫? 但肯定,给他吃的全是刀渣糖,我当然爱安普斯,但是也喜欢虐他哈哈哈哈 谢谢大家的收藏珠珠评论!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么么哒! 第十七章过往的歌 阿琳亚赶忙追出去,来到门外,空无一人,她又迈出神殿,发现自己的几个侍卫正惊慌地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到她来了,几人都松一口气,行礼。 阿琳亚直接问道:“王夫呢?” 侍卫为难道:“殿下出来时,属下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谁知,他没看属下一眼,就离开了,怕惹王夫不快,属下也不敢去追他。” 阿琳亚心里一叹,揉了揉额角,吩咐道:“今天的事不准泄露出去,让我听见一点风声,全体领罚五十棍!现在,两人一组往各个方向迅速去找人,找到了一个人在原地劝着让他回来,另一人回到殿门口等我。” 王夫夜间负气出走,无疑是好看热闹之人最好的饭后笑料。 侍卫惊讶道:“陛下也要去?可是,现在天色漆黑一片,属下担心陛下会遇到危险……” 阿琳亚摆摆手,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走出神殿的范围,我知道一个王夫很可能会去的地方,很近,如果他不在,我马上就回来。” 侍卫们这才放下心。 阿琳亚披星戴月,凭着模糊的记忆,快步地前行着,在白色大理石的走廊上转了一道道弯,周边空无一人,唯有天边圆月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她。 她擅长自我检讨,在心中回放了一遍刚才的吵架经过,才觉得虽然安普斯无理取闹,但有些话确实是她说重了,王夫的废立确实不是儿戏,既然了解他自尊心极强、承受力又极差的个性,她就不应该刺激他,让情况更加复杂。 关于埃洛,她也确实做的不够好,她不应该重蹈覆辙,让自己的孩子也再忽视中长大。 她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凭直觉,认为安普斯会在那里。 直觉,多么愚蠢啊。阿琳亚自嘲地弯弯唇角。 皎洁的月光,不仅会陪伴夜间的行路者,也会照亮那些寂寥幽静的角落。 月光绕过层层深绿的掩映,温柔地抚摸着那轻轻耸动的肩头,又让他的长发如藏着星星的瀑布般,波光闪烁。 夜晚的凉风阵阵吹来,青年红肿的眼睛更加酸涩了,身下坐的石料触手冰冷,可他的心却得到了些许安慰和宁静。 他注视着着身后仍源源不断涌流的喷泉,高高扬起的水花落在石水池中,积蓄成一汪请水,就这样循环往复。 波纹荡漾的水面如同破碎的镜子,映出泠泠的月轮,也映出他狼狈的脸孔。 安普斯垂下眸子,只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现在默默地死去也无所谓了,总好过被颜面尽失得废黜。 想到这里,心脏立刻抽搐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实在太过难受,他的大脑开始自发地寻找快乐的记忆。 日光明媚,跃动的水花谱出一首欢快的乐曲。 泛黄的书卷上,斑驳的树影晃动。 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鸟鸣声时远时近,平稳的呼吸声与耳畔仅相隔咫尺。 枕在他肩头上的少女睡的正香,她脸颊圆润粉嫩,两眼轻轻合着,原本平坦的肚腹处隆起一个弧度,隔着轻薄的衣料,温暖的体温传递过来。 由于长久侍神,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安普斯的内心早就波澜不惊,可现下,他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这样宁静而美丽,心中莫名荡漾起别样的涟漪。 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 他伸手摸阿琳亚微微鼓起的肚子,心跳得更剧烈了,难以言喻的感情在他心中涌流,情不自禁,轻声哼起当神殿乐童时学过的祭祷歌。 这时,少女突然“刷”地睁开了眼,露出两个如紫水晶般的澄澈瞳孔,安普斯想要转过头已经来不及了,偷看行为被抓个正着,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 “王兄,你在看我吗?”她声音含笑,让他更加羞耻了。 安普斯立马撇过头去,试图藏住发烫的脸颊,尽力让语气平淡,“陛下看错了。” “我不信你,不过……算了。”阿琳亚却并不罢休,细长的手臂如蛇般圈住他的身体。 他一僵,书卷差点从手上掉下来,被她圈住的地方又热又痒,这样亲密的举止,和神明教导的寡欲相违背。他心里愈发不好意思,尤其接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有点奇怪的开心,委婉地抗议道:“陛下,光天白日,要注重仪态。” 虽然他这么说,却没有想强硬挣脱或露出厌恶的神色。 年轻的女王笑嘻嘻道:“好啊,如果你将刚才的歌唱给我听,我就放开你怎么样?” “那是我小时候在神殿当乐童学的,都快记不清了……” “没事,你就唱你记得的吧。” “我很久不练了,唱的一定很差劲……” “没事,我不会取笑你的。” “我……” 安普斯还想推辞,阿琳亚却斩钉截铁道:“不许找理由,我就是想听王兄唱的!”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执拗地对他放出强烈渴望的光,更别提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肚子。 安普斯纠结片刻,只好答应,“好吧。” 他知道阿琳亚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更加羞赧,垂下眼帘不敢看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半晌,启唇轻轻哼唱,声音带着成年男性的低哑。 “皎洁神圣的月光, 指引你虔诚的信徒, 来到你的身边, 带我们飞到, 那云间的神宫……” 祭祷歌需要清灵、柔美、稚嫩的声音,每年都是挑选适龄的男童女童来唱的,以安普斯现在的声线来说肯定不合适了,因此他十分忐忑,但实际上,这首歌却被他无意中唱出了独特的韵味,其中夹杂了幼童尚未体会的缠绵之情。 阿琳亚当然很喜欢,他长得如月神下凡般,声音也动人,那悠长的歌声仿佛能润泽她的心田,甚至让阿琳亚有种他已经动心的错觉,但实际上,看他天天这样抗拒,她估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阿琳亚听得很认真,可听着听着,孕期嗜睡,便又趴在安普斯肩上睡着了。 他停下来,确认她真的睡着了,犹豫片刻,低下头,嘴唇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般蹭了一下。 她太过炙热的视线总是让他无所遁形,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不被那洁净的眼神无时无刻注视着,他才不会有那种被人目睹背叛了神明教诲的羞耻感。 ……………………………… 现实中,他的身边空无一人,唯有泠泠月光和它的倒影,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天上。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迷茫、苦恼、伤感在安普斯心中交融出苦涩的汁,浸泡着他千疮百孔的心,他已经没有力气在心中向神诉说他的烦恼了,只是木然地望着水面,这时,一个雨点大的涟漪在水面荡开。他摸了摸脸颊,才发现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这样丑陋、丢脸、无能、一无是处,他在阿琳亚心中,该是怎样的不堪啊。也难怪,阿琳亚根本不想看到他。 安普斯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放下手,继续盯着池水的倒映,却发现其中依稀多出了一个人影。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回头看去,不是他的幻想,那金发银裙的少女,就环抱着手臂,静静站在那里,她身后,幽深的绿林仿佛能将一切吞没殆尽。 “王妹……”安普斯眼中迸发着己所不知的光彩,声音也腻得异常,让阿琳亚心里发毛,感到十分奇异,忽略了他异样的称谓。 自己将他逼到这样狼狈的境地,他不生气、不愤怒吗? 阿琳亚走近,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这个秘密花园,承载着两人旧日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但对阿琳亚而言,这已经是尘封许久的过去了,回想起来,仿佛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她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的,因为,她不觉得安普斯会在意这些过往。没想,竟歪打正着。 她本想对安普斯的任性妄为进行一番说教,但见他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样子,宛如再捏一下就会碎的玻璃球,准备好的台词就这么被咽回了肚子。 阿琳亚抽出手帕递给他,道:“何至于此?” 别想多了,阿琳亚当然不为所动,无论他怎样,她都不会再动摇分毫了,她只是判断,以他现下的状态,再受刺激,说不定会做出更麻烦的行为。 安普斯沉默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夜风在他们之间自由地穿梭。 “你说我是乡野村夫,还要废掉我。”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但心中其实盈满了喜悦,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所有悲伤便一扫而空了。 阿琳亚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和他一样,对这里都有几分……留恋?同样,对记忆中的人也…… “王兄永远是露娜国高贵的神子,是我说错话了,王兄切莫耿耿于怀。”阿琳亚有条不紊地回答,如同搪塞议政厅里任何一个麻烦的大臣一样,“但是,王兄不能再错下去了,对吗?” 安普斯并没有注意到她应付的神色,见她主动说好话,早已大为感动,心神脆弱下,难以如平日般控制自己,一下子握紧她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做给你添麻烦的事了。所以,不要厌弃我,也不要废掉我。”他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祈求。 阿琳亚眼中飞速闪过一丝惊讶,与此同时,一个难以置信的推断在脑海中慢慢浮出水面,她神色莫测地勾勾唇角,“当然,只要王兄迷途知返,你就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王夫。” 他的顺从让她满意,本以为要多费一番时间。不过,她无意得知了某个好玩的事,所以,便对他既往不咎吧。 安普斯沉浸在幸福中,又轻轻拥住了她的肩,“好。” 二人在池中的倒影不断被喷泉涌出的水花击碎。 他看不到,被他拥住的人,眼中除了一望无际的深林,空无一物。 ……………………………… 最终,女王亲自把王夫带回了白屋,参与搜索的侍卫松了一口气,领了奖赏,宣誓守口如瓶,便退了下去。 折腾了大半夜,安普斯拘谨而疲惫地坐在床边,小心地侧头看,却惊讶地发现阿琳亚却开始照常脱起了衣服。 安普斯眼睛还肿着,理智却已经回来了,心中对自己方才的失态纠结万分,他蹙眉道:“陛下不会认为,我还有心情做这种事吧?” 阿琳亚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这不是你想要的?你把我的另一把枪弄哑火了,总得自己还回来吧。” 安普斯抿着嘴角,“我……” 阿琳亚却已经换好了衣服,命令道:“上来。” 安普斯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就仿佛回到了那个她不正常的夜晚,可她刚才在林间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明明还是正常的,究竟是哪出了差错? 但他没顾不上那么多,虽仍未意识到自己的心情,但面对心爱的女人叁番五次在床上的邀请,他也难以把持住。 进入那雪白的身体律动,无上的快感很快将他送上云间的神宫。 安普斯的心中竟没来由涌起几分得意。 所谓的侧夫在她心中也不过如此,在他做出了这种事之后,阿琳亚不照样让他抱,愿意和他生子。 王妹一定是被蛊惑了,一切,都是侧夫的错。 ............................................ 最近发现喜欢安普斯的小朋友很多,给大家提个醒 he仅是阿琳亚角度(大家可以想想阿琳亚心中的he是什么),安普斯当然不会和她分开,但所谓的he肯定也不是他期待的那种结果。 在阿琳亚身为堂堂女王哄了他很久,安普斯明明动情却高高在上,藏着掖着不回应,这其实挺让人生气的,所以不可能简单原谅,失去的爱也不会轻易回来,甚至不爱了还会玩弄他,虐他会很狠,但都是他的报应。 如果安普斯稍微一开窍,阿琳亚又原谅他,那不就是舔狗?? 所以受不了的小伙伴,我们好聚好散。 最后,感谢大家的收藏投币珠珠!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第十八章汹涌的暗流 阿琳亚发现自己得知了一个极度可笑的秘密。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擅长察言观色了,尤其变为旁观者后,看得就更加清楚了。 在她已经毫无感觉的现今,安普斯竟然爱上了她。 如果是这样,那是多么恶心、无可救药又讽刺啊。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利用一下才好呢。 阿琳亚对安普斯并没有恨意,有的,只是惊奇和好笑;仿佛猫吃饱喝足后逗弄抓来的耗子,又仿若孩童发现了有趣的玩具。 这远远比恨要危险。 如此荒谬的爱,能让他做到什么地步呢?她拭目以待。 至此,事件算是圆满的解决,每个人,都多少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 帮助安普斯下药的老侍仆,以前也照顾过王太夫欧瑞涅,被流放临走前,女王恩准他去向欧瑞涅辞行。主仆二人依依不舍,老侍仆自然也趁机告知了王太夫事情的全貌。 满月日的第二天早晨,因久违的云雨之事而餍足,安普斯心情难得舒畅,在神殿里给初级祭司授课时,没有给予回答错误的人严厉的惩罚。 用膳后,安普斯回房间午休,侍仆禀报,王太夫欧瑞涅前来探望他。 父亲前来,他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当然是立即让人放他进来,左右侍仆知情知趣地退下,留给二人相处的空间。 谁知,众人离去后,欧瑞涅立马换了副脸孔,神情恼怒中带着失望,和他相似的淡蓝眼中泛着冷光,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 “父……”安普斯不明所以,刚要询问,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扇得脖子向侧边扭去,他趔趄了一下,捂着微痛的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父亲。 力道并不重,却让他心中的难堪到了极点。 “父亲这是做什么?您疯了吗?”安普斯不明所以又羞愤,他是天之骄子,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打过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欧瑞涅冷冷地看着自己漂亮却愚蠢的儿子,失望溢于言表,“疯了的是你。不顾身份和区区侧室计较,你在做事之前,有想过我和埃洛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安普斯一愣,眼神躲闪,辩解道:“您知道了……可,我是为了你们。” 不,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不明白,可你隐藏在高傲外表下卑微的心,却渴望她的宠爱。 然而欧瑞涅不能说出口,一旦明白自己的心意,安普斯会更加痛苦,乃至走火入魔,做出更多荒唐事。 欧瑞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拉着他一起在室内的软垫上坐下,循循善诱,“是父亲着急了,我的儿子,但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安普斯抿着唇不说话,显然在为他的耳光生气。 “你没有把事情做绝,”欧瑞涅的神色仍是温和的,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比,“我们本与侧夫井水不犯河水,先下手本就理亏,对方如果是个不理智的人,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可能迎来十倍二十倍的还击。” 好在,据王太夫的观察,侧夫比他儿子要明理一些。应该不会想着把他儿子干掉,然后换来一个精明的对手。这样大家以后就都没什么舒坦日子过了。 安普斯冷哼,“我是王夫,会怕他区区侧室?” 欧瑞涅耐心道:“你在明,他在暗。” 何况女王心中,孰轻孰重? 安普斯沉默着,若有所思。 “不仅如此,你用人不当,用和自己关系那么近的人,轻而易举就能被人顺藤摸瓜,查出谁是幕后黑手。” 由于他得天独厚的条件,这些东西欧瑞涅从没想过教安普斯,现在,为时已晚。 “再次,”欧瑞涅皱眉,恨铁不成钢,“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儿子,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有更加崇高的使命,你的归宿是神,你不必理这些凡间的俗世!” 安普斯不服气地睁大眼辩驳:“难道让我眼看着,女王和皮肤如同泥巴的男人生出小孩,埃洛多出卑贱的手足,却袖手旁观吗?就算是性格温和的新月神南纳,也会为了不让满月神被花神迷惑,而向他宣战……” 欧瑞涅严厉地打断他,“怎么,你现在是想争宠了吗?和你口中那泥一样卑贱的人一起,在女王的裙下摇尾乞怜?” 他用词很尖锐,就是为了打消安普斯的心思。 安普斯果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开始着急地辩解,“当然不是,我永远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可,我毕竟是王夫……” 这时候才想履行丈夫的义务?早干嘛去了? 多少次,新婚的阿琳亚求你回王宫一起生活,那时是谁拒绝了她?又有多少次,她前去邀你玩乐,你却以祈祷未完成为理由,闭门不见?你也曾抱怨过,阿琳亚总想日日男欢女爱,丝毫不顾神禁欲的教诲,然而现在呢?禁欲让你舒服吗? 欧瑞涅腹诽,神情又转为慈爱,抚摸着他泛红的一侧脸颊,“我的孩子,无论如何,这不是该由你来烦忧的事。” 安普斯蹙眉,“可是,我担心女王会被他欺骗。” 女王都和侧夫双宿双飞了,你不断作死,作没了人家的感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倒开始担心她了? 欧瑞涅简直要气笑了,强忍着嘴角抽搐,十分辛苦,“阿琳亚身边有无数侍仆大臣,不会有事的,你若能安心侍奉神明,让他们一直眷顾露娜国,阿琳亚自然会感激你的。” 可惜,此次,安普斯却执拗起来,“成为神子与王夫,是神赋予我的命运,我哪个都不应该放弃。” 欧瑞涅见实在劝不动,也不再执着,叹了口气,起身,“那好吧,那父亲希望你能掌握分寸,不要再轻举妄动,这会脏了你手,就算是蝼蚁般的生命,神也会不高兴的。” 省的你一个不好,我们全跟着遭殃。 安普斯点头,“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再给陛下添麻烦了。” 欧瑞涅却还是有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一向十分准,心中隐隐担忧,苦口婆心暗示道:“阿琳亚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你不能再按照以前的态度和她相处,成了女王,她要比以往更加寡言、多疑……” 当然也会变得更加冷酷,变得不再喜欢你。 安普斯心里突然仿若被针扎了般,刺痛了一下,打断他,天空色的眼睛中透露着执着,“就算她变了又怎样?我的心情,是不会变的。” 不知是不是内心隐隐触及到真相,出于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他没有让父亲说下去。 “好,愿神明照亮你前进的路。”欧瑞涅直觉有什么事情要脱离掌控,却也有心无力,便转移话题,想说些开心的事。 “纳普勒祭要到了,我听礼节大臣说,今年他们用了留学回来的设计师设计花车,一定十分好看!” 安普斯眼神却一暗,“陛下说,要带着侧夫一起花车游行。” “你说什么?”竟给一个还没有子嗣的侧夫这样大的殊荣? 欧瑞涅这才变了脸色,他最担忧的,就是女王不只把侧夫当成新奇的玩意,而是动了真情,难道这最糟糕的预测,要变成现实吗? 王太夫见儿子脸色愈发苍白,一边连声安慰,一边下定决心,事已至此,自己总有一天,要出山会会这位侧夫了。 ……………………………………… 另一边,花车游行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敲定了,阿琳亚终于迎来一个清闲的白天,叶哈希雅借着来送点心,看她不忙,便腻在办公室不走了。 他像一只猫一样,趴在办公室的软垫上看露娜风物志,却并不专心,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她,每过一会,就跑过来捏这捏那,招她一下,在她反应前,又回垫子上慵懒地趴着,目光调皮而无辜。 有那么四五次后,阿琳亚终于被惹毛了,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二人你逃我追,阿琳亚身手比长在深闺的叶哈希雅灵敏,闹了一会就把他的头纱、面纱、发箍、项链全抢过来了,嬉笑的声音让门口的侍卫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礼节大臣,一个年纪很大却挑剔的老奶奶,“陛下,纳普勒游行的事项终于全整理好了,当然,我已经全都确认完毕了,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来给您念一下报备?” 阿琳亚眼珠一转答道:“好的,您请进。”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把手的声音响起…… 阿琳亚赶紧在办公室的扶手椅上正襟危坐,叶哈希雅的脸色惊慌起来,他祈求地看着她,“把奴的面纱头纱扔过来吧,陛下。” “不。”阿琳亚有心要整他,看他怎么办。 谁知,正在门开启的一瞬间,叶哈希雅突然弯腰,趴伏着钻到了她的裙子里,桌子的横木正好挡住了一切。 “喂……” 裙子里拱进了另一个热源,阿琳亚有些不适,她被迫敞开大腿,少年毛茸茸的头挤进她腿间,让她痒痒的,小腹处的裙子隆起一个滑稽的圆弧,同时,他手臂环抱住她的臀腿,炙热的呼吸喷在她隐秘的部位。 “陛下小声点,人要进来了。”少年闷闷的声音从她裙子里地传来。 话音刚落,一个白发高束,吊眼薄唇的老太太就扬着下巴走了进来,站定后,行个个标准的宫廷礼。 “陛下午安,请容我介绍……” 礼节大臣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声音沙哑难以听清,阿琳亚准备一会看她交上来的文字报告,就没听,只是时隔一会,便点点头。 突然,阿琳亚瞪大眼睛,身体显而易见地一僵。她感觉自己腿间的布料被脱了下来的,同时,娇嫩的腿心沾上一湿软滑腻的东西。 礼节大臣蹙眉,“陛下,您身体不舒服?” 那东西十分灵活,像一条蛇般,游进她的阴穴深处。 阿琳亚干巴巴地回复,手指攥紧了羽毛笔,“没事,您继续。” 她试图夹紧腿,可只会让叶哈希雅的脸愈发深埋进她的穴中,有一次,她甚至感觉自己的阴唇夹住了他的鼻尖,她颤抖了一下,便再也不敢动了。 可恶! 可她也没法光明正大把叶哈希雅从裙子里揪出来,礼节大臣古稀之年,会不会吓得就此飞上神宫? ................................................ 感谢小伙伴们的珠珠,收藏评论!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每天有很多小伙伴讨论很开心,当然剧情我的安排在文案都写好了,我很难受别人左右的哈哈哈! 大家求同存异,和而不同! 安普斯确实可怜可恨,但站在阿琳亚的立场上是不会怜惜他的,性格决定命运。可能他具体新婚或者以前怎么作死没写太多,光写他现在怎么可怜了,大家不要忽视这一点~ 两个男人我都喜欢,但他们的命运是自己谱写的~ 接下来可能会有比较刺激的性爱内容,比如喝n,第四爱(女插男)我今天提醒了,后面也会标注,xp自由,可别有人骂我~ 第十九章慎入的重口(饮尿)h 黑暗中,狡猾的蛇仍在洞穴中逡巡。 那灵巧的舌头又从依依不舍吸附着它的穴中抽出来,转而润泽她的腿窝,离最敏感的地方只有毫厘的距离,阿琳亚神色愈发微妙,红晕渐渐爬上了她的脸颊,幸亏礼节大臣年纪大了,眼神没有那么好。 她努力保持上半身优雅直坐,下身在少年的钳制中不自在地扭来扭去。 叶哈希雅手指陷进她丰满的臀部中,亲着蠕动的小穴,它像个害羞的花苞般层层迭迭,带着点咸腥又甜腻的气息,在艳红花瓣包裹之下的深处,是个细细的小口,此时正欲求不满地开开合合,吐着晶莹的露珠。 他伸出舌尖,将露水一滴不剩地卷走,慢慢爱怜地品尝着她的一切。 他张开嘴唇,试图将她的外阴都包裹到口腔中,如同在和她下面的小嘴热吻般,唾液浸湿她柔软可爱的阴毛,灵活的舌尖挑逗着那敏感的小肉核,惹得那小豆子一颤一颤,又用牙齿不轻不重叼着肥嫩的阴唇肉,他能感受到,指尖下的大腿肉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阿琳亚被下腹传来的一波波快感弄得感官迷蒙,一切的注意力都用在保持面部肌肉正常上了,老太太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清。 这时,身下的少年又坏心地将舌头卷起成棍状,模拟性交的动作,在她的阴道口来回摩擦抽插,浅尝辄止,折磨得她深处愈发空虚,恨不得马上就让叶哈希雅掏出肉棒来插她,想并上腿夹紧腿心止痒,却有叶哈希雅的脑袋阻拦,腿合不拢,那微妙的空虚感浮在心上,让她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不单单是这个,她好想叫叶哈希雅停下来,但却无法开口,因为张开嘴巴,她绝对会发出羞耻的声音,可她刚才喝了好多茶水,她,她快忍不住了! 裙底的叶哈希雅却一无所知,只顾捧着她张开的大腿,贪婪地吮吸汁液,尝试用牙齿轻轻揪住她的小核往外拉。 被他这么一咬,她尾椎发麻,再也憋不住了,屁股剧烈地颤了下,腿心涌出两股汁液,一股极其激昂,是清透的,另一股淅淅沥沥,是浅黄色的,带着淡淡的骚味。 她失禁了,身为女王,在处理政务的办公室里,在德高望重的大臣面前! 她饶不了他!她一边沉浸在舒爽的高潮中,心中又甜又怒,恨恨地想。和世间千万愤怒的少女一样,她没有正经的生气,只是恼了爱人开的玩笑过头! 叶哈希雅愣了下,便自然地用嘴去接,褐色的喉结鼓动着将水流大口喝进肚子,然她流的水实在太多,好些溢了出来,淌在他的纱袍上,或是脸上,下巴上。 阿琳亚羞愧极了,她都失禁了,叶哈希雅还在那里捧着她的穴吃的起劲呢,仿佛将她当成了水壶,她用脚不轻不重地踹他,让他赶紧走开,他也不挪窝,想象自己的尿水流进他的喉咙,她心中羞愤,又带点奇异兴奋,高潮了许久才停下来。 这时,滔滔不绝的老太太也汇报完毕,她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淫靡的行为,高傲地掩唇清了清嗓子,“那么,我晚一会派人把书面版送给陛下。” 阿琳亚勉强撑住点点头,待礼节大臣满意地走了,才软倒在扶手椅上,口中一下下喘着粗气。 叶哈希雅从她裙子里爬出来,棕色的卷发凌乱,下巴上和饱满的嘴唇上,全是晶莹的水渍,衣服上也全是喷溅的印子,料到她生气,琥珀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阿琳亚撇开头不理他,他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她的头转到哪个方向,他就跟到哪里。 阿琳亚不胜其烦,紫色的眼睛警告地瞪着他,“你真讨厌!” 叶哈希雅委屈道:“陛下生奴的气了吗?可奴只想让陛下舒服,在温莎德,权势高的女人也有喜欢侍童用口舌伺候如厕的……” “你是侧夫,又不是什么奴隶!再说我又没有那样的癖好!那里流出来的排泄物,都不干净,你怎么能用嘴接着喝掉!”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无辜地一闪一闪,说出的辩解也莫名暧昧,“奴愿意像性奴一样伺候陛下,陛下的什么奴都喜欢,就算是尿也……” 阿琳亚快羞死了,“不许说话!赶紧回去洗嘴巴,换衣服!” 叶哈希雅摸摸鼻子,一边穿戴好面纱什么的,一边嘟囔道:“陛下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办公室连接的女王单人寝室里,有个秘密的小门,不知是哪代女王留下的,可以直接通到后宫的房间附近,叶哈希雅就从这个小门溜走了,他离开后,阿琳亚也赶紧偷偷背着女仆收拾好办公室,换掉衣服。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叶哈希雅换了身衣服,又回来了。 阿琳亚听到动静,故意假装在看文件,当他不存在。 现在的侍卫都不拦他了,真失职。 叶哈希雅如同一只撒娇的猫儿般,双臂环着阿琳亚的脖子,将脑袋拱进她的颈窝。 阿琳亚皱眉将他甩开,他又攀上来,打定主意黏着她不走了。 几次叁番之下,阿琳亚实在不想这样耗下去,恶狠狠地一把掐住他胸前的乳环,隔着衣服使劲拽。 叶哈希雅腰一塌,人整个横着软倒在她腿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疼,发出妩媚婉转的呻吟,声音一波叁折,叫得她尾椎发麻,眼眶里晕出可怜兮兮的泪光,“陛下,奴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吧……” 阿琳亚深知他的小计俩,冷眼看着,轻哼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分明胆子大得很!愈发不把我这个女王的话放在眼里了!再这样下去,你是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说着,她扬起手,使劲在他翘起的臀上抽了两下,发出弹性十足的“啪啪”声。 “啊!啊!陛下好厉害,饶了奴吧!”少年嘴上叫的凄惨,蜜色的脸庞却染上不正常的潮红,眼里甚至还带着点期待兴奋,她斜眼一看过去,他又立马换上痛苦的神色。 分明是装的!在这演戏呢! 阿琳亚能感觉,大腿上压着的棍状物甚至还越来越硬,越来越烫,顿时深感无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 “陛下教训的好,陛下再多打打奴吧!”他还在耳边添油加醋,背地里,却偷偷用棍子磨蹭她的腿。 “你闭嘴!”阿琳亚忍不住扶额,手下却忍不住又打了那翘臀两下,训斥道“怎么又硬了!一天到晚老是发情!你是农场里的小精牛吗!” 每天晚上都被他做来做去,她的腰都要断了! “啊!啊!”叶哈希雅十分敬业,依旧装模作样,为了配合她,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委屈,奈何她早知他的秉性,根本无法解气。 “奴一摸到陛下就忍不住发情了!奴是陛下的小精牛!奴只给陛下骑!”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阿琳亚被他说得头皮发麻,刚擦干净的腿心也开始泛痒,仍维持着冷硬的神色,“看来我是治不了你了。” 叶哈希雅此时却神秘地勾勾唇角,直起身,趴在她耳畔呢喃道:“陛下想欺负奴?晚上换您插奴试试。” 说完,没等她回答,他便不再缠着她,整整衣衫走了,一点不见之前谄媚的姿态。 阿琳亚被勾得整个白天都想着这事,叶哈希雅的母国有不少给男人用的新奇的玩法,显得她很老土,于是她也不服输,暗地派人悄悄搜罗,总算找到了满意的玩具,今晚便打算也给他个“惊喜”。 ……………………… 夜幕降临,阿琳亚来到叶哈希雅的房间,少年显然已经在等她了,除了一层橘色的轻纱,什么都没穿,粉色的乳果在亲中若隐若现,行走间,臀缝和胯下晃来晃去的一团阴影也完全遮不住。 他拿出了一个镶满宝石的长盒子,望着阿琳亚好整以暇的表情,浅浅地笑了笑,打开盒子,金丝绒的垫子上,是一排各式各样的假阳具,有玉质的,也有金银的,有表面光滑的,也有凹凸不平,甚至带着圆刺的。型号也很齐全,从手指粗细的,到胳膊粗细的,什么样子的都有。 “陛下,给奴挑一个。”他眨眨眼。 阿琳亚挑挑眉,饶有兴致地伸手挨个把玩,“你从哪得来的?” “这是奴的嫁妆。”叶哈希雅答道,“用来,玩男人后面的。” 这些东西给女人用当然也是可以的,但叶哈希雅其实不太想看着阿琳亚用别的阳具,就没提,他会嫉妒。 “哦?”阿琳亚挑挑眉,伸手拿起一个暖黄色玉质的圆润性具,好奇地用指尖拨弄着它的大龟头,感觉做的十分逼真,“你确认?你那里……不会痛吗?” 少年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的动作,恨不得将那条棍子抢过来摔个粉碎,换上自己的肉棒给她摸,又感动于阿琳亚担心他会不会受伤,“润滑做好的话,不会的,而且奴自己清理的时候试了一下,不会有问题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被捅后面也有快感。” “我知道了,”阿琳亚左挑右选,最终选中一根粉玉做的光滑肉棒,大小也没那可怖,“就这个吧,你喜欢吗?” 她怕挑那些奇形怪状长着毛刺凸点的,叶哈希雅会受不了。 “这叫奴怎么回答,反正都是用来欺负奴的东西!”叶哈希雅面上依旧挂着笑,心中松了口气,他是第一次被开发后面,心里不免惴惴,还好阿琳亚体贴,挑了个温和的道具。 他一甩手,纱衣从身体轻飘飘地滑落到地上,少年褐色的裸体就这样袒露,他丝毫不害臊,爬上床,径直仰躺在靠枕上,修长的手将长腿掰成M形,如同要挨操的女人。 他的阴部上盖着大片棕色的浓密硬毛,自从阿琳亚不让他剃后,少年的雄性激素让这些毛很快就长了出来,温莎德人毛发浓密,好处是浓眉大眼头发多,坏处是体毛也多,他为了美观,四肢和下巴每天都会除毛。 毛丛间,一根深褐色的肉柱挺立,下方,是两颗饱满硕大的睾丸,接着则是小巧的菊穴,外表泛着深粉,入口紧皱,一看就是没被开采过。 “陛下,来操奴吧。” ............................................ 下一章比较重口,第四爱,嗯,真的慎入慎入!我都提醒过了! 感谢你们的评论收藏和珠珠~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文案上加了新的注意,不是针对,是真的大家都舒服哈!好孩子不要ky! 以及,大家可能会偏向侧夫或者正夫,理性讨论都ok的!精彩的评论会引来作者的回复哦! 第二十章慎入的第四爱高h 不太好意思打在标题,后面还有关于小便的羞耻play,但没昨天羞耻,慎入慎入。 第四爱是女插男菊,男的连着前列腺有快感女的没有,不喜欢的别看 ...................................................................... 绣着繁复鲜花纹样的大床上,褐肤的细瘦少年如传统体位中的女人般,屈着腿,毫无保留地大敞着阴部,无害而无助,像一只献祭的羔羊,将最脆弱的部位对着跪在他身前的少女。 阿琳亚的指尖沾上冰凉的润滑膏,轻柔地在粉嫩嫩的后穴上涂抹,润泽了整个外部后,又慢慢向穴内部钻去,穴口骤然被异物侵入,不由可怜地瑟缩了两下,让阿琳亚的手指寸步难行,她也没有冒进,而是难得温柔地哄他:“放松,乖,别怕。” 叶哈希雅点点头,褐色的脸颊染上情欲的潮红,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下来,琥珀色的眼也如羔羊般无辜,被这样纯净的眼瞳目不错珠地注视着,阿琳亚都有些不好下手了。 要倒行逆施果然不容易,他们试了很久,菊穴连两根指头都寸步难行。反而,由于被少女长时间挑弄下体,挺立的肉棒倒是涨得快要炸开了,浮着狰狞的青筋。 “妻主,奴也是第一次被玩这里,奴也想让妻主尽兴,可奴真的没有经验,”叶哈希雅仰视着她,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眼框湿漉漉又泛红,他发出渴望的祈求,“奴好难受,想摸摸妻主的奶。” 阿琳亚欣然同意,将连衣裙的上身退到腰间,解开束胸,一对白软的胸脯跳出来。叶哈希雅伸手抚摸它们,褐色的指尖陷进绵软的乳肉中,喉咙中顿时发出满足的慰叹。 叶哈希雅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过任何关心,在这方面爱的缺失,让他对爱人代表母性的胸乳有一种异常的狂热,每当触碰到它们时,他会感觉自己充满了安全和温暖,如一个在子宫中酣睡的胎儿。 尤其是,阿琳亚生过孩子,乳晕红,乳头也更大,这让他更加迷恋了。 阿琳亚惊奇地发现,刚刚还紧锁的肛门,在给他把玩乳房后,竟然能通过两指了!她赶紧接着润滑,试探着放叁指进去,接着是四指,叶哈希雅仅是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香喷喷的乳房上,因此虽然有些艰难,四指也算顺利地通了进去。 见过程十分顺利,阿琳亚也松了一口气,将四个手指从狭窄的肠道里慢慢抽出,肠道壁吸附着她的手指,发出“噗嗤”的声音,随着她退出来的动作,叶哈希雅发出又痛又爽的呻吟声,她的指头完全抽出来时已经粘满了肠液。 “可以了,没事了。” 叶哈希雅视线朦胧,饱满的唇微张,胸膛上下起伏,像是比他平常做了四五次还累。 “妻主快来插奴吧。”他喘息着邀请,下身的肉棒和后穴全在吐着水。 “等一等,”阿琳亚却不着急,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物件,淡紫的冷色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淫乱的姿态,“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小精牛?” “奴要做妻主的小精牛。”少年乖乖答道。 “那好,榨精的时刻到了。”阿琳亚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特制的圆柱形琉璃瓶,阿琳亚扶着少年的肉棒,将琉璃瓶严丝合缝地套在上面,并让少年自己用手扶好。 她勾着唇角戏谑道:“小精牛要努力射精,射不满整整一杯,这个杯子可是取不下来的。” 叶哈希雅配合地点点头,肉棒被尽根困在瓶子里,瓶口抵着卵蛋,憋屈又可爱。 阿琳亚满意极了,便一手拿起玉阳具,给它全身涂上润滑,往他的后穴里戳。 “唔……”叶哈希雅手指紧抓着床单,仰着脖子忍耐。 “你真敏感。”阿琳亚见状,便用另一只手揉搓他滚圆的两个蛋蛋,希望用性快感降低他的不适,一手仍坚定地扶着阳具,开垦他的肠道,嘴里安慰,“你放松,别害怕,已经润滑得很好了,不会疼了。” 长痛不如短痛,阿琳亚心一横,干脆一气通到了底,玉阳具势不可挡地挤开两侧的肠壁,最终只在外面留了一段手柄,肛口此时被撑得表皮毫无褶皱,完全操开了苞。 “啊!妻主慢点!” 少年只觉从未有过的快感向他袭来,作为男子,他从未想过有东西会进入他的身体,仿佛要把他的肚子顶破了,他眼前泛白,嗓子里发出几声不成调的抽气,哆嗦几下,马眼大张,往琉璃瓶中“扑哧扑哧”射出了粘稠的浓精,由于他的射精水平比普通男人好,没一会竟然攒满了小半瓶。 他恍惚中产生了错觉,他才是女人,被阿琳亚压在身下日日夜夜地操干,肚皮一遍遍鼓起。 少年眼含水光,满面春色,让阿琳亚也十分满足,感觉把上午的事报复了回来,虽然自己穴内空虚,可看着他这幅饱受蹂躏的样子,心中也被极大地慰藉了。 别看叶哈希雅平时在她身边伏低做小,可一有机会就欺负她,然后再装可怜让她心软——偏偏她还挺吃这套,他仿佛一条滑不留手的蛇,诡计多端! 阿琳亚没等少年平复好,就抽拉着假阳具在他的肠道里前后动起来,大开大合,毫不留情。 “啊!啊!轻点!要不行了!”叶哈希雅发出如同少女一般的媚喘,颤抖着身体,乳环随着他胸膛的起伏叮当直响,褐色的胸膛上爬满了晶莹的汗珠,脚趾难耐地一钩一蜷。 他没想到肠道也会如此敏感,和操女人比起来,是另一种奇妙的滋味。 这样也不错,他是异域公主,而阿琳亚是英明的国王,不管怎样,他们都注定有快乐的结局。 “啊!夫主快操奴妾!”他情不自禁喊起来,“奴妾忍不住了!” 阿琳亚饱含兴味地撇了他一眼,顺着他说下去,“哦?哪有这么骚的侧妃,竟然求着为夫操?” 在这样的角色扮演下,少年更加兴奋了,“夫主使劲操奴妾,奴妾的穴好痒,想吃夫主的大肉棒!奴妾给你生孩子!奴妾很能生孩子!” 他说起骚话来,让阿琳亚这个真正的女人甘拜下风。 “生几个?” “五个!” 阿琳亚泛起坏心,“不够!”她使劲向肠壁上戳了一下。 “啊!”叶哈希雅可怜地叫了一声,手指将床单上的图案抓的褶皱变形了,“生十个!” “不够!”少女故意折磨他,操纵着假阳具连续戳刺肠道里那处敏感地带,一边捏他褐色的劲臀,“瞧你乳头这么大,屁股这么圆,应该很好生养才对!” 叶哈希雅被她玩得连连发出舒爽的惨叫,精关再次失守,往琉璃瓶中喷射出一股股浓精,他的神志已经迷乱不清了,饱满丰润的唇不断大张着呼吸,嘴角控制不住流下一串津液,还念叨着,“生二十个,奴妾能生二十个……” 此时,琉璃瓶已经被射满了,阿琳亚将它从软成一滩泥的少年的小腹上取下来,满意地贴着他的脸晃了晃。 “你累了吗?”阿琳亚俯视着他问,将假阳具从后穴中抽出来,流出来的肠液立马洒了一床单。 “唔……”少年慵懒地哼哼几声,蠕动着蹭蹭她的手,腿已经没力气合上了。 “那正好,”阿琳亚神色寻常,将乘着满满精液的琉璃瓶不容拒绝地贴到他嘴边,眼中闪着强势,“全都喝完,补充体力。” 他不是爱瞎吃东西!今天恶心他一回,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一起做了这么多次,阿琳亚算是个开明的女王,并不介意偶尔给他服务,因此也尝过他的精液,不过,自己喝自己的肯定不一样对不对? 叶哈希雅立马神色古怪起来,嘴角勉强地抽动,能在他脸上看到抗拒的表情,一定是抗拒的情绪已经达到十分了,“亲爱的妻主,这太不寻常了……” “那你是喝还是不喝?”阿琳亚静静看着他,但叶哈希雅了解她,她越是平淡的时候,其实就越不容拒绝,“放心,味道还可以。”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人去喝自己的东西!多么奇怪啊?光听上去就要起鸡皮疙瘩。 叶哈希雅挣扎一会,还是宛如英勇就义般拿了过来,“咕咚咕咚”,将瓶子里自己浓稠的精液灌进嘴中,快速地吞咽,仿佛这样就不会品出味了。 不到几秒,一瓶就被他喝空了,少年张开嘴让她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都吃下去了,阿琳亚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妻主可以原谅奴了吗?”叶哈希雅委屈地望着她。 阿琳亚柔柔一笑,然后嘴角立马垮下来,“不行。” “那妻主,还想要奴做什么呢?”叶哈希雅压低的声音中带着性爱后的疲倦,“奴可以为妻主做,任何事……” 阿琳亚直直地盯着他,“就在这里,用尿壶接着,尿给我看。” 她排泄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她也要看回来一次才好! 叶哈希雅身体一僵,挣扎着抗议,“这也太羞耻了……” 阿琳亚不为所动,“别担心,我又不会喝。” 叶哈希雅神色一言难尽,脸都红了,试图说服她,“妻主,如果不是在性爱中,做出这种举动,也太……” 太丢脸了! 阿琳亚慢条斯理,下最后通牒,“所以,你是拒绝吗?” 叶哈希雅抿嘴。 …………………………………… 他们清洁完毕后,阿琳亚坐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盯着站在寝室中央的少年,留给他足够的“表演”空间。 叶哈希雅如此局促,而且不是装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不好意思了,这让阿琳亚心里十分舒爽。 他撩开袍子下摆,掏出阴茎,对着雕花的夜壶,如芒在背,想着阿琳亚在看他就一点都尿不出来。 不知过去多久,他放松地吐出一口气,淡黄色的尿液从尿孔中强劲有力地喷出来,尿柱打在夜壶里,发出“咚咚”的声音。 阿琳亚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了,好奇地围着他打量,他吓了一跳,差点尿偏了。 “原来男人尿尿是这个样子。”她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奇的物种。 而且排泄的时间也比她长,味道,作为雄性肯定要更刺鼻一些,但她不讨厌就是了。 叶哈希雅全程一声不吭,结束后熄了灯躺在床上睡觉,也背对着她,肩膀缩着,仿佛很消沉。 “怎么?你生气了?”阿琳亚询问,这还是头一回,叶哈希雅在她面前露出不那么顺服的神情。 少年沉默片刻,转身面对她,琥珀色的眼珠在黑暗中仿佛有河水静静流淌,声音带着软弱,“你会讨厌我吗?在你看到了那么多不完美的我之后。我身体里有肮脏的排泄物,我的体毛如果一天不清理就会长得很茂密,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在你心里,我只想完美无缺。” 他破天荒使用了更为平常的称呼,其实,露娜国对称呼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只是叶哈希雅喜欢那样自称,他觉得这是一种情趣,阿琳亚也就没有纠正他。 阿琳亚有些好笑,侧身摸着他的脸,“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完美无缺的呢?如果连你是个人的事实都无法面对,那所谓的感情不过也是自欺欺人罢了。说实话,我生过孩子,现在胸没有那么挺了,以后年纪再大又怀孕,即使有最好的产后调理人员为我服务,我也说不定会长胖,长妊娠斑,我的肚子会有可怕的纹路,乳房会越来越松,你会变得讨厌我吗?” 叶哈希雅睁大眼睛,一边钻进她的胸脯不断亲吻,一边辩驳道:“怎么会呢?女人生育冒着多大的风险啊!这已经很辛苦了,我只会觉得你伟大。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最美好的……” “嗯,”阿琳亚抱住他的脑袋,静静道,“这就够了。” ...................................... 感谢大家的珠珠和评论收藏!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侧夫弟弟和女主的感情持续升温~ 这里不得不劝退一波,好孩子可以不看哈~ 不针对谁,别对号入座 我写文完全免费,为自己的性癖服务,没给我十万八万,真的不可能让我更改内容哈~咱们好聚好散,文案都排雷了,不合适的大家互相放过,不要互相影响心情,我不是文豪,不可能面面俱到,就算是文豪,肯定他的文风也不一定和你口味。 我就是喜欢侧夫这样有点妩媚的男孩子,不喜欢的我们真的好聚好散。 对侧夫有意见的真的要想想,首先这个小说十几章还啥也没显露,其次,是不是把女主当成了假想敌,恨不得安普斯干掉女主登基?我都能想象如果给我的文写同人,someone一定会写,穿越女配干掉冷酷女王和绿茶侧夫,迎娶高冷受气美貌王夫。可这不是他作的?而且女主漂亮大气有权势爱的时候又真诚,王夫就是喜欢她,他可不会喜欢舔过头的。 侧夫干了什么?他对女主坏过一次吗?他安分守己,又对女主好,我不明白指责他的人,为什么要虐一个没干过任何坏事的好男孩,甚至安普斯都给他下药欺负他。这和起点男频或普男一言不合虐妻有什么区别?我的女主明白谁对自己好。 欢迎友好理性的讨论~ 第二十一章迟来的任性 可能是睡前聊起了生育的话题,阿琳亚梦见了过去生埃洛的时刻。 她精疲力竭,眼前发白又发黑,下腹止不住地迎来一阵阵的剧痛,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劈开了。 周围的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看得她头晕目眩,若不是一直努力控制呼吸,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飞上月神的宫殿了。 她抓住其中一个人,气若游丝,“我的丈夫呢?” “王夫在神殿祈祷,陛下。” 那一刻,剧痛仿佛一同作用在她的心上,她多么孤单、无助,但也就是这一下,她跟着一使劲,婴儿的啼哭声在产房爆发。 然后,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再清醒时,金发的男子坐在她身边,神情饱含爱意地注视着臂弯里的小小襁褓。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安普斯紧张地问,他嘴唇毫无血色,眼中全是血丝,可阿琳亚感觉不到自己对他有丝毫关心的心情。 真不寻常,但她也同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这是什么东西?”她迷迷糊糊问。 安普斯惊讶,回答,“这是我们的儿子啊,陛下,”他将襁褓冲着她的方向,语气中难得带着喜悦,“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啊。” 阿琳亚这才想起自己生了个孩子,她皱眉,第一眼看自己生出的孩子,所谓的爱情结晶,神情却毫无惊喜。 这个粉红的皱皱巴巴的小怪物,他脑袋上只有一点点稀疏的金毛,除了淡紫色的眼睛,真看不出哪里像她。别说母爱泛滥了,她甚至心生抵触,一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她淡淡点点头,身体转到另一侧,“我要休息了,你带他走吧。” 气氛似乎有些凝滞,身后很久才传出回答,“嗯。” …………………………… 阿琳亚早上起来,才想起自己很久没去看过埃洛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她小时候就不受母亲疼爱,她不应该让自己的孩子经历这些,可…… 阿琳亚一口奶都没喂给过他,这个傻孩子还是冲她放射出依恋的眼光,可她看见只觉得毛骨悚然,想逃跑。 她无法想象,自己是个会哭会笑的活生生男孩的母亲了。 随着时间推移,她虽然比一开始好了很多,可以和埃洛平静友好地相处,但还是很难将自己当做他的母亲对待。 阿琳亚不知道自己以后对别的孩子会怎样,但她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会短缺任何孩子的物质需求。 她向叶哈希雅倾诉,同时也是给他打个预防针,她有可能是个无法产生母爱的人。 叶哈希雅说的十分轻松,“天生不行的话,后天也可以学习的,陛下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 “那如果我就是不爱孩子怎么办?” “那也无所谓,他们父母双全,又都是理智清醒的人,还会比奴过得更差吗?奴的父亲很早就去了,母亲只爱宠妃的孩子,奴不是照样平安长大了。” 说到‘平安’,叶哈希雅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他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争取来的,他天生知道一个道理,改变自己比改变别人更快捷容易,所以阿琳亚不那么爱孩子也没关系,他会教育孩子去赢得她的爱。 叶哈希雅很少说起自己的事,阿琳亚也不问,因为她能想到,那绝不是什么幸福的过往。 没过几天,正好下午有空闲,阿琳亚便决定去看望埃洛。结果,没想埃洛并不在房间内,问了侍仆才知道,是被王夫那边的仆人接走去王室百兽园玩了。 百兽园中养着别的国家向露娜王国进贡的动物们,其中有很多珍奇异兽。 阿琳亚不打算改变她陪孩子的计划,便转而去百兽园找安普斯。 她到达时,安普斯正在围栏边,抱着埃洛喂一种叫长颈鹿的生物吃草,它长长的脖子弯下来,温顺而憨厚,眼睛又黑又大。埃洛喜欢的不得了,连连发出开心的笑声。 “玩得开心吗?”她故意从安普斯身后突然出现。 “母亲!”埃洛最先看见她,冲她充满活力地挥挥手中的菜叶。 安普斯一愣,顺着埃洛的声音转过头,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接着淡然而礼貌地问候,“陛下午安,你也是来陪埃洛的吗?” 阿琳亚走到他们旁边,仿佛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拿起草叶一同喂围栏里的长颈鹿,“怎么?觉得我是来陪你的吗?” 自从她发现了安普斯的秘密,心里觉得好笑有趣,便总是想逗他,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安普斯一噎,感觉耳朵有点热,“我没有这个意思。” 埃洛心里很依恋母亲,很久没一同相处,这次能和母亲一起给动物喂食,他十分高兴,小嘴叭叭地不停和她说话,“母亲今天没有工作?来陪我没有关系吗?” “埃洛真乖。母亲既然来了,肯定就会好好陪你的。”阿琳亚摸着他的头,将他从安普斯那边接过来自己抱着,“你今天想玩什么,母亲都能满足你。” 埃洛想了想,眨巴着紫水晶色的大眼睛道:“母亲能陪父亲和埃洛与动物们玩,埃洛就很满足了!” 于是叁人便接着在百兽园散步。 温莎德国进贡了好些半大虎仔,阿琳亚想起来,便让驯兽的侍仆带出来给埃洛看看。 几只小老虎憨态可掬,布满黑色条纹的身体胖胖的又柔软,还不像成年后那样凶猛庞大。驯兽员揪着小老虎的后脖子把他们都放在草地上,埃洛见了便小小欢呼一声,想跑上前,却被安普斯拦住了。 “这个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安普斯谨慎地询问着驯兽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放心地让埃洛去玩小老虎。 驯兽员手把手指导着埃洛,教他怎么用奶瓶给小老虎喂奶。 叁个人一起闲适地坐在草坪上,两个大人对老虎也很新鲜,因此不觉得无聊。 “如果你喜欢小老虎,我们可以再多买一些。”阿琳亚见埃洛对小老虎爱不释手,出言道。 谁知,埃洛却坚决地摇摇头,“要离开父母太可怜了,我只是几天不能见面,就很想你们了。再也不能见面,该有多想啊!其他的小老虎,就好好和父亲母亲在一起吧。” 话语中竟透露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让二人心中都不免有些愧疚,安普斯率先抚着他的肩头,柔声安慰他道:“埃洛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不要担心,父亲母亲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他用眼神明示阿琳亚也说点什么。 阿琳亚赶紧摸摸他的发顶,“是啊是啊,我们一直都在。” 在做父母这方面,她可能是比不上安普斯了。 埃洛觉得今天真的是太幸福了,不但可以摸到小老虎,父亲母亲还两个人一起陪他玩,他起身,张开小小的手臂,想将他俩一起拥住,轻轻闭上眼,难得撒娇,“那你们以后可要多陪陪我。如果实在没时间的话,多生点小弟弟小妹妹陪我也是可以的。” 说完,他就去跑去和小老虎玩了,留下王室夫妻二人,尴尬地相对无言。 说实话,虽然做爱次数不多,但每月都有两次,叁四年没怀上孩子,阿琳亚也怀疑过,是不是哪出了问题。 她都能生埃洛了,所以问题肯定不在她身上。 “你有没有去,查过那方面?”阿琳亚直言不讳。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质疑,安普斯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他羞恼地睁大眼睛,沉声强调道:“我没有问题!” 要不儿子是哪来的? “是吗?可你也没有去检查过。”阿琳亚怀疑地看着他,眼神不禁向他下半身飘。 安普斯感受到她的视线,如一只炸毛的刺猬,心中滋滋冒火。 她怎么可以质疑他的性能力!他们每月都有做,他表现如何她还不清楚? 安普斯抱着手臂,阴阳怪气地冷哼,“我有没有问题又如何?陛下从来只留宿那几天。况且,你不是有侧夫了,去找他生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这就仿佛,他求着阿琳亚来临幸一样。他赶紧恢复平淡的神色,看天看地,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 阿琳亚却不放过他,也不生气,漫不经心地回答:“哦?兄长想让妹妹来找你吗?” 她发现调戏他很有意思,他过激的反应尤其好玩,反正她现在毫无心理负担,所以不禁就任性妄为了。 骤然听见这样禁忌的称呼,安普斯心里喜大于惊,脸刷得就红了,由于皮肤白皙,看得非常明显,他不自在地往旁边挪挪,干巴巴道:“随便你。” 倒是没有拒绝。 阿琳亚不禁笑出了声,安普斯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却也悄悄弯起了唇角。 蓝天下,她的眸子如紫色的琉璃珠一般澄澈,这样神色的她,和他记忆中的王妹十分接近。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平静自然地相处了。 阿琳亚发现,她居然再次找到了和安普斯相处的乐趣,虽然不再爱了,但是这种感觉也不坏,反正他长得还能让人吃得下去,要是他能经常给她带来乐子,多去上上他也可以,白肤金发的继承人确实更能安抚民心。 阿琳亚可以自然地利用安普斯达成目的,而非与他相处时投鼠忌器,计较他的想法,说明心里真的释然了。 然而,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纳普勒祭即将来临,安保配置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阿琳亚为了最大限度保证安全,仔细审查每一块部署的人员,钉在办公桌上忙了两叁日,腰酸背痛。 好巧不巧,新月日来了。阿琳亚趴在床上,让叶哈希雅帮她按摩,动都懒得动,别说整装待发到神殿了。 她十分犹豫,心里抗拒。 这时,叶哈希雅握住她的手,“陛下,想休息就休息吧。” 阿琳亚深以为然,她作为女王,从没任性过几次,今天实在累了。 况且,从前安普斯也经常在新月日和满月日“翘班”,这回轮到她体验“翘班”的滋味了。 她找了个理由,派人去通知神殿,“就说我发烧了,无法履行神圣的职责。不用担心,睡一觉就能好。” 阿琳亚当然看见了叶哈希雅神色中闪过的得意,可偏心使她视而不见,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侍仆过去神殿禀报,没想,却被王夫揪着使劲询问。 “陛下怎么样?严重吗?吃药了吗?” 侍仆脑顶直冒汗,心虚得很,不得不开始胡编乱造,“陛下,只是有点小感冒,没什么大事,但是头很晕,才不能来了,医生看过了,说没有大问题,开了一点药。” 这要换个人,都能看出侍仆在说假话搪塞人,安普斯深居简出,在社交上却尤其单纯,真的以为阿琳亚发了烧,心乱如麻,侍仆走后,便跪在神像脚下,向神祈祷她的康复。 可每当安普斯闭上眼睛,阿琳亚孤单地躺在女王寝室,身边充满了苦涩汤药的场景,就会浮现在脑海中,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 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珠珠!!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因为亲们说话都很礼貌,所以我只是提个醒哈~ 被说自己文中的人物是替代品,心里蛮难受的,代餐了不要告诉我~ 然后惯例冷水,可能我文案没说清楚,改了改,he只针对女王,保证王夫和女主不会分离,不保证王夫拥有传统意义纯爱结局,我一直以为1v几是身体状态哈,毕竟结局也不会是1v1,可能造成了误解。我当然爱王夫,可我要写的就是这样的故事。不接受的亲好聚好散~ 有的小可爱提到想打赏,于是我开通啦!和文没有关系,可以请作者恰流口水! ρo⓲Щ.ⅽoⅯ 第二十二章灰色的烟雨 我想去找她。 这个念头在安普斯的心中愈发强烈。 在这一刻,对阿琳亚的忧心胜过了一切,他抛弃了自己的高傲。 为什么想去找她呢?尽到王夫职责中关心的义务?安普斯觉得不仅如此,却不敢深想。 外面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不远处的王宫在朦胧的灰色雾气中若隐若现,他仅仅披上一件斗篷,就要独身前往。 侍仆并没有阻拦,因为他清楚王夫的脾气,他喜欢一个人行动。 “等等,你要去哪,我亲爱的孩子。” 在安普斯即将踏出神殿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向后看去,是他的父亲。 “王宫。”他简短地回答。 欧瑞涅瞳孔缩了一瞬,温和规劝道:“外面下雨,出行不便,况且陛下身边自有千百人为她操心……” 安普斯打断他,“但那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 他认为阿琳亚会需要他。 欧瑞涅着急地嘴唇微张,还想再说点什么,看着安普斯执拗的神情,却最终没有说,换上一如既往温柔慈爱的神色,那双和安普斯如出一辙的淡蓝色眼中,盈满了淡淡的悲伤和怜悯。 “那祝你一路顺利,我的儿子。” 安普斯轻轻点头,转身走进雨中。 欧瑞涅面无表情,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早已知道结局,却无力更改。 也许走进死路后,他会迷途知返? 走了不到一刻,他便已经站在王宫的入口外,正要从大门进去,四个强壮的男侍卫将他拦住。 “你是谁!不知道晚上八点以后,没有急诏不得进宫吗!”侍卫厉声道。 安普斯将斗篷摘下来,一头飘逸的金发将昏沉的雨夜都照亮了,淡蓝色的眼瞳静静地望着瞠目结舌的侍卫,“现在呢?我可以进去吗?”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男侍卫们为难地相互看,“恕属下无礼,可就算是王夫殿下,宫规也不能随意更改啊。” 安普斯也不退让,“我知道,可是陛下病了,我必须前去探望。” 男侍卫们极其惊讶,几人讨论起来。 “什么?陛下竟然生病了吗?为何我们没得到消息?” “可能是绝密消息吧!怪不得只有王夫知道!” “那怎么办?陛下竟然生病了吗?我也好担心啊,要不让王夫进去陪她吧!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也是,为了陛下开心,咱们明天被罚几棍子也不算什么!” 几人一阵嘀嘀咕咕,没过多久,其中两人便恭敬地打开了宫门。 安普斯发觉侍卫们不知道,也没觉得奇怪。 王宫巡逻的仆人大部分认识他,都以为他是收到了什么急诏,于是他一路畅通无阻,快步穿过数条走廊,来到女王的办公室。 他怕吵到在里面休息的阿琳亚,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出现的是阿琳亚身边的侍女长塞拉,她明显神情一愣,“王夫殿下?晚安,可是,您怎么会在这儿?” 安普斯对她点点头,道:“我听说陛下病了。” 塞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继而堆上为难的礼貌笑容,“非常抱歉,殿下,陛下难受半天,现下刚刚睡着了,为了不吵到她,医生都回去了,您也先回去休息吧。” 安普斯皱眉,身子向前探,“这么严重?我还是进去看一眼吧。” 他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塞拉却将门向后掩了掩,语速极快,“殿下,我知您心中担忧,可陛下身体难受着,探视不免会制造出动静,将陛下吵醒就不好了。” “我保证会很轻,只打开门缝也好,让我看看她。” 塞拉无奈,还要接着说,“殿下……” 侍从再叁的阻拦让安普斯心烦意燥。 “即使陪伴陛下长大,也不过是个侍仆,你逾越了。”安普斯低声道,神色冷然地盯着她,上位者的威压顿时让塞拉动弹不得。 他绕开侍仆,闪身迈进办公室。 塞拉肩膀垮下来,月神啊!这叫什么事啊! 安普斯多年未进到这里了,先代女王莉迪亚宠爱他,经常任由他在办公室找书看,他对这里倒也不算陌生。 然而,办公室内却没有他想象的苦涩药味,他打量四周的陈设,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样,只是深色的办公桌上,摆有一盆鲜嫩的多肉植物。 这清新的绿色,此时却刺得他眼睛不舒服。 他了解阿琳亚,她不太在乎生活上的细节,一切起居都交由女仆们极简化处理,这一定不是她的手笔。 安普斯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打开与办公室相连接的女王单人寝室。 他不知道,他打开了怎样的潘多拉魔盒。 黑暗的屋子内,陈设简单,被子迭的整齐,空无一人。 安普斯瞳孔颤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中,僵在原地几秒,刺骨的冷席卷他的心。 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安普斯快步踏出办公室,眼角嘴角都凝着冰,不顾塞拉的阻拦,头也不回地向王宫深处走去。 塞拉摇了摇头,又不敢大声阻挠,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只好焦急地跟在他身旁,嘴上不停努力劝说。 “殿下,您冷静一下!” “是女王陛下隐瞒在先,可她也不是有意的,她累了!” “您这时候过去,不合规矩,何必二人都闹得不快?不如我帮您在小殿下的房间收拾出……” 她都毫不在意他的面子了!在轮到他的日子和温莎德来的贱种寻欢作乐!他守着规矩有什么用! “聒噪。”安普斯不耐烦地斜了她一眼,神情晦暗压抑,仿若暴雨前的电闪雷鸣,他极力控制自己保持教养,“你退下,这不关你的事!” 反观阿琳亚那边,还不知道他们一会将会面临什么腥风血雨。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享受叶哈希雅的按摩服务,少年温热有力的手心混着香喷喷的精油,在她的后腰摩挲。 “我们来聊聊天吧。”阿琳亚闭着眼睛惬意道。 “陛下想聊什么呢?”叶哈希雅清澈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说说你自己。” 叶哈希雅顿了一下,轻笑,“奴的过去不值一提的。” “可我想了解你啊,你从来不说,”阿琳亚打了个哈欠,把埋进枕头的下巴换了个位置,“你也猜到了吧,探子大概调查过你,所以,不用害怕泄露了什么不该说的。” 叶哈希雅捏着她侧腰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僵,言语中带着试探,“陛下,知道了关于奴的什么呢?” 多年的政治嗅觉,让阿琳亚没有忽略他突然的凝滞,她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一边如实说道:“和亲中的常用手段,你算是替婚的,对不对?” 叶哈希雅却仿佛松了口气,语气含笑,“陛下的班子连这个都能查到。” 看来还有没查到的。阿琳亚暗想,多留了个心眼。 “所以,谈谈你自己?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听到不好的事,就会伤春悲秋。” 叶哈希雅本来打算,将温莎德禁宫的一切,埋葬在心中的角落。猝不及防被追问,不知道该讲什么样的事比较好。 当人连生存都变得艰难时,不免会暴露可怖的一面,他只想一直当阿琳亚温柔可爱的侧夫,而不想在她心中变得面目可憎。 他沉思斟酌片刻,开口,“奴的父亲身份低微,您肯定已经知道了,在奴四、五岁,他就因病去世了,奴因此被托付给一个不受宠的侧夫寄养,侧夫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他把奴看作麻烦,可能也是奴身份卑微,他对奴很厌恶,因此奴甚至经常被侍仆欺负,每次发给奴的饭菜,说不定就进了别人的肚子,挨饿是常有的事,后来,奴就学会帮一些大侍从官在宫里跑腿,以此换取一些食物和庇佑。” 阿琳亚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听的很认真,他的境遇和她相像,却比她更艰难,先代的莉迪亚女王,至少会保证她的用度不被短缺,王太夫心善,也会定期关照她。 “长大一些呢,温莎德的男孩都要统一在宫里进学,一些得宠的王子就会经常以欺负弱小为乐,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躲或者逃,如果反抗的话,到时候侍从官来了罚的也是奴。如果不慎被抓住,那就护住内脏,忍一忍也就结束了。” 阿琳亚一叹,“你这样的男孩子,他们怎么忍心呢?” 叶哈希雅摇摇头,“不论多受宠的王子,到了岁数就会被送去联姻,在温莎德,女性贵族拥有绝对特权,男性没有任何法律的保护。即使是正夫被喊打喊骂也是常事,他们几个说到底也是可怜虫罢了。” “还有一次,奴差点就死了。受宠的王女王子们得到了新的猎犬,就下注他们谁的猎犬可以先抓到奴,奴被追的精疲力竭,身上也有伤,最后爬上一棵茂密的树,才躲过一劫,后来下树也废了很大的事,奴到现在,看见狗心里都有点不安……” 叶哈希雅语气平淡温和,屡屡道来,就仿佛在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他很久没有回忆这些黑暗的过往了,恍如隔世,那些笼罩他头顶上的晦暗阴云已悉数散去,如今他的天空上只剩下了晴空万里。 阿琳亚愈发好奇,她看到的温莎德十九王子始终只是冰山一角,他在以前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他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理解少年的自尊,让他只愿将最好的自己呈献给爱的人,但她真的希望他可以再任性一些,对她能有些要求,对他的生活能有些要求,甚至是出格一点的…… 阿琳亚不舍又希望,叶哈希雅能找到更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把她当成生活的重心,活的更加自由自在,更快乐。 “你有什么想要的、喜欢的东西吗?或者喜欢做的事?” “奴只要能和陛下在一起就够了。” 少年依旧这样柔柔地回答。 阿琳亚摇摇头,“我不接受这个答案,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去更加随心所欲一些,对自己更好一点吧。” 她想到了自己,当她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交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她并没有收获快乐。 叶哈希雅不理解,在他看来,阿琳亚就是他人生的意义,但他还是乖巧地应和:“好。” “你不是喜欢养育植物,喜欢首饰,也很会缝纫?从这些方面下手就不错。” “奴会好好想想的。” “总之,好不容易成了受宠的侧室,你难道不想试试张扬跋扈的滋味吗?正好,我也没试过色令智昏呢。” 褐肤少年发出快乐的笑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琥珀色的眸光莹莹闪动。 这时,他柔软的指腹移到她酸胀的小腿上揉捏,在他的爱心按摩下,阿琳亚感觉自己身体放松了不少,二人皮肤零距离的接触,他香甜的花果香气息萦绕在鼻端,让阿琳亚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腿心不由湿润。 “你想做吗?”她躺在那里,慵懒地问。 叶哈希雅促狭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奴想啊,可陛下不是很累了?” 阿琳亚换了换胳膊的姿势,依旧像一条无骨蛇似的趴在床上,“所以,你来做吧,我不动。” 于是,他非常轻柔、舒缓地从身后进入她的体内,就宛如在给她的阴道按摩般,期间两人都没说话,却能感觉融洽的气息在其间流转,怕她不舒服,叶哈希雅故意缩短了做的时间,很快就射了一次。 在阿琳亚想要求他再来一次的时候,外间传出一阵骚动,似乎是萨雷斯和什么人在争执。 “怎么回事?”阿琳亚想直起身,肩膀却一酸,不由发出“嘶”声。 “奴去看看吧,陛下不要动了。”想着女仆们不能进来,叶哈希雅简单抓起旁边的纱袍披在身上,前去外间一探究竟 感谢大家的鼓励,珠珠、评论打赏!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政治问题我其实也夹带了好多哈哈哈,只是毕竟恋爱脑,可能权谋会比较幼稚?西方的宫廷比中方要松散很多,现在露娜是原始多神教时期,所以政治方面我就偷偷懒了哈哈哈,大家肯定更想谈情说爱~ 修罗场快来临了 ρo⓲Щ.ⅽoⅯ 第二十叁章幼稚的恶戏 女王的后宫是塞拉无法进入的区域了。 她只能一边在心里对阿琳亚道歉,一边祈求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萨雷斯正在侧夫套间最外仆从用的床上小憩,这时,门突然被“哐”地一声打开,他还以为是侍卫有紧急情况,惊得立马睁开眼,点上灯火,却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此的身影。 他金发蓝眼,神色冷凝,姿容秀美,身材高瘦,和女王微微神似,宛若月神降临。 “王夫殿下!”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有些手足无措,“您怎会……” 安普斯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拉开寝室的门。 他心里酝酿着充满恶念的毒汁,若那道德沦丧的二人在做不知羞耻的事,看见他时,将是怎样一副嘴脸?震惊?羞愧?无地自容? 毒汁同时也在灼伤着他的心。 萨雷斯对王夫阴暗的神情感到十分惧怕,露娜男人又比相对骨架小的温莎德男人高大,但他还是挡在了门前,用并不流利的露娜话阻拦他,“您不能这么做!这是宫规!就算是您,也不可以打扰女王和侧夫!” “让开,你没有资格阻拦我!看门狗。”安普斯居高临下,不耐地瞪着他,伸手就要拉门把手。 “您真的不能进去!”萨雷斯心一横,干脆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松手。ΓΘúsんúщú2.ⓒΘ㎡(roushuwu2.com) “不要碰我,肮脏的贱奴!”安普斯心烦到了极点。 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门突然从内开了,争吵的二人皆是一愣。 褐肤少年仅仅披着橘红色纱袍从门内绕出来,一头深棕色的茂密短卷发,一张娃娃脸轮廓深邃,鼻头上穿着个细小的环,身材相对纤巧。 这还是安普斯头回见他没戴面纱的样子,也是同侍一妻的二人在尴尬的第一面之后头回正面交集。 就算是安普斯,一瞬间对叶哈希雅的外貌也无法想出任何挑剔的话。 心中的危机感甚至比以往更加浓烈了,他发现,褐肤人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容颜不堪。 叶哈希雅头脑灵敏,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冷静地对萨雷斯道:“还不给王夫赔不是!这里用不到你了,先出去吧。” 萨雷斯如获大赦,对安普斯行了跪礼,担心地看了叶哈希雅一眼,迅速离开了。 叶哈希雅并不害怕与他对峙,甚至求之不得。 对随便给他下避子药,妄图随意翻弄他命运的王夫,叶哈希雅还是相当不满的。 他希望王夫可以认清事实,他远远比他要得宠,他值得尊重,而不是被这样无礼地侵入私人空间。 在温莎德,正夫也要给得宠的侧室礼遇的。 “晚安,王夫殿下,您深夜驾临所为何事?”叶哈希雅对他礼貌地鞠了鞠躬,琥珀色的眸子在昏黄的灯下波光闪烁,却只让安普斯觉得刺眼。 安普斯蹙眉,扬着下巴,轻蔑地抽了抽嘴角,“陛下在里面?我要见她。” 叶哈希雅不卑不亢地婉拒:“王夫殿下,陛下已经安寝了,这恐怕不妥。” “我想做什么,是你能阻止的吗?”安普斯淡蓝的眸子中凝着冰冷的毒剑,“凭你?一介玩物?” 玩物。 ‘虽然是王子,但也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叶哈希雅猛地抬头,感觉心中久未冒出的黑暗再次从角落跑了出来,他合眼努力平复了心情,再睁眼,神色毫不退让,言语更加强硬,“我真诚地劝您,您若是为陛下着想,明天再让她来解释吧,今天陛下真的累了,不若给她一些体恤。”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安普斯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看到一个卑贱的侧室,对自己作出如此放肆的神情! 可笑! 一介侧室,一幅仿佛比自己更关心阿琳亚,也更了解她的样子,还与他还嘴! 安普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在他心中,只有他才拥有和阿琳亚牢不可破的羁绊。 他心里怒火滔天,上前一步,气势凌人道:“你是在教我做事?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女王才欺骗了我!我是女王的兄长,身上同样流着高贵的血!我绝对不会忍受你。” 露娜人种身材高大,身为女性的阿琳亚身材就很高挑了,叶哈希雅将将比她高一点,有1.74公尺左右,而安普斯却有1.88公尺,因此,他一走近,压迫感极强。 他揪起叶哈希雅的衣襟,瞳中仿若有冷色的火在燃烧,薄唇一开一合,“让开!我们兄妹之间的事,绝对不是你这样卑贱的血脉可以插手的!” 叶哈希雅回望他,琥珀色的眼瞳中同样酝酿着风暴,一手用力掐住王夫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腕,似是想要捏碎他的骨头,低声道:“真的有这样的规定吗?尊贵的殿下。” “你想说什么?” “宫规里,真的有规定,女王陛下必须在满月日和新月日这两天前去和王夫同房吗?” 安普斯心跳一滞。 他接受了良好的宫廷教育,自然,有背过露娜王国的宫规。他不禁顺着温莎德侧夫的话想下去,他突然惊慌地发现,没有,没有规定。 女王是露娜王宫的主人,怎么可能会下束缚自己的规定?那些无非,是历代女王对自己的兄弟兼丈夫的一种,心照不宣的礼节而已。 也许她真的累了?但来找他不也一样可以休息?除了性交,难道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别的事可做? 安普斯还是不甘心,在他眼里如此重要的两日,在阿琳亚心中,就这样轻如鸿毛,这么容易就被放弃。 凭什么,就因为眼前褐色皮肤的玩物? 安普斯神情恍惚,退后几步,不经意放开了叶哈希雅。 他感觉自己孤立无援,不知何去何从,又不愿在玩物面前暴露自己的无助,只好再次戴上高傲冷硬的盔甲,瞪着神情沉寂的少年,“这就是你的礼仪?野蛮的温莎德人,质问你的主夫?” 然而这时,他陡然发现,由于刚才的冲突,温莎德人的大腿暴露出一点,在那褐色的大腿内侧,有什么白浊混着晶莹的透明物质缓缓流下。 安普斯理智的那根线绷断了。 果然什么累了,无非就是搪塞的谎言!阿琳亚欺骗了他!在他来前一秒,还在和这贱种翻云覆雨! 这残酷的现实几乎要将他的心碾碎,也撕碎了他的骄傲。 他的妻子欺骗了他,然后和一个贱种在一起,他们是不是都在把他当傻瓜看? 他想着自己还担心阿琳亚生病,觉得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 安普斯脸上乌云密布,牙关紧咬,不管不顾就要闯进门,想质问她: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叶哈希雅挡在门前阻拦,无意听到内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而盛怒之下的安普斯并没有听到。 “让开,我就不应该和你废话。”安普斯沉着脸,下最后通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污秽的事!” 叶哈希雅也是有尊严的,他不想再忍让下去了,清澈的眼中也浮现讥嘲的神色,“恕我直言,如果您非要闯进去……您可能会看到更加失礼的内容。” 二人在这一刻,同时明白了,什么叫眼中钉。 安普斯握紧拳头,浑身气的发抖,胸膛剧烈起伏,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您很讨厌我。”叶哈希雅道,嘴角一勾,脸色晦暗不明,“我也很讨厌您。” 本想井水不犯河水,可王夫口中的蔑称,加之不久前的下药事件,让叶哈希雅对他深恶痛绝。 谁都不可以,侮辱他和阿琳亚之间的爱情。 是,叶哈希雅永远也撼动不了王夫的身份,他也无意闹得宫内乌烟瘴气让阿琳亚烦心,但是,阿琳亚的爱重确实让他更有了底气,让他可以和王夫叫板,捍卫自己,并且心知自己可以不受任何伤害。 就让这目中无人的傻瓜看个清楚,在女王的心中,孰轻孰重? 叶哈希雅对安普斯挑衅地笑了一下,数着门内传来的脚步声,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神色痛苦地软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 “你这是干什么?”安普斯一惊,不明所以。 这时,内室的门陡然被推开,刚刚穿戴好出来的阿琳亚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地鸡毛”。 感受到她的视线,安普斯赶忙用手指顺了下头发,抿着嘴,眼神幽幽望着她。 阿琳亚皱眉,“你打了侧夫?” 见少年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她第一反应心里一紧,然后理智才回炉:这不是安普斯的风格,事情不对。 安普斯讶然地睁大眼睛,匆忙辩解:“我什么都没做!他突然就这样了!” 阿琳亚不理他,赶紧弯腰去查看叶哈希雅的情况,叶哈希雅可怜兮兮地蜷缩着,呻吟几声。 安普斯见她在自己面前关心别的男人,火冒叁丈,控诉道:“他分明是装的!” 褐肤少年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失败了,喉咙中又发出了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哼哼”呼痛声,像是因疼痛而作罢。 阿琳亚心中早已了然,有些好笑,直起身,却仍冷冷地看着安普斯,斥责道:“王夫,你闹得太过了。” 自己的妻子不由分说就怀疑他,对他毫无信任,还当着狡猾温莎德人训斥他,此前更是在他们相会的日子与侧室亲亲我我,让他颜面荡然无存。 安普斯委屈涌上来,深感自己一片真心被辜负,蓝眼睛里又开始闪烁水光,却仍倔强地盯着她,“比起我,你更信任他?以我的教养,会做出这种事吗?我可以用月神的名义发誓……” “你要是还在意自己的教养,就根本不会做出夜闯进侧夫的房间这样荒唐的事。”阿琳亚淡淡道,“叶哈希雅是温莎德的王子,身为主夫,你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角落中的少年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暗中勾起唇角。 安普斯如坠冰窟,倔强地紧咬牙关,眼神快要把她盯穿了,“不管如何,陛下欠我一个解释,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对我有所欺瞒!” 阿琳亚解释:“我已经正式向你请假了,这还不够吗?” 安普斯眼神恨恨地扫向一边的温莎德人,“我一片好心来看望陛下,结果,却在侧夫的房间里发现了你,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 阿琳亚故意避重就轻问:“那请王兄告诉我,除了生病,还有什么理由是你可以接受的?” 安普斯思考一阵,坚决摇头,“你必须来,这是神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义不容辞。” 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阿琳亚:“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请了病假。” “可你要是想休息,神殿难道不是最安宁祥和的地方?”安普斯抿唇,显然还是心有不甘。 阿琳亚扶额,摸着还在酸疼的肩膀,稍微放缓语气,“都进去,在这里争吵不休,是想等着明天被仆侍们笑话吗?” 安普斯冷哼一声,倒是听话得不再争辩了,眼神蘸了毒般射向少年的方向,扬着头走进了内间。 剩下阿琳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看着还在地上捂着头表演的叶哈希雅。 “你也闹过头了。”她说。 叶哈希雅移开手,唇角竟是翘起的,由于阿琳亚算是配合了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我只是想让他在你面前丢脸。” “幼稚鬼。”阿琳亚没说什么,只是将他拉起来。 想也是安普斯大概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叶哈希雅脾气已经很好了,真不知道安普斯是怎么惹毛他的。 不过,她赞同,安普斯确实需要被教育一下,就算是这样的恶作剧也好。 叶哈希雅在心里回顾王夫狼狈的表情,心中酣畅淋漓。 以叶哈希雅的价值观来说,安普斯早就大错特错。 对妻子冷言冷语,不闻不问,不照顾孩子,还善于沾酸吃醋,要在温莎德,早就因为犯了男戒被休了! 感谢大家的打赏、评论、珠珠~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以下是劝退时间哈~并不针对谁,just澄清 可能是我雷没排干净,又在文案上加了加~ 首先,我一直以为,口交就是可以互相做,女主就算地位更高,给男主口,看他各种反应也很有趣~从来没有男尊给女主口就说她不够男尊,如果不能接受他的一切,那所谓的爱不过是无稽之谈。自己的私人性癖,不要舞到作者面前。 其次,我不看耽美黄文,我不知道耽美里有啥词,肠液是我为了女尊bg第四爱发明创造的,为了让第四爱更加梦幻,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小说中的性爱本身就不真实呢,不要在文学创作中寻找现实,澌灭对纸片人的幻想哈。 第二十四章叁个人的床 于是叁个关系微妙的人都挤在了叶哈希雅的寝间。 阿琳亚半倒在床上,叶哈希雅不情不愿地远离安普斯站在房间一角,安普斯则不自在地梗着脖子站在另一角,神情嫌弃,仿佛这个屋中住着什么害虫。 他恼火地看着褐色皮肤的少年,“我和陛下要说话了,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在叶哈希雅开口前,阿琳亚掀了掀眼皮道:“这大半夜,你还想让可怜的侧夫离开他的房间去哪?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吧。” 安普斯想反驳,转念一想,若温莎德人出现在走廊,被侍卫看到,确实很麻烦,不情不愿地噎了回去,又见她没正行的瘫在床上,蹙眉不满道:“陛下和我解释的时候,姿态不能正式一点吗?” 阿琳亚斜了他一眼,“因为纳普勒祭,我忙了好几天,腰酸背痛,真的累了。” 安普斯一愣,没想她还算真的有正当理由,马上语气缓和,“那你便这样休息吧。” 但他又马上醒过闷,眉毛倒竖:“那你还和他睡在一起!?你到底是真累还是假累,还是又在搪塞我!” 面对安普斯的指责,阿琳亚十分坦诚,“我累了,侧夫可以帮我按摩,我感觉自己好了一点,他的手指很舒服,所以我就问他能不能……” 安普斯一点也不想听下去了,打断她,淡蓝的眸子里浮现谴责,“陛下,神教导凡人,要禁欲,你不能这样放纵!” 阿琳亚反问:“哦?可你叫我去难道不是也想做那种事?” 说完,她还打了个哈欠,这让叶哈希雅内心对安普斯的怨念又深了些,非要添乱,让陛下没法休息! 叶哈希雅心不在焉地立在一边听着,他算是不怎么信神的,但他现在向花神祈祷这无用的对话能赶紧结束。他早就接受和阿琳亚的生活中,一定要有一个王夫存在,所以,听他们讨论做不做的,他并不难受。 安普斯一僵,发出站不住脚的辩解,“新月日和满月日是为了祈求神子的降生,是一种向神明表示虔诚的仪式。我不明白,你就算坐马车,或者,派侍仆让我来找你……” 他无法接受的是,阿琳亚并不像他那样渴望二人的相见。 阿琳亚定定看他,“我试过,你不会来。王兄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曾经在祈祷室恨不得一直呆到深夜,说是仪式没做完,可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和我做。我理解你,你却不能理解我吗?你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她可以将过去不甘的事毫无芥蒂地讲出来。 安普斯自己都忘了有这种事了,那时差不多新婚?他们初尝禁果,安普斯很害羞,心里总是禁不住回味那种快感,又觉得自己无法做到禁欲是对神的背叛,心中矛盾不堪,就经常在祈祷室惩罚自己。 “不是的,我没那么想。”他匆忙辩解,却耻于说出背后的原因,这让他的话语显得单薄无力。 无凭无据,阿琳亚当然不信他,摆摆手,“总之,我累了,找你很麻烦,正好有侧夫在,就这样。” 安普斯却又仿佛被刺激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麻烦?你每月就见我两次,还觉得是麻烦!” 阿琳亚不为所动,“我何必舍近求远。” 安普斯偏头,恨恨地瞪着叶哈希雅,仿佛要将用眼神他钉在墙上,“陛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不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论,容我提醒陛下,我和你身上,都流着神明的血!只有我们!” 被点到名的叶哈希雅冲他礼貌地提了提唇角。 阿琳亚又打了个哈欠,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累了,要睡觉了。” 安普斯看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大步走到床边,弯腰抓着她双肩,淡金色的头发从他的肩膀垂到她的脸颊旁,他羞恼道:“我还没原谅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睡过去。今天是新月日,既然这样,我就要在这里,行使我的权力。” 他说不过阿琳亚,心绪复杂纷乱,干脆开始耍赖。 阿琳亚脸色古怪地看着他,“在这?侧夫怎么办?” “如果他不想看,让他出去。我还没嫌弃他的屋子里并没有供奉月神挂毯。”安普斯面上嘲讽地勾起唇角,心里却有点后悔,害怕万一侧夫真的要留在这,被那卑贱污秽的视线放肆打量,羞耻之下,他可能硬都硬不起来。 被点到名的叶哈希雅耸耸肩。他虽然讨厌王夫,却不介意加入一起,在温莎德,他甚至学习过多人伺候的课程,反正他年纪小,肯定更加龙精虎猛,能让女王满意。 阿琳亚觉得安普斯已经接近疯魔了,她做梦都没想过竟然能从他高傲的嘴唇中听到这样淫乱的要求,知道他是情绪上来在说胡话,仰望着上方的淡蓝色眼睛,只是无聊地应付着点头,“嗯,是个好办法,但我拒绝,我已经累了。” 她才没有哄他的义务。 安普斯一噎,又确实不想累着她,直起腰站在床边,俯视着合着双眼的金发少女,神色执拗,“那我不走了。” “随便你。”阿琳亚拉上被子,“晚安。” 这时,叶哈希雅轻柔地爬上床的一侧,贴着阿琳亚躺下,冲他调皮地歪歪头,“晚安,王夫殿下。” 他还顺手把灯熄了。 黑暗中,安普斯情绪五味杂陈,呼吸凌乱。 最终,他赌气般挨着阿琳亚重重躺在了床的另一边,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花果香,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显然,当晚做了美梦的,只有左拥右抱的阿琳亚一个人。 叶哈希雅想着床上有另一个男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不想翻来覆去打扰女王,最终做了一个噩梦。 不知和阿琳亚问及他的过去有没有关,那是,纠缠了他许久的梦魇,曾经叫他整宿整宿不能安眠,却已经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 盛开的鲜花散发出糜烂的香气,大厅中央,乐师们摇头晃脑地吹奏出如毒蛇般缠绵的小调,舞男鲜艳多彩的纱衣随着鼓点疯狂甩动,让人眼花缭乱,区别于良家男子,他们不带面纱,对每个渴望他们的女子暗送秋波。四周围,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在温莎德,父母对儿女的婚姻拥有绝对的掌控力,正式订婚前,会由父母举办一个宴会,促使男女双方见一下面。 “卡提南大人,这便是我的儿子叶哈希雅了,才十四岁,花容月貌,您看他的大眼睛,和蝴蝶一般美丽,说是宫里最美的王子也不为过。”披着蓝色华丽面纱的年老男子向一打扮华贵的臃肿年轻女子敬酒,笑得谄媚,如同推销货物一般,介绍着自己的养子。 臃肿女子掀了掀眼皮,神情阿谀奉承的老侧夫身边,少年低着头,由于戴着面纱,只能看见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无波无澜地盯着她,却更让她血脉扩张。 她心中满意,浑浊的瞳孔一转一转,还是挑剔地问:“哼,王子?怎么,现在耶西达侧夫想仗着王子身份,来和我抬价了吗?咱们可都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母亲可是好不容易才同意帮你女儿跟将军说情……” 耶西达侧夫满脸陪笑:“怎么会,怎么会,嫁过去,他就是您的了,况且这孩子天生温柔,不会有一点王子的骄傲习气。” 耶西达暗地使劲掐了叶哈希雅手腕一下,将酒杯递给他,让他多表现表现,卡提南被哄开心了,才会与自己的母亲一同成为他女儿竞争皇位的助力。 少年拿起酒杯,一双如羔羊般纯真清澈的眼眸看着她,似是要将杯子送到她手中,女子按耐不住伸手去要,他又立马把胳膊缩回来,将酒杯又递给了自己父亲,欲拒还迎。 女子想着以后这么美的男人就任她揉捏搓扁,发出舒爽大笑,“哈哈哈哈,说是王子,其实就是一介玩物啊。” 少年面上神情仍平静如死水,无声无息地坐在那,如同一尊美丽的雕像。 耶西达侧夫赶紧给她亲自斟酒,压低声音,“相信叶哈希雅一定会让您尽兴的,您要不信,别弄坏锁,一会带他到屋里试上一试……” 若卡提南满意,说不定今日就能达成一致。他的女儿要是成为下一任温莎德女王,那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真没想到,当初被像垃圾一样扔给他的贱种,凭着一张和他父亲一样狐媚的脸,能有这样大的用处,也不白费自己养活他这么多年,没让他饿死。 “哦?侧夫这般割爱?”女子双目放光,油腻如肥虫的手指攥紧酒杯,一饮而尽,迫不及待。 二人又谈笑了几句。突然,她动作一僵,眼睛瞪成铜铃大,捂住自己的喉咙,不停地抠挖,将嗓子都要抠出血了。 “卡提南大人?您怎么了”耶西达侧夫惊慌失措,“来人啊!来人!” 为时已晚。 肥壮的女子嘴中冒出一串又一串血泡,没过一会,双目双耳也喷出黑红色的汁液,一歪身子,倒在一旁,眼白都染成了黑色,死不瞑目。 宴会的欢声笑语立马转为尖叫惊恐,卡提南的几个姐姐围上来,揪住耶西达侧夫,“是你这个老东西害了我的妹妹!来人!绑住他!我们去见法官!让陛下做主!” 毒杀是很难追查的,有些毒物根本无臭无味,但人的第一反应是毒从口入,因此,人的固有思维一般判定,最后转交食物的人一定有嫌疑。 至于叶哈希雅?没人会怀疑一个柔弱的年轻美人,何况温莎德男子要是婚前背上克妻的名声,就会被称为不祥之人,没人敢再娶他了。没人娶的男人会让人笑话一辈子。人们都只会可怜他的遭遇。 很长一段时间,肥头大耳的女子散发着臭味倒在地上,像死猪一样抽搐,身体里的血与油水仿佛一起爆出来的景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睡醒后,他就会不停地呕吐。 然而一回生二回熟。比起对死人的惧怕,麻烦解除后的如释重负占了上风。 此后发生的,都没有进入他的梦过。 第二日,天还没亮,安普斯最先惊醒,情绪平复了很多,理智重新回炉。 他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阿琳亚的胸,而温莎德侧夫的胳膊,圈在她的腰上。 多么淫乱!神会惩罚他的!浓浓的窘迫和羞耻席卷而来,安普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蠢事。就算睡在地上,他也不应该睡在温莎德人肮脏的床上! 面对如此尴尬的处境,安普斯心烦意乱,悄悄从宫中小道溜走了,走出大门时,几个侍卫追着他问女王的病如何,让他的心情更加低落,回到自己的房间,先仔细洗了个澡,疲倦充斥着身体,心里也堵得难受。 另外两人晨起后并无大波动,只是叶哈希雅面对萨雷斯试探是否和正夫叁人行的话语,木着脸让他把昨晚的床具拿去丢掉了。 安普斯终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也或许,他只是不敢面对这一切,于是他便借由睡梦逃脱现实,直到晚上,才又起来做祷告。 他虔诚地向神描绘了自己的疑惑,神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回音,但神教诲世人要仁慈,宽以待人,他最终决定原谅阿琳亚,谁让他是兄长呢……阿琳亚只是被狡猾的温莎德人迷惑了,总有一天她能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舒服了许多。这也是他脑中潜意识的自我防护机制造成的,潜意识判断,若得知真相,他的精神可能会崩塌。 欧瑞涅在次日前来看望,见安普斯并无大碍,也没有受到巨大打击的迹象,甚至心情很舒畅,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感谢女王和侧夫,对他的儿子十分仁慈。 “纳普勒祭之后,女王很快就要过生日了,记得给女王准备礼物。”欧瑞涅提醒道。 安普斯皱眉,他当然记得阿琳亚的生日,也提前备好了礼物,他只是,非常讨厌女王生日时的王室成员聚会罢了。 二王弟和叁王弟有妻子了还好,四王弟俄里斯,从前和阿琳亚走得近,现在也未婚,让他很在意,五王弟凯罗仗着年纪小,似乎也很喜欢往她身边凑。 阿琳亚刚登基那会,凯罗每星期都要进宫几次,烦不胜烦,后来不知怎么,频率降下去了,但安普斯还是很讨厌他。 .......................... 标题诈骗哈哈哈哈!如果我能完结,你们想要的会在番外里有!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评论!打赏! 你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我是那种喜欢评论区聊天的作者hhhh 一般没有劝退的日子,不知道作者很凶,就会有恶评,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有的怼了 发现一些推书或者豆瓣有我的文了,说实话,有点害怕,因为我写就是个人兴趣或xp,没想真的作为一个正式作品被人评价过。 小叶的身世铺垫了好多可能只有我才找到的暗线情况下,终于冒了头 我现在写到五弟凯罗了,意外有些香他,到时会问问大家啥感想,当然正文肯定不会有他的事 第二十五章盛大的游行 纳普勒祭,为了纪念神赋予了人类生命,是露娜王国每年一度的大日子。 露娜国王室女王、王夫等要扮成神明的模样,坐在被装点华丽的花车中,在王城主要大道游行,接受民众的瞻仰,花车的后面配备四个警卫,负责安保,两个侍仆,负责向民众洒糖果、金币这样的小礼物,花车后还拖着有一个大篮子,民众可以将自制贺卡、礼物、鲜花等扔在其中。 当然,往篮子里扔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人会被警卫抓起来拘捕,比方有一年,一个女王的狂热粉丝往篮子里扔了一瓶……嗯,总之,他被仁慈地惩罚监禁了五年,永久“剥夺”了作案工具。 警卫队会扮成神将的样子,松散地包围花车,还有几个警卫会打扮成平民的样子隐藏在人群中,以防万一。 露娜王室由于长相美貌,又是国家宗教领袖,在民众当中一向拥有很高的支持度。 支持度和节日的仪式亮相、福利发放是分不开的。各种节庆一向是增加民心的好机会,所以即使有概率被刺杀等,王室也不可能放弃花车巡游等节日表演。 对于女王希望侧夫可以出现在花车游行的要求,了解女王有分寸的个性,又感念她平时的勤政,臣子们仅是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见女王坚持,就没有人再反对。民众对温莎德来的侧夫十分好奇,若他能出现,民众肯定会更加惊喜。 由于以往出现在纳普勒花车上的侧夫们大部分是白皮肤,他们扮演的都是日神、春神之类的神明,阿琳亚这次大手一挥,干脆让叶哈希雅扮演他们国家最崇敬的花神。 花和少年,听上去就十分般配。 叶哈希雅需要面纱和头纱,礼服设计师是一个小贵族出身的中年男性,身为露娜人,自然不太了解,怕出差错,和叶哈希雅反复沟通了很多次。 后来,令阿琳亚意外的是,在设计师来向她汇报时,竟不经意夸了叶哈希雅好几句,说侧夫善解人意,温和有礼,眼光也不错。 这个设计师和阿琳亚打交道许多年,阿琳亚知晓他是那种一丝不苟、沉默寡言的个性——正因如此,阿琳亚才会相信他不会多嘴多舌,大肆编排王室。他还是第一次流露这么多个人看法,让她着实有些惊讶。 纳普勒祭前夜,是对敬仰的人表达感恩的日子。在宫里,人们会将卡片、水果、鲜花、饰品等小礼物用小篮子或布口袋装着,放在想要感谢的人的屋前。 礼物堆积最多的,自然是阿琳亚的办公室处,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批了,塞拉抱着办公室门口山一样的礼物,准备分类处理好再交给女王,转眼看到萨雷斯也抱着满满的礼物,他不能和她挥手打招呼,抱歉地笑了笑。 侧夫看上去也收到了很多侍仆的礼物,着实让人意外。 有些女王用不到的很平常的小礼物,便会照例布施给一些穷人做慈善。好不容易整理完,塞拉将表达谢意的卡片,和谁送了什么礼物的清单转交给阿琳亚,趁她读卡片时,塞拉将遇到萨雷斯的趣事学给她听。 “哦?”阿琳亚抬头,嘴角不经意浮上一丝笑意,“也是,他对仆人的态度从来都是宽容友善的。” 叶哈希雅作为异国王子,能在露娜宫廷得到优待,有他天生脾气好,善于察言观色,因自己儿时的经历可以体恤仆人们不易的原因,也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有意广结善缘,平常让仆人们帮忙,经常打赏不说,口头也十分礼貌。 有叶哈希雅这样努力为自己经营好名声,阿琳亚也才方便替他争取一些特权,这次能顺利参与花车游行,便有他平时乐善好施的功劳。且,由于王夫不理世事,有一些宫廷中的琐碎杂务,在阿琳亚处理不过来时,想着侧夫已经小有声望,便试探着让总管交给侧夫把关,没想,叶哈希雅处理的也都很妥帖,于是阿琳亚便放心地移交了一部分本来属于后宫之主的权力给他,让自己轻松了不少。 不仅如此,再往远看,若以后有王子王女降生,肤色和异国血统就是他们天生的弱点,叶哈希雅经营了好名声,也能让他们在宫廷更有底气,老牌贵族们也会更愿意与他结交。 阿琳亚在心中默默赞赏,觉得他虽然长于深宫,却比很多臣子都要有人际智慧,也替他高兴。 卡片对于阿琳亚最主要的是鼓舞作用,当然也能让她通过卡片了解民意,得知民众的呼声与需求,让她权衡国家措施。看完卡片,阿琳亚给一些写的十分精彩的亲手回了信,其余的则交给秘书处发放统一回复。 明日还有重要的游行,为了养足精神,阿琳亚早早便一个人在女王寝室歇息了。 …………………………………… 露娜王宫建筑群外,惠风和畅,万里无云,人声鼎沸,蔚蓝的天空中中时不时有几点白鸽飞过。 无数的民众翘首以盼,挤满了宽敞的王城主大道,大家都想第一眼看到花车。 爱德莉亚和泰希就是拥挤人群中的一员。她们是一对姐妹花,有着棕色头发和深绿色眼珠,正值花季,祖祖辈辈都是露娜人,在王城做小饰品生意,生活不算富足,但温馨美满。 爱德莉亚艰难地踮着脚尖,“怎么花车还没出来!我今年一定要抢到女王撒的纪念金币!” 每年,女王只有最开始在王城大道上,才会亲自向两边的人群撒纪念金币。金币的浮雕每年都不同,它象征着月神赐予的幸运,数量有限,人气火爆。 “你小心点,就算抢不到也别被人踩脏了鞋子。”泰希相对稳重一些,拉着姐姐的衣角,免得二人被挤散。 “我最喜欢的当然是女王!”爱德莉亚却十分兴奋,“但我也好想看王夫啊,他可是露娜国最美丽的男子,又有月光一样的头发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简直和传说中的新月神大人一个样子!” 这在露娜的审美中最被推崇,象征着圣洁与尊贵的,所有的年轻女人都希望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情人。 “虽然女王能多拥有几个男人也不错,但我还是祈祷,下一任的王室夫妇也都是金发碧眼的!就像人偶娃娃!” 爱德莉亚还在耳边滔滔不绝,泰希却更对侧夫好奇,他带来的温莎德时尚,让她们家的首饰摊位开发了很久新的异域样式,就连现在,她都一眼瞧见有人戴着面纱。 褐色皮肤是对传统审美的颠覆,真的能好看吗?可要是不好看,女王又怎么会…… 这时,排在最前方的人喧闹起来,爱德莉亚忍不住和他们一起尖叫,“她来了!她来了!” 伴着史诗音乐,由八匹将鬃毛梳成几条辫子的白色骏马在前拉着,璀璨的花车宛如从天界驶来般,使用传统的银色作为主色调,车上镶嵌的月亮、太阳、花卉等等却都是由巨大的透明水晶制作的,在阳光下光彩夺目,折射出道道彩虹;花车上当然少不了最受欢迎的神话形象,乳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小童,月神兄妹的儿女,星星之神们;车的边缘被用从王室花园采摘的白玫瑰等鲜花进行装饰。 为了节省,有些装饰都是用以前的花车上拆下来的部件重新雕刻制作的,就这样,这笔费用每年都会让阿琳亚肉疼一番。 爱德莉亚使劲伸长了脖子,终于看清了车上的叁个人影。 在中央的,无疑是“月神最宠爱的女儿”,“王国的女主人”,年轻的女王阿琳亚陛下。她将一头金发全部盘起,头戴高高的水晶头冠,其上缠绕了白玫瑰作为装饰。 淡紫色的眼影使她的眼睛更加上挑,眼角点缀着闪耀的钻,嘴唇被涂成泛着珠光的梅紫色,身着带细闪的纯银色礼裙,脖子上挂了搭配的多层水晶项链,肩上松松垂着银紫色绣金线披肩。 露娜以左为尊,左侧的是王夫安普斯,“月神之子”,“女王亲密的手足与爱人”,头衔不比女王少。闪烁的水晶珠串额饰若隐若现,垂在他搭于身前松松束起的金发中,他也是一袭纯洁无瑕的银色袍服,一侧肩上挂着长长的水蓝色薄纱披肩。 二人皆有雪白的皮肤,冷淡清丽的面容,修长如天鹅的脖颈,看上去就是十分相配的一对。 端坐在右侧的人,则引发了最多的讨论。他是花神的子民,流淌着异国的血脉。他穿戴着异国风情浓郁的银色细闪面纱头纱,其上同样装饰了小小的白玫瑰水晶珠串,指节上挂着大小戒指,褐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如蜜的光泽,眼尾点着金色的琥珀色眸子犹如两只飞舞的蝴蝶。 他和女王并肩而坐,虽然礼服形制没有越过王夫,但同样相得益彰,让更支持王夫的传统露娜人也哑口无言。 “今年是银色啊!去年全是粉色,老实说,我怀疑设计师是恋爱了。”爱德莉亚感叹,双眼目不错珠地瞧着马车上的叁人,“侧夫也很好看嘛!我还以为皮肤那么黑,会很土!他看着就乖乖的,这种男生都很会讨女生喜欢,怪不得女王宠爱。我真想知道他下半张脸是什么样。” 泰希赞同地点点头,“他们说不定以后会生出褐色皮肤的小王女小王子,若到那时候,丰收祭咱们抽到了门票,就可以在神殿前看到他们啦。” 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阵男子的轻笑。 泰希转过头,瞪大了眼。 和花车上的侧夫几乎穿同样款式,他却没有戴面纱,露出一张五官深邃的褐色面孔,黑色的浓密长卷发颇有些不羁地露在头纱外,眼瞳呈烟灰色,与她对上视线后,浅浅一笑。 “哇!”爱德莉亚惊喜道,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是温莎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温莎德的男人不戴面纱……” “爱德!”泰希不赞同地打断,对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姐姐没有恶意。” 男子没回答,只是用掺了浓重口音的露娜话问:“没事,我与侧夫不同,不过是个贱民罢了。你们很欢迎温莎德的侧夫吗?” “是啊是啊,你们温莎德的男人都最是温顺的,他应该对女王很好很好吧。”爱德莉亚回答,眼睛还是凝在花车上。 “温顺?”男子却发出一声嗤笑。 泰希闻言蹙眉,这时,人潮涌动,爱德莉亚惊叫到,“花车到这边了!要撒金币了!” 阿琳亚拿起在花车里准备好的小篮子,将金币分几次,洒向四周的人群,面带优雅的浅笑,一直到花车转弯驶出主道,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下意识瞧叶哈希雅,却发现他眼神愣忡,盈满了不可思议。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叶哈希雅肩轻微一颤,这才回过神,眼睛冲她弯了弯,“没什么。”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里? 花车消失在转弯处。 爱德莉亚失落地蹲在地上。 泰希安慰她,“没关系,这次运气不好,下次我们说不定可以抽中丰收祭的门票。” 谁想,一个褐色的手心静静地伸到她们面前,摊开来,其中有一个金色的扁圆,上面是女王宁静侧颜的浮雕。 “月神也不会庇佑我,要了没用,给你们吧。”他满不在乎地一笑,将糖塞到爱德莉亚手中,扬长而去。 泰希和爱德莉亚反应过来,想挽留,那人却早在人海中失去了踪迹 首发:ρò㈠㈧ě.νǐρ(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第二十六章“热闹”的聚会 盛大的花车游行持续了一整日,女王、王夫、侧夫在露娜城中几条最繁华的街道亮相,扮成神明的样子,接受民众的瞻仰,一天下来,顶着沉重的头饰,叁人俱是腰酸背痛,好在没出差子。 在游行中,安普斯的心情,却是急转直下。 往年的纳普勒祭,由他和阿琳亚出演月神夫妇,并肩而坐,被民众赞美,代表了他心目中的宗教理想和己所不知的隐秘爱情的最高竞合,今年,却被别人横插一足。 安普斯从小最厌恶的,便是围着他聒噪献媚的人,又由于足不出户,在宁静的王室神殿中呆惯了,因此,他从心底对吵闹的人群很反感,游行时,他的视线一般不去看底下涌动的民众,而是悄悄看阿琳亚的方向。 阿琳亚的目光通常都是自信直视前方的,他可以尽情欣赏光点在那紫水晶般的眸子中跃动的模样。 然而,这次,她居然很多次!都与那卑贱的温莎德人对视! 不愧是月神信仰未触及之地来的蛮人,竟然在神圣的祭典上,勾着女王眉目传情,还将自己的手臂悄悄垫在她背后。要知道,为了仪式的肃穆,安普斯从来都只敢默默心疼阿琳亚的肩膀要承受那么重的王冠。 而年轻的女王呢,则弯起被涂成梅子色的嘴唇,紫色的眸光中,除自信以外,还多出别的什么,如河水般柔柔涌流。 从前,这样的眼神,这样的默契,明明是只属于他的。 在安普斯黯然之时,又不小心与褐色皮肤的少年对上视线,少年无波无澜地对他微微点头,他却不知怎么的偏能从那神色中读出一丝讥诮,心头顿时涌上一种被人窥探出心思的惊慌,连忙偏过头去。 两个不知羞耻的人,竟在众目睽睽的神圣典礼上做出这等不庄重的事,安普斯恨恨地咬牙,不经意将下巴扬得更高了些。个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十几年后,露娜的国民仍会回忆这一日的盛况,风华正茂的女王,伴着她美貌的爱人们。人民青睐年轻的统治者,女王容光焕发,意味着她们的国家也皓月当空,而女王与美男之间的桃色新闻,又是民众们最津津乐道、喜闻乐见的。 她甚至不能被称为月神的女儿了,她就是月神在人间的化身!花车每经过一条街道,无数狂热的民众就自发地跟在其身后,时而唱歌,时而闲聊,虔诚跟随花车一日,到最后回到王宫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在花车的尾后送行。 吟游诗人捂着快被挤掉的帽子,在蜂拥的人群中,将这一幕记述在羊皮卷上,作成悠扬的赞美诗,传扬千古。 然而对于叁个万众瞩目的人来说,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阿琳亚回到宫内,嘴角僵硬得仍保持着优雅轻笑的形状,让侍女们按揉肩颈,稍微看了会奏疏,才休息。 纳普勒祭过去了,国家统治者的任务却仍源源不断。 这两年,阿琳亚秘密地在露娜人烟稀少的周边地带,建立了很多针对各个国家的政治情报基地,其中卖命的,有穷苦的人、无家可归的人、被歧视的混血、不被祝福的情侣等,他们接受着严格训练,软肋被控制在露娜本土,被派往温莎德国等重要外交对象中,隐藏在市井、军队、甚至宫廷,将打听到的一切有用没用的机密消息层层传递,送到露娜的总部手中,由专人整理,再秘密送达女王。 除了女王直属的情报大臣——他从饥寒交迫中被女王一手提拔,妻儿皆在女王名下私产中居住,除此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机构的存在。 如今,温莎德的消息,自然是女王关注的重中之重,何况,她还派人主动打探了一些事。 这天,女王像往常一样打开情报大臣送来的羊皮纸卷,发现其上一片空白,眯了眯眼,从抽屉浅处拿出一瓶显眼的装饰般的蓝紫色粉末,用指尖捏起一小撮,洒在纸上,立刻,文字开始慢慢显现。 她静静读着,眼波如湖水般沉静。 原来是这样。果然,虽然有意外的部分,但总体不出所料。 还是头回,虽然她是被隐瞒的一方,却没有权威被挑战的不满,心口只有浓浓的怅然。 她仔细将文字记于脑海中,又从书架中掏出一个星星之神小雕塑,移开他头上的陶瓷小帽子,倒出一滴带些酸味的透明液体在摊开的羊皮纸上。 羊皮卷顿时冒出一阵烟,慢慢变皱变黑,消失在这个世间。 既然他不想要她知道,她就装不知道好了。 除此以外,这两年赫梅特负责安插的深入各处神殿的人手也没有做白用功,但得出的结果,却让阿琳亚无法大刀阔斧的下手。 安普斯是女王的丈夫与兄弟,即使贵为神子,他负责也大多是主持祭祀、讲学、古文破解研究这样光明的内容,更别提他毫无野心,一心虔诚。算是历代王室与神殿的心照不宣,每一任王夫的培养方向从一开始就是“吉祥物”,是神权与王权结合的象征,增光添彩的。神殿势力不会真的让忠于女王的人参与进他们的游戏。 除了安普斯,几乎所有神殿高层,或多或少,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被损害,都曾经对包括地方豢养儿童案的大小案件发展推波助澜。所有人都分了一杯羹,打断骨头连着筋,她无法一下惩罚那么大批量的人。 不要着急,还有时间。阿琳亚不断舒缓着自己焦躁的情绪。 她还年轻,身体也强健,还有大把的光阴。 她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而在这个机会来临之前,她会未雨绸缪,静静等待。 阿琳亚出生在纳普勒祭典十天后一个极为平凡的夜。 莉迪亚女皇彼时已经有了叁个女儿,对她附属小国的父亲也只是一时新鲜,因此对她虽然没短了用度,但态度始终淡淡。 若非大王女二王女接连死于罕见的流行病,叁王女死于复仇毒杀,她可能只会成为一个自由的闲散贵族。 然,阿琳亚在这个位子上越久,越相信这是月神的安排,她无疑,天生就该是女王。 这不,若不是王太夫来祝贺,顺便作为最尊贵的在世长辈, 按照露娜的习俗要来帮她安排生日晚宴,她都忙得快忘了有生日这回事了! “辛苦父亲了,像往常一样,叫兄弟们回来,一切从简即可。”阿琳亚对王太夫一向很尊重,也很敬仰他身为主夫的美德,又遗憾安普斯没能得其真传。 “陛下放心,尽管交给我,”王太夫欧瑞涅温和地点点头,有些歉意道,“安普斯这孩子是我没有教育好,都是我的不是,我不求别的,只望陛下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能让他安静地在神殿侍奉神明就好。” 阿琳亚轻轻点头,滴水不漏:“王兄不仅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兄弟,朝夕相处十几年,对神明的虔诚阖宫上下有目共睹,就算看在父亲年幼时的照顾,我也会让他一直过着心之所向的生活。” 王太夫心中多少得到些慰藉,点点头,退出女王办公室。 日子在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做爱或睡觉之间平淡地一日日过去,很快到了阿琳亚生日宴会当天。为庆祝女王的诞辰,民众们在这天休假。 按照女王的喜好,王太夫将宴会安排在王宫里一个不大不小、装饰简洁的会客厅中,布置上围成一圈靠坐的软垫,请了关系亲近的几个人,没有叫任何吹奏乐和舞曲。 在露娜国的习俗中,主人应先于客人到场坐好。 由于阿琳亚不喜热闹,她打扮的也和平日一般,同样,王夫与侧夫也都身着素净的常服,一个居左,一个居右,王夫身边挨着小王子,正克制不住好奇地打量叶哈希雅。 几个王亲按照排行依次到场入席,知道女王的习惯,也只身着普通的装扮。 一般女王的同父兄弟或有特殊功绩的可封亲王,因此阿琳亚剩下几个兄弟封号也都还只是王子。 二王子诺依特的父亲是露娜高层贵族,和早夭的叁王女是亲兄妹,也是金发碧眼,但长相略逊于安普斯,颧骨的弧度很刻薄;叁王子奥德尼父亲出身露娜平民,亚麻卷发,脸圆眼圆,在地方神殿讲学,是和安普斯关系最好的兄弟了;四王子俄里斯出身和阿琳亚半斤八两,身着白色大祭司服饰,神情温和。 五王子凯罗只有十七岁,父族显赫,比上次见他长开了不少,由于是露娜人,身材高大,看着比年长的叶哈希雅要更成熟。他脸的弧度更加削尖,一头蓬松的金卷发灿如朝阳,垂在肩上,嘴唇如玫瑰瓣,翠绿的眼眸如猫儿般圆润又上挑,眼神毫不避讳地大喇喇黏在女王身上。 凯罗身穿布料寻常的米色衣袍,领口却很深,下摆更是将将到膝头,坐下来稍一动,大腿就会露出好长一截。 看着他神色露骨,安普斯回想起当年那种不适感,内心鄙夷,深觉他不知羞耻。 各式各样的金发美男们簇拥着阿琳亚,远远望去,真是琳琅满目的一家人! 阿琳亚并不拘束孩子,叁王子的女儿可娜圆脸圆眼像极了父亲,同二王子的两个儿子和埃洛坐在一堆儿,四个人很快熟悉起来,欢声笑语。 几位成人后面各站着一个侍仆,手里端着或大或小的盒子,其中乘着给女王的礼物。 聚会很快拉开序幕,侍仆托着托盘,在每个人面前上了花花绿绿的前菜和水果。 五王子凯罗调皮地眨着一双绿猫瞳,比女王率先开口,有点无礼,但他是成年人中年纪最幼的,又没人会计较,“女王姐姐,好久不见,我心中一直想念,不知这段时间您身体如何!” 一声姐姐叫的,阿琳亚左右两边的男人都不由隐隐蹙眉,心里膈应。尤其是本就厌恶凯罗的安普斯,心想凯罗这么大个子,还姐姐姐姐的,简直肉麻。 “五王弟有心了,陛下的身体有宫中医官负责,无需你担忧。”安普斯淡淡回复,话中隐隐带刺。 凯罗仿佛故意要给他添堵,“是吗?可王兄您远在神殿,哪里顾得上,姐姐身边又只有一位侧夫而已……” 安普斯心里一阵烦躁,“我还有神殿的工作要负责,不像某些游手好闲的王子,侧夫细心,将陛下照顾的很好,有他一个就够了。” 平白得来王夫的一顿夸,叶哈希雅哭笑不得。 凯罗挑挑眉,眸中翠色逼人,接着他的话说,“也就是因为有些空闲,我才有时间给女王姐姐精心准备礼物呢!姐姐,你想不想第一个看凯罗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几个王子大多知道凯罗的心思,也没觉得奇怪,倒是性情与人为善的叁王子奥德尼率先打圆场,“五王弟何必心急?我们不如先按规矩从大王兄和侧夫的礼物开始。” 凯罗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咬下一块,撇嘴,“我最小,你们都比我有钱,每年我都在最后,风头早让你们抢尽了。” “五王弟急什么?”俄里斯依旧挂着温润的浅笑,劝说道,“谁不知道陛下富有四海,我们的礼物,都重在心意罢了。” “哦?看来四哥倒是游刃有余,”凯罗揉揉头发,眸中微闪,似是漫不经心道,“也是,前几日见你在南纳街神殿讲学,无数想求得神谕的人用桶端着金币排队见你,你自然不用担心啦。” 听见此话,一直表情淡淡的阿琳亚眼神飞速闪过一道暗芒。 露娜王城街道用各位神的名字命名,除了神子外,王室神殿其余祭司都经常到街上的神殿寻访。 俄里斯仿佛没听懂般,仍气定神闲,“我只是月神在人间的传话者,要献给神明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虔诚,是民众发自内心的结果。” 凯罗不屑地轻哼一声。 阿琳亚见话越来越难以收场,“好了,众位兄弟的心意,我哪有不喜欢的时候呢?就按惯例先从王夫开始吧。” 首发:ρò㈠㈧ě.νǐρ()) 第二十七章凯罗的礼物 安普斯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 他对自己的礼物还是十分自信的,毕竟是全国独一无二的王夫,富有程度可见一斑。 他示意身后的侍仆,侍仆来到中央,打开匣子。 众人眼睛一晃,一串浅紫色的叁层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中,低调而奢华,中间垂着一颗稍大的鸡心形宝石,成色通透上佳,无机质的晶体中若隐若现地闪着星光。 为什么王夫会选择浅紫色,众人望望女王的眼睛,心照不宣。 侍仆介绍道:“这是王夫亲自设计,于远在西北的满苏国找遍最好的原石矿,寻访全国能工巧匠,花重金打造。” 除了二王子仍缄默不言,众人早就料到王夫会拿出全场最好的东西,都不惊讶,象征性地夸赞了几句。 “好漂亮,”阿琳亚拿着项链满意地摩挲了几下,毕竟多年搭伙,安普斯一直很清楚她的喜好,送的东西很得她欢心,且对外面子要做足,马上让侍仆给她替换掉了脖子上本来的珍珠项链,“我很钟意,王夫有心了。” “陛下喜欢就好。”安普斯表面淡然应和,心中飘飘的,“埃洛说也有礼物想送给母亲。” 阿琳亚心里一软,没想孩子这么小还挺懂事,她平日明明多有忽视。 埃洛眨巴着和她如出一辙的淡紫色大眼睛,犹豫地从背后拿出一张木板画作品,塞到阿琳亚手中。 画面线条有些生涩,但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轮廓,而且有金色的头发和珍珠白色的礼服和头冠。 “我画了纳普勒祭上的母亲。”埃洛不安而期待地看着她。 阿琳亚笑了笑,揉着他的头,“真是好孩子,母亲非常喜欢。” 埃洛很开心,但心里还是隐隐想着:要是母亲能笑得再大一点,并且抱他一下就更好了。 众王子眼里,王夫带着女王独一无二的子嗣,今天赚足了风头。 除开凯罗郁闷地撇撇嘴,谁不会生一样,叁四年了不也只抱了一窝。当初接受了他,生出来的不一样是金发碧眼的。 接下来轮到侧夫。 其余王子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异国来客,他们好奇面纱下的脸,也很好奇,他会拿出什么东西。 侧夫身后的侍仆走上前揭开匣子,其中是一个白玫瑰花型的胸针,晶莹的乳白色花瓣上夹杂着珍珠、金豆子,镶着铂金锁边,十分繁复奢华,和露娜本土追求栩栩如生和素净的工艺不同。 侍仆道:“这是侧夫家乡温莎德国的传统工艺,如今在露娜还没有传承。而白玫瑰在露娜也是月神最青睐的。” 阿琳亚早就跟叶哈希雅交代了生日会上的礼物,不用倾家荡产送她什么,她什么都不缺,心意到了就好。 知道怎么砸钱也富不过女王,就算是其余王子也不会送太贵的东西。 安普斯放下心来,心中得意,果然是卑贱的蛮人,拿不出什么太上档次的玩意。 面容总是透着苦相的二王子倒夸了叶哈希雅几句,这让少年很是惊讶。 他不知个中缘由,二王子诺伊特与安普斯年纪相差不大,被处处拿来比较,又处处比不上在,自然厌恶他,捧着侧夫。 然而五王子凯罗却讥笑道:“听说侧夫出身蛮荒之地,果真如此。” 阿琳亚微微抿了抿唇角,叶哈希雅却不卑不亢地礼貌道:“奴愚钝,自然和王子相形见绌,幸而有陛下抬爱。”说着,凑近,一双如林鹿般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向女王的方向,后者回以莞尔。 凯罗暗自咬牙,难耐心中嫉恨。 真会惺惺作态! 不敢露脸,怕是觉得自己不能见人吧! 阿琳亚不着痕迹地撇了他一眼,心里摇摇头,还是没有长进,张扬跋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太过招眼了。 之后,二王子送了妻子封地的名贵特产香水,叁王子送了他讲学地方的特色木梳,四王子则送了一件垂满流苏的金礼裙,这让安普斯心里十分不适,因为在露娜习俗中,衣服是贴身的很私密的东西,只有情人才会送喜爱的女子衣服。 不会吧,难道俄里斯和她有了什么?就算和阿琳亚儿时熟络,俄里斯以前也从未这么猖狂过,在安普斯面前都很是谦卑。安普斯对他投以怀疑而忌惮的目光,而俄里斯行止间仍是那样平和,从外到内都像个最合格的祭司。 叶哈希雅并不清楚露娜这么本土的习俗,但总觉得比起嚣张的凯罗,俄里斯要深藏不露。作为阿琳亚唯二未婚的兄弟,还几乎同龄,从小一起长大,他表现的太无害了。 奇奇怪怪露娜国,要是王室间兄弟姐妹不能通婚,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最后,终于到了五王子凯罗,只见他骄傲地扬着唇角,翠色的眸子锋芒毕露,拍了拍手。 凯罗身后的侍仆上前,众人这时才发现,这个侍仆全身裹着灰色罩袍。凯罗站起身,大步走到侍仆身前,目光傲然地扫视自己不明所以的几个兄弟,“女王姐姐,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说着,他迅速抬手,干脆地拽下侍仆身上的罩袍。 灰色的布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几位王子全都呆住了,连阿琳亚也是一愣。 罩袍下,是一具裹在大红色纱袍中的褐色躯体,有别于叶哈希雅,他的行头穿的极为不规矩,浓密的长发跑出头纱,神秘的烟灰眼瞳下,脸庞完全暴露出来。 阿琳亚对温莎德的风土人情略知一二,只有良家男子才有资格佩戴面纱,难道这个人…… 叶哈希雅瞳孔不敢置信地一缩,神色立马古怪起来,而安普斯看着凯罗和他的礼物的眼神像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垃圾。 男子偏头,那双烟灰的双眸与叶哈希雅对上,似是微微向他抬了抬唇角。 见二人皆神色不愉,凯罗的心中顿时充满报复的快意,“他叫努塔,擅长跳舞,哦,对了,努塔和侧夫哥哥还是同乡呢。” 凯罗送这样一份礼物,就是想把他俩一起恶心到,只要女王的后宫烦心,他就快乐!反正他自始就没机会,那他就怎么畅快怎么来! 露娜也有不少女王曾将自己的多个兄弟收入后宫。 几年前,凯罗也曾起过心思,并如火如荼地为之付诸行动。那时的凯罗,还不是现在宽肩细腰长腿的美男子,而是一个脸上尚带着天真婴儿肥的半大少年。 凯罗自诩父亲出身露娜传承悠久的老牌贵族,容貌又玉雪可爱,暗自认为只有露娜最高贵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除了女王之外,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将侧夫之位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甚至他觉得比起大哥安普斯这个朽木脑袋,他才更配得上正夫之位。 正夫安普斯反正只在神殿呆着,凯罗就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以幼弟的身份,在宫内大行其是,天天撒娇拿乔卖痴,对女王的引诱可以说极为放肆了,用尽了手段。 女王却只是回避,急的他火烧火燎,干脆决定直接捅破所谓的遮羞布,买通了女王寝室的侍仆,自荐枕席。 这夜,阿琳亚办完公后,回到自己的单人寝室,惊讶地发现床上已经有人了,阳光金色卷发的男孩仅穿着雪白的纱衣,身体前倾跪坐在床上,腹下高高顶出一个帐篷,胸前的乳红若隐若现,双眼如蒸腾的绿林,迷蒙又热切地看着她,在他红润的指尖勾上自己的衣领时,阿琳亚绷起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几乎将他戳的后仰过去。 “我拒绝。” 才十叁四岁就这么野,毛都没长齐就敢出来勾引女人。 当时的阿琳亚也才十六岁,这个年纪的少女一般都喜欢年长的男人,最烦的就是缠着她的半大孩子。 凯罗额头挂着一道红印,不敢置信自己这么活色生香地送上门都被“退货”了,自信心和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一屁股鸭子坐在床上,瘪着嘴,“哇”地大声哭了起来,脸皱起来,就算是哭也很放肆,“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的父亲也不比王太夫差!我不够资格当你的王夫吗!就算是当侧夫也好,我这么美,这么可爱,天天勾引你,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阿琳亚好整以暇又无奈地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他淌着泪的脸蛋上还有一丝婴儿肥没褪去呢,虽然胃口不小,但还真是个孩子啊。 阿琳亚自始至终没有安慰凯罗一句半句,直到他抽噎着,再也哭不出来。 “你太能闹腾了,我受不了。”阿琳亚也直言回敬道。 凯罗翠绿的眼中盈满露骨的欲望,聪明伶俐、出身优越、行动力强、再加上野心勃勃,他确实像只小野猫一样好看又好玩。 但同样,幼稚,任性,随心所欲,上蹿下跳,也会将宫里搞得鸡犬不宁,他显然具有挑战王夫地位的软硬实力,必将成为给她平静的后宫带来无限不和谐的因子。 她不需要一个太有主意的侧夫。 凯罗也确实心思灵巧,迅速明白了她的用意,虽然不甘,却也干脆地及时止损,立刻不在她身上耗费时间了,以向着名思想家拜师为理由出宫,寻找更好的女人,然而,到现在也完全没有着落。 身为高贵貌美的王子,多少女人追求他,可从没有一个让他觉得能强过阿琳亚。 也是,这个国家哪有第二个女王。 凯罗的骄傲不允许他吃回头草,他发誓绝对要找到比阿琳亚更优秀的女人!然而,在他听到温莎德侧夫的消息时,还是不爽到了极点。 而且,当凯罗和这个褐肤男人对视的第一眼,就察觉这人心中也有不少小九九!凭什么女王姐姐不要他,转脸却接收了一个他的同类! “努塔,快给女王姐姐跳个你们温莎德女人最喜欢的舞吧!” 凯罗抱着手臂,挑着眉命令,恶劣地着重强调“温莎德”几个字眼。 阿琳亚显然对温莎德艳舞不感兴趣,她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凯罗仍然如此任性,在这里明着针对叶哈希雅。特意给她送个温莎德人,仿佛在讽刺她有什么关于褐色肌肤的性癖一样。 可她只是单纯中意叶哈希雅这个人而已。 不过难得血亲聚集,她懒得和凯罗一般见识。 阿琳亚微微沉声,淡淡道:“五王弟特意给侧夫送来了家乡的人陪他说话,虽是我的生日,心思也不错,礼物我收下了,先让他下去休息吧。” 凯罗无法反驳女王,而且眼看阿琳亚一直平静的神色中浮现不满,他突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沮丧如一只耷拉耳朵的猫,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大礼就这样被略过,但也无心阻拦了。 最终,众人各怀心思,吃了一顿难以言喻的家宴,结束后,各自坐马车离开。 唯有凯罗,迟迟不肯离去,找理由一直跟着阿琳亚,直到走廊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不明白,女王姐姐,我哪里比他差?”凯罗一手抵着墙,将金发白肤的女子堵在自己的身前,不依不饶,瞳中散发如猎豹锁定羔羊般的莹莹绿光 52ъlωχ.cом 第二十八章过去的来客 “就算你嫌我不够听话,可现在的侧夫就是善类?且我的家世明明可以给你更多助力,这是身份低微的异国人所无法比拟的!况且我也是你的兄弟!如果我做王夫,也一定不会在神殿固步自封,肯定能帮你在露娜高层间穿针引线!” “女王姐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凯罗低头凑近,玫瑰色的唇瓣诱惑地紧贴她的耳朵,“如果是你的请求,我说不定还是会回头的。” 十七岁的少年和十叁、四岁可不一样了,最明显表现在身高上。他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雄性肉体的温度极具侵略感得炙烫着阿琳亚的皮肤,让她感到冒犯,更别提凯罗大肆揣摩她的想法,怀疑她的理念,刚才还肆意排挤叶哈希雅。 月有阴晴圆缺,作为女王的丈夫,安普斯肯定“失职”,但他是个合格的神子。安普斯虽然对贵族间的人情往来从不过问,但他每年在各种节庆祭祀上的表现一向都十分完美,为王室在民间赢得了不少声望,且安普斯心思纯粹,笃信神明,阿琳亚从不担忧他利欲熏心,和神殿势力同流合污。 而叶哈希雅心思七窍玲珑,可从来都表现的温和乖顺,不露锋芒,安分守己,不会肆意挑战王夫的权威让她为后宫斗争操心,又可以帮她打理一定的后宫俗务,等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一样能打入露娜的上层圈子。 如果是凯罗这样聪明自负又有野心,攻击性十足的家伙,肯定会闹得宫中鸡犬不宁。 阿琳亚认为,凯罗之前不声不响,今年发难,大概是自尊心做崇罢了。但实际上,凯罗只是被侧夫刺激,有了危机感。 她懒得解释,“这就是你的礼仪?质问你的女王?”阿琳亚淡淡道,突然猛地踢了凯罗的小腿一下,趁他发出抽气声吃痛弯腰,摆脱他的包围圈,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我才不稀罕!我一定会找到比你好的女人做妻子!”留下凯罗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 ……………………………………………… 不过,阿琳亚没有浪费凯罗的礼物,还真的把努塔送给叶哈希雅做伴了。远离故土,有个能说话的人确实难得。 温莎德风格的侧夫寝室中,墙上挂着精美的刺绣装饰画。 叶哈希雅请努塔坐下,萨雷斯端来了浓郁的奶茶,尔后轻轻退下,给予二人空间。 努塔一点不见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享受地眯眼,“这不是来自温莎德本土的茶叶吗,不愧是做侧夫了,要知道,我已经几个月,没喝过故乡的味道了,真奇怪,离开的时候那么雀跃,现在竟然会想念那糟心的地方……” 叶哈希雅却满脸警惕,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和这人精周璇没有用,直接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你有什么目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摆脱过去的生活,然无论梦境还是现实,那些黑暗曾经存在过的残迹却如影随形,如荆棘般纠缠。 他不能放过任何搅乱如今幸福的因子。 努塔没有错过叶哈希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冽,放声大笑:“你要杀我?明明我之前算是帮了你的!不要担心,我已经赎回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浪者。” 叶哈希雅内心惊讶,隐晦问:“你脱会了?” 对于努塔这样出身的人来说,一颗药,基本就要用一生来偿还了。 “毕竟我做的都是最要命的活。”努塔得意地点点头,指尖玩味地绕着黑色的头发,“所以,我真的只是碰巧在祭典上看到了你,就想起临走前,会长跟我说,如果在露娜碰见了你,帮他带句话:‘愿花神的祝福与你同行’。” “所以呢?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传递他区区一句祝福,才想方设法来找我?”叶哈希雅不为所动。 黑发男子轻轻提了提唇角,“我还以为你会感激会长。” “不过是银货两讫罢了。他的“货”千金难求,每次交易完后我都一贫如洗,本来我就只是个被遗忘的王子,将绣品偷着拿出去卖才能换到一点钱,之后的成功与否他也从不负责,我还要自己创造利用的机会,但凡失败,我就会被送上绞刑架。” 努塔气定神闲地点着下巴,又毫不客气地吃了口茶果子,“一分钱一分货,你至少支付得起,而不用向我一样赌命,稍微错了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现在没了会的保护,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回温莎德了。何况会长知恩图报,一直记得你父亲的事,每次都有给你打折。只要能成功,受益无穷。要不,你哪有现在的舒坦日子?” “我不想和你闲谈,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我现在就让侍仆送你出宫吧。”褐肤的少年讽刺地抿抿唇,正是因为所谓的上等人厌恶他父亲出身微贱,他才在禁宫中举步维艰,可要不是父亲心地善良,碰巧有这份机缘,他恐怕早已在绝望中自我了断了。 在十四岁的叶哈希雅得知自己将被养父“卖”给权臣之女卡提南后,他没有任何办法,决定搏上一把逃出禁宫,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无意在妆匣中发现了一条老旧的手帕,其上用血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串地址和一段话。 ‘遇到麻烦就来找我。’ 他冒着触犯宫规的风险溜出宫,找到了那处不起眼的小屋,一个声称是他父亲旧友的男人答应给他提供帮助,他忐忑不安地回去,几天后,一个宫人在打扫时,偷偷塞给了他一个纸包。那个宫人就是努塔扮的,他专门负责传递交易品。 后来再有麻烦,叶哈希雅就故技重施,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人情还清了,之后再有需要,他除了能享受一些折扣,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你真冷淡,明明我们同为被命运之神抛弃的人。”努塔摇摇头,暗灰色的眼睛神秘地一眨一眨,“你知道我还是信花神的,在祭典见过你后,我突发奇想,拿在花神殿求的卡牌给你占卜了一次,卡牌告诉我,你会有大危机。” 说着,努塔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磨损严重的木牌,只能隐约看出上面雕刻了一个骷髅,黑洞洞的眼眶散发着不详的感觉。 见叶哈希雅仍不以为然,他略略压低语气,“卡牌告诉我,有一个过去的亡灵,她从地底爬了出来,要向你复仇。” 过去。 可是一切应该早就被处理干净了才对,他亲眼看着,那一条条“毒蛇”的口鼻渗出黑色的血液…… 叶哈希雅心头一跳,再看着骷髅深渊般的眼眶,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异样的不安要破土而出,却还是摇摇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洋溢着坚定,“谢谢你,努塔。可是我不信神。我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得来的。要是神存在,他为什么没有保护我的父亲呢?他的善良最终也没有挽救自己的命运。” 努塔也不介意,将木牌塞在他手里,“随便你,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因为我就像一个必须展开某种危险行动的信号?现在,我要走了,好不容易自由了,我要四处转转才好。” 说着,努塔起身,就要向寝殿外走去。 叶哈希雅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眼眸逐渐幽深。 要这样放走努塔吗?他是存在露娜的与自己过去唯一的关联,要是他消失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能永远被深埋在地底了? 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可是,他想起了努塔说的,同为命运之神抛弃得人,手中不自觉捏紧了努塔送他的木牌。 他不知道努塔过往经历了什么,但是能有需要找到会里去买药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眼中的黑暗褪去,叫住他,“努塔。” “嗯?”褐肤的男子转过身冲他笑了笑。 “你不重新戴上面纱吗?” “不了吧,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努塔满不在乎道,最后冲他挥了挥手,褐色手腕上的金环叮当作响,“虽然你不在意,我还是要说,愿花神的祝福与你同行。这个是我自己想说的。” 也祝福你。叶哈希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 …………………………………………. 当晚,阿琳亚到侧夫的房间休息,她今天精神不错,趴在床上,双腿百无聊赖地翘着,紫色的眼中流转着期待的波光,等着叶哈希雅的服侍。 叶哈希雅却没着急办正事,从柜子中找出一个朴素的木箱,望着她莞尔道,“陛下,其实,奴还有别的礼物要送给您,只是不太贵重,上不得台面,因此没有在宴会上拿出来。” 阿琳亚立刻来了兴致,“什么东西?你居然藏这么严实,还不快给我看看。” 叶哈希雅柔柔一笑,打开木箱,将其中的东西展平开来。 那是一件正红色的无袖丝绸长裙,造型简单,就是阿琳亚平时最常穿的款式,但裙摆上融合了温莎德的风格,绣了低调的银色暗纹,凑近看,才发现是连绵的玫瑰藤。 “之前陛下不是说过想要奴做衣服给你?奴想来想去,第一件还是想做个最复杂的送给陛下,红色也是温莎德最尊贵的颜色。” 阿琳亚眼前一亮,直起身摩挲着裙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手做了这么精致的东西送给她,她爱不释手,“真漂亮,而且正好是马上能穿的,我很喜欢。” 少年见她喜欢,心里也甜丝丝的,坐下来,温热的手臂搂着她的肩膀,呢喃道:“陛下要是喜欢,奴可以再做很多很多,不管是长裙还是小衣小裤,以后有了孩子,奴也会为孩子们做。” 阿琳亚摇摇头,“偶尔就好,要是天天做,眼睛该坏了。” 她自从得知关于少年的过去后,对他的怜惜不禁又多了几分。 阿琳亚作势要爬起来,“我现在就要试试。” 叶哈希雅却抵着她的肩,顺势将她按在了床上,脸庞抵在她的肩窝摩挲,深棕色的卷发磨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冰凉的鼻环隔着她的皮肤,闷声哄劝着她,“明天再试吧,陛下,现在你穿上它,奴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撕坏自己刚做好的成品……” 他感觉身下阿琳亚的胸脯凌乱地起伏着,唇角得意地轻轻扬起些许,炙热的手指探进了她裙子的下摆,灵活而熟练地拉下一块淡蓝色的布料,暧昧又促狭地拎到二人眼前晃了晃,那小叁角的最底部,清清楚楚染着一块水印。 她清楚地看到少年褐色的喉结在蠢蠢欲动得翻滚,鼻尖几乎要沾到那湿湿的痕迹上了。 阿琳亚的肌肤羞耻地颤了颤,眼睛警告地盯着他。 叶哈希雅只好遗憾地缩回脖子,忍住想去舔舐的冲动,心里暗想等以后她洗澡脱下来后再偷偷尝试,手指一边伸进她的穴里摩挲,一边低喘,“奴还是想给妻主做小裤,尤其是一想到,奴做的东西被妻主冒水的穴夹着,奴就兴奋得快要射了……” 说着,他撩起衣服下摆,露出雄壮挺立的褐色肉棒,一边用手指继续逗弄着她的阴帝,一边肉棒磨蹭她的外阴。 少年的阴毛茂密而黑硬,刺得阿琳亚痒痒的,最敏感的部位又被持续玩弄,阵阵呻吟忍不住溢出唇缝。 “快,我要你……”她揽着少年的劲腰,向上主动挺着跨,想把少年的肉棒吞进穴中。 叶哈希雅却继续用肉棒隔靴止痒般,在她的外阴花画圈,不紧不慢在她耳边道:“那妻主告诉奴,五王子是怎么回事?奴好嫉妒,妻主说清楚,你想怎么玩奴都可以。” “能怎么回事?他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啊,就算现在长大了点,也是个孩子!唔,你不要理会他!”阿琳亚话语中夹杂着凌乱的喘息,不耐地揪着少年浓密的发,“给我!我命令你……” 头皮传来的微痛另叶哈希雅下身一紧,他也忍得很辛苦,就着她流出的水液“噗”地一通到底,结束了对二人的折磨 追更:γμsんμщμ.οΠê(ΡO18.Oяɡ(po18.org)) иρЯōυщеи.©ōм 第二十九章偷窥的圣 少年每一次直达深处的贯穿,连同他恳切的话语,印刻在年轻女王的脑海中。 “没关系,妻主就算纳了五王子,奴虽然会寂寞,但是没关系的。只要妻主不要忘记奴,只要奴在妻主心中永远享有一席之地,奴就满足了。” 少年命途多舛,生活的磨难,让他从不奢求什么,他从未踏入花神殿许愿,他将当下享有的一切小心珍藏。但他发现自己学会贪心了,妻主的爱让他愈发有恃无恐,如浇灌他生命的甘泉,又如让人上瘾的毒,如果失去了这份爱,他的生命也一定会随之枯萎吧。 “不要抛弃奴。” 他的声音带着哑意,不知是不是见到了努塔,他感到恐惧和不安,仿佛自己下一步就会再被拉回深渊。 而知晓一切的少女只是默不作声地抱着他,用自己温暖的胸乳给予他安慰。 次日早。 阿琳亚终于试穿上了叶哈希雅做的红裙子,整个人如同火焰中的精灵,她极少露出了活泼的一面,开心地拎着裙摆转着圈,“既然你给了我两份礼物,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向本女王讨一个奖赏。” “真美,”叶哈希雅琥珀色的眼中仿若有蜂蜜在流淌,他轻笑道:“陛下还记得奴的诞生花节日吗?奴之前说,陛下怎样安排都可以,那次逛完纳普勒祭,却不由想到一个有趣的提案。” “哦?说罢,我一定尽力满足。”她转着圈,转到他怀里。 “我希望,陛下可以带我在露娜城内看一看,”少年挽起阿琳亚的手,琥珀色的眸光柔柔凝在她身上,“奴长于深宫,从未体验过市井生活的滋味,虽然对于奴来讲,有陛下在身边就足够了,但偶尔还是好奇,那个一墙之隔的不同世界。” 除开真的想了解露娜王国的风土人情外,他也渴望与阿琳亚脱离宫中原本的环境,只以普通爱人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被人祝福。☓γⓤzんαìщⓤ.Vìρ(xyuzhaiwu.vip) 阿琳亚自然满口答应。 对露娜城,阿琳亚并不陌生。 毕竟,她曾是个如野草般无人问津的皇女,儿时不懂事,在完成了课业后,最爱做的事就是换上平民的衣服,从王宫的小门溜出去,在大街小巷闲逛。 阿琳亚看遍了城中人情冷暖,也正是因此,后来才励精图治,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她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一家人明天的温饱。切实地体会过民众的生活点滴,她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肩上的责任。 不过,在登基后,她确实很久没出过宫了。 宫外的记忆在脑海中流转,几个好吃的小店浮现在脑海中,不知道店里的老夫妇还好不好,商业街上卖饰品和花卉的店也很多,想必爱戴首饰的少年一定会喜欢吧?也或许,可以带叶哈希雅游览一下露娜城中美丽的风景? 想着想着,她唇角抑制不住地轻轻上扬。 ………………………………… 然而,离游玩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她仍得兢兢业业履行女王的职责,包括,繁衍的职责。 岁月轮转,这轮满月从未缺席过。 不过,人都有贤者时间对不对?阿琳亚也不例外,今天,她就是觉得很懈怠,脑子里没有欲念,就算是八百个美男在她面前玉体横陈,她也能宛如一个入定的苦修者。 于是,她像一条被冲上岸的鱼一样,一动不动地瘫倒在月神殿小白屋的大床上,旁边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王夫安普斯。 “你……”安普斯手足无措,阿琳亚不配合,他也不好意思强行摆弄她。 阿琳亚懒懒地抬眼看他,直言不讳,“我今天没有兴致。你想怎么做都好,我躺着睡觉,可以吗?” 安普斯不悦地抿唇,睡觉?和他做爱无聊到可以睡了吗? 可要是不做,除开月事,温莎德侧夫有十几天都能和她在一起,叫他又妒又想,好不容易能进入她暖热的身体中,他当然不能放弃每一个机会,更何况,他还想与她给埃洛生弟弟妹妹呢。 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多少锻炼了安普斯的心性。让他明白,克服羞耻心,适当做出行动,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犹豫半晌,淡蓝色的眼珠小心地逡巡在她身上,试探道:“怎样,才能让你有些……兴致?” 阿琳亚一愣,没想到安普斯没有直接放弃躺在一边生闷气,或者干脆和她争执不休,而是想照顾她的需求,这对于天性高傲的他来说真是反常。 她的脑子里立刻涌现出了一些绝妙的点子,嘴角不禁上扬。谁让你主动送上门来,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妨找点乐子吧。 少女的粉唇一张一合,如新生的稚嫩花瓣,吐出的话语却下流不堪,“我要哥哥自慰给我看。” “什么?”安普斯觉得他听错了,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就那样愣忡地注视着她,双眸如纯净无暇的蓝宝石,倒映着她顽劣的脸孔。 阿琳亚十分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要看哥哥自慰,用你的手,玩弄自己的肉棒射出来,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安普斯如临大敌般,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脸色涨红,神色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羞涩恼怒,“容我提醒陛下,我是你一同在神前发过誓的王夫,不是床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向我提出这样……污秽不堪的请求?” 在月神的信仰中,自读是可耻的,因此安普斯哪怕憋到在梦中遗精在床上,也从来不用手抚慰自己。 但他难以承认的是,在听到阿琳亚话说出口的一瞬,他胯下的性器已经难耐地发硬发烫起来。 阿琳亚仍闲适地侧躺在床上,语气淡然,“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照做了吗?王兄。” “陛下,感到快乐的方法有很多种……”安普斯挣扎道,心里天人交战,语气几乎是在恳求她了。 阿琳亚不为所动,话语几近冷酷,“一分钟,我要看到你撩开袍子,玩弄自己的生殖器,玩的花样多一点,但凡让我感到无聊,我就要睡了。” 自己的王妹兼妻子望着他的目光变得无趣与失望起来,深深地刺痛了安普斯,让他无法接受,比起自读的耻辱还要更加难以接受。 安普斯动摇了,心中不禁又开始自我说服。 只是闺房情趣而已,他不是在为了自己泄欲,而是哄王妹开心,之后,他会整夜祈祷神明的宽恕。 阿琳亚见他还犹豫不动,心想,看来还需要一些甜头。 她大方坦荡地将自己的裙子掀到小腹以上,裸露出紧闭的腿心,安普斯的眼神立刻就被吸住了,仿佛犬类闻见了肉骨头的香味就会分泌唾液,他看见她的小穴,肉棒就开始淌汁,想插进去,将他的种子埋藏在她的肚子中,让她的子宫孕育婴孩。 阿琳亚将他灼热的视线视为无物,伸出指尖,在穴中抠挖,没有任何刺激,自然干涩地寸步难行。 她扬起下巴,虽然被俯视,但气势更足,两指将小穴掰开一点,露出嫩红的瓤,命令道:“王兄就看着这里发情吧,什么时候我也流出水了,你才被允许插进来,要是你玩的让我很无趣、没有感觉的话,你的精液就全部浪费到地板上好了。” 安普斯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他再叁做好心里建设,颤抖着双腿大敞地坐在房间里的软垫上,将袍子撩开,脱下里衣,露出如玉般雪白,又如塔般高挺的肉棒,他的下腹结实光洁,下端是一对饱满的肉粉色卵蛋,以及紧实的菊穴。 “呵,”他不敢看她,耳边传来少女轻轻的嗤笑,“我要是像王兄一样就好了,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不是这样……”安普斯弱弱辩驳,感觉到被她紧密注视的私处愈发鼓胀,闭上眼又睁眼,终于下定决心,细长的五指握住自己的生殖器,冰凉的掌心触碰到烙铁一般滚烫的肉柱,虽然比不得女人的阴穴,却也带来些许慰藉,他拼命压抑住喉咙中的喘息,表情舒爽又痛苦,僵硬地扶着它上下撸动。 “就是这样,哥哥真乖,再重一点。”阿琳亚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一丝兴味。 他悄悄抬眼看去,少女毫无羞意地露着屁股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神愉悦,仿佛在观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然而安普斯居然从她恶劣的愉悦中得到了鼓励,心中的重负多少减轻了些,天鹅般的脖颈高扬,金色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加快了撸动自己肉棒的速度。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自读,但也是第二次。 在第一次仿若被魔鬼驱使的自慰体验后,安普斯惩罚自己不吃不喝,在祈祷室跪了一整天。 那是六年前,大王女、二王女相继得病死去,他开始为叁王女的追求烦恼,甚至禀报了母亲莉迪亚女皇,希望能只当神子,终生不婚,而莉迪亚女皇隐隐有为他改变旧俗的意思。 叁王女穷追不舍,经常到神殿来找他,防不胜防,他就躲到花园深处,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远古时期露娜国的第五代女王喜好享乐,在花园中修建了一个大理石露天水池,周围种着红玫瑰做遮挡,现在池子早就被废弃了,但作为装饰,池水还原封不动的保留着,并且每几天都有佣人来打扫。 从叁王女的“魔爪”中逃脱的安普斯这次躲到了玫瑰池附近,警惕地四处张望,除了玫瑰的红和林木的绿,什么都没有,他这才松了口气,坐在树荫下闭目小憩。 突然,一阵少女的欢声笑语传来,他立马不耐烦地睁开眼,隔着重重林木,发现是自己的四王妹,心中莫名一跳。 四王妹阿琳亚,虽然也爱对他示好,但却奇异地并不让人烦。 安普斯心里一边抱怨,她怎么总是能打扰到别人,一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走开,而是借着林木的隐蔽,暗暗注视着那边的情况。 阿琳亚那时还是个自由的王女,对周边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也梦想着以后能离开露娜,环游世界。她刚从市井回来,由于恰巧路过,帮助店家追回了小偷,衣服和头发不免沾了灰尘,这要被女王请的的礼仪女官发现了,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殿下!说了多少次,不要弄脏头发!你看,都是泥,多可惜啊!”侍女塞拉插着腰,竖着眉毛一本正经地教训她。 阿琳亚心中不在乎,但为了不惹塞拉生气,不得不表现出一幅受教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在路上看见小偷我怎么能不管,老师说我的擒拿术练得不错……” 为了安全和健体,王室子女多少都会学一些护身的技巧。 塞拉又责备道:“万一殿下受伤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你知道我的分寸。你去通道那边守着,有人来了给我打个信号。”阿琳亚略有些敷衍地应答,手上则将沾着灰尘的裙子扒下来丢在一旁,露出裹胸和小裤,阳光下,少女白皙的皮肤上闪着细细的光晕,大腿圆润有力,细腰中间镶着个可爱的肚脐,胸脯鼓囊囊的,呼之欲出。 安普斯眼瞳发颤,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了,鬼使神差,忘了避嫌,少女的身体仿佛有什么魔力,牢牢吸住了他的眼球。 接着,少女脱下了一切遮蔽物,赤条条地跳下了水,再站起身时,金色的头发湿润地贴在修长的脖颈上,水滴自她的锁骨流下,绕过粉红色的乳珠,又顺着腰腹的曲线,滑进那片金色的毛从,那道闭合的小粉缝也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在池子里荡出圈圈波纹。 这是安普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他只觉得全身都涌着燥热,理智早已随之蒸发,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手死死捂着嘴,一手无师自通地揉着胯下罪恶的孽物不断耸动。 他怎么会做如此污秽的事?无耻偷窥自己的王妹洗澡?简直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 安普斯惊惧交加之下,精关一松,一下子激射了出来,白浊溅了满手,滴在身下的泥土上,散发着浓浓的膻腥味,让他感到无限的自我厌恶和恶心。 他愣住了,感觉心里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塌。原来,他也和凡人没什么不同…… 不!不是这样! 他将沾满精液的双手狠狠地擦在泥土上,直到手上布满细小的伤口和砂砾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打赏、评论! 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首先,新来的亲一定看文案!尤其是你喜欢哥哥求求了,你说他可怜,投珠了我还能安慰安慰你,让我无票改写又啥也没有,我真的啥也不想说 然后,之前亲的想法我收到了,不是怼哈~我也有审视了侧夫的反应,我稍微修饰了一下。但注意这是女尊不是女攻文哈!侧夫本身性格其实隐隐就有点黑,凯罗要是收了,只会比他更攻,我认认为性爱就是自由的,谁舒服谁在哪,性格决定性爱风格,不是性别,女尊也一样~ иρЯōυщеи.©ōм 第三十章自由的呼唤 少女青涩的笑脸,和现在无喜无怒,静静注视他表演的露娜女王重合。 “揉揉你的睾丸。” “力气再大一点。” “叫给我听,不许忍。” 阿琳亚操纵着安普斯的每一个动作,而后者早因烈火般的情欲无法思考,让自己的感官完全臣服于她的控制之下,因她的每一个字眼而兴奋不已,他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他最爱的紫色双眸,仿佛早已将他的灵魂吸入一般。 “啊!啊……” 阿琳亚依旧侧躺在床,歪头审视着床下将自己玩弄得不能自已的男子,老实说,她确实有些情动了。 可是还不够,她想看看,为了所谓的爱,安普斯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他够听话,让她足够愉悦,那么奖励奖励他也未尝不可。 男子拥有高洁神灵一般的美貌,此时却比最卑贱的床奴还要淫乱,大敞着修长的双腿,脚趾难耐地勾起,细长的五指抓着着自己胯下粗硬的玉棒撸动,白色的棒身被他套弄得表皮充血,鼓起青筋,龟头上的小口吐纳着大股浊液,向下涌流,将他紧皱的肛门润得闪闪发亮,臀下的垫子湿了好一大片。 他双颊晕着情欲的潮红,蓝色的眼中水光潋滟,薄唇轻张,随着自读的动作翕动着,胸膛大幅度起伏,神情只余舒爽,痛苦和羞耻早已被抛弃。 不够,还不够。☓γⓤzんαìщⓤ.Vìρ(xyuzhaiwu.vip) 阿琳亚毫无温度的视线在他泥泞的下体巡视一圈,无情地发出了下一道指示:“玩你的肛门。” 考虑到他不会,她还补充道:“先用一根手指,沾着你的前列腺液,捅进你的后穴里。” 安普斯一愣,停顿数秒,发现阿琳亚还是那样平静而不容拒绝地看着他,只能委屈地照她说的做,颤抖着将手指沾满自己的体液,心中恐惧,却还是用指尖慢慢探入紧窄的肠道,身为男人,身体里被插入什么东西的感觉让他不安,可意外地,他并没有感到疼痛。 “再深一点。” 阿琳亚无情的命令产来,安普斯肩立刻一颤,脑内因情欲而昏昏沉沉,理智早已蒸腾,只余条件反射地听从指令,他强耐着异物感,将裹满润滑的手指往里伸。 “啊……啊……” 不知碰到了肠壁;里哪个敏感点,他陡然浑身一激灵,像只溺水的鱼般大口喘息数十下,眼睛渗出生理泪水,马眼翕动,就这样射出大股白色浓液,弄脏了身下整个软垫。 结束后,他仰躺在软垫上,衣衫不整,胯下全是自己的脏东西。 阿琳亚走近破布娃娃般的男人,弯下腰,如同逗弄小猫一样,抚弄他布满泪水、汗水和唾液的下巴。 “你合格了。”少女居高临下地勾起唇角道,“接下来是奖励时间。” 他真的很听话。 安普斯还沉浸在疯狂的高潮余韵中,唇角无力地扬了扬,心里因为她的表扬而开心异常,布满情欲痕迹的脸往她的手心主动蹭了蹭,竟然呈现出了天真的快乐。 “来吧,哥哥。” 她柔嫩的洞最终接纳了他。 而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她面前展露自己下流的神情了,反正,最难堪的都被她看到了,他自暴自弃地想。 他们马不停蹄地做了叁、四次,安普斯将自己积存的种子毫无保留地浇灌到她的田地里,也玩了一些花样,终于将婚前教育学以致用了。 这让阿琳亚感到惊讶,毕竟守礼古板这词就仿佛为王夫而生的般,他向来做爱时连自己的表情都不允许她看,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疯狂的一面。 不过,既然是玩具,当然是越好玩越好,对他的服侍,她十分受用。 虽然她心中爱意不再在,但毕竟相识多年,只要安普斯不犯错误,她永远都会给予他身为王夫最大的体面,他们也不用做仇人,能彼此舒服地相处便好。 最终结束时,二人都很累了,没分开睡,稍微清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安普斯借着还没消下去的情热余烬,好不容易胆大了一次,悄悄环住阿琳亚的侧腰。阿琳亚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可也没拒绝。 一眼好眠,到了晨起时分,安普斯将自己全身裹在被子里,羞愧地不敢见人。 月神啊,他怎能如此放纵,他是怎么了? 但这回,阿琳亚可没失忆。 安普斯不得不面对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想不到,王兄还能如此热情似火。” 安普斯脸颊瞬间烧红了,将刚拉下一点的被子“嗖”地又包住了脑袋,把自己卷得像一个蚕蛹,仿佛这样,就可以从阿琳亚的眼前消失。 阿琳亚恶劣地拍了拍被子里他臀部的位置,挑眉赞扬道:“昨晚王兄伺候的不错,我很满意,继续努力。” 随后,她神采奕奕地走出白屋子,回宫里理政了,留下安普斯一个人,心口热得异常,虽还是羞涩,可是,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奇怪的想法盘旋在他脑海中:哪里都好,想要她再摸摸我。 ……………………………… 回去办公后,回忆凯罗说得关于俄里斯敛财的话,阿琳亚才想起,由于俄里斯在少年时一直和她关系友好,性格温润,帮她在神殿那边争取了很多利益,表现的十分忠诚,以至于她下意识忽略了他。 于是,她动用了神殿安插的人手,对俄里斯近几年的情况做了调查。 结果引人深思。作为满月神殿大祭司,想要他完全清白是不可能的,可他做的事情,不像是为了神殿势力,而大部分像是在为自己提高声望,甚至由于他负责的满月神代表了女王,他也打着女王的旗号,为阿琳亚提升了不少声望。比如在大街小巷以满月神殿和女王的名义免费发放面包、建立以俄里斯和阿琳亚联合命名的慈善学校等。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好像也切实帮助阿琳亚稳定了统治,因此阿琳亚决定暂时不深究,继续观察下去。 除此以外,阿琳亚还得到了一条对她很有启发的信息。 由于侧夫在纳普勒祭上的形象深入人心,原本十分沉寂的花神殿势力像是略有起色,主要以帮助人们实现爱情和婚姻理想在民间活动。 能有新的势力成长是好事,虽然现在还不足以制衡月神殿,但稍加培养,说不定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形成她希望的局面。 不过,如果新势力不经引导,可能也会给国家造成动乱,尤其是有外国——比如温莎德国仗着花神信仰在他们本土盛行来介入就麻烦了,她必须将一切宗教势力牢牢压制在皇权下。 原本,露娜王国的花神殿都是民间自发运营,阿琳亚下了奏疏,将花神殿划入国家的管控,将全国的花神殿登记在册,花神殿祭司入编国家神职人员,比照低级的月神殿发放薪资和补贴。 花神殿方面自然是很受鼓舞,被国家正式承认,有薪水拿了,虽然不多,也能吸引更多人来传播花神的福泽。 由于其余神殿势力一直被月神殿排挤,且花神殿确实是其中最势单力薄的,动摇不了月神殿的声望,月神殿方面对于女王颁布的新政策并没有给予太大的关注。 阿琳亚则不着急,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 连着忙碌了几天,终于到了二人翘首以盼的叶哈希雅的诞生花日,这日,阿琳亚正好没什么工作,能陪着叶哈希雅在露娜城中转上一整天。 塞拉事先准备了平民的服装,阿琳亚换上小富家庭少女的打扮,叶哈希雅也卸下了很多过于贵重的首饰,二人乔装成一对新婚的普通夫妻,坐着马车,来到了露娜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上,与驾驶马车的侍卫商量好返回的时间地点,就开始一日的二人世界了。 几个便衣的卫士隐藏在周围的人群中,因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在温莎德,除了不得已的几次出宫外,叶哈希雅从没到街上来过,而温莎德和露娜的街道又有很大不同。温莎德人喜欢在房子上绘制繁复的图案,墙体五颜六色,大街上几乎只有女人。 露娜王国的人则喜好简朴和自然的风格,因此房屋大多是原木色和米色,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装饰着吊篮、盆栽等绿植,道路的两旁也种了许多的林木和花卉,男男女女,说说笑笑,人来人往。 叶哈希雅自来到街上,就一直克制不住地四下张望,琥珀色的圆眼睛转来转去,充斥着好奇。殊不知,由于异域的长相和打扮,露娜人们也在悄悄打量他。 “妻主以前到城里玩过吗?” 为了避嫌,阿琳亚使用了化名,并让叶哈希雅使用平民用的称呼,少年自然求之不得。 阿琳亚许久未在街上漫步了,周身被自由的空气包裹,心情也十分舒畅,“小时候经常来,这几年很少了,记忆里我认识的几家店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如果带错了路也没办法。” 褐肤少年亲热地拉着她的胳膊,“没关系,就算和妻主随便在街上逛逛,我也很开心。” 正在这时,一个提着花篮的小男孩跑到两人面前,声音稚嫩,“大姐姐,今天是温莎德的玫瑰花诞生节!这么漂亮的玫瑰花!六枝只要一铜币!给这位穿温莎德衣裳的漂亮哥哥买一束吧!” 叶哈希雅十分惊讶,“为什么露娜会过温莎德的诞生花日?” 小男孩得意地给他解释,“你长得像个温莎德人,却连这个都不知道,最近很流行到花神殿祭司那里祈求恋情美满呢!诞生花节日也是祭司们说起的,在你的诞生花节日去花神殿,可以免费抽取一个花神的祝福!” 阿琳亚觉得很有趣,因为花神殿势力在民间初具规模,心情更好了,掏出一个金币给小男孩,“你随便给我抓一捧吧,最近的花神殿在哪?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神啊!”小男孩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币,眼睛瞪得大大的,忙从花篮中包了巨大一捧花递给温莎德打扮的少年。 玫瑰花散发着特有的淡淡苦香,鲜艳的红色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少年凑近捧花嗅了嗅,眉眼弯弯,十分欢喜的样子,“这花很新鲜,培育得很好。” 小男孩骄傲地挺了挺胸,“那当然!花就像我们家的孩子一样!”他热情地给乔装的二人带了一段路后,才挥手告别。 二人接着顺他指的方向走,不到一刻,在一座规模不大的圆顶暗红色建筑前停下脚步。建筑上绘制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图案,应该就是小男孩说的花神殿了。 二人相携步入其中,空间实在是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神殿中央有一个等人高的花神弗洛神像,他一头长长的卷发,眼神魅惑而深邃,慵懒地斜坐在祭坛上,身披教徒给他穿上的正红色绣暗纹披纱。雕像脚下,是摆满了鲜花的祭坛,以及两个祭司,一个在做祷告,一个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首发: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第三十一章故人的祝福 正在他们在殿中四处张望时,一位祭司徐徐走来。 花神祭司的打扮与月神祭司有差别,可又和温莎德的不同。 他明显是露娜人的长相,却全身松垮地裹着长长的紫色头纱,身着银灰色长杉袍。 叶哈希雅疑惑地皱起眉,这一切都和温莎德本土的花神信仰很不相同。 “上午好,愿花神与你们同在。有什么能帮到二位的嘛?”祭司温和道,丝毫没有因叶哈希雅是温莎德人,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今天是我恋人的诞生花日,”阿琳亚回答,“我们想要一个花神的祝福。” “好的,传下来的古老赞美诗中说,诞生在玫瑰的人是‘受别人欢迎的’,愿花神守护您,”花神祭祀点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抱来一个琉璃罐,里面堆满了小小的羊皮卷,“请做出选择。” 即使它们长得都一样,叶哈希雅还是犹豫了半天,好一会才抽取了一个,打开来,其中写着,‘拴住爱人的心’。 “花神赐予您一个玫瑰手环。”祭司又从身后的祭台上拿出一个小盒子,双手交付给叶哈希雅。 “谢谢。”叶哈希雅隔着面纱对他笑笑,轻轻开启盒子,其中是一条用料普通,但样子精巧,有玫瑰花纹装饰的细手环。他拽拽阿琳亚的袖子,对她眨眨眼睛,“妻主给我带上吧。” 正在阿琳亚研究如何将手环戴在少年手腕上时,花神祭司终于忍不住出言:“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先生是温莎德人吗?” 叶哈希雅点点头,“嗯,没错。” 祭司沉静的面容浮现出几丝好奇,微笑道:“这样啊,温莎德路途遥远,二位的相遇一定又是一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花神大人会祝福你们的。” 这时,阿琳亚忍不住出言试探,“花神信仰是传承自温莎德的对不对?看在我的恋人来自温莎德的份上,你们可不可以多给我们一些‘花神的祝福’?” 祭司却坚定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给她听,“很抱歉,在我眼里温莎德人没什么特别的。虽然花神殿因为温莎德来的侧夫殿下而重新为人们所知,我们也很敬重他,但在花神弗洛面前,众生是平等的,不论是国王和妓子,还是乞丐和卖艺人,他一视同仁,保护所有人爱情幸福。” 阿琳亚点点头,心中赞赏,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派到花神殿的人手有在良好运作,露娜的花神信仰不会轻易受温莎德左右。 她大方地一掷千金,拿出一小袋金币,“我们二人和花神很有缘,不成敬意。” 祭司惊喜地收下了,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了神殿的功德石板上,热情地送二人出了门。 “你真的不想拜一拜故土的神明吗?”阿琳亚问。 叶哈希雅坚定地摇摇头,温和道:“神时刻在我心中,好不容易出游,就不耽误时间了。” 实际上,叶哈希雅相信,是自己一手扭转了自己的命运,因此他并不祭拜神明。 叶哈希雅将手环对着阳光来回看,一幅十分中意的样子,“妻主,我们接下来去哪呢?” 阿琳亚想了想,“走了有一会了,我们先去吃午饭吧!我隐约记得有一家很好吃的店在这附近……” “哦?”少年感兴趣地问,语气中略带遗憾,“那店主人一定见过几年前的妻主吧,真羡慕,我如果也能早点认识妻主就好了。” 他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想,以前的阿琳亚是什么样子? 阿琳亚紧紧握住他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现在认识也不晚啊,店主人是对和善的老夫妇,如果一会他们还记得我,我就把你作为我的伴侣,介绍给他们。” 叶哈希雅微微低头,隔着面纱啄了她的脸颊一下,二人柔情蜜意地向餐馆走去。 二人此时还不知,他们已经被一个大麻烦盯上了。 凯罗回到自己在露娜城中的私宅后,越想越不对劲。 他怎么亲手送了一个男人给女王姐姐呢!两个温莎德男人,一左一右,妩媚地吹枕边风,光是想象这画面,就让他难以忍受! 然,这是他自己选给人家的礼物,也要不回来了,事到如今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郁闷了好几天。 凯罗只好给自己打气,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人!什么女王,屈尊做侧夫,他不稀罕! 凯罗此前在遥远的城市拜师学习,如今算是学成回乡,打扫了在露娜城中的宅子,准备久居。 得到了女王的首肯后,他将自己的父亲加莫侧夫从神殿中接到了宅子里居住。他父亲年纪不到四十,露娜风气开放,也不用给女王守寡,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贵族女情人,两人打得火热。 加莫侧夫出身高贵,爱好奢靡的生活,懒得处理琐事,便将自己的私产和人脉尽数交给凯罗打理,自己和女情人快活。 加莫有一双妩媚的绿眼睛和金色的披肩卷发,虽然脸上有了细纹,但还是赏心悦目,他对于感情的态度很是开放,以前,他爱上了年龄差较大的莉迪亚女王,也是为了爱情,直接就不顾家人反对跑到宫里做侧夫了。 “你就是喜欢阿琳亚女王,那就去粘着她吧,不喜欢再走就好了。”加莫歪在寝室的靠枕上,慵懒地抽着水烟,趁着凯罗来商讨是否投资新商铺的功夫和他闲聊,“否则,你会留下遗憾的,人生只有一次,可没有重来的机会,想做什么就去做。。” 凯罗抱着双臂,俯视着他的父亲,和他如出一折的绿色瞳仁中充斥嘲讽,“你说的倒是简单,可追逐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太傻了!而我才不会浪费自己的青春呢!反正多得是女人想对我投怀送抱!” 加莫不跟他犟,只是轻松地点点头,“那你就去试试别的女人?自己找不到的话,我给你介绍?你还是处男吧?得找个技术不错的……” 被戳到痛处,凯罗立刻涨红了脸,恼怒道:“别以为我和你一样,荤素不忌!” 加莫也不生气,缓慢吐出一口烟圈,“你要是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以为我年轻时,跟你母亲前就没有过别人吗?多有点经验,才会疼爱女人。我看就是因为你这样不解风情,女王才不喜欢你!否则你毕竟是我的种,怎么她连睡一睡的兴趣都没有!” 凯罗眉毛竖起来,恼怒地提高声音:“女王姐姐和你曾经找的那些饥渴的女人才不一样!她是有别的考虑!” 加莫还想说点什么,凯罗一扭头,直接大步出门了。 唉,加莫虚虚叹一口气,他的儿子还真是情根深种。说是趁着求学期间一定要找到别的好女人,可但凡有人对他感兴趣,次次都冷脸相待,冷嘲热讽。 但这跟加莫有什么关系?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享尽世间快乐。 加莫打了个暗号,身后立柜里,一个打扮华贵的女子慢慢探出身,和他继续拥吻起来。 而凯罗并不知晓这一切,他郁闷地在街上四处闲逛。金发碧眼,衣着华贵的美少年十分抢眼,期间他拒绝了不知多少上来搭讪的女人,更加心烦了。 怎么女王就是对他的魅力视而不见呢! 难道她不喜欢年纪小的男人?可侧夫看着不是更加小! 算了算了!他明白,自己背后的家族势力,肯定会给侧夫带来压力,而他确实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但她怎么就偏偏这么宝贝这个褐色皮肤的男人呢! 他才不会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 凯罗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名下有几家店铺就在附近,决定去探探情况。 他父亲出身名门,财产不菲,有些店铺历史十分久远,都能追溯到五六代以前了,因此才会开在相对寂寥的旧城区,而不是繁华的闹市。比如这个古老而狭小的成衣店就是如此,别看它外观不起眼,可实际上贵族们的定制单都已经排到明年了。 视察结束,凯罗对经营情况十分满意,店主恭恭敬敬地将他请出门,谁知,他刚一拐弯,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金发的淡漠少女和全身披纱的褐肤少年,相依着进了隔壁的一家餐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女王和侧夫!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确保自己没眼花,凯罗弯腰低头夹紧肩膀,如一只窥探主人动向的猫,小心翼翼趴在餐馆的门上打探。 可不就是女王和她的温莎德甜心嘛!二人还跟店主有说有笑!这阵仗,仿佛他才是正头夫君一样! 凯罗心里酸的像打翻了醋罐,愤愤不平,好哇,以后宫势力为由,这厢叁番五次拒绝他!还以为是个多按部就班的女王呢!谁知,那厢马上就带着侧夫乔装打扮与民同乐了! 不行,他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 凯罗森绿的眼珠一转,唇角顽劣地一勾,有了主意。 他立马闪身反回服装店。 另一边,狭小的餐馆充满了年代感,屋内摆设已经十分陈旧,但桌椅都擦得十分干净,墙上挂满客人们的涂鸦、感谢信等,风格质朴温馨。 阿琳亚带着叶哈希雅坐在了靠窗边的位置,一个胖胖的慈祥老婆婆手拿羊皮纸菜单过来点菜,她脚步有点慢,头发花白,但眼珠亮亮的。 阿琳亚是几年前在城中闲逛时无意中发现这家餐馆的,它虽不起眼,但做的露娜菜地道又美味,由一对老夫妇经营,有二叁十年了,老婆婆蒂娜负责招待客人,老爷爷吉索斯在后厨烹饪。 “二位下午好,请问您需要柠檬水?还是……月神啊!”蒂尼惊讶地睁大眼睛,继而露出大大的笑脸,每一条皱纹都是那么和蔼可亲,“这不是莉妮吗?四五年不见你了,我们还一直担心呢!你这段时间都到哪里去啦!” 莉妮是阿琳亚在民间行走时的化名。 “好久不见,蒂娜,你和吉索斯身体还好吗?我很抱歉,家里有紧急的生意要我去温莎德国,所以没和大家打招呼,”阿琳亚见老婆婆还记得她,心下高兴,又因为不辞而别有些愧疚,顺便向她介绍,“这是我在温莎德找到的伴侣,今天特意带他来品尝一下吉索斯的手艺!”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只露出上半脸的褐肤少年赶紧向老婆婆友好地弯了弯眸子。 “温莎德?那么遥远的地方啊!”蒂娜仔细地打量了叶哈希雅一会,开心地连连点头,“这孩子,我光看眼睛就知道他长得很漂亮!能跟着莉妮到陌生的国度,你们一定很相爱吧!愿月神的光辉永远护佑着你们!” 和阿琳亚如平凡的恋人一般被人祝福,是叶哈希雅梦寐以求的,他眼角酸了酸,从桌下紧紧握住阿琳亚的手,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微笑着回应:“谢谢您,我会好好照顾妻主的。” 阿琳亚也赶忙道谢。 “话说回来,”老婆婆调皮地眨眨眼,虽然年纪大了却仍充满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这个面纱,带久了不会很热吗?”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老爷爷也闻声从后厨走出,他厨艺精湛,却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善交际,目光感慨,却半天憋不出话来,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 老婆婆为了向异国人叶哈希雅展示露娜的美味,连连推荐了好多特色菜,比如‘月光酱拌萝卜土豆’、‘月牙甜豆腐’、‘玉轮大虾’等,凑了一大桌子,阿琳亚决定一会吃不完,就带给外面的暗卫吃一些。 叶哈希雅本人是会烹饪的,因此对露娜的传统手艺十分有兴趣,忍不住问询菜式的烹饪方法,老爷爷见状,干脆做手势让他跟到厨房来,大方地决定教他几招。 老婆婆见二人进到里屋,才换了一幅面孔,小心翼翼地问:“莉妮,我知道你不愿意说自己的事,可是我记得,你分明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喜欢的人啊,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阿琳亚一顿,模糊道:“我们不合适。”她没有说错误的信息,只是隐去了一些内容,因此也不算欺骗了蒂娜。 蒂娜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温莎德的男人好,会照顾女人。在露娜,金发碧眼的男人都太傲慢了!” ........................................ 感谢大家的评论!收藏!珠珠!打赏!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凯罗上线了,他要搞事,不过别担心,小叶的约会还有很久,不会被他破坏。文中的角色都在慢慢成长,请大家静待发展。 1v1的作者真是太厉害了,现在写俩男人,真的不够我吃......况且考虑国情,阿琳亚只守着他俩太局限了......总之,我也没有大纲,从头到尾都没有,所以我就是脱缰的野马,只为了我的兴趣奔跑! 第三十二章负心的妻子 想记住莉妮简直太容易了。 她拥有露娜最推崇的浅金色头发和淡色眼睛,长相清秀,却从来都是默默地,用完餐就走,仿佛与这个平凡的世界不大相容。 来了很多次,互相熟悉后,她才渐渐和蒂娜敞开心扉,透露了关于自己的冰山一角。从中,蒂娜了解到,她有个喜欢的男人。 这个男人金发碧眼,很高很漂亮,性格冷清寡言,在月神殿工作。 ‘有机会,能带他也来尝尝就好了,不过,他一向厌烦缠着他的女人,又更可能和我的姐姐结为夫妇,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蒂娜为她感到不平。像莉妮这样的女孩,在露娜肯定是最受欢迎的,何必和一个男人苦耗?要不是蒂娜家只有女儿,她真想让儿子给莉妮做伴侣! 还好还好,莉妮有了新的爱人,蒂娜虽然无法看清褐肤男孩的全貌,但是从那如小鹿般温柔澄澈的琥珀色眼睛中,她能感受到,他是爱着她的。 香喷喷的菜肴很快被呈上了桌,工作日的中午鲜少有人光顾这家小店,因此老婆婆就在邻近的另一套桌椅上整理几天的收支,老爷爷在身后帮她捏着肩膀,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就在这时,餐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略带低沉的年轻男声抑扬顿挫道:“我的妻子,真是让我好找!原来你和侍夫在这里。” 几人齐刷刷抬头看去,都不禁惊艳了一下。 只见一阳光金发的高大少年抱着手臂,倚在店门前,他脸庞削瘦俊美,绿瞳如猫儿般上挑,脖颈上挂着大颗的宝石项链,一身蓝紫色的精致短袍,露出修长结实的两条腿。 在露娜的传统审美里,这简直是从神宫下凡的美男子了。 “妻子?”蒂娜和吉索斯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阿琳亚和叶哈希雅,“莉妮,他是?” 老婆婆蒂娜看他发色瞳色,第一眼还以为是莉妮几年前说的喜欢的人呢,可是根据性格的描述,又不太像。 阿琳亚神色微妙,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口气因做女王养成的多年习惯,不禁带着几分命令的气息。 原来她的化名叫莉妮。凯罗暗想,走上前,蹙眉,露出悲伤的神色,“莉妮姐姐,你说自己有事,不能陪我,把我一个人抛在家,独守空房,我说去看看咱们家的生意,路过此地,却发现你和侍夫在一起玩!” 花豹一样华美的骄傲少年露出如此泫然欲泣的神情,不明真相的“观众”自然随着心颤了颤。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通过这一番话,二老立刻脑补了一出二夫一女宠侍灭夫的狗血大戏。 老爷爷吉索斯不赞同地皱眉,莉妮怎么能亏待自己的正夫呢?况且就连身为男人的他也必须承认,这个少年是如此秀美,又贤惠地想着家里的生意,才貌双全,莉妮想和侍夫一起玩没有错,但不能说谎骗自己的糟糠之夫啊!况且语气还这么冷硬! 阿琳亚被凯罗一番颠倒是非的话震惊得罕见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又不能暴露身份来训斥他,解释起来又很麻烦。 这时,她身旁褐肤的少年却柔柔站起身,拉住凯罗的手臂,让后者浑身一个激灵。 叶哈希雅莹莹眼光中充满真诚和歉意,祈求道:“主夫大人,请原谅我,我已经把您让我做的衣服都做完了,这两天我在房间里紧赶慢赶,就是为了能做完衣服,见妻主一面。我想妻主实在想的紧,请原谅我的一片爱慕之心!” 好哇,原来还有反转! 凯罗显然没有叶哈希雅那么多与人交锋的经验,他太过自负,根本就没想到还能反转!他以为凭借温莎德男人普遍如菟丝花般软弱的个性,在他气势汹汹上前的时候,褐肤少年就会露怯了呢! 这番话,凯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瞪着一双绿眸,蠕动着嘴唇懵在原地。 阿琳亚差点憋不住笑。 二老又转而谴责地看向金发少年,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原来心肠这么歹毒!他衣服这么精美,哪像是缺衣服的人,分明是故意欺负人罢了,容不下一个柔弱的异国少年! 蒂娜婆婆忍不住站出来,掐着胖胖的腰,苦口婆心道:“小伙子,看你容貌好,又会帮家里做生意,一定明事理,你要觉得话不中听,就当老太婆多嘴吧!千万别因为嫉妒和侍夫置气!到最后,妻子只会讨厌心胸狭窄的男人!你这么俊,大度点,妻子反而爱重你,愿意给你生育孩子!千万别仗着姿色恃美行凶!” “我……”凯罗见年长的老妇人上来批评他,脸一下涨红了,平常身为王子,哪有被庶民下面子的份!然而今天这出戏是他要唱的,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突然,他灵光闪现,微扬下巴,傲然而委屈道:“莉妮姐姐,是我家给你钱到温莎德做生意!你现在发达了,先瞒着我在异国纳了侍夫不说,现在还对我不闻不问!” “这……”蒂娜有些犹豫自己的莽撞,不知道该帮谁,询问地看向阿琳亚,“莉妮,这是真的吗,你想纳侍夫,应该征得主夫的首肯啊!难怪他这么厌恶侍夫!” 阿琳亚感到一阵头疼,眉头轻蹙,根本就懒得处理这烂摊子,没想到难得休息一日,还要被凯罗纠缠。 叶哈希雅敏锐地体察到她的厌烦,心里无数驳斥的话都噎了回去,低头垂眸道:“主夫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和妻主置气,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用餐吧。” 说着,没等凯罗反应,叶哈希雅就迅速推着他坐了下来。 蒂娜忍不住暗暗赞扬,这个温莎德侍夫很明事理嘛!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比如温莎德男子地位卑下,没有露娜需要禀报主夫的规矩…… 凯罗虽然胜利了,但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总感觉有股气没发出来,内心闷堵,可又不好发作,只好梗着脖子,同褐肤少年一同坐在了阿琳亚对面,微微瘪着嘴,拖着腮帮子,将脆黄瓜嚼得嘎嘣作响,不爽都写在了脸上。 “这下你满意了吗?”阿琳亚淡淡道,接着优雅地用餐,不时和叶哈希雅绵绵对视,任凭凯罗做什么动作引起她的注意,就是不看他,将凯罗当成了空气人。 凯罗见状自然不甘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崴了一勺陨石酱蛋羹,准备伸向阿琳亚的方向,绿眸中酝酿着深情,“妻……呜!” 没等他说完,嘴中就被塞满了。 “主夫大人,多吃一点。”叶哈希雅微笑着,看似贤惠又温柔,实则用一把很大的勺子盛满了银星橄榄,非常使劲地塞进了凯罗的嘴里,挤得他下巴都酸了,想说话都说不出。 一旁的老婆婆老爷爷见了,不知内情,反而更加欣赏侍夫的大度了,连连夸赞,真是贤夫良父! 由于儿时生活困苦,叶哈希雅善于察言观色,他会记住很多别人不会在意的小细节。比如,在阿琳亚的生日会上,可能是在长身体,凯罗把面前所有菜品通通都吃光了,除了一道加了很多银星橄榄的菜。 希望这下,能让这爱捣乱的五王子老实点。 难得可以和爱人约会,凯罗横插一脚,又以正夫的名义作威作福,叶哈希雅心里其实有点郁闷。 凯罗想开口说话,口腔却被食物塞满,这时,一股熟悉的恐怖味道从味蕾传导过来,银星橄榄!凯罗背上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他是一只猫,此时全身的毛一定都炸开了。 可恶的温莎德人!阻止他和女王姐姐调情就算了,还给他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可是,当着阿琳亚吐出来,也太败坏形象了…… 凯罗只好屏住呼吸,艰难地将银星橄榄全部咽下去,眼睛被呛得都红了,最讨厌的味道一直徘徊在喉咙里许久,喝了叁、四杯水,还是感觉没散去,他一下就蔫了,食不知味地机械地嚼着剩下的饭,直到吃完也十分安静。 阿琳亚见食物还是剩下不少,莫名其妙,她默许凯罗一起吃,本来就有不想浪费的念头,还以为青春期的男孩能吃很多呢! 临走时,阿琳亚掏出钱袋,准备支付餐费,谁知,凯罗抢着挡在她面前,将自己的钱袋重重拍在前台上,发出一声闷响,骄傲地向后撇她一眼,“我来付!” 阿琳亚求之不得呢,才不会跟他争着当冤大头。 离别之际,老爷爷老婆婆热情地与他们道别,老婆婆蒂娜神秘地示意阿琳亚把耳朵贴过来,“从这边左转有一家店,店主每次经过都问你的行踪,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莉妮?要是有空,你变过去看看吧。” 阿琳亚歪歪头,不明所以,但仍答应道:“我确实不记得了,不过,我会去看看的。” 蒂娜见她答应,微笑着点点头。 叁人拐出小街,阿琳亚打了个手势,招来附近一个暗卫,将打包的餐食交给他,并嘱咐他,下次以商人莉妮的名义,给开餐馆的老夫妇送一些礼物,就说是莉妮外出行商带回来的,感谢他们这些年的牵挂。 暗卫点点头,一闪身,又消失在了小街中。 又走了一段,看着地上叁个影子,阿琳亚突然发觉有些不对,斜眼看向光明正大尾随他们的凯罗,后者挑衅地冲她扬扬眉,“干嘛?有意见?” 阿琳亚抿唇,对叶哈希雅温和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蒙着面纱的少年乖乖点头。 然后,她转身看向阳光金发的高大少年,嘴唇立马往下一拉,眼神转冷,命令道:“跟我来。” ..........................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投币、评论~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不管是叶党还是安党,希望大家能正视这个故事......我排雷已经够周到了 以及,不要太自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作者没有义务处理你的私人情绪,也不想听......又要学习又要缘更已经很忙了。兴趣写文只想自己开心,又不欠谁的。退坑、有意见自己知道就好,不用特意通知,互相放过。 理性讨论随时欢迎~ 下章收拾凯罗喵喵~ 没素质的,劳烦大家和我一起重拳出击 第三十三章遗忘的娃娃 阿琳亚面无表情在前,凯罗虽腿长步子大,却施施然跟在她身后半步,即使在民间,他也潜意识服从了与女王共同行走时的规矩。 终于,二人来到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少女停住脚步,高大的金发少年则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前,微微低下头,玩味地勾着唇角,“怎么,莉妮姐姐还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我说吗?这里可不是露娜王宫,你可不要指望我会守规矩……” 阿琳亚当然不想和他平白讲理了,对付这样难缠的人,就要用实际行动喝退他! 见阿琳亚沉默不语,凯罗正要乘胜追击张嘴再说什么,突然,比他矮小许多的少女向前迈进一步,距离他的胸膛只有毫米的距离,两人的鼻尖差点撞在一块。 属于少女的清香飘进鼻端,他喉结不由干渴地一滚,由于未尝情爱,惊慌和羞涩如潮水般涌流,他就这样忘却了反抗,青涩的身体僵硬着,被少女抵在了墙壁上。 阳光金发的少年疑惑地张了张嘴,没等他做出反应,细长而温热的手就如荆棘般缠到了他的身上,从他劲瘦的腰,隔着薄袍揉过腹肌,一路延伸到胸口,富有技巧地在乳头处画着圈圈,又转而抚摸他的背。 别看凯罗平时游刃有余的样子,真刀实枪起来,就暴露出了清纯的童男本质,被追求的女人这样触碰,他很快就被身体里迸发的欲火冲昏了头脑。 在阿琳亚熟稔的挑逗下,他手足无措,肌肉紧绷,闭着双眸,牙齿难耐地咬着玫瑰瓣般的唇,气息越来越粗。 渐渐地,他全身的热量都往胯下集中,终于抑制不住本能,睁开眼,迫不及待想将那梦寐以求的身体揉进怀中时,他却一下子愣住了,宛如从神宫坠入无底深渊。 少女的脸颊依旧白皙如没有生命的珍珠,气息若无风湖面般平静,澄澈的淡紫色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清明,犹如一块化不开的冰,冻裂了凯罗的心。 绿瞳少年瞄向自己胯下短袍撑起的帐篷,脸上依旧火烧火燎,羞涩转变为了羞耻,站在如此冷的人面前,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渺小、可怜,又自作多情。 “你明白了吗?”她冷冷问,宛如叁四年前面对自荐枕席的半大少年一样,用指头重重弹了他的额头一下。 他瞳孔如受伤的小兽般颤了颤,泛起水光,捏紧拳头。 阿琳亚抵着墙,扯着他脖子上的粗宝石项链,嘴唇倚在他耳边翕动,继续毫不留情撕扯他的伤口,“看到了吗?你引以为傲的姿色在我面前不值一提,美丽的容貌,我想有所少就有多少,不差你这乳臭未乾的小男孩。还是说,你特意去那么远的城市拜师,学成归来就是为了当一个以色侍人的低贱床奴?连大字不识的最普通的奴隶都可以胜任的职责?” 凯罗耷拉着头,红着眼,紧咬牙关,指甲狠狠抠进手掌,只觉得自己的所有尊严和骄傲都被她如冰磨般的话语碾个粉碎,可他很聪明,在感到耻辱的同时,脑子也没有停止运转,而是在思考阿琳亚的话。 如果成为宫里一个最普通的侧夫,即使身为王弟,身份高贵,背后又站着家族势力,阿琳亚不会冷落他,但是,长此以往,他和后宫里别的男人还有什么区别? 若论当“吉祥物”,他的大王兄条件比他更适合,若论当解语花,他远没有侧夫能那么低叁下四地讨好女王…… 阿琳亚扬起下巴,眼神倨傲而不屑地凝视着他,“懂了吗!想得到我的垂怜?那就证明给我看,你还有什么价值!” 身材修长的少年依旧沉默不语,眼光微闪,似是若有所思。 “那么,再会了,王弟。”阿琳亚没有指望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子真的能有什么价值,只是想以此狠狠拒绝他。 她敷衍地动了动唇角,就要转身离去,突然,手腕被一股力道死死圈住。 身后,如捕食者一般危险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随之是他压低的声音,“也就是说,如果我证明了我的价值,你会给我同等的报偿吗?女王姐姐。” 少年性子倨傲,当他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即使心中流连,也不会浪费时间,可他又是十足的行动派,但凡让他嗅到一点成功的味道,他就会如猛兽般对猎物穷追不舍。 阿琳亚愤力扭动想挣脱他,后者却故意用力量压制,她想赶紧摆脱这种憋屈的境况,不耐烦地答道:“那还要看你能做到什么。” “哼,”凯罗轻轻一嗤,眸子绿莹莹的,其中的阴霾已然烟消云散,口气如以往一般信心满满,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被这样打击,他居然没因耻辱打退堂鼓,甚至这么快就振作了起来,让阿琳亚不禁高看他一眼,心想,当年坐在她床上痛哭流涕的半大孩子似乎成长了些…… 谁知,下一秒,凯罗趁她放松心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以报她的戏弄之“仇”。 阿琳亚嘴唇一痛,当然不会吃亏,毫不客气地一掌狠狠打在他侧脸上,推开他,摸着唇上的印子,眼光如冰凌般警告地射向他,“猥亵女王,你想在监牢度过余生吗?” 少年轻抚着红肿的左脸,那块肌肤痒痛着,酥酥麻麻直通尾椎,甚至让人有点兴奋,仿佛阿琳亚的手心仍贴在上面般,他一点也不胆怯,如猫科动物般的绿眸中闪着快意,向她宣告:“那你也应该被判猥亵王子,我也不是白让人调戏的!我们扯平了!” 说完,还挑衅地舔舔唇。 她收回前言。 阿琳亚毫不留恋地回头,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徒留高挑的金发少年在原地,神色中失去了惯常的骄矜,只是久久凝望着她的背影。 我会找到我的位置。 …………………………………. 阿琳亚与叶哈希雅会和。 褐肤少年发现她唇上泛红,还破了皮,立刻上前查看,脸色罕见地有些沉郁,“真是只狗。” “算了,不管他。”阿琳亚还是第一次看见叶哈希雅生气,她本来只是把凯罗那一下当做被小动物咬了,这下居然有些感谢他,让她看到了叶哈希雅不同寻常的表情。 二人商量了一下,向老奶奶蒂娜说的小店走去。 那是一栋狭小的灰房子,人偶屋的招牌斜斜地挂在上面,屋内老旧的货架上,一排人偶静静地乖巧而坐。 二人走进门,叶哈希雅立刻就被精巧的玩偶吸引了,琥珀色的眸光饶有兴致地流连在一张张陶瓷娃娃的脸上。 店主人待的柜台和商品存放的空间是分开的,连通二者的门关着,只在侧面开了一个小窗口,从狭小的窗口中,可以望见一个棕发女性在灯下忙忙碌碌,拿着一个泥捏的半成品娃娃胳膊敲敲打打,应该是人偶们的制作者了,也是这家小店的主人。 阿琳亚敲敲窗户,女性放下手里的工具,面带疑惑地探出头,紧接着眼神一亮,激动地望着阿琳亚,“是你!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四年了!” 乔装的女王疑惑地问:“等我?你有什么事情吗?” 四年来,政务繁忙,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一眼就能记住所有人的长相,绝对不会认错,”棕发人偶师无奈地挠挠头,只好提醒道:“四年前,你在我这里花重金订购了一个娃娃,我为她废了很多功夫,可你却再也没有出现,我一直在到处打听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阿琳亚在脑内仔细搜索,突然恍然大悟,还真有回事,她曾经想送一个娃娃给安普斯做礼物,可是,预定完回宫后,她就得到了叁王女被谋杀,她捡漏成为了露娜王国继承者的消息。新官上任,一顿焦头烂额的忙碌,她不但要学习政务,还要应付莉迪亚女王甩手的烂摊子。因为叁个女儿接连去世,女王大受打击,咳疾加重,无法应付政事,断断续续撑了一年半就去了,想起来那时候的日子可真是黑暗,也幸亏她和这份工作相性不错,要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一会,人偶师回来了,递给她一个木盒子,她打开后,里面是个小小的,金色长发,蓝色眼睛的可爱女娃娃,像月神兄妹的孩子星星之神,和真人一般眼眸亮晶晶的,睫毛卷翘。 “真漂亮。”阿琳亚真诚赞道,虽然它失去了背后的意义,但倒仍是个精美的工艺品。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当然,也是因为你的定金太丰沛了哈哈哈哈,”人偶师自得地笑道,又有些可惜,“刚做出来的时候更好看,我每年都在为她保养,还是有一点黄化了……” 阿琳亚为她四年的遗忘支付了托管和保养娃娃的费用,尔后抱着木盒,和少年一同离开。 出门后,阿琳亚马上把木盒交给了暗卫,和少年向商业街上的繁华地段走去,她对娃娃的来龙去脉闭口不言,叶哈希雅也不问。 并肩走了一会,阿琳亚忽然感觉只有安普斯有娃娃不太公平,突然出言问,“你喜欢娃娃吗?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去定一个,不,你想要几个都可以。” 叶哈希雅微微摇头,露出在外的眼中晕着暖融融的笑意,“,陶瓷的娃娃也不会动,如果是我和妻主生的,还会说话,会做游戏,更好玩一些。” 阿琳亚脑中也不禁想象她和少年未来的孩子,心情舒畅。 避孕药的效果已经消失了,除了偶尔想休息,她基本是云雨不断,不知道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小生命了……她很需要孩子,来向臣子和民众证明,这个国家未来可期。 此时已然是下午,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都拉着亲朋或爱人上街游玩来了,街上人来人往,比上午要热闹很多。 阿琳亚并不是一个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她表达喜欢的方式,简单粗暴,就是挥金如土。 她将叶哈希雅看上或感兴趣的东西全都买了下来,尤其是在一个特殊的卖温莎德风格首饰的饰品摊位,摊主人是一个安静的少女和一个她有点眼熟的不蒙面纱的褐肤青年,她注意到叶哈希雅盯着他们的摊位注视了许久,干脆让女孩推荐,把新款的首饰全都买了下来。 其余店主见街上来了两个大方的“肥羊”,自然不遗余力地招呼他们,且由于女王和侧夫的爱情童话,金发少女和温莎德少年的组合在露娜十分抢眼,他们为流连的每个店都吸引了很多新的客人,更是让店主笑得都合不拢嘴。 就这样一路沿着街走下来,很快二人的手上都填满了东西,阿琳亚不得不呼唤暗卫,让他们将一个个包袱送回宫中。 腾出手来,阿琳亚又在小吃摊上买了奶油雪糕,二人坐在街角的木头圆凳上,望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叶哈希雅小心地学着阿琳亚的样子,如小鹿喝水般,慢慢舔着雪糕,不让它沾到自己的面纱上 首发:ρò㈠㈧ě.νǐρ() 第三十四章你的小牛(h69) 二人又在商业街漫无目的地散了散步,渐渐地,天黑了下来,峨眉月挂在空中。 明知回宫的时间到了,二人却都不想这一天就这样结束,只是沉默地并肩行走着,身边人群川流不息,相交的手心中传递着独属二人的温度。 叶哈希雅深深明白,他此时应该主动表现出贤良才对,他要说,‘虽然我还想和妻主多过一会二人世界,可妻主明天会有政务,应该早点回宫休息。’然后,他可以预见,女王一定会对他的体恤大为感动,而且即便现在回宫,他明天晚上也是一样能见到她…… 但是,话几次涌到嘴边,都被重新吞进了喉咙。只是几个字而已,为什么变得这么艰难呢?明明,注视着那些毒蛇吞下药丸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毫无波澜,有时甚至挂着令他自己都恶心的笑容……少年最终只是一言不发,静静等待这场梦境的结束。 这时,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下子撞在叶哈希雅身上,让他从潮水般的思绪中回神,他陡然发现,周边擦肩而过的人越来越少,少女在前面坚定地扣着他的五指,拐过一条条小巷子,好像正带着他向什么地方去。 他忍不住开口问:“妻主,我们要去哪里?” 少女微微侧脸,夜风吹起几缕金色的发丝,就着路边昏黄的灯光,他能看见她的嘴角正微微扬起。 “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心里纵有千万疑惑,也立刻压了回去。 她想要把他带到哪里都可以。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小巷的尽头,是一片无边的森林,绿叶的味道随着夜风飘进鼻端,随之而起的,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沙沙声,零星几只鸣虫在此处举办着寂静的演奏会。 露娜人重视与自然的连接,这片林子是为了给城中忙碌的人们提供与自然接触的空间而特意保留的,因此不会有野兽出没,不过,在工作日的晚上也人迹罕至。 阿琳亚拉着少年往深处走了走,估算着距离,感觉时机成熟,尔后,故意切断了二人相连的双手。 “妻主?阿琳亚?”他的瞳仁更深,夜视能力不好,眼睛一时没有适应黑暗,爱人的身影就这样融化在了漆黑的林间中,让叶哈希雅很不安,不禁略带焦急地呼唤着她。 他并不向露娜人一样,善于狩猎,因而对森林不太熟悉。 这时,一双手从背后摘掉了少年的面纱和头纱,圈住了他细瘦的腰,“我在这,别害怕。” 爱人轻柔的声音像一支安魂曲,立刻让他平静下来,他回身,撒娇般将自己略高一些的身体缩进她的怀中,毛茸茸的发顶戳得她下巴很痒,委屈道:“你吓到我了。”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阿琳亚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鼓励道,“你转过身看看。” 少年按照她的话行动,尔后陡然睁大了眼睛。 重重树影掩映下,静静地淌着一汪湖水,星芒月影洒在如镜子般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地闪动,温柔而朦胧,如梦似幻,一下子照亮了漆黑的夜。 阿琳亚同他一起望着这美丽的景象,将几根被湖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淡紫色的眸子中仿佛也闪烁着斑斓的星空,“从前,我也会因母亲的态度而失落,在树林里游荡时,无意中发现了这片湖水,一切喧嚣都会被吞入水底,心灵获得了奇妙的治愈。” 叶哈希雅的眸子轻颤着,点点星光在他卷翘的睫毛上忽明忽暗地跳动,少女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骨,到柔软饱满的嘴唇,又到鼻翼上那个细小的环,她的指尖在那里流连了很久,让少年的鼻翼有些痒痒的,心跳越来越快,却还是乖乖地任她揉。 就在这时,阿琳亚另一只手变魔法般从身后掏出一个小丝绒袋,在叶哈希雅眼前晃晃,面对他眼中浮现的疑惑,神秘地一笑,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发光的金属小东西。 那是一个细细的金环,表面有一段凹凸不平得刻着什么,叶哈希雅使劲眨眨眼,才就着反射的月光看清楚。 那是一串手写的露娜文字,是他很熟悉的字迹:阿琳亚.苏拉.南纳.莉迪亚.克里梅特.库尔莱忒.比鲁斯.露娜。 是阿琳亚的全名,其中包含着露娜至高的神和她的父母祖先。 在结尾的字母后面,还跟着一朵袖珍的微雕玫瑰花。 “怎么样?你喜欢吗?你这个是可以换的对吧?”阿琳亚试探着动动他的鼻环,没找到哪里能打开,她想凑近看看,下一秒,却被少年紧紧地拥在怀中,他很用力,仿佛要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了,从几乎要融为一体的胸膛间,她这才感受到了,他剧烈如擂鼓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林间,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声音一下子响彻了她的耳畔,也敲进了她的心中。 叶哈希雅将下巴埋在她肩膀上,眼睛酸酸的,带着一丝抽噎,哑着嗓子道:“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我已经一生,都无法离开你了。” 可以被打上有着阿琳亚名字的“烙印”,让他感觉得到了归处,极大满足了他对安全感的缺失。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失去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说让我去找别的想做的事情,可是我太没用了,我做不到,只能将你当做生活的重心,如果你离开了我,我只好去死了。”他略微有点语无伦次。 “我一直都在克制,其实真的想每时每刻都抱着你的,对不起,像无耻的金丝藤一样,这样是不是会给你很大压力……” 阿琳亚平静地抚摸着他的背,平日淡漠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温柔,“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背负着无数人的期待而活着,不差你一个。为了这个王国,我一定会无坚不摧,所以……” “不,”少年一边摇了摇头,一边从她手心中拿过新的鼻环,在黑暗中,动作熟稔地将旧的换了下来,琥珀色的眼中水光闪动,唇边扬起幸福的笑意, “我当然要在你身旁,只是,我想成为你的支撑,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直到这条路的尽头。” 命运是多么奇妙,在叶哈希雅以为自己已然走到尽头时,她却出现了,她周身的光芒照亮了新的道路。这让他甚至都产生了,或许自己还没有被神抛弃的错觉。 “你还年轻,这么优秀、美丽又强大,以后一定会有别的男人,他们也会爱你,你肯定也会对他们产生感情,但我,我想做你心中永远的无可替代。”叶哈希雅喃喃道,紧紧抱着她的腰,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般,“我喜欢有你名字的环,就像农场主的小牛,我也是你的东西。” 阿琳亚心中也涌起强烈的情感,她主动踮脚吻上了他的嘴唇,为了缓和气氛,稍微带了些开玩笑意味,“不会有那么多男人的,我可消受不起,哄你一个小牛,就够我费心思的了。” “我是你的小牛,我打着刻了你名字的鼻拘。”褐肤少年捧着她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小心地舔舐着她的嘴唇上被凯罗咬过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掉别的男人的痕迹——其实叶哈希雅为此很不高兴,凯罗有追求她的自由,但不应该打扰他和妻主的私人时间。如果他真的凭本事上位了,叶哈希雅除了更努力地勾引妻主,也不会做什么。 他们像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蛇,忘我地亲密着,一片迷乱中,阿琳亚在他鼻环的位置落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吻,这让情热再次升级,两人相拥着倒在湖边的草坪上,滚成一团,男女的喘息交织着,在静谧的湖畔清晰可闻。 一个绵长的吻告一段落,这对爱情鸟胸膛起伏着,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窥见了火热的欲望。 “妻主,你确认要继续下去吗?”叶哈希雅一边啄着她的唇,一边问询,毕竟阿琳亚身份高贵,和农民一般在野地里苟合,叶哈希雅怕她会不愿意,“你知道,一旦开始做,我停不下来……” 阿琳亚拽着他的新鼻环轻轻拧了拧,“是谁说要做我的小精牛?主人需要你耕地的时候反而想偷懒?” 于是,想着不会有人来,为了不弄脏衣服,他们把衣服脱下来整齐地放在一边,在广阔的天地间,像原始的野人般,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草地上交缠,褐色和粉白搅在一起,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叶哈希雅捧着澄澈的湖水,为二人简单清洗了下半身,侧躺下来,捧着她丰满的臀部,将脸埋进去,唇瓣在外阴吮吸,舌头则慢慢探进甬道里做润滑。 少女立刻全身一绷,感觉腿心中涌出了更多的水,叶哈希雅鼻子上的环时不时隔到她敏感的阴蒂,让她难耐得脚趾尖都在打颤。 她小口小口急促地呼吸着,感觉脑中热气乱窜,待应一会,眼睛才重新可以聚焦,视线里,是少年不到毫厘的紧实下腹,蓬蓬的阴毛下,褐色的硕大肉棒早已挺立,此时正孤零零地在胯下随着少年吃穴的动作晃动,马眼微张,流出的浓稠性液滴滴答答掉在草坪上。 她很少这么近距离面对这个伸入到自己身体里,为她带来极乐的大家伙,不管是安普斯还是叶哈希雅,他们的阳物都称得上漂亮,做爱之前都有好好清洁过,因此不会让阿琳亚有任何反感的情绪,甚至在这褐色的肉棒翕动着,冒出渴望的热气,向她的脸招摇时,她还感觉跃跃欲试,喉咙有些干。 虽然男性一向是有需要就能“提枪”上阵,但阿琳亚爱重褐肤少年,也是奖励他伺候的好,自然也愿意为他服务,也不觉得有什么屈尊的。诚然,她更喜欢躺平享受,但偶尔,看着爱人在自己的挑逗下欲仙欲死,也十分有趣不是吗? 曾经,在她表现出对为男伴口交的兴趣后,叶哈希雅虽然惊讶,却也很开心,并亲身做示范指导了她一番,让她充分见识到了温莎德爱经的广博,为妻主们提供了各种需要。 于是,阿琳亚用手扶着肿胀的肉具,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从下至上,慢慢用舌头包裹着棒身吮吸,想象着白天自己是怎么吃雪糕的,到了最顶端,她还故意用舌尖在他的马眼处转了转,卷走了他溢出的体液。 有点咸腥,但并不让人讨厌。 正在为她服务的少年感觉到敏感的私处被人舔弄,身子颤了颤,将自己的屁股又往她的方向送了送,喉咙里发出如小兽般“呜呜”的闷哼。 少女在口交方面是个生手,她一手扶着棒子,一手揉着他长着细卷绒毛的褐色蛋蛋,生涩地用柔嫩的唇瓣在他的棒子上吮吻,一不小心牙齿还会隔在他的柱身上,让他倒抽一口气,差点射出来,但他还是快乐又兴奋,在温莎德,男人的地位极其低下,若哪个妻主愿意照顾男性的快感,在温莎德简直是满月神踹了新月神把花神提为正夫这样的大喜事。 两人如同乳鹿般贴在一起互相舔舐了一会,臀下的草坪均如被雨露浇灌般湿了一大片,叶哈希雅觉得自己再被这样舔弄下去就要射在她嘴里了,便赶忙喘着粗气求饶,“妻主要把奴玩射了,让奴插穴好不好?” 首发:ρò㈠㈧ě.νǐρ() иρЯōυщеи.©ōм 第三十五章惊心的急 宁静的湖畔,万物都已沉睡,唯有如蛇般交缠的男女在草地上狂欢。 叶哈希雅抱着阿琳亚,让她两腿叉开坐在自己的身体上,一边用灵巧的五指揉弄她白皙的乳房,一边不断向上提臀,将肿硬的肉棒操进她水花四溅的穴中,少年粗硬的阴毛不断摩擦着敏感的阴蒂,褐色的睾丸有节奏得拍打在她的腿心,肉体碰撞间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结合处的草地早已被淫水浸泡得泥泞不堪。 “啊!啊!慢点,有人来怎么办!”金发的少女喉咙中发出如小奶猫一样的尖声,只有在这忘情的时刻,她才会放弃主导权,从冷傲的女王,变身成依赖他的少女,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叶哈希雅都喜欢,并愿意奉献出毫无保留的爱。 “那我们就跳到湖里……”少年声音低哑地回答,一边用指尖爱抚她的乳房,一边伸出嫩红的舌头,勾挑她的乳尖,将那艳红色的乳果涂上一层水渍,惹得少女抑制不住抖着丰满的臀,渗出一连串性液。 阿琳亚一听,竖着眉拉他的乳环,将那被环撑大的深粉乳头拉成榛子型,“你又不会浮水!” “嘶!”少年仰头,褐色的喉结颤抖着,发出痛爽的抽气声,琥珀色的眼睛因为生理盐水变得亮晶晶的,下身抽插的频率却一点没乱,“能死在妻主身上,我也算不虚此生了……” 阿琳亚自然不爱听他说这种话,两只手惩罚地继续折磨揉搓少年红肿的乳头,突发奇想,一手向下,去探他深色腰腹中央的金脐钉,谁知,少年腰敏捷地往后一躲,抓住她的手腕,控诉地嘟囔道:“妻主老想着欺负我……” 明明她早就知道,他的肚脐不能摸,摸了,他胯下的昂扬也就瞬间偃旗息鼓了……☓γⓤzんαìщⓤ.Vìρ(xyuzhaiwu.vip) 为了提醒胡作非为的农场主,小牛也是有脾气的,叶哈希雅伸手探向二人结合的地方,恶作剧般一边用暗红的指尖按压她的阴蒂,一边宛如疾风骤雨般,用龟头连连捅向她紧窄甬道中最敏感的位置。 “啊!嗯……啊!放开!”阿琳亚被戳得腰瞬间软了下来,摊在他身上,小肚子不断抽动,阴道里面的嫩肉也更加剧烈地蠕动,挤压着他的肉棒,没撑过一会,激烈的性爱,再加上野合的背德感,她整个身体都仿佛要炸开了,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被操开的穴中喷出一道明亮的水柱。 穴中的激流刺激着叶哈希雅的棒身,甚至有不少喷进龟头的马眼中,被潮水这样刺激,少年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如蜜肌肤上滑下几滴汗珠,顿时精关大开,将自己浓白的种子就着她高潮的灌溉播撒到翕动的穴腔中。 肉棒此前抽插的角度,使炙烫的精液正好喷在阿琳亚的敏感点中,再加上高潮的冲击让她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她呜咽了几声,雪白的屁股频频颤抖,一股淡黄色的水液淅淅沥沥地从两人交合之处流下来,淋湿了身下少年的下腹和大腿,还在射精的肉棒也幸运地蒙受洗礼。 在温莎德文化,妻主被插得失禁,是对男人性能力的极大肯定,少年惊喜地抱着她连连亲了好几口,阿琳亚嫌两人身上黏腻,躲了几下无果,便懒懒地任他动作。 同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她也丧失了羞耻心,他喜欢就无所谓了…… 结束后,少年又用湖水为二人做了清洁,再殷勤地给阿琳亚和自己穿上衣服,对比宛如一团烂泥般的少女简直是神采奕奕,横抱着她走出树林回到街上,找到等待的车夫,满足地坐马车回了宫。 即使事先脱下了衣服,他们的头发、面容上也必然沾染了欢爱后的痕迹,面对塞拉笑得暧昧的神色,阿琳亚只能装没看见,在仆侍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明天还要早起处理政务,便早早地和叶哈希雅在屋子里相拥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阿琳亚就坐到了办公桌前,拿到了一份令她震惊的国际快报,即使为了上报这条消息,已经跑死了四、五匹快马,现在也已经是发生事件的两天后了。 阿琳亚很少想起自己的父亲,因为在她出生不久,他就因病去世了。他名叫克里梅特,据说,他是一个和阿琳亚一样,性格冷淡而寡言的人,因此,也并不得莉迪亚女王欢心。 克里梅特侧夫来自瑞汶国,该国紧邻露娜王国的最东侧,面积只相当于一个露娜的大城市,是一个信仰河流之神的国家,河流之神嘉姆提是满月神苏拉的侧夫之一,瑞汶国千百年来,也一直是露娜的附属国,十分安分。 瑞汶国现任的女王,原本是克里梅特的妹妹朵莱,可是就在前天晚上,瑞汶前任女王和宠夫生下的王女倪丽斯趁家宴发动了宫变,将朵莱女王、其王夫和她的女儿们当场斩杀,女王唯一的儿子和其他男眷则被关押到了地牢,只有朵莱最小的异母妹妹埃西塔侥幸逃走——她的伴侣也被抓起来了。至于男眷们的下场,信中没来得写,但倪丽斯生性残暴,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阿琳亚桌上,摊着两份盖着紫色印章的羊皮纸。一份是倪丽斯作为新的国主,给宗主国写来的谄媚求和书,开出了十分优越的条件,愿意分享瑞汶国独有的黄金航道,希望阿琳亚能够既往不咎,并送出逃到边境的重犯埃西塔,然而,她话明里暗里透着威胁,若露娜王国敢有轻举妄动,那朵莱女王的遗孤可就性命堪忧了! 另一份文书里,除了情报探子的客观描述外,还有朵莱和克里梅特的异母妹妹,埃西塔的求援信,她带着手下亲信,躲过追杀,逃到了边境,目前已经被露娜军方庇护了起来,她希望露娜王国能给予帮助,救出地牢的俘虏,并给予军事力量上的支持,来日登位必将十倍报答,包括分享瑞汶的黄金航道。 理性上来讲,遥远的王子王女与她并没有任何感情,且埃西塔能有多少胜算,也只有神明才知道,若她败了,露娜投进去的兵力就算有去无回,和新任国主倪丽斯也会交恶。倪丽斯如今已经登位,开出的条件又很划算,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黄金航道的使用权,已经足够她对埃西塔的求助视而不见…… 但是…… 兵不厌诈。姜还是老的辣,倪丽斯轻率又盲目自信,当然玩不过在位叁四年的阿琳亚。 阿琳亚面无表情,拿起羽毛笔,假意许诺倪丽斯,实则答应了埃西塔的请求,暗中令边境秘密调兵,并派了死士乔装成为倪丽斯贺喜的使者队伍,向瑞汶王宫而去。同时,她给瑞汶王宫安插的人手也发了信,让他们算好时间,注意配合使者队伍和军队,并保证男眷的生命安全,一旦发生混战,立刻趁乱将他们送往安全的露娜王城庇佑,这样战斗中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且即便失败,朵莱和埃西塔的亲眷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上位者确实要冷酷果决,但阿琳亚身体里流着的血毕竟还是热的,有条件的情况下,不会对血亲见死不救,况且,她父源近亲一家几乎被灭门,这样打她的脸,她若忍气吞声,不但别的附属国会心寒,长此以往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爬到她的头上了!露娜的威严何在? 命令下达后,这一个星期,阿琳亚陆陆续续,每日都收到不少关于瑞汶国境况的报告,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倪丽斯没有经验,轻慢又自负,还在为自己篡位成功沾沾自喜时,就已被死士在香甜睡梦中割掉了脑袋。同时,几拨人马里应外合,秘密救走了地牢里的男眷,用油桶将他们偷渡到了边境,坐上驶向露娜王城的马车。 倪丽斯的大臣班子手忙脚乱,立马拥护她的大女儿上位,还没争论出由谁摄政,就得到了埃西塔带着亲信和露娜的援兵攻城的消息。他们虽迅速达成一致,拧成一股麻绳展开抵抗,但倪丽斯手段残暴,仅仅在位几天,侍卫和民众就积压了许多不满,四面楚歌的小国王师对上埃西塔的亲信和露娜王国从边境抽调的驻军,结果可想而知。 打了胜仗,阿琳亚心情大好,尤其在收到手下的最新报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朵莱女王的小王子受了严重的鞭伤和精神创伤,但并无生命危险,也没有被侮辱的痕迹。他每天都坐在马车中,低着头一言不发,除非困晕过去也不睡觉,不让医师接近,医师只能趁他睡着后治疗,伤治愈得很慢。 遭遇宫变,生命无损就是大幸了。只是,小王子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家人在欢乐的宴会上被斩首的恐怖记忆,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既然埃西塔成功了,那瑞汶国的男眷就不必非要舟车劳顿,赶到露娜王城了,阿琳亚至信给埃西塔,询问她交接事宜。至于小王子,阿琳亚犹豫了一下,决定让手下按照原计划将他接入露娜王宫,她还从未见过父系近亲,眼下他也是唯一一个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招待一下吧,露娜王宫住着全国最好的医师,若这个时候返回残留悲伤回忆的瑞汶王宫,可能更不利于他的恢复。 将一切安排妥当,阿琳亚望着窗外大大的满月,稍加收拾,散步到了神殿,和王夫安普斯相会在巨大神像脚下的小白屋中。 安普斯清丽的脸上布满冰霜,坐在床的一边,当阿琳亚不存在一般,事实上,他已经生了好几天闷气了。 作为王夫,他悄悄注意着阿琳亚的任何风吹草动,当然得知了女王和温莎德侧夫一同上街游玩的消息。前几年,阿琳亚不是没提出过带他出去,可安普斯不喜缺乏教化的庶民,以及吵闹的街道,自然是一口就回绝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神子,他要在神殿里日日敬神、潜心修行才对,哪有闲暇去享乐放纵? 然而,当阿琳亚越过了自己,直接带着侧夫去玩,将他一个人丢在铁牢般的王宫,他的心中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孤寂感。 安普斯拼命自我说服,侧夫只是自己的替代品,是一个玩物,却还是感觉自己拥有的东西仿若手中的流沙,当他回神,察觉沙子越来越少时,焦急地用手使劲试图抓住它们,沙子却反而流失得更快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已经采取了行动,甚至在床第间卑贱地取悦她,可最终还是毫无用处吗?安普斯不禁抿唇,握紧手心。 阿琳亚不在乎安普斯的情绪,所以也没有察觉出他在生气,只是随意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箱子,塞到他手里,然后自顾自躺在了床上,“送给王兄的。” 至于这个礼物曲折的故事,她懒得再说,而他永远不会知道。 安普斯诧异地转身,视线在木盒上逡巡了一番,打开木箱,看见是一个金发的精致女娃娃,淡蓝的眼珠颤了颤,不确定地问,“陛下特意给我买的吗?” 阿琳亚想了想,回答:“算是吧。” 追更: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第三十六章脏兮兮的男孩 她是什么意思? 送娃娃?是想……和他生个可爱的小女儿? 安普斯的心跳乱了一拍,一手捋了捋面颊边淡金色的发丝,薄唇微微上扬,“劳陛下费心了。” 他很少笑,这样一弯唇,仿若冰天雪地中绽放的一束花,确实美极了。连看习惯他脸的阿琳亚都觉得赏心悦目,扬扬眉,“你喜欢就好。” 她曾经花了重金,请探险队找到了神明遗迹里传说中新月神的王冠,也没见安普斯这么开心过。 瑞汶国尘埃落定,阿琳亚今日还算有做爱的兴致,精力充沛地将安普斯骑了一遍又一遍,洁白的玉棒在她阴穴的套弄下表皮泛红。餍足后,她直接翻身下来闭眼睡觉。 安普斯让侍仆送进水来,照例亲自给二人擦洗,在用湿毛巾擦着阿琳亚的面颊时,视线被她粉红色的嘴唇吸引。 他不禁又回想起方才的旖旎,心口发热,用白玉色的指尖轻戳阿琳亚的脸蛋,见她毫无反应,便轻轻地将自己的唇舌覆盖上去,用舌尖试探地润湿她的唇瓣,又慢慢挤进唇缝,细细舔吮她的牙齿。像一只幼猫舔舐主人的手心,动作小心翼翼,让人很难联想到情欲。 阿琳亚眼皮动了动,却仍呼吸平稳。 比起他炙热的口腔,她的嘴唇冷冷的,像块无法融化的坚冰,但这不妨碍安普斯陶醉其中,他的接吻经验很少,大部分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阿琳亚主动吻他……连最青涩的爱侣都会互相吮吻,对于已经做父亲的安普斯来说,这个行为却比性交还生疏,也因此让他十分兴奋。 比起性爱这样原始的为了繁衍的行为,接吻才是人类表达爱意的特殊方式,在相交的唇齿间,安普斯感觉自己心里的压抑感消隐些许,或许是是由于,借由接吻,他己所不知的爱意找到了宣泄口。 分开时,二人的唇舌之间拉出了一道淫靡的银线,安普斯的面颊又涨红几分,他用白皙的手封住嘴,拼命压抑着喘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少女,忐忑地观察她片刻,发现她的睡颜还是那样安稳又平和,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什么又有点失望,挨着她轻手轻脚躺在床上,闭眼,在情潮的余波中,回忆这场只有他一人的狂欢。 他多么想再要一个和她的孩子。 这是他们二人羁绊的证明。他们是兄与妹,丈夫与妻子,神子与女王,生来就该密不可分…… 阿琳亚自然没有睡着,或者说她哪次有真正睡着呢?她只是不想醒来而已,面面相觑,只会徒增尴尬。对于她来说,安普斯的吻和凯罗没什么区别,都像被小动物咬了。只是两人都是长相可爱的小动物,所以她也不太介意。 这天赶巧,阿琳亚没什么工作,正好接到了手下已经带着瑞汶国小王子来到露娜城下的消息,便马上宣召他们进宫。 阿琳亚选定了一个温馨的会客间,靠在暖黄色的垫子上翘首以盼。她也不知道十岁的小男孩喜欢什么,便让以前照顾过王子的老侍仆买了一些玩具,又摆上了许多点心和糖果。 过了一刻,随着侍仆的通报,阿琳亚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随后,一名魁梧的男子拖拽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男孩身高大概到阿琳亚的胸前,雪色的半长发毫无光泽,凌乱地遮住他的脸,看不清本来的模样,身着一套半新不旧的瑞汶国麻布衣,露出的小臂上,伤口已经掉了痂,新长好的粉肉如斑纹般覆在他奶白色的皮肤上,让人能够窥见他之前经受了怎样的遭遇。 面对全身灰扑扑的小男孩,阿琳亚神色毫无变化,知道这是因为赶路,加上他还没从伤害中走出来。 “女王陛下,属下来迟,王子殿下不是故意用这样的姿态面见女王的,只是,他心中抵触旁人的接近,属下们愚钝,实在拿他没办法,请您宽恕。”手下冲她行了个礼,然后催促地拽了拽他身边低着头的男孩,“这位就是伟大的露娜国女王陛下,也是您的表姐,是她仁慈地解救了您,还不行礼!” 听见“表姐”一词,男孩才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起脸,露出两只与邋遢外表不符的宛如紫水晶般透亮的双眸,眼睫如白色蝶翼般轻颤,与少女同样澄澈的紫色眼睛对视,死水般的眼瞳中漾起波纹。 阿琳亚见到这双美丽的眸子,才真正产生了这个孩子确实和她沾亲带故的意识,想到他如今举目无亲,新登基的姨妈埃西塔和他母亲朵莱女王只是异父姐妹,还没有她这个远在露娜的表姐血缘近,不见得愿意照拂他,比当年父死母不爱的露娜四王女有过之而不及,心肠又柔软几分。 同时,透过额前凌乱的刘海,男孩也在细细地打量阿琳亚。 这几天,从护送的人口中,男孩收到了无数怜悯,这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慰藉,父母和姐妹们已经在那个梦魇般的夜晚死去了,无论说什么同情的话,他们都回不来了。 他亲眼看着,鲜红的血如冥府的岩浆般,从父母残破的身体涌流出来,淌在他的脚下,浸湿了他的鞋子……眼前的表姐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近亲属了。 金发的少女是那样高挑,神色冷清,身穿淡灰色的无袖长裙,宛如神祇般,散发着让此时脏兮兮又幼小的他自惭形秽的光芒,可她与自己相似的紫色眼眸,又昭示了二人血管中涌流着相同的血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让他产生了矛盾的想与之亲近的渴望。 “没关系,这些虚礼就免了,”见手下摇晃瘦弱的男孩,阿琳亚一皱眉,问询道,“你怎么对王子这么粗鲁?” 手下也很委屈,“陛下有所不知,医师说,可能是因为太过悲伤和害怕,王子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了,好好说话根本就进不到他的脑子,属下也是不得已,才采取了强行手段……” 提起这位小表弟悲惨的遭遇,即便阿琳亚做惯了无情的帝王,也不禁心中揪紧一下。 见男孩子怯生生地望着自己,她耐心地微微俯身,与他平视着柔声询问:“欢迎你,远道而来的瑞汶国王子,我是你的表姐阿琳亚,你叫什么名字?” 猝然撞进这如温润湖水般的淡紫眼眸,男孩呆住了,眼中波光流动,嘴唇微微颤了几下,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手下叹气,开口解释:“王子不理睬任何人。” 却没想,雪色头发的男孩突然抬起头,认真注视着女王,深吸一口气,消瘦的胸口十分用力般大大起伏几下,“尊敬的阿琳亚表姐,我名叫奥尔菲,是瑞汶国朵莱女王和王夫的第叁个孩子。” 说完,男孩缩着身体,捂着胸口喘息,这简短的一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他的声音虚弱又沙哑,音色却如流泉般清澈,措辞礼貌,露娜语相当流利,显然是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手下惊讶地张大嘴巴,尔后苦恼地摸摸脑袋,“原来王子您会说露娜语啊,奇怪,路上我怎么叫,您都没反应,我还以为您听不懂……还是陛下面子大。” 手下见小王子没有表现得让女王不快,松了一口气,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不好意思再打扰表姐弟相处,行了个礼就退下了。内心腹诽,这个年纪的男孩,也懂得在女性面前表现了吗? 阿琳亚唇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满意地摸摸他的发顶,“奥尔菲?真是个优雅的好名字,这不是很乖很听话吗,奥尔菲,告诉表姐,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少女柔软而温热的手掌在奥尔菲的发顶上摩挲,有些痒痒的,仿佛注入了什么魔力般,在他布满黑暗的心房中照进了一缕暖融融的阳光。 如果没有表姐派来的死士,他会遭遇怎样可怕的下场呢?痛失亲人,每天被看守折磨鞭打,吃像猪狗食的残渣剩饭,这已经很痛苦了,可没有她,他还会变得更惨,可能很快会染上破伤风或者肠胃溃烂,在暗无天日的囚禁中痛苦地死去。 在女王表姐期待眼光的注视下,奥尔菲不想让她失望,想再说点什么,可拼命活动着嘴唇,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焦急地脸上燥红,抠着自己的嗓子。 “好了,好了,不要勉强,” 阿琳亚心道这大概是受了刺激的后遗症,用自己戴着银手链的洁白的手,轻轻包住他布满伤口和泥泞的小手,柔声宽慰:“你会好起来的,王宫里有美丽的花园、宽阔的马场,还有一个全是动物的小园子,如果喜欢,你随时都可以去玩,我的儿子埃洛经常在这些地方玩,看见你这个小表叔,他也会很开心的。” 少女的声音如安魂曲般滋润着他的心窝,瑞汶王宫里曾经快乐而宁静的日子浮现在奥尔菲的脑海中,他视线模糊起来,陡然发现少女覆在自己手上的白皙手背溅了好几滴水花,才察觉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被扔进黑暗的地牢里时,奥尔菲没有哭,被鞭子抽打时,奥尔菲没有哭,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哭没有任何用处。可现在,在表姐温柔的安慰下,为什么眼泪无法停止呢? 阿琳亚见那稚嫩的紫色眸子中阴雨连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作为女王,她习惯高高在上,并没有安抚别人的经验,只好蹲下身,有点笨拙地环抱住他,没有丝毫嫌弃和犹豫,“别害怕,一切都结束了。” 男孩僵了一瞬,继而小心翼翼地伸手回抱着她,如雏鸟般,把脸埋在她的肩膀处,女王表姐身上清雅的植物香薰味无端让他安心。 他合上眼帘,嗅着她浅金色的头发,不断地记忆这香甜怀抱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他一辈子都不想将这种感触遗忘。 已经发生的惨剧镌刻在记忆中,难以泯灭,奥尔菲无法蒙骗自己、替代或者忘却。这里不得不感叹血缘的奇妙,克里梅特侧夫性格中的理性遗传给了阿琳亚,在遥远的另一小国中,他的亲妹妹朵莱女王自己个性优柔寡断,却将这种理性的基因遗传给了她唯一的儿子。只有新生的情感,才能带给他慰藉,让他眼中灰色的世界重新染上些许彩色。 善良温柔,拯救了自己性命的年轻表姐,竟然坐拥着整个露娜王国,她全身都闪烁着月光般耀眼的光辉,倚在她的身边,沐浴着这份宁静的月光,他的心灵仿佛得到了奇妙的治愈。 不知不觉,奥尔菲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姐,产生了难以言喻的依赖,他使劲抱着她,久久不肯放开,阿琳亚无奈,她没有和这么大的孩子相处的经验,戳着他的脑门道:“你现在像只小泥猴,赶紧去洗澡,换上漂亮的衣服,再来见我吧。” 首发:ΡO18.Oяɡ(po18.org)xyz (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第三十七章粘人的表弟 阿琳亚命几个男侍仆上前,带小王子去洗澡,可奥尔菲小手像铁锁一样,看着瘦,力气还挺大,死死圈在她身上,几个男仆上来劝也劝不动,想要强行拉他走,他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用如同被抛弃的小兽的眼神幽幽注视着阿琳亚。 阿琳亚心软了,无奈,亲自牵着奥尔菲将他送进了为他整理出来的套间,再叁保证自己不会走远,男孩才不舍地和侍仆进去沐浴。 阿琳亚命侍仆回办公室取了一本书,在奥尔菲小套房的外间里,靠着软垫闲适地阅读,过了有一会,一个男仆从浴间出来,为难地禀报:“陛下,之前您只让人收拾房间,没有下命令买王子穿的衣服。” 阿琳亚“啪”地合上书,一皱眉,“是谁负责的?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到?” 侍仆快将头埋到肚子上了,羞愧道:“是奴们疏忽了,只是,从来都没有不自己备好衣衫的王子来宫里,毕竟,王子殿下们哪里看得上街边卖的衣服……” 阿琳亚想了想,也是,便没有责罚侍仆们,可露娜的王子都长大成人搬走了,宫里也确实没有十岁男孩的衣服,她灵机一动,让侍仆翻出了自己十岁时的衣服救急,反正露娜的男装女装都是系腰带的薄袍,区别不大。 她又看了一会书,突然,耳边传来急促的“哒哒”脚步声,以及侍仆跟在后面的喊声,“王子殿下,头发还没有擦干!” 随即,一双细细的手臂扒到她身上,湿漉漉的水汽透着温热的躯体隔着衣物传过来。阿琳亚放下书,对上一双榛子型的淡紫色大眼睛。 男孩穿着她年少时的无袖束腰淡粉色裙子——为了方便上药,特意找了一条肩头有可以拆卸的系绳的。他光脚踩在地毯上,雪色的头发乖巧地垂在肩头,发尾还有些滴水,肤色宛若新挤出来的牛奶,手臂露出的皮肤上有一些突兀的掉痂后的粉白痕迹,细碎的刘海垂在眉梢,嘴唇透明粉嫩,眼睫如同白色的小扇子,清秀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体却紧紧靠着她。 阿琳亚看着梳洗好后脱胎换骨的男孩,仿佛捡回来的流浪小脏猫洗澡后变成了波斯猫美人,满意地揉捏他泛红的小脸蛋, “果然洗完之后可爱多了,我就说,毕竟是我的表弟。” 见女王表姐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奥尔菲羞涩地垂下了眸子,手臂别扭地动来动去,总想缩到背后的样子。 作为宗主国,阿琳亚对瑞汶国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她恍然大悟,让侍从给他拿了一件珍珠白色的披肩,笑道:“在瑞汶国要这个样子对不对?” 男孩赶紧用它捂住自己裸露的双臂,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瑞汶国气候潮湿,没有露娜这么热,服装要偏保守一点。 与此同时,侍仆们见刚才沐浴时一直十分不听话的王子安定下来,赶紧上前,拿布巾为他擦拭头发。在此期间,他必须触碰着阿琳亚,否则小脸上就会肉眼可见地产生焦虑的情绪。 不仅如此,阿琳亚发现,奥尔菲的眼神一秒都没有在侍从身上停留,即使侍从挡在阿琳亚前面,他的目光也仿佛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除了阿琳亚,谁也无法让他做出反应。 果然,还是有相当的后遗症的。既然将他接到了露娜,自己就要负起责任才行,一定要尽力医治好王子,再将他送回国。 于是,阿琳亚又吩咐侍仆喊来医官,给王子诊治上药。 在露娜,民风开放,虽然由于生育比例实行一妻多夫,但女子能做的职业男子都能做,尤其是在后宫,女医官时常有不方便的时候,因此宫里男医官的数量甚至还要多一些,只是和军队、政府一样,最高层次的领导核心都是女性。这次来给奥尔菲看病的便是一个年轻温和的男医官。 十岁不大不小,对男女之别懵懵懂懂,但作为大人肯定是要在意孩子的隐私的,可奥尔菲又不放开她,阿琳亚只好在医官要褪下他的衣服检查时,自觉转过头去。 奇怪的是,医官根本没有叫她回避,似乎将奥尔菲的清白完全托付给了阿琳亚的道德水平。阿琳亚一头雾水,提醒道:“这位医官,小王子已经挺大了,我在这里本来就不太方便,你要是脱他的衣服,至少跟我说一声吧!” 医官恍然大悟,抱歉道:“不好意思,陛下,臣以为,这位王子是您的童侧呢。” 有些侧夫,为了更好得侍奉妻子,在年纪不大的时候就会被送来妻子的国家,这样能更习惯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方便妻子对其从小调教,这就是童侧。然后等童侧长到一定年纪,再行夫妻之实。 奥尔菲眼珠动了动,显然知道童侧是什么意思,在她看不见的位置,偷偷看阿琳亚的反应。 他觉得当表姐的童侧也不错,虽然只有地位很低的国家的王子才能接受这样的对待,但就像母亲的丈夫们可以和她天天在一起,他成了童侧,以后就是表姐的侧夫,也就能和她永远不分开啦。 阿琳亚颇具威严地瞪了医官一眼,“你误会了,这种话以后可不能乱说,平白毁了王子的清誉。” 医官忙连连点头称是,心里觉得可惜,这么可爱的小王子,长大了能和女王生不少更漂亮的孩子吧。 在诊治皮外伤地间隙,阿琳亚又向医官咨询了一下奥尔菲的精神健康。很遗憾,医官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这样的创伤基本只能靠患者自愈。 女王后宫空虚,医官私心想留下这个女王的小表弟,再过几年让他为王室开枝散叶,便在心里向神明请罪,稍稍添油加醋了一些,希望能让女王和小王子多培养培养感情,“陛下,如今小王子是将您当做心灵的唯一支柱了,他谁也不信,除了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失去了意义,所以您要时常和他在一起,特别是,他现在情况还十分严重,您要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不要让他伤心失落,这样时间久了,心情平复,他或许就能有所好转了。” 阿琳亚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仔细地将医官说的每一个字印在脑海中,认真点点头。医官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能促成一桩好事,心情不错,从随身携带的医箱中拿出药膏,要给王子上药。 这时,奥尔菲却又抗拒起来,他拒绝医官的触碰,抱着阿琳亚的胳膊使劲往她身后躲。 男孩不想要外人碰到蕴含他悲痛记忆的伤口。 医官为难地看看女王,问询道:“陛下,看来小王子不愿意让臣涂药,这样,由您来给他上药,会不会好一些?他的外伤基本都快治愈了,这个就是祛疤的药,涂起来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这不是什么难事,阿琳亚同意了,果然,当她拿着药膏触摸奥尔菲的伤痕时,他很老实地没有乱动。 阿琳亚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你可真金贵,竟然让一国之主亲自给你上药,但你是男孩子,胸前和大腿的你一定要自己来,不可以耍赖了!” 奥尔菲一头刚洗完的顺滑白毛被她揉乱了一点,无辜地眨眨眼。 阿琳亚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动作僵硬,想着小时候医官给她涂磕破的膝盖的样子,先是拉着奥尔菲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涂,又让他捂着胸口,解开肩上的系绳,拉下他背后的衣服,给他单薄的后背上药,后背上的伤是最严重的,长出来的新肉泛着突兀的粉红,因为牢狱中只有残渣剩饭提供,奥尔菲瘦得两条蝴蝶骨十分凸出,让少女心中不禁又心疼了一下。接着,她将男孩藕节般的两只小腿横着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指肚蘸着浅灰的透明药膏,轻轻涂在腿肚的皮肤上,可能有些痒,男孩粉粉的脚趾难耐地前后晃动。 而阿琳亚呢,近距离轻触着奶白皮肤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印子,面上不显,心中愈发阴云密布。割喉实在太便宜篡位者倪丽斯了,为了树立仁慈的形象,埃西塔大概率还会厚葬她。倪丽斯是怎么做到对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如此歹毒? 篡位者倪丽斯已死,但地牢里的那些看守,可不能就这样算了,阿琳亚会给埃西塔去信,让她务必将伤害露娜女王血亲的恶人处以最惨痛的酷刑,割下脑袋,暴尸荒野,任秃鹰啃食他们的尸体,灵魂永世徘徊在冥府的烈火中。 过了一刻左右,所有的伤处都被祛疤药覆盖上了,阿琳亚松了口气,用布巾擦了擦沾满药膏的手指。不方便的位置就让奥尔菲自己上药,由医官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男孩还是一步不离地粘着阿琳亚,阿琳亚起初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就当长了个小尾巴,带着他一起用了午餐,督促他多吃了些有营养的食物,下午没什么工作,又陪他去百兽园摸了摸小猫小狗。 然而,当放松时间结束,阿琳亚想回办公室处理政务时,奥尔菲仍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阿琳亚稍微劝了劝他,最后还是败在了他水汪汪的紫色眸子下,让塞拉等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他搬了套小桌子,又从图书室中拿了一些小朋友的书给他看。 “哪来的小童侧这么娇气,可不能打扰陛下工作啊!”塞拉调侃道,得来阿琳亚一个白眼,赶紧笑嘻嘻地闭上嘴离开了,她最喜闻乐见的,就是女王身边能多出现几个异性生物了。表弟好啊,联姻的最佳选择,就是真的太嫩了,得再养大些,现在就下定论,万一长大后不好看了也不好。 好在,阿琳亚说的话奥尔菲还能听进去,至少,在她工作时,他只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托着腮紧紧盯着她,书本被抛在一边冷落,仿佛自己的视线一离开,就会把她弄丢一样。 阿琳亚当然不会心烦,毕竟奥尔菲是个受了伤的孩子,她心里只会有满满的怜惜。不过,他实在太黏了,比之粘糕有过之而不及,时间长了,也会有相当尴尬的情况。 比如,当阿琳亚如厕时,奥尔菲也会固执地等在门口。再比如,到了晚上,阿琳亚要去找叶哈希雅睡觉,奥尔菲也拉着她的裙角不放 首发:ΡO18.Oяɡ(po18.org)xyz (яǒúωёǹωú.χyz(rouwenwu.xyz) иρЯōυщеи.©ōм 第三十八章悲伤的梦 让女王带着“小拖油瓶”去侧夫的寝间显然是不合适的。 女王给奥尔菲王子安排的侍仆们满头冒汗,要是照顾不好王子,打扰到女王,就是他们的失职。叁四个人连哄带劝,不管用,小王子的视线完全就不会聚焦在他们身上,对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侍仆们焦头烂额,可也不敢使用蛮力,伤害到还在治疗的小王子。 最后,还是阿琳亚微微俯下身,温和而不容拒绝地对着他的眼睛,“奥尔菲,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跟着我了,有这么多侍仆哥哥陪你呢,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害怕的,你是个乖孩子对不对?我保证,我们明天还会再见的。” 奥尔菲眼睫一颤,如紫水晶般的眸光黯淡下去,轻抿嫩粉的嘴唇。 他的心里好难受,可是,他不想给表姐造成麻烦。 阿琳亚本没报什么希望,可没想到,她话音刚落,那双紧紧拽着自己裙子的小手就这样松开了,侍仆们都觉得谢天谢地,赶紧簇拥着小王子离开,生怕他改变主意。被围在中心的小小背影,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消沉。☓γⓤzんαìщⓤ.Vìρ(xyuzhaiwu.vip) 阿琳亚心头微微有几分后悔,是不是一直陪着奥尔菲比较好?不过,在见到褐色皮肤的爱人时,她马上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二人浓情蜜意起来,伴着微弱的灯光深吻着彼此,就在马上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时,寝室的门被“噔噔”敲响。 “是谁在这个时候……”叶哈希雅嘟囔了一句,恋恋不舍地将手从少女的胸部间抽出来,认命地穿上衣服下地,将门打开一条缝,语气仍是温和的,“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门外站着的是萨雷斯,他一脸为难地禀报:“侧夫殿下,打扰了您和女王十分抱歉,只是瑞汶国小王子的侍仆在外面求个不停,希望女王去看看小王子,他也没吵闹,就是躺在床上一直自己无声地哭,侍仆哄他没有用处,他除了陛下,谁的话都不听,再这样下去,眼睛要哭坏了,也有可能脱力昏厥过去……” 叶哈希雅今早用餐时,也听说了瑞汶国小王子的事,心中同情他的遭遇,回到床边,将情况告诉阿琳亚,虽然心中依依不舍,还是体恤道:“小王子只有陛下这个表姐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异国他乡,肯定孤独又害怕吧,陛下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就好,奴不介意的。” 阿琳亚虽然对深夜被从床上挖起来有点怨言,但想了想,侍仆肯定也是实在无计可施,才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来找她求助,再者,小孩没有成年人那样的自我调节能力,她也确实不太放心。 阿琳亚只得抱歉地与叶哈希雅暂别。 褐色皮肤的少年慵懒地趴在床上,笑了笑,“若不是王子还年幼,哪个男人能从奴的床上将陛下抢走,奴真得怀疑陛下是不是移情别恋了,被媚主的妖精迷了心智。” 阿琳亚斜了他一眼,被打扰的苦恼因为他的玩笑消散了些,“宫里有你一个妖精就够了。” 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留下被“截胡”的叶哈希雅一个人孤枕难眠地躺在床上,宫斗中,截胡是常用的挑衅手段,他没想过,自己还有被人截胡,却只能心甘情愿地将妻主送走的一天。 妻主似乎很在意这个小表弟,但又似乎没有收他为童侧的想法,不过,他要是一直这么喜欢妻主,再长大点,到了能吸引女人的年纪,可能情况会有变化…… 另一边,阿琳亚快步走进小王子的寝间。几个守在床边的侍仆见她来了,都露出看见救星般的激动神情,心知自己起不到作用,行了礼后,便都匆匆退下了。 侍仆一散开,阿琳亚赶忙凑近床边,才看清奥尔菲的状态。 雪发男孩穿着白色的睡衣,侧着身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像只被抛弃的小猫般,肩膀轻轻颤动,喉咙中发出沙哑微弱的抽泣声,淡紫色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将枕头润湿了好一大片,眼白中布满血丝,眼眶也通红一片。 他哭的时候,不吵不闹,只是悄无声息地流泪,比起哭起来大吵大闹、撕心裂肺的调皮孩子,这样的哭法显然可怜又可爱,惹人心疼。 阿琳亚被打扰的气恼完全一扫而光了,她轻轻坐在床边。大概是泪水糊住了视线,奥尔菲根本没有发现阿琳亚的到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灰暗的情绪中。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可怕的记忆就会无法抑制地一遍遍在脑子里上演,父母姐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下一秒,平日忠诚的侍卫却一拥而上,将他们的肢体砍个粉碎,最终,眼前的世界被染成一片鲜红,而亲人们死前痛苦的尖叫,在他的耳边哀转不绝。 只有在另一双淡紫色眼眸平静的注视下,那些哭泣的亡魂才会平静下来,如果她能陪着他该多好……但是,奥尔菲唯独不想被女王表姐讨厌,所以他一定会听表姐的话。 被从地牢里救出来坐着马车赶往露娜的日子,他几乎没有睡过觉,只是麻木地一动不动,望着车帘外的无星之夜,直到累晕过去。 现在,或许是因为得到过温暖,那些布满浓重红色的画面,比以往更加令人喘不上气。 男孩安静地抽泣着,突然呛了一下,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阿琳亚感慨万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一个纯真的小生命如此依赖,赶紧拍着他的背,用手指擦拭他脸蛋上的泪痕,语气温柔到自己都不敢相信,“别哭了,我在这里。” 这声音宛如一只轻灵的光蝶,带领他走出了黑暗的世界。 奥尔菲“腾”地直起身,漫着水光的眼睛不敢置信地与阿琳亚对视一秒,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如一只归巢的小鸟般,重重扑进她怀中,胳膊死死揽住她的脖子,让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却忍耐着,面上浮现无奈的神色,一下下抚着男孩单薄的背。 阿琳亚的衣领很快被眼泪浸湿了,透过男孩纤细的小身板,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稚嫩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不知过了多久,从埋在她颈间的白色脑袋处,传来夹杂哭腔的软软童音,“好想要表姐一直陪着我……” “好,我知道了,所以不要难过了。”阿琳亚不擅长说好听的话,只是简单应下来,默默地轻揉他的后脑勺。 有心心念念的女王表姐陪在身边,不到一刻,奥尔菲止住了哭泣,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阿琳亚打了个哈欠,叫侍仆又拿了一套床具,躺在男孩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见他眼珠仍溜溜地随着自己转,用唇在他的额头上蹭了一下,催促道:“安心睡吧,表姐在这陪着你,不会走的。”说完,挑灭了灯,很快进入了梦乡。 奥尔菲只觉得自己额上痒痒的,直到眼前的世界黑了下来,他才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双颊“嗖”得发红发烫起来,尤其是接触过表姐嘴唇的那一小块皮肤,散发着奇怪的热量,他不禁用手去摸,感觉比起自己的手指,还是表姐的嘴唇更加软……想着想着,他觉得脸上更加烫了,莫名其妙十分害羞,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不敢再动,动作轻缓地向阿琳亚的方向侧躺过去。 表姐似乎睡着了,她长长的头发在枕头上铺开,双眸微合,呼吸很平稳,手心中却仍十分温暖。 奥尔菲心知,自己是大孩子了,这样粘身为异性的表姐其实不太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向阿琳亚那边蠕动过去,将四肢都贴在了她身上,又满足地把脸埋在她的肩膀附近,嗅着她睡衣上淡淡的植物香。 像这样,周身充满了表姐温柔宁静的气息,奥尔菲快乐地闭上眼,那些可怕的景象果然没有再出现,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大脑像飘在云端,终于在十几日以来第一次安心入眠。 睡梦中的雪发男孩,仍是像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以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蜷缩在少女身旁,但他的眉头舒展,嘴角还微微上扬着,显然做了个香甜的梦。 而先睡着的阿琳亚反而没这么幸运了,她眉头紧皱,睡得不太安稳。 阿琳亚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抬起手一看,整个手臂都散发着一层透明的光晕,脚下是活动的云层。 她不禁惊奇地四处张望,这时,有一群人从远处白茫茫的云海向阿琳亚飘了过来,来到她面前不远处。他们也全身包裹在朦胧的光晕中,白色的头发上闪着点点星芒,一群人中有一男一女两个成人,剩下的都是女孩。 ‘你们是谁?’阿琳亚不禁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两个成人站出来,女人有着可爱的圆圆脸,看着很和善,而男人则气质温和,阿琳亚注意到他们仿若云雾织成的薄袍上都罩着白色的长镂空花披肩,脚上的鞋子底很高。 阿琳亚迷迷糊糊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梦限制了她的思考。 女人向阿琳亚走近,重重握住她的手,榛子型的大眼睛中悲喜交加,‘时间到了,我们要走了,有你在真是太好啦!一切都拜托你啦!做童侧也好,不过要晚点做羞羞的事情哦!’ 男子在一边简短补充,‘小心伤身。’ 阿琳亚满脸疑惑,还什么都没想明白,女子突然向前一推,阿琳亚就从云上掉了下来,“腾”得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但那股奇异的失重感仍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她总觉得自己在梦中经历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无论怎么努力回忆都记不起来,只有一种奇怪的被人误会的憋屈感留在心头久久不散去…… 见晨光已经透过纱帘照进了屋内,阿琳亚想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重物禁锢着,往下一看,原来竟不知何时,奥尔菲滚到了她的被子里,四肢像八捉鱼一样缠在她身上,脸枕着她的胳膊,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眼睫如湖边的水草,像个可爱的瓷娃娃,睡得正香。 奥尔菲的睡相也太差了,明明他们昨晚都是平躺的。阿琳亚没多想,想轻轻把他拨拉到一边,没想她一动,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刷”得一下就睁开了,带着清早的困意,懵懵懂懂地盯着她。 “我吵醒你了吗?别担心,继续补觉吧,我只是去洗洗脸,你一会还是可以去我的办公室待着……”阿琳亚作势要下地洗漱,男孩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疑惑地回头,一个如同橘子瓣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就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感谢大家的收藏!打赏!珠珠!评论! 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有很多大宝贝给王夫买道具了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们想干嘛hhh,我只能说,在路上了 要问奥尔菲现在是不是喜欢阿琳亚,嗯,答案是,是的,小孩其实远远比大家想的聪明复杂,产生懵懂的感情是一定的,大家都懂,早恋的都懂对吧hhh?可以看看苺辣公众号(我有看),胎儿在子宫里就会自慰,小孩基本上四五岁就会夹腿,这是真的,正经的科普哦~不是车不是车! 但阿琳亚是个正常人,所以她现在只拿奥尔菲当可爱的弟弟hhhh 第三十九章侧夫的心计 接连几天,奥尔菲都像阿琳亚的小尾巴一般,白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晚上也必须一起睡觉,除了不能做少儿不宜的事之外倒也没什么,而且得到的回报是值得的。 奥尔菲虽然还是对别人视而不见,但是对表姐阿琳亚说的话明显变多了,偶尔也能从他日常没什么多余表情的小脸上窥见浅笑。 然而,禁欲实在令人难耐。每当叶哈希雅到阿琳亚的办公室来找她,二人天雷勾地火,马上就要双宿双飞时,阿琳亚身后总会突然冒出一双定定凝视着叶哈希雅的淡紫眸子,这稚嫩纯洁的目光,让他们再渴望也只能偃旗息鼓。 结果,褐肤少年苦苦跟着阿琳亚一天,竟在厕间才找到甩开奥尔菲的机会,草草来了一发,眼神委委屈屈,如被抛弃的小鹿,水汪汪地盯着阿琳亚,撒娇般用胯下发泄一次仍硬烫不堪的棒子蹭着她,“奴也想和妻主待在一起嘛。”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变成望妻石了。 叶哈希雅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丝毫不在意金发美少年凯罗,却对着一个孩子有了争宠的危机感,他比以往更勤快地收拾自己,将指甲别出心裁地做成了镶着小宝石碎的流沙金色,每天都穿着最闪亮性感的纱衣,在阿琳亚空闲的时候去她的办公室晃,甚至,在男孩看不见的角度,掀开胯下的衣物,双手拨开挺翘的蜜色臀瓣,给她看被玉棒塞住的菊门,或是被珍珠链子缠绕的褐红色大弟弟。 少女被撩拨得心猿意马的,可奥尔菲像只小狗一样依恋地围着她前后转,她除了用眼睛看看也别无他法。 阿琳亚当然也很想和叶哈希雅亲热,二人商量了一下,干脆由阿琳亚带着奥尔菲一起到叶哈希雅的房间睡,在小朋友的盯梢下,不能真的做什么,但至少能摸着解解馋。 少年与男孩分别躺在阿琳亚的两边,到了夜里,总有两团热量往阿琳亚身上挤,即便搬了巨大的冰桶到屋里,她每天早晨醒来时,额上还是挂着汗珠,身上搭着白色褐色两种颜色的胳膊腿,被捆得像只螃蟹。 一开始,奥尔菲还十分不乐意这个褐色皮肤的男人也要和女王表姐一起睡,非要挤在他们的中间,警惕地不让他靠近分毫,但是自从叶哈希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和奥尔菲私下做了一番交流后,他就不怎么排斥了,甚至对叶哈希雅的话也能听进去几分。 那是一天晚上,在阿琳亚进浴间洗澡时,奥尔菲照例抱着双膝,一动不动地蹲守在门口。 叶哈希雅抓住机会,状似随便溜达,悠闲地站到他旁边。 奥尔菲当然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褐肤少年也不介意,而是扬着下巴,清清嗓子,略微夸张地自言自语起来,“我可是阿琳亚女王后宫里最受宠爱的侧夫,女王一个月里叁分之一的日子都和我睡觉……” 身为一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通过奥尔菲的神情和细微的肢体语言,叶哈希雅老早就觉察到,奥尔菲的心理状态其实恢复得十分迅速,所谓听不见别人的话,很大程度上是他除了阿琳亚谁都不想理睬,所以干脆就一直装听不见。 不知是纯粹呢,还是狡猾。 叶哈希雅用余光悄悄注意奥尔菲的神情,见男孩眸光果然闪了闪,就知道他正竖起耳朵听着呢。 心知鱼上钩了,少年唇角微微翘了翘,故意把每个音节都咬得很清晰,“要说怎么讨女王喜欢,我可是最清楚的……” 这时,原本拿叶哈希雅当透明人的男孩脑袋“嗖”地转过来,紧紧凝视他,榛子型的双眸中透着催促。 叶哈希雅故作惊讶,偏头看向他,“咦,原来奥尔菲殿下在这里啊,你有什么事吗?” 奥尔菲抿唇,毫不犹豫地问:“怎样……才能讨表姐喜欢?” 他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嗓子,因为很少发声,他的音量很低,带着软糯糯的哑意。 要说阿琳亚有什么变化,天天盯着她的奥尔菲可能是最清楚的了,经他观察发现,表姐确实相当喜欢这个褐色皮肤的侧夫,和他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都会柔和几分。 比起对自己单纯的喜爱,女王表姐在面对侧夫时,眸子中会多出一份热烈,而且还会一起做十分亲密的举动,就算他们有意背着他,他还是不小心看见过表姐与褐肤少年互相啃咬着嘴唇,这让奥尔菲心里闷闷的。 叶哈希雅故作为难,点着下巴,“我可不能把女王的事随便告诉别人,除非……你叫我哥哥,我才会考虑考虑。” 奥尔菲淡紫色的眸子期待地盯着他,乖乖听话道:“……叶哈希雅哥哥,怎样才能讨表姐喜欢?” 褐肤少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逞了。看着这双和阿琳亚瞳色一致的澄澈大眼睛,他感到有几分心虚,但为了达成目的,他还是顿了顿,琥珀色眸子神秘地眨了眨,深沉道: “好吧,不过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首先,哥哥是表姐的侧夫,你不能打扰哥哥和女王表姐,多在一边观察,学学我是怎么做的,自然就明白了。” 说了一通,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 但是,单纯的雪发男孩仍认真将他的话记了下来,受教般点点头,以后叶哈希雅在他面前触碰阿琳亚,他也就没表现得那么抗拒了。 既然同样渴求女王的喜爱,叶哈希雅就不会将奥尔菲完全当做需要保护的孩童来对待,况且奥尔菲这两天表现出的占有欲,以及阿琳亚的无限宠溺,让少年隐隐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阿琳亚身为异性,对于小男孩的心思可能不太了解,她没有育儿的经验,怀着对表弟满腔的怜惜,也不知道照顾十岁男孩的度在哪,只会被索求她爱的孩子牵着鼻子走。 但叶哈希雅也曾是个十岁的男孩,他非常明白,十岁的小男孩能有多聪明成熟,其实已经足够产生懵懂的感情了,尤其在孤身来到异国他乡,阿琳亚对他这样关怀备至,再想分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奥尔菲是阿琳亚潜在侧夫的唯二人选(他可没兴趣和凯罗搞好关系),能趁小时候与他结交很不错,毕竟是阿琳亚唯一的表弟(和一票不值钱的异父兄弟可不一样),失宠的可能性不高。 在后宫中,虽然都是竞争关系,但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以后有新的侧夫入宫,也方便一致对外,服务女王分身乏术时,还可以互相帮忙照顾孩子。 叶哈希雅当然有自己的私心,身为女王的表弟,奥尔菲要是做侧夫,地位按理说是高于和亲王子叶哈希雅的。让奥尔菲向他学习,无意中也在培养他以自己为首的意识,长大后不会起挑战叶哈希雅的后宫地位的心思。 只要阿琳亚一如既往地爱他,叶哈希雅并不介意她有别的男人,国家百姓束缚她的枷锁太过沉重,她需要很多份爱来抚慰,但是,他也绝对不会主动将阿琳亚拱手相让。 像无尾熊一样天天贴着她的男孩竟然在叶哈希雅想和她亲近时主动退让,这让阿琳亚感到十分惊讶,但叶哈希雅一向很有办法,又妥帖有分寸,她就什么都没问。 叶哈希雅和奥尔菲能相处融洽,阿琳亚就以为安普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到了新月日,她理所当然地把奥尔菲一起带到了神殿。 站在巨大月神像的脚下,奥尔菲左看右看,十分新奇。 阿琳亚揉揉他白色的脑袋,“在瑞汶,供奉的是河流之神嘉姆提对不对?” 奥尔菲点点头,小声回答:“嘉姆提大人的神像在黄金航道的起点,一半都在水中,只要是经过航道的船只,都会向他祈求平安与收获。” “原来是这样,”阿琳亚了然道,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想回瑞汶吗,奥尔菲?” 奥尔菲立马瘪嘴,眸光摇晃着,抱紧她的胳膊,“我只想待在有表姐在的地方,除非,表姐不想看到我了……” 阿琳亚赶紧捏捏他的脸蛋,“我可没这么想,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听到“家”这个字眼,奥尔菲满足地弯了弯眼睛。 或许是奥尔菲仍需要时间来治愈丧亲的悲伤,等他好了,可能才会对故土生出想念,到时无论怎样,阿琳亚都会尊重他的决定。 只是,若他回去的话,埃西塔女王只是他母亲的异父姐妹,作为前任女王的遗孤,隔了一层,他在瑞汶宫廷中肯定不会受到那么多重视,想和他结侣的贵女档次也会下降…… 想着想着,他们接近了神像脚下的小白屋,阿琳亚和侍卫打了招呼,进入内间,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迎面是安普斯神色淡淡的脸,突然,他注意到了阿琳亚身侧抱着她手臂的半大男孩,淡蓝色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退后一步,神色如炸了毛的猫,“你什么时候纳了新的童侧?你还带他一起来找我?” 阿琳亚已经受够了向每个人解释这个误会,黑线道:“这是我来自瑞汶的表弟,王兄没听说吗?” 安普斯整日在神殿虔心祈祷,仅是对这个消息略有耳闻,没有太在意。他撇见男孩和阿琳亚相似的淡紫色双瞳,这才冷静下来。 安普斯比阿琳亚大六岁,对她的父亲克里梅特侧夫有一点点微弱的印象,记忆里,他是一个白发紫瞳,身形瘦长,穿着瑞汶国特色的镂空花披肩和高底鞋,时常面无表情的男人,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表弟和他还有点相似。 但下一秒,他又如临大敌,眉头皱起,“表弟不是正好可以给你做童侧……” 在联姻市场中,表亲一向都是热门。 真是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她想的那么禽兽,对这么嫩的男孩子下手?阿琳亚不耐烦地重重强调,“不是。” 与此同时,奥尔菲敏锐地察觉到女王表姐的兄长不友好的态度,把自己的身体往阿琳亚身后藏了藏,紧紧环着她的腰,一双眼睛警觉地瞅着他。 叶哈希雅侧夫对女王表姐一向是温柔顺从的,这个金发的高大男子长得十分秀美,却有点趾高气扬,摆着一张冷脸不说,说话用词也肆无忌惮,怪不得,表姐十几天才来看他一次。原来宫里不得宠的男人是这个样子,真是现成的反面教材,奥尔菲默默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 雪发男孩贴着阿琳亚身体的样子让安普斯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但他生性单纯,对阿琳亚的说辞不会怀疑,就这样相信了她,松了口气,疑惑道:“那陛下为什么会带着表弟一起来这里呢?” 首发: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org)) 第四十章紫莲花的心情 阿琳亚只得又废了一番口舌,和安普斯解释来龙去脉。 谁知,安普斯十分抗拒,掩了掩门,像看一只小怪物般嫌弃地看着奥尔菲,“绝对不行,这不合规矩,陛下,这间神圣的屋子只有神子和女王才有资格进入。” 阿琳亚面不改色,一手环着奥尔菲小小的后背,“那我们只好走了?” 安普斯当然更不会同意。 阿琳亚逐渐丧失耐心,抱着手臂,沉声道:“那王兄说你想怎么办,叁十个数内,给我一个解决方法!” 淡金发的高挑男子在原地踌躇纠结半晌,犹豫道:“或许,陛下愿意光临我私人的寝间吗?” 她当然无所谓,只要能躺下来休息,在哪都好。 于是,安普斯领着阿琳亚穿过走廊,拉开毫不起眼的朴素大门,进入他在神殿居住多年的房间。 记忆中,阿琳亚几乎没拜访过这里,离它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将那白色的花环,轻轻放在了窗台上,又趁着夜色匆忙逃走了。 屋内陈设简单,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味,墙上挂着祈祷用的月神兄妹绣毯,非常有安普斯的风格。 安普斯的侍仆见到女王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孩,十分惊讶,但是仍迅速地找出了床具。 阿琳亚把奥尔菲打发进浴间,自己趁这个机会换好睡衣,新鲜地四处打量屋内的景观,猛然发现在床头上,静静坐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娃娃,正是阿琳亚进城那天买给安普斯的。据说娃娃若受到主人的喜爱,就会看上去更像真人,现在她的脸蛋仿佛人类般白里透粉,身上穿的衣服也从卖家配的层层迭的纱裙,换成了十分可爱的乳粉色婴儿服。 安普斯见阿琳亚盯着娃娃,心头一跳,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衣服是我令侍仆做的。” 阿琳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吗?” 哪个侍仆能把做给主人的东西,针脚缝的这么粗糙? 实际上,安普斯从小锦衣玉食,又虔心敬神,在男子必修的持家之道上自然造诣不高,做这件小小的娃娃衣服时,即使有侍仆在一旁指导,他的指尖还是被针扎了好几次,做坏了好几片布,才最终勉勉强强出了这么一个像样的成果。 安普斯使劲点头,眼神却不敢和她对上,身为成年男子,闲来无事却摆弄一个小娃娃,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好吧,”阿琳亚心知他没说实话,不介意地笑笑,躺在床上,“你喜欢就好,也算物有所值。” 至少,当年订这个娃娃的自己,心意没有白费。 过了一会,奥尔菲回来了,十分自然地躺在了阿琳亚和安普斯中间,身体向阿琳亚身边挪了挪,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转过来,撇了安普斯一眼,然后迅速转回去。 安普斯怀疑自己眼花了,要不为什么会从一个小孩的脸上看到挑衅的神色?但面对那双和阿琳亚同色的淡紫眸子,他也生不起气。 身为年长者和人父,安普斯对儿童有天生的关怀,虽然心中惋惜自己和王妹都没有带埃洛一家人这样亲密地睡过,他还是嘱咐侍仆,让侍仆给还在长身体的男孩拿了一杯热牛奶——有利于长得个子高皮肤白,由阿琳亚哄奥尔菲喝完之后,才放他接着睡觉。 有小朋友在中间,不但正事做不成了,他和阿琳亚之间也仿佛隔着银河,就这样毫无参与感地一起睡了一觉。 安普斯一夜无梦,早上醒来,见男孩像依赖主人的奶猫般拱在少女的怀中,二人贴在一起睡得正香,心中觉得孩子软绵绵的,很可爱,但心里也不由得酸溜溜的。 月升月落,很快,一周过去了,在阿琳亚的陪伴下,奥尔菲比之前开朗了不少,对旁人态度仍然疏离,但至少会点点头打个招呼,就算因故和阿琳亚分开片刻,也不会如被抛弃般不安。 阿琳亚为奥尔菲定做的瑞汶国童服也送到了,奥尔菲终于不用再捡阿琳亚小时候的衣服穿了,他很珍惜地把这些衣服收了起来,换上瑞汶特色的白色镂空花长披肩和高底鞋,又指挥侍仆在脑袋后面给他抓起一束头发结成辫子,再盘在头顶斜上方,看着更像个精致的小王子了。 由于瑞汶国十分潮湿,道路上常有积水,一不注意脚上便会沾上水渍,所以,在不用干活的贵族间高底鞋十分流行,瑞汶女王在祭祀时穿的系带凉鞋,鞋底甚至有二十厘米厚。奥尔菲穿的大概有七厘米左右,他好似十分习惯,仍然在宫里蹦蹦跳跳,即便如此,阿琳亚还是时不时担心他会摔倒。 既然差不多养好了身体,学业也不能继续荒废了,阿琳亚根据自身认为有价值的内容和奥尔菲的兴趣,为他请了培养出很多优秀贵族男性的富有声望的家庭教师,全面学习交际、文史、哲学、艺术等,也要求他至少每周有两天下午去马场学习马术。身为王子,日后定要和家世显赫的女人结侣,渊博的知识能让他更好地处理家族内外事务。 至于像温莎德那样的烹饪、缝纫、男戒等男德教育,对露娜的王子而言不是必修课——安普斯和凯罗显然都对此道不甚精通。不过,这些琐事反正也有侍仆操持,阿琳亚就没有添加到奥尔菲的课程安排中。 此前,露娜的王子王女们,除了女王特意培养的几个潜在继承者外,其余人除了最基础的部分,靠得都是兴趣教育和父亲对其的资金支持——孩子们的年龄残次不齐,这就要求有多个教师,可由于时代局限,优秀的教师千金难求,这笔钱女王们能省就省了,反正继承权极少旁落,就算以后只会吃喝玩乐国家也养得起。 这样的弊端十分明显,如安普斯一心钻研神学,溺爱他的欧瑞涅王太夫和莉迪亚女王就由着他这样,没有学到一点王夫该有的人际智慧。反倒是凯罗很有上进心,加莫侧夫也出手阔绰,在他的教育上投入了不少钱。而若非欧瑞涅王太夫的接济,如阿琳亚这样的小透明王女,莉迪亚女王才不会在她的教育上投一分钱,问就是血亏…… 阿琳亚认为,兴趣导向,在心智尚不成熟的孩童身上并不合适,王子王女的成才率不高。日后,她会专门划出一大笔教育基金供寻找、培养教师,强制所有王子王女学习必修课程到十五岁,至于多大造化,那就看个人了。 但这笔钱从何而来……阿琳亚目前还没有头绪。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干燥,她总感觉最近有点没胃口,对平日里很爱吃的冰桶里的葡萄、荔枝等新鲜水果,也完全没了兴趣。 她正伏于案前工作,这时,一只小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阿琳亚抬起头,见雪发男孩举着一个木板,榛子型的紫色眼睛中透露紧张和期待,望着她,稚嫩的唇角微微翘起。 在奥尔菲没有课程时,他还是愿意待在阿琳亚的办公室中,安静地做老师布置的作业或者看看书,和女王表姐距离很近的地方让他身心愉悦又放松。 侍女长塞拉见异国的小表弟总这样守着女王陛下,揶揄了不下千百次,有时实在忙碌,见他闲着无事,便教他如何应付来办公室觐见女王的人,自己则去帮女王整理文件和需要的资料。 一听可以帮到女王表姐,奥尔菲立马一改对塞拉无视的态度,潜心学习。别看奥尔菲不爱说话,肃着一张小脸,但做起事来倒是有模有样,从来没出错过,塞拉觉得孺子可教,就试着将一些简单不太重要的文件分类也交给他。 “有什么事吗,奥尔菲?”阿琳亚摸摸他的头,柔和地问。 奥尔菲将板子递给她,白皙的小脸蛋有些泛红,手指来回捏着衣角,声音很小,“请原谅我的打扰,这是送给你的,阿琳亚表姐。” “送给我的?”阿琳亚饶有兴致地看向木板,画面的中央是一朵油彩绘制的紫色莲花,作者笔法稚嫩,但显然很用心,用渐变将花瓣描画得十分通透,仔细看,花瓣中央还有粉红色的细细的筋,“画的很好呀,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揉了揉奥尔菲的小脸蛋,后者在她手上撒娇般蹭蹭,眼睛弯弯的。 在瑞汶国的文化中,紫莲花只能送给心目中最美好的人。可惜,在露娜没有紫莲花,奥尔菲想传达自己的心情,只能将它托生于画笔上。 “好漂亮,这是瑞汶国的花吗?”阿琳亚来回欣赏着画作问。 “是的,露娜没有。”奥尔菲答道,脸蛋又刷上了一层红晕,垂下眸子,“我感觉……它就像表姐一样。” “是吗?”被喻为如此美丽的花卉,阿琳亚心情大好,待少年步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桌椅上,悄悄写了一封御令给王室园林师,希望他能想办法在露娜种植出紫莲花,并在花园中修建一个小小的池塘。 由于这件事可能没有结果,阿琳亚没有告诉奥尔菲,若真办成了,再作为一个惊喜吧。 在办公室和谐而宁静的氛围中,二人又各自干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两刻,门外一名侍卫轻轻走进办公室中,恭敬禀报道:“女王陛下,凯罗王子求见,没有预约。” 阿琳亚一听这个名字就感到有几分头痛,而现在塞拉不在,听没有预约的人口述觐见目的,判断他们是否是没事找事并决定要不要放行成了奥尔菲的职责,他放下没看完的书,来到门口,和高大的阳光金发美少年大眼瞪小眼。 “王子殿下,请问你有什么目的?”奥尔菲微微扬着头问,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透露着有点可爱的铁面无私。 奥尔菲打量着这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听说他是女王表姐唯一的异父弟弟,穿得花里胡哨,又是项链又是耳饰,露着大脖子大腿,一看就不像正经有事的,他内心怀疑,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礼貌地问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凯罗略低着头,抱着手臂,不屑地撇撇嘴。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现在女王身边吗? 在奥尔菲观察凯罗时,凯罗也同样在打量他,哪来的小屁孩,白发,一双有点熟悉的紫眼,身着异国的华丽服装,待在女王的私密办公室……他的脑子里逐渐生出不好的猜测……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凯罗如五雷轰顶般,不敢置信地瞪起一双绿眸,“难道,你是女王姐姐的童侧?”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иρЯōυщеи.©ōм 第四十一章海的另一 凯罗心中冰火交加。 怎么几天不见女王姐姐,就冒出了这么个人物!?负心的女人!明明之前还撩拨他! 奥尔菲不管他变幻莫测的神情,仰着小脸,重复道:“请问你找女王陛下有什么事吗?” 凯罗哼了一声,气势汹汹地抱着手臂,绿眸中充满不屑,居高临下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女王的弟弟?” 强词夺理,果然没什么正经事。 而且,这个人一口一个“弟弟”,仿佛自己和阿琳亚表姐的关系有多亲密一样,让奥尔菲十分不舒服。 奥尔菲神色不变地点点头,凯罗的问题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因此他对此保持沉默,一转身,就要关门,将金发少年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凯罗非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身为高贵的王子,还被不知哪来的毛孩子这样撩在门外吃闭门羹,心中又急又气,恼怒之下,一把攥住奥尔菲的手腕。身量单薄的男童当然比不过高大结实的少年,被从门内生生拽了出来。 见男孩在他手底下如插翅难飞的小鸟般挣扎,凯罗嘴角勾起一个顽劣的弧度,露出一颗白森森的虎牙,恶作剧般使劲扯着男孩白皙的脸蛋,凶神恶煞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来自王子的命令,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雪发男孩仍然一声不吭,在凯罗的禁锢下,榛子形的紫眸中神色愈发阴沉,突然,就在凯罗洋洋得意,放松警惕之时,男孩一口下去,狠狠咬住了凯罗蹂躏他脸蛋的手指,凯罗仿佛听到自己的骨头“咔嚓”一下,十指连心,立即眼睛一酸,痛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抽气连连,赶紧往外拔自己的手指,“快松嘴,你是狗吗?” 可男孩就是紧咬着他不放。 一边的侍卫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过来劝架,办公室门口一时间如集市般吵闹,屋内的阿琳亚闻声赶来,见少年和男孩互相拉扯着扭成一团,厉声呵斥道:“都给我停下,有没有一点王子的仪态?” 奥尔菲立刻放开了凯罗,乖乖跑到阿琳亚身边,给她展示自己被掐红的脸蛋,委屈地往她的怀里扎。 见男孩紧贴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王姐姐,凯罗的目光一下子又变得如花豹般凶恶起来,但在阿琳亚的瞪视下,他只得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使劲向她挥了挥自己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牙印的手指。 他一双绿色猫瞳中溢满控诉,指着奥尔菲,“这是女王姐姐的童侧吗?你要喜欢这样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几年前,我也有这么嫩,哭着喊着求你上我,你怎么反而像个性冷淡的苦修者?” 阿琳亚揉着额角,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解释了,厉声强调:“不是童侧!是我的表弟!不要当着小孩子说这种话!何况这是女王的私生活,你逾越了!” 为什么阿琳亚不喜欢小时候的凯罗,却对奥尔菲宠爱有加呢?原因很简单,奥尔菲是个安安静静的乖小孩,哭起来像小奶猫,自然惹人疼;而凯罗呢,嘴里有说不完的话,你不跟他玩他就给你捣乱,哇哇大哭起来声音恨不得响彻云霄,像只凶猛的小野豹,让人烦躁不堪。何况当时阿琳亚也是个孩子,孩子都讨厌比自己更小的孩子。 听见她亲口否认,凯罗心中虽然仍充满怀疑,但心情还是多少平复了些。 阿琳亚唤来一名侍卫,让他公正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后,她轻扶着雪发男孩的肩,微微俯身用唇蹭了蹭他的额头,怜爱道:“奥尔菲宝贝,你做的很好,让侍仆陪着你去上药吧。” 奥尔菲虽然不舍,但还是捂着一侧红红的脸颊,听话地和侍仆去找医官了。 然后,她转向一旁虎视眈眈的凯罗,脸“唰”地一沉,“你最好真的有正事找我。” 凯罗撇撇嘴,尔后又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你会喜欢的。”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内,凯罗抱着手臂站在办公桌前,而阿琳亚则优雅地直坐在扶手椅上,托着下巴。 她的注意力这时才到了凯罗身上,只见少年身着一身薄荷色的v领短薄袍,露出一双长而结实的腿,颈间和耳朵上挂着配套的饰品,阳光金色的短发上戴着红蓝宝石发箍,花枝招展,比起和女王议事的臣子,更像个来媚上的男宠。 她在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平淡,“快说吧,我很忙。” 凯罗清了清嗓子,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一篮水果,个个都有西红柿那么大,果皮好像很硬,泛着奇妙的蓝紫色,见阿琳亚脸上露出些许惊奇的神色,他满意地勾了勾唇,“有小刀吗?给女王姐姐解解渴,边吃边听我慢慢说。” 这奇怪的果皮颜色,不知怎的,对今天的阿琳亚十分有吸引力,她咽了咽口水,比平常更为简单地原谅了凯罗的卖关子,从抽屉里拿出小刀递给他。 凯罗手臂上肌肉绷紧,转着小刀轻松地将果子撬开了一个洞,霎时间,办公室内盈满一种陌生的果香。 他将果子递给阿琳亚,阿琳亚瞅了眼,从果皮上割开的洞里可以看到,里面是浓稠如奶昔般的粉色果肉,她并没有接,“这个你吃,我要自己挑一个。”☓γⓤzんαìщⓤ.Vìρ(xyuzhaiwu.vip) 面对她的警戒,凯罗耸耸肩,“我可是你弟弟,还勉勉强强算是你的半个追求者吧,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尔后,他满不在意地仰头,将果肉灌进口中,喉结飞速耸动,不到一会,果子就被喝空了,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边,斜了她一眼,“这下满意了吗?” 于是,在阿琳亚的指挥下,凯罗又为她开了一个新的果子,她小心翼翼地将唇覆盖上去,酸酸甜甜又带些奶茶味道的神奇果浆立刻流进她的喉咙,美味异常,但为了保持女王矜持的形象,她浅尝辄止,眯起眼睛望着凯罗,“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阳光金发的少年从她柔和些许的表情看出,她还挺喜欢这水果,唇角一挑,绿眸神秘地眨了眨,“从北边,海的另一头。” 阿琳亚一蹙眉,脑中回忆着露娜的地图,“你在说笑?王家的地理测定团队,去年从北边的海往上走,到达的最远的地方,也只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在那附近,波涛汹涌,被称为死亡之海。” 凯罗难得正色道:“我怎么会骗你?我求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些朋友,有个靠航运发家的贵族就住在北边,最近海神之国马琳造出了更先进的船,听说你已经令大臣组织谈判购买船只了。但你知道,民间流程简单,有钱就快得很,他们先一步得到了海神之国的船,然后跨越了死亡之海!在海的对岸,是一个全新的大陆。” 阿琳亚神色凝重起来,情不自禁地坐直身体,详细询问: “那边是什么样的?” 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番外1喵喵(1) 平行世界,最近在考试,先写这个娱乐一下,避雷在这里。 yy无罪,作者不养猫也没啥常识,不要带入现实的喵喵世界谢谢谢谢 这里的小猫咪都色色的,会有人兽情节,但不会插入,因为猫丁丁太小了(。) 后期有骚操作,主人能变猫,猫也能变人。 喵喵什么样以正文描写为准,作者提供品种猫作参考,你不喜欢哪种猫可以忽略,因为作者对东短、无毛也都挺喜欢的。 哥哥:安哥拉猫,现实没有的白金色毛 凯罗:一代萨凡纳猫 小叶:原始色阿比西尼亚猫 .............................................. 如果说什么叫富贵闲人,那一定非阿琳亚莫属。 阿琳亚出身某老钱贵族,在她十分年幼时,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留下了一栋巨大的庄园,周围的整片森林都是她家的财产,出去购买物资需要开车,懒的话也可以叫直升机送。不过,阿琳亚经常在家一次性屯很多东西,解决了出门的问题。 在很年幼的时候,不喜欢外人打扰的阿琳亚就把保姆辞退了,家里的卫生等靠ai机器人们打理,她也并不孤单,本来父母不常在家,她对父母就没有太多深刻的感情,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母亲曾给了她两条透明晶石手链,让她妥善保存。 记忆里,一直都是两只猫猫陪着她。 安普斯在阿琳亚出生前似乎就在家里了,因此她习惯管这只猫叫哥哥。但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变老或死亡的迹象,一如既往得高贵而美丽。他一身淡金色的长毛富有光泽,身材纤细,和清丽如公主的外表相反,爪子的肉垫是可爱的嫩粉色,眼睛呈透亮的淡蓝,性情冷淡,从不主动和阿琳亚亲近。 阿琳亚小时候很喜欢强行抱着安普斯,晚上也搂着他睡觉,任他躲在哪里都能把他揪出来,但长大后,她逐渐理解,每只猫猫都有不同的性格,不能用人类的方式强猫所难,于是,她就尽量不去打扰他,和家里别的黏人猫猫玩——除了两只原住民,她后来又接回了很多猫猫。 然而,得到了清净的安普斯却愈发萎靡不振,阿琳亚请了私人医师来检查,医师先生给他诊断出了猫咪焦虑症,言语间对阿琳亚充满谴责,叫她不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要平等陪伴家里每一只猫猫。 阿琳亚完全摸不到头脑,只好照医生说的多多去打扰安普斯,安普斯的病情这才逐渐好转,但让她很不解的是,每次她来找安普斯时,他却还是挣扎一番,东躲西藏,真是一只让人难懂的猫。 而凯罗是阿琳亚叁岁左右被抱到家里的,他的身体修长而矫健有力,金色的短毛上布满黑色的斑点,耳朵又尖又大,瞳孔是翠绿色的,可能由于父亲是薮猫的关系,脖子长,体型也比一般的猫大很多,野性难驯,不太听话,经常跑出去玩,反正护林员会每天在森林里排查误入的野生动物,不会有什么危险,阿琳亚就由着他了。 阿琳亚现在十五岁了,两只陪她长大的猫咪按理都是爷爷猫了,却仍充满活力,牙口皮毛和身材都没有变,她知道这有些奇怪,但出于不想破坏平静生活的原因,她没有把这份异常上报,否则,等待他们的说不定就是冰冷的研究室。 阿琳亚性格严谨,但年幼养猫时,也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她给猫猫吃的当然都是上等的生鲜肉,洗澡、驱虫、疫苗也很注意,可是对于公猫猫的生理情况,作为小女孩,她就不太了解。在长大上网了解后,她才知道公猫猫会发情,不割蛋蛋可能会乱尿乱叫、脾气暴躁。 作为女生,阿琳亚没有雄性部件,生理知识也都来源于网络书本,出于好奇心,曾趁安普斯猫猫睡着时,偷偷揉他尾巴根处的球球,他立刻在梦中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蛋蛋上方还吐出一截深粉色的“小竹笋”,阿琳亚想再捏捏看时,安普斯就惊醒了,一边挣扎一边炸着毛逃跑了,一个月都没理她,现在想想还挺冒犯猫的。 凯罗倒是大喇喇躺平任她随意摸,小竹笋也随便摸,但他会发出仿佛能掐出水的喵喵尖叫声,又蹬腿又甩尾巴,让阿琳亚感觉很奇怪,就不再乱摸了。不过,经她探索,她发现公猫猫毛底下竟然也是有乳头的!还有七八个! 阿琳亚家的猫猫从来没做出乱尿乱叫的事,因此她深思熟虑一番,也就没带他们去“拆弹”。顺便一提,用绝育威胁凯罗很有效果。 不过,在叁、四月的发情期,猫猫确实会有很多发春的迹象,比如他们都会在阿琳亚的腿上胳膊上蹭来蹭去,比平时更频繁地舔她的脖子。安普斯会偷偷操作,有次阿琳亚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发现,一个白金毛团在她胳膊上骑来骑去,还发出婉转的低叫,她心里好笑,但还是假装睡觉,否则害羞的猫猫可能一个月都不会理她了。 凯罗发情会比较明显,也不怕羞,爱嗲嗲叫着扭屁股,引诱阿琳亚摸他的尾巴根和蛋蛋,动作一停下来,他还呼哧呼哧不乐意。在猫猫的发情期,阿琳亚偶尔会发现地上有来路不明的透明水渍,调查一番发现是猫猫们留下来的,买了夜间付费频道,通晓了生命科学的她自然一脸黑线,她家的公猫这么骚的嘛? 考虑到发情让猫猫难以忍耐,阿琳亚心中不太情愿,但还是打电话问机构有没有合适的母猫,然而,猫猫们竟不约而同都不理她了,两张猫脸都摆上了委屈的表情。她恍然大悟,猫猫听懂了她的电话,也不想要她这么做,她于是取消了预约。这时,她才觉得,家里的猫猫好像真的和普通猫猫不太一样。 凯罗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他和其他猫有所不同。他经常在外边玩耍,远远遇见的雌性猫都只会在领地边缘出现,还会刻意避着他走(当然他对别的雌性也不感兴趣),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威慑性的气味,而且,偶尔与其他公猫接触时,他发现自己和家里的另一只猫好像要更聪明一些,不仅如此,公猫们会与他说起其他母猫很可爱,但他只喜欢身为人类的主人阿琳亚。 不过,他从来没有和这些公猫深入谈话,因为下一秒,他们就被龇牙咧嘴的凯罗从领地里赶出去了。凯罗自诩是一只会捕猎的猫,和好吃懒做的安普斯可不一样!他每次出去玩都会给阿琳亚带土特产,比如小兔子小麻雀小老鼠…… 作为一只特别的猫,凯罗猫猫只会对主人想入非非,在阿琳亚给他洗澡时,他还经常故意不听话把阿琳亚也弄湿,好让她也脱衣服,趁机踩奶,享受共浴。 随着阿琳亚慢慢长大,她的气味也越来越甜美,在人类每月奇怪的发情期前几天,猫猫们几乎每次都会被诱导发情。然而,对于人猫不同的身体结构,他们只能望而却步,尤其是不经意看到阿琳亚用一根比猫猫的“小竹笋”要粗大好多的棒棒给自己缓解时,猫猫们更是自惭形悴,连凯罗都不敢让自己的“小竹笋”在她面前暴露一点了。太丢脸啦! 安普斯和凯罗都有自己的房间,但他们还是经常待在阿琳亚附近,晚上也会在她的房间睡觉。安普斯和凯罗从来不两只猫和阿琳亚睡一个被窝,一般都是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的猫窝里。要是凯罗在安普斯上床睡的日子试图跳上来,就算是优雅如安普斯猫猫也会伸爪子挠他的!只有两只猫的日子这样睡很舒服,到了后期猫猫变多,地上摊满猫猫,夏天就会燥热不堪,阿琳亚只得无奈把冷气调低。 由于是国内很多历史悠久企业的大股东,阿琳亚就算瘫在家里挥霍一生也无所谓,她每天悠闲度日,利用互联网上课读到了研究生,在ai的帮助下勤快照顾猫猫,不时在林中锻炼,靠兴趣连载小说,也不在意收益,同时靠家产经营了一个自己的小众品牌玩,偶尔设计一些猫猫的衣服挂在网上卖。 写作时,安普斯只会静静地坐在一米外看着她,或者梳理自己的被毛。凯罗就不一样了,你要是不理他,他就会喵喵叫着抗议,跳上键盘踩踩踩,要是只奶猫还好,凯罗猫猫体型庞大,爪子是普通猫咪的两倍,阿琳亚几乎能听见键盘发出无法承受的哀嚎。打他屁股没有用,这猫太皮糙肉厚了!打屁股只会让他兴奋! 阿琳亚看着作威作福的凯罗,在心里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公猫这么不听话,一定是因为还没绝育。” 凯罗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的就是割蛋蛋,一提让他做公公,立马就蔫巴了,缩到了椅子地下。 公猫已经够小的了!再没了蛋还不就废了! 要是他能变成人就好了,达到人类雄性的尺寸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还可以和主人交配!他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是个金发的高大男人,用粗壮的肉棒插进阿琳亚主人粉嫩层迭的人类雌性生殖器官里…… 然而,梦一醒,他还是那只妙脆角大的公猫,郁闷。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来到了阿琳亚十六岁前最后一个秋季,这天,乌云密布,雷声阵阵,望着窗外的烟雨,阿琳亚突然想起,自己把茶具落在花园里了。 她推开古朴的大门,打着透明雨伞来到花园收拾,果不其然,在被淋湿的白色花园桌椅上,茶具正扑哧扑哧往外冒着雨水。阿琳亚揉揉太阳穴,感叹自己怎么也爱因兹海默了,正要把茶具端走,却敏感地听见不远的草坪传来沙沙的响声。 是松鼠吗?阿琳亚转身,定睛望去,在雾灰色的天地间,有一个小影子越走越近,如大雨带来的精灵般。他褐色的皮毛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贴在身上,尖尖的耳朵也不太有精神地趴着,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圆圆大大又明亮,冲她不断发出“喵呜”的声音。 竟然是一只小猫! 真奇怪,明明这里很少有别的猫接近的。阿琳亚蹲下身,试探着冲它伸出手,猫咪就迈着轻快地步伐跑了过来,用粉粉的鼻尖顶她的掌心,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动作间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冻着了。 “这么大的雨,你不找地方躲起来呢?”阿琳亚揉了揉他的头,将他引到花园中的阳伞下,把他举起来查看。 这是一只短毛猫,小圆脸,大眼睛大耳朵,体型小却四肢修长,头身比很优秀,看上去很灵活,肉垫是棕粉色的,而且,阿琳亚撇了撇猫咪的尾巴根,嗯,蛋蛋挺大,是个成熟的弟弟了,原本因为安普斯和凯罗体型都比较大,让阿琳亚还以为他还是一只小猫。 猫咪则不反抗也不挣扎,唯有在少女的眼神落在他的蛋蛋上时,似是羞涩地卷了卷尾巴。 看他第一眼,很奇妙,仿若理所当然般,她就通晓了他的名字。 “叶哈希雅,难道你想和我回家?” 褐色猫猫杏仁形的眸子冲她不断放射柔柔的秋波,发出撒娇的喵喵声,一下就让阿琳亚心软起来。 以阿琳亚的财力,再养一百只猫也不会有问题,阿琳亚纠结要不要把他带回去,因为要是有陌生的猫到家里,凯罗一定会很不高兴,把猫咪伤到就不好了。 嗯,这道题她会,先把凯罗关起来吧! ......................................... 手术还不错,只是看电子屏还是有点重影,但影响不大。 感谢等待的大家啦!谢谢打赏、收藏、珠珠、评论!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番外1喵喵(2) 叶哈希雅是一只山林间的流浪猫,他总感觉自己和别的喵咪不太一样,他的思维比起一些同类,好像要更复杂一些,因此他从不接近同类。他没有固定的家,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某天,他穿过了一片人工森林,看到了一所人类的古旧庄园,大门打开,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类雌性端着一套人类喝水用的物件走了出来,皮肤白白的,紫色的瞳孔宛如水晶般澄澈。此时此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地发热发胀,就仿佛有无数的蝴蝶在里面乱飞,想要挣脱着从血肉中涌出。 就是她。这里,就是他的归处。这样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响彻在叶哈希雅的脑海中。 他想留在这里,留在她的身边,得到她的喜爱。 于是,他用淤泥掩盖自己的气味,骗过了宅子里的原住民猫猫,躲在了花园的植物底下,一边默默观察,一边等待着机会。 一连两天,叶哈希雅都没有离开,渴了就咀嚼带着汁水的叶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身为一只身体娇小的猫猫,在流浪中遇到危险是家常便饭。曾经,有一只巨大的老鹰追了他很久,他在黑暗窄小的地洞里不吃不喝躲了五天,老鹰才放弃了他。 他有些气馁地发现,这个宅子里不只有一只巨大的豹纹公猫,还有一只白金色的长毛公猫,都和她感情很好的样子,在天气不错的时候,她会把新鲜的牛肉鸡胸肉叁文鱼猪肝和蛋黄拌在一起做成猫饭,放在一大一小两个食盆中,让两只猫猫在阳光下用餐,自己则在一边的木桌椅上看电影。不管是猫饭还是少女,都让藏在一边的褐色猫猫馋得咽口水。 叫凯罗的豹纹猫猫率先吃完,一弓身跳到了她的腿上,盘成了一个巨大的猫球。他的体积太大了,长得又很凶猛,用撒娇小猫般的姿势待在少女的腿上勉强中又带着几分滑稽。 过了一会,慢条斯理的安普斯的饭盆也空了,他跳上了桌子的另一端,目光旷远地望着远方的风景,但叶哈希雅观察到,只要少女摸凯罗一下,安普斯的耳朵就会跟着抽动一下。 从凯罗猫猫的嘴里,叶哈希雅得知少女名叫阿琳亚——发音宛如穿过云层的月光般恬静而缥缈。 不一会,凯罗在阿琳亚的腿上蜷缩着睡着了,淡色的肚皮有规律地起伏,叶哈希雅望了望看上去很柔弱的安普斯,站起身,从树叶的阴影中小心地探出了一个爪子。 这时,本来睡得正香的凯罗猫猫“刷”得睁开了一只翠绿色的眼睛,喉咙里警惕地发出闷闷的呜呜声。 褐色的小爪子赶紧委屈地缩回了叶片从中。 “怎么了?你发什么疯?”安普斯趴下耳朵,不满地问。 “我好像闻到了登徒子的臭味。”凯罗眯着眼,嘟囔着,动了动粉色的鼻尖,现在那股气味又消失了。 安普斯专注地吸了吸气,有树叶、泥土、人类用品的味道,还有阿琳亚身上淡淡的香味,抱怨道:“蠢货,你是睡糊涂了吧,明明什么都没有!” 凯罗改为冲他龇牙,“你这只嗅觉失灵的老猫当然什么也闻不出来!” “不许对同伴这样。”阿琳亚不轻不重拍了下凯罗的鼻尖,很不解,怎么好好待着,两只猫突然“喵喵”吵了起来? 叶哈希雅趴伏在树叶的阴影中,一动不动。他明白,这时,但凡他暴露出一点气味,凯罗的爪子就会直接招呼到他身上,这样狼狈的初遇可一点都不美好。 幸好,天公作美,一场大雨,加上潜伏在花园里不吃不喝瘦了些许,显得他楚楚可怜,非常成功地勾起了少女的同情心,并顺利地被她抱回了家。 当然,阿琳亚在将小叶猫猫抱回家前,率先把凯罗猫猫关在了自己房间中用可上锁的透明玻璃门隔开的封闭阳台。 安普斯猫猫迈着优雅的步伐从玄关的墙角绕过来,本来想看看这么大的雨,阿琳亚出去干什么了,却发现她的怀里抱了一只湿淋淋的陌生公猫。他立刻炸了毛,尾巴直立,爪子尖从肉垫里伸了出来。 褐色的猫猫立刻发出恐惧的轻弱喵呜声,向她的怀里拱,阿琳亚安抚地揉他的脑袋,蹲下身将叶哈希雅举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安普斯面前,想让他们熟悉熟悉对方的气味,对安普斯介绍道:“这是叶哈希雅,以后他也要住在这个家里,你们要好好相处,不可以打架或者欺负他哦!” 叶哈希雅两只露着黑色肉垫的悬空后脚晃了晃,眨了眨琥珀色的圆圆猫眼,友好地冲原住民喵了喵。可安普斯依然威胁地竖着尾巴,明显不买他的账。 哪来的野猫!叫声这么嗲,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被蒙骗!长着这么大的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猫! 安普斯气哼哼地转身,用尾巴狠狠地抽了下叶哈希雅的鼻尖,不开心地跑走了。 阿琳亚抱歉地替被嫌弃的小叶猫猫吹了吹鼻子,有些无奈,看来安普斯又得有一个月当她是透明人了。 担心猫猫感冒,阿琳亚在家开了暖风,又将水调到温热,用喷头轻轻给他淋浴。叶哈希雅不太喜欢水,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身体其实很皮实,但还是僵硬地配合了她。 期间,阿琳亚在网上查阅怎么给捡来的猫猫检查身体,扒拉他的眼眶、嘴巴、耳朵,捏爪子上的四个黑肉垫,掀开尾巴查看小菊花,又把他翻过来露出肚皮,揉捏蛋蛋刺激出小竹笋,嗯,粉粉的还带着水光,很健康的样子。 这么小一只猫,深褐色的蛋蛋却又圆又大,手感很好,阿琳亚不禁多捏了几下。 叶哈希雅则是一脸懵逼,毛底下整只猫都充血了,怎么刚见面一会,他就全被看光了啊! 而阿琳亚才不知道猫猫的羞涩呢,大功告成后,她满意地松了口气,给猫猫擦干。洗完之后,整只猫更加漂亮了!一身皮毛富有层次感,全身主色调为红褐色,毛尖有黑色有黑褐色。 由于是短毛猫,洗完澡秋天可能会着凉,阿琳亚又翻箱倒柜,给他找出了一条粉色的背带小裙子穿,穿上去裙摆蓬蓬,还挺可爱。 这个……嗯,应该是她小时候给幼猫期的凯罗做的?因为那时候凯罗还小,她也没有性别意识,只觉得裙子更好看……先凑活用吧!明天再打电话订别的衣服。 身为猫咪,叶哈希雅当然并不介意,或者说只要阿琳亚开心怎样都好,发现阿琳亚很喜欢自己摇晃屁股时翻飞的裙摆,叶哈希雅还故意扭了好多次逗她笑。 清理完毕,阿琳亚给饥肠辘辘的猫咪做了食物,考虑到他可能在外流浪,经常饿肚子,一下适应不了太多油水,她就用蛋黄拌了营养猫粮,只加了一两块鸡胸肉。 潜伏在草丛两天的褐色猫猫立刻如风卷残云般将饭盆吃空了。 从下午到晚上,叶哈希雅都一直粘着阿琳亚。不像总跳到她身上当“巨婴”的凯罗,他体型不大,阿琳亚就干脆一直当洋娃娃一样抱着他做事,睡觉时又抱着他到房间里。 一打开房门,叶哈希雅就和被关在透明玻璃门里的凯罗对上了视线,凯罗立刻冲他龇牙咧嘴起来,硕大的爪子将玻璃门拍得吱呀作响。 “果然是你!我的鼻子果然没出错!我说怎么把我关起来了!原来是有新的公猫了!怎么,心虚吗!” 不仅如此,凯罗猛然发现这只猫居然穿着自己的衣服,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顿时气得眼睛都绿了,世上居然有如此鸠占鹊巢之事!他不断发出凶狠高昂的喵喵声。 “想赖在这里!先问问我的爪子同不同意!” 阿琳亚知道凯罗会开门,干脆把门锁上了,真是谢天谢地,要是没锁,现在家里可能就会爆发一场世界大战。看凯罗这架势,仿佛要砸开门冲出来把小叶猫猫撕个粉碎一样。 阿琳亚一边安慰仿佛有些害怕地用小爪子揽着她脖子的褐色猫猫,一边尽力轻柔对凯罗说:“这是叶哈希雅,从今天起就是家里的新成员,你要和他好好相处才行!他是个柔弱的男孩子,你要友好一点,别吓着他!” 柔弱? 凯罗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这公猫虽然身量小,但腿上肩上的肌肉却很紧实,一看就是会捕猎的,哪里像是柔弱的猫! 然而,任凯罗如何抗议,阿琳亚也听不懂他的话,她抱着叶哈希雅到了床上,关上灯,凯罗还是隔着玻璃门嚷嚷,阿琳亚背对着他,皱眉下最后通牒,“我累了,你不要吵了!要是不老老实实睡觉,明天就带你去做拆蛋手术!” 玻璃门内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阿琳亚打了个哈欠,抱着褐色猫猫闭上眼睛。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都没有任何动静传过来,阿琳亚终究心软了,爬下床,蹲在玻璃门附近,在昏暗的夜色中,可以隐约看见凯罗耳朵耷拉着,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只萤火虫,眼眶泛着水光,见她过来,别扭地一抽尾巴,脑袋转到别的方向。 阿琳亚叹了一口气,将玻璃门打开一条缝,不顾他的反抗,摸摸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鼻子,“别伤心了,就算来了新猫猫,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许欺负叶哈希雅。” 下一秒,她就被重新生龙活虎的凯罗扑在地上,粗糙的粉色舌头上上下下刮过她的脸颊,给她洗了个脸。 被放出来的凯罗耀武扬威地跳上床,把身体压在阿琳亚的膝盖窝处,得意地对躺在胸口的叶哈希雅喵呜,“听见了吗?主人姐姐刚才说喜欢我哦!你这只瘦小的可怜虫,如果我不爽了,随时都能把你赶出去!” 叶哈希雅眨眨杏仁型的眸子,用头蹭蹭少女的胳膊,“嘘,她要睡了……” 实际上,阿琳亚没有很快入睡。 她一直听着门口的动静。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安普斯也没有出现。他只要一闹脾气就会玩消失,大概正在庄园的某处一个猫欣赏月光吧。 想着今晚他是不会回来了,阿琳亚很快陷入了梦境。 她梦见了一段和现实没有什么关联的,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那是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她发烧了,躺在床上,身体滚烫。 家里只有两只猫猫,她没有力气拨通120,在床上躺得几乎要昏迷了。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我需要做什么?”是低沉而清冷的少年的嗓音,其中隐隐透露着担忧和关心。 “药,退烧药,在楼上,在楼上第叁间的抽屉里……”阿琳亚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会有人出现了,虚弱地回答。 过了一刻左右,她感到自己瘫软的身体被人从床上扶了起来,冰冷的碗口贴近她的嘴唇,她下意识张嘴,苦涩的药汁就流进了喉咙。 全喝完后,阿琳亚虚弱地睁开眼,朦胧视线中,是一个月光色长发的少年,眸子和天空同色,这样如水晶般美丽的蓝,她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只是一瞬,她便失去了意识。 晚上退烧后,阿琳亚迷茫地睁开眼睛,哥哥猫趴在不远处静静凝视着她,见她苏醒,便跑过来,罕见地舔了舔她的脸颊。凯罗昨天出去玩了,两天了还没有回来。 至于记忆中的少年,大概是她在病痛中的幻想吧 首发:po18 иρЯōυщеи.©ōм 番外1喵喵(3) 有哥哥肉渣 就这样,小叶猫猫在庄园安家了。 凯罗和安普斯仍然有点排斥他,安普斯是拿他当空气猫,而且一如既往得孤僻,在安普斯到阿琳亚床上睡的日子,其他猫只能睡地上的毯子。想想安普斯对凯罗也是这样的态度,阿琳亚就不太担心了。 凯罗会趁阿琳亚不注意欺负褐色的小猫猫,比如把他拱到一边,吃掉他碗里的肉肉,或者追着他四处逃窜。不过,叶哈希雅虽然身材瘦小,却十分灵敏,凯罗基本抓不到他,只能吹胡子瞪眼。凯罗猫猫倒是没有动过真格,真下嘴了,阿琳亚也只会发现小叶猫猫哪里掉了一撮毛。 叶哈希雅不想给阿琳亚添麻烦,对凯罗一般都是能躲则躲,但在主人对他表现出充足的喜爱后,他觉得是时候宣誓自己的家庭地位了。 某天,阿琳亚突然发现凯罗和叶哈希雅双双不见了,回来之后,嘴里爪子里都是对方的猫毛,好在只是都秃了一点,没受皮肉伤。 “怎么回事?今天都没有肉肉了!”阿琳亚检查完两只猫,抱着手臂道。 凯罗趴在地上,不情愿地甩了甩尾巴,野猫向他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主人姐姐又对他十分喜爱,他明白自己只能小退一步了。野猫的爪子还挺厉害,要是总做的过火引起他反击的话,自己美丽的皮毛受损了,主人不喜欢了怎么办?☓γⓤzんαìщⓤ.Vìρ(xyuzhaiwu.vip) 实际上,身为流浪猫的叶哈希雅比身为家猫的凯罗要能打一些,只是他心中明白,凯罗是只自尊心很强的猫,要是真得让他颜面无存,以后他俩肯定要你死我活了,这会让主人为难的。 阿琳亚还以为自此两只猫要在家里疯狂干架呢,结果没想到,凯罗竟然还收敛了不少,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凯罗和叶哈希雅偶尔会一起跑到床上睡,只要在怀里的那个心情好不反对,另一个就会躺在膝盖附近。 叶哈希雅曾是只自由的猫,他实在爪子痒时,也会跑出宅子,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和总爱带兔子、老鼠回来的凯罗不同,他会带花花草草送给阿琳亚当土特产,显然后者的礼物对人类来说要更容易接受一些,凯罗的礼物,最终只会成为猫猫们的加餐。 树叶变绿又变黄,很快来到了秋天的尾巴。阿琳亚却总感觉最近宅子有些异样。比如,她发现自己的书房似乎被人进入过,一些她很久没动过的书,书脊在阳光的映射下,竟然有很新鲜的指印,若不是她警觉,还真的什么都发现不了。 以及,有一次阿琳亚夜里睡不着,想到窗边透透气,却发现在走廊深处,仿佛立着一个纤细高瘦的朦胧人影。 “谁?”她不禁喊道,快步向前走,可是,在尽头的窗户旁,只有哥哥猫拖着尾巴坐在那里,白金色的毛在月光的洗礼下镀上了一层皎洁的光晕。 “哥哥,刚才这里有别人吗?” 安普斯眨着蓝水晶般的眸子静静看着她,神色无辜而迷惑。 难道是她看错了?还是幽灵? 阿琳亚很不解,在窗户旁逗留了一会,便转身离去了,顺便抄走了半夜不睡觉的安普斯。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肝火旺盛,她经常做春梦。 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凯罗和叶哈希雅罕见得都没有回家,可能是在森林里追击什么有趣的猎物,家里就只有安普斯猫猫陪着她了。 阿琳亚在对他们的担心中逐渐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温热的物体在自己身上游走,不是猫猫带毛的爪子,而是人类光滑的皮肤!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奇妙的触感。 视线里,是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手背上的血管泛着紫蓝色,她抬头,对上了一双无措的蓝眼睛。 这是一个美丽的男人,薄唇尖下巴,脖颈如天鹅般修长,淡金色的头发覆盖在裸露着的躯体上,胸前挂着两点嫩粉。 “你是谁?”阿琳亚歪了歪头。 “我……”男人似乎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得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双颊和肩膀都蔓延上潮红色。 阿琳亚可疑地拧眉看着他,突然恍然大悟道:“对!我在做梦,所以现在是在梦里!” 金发男子似是轻轻松了口气,忙附和:“没错,就是这样。” 谁知,阿琳亚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突然将他压倒在床上,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只柔嫩的手就顺着他的被子滑了进去,一下抓住了他要紧的部位。 她已经是深夜付费频道的黑金会员了,却从来没有实践过呢,日常生活中见到的男人她从来没什么兴趣,唯独这个奇怪的人竟然勾起了她一丝丝性奋。 反正是她的春梦,那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呜……”男人条件反射呻吟一声,尔后挣扎几下,羞恼地提高声音,“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 还没说完,一只手指便抵在他的唇上。 “嘘……”骑在上方的少女用不容拒绝的眼神盯着他,那平常如水晶般宁静的紫眸,现下流溢出的热度,仿佛要将他融化了般,让他无法抗拒,只得跟着她一起沉沦。 绵软的蚕丝被从大床上滚落。 阿琳亚感叹自己不愧是在网上搞黄色的,竟然做春梦都是这么漂亮的男人,虽然车技一般,但是身体很不错,宽肩长腿,生殖器粉嫩又硕大。 她不禁抓着这根肉棒把玩了半天,让它的表皮充血,胀成了艳粉色。她身下的男人则神情恍惚,眸子里水光潋滟,一幅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滚烫的五指抓着她的腰,向她的胸上逡巡。 本以为在梦中,不会有什么干不干湿不湿的问题,谁知,在阿琳亚按着男人平坦的小腹准备直接坐进去时,她的妹妹竟然感到了一丝酸涩,让她不禁颤抖了一下,龟头从小穴的位置滑开。 显然,前戏没有做充分。 “奇怪,春梦都这么逼真嘛……”阿琳亚不解地嘟囔着,她以为在梦中,只要自己想就可以汁水泛滥呢。 这时,身下害羞的男人开口了,他将一缕被汗浸湿的金发别到耳朵后面,喘着气,低声道:“让我来帮你吧……” 阿琳亚狐疑地打量他,“你可以吗?”他的设定应该是没经验的处男吧?刚才明明一直僵硬地一动不动的。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是梦,梦当然要听她的指挥,为了达成她的意愿,不符合设定也无所谓。这不,她想插入,马上就有了解决办法。 “你晚上总是播那个节目,不想会也不可能……” “什么?” 阿琳亚没有听清,男人却也不再说话,而是直起身,揉弄着她的乳房,掌心向上滑,直到握住她的双肩,慢慢将她推倒在了床上,然后,那弧度寡淡的薄唇细细密密地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亲了过去,一直到她幽深的草丛处。 “唔!”软湿的小蛇游进她被掰开的腿心时,她身子紧了紧,最终选择闭着眼睛享受……在她潮喷了一次后,色泽鲜嫩的肉棒便深深地捣了进来…… 真是个美好的梦。 可能是梦里做的太激烈,醒来后,她竟感觉自己的腿心有些酸酸的。 哥哥猫紧紧贴着她的背趴着,平日光滑的白金色毛毛似乎有些凌乱,觉察到动静,他一下就惊醒了,转身就要逃走,却被阿琳亚一把捉住,少女纳罕地托起猫咪查看,总感觉他蛋蛋上面的毛好像也和平时不太一样,明明不是发情期,却能看到蛋蛋上方的小口里冒出一个湿润的粉尖尖,难道猫咪也做了个春梦吗? 安普斯顺着少女的视线往下看,整只猫炸成了球,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逃走了,阿琳亚接下来很多天没有在宅子里碰见他。 凯罗和叶哈希雅在清晨归来,他俩竟然将一只断气的野山羊崽拖到了宅子门口,在阿琳亚开门时,两只身上都是泥的猫眼睛亮晶晶的,围着她轻快地转来转去,一幅求表扬的样子。 凯罗也不想和叶哈希雅合作的,但是马上就要到主人姐姐的生日了,护林员把有威胁的动物清理得很干净,他在林子里游荡了好几天,才发现了这么稀有的猎物,但他毕竟只是一只猫,肯定没法独自捕猎一头野羊崽。 阿琳亚眉毛一扬,给了一猫一个暴栗,“你们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晚上也不回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在猫猫们愧疚地趴下了耳朵时,她的语气又松动下来,“这个羊倒是挺不错的,看着很肥美,不过我可处理不了,我会打电话叫人来弄,明天我们可以在花园吃羊羔肉!你俩现在赶紧到浴室去,我给你们冲冲澡,浑身都是树叶,两只小脏猫!以后绝对不许这么做了!否则就都去领绝育的号码牌吧!” 两只猫的耳朵噗嗤一下,又支棱了起来。 凯罗猫贴近她的腿蹭蹭,忽然,一种甜腥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他辨认一会,不满地嘟囔,“嘴上说担心,你昨晚明明又用那个橡胶棒爽过了……” 奇怪的是,她身上怎么也有那只老猫的味道?不可能,明明不适配啊! “什么意思?”叶哈希雅不明白。 凯罗眼珠转了转,没有告诉叶哈希雅真相,而是高深莫测地撇了他一眼,“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回到宅子,阿琳亚先给两只猫猫洗香香,又用很羞耻的办法检查了他们的身体有没有伤,才去厨房调配猫饭。 傍晚,凯罗在高大的玻璃窗前遇到了安普斯,待一见到,他飞速拉近和安普斯的距离,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你干什么?”安普斯抽动耳朵,厌烦地向后退。 凯罗狐疑地瞪着绿色的猫瞳,“你身上有发情的味道,还有主人姐姐的味道。怎么,春天还没到,你就忍不住早泄了?” “你在嫉妒。”安普斯猫猫不理他,四条腿轻快地向前走去。 凯罗“喵呜喵呜”地嘲笑起来,“嫉妒?嫉妒你昨晚在她面前翻着肚皮露出妙脆角,能看不能吃,自取其辱了吗?劝你别这样,她除了小,心里估计不会有别的想法。” 本来这就是喵生无望的事,已经够惨得了,他可不希望阿琳亚经常看到无良公猫暴露的豆芽,把小的印象镌刻在脑海里。 白金色长毛猫猛地回头,冲他龇了龇牙,仰着脖子挑衅道:“你怎么不想,我是不是真的做到了呢?” 凯罗惊讶地瞪眼,堵着他的路,带着黑色斑点的长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急切道:“这是真的吗?” 他不想只当小宠物,可是也只能当小宠物。他无法接受,当他很情动时,在她眼里,只是宠物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所以,他在发情期已经很久都没有引诱阿琳亚替他缓解了。 安普斯沉默片刻,舔了舔爪子,“当然是骗你的。” 尔后,他一个飞跃,迅速逃走了,留下凯罗在背后气鼓鼓 首发:po18 иρЯōυщеи.©ōм 番外1喵喵(4) 阿琳亚很想念那晚的春梦,但无论她试了什么方法,都没再梦到那个好看的男主角。 天气愈发寒冷,花园烤羊最终没有实现。在阿琳亚的生日当天,她简单地自制了一个小蛋糕,把猫猫们辛苦抓的羊肉切到猫饭里,给自己也做了烤羊排,大家就着冬日下午难得的阳光,在开着暖风的玻璃阳台上举行了一个小party。 冬天里,本来就宅的阿琳亚更不愿意出门了,叫直升机送了几次物资,整日和猫猫们懒在一起,直到春回大地。 在生机勃勃的季节,不论人和猫都更活跃了,阿琳亚加入的作者群商量要在瑞汶城办一个小聚会,她思考了一会,最终决定赴约,而猫猫们则迎来了甜蜜又折磨的发情期。 这是叶哈希雅在主人身边第一次经历发情期,明明以往的发情期他都没什么显着的感觉,可这次简直是来势汹汹,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又胀又热。 他满脑子里只有交配这一件事,可他又不是人类雄性,没法和主人交尾,只能偷摸在她身上蹭蹭解馋。他难受得四脚朝天,不停舔自己的蛋蛋和附近的毛,舔到嫩竹笋从小口里面伸出来了,却还是痒得不行。 “你怎么了?”阿琳亚发现小叶猫猫最近总是不停舔自己屁屁上的毛,还以为他生病了,翻开他的肚子检查,却发现这是一只露着生殖器在发情的小色猫。 “喵喵~我要不行了~主人帮帮我嘛。” 叶哈希雅嗲嗲叫着,琥珀色的杏仁猫眼水光闪烁,委屈地用小爪子夹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屁屁上送。 阿琳亚迟疑片刻,望了望可爱褐色猫猫因为不舒服而扭曲的身体,有些心疼。 只是猫猫的生理反应,帮他一下也无所谓吧。 于是,她将叶哈希雅抱到腿上,用柔软的掌心抵着他末端长着软刺的嫩竹笋轻轻绕着圈揉弄。小叶猫猫发出此起彼伏的尖细喵叫,后腿控制不住地蹬来蹬去,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她感觉自己手心黏腻一片,再看猫猫已经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喉音,舒服地眯着眼睛。 虽然没法彻底根治,但能得到主人的抚慰也不错。于是,小叶猫猫在发情期里,天天或是撅着屁股,或是摊开肚皮,使出浑身解数引诱主人给他揉一揉。而主人虽然很无奈,却从来都没有拒绝他。 主人仿佛也很喜欢玩他的猫铃铛——小叶猫猫因为长着一对很大的猫蛋蛋,一直十分自豪。 弄完后,他也赖在主人身上不下来,悄悄把猫脸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要是主人能和他交配就好了,他们可以生一窝健康的小猫崽,等他们长大一点,他就会教他们抓老鼠。 真奇怪,凯罗和安普斯平日也很喜欢在主人面前撒娇,怎么到发情期反而退缩了,明明这是个和主人亲近的好机会的说。 凯罗趴在一旁的地毯上,侧目看着褐色小猫在阿琳亚面前惺惺作态,一边自己默默燃烧着发情期的熊熊爱火,一边在心中冷笑,哼,等你知道真相,有你好受的! 于是,在一天下午,凯罗撬开阿琳亚卧室的抽屉,给叶哈希雅展示了那根有猫咪的竹笋四倍粗长的橡胶棒。 虽然洗的很干净,但棒棒上面还是残留了很多主人发情的味道。显然,这样的尺寸才能让她快乐。 “明白了吗?”凯罗扬着下巴,用尾巴尖抽了一下小叶猫猫的鼻子,刻薄道:“如果你不想沦为需要配种的宠物,那就忍着点。除了公猫有多小多快,她大概什么也感受不到的。” 叶哈希雅猫猫瞳孔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耳朵萎靡地趴下了,他没有理会凯罗的奚落,垂着尾巴伤心地躲到了庄园的角落里。 他一直很喜欢自己娇小的身材,这让主人比起另外两只大猫猫更愿意把他抱在怀里,但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了。 阿琳亚敏感地发现小叶猫猫这两天吃饭都少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黏着她撒娇,让她揉羞羞的地方。她十分担心,在庄园四处寻找,发现了躲在书柜上自闭的褐色猫咪。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阿琳亚把闷闷不乐的猫猫条抱起来,亲他的下巴和口鼻,“连最爱吃的羊羔肉也没吃完,哪里不舒服吗?我们要不要去看医生?” 望着少女忧虑的脸,叶哈希雅耳朵动了动,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重新努力做出活跃的样子。 他在少女耳边喵呜:“就算只做宠物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我就满足了。” 少女依旧听不懂他的话,但见他一改之前忧郁的样子,还是欣喜地勾了勾唇角。 晚上,叶哈希雅做了个梦,他变成了一个褐色皮肤的少年,虽然身材还是不怎么高大,却能把少女抱在臂弯里接吻。 然而,梦醒后睁开眼,他还是那只娇小的公猫,只能像个婴儿一样被他心爱的少女抱在怀里。 时光飞逝,到了书友聚餐的日子,阿琳亚给猫猫留出足够的食物后,开车到了瑞汶城里指定的餐馆,享用当地特色的河鲜。 瑞汶城气候潮湿,她去的时候正在下雨,聚完后,告别网友,她想了想,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在街上闲逛,想给猫猫带点礼物回去。 路过一个黑暗的小巷子时,她不经意向内瞟了一眼,鬼使神差,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在凹凸不平的黑色路面上,透过水洼的反光,仿佛能看见一个脏污的毛团倒在地上,身下积累的水坑泛着暗红色。 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变冷了,赶紧钻进小巷子中查看。肮脏的污泥沾湿了她的裙角,腥臭的味道一股股涌上来,阿琳亚却毫不在意,她一边驱赶落下的蚊虫,一边轻轻将毛团翻过来。 一瞬间,她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这原本应该是一只白色的长毛大猫,说是原本,是因为她根本无法确认……它不知道受到了怎么样的凌虐,头已经不见了踪影,脖子上只有一个碗口大的血坑,四肢也全都被砍去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只无辜的猫猫呢。阿琳亚感觉自己的胃液在向上翻滚,眼睛酸酸的,脱下外套将大猫残缺的身体包裹起来,想将它带回车上找地安葬。 突然,隔着巷外的车水马龙,阿琳亚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喵”。 她猛得回头,虽然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还是再次进入黑暗的巷子深处仔细翻找,最终,在一个散发出腐臭味道的垃圾桶中,她颤抖着手指打开了一个塑料袋,袋子“哗啦”一响,露出了掺着红色的灰白毛发。 无法透气的袋子中,挤压了六只小小的瘫软的身体,脏污的皮毛上,一道道鞭伤翻出了粉红色的肉,有几只伤口里甚至已经开始流脓。 “到底是谁还活着,快出一声让我知道啊!”阿琳亚声音微微哽咽,挨个将每只小猫举到耳边,试图听听那些瘦小的胸腔里,哪个还有心跳存在。 然而,那些或紧闭或糊着分泌物的小眼睛里,早已全部丧失了光彩…… 突然,阿琳亚又听到了那声“喵呜” ,声音比刚才要响亮了一些——还是从垃圾箱传出来的。她的脚几乎沉重得要抬不动了,手伸进桶里焦急地摸索,这时,一个还散发着些许热量的毛团滚到了她手里。她如释重负,将毛团拿上来,就着手机的光线,心中却再次压上一块沉重的巨石。 满身泥水的长毛猫崽身上遍布了横七竖八的伤痕,心跳仍强健有力,可眼鼻却已经被粘稠的分泌物糊上了,这是重感冒的征兆,对于这样看上去不到两个月的小猫来说,简直攸关生死。 小猫持续向她发出连声的“喵喵”,将丧失温度的身体虚弱地向她怀里拱了拱。 阿琳亚把幸存的猫崽抱在怀中温暖,又将死去的猫们装在袋子中提好,查好当地最近的宠物医院迅速跑去。一路上,很多行人侧目她的狼狈,但她却毫不在意。 到了医院,她气喘吁吁,将小猫送去急诊,医生立马给它清理包扎伤口,安排它输液,一针扎进胳膊,小猫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哭声,阿琳亚赶紧抚摸它的下巴安慰他。 可能知道阿琳亚是救命恩人,熟悉了她的气味,即使小猫现在基本不能视物,只要阿琳亚一从身边离开,它就会发出焦急的喵喵叫声呼唤她,没办法,除开换了身衣服的时间,她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将去世的猫的尸骸拜托给好心的护士小姐姐处理。 猫咪是一种十分爱干净的生物,要是全身盈满垃圾堆的气味,可能心里会十分不舒服。于是,在输液期间,阿琳亚用毛巾沾着热水,给毛发打结的猫猫简单擦拭了一下。 他和去世的家人们一样,被毛也是白色的,小肉垫粉红粉红,出于习惯,阿琳亚瞄了一眼猫猫的性别。 没有蛋蛋,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她认真看了他几眼,猫猫的名字就自然而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奥尔菲,你要快点好起来呀。”她将脸颊贴着猫猫的小脑袋,呢喃道。 夜里,奥尔菲十分没有安全感,用两个爪子抱着她的手,非要吮吸着她的大拇指睡觉,不给就发出令人心疼的喵喵呜咽,就像小婴儿离开妈妈后需要一个假奶头安抚一样。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阿琳亚也十分疲劳,她趴在小猫的病床上,没一会,就禁不住眼皮的沉重,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半梦不醒时,突然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她胳膊上滑来滑去,待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毛团拱在她的颈窝里。 “奥尔菲,你好了吗?”阿琳亚惊喜道,毛团舔了舔她的手指,露出一双大大的淡紫色猫瞳,和阿琳亚的瞳色竟然还有点像。 就这样,阿琳亚的庄园中又迎来了新的成员。原住民虽然不喜欢新猫猫的加入,但一看他这么小又身世悲惨,都选择暂时忍气吞声。 奥尔菲是只乖巧安静的小猫咪,就是实在太黏了,阿琳亚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不管是上厕所、洗澡、写作都要带着他,否则他就会不断发出害怕焦虑的喵喵叫,而且他只对阿琳亚温顺,不管对医生还是其他猫猫,年纪小小,却十分霸道,他不让别人碰触他,也不让其他猫咪接近阿琳亚,甚至会用没发育好的小奶牙凶凶地咬其他猫猫。 阿琳亚知道,这是他被人施虐的经历导致,他这是还有应激反应,归根结底是觉得别的猫有危险,想保护阿琳亚,她无法责怪奥尔菲,只能给别的猫猫多补偿一些猫零食。 过了几个星期,奥尔菲的毛毛长好了,长长的雪白色毛毛十分蓬松,再加上阿琳亚给他喂得圆润不少,活像一只小奶球。另外,阿琳亚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某天,在拎着奥尔菲查看时,她突然震惊地发现他的屁屁下面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两颗白毛覆盖的圆圆猫铃铛,“原来你是男孩子?” 奥尔菲舔了舔爪子,无辜地看着她。 她上网查资料,才发现原来公猫的蛋蛋一般两叁个月才能明显地观察到。 那家里现在就是有四只公猫了 感谢收藏、打赏、珠珠、评论!爱你们哦! 奥尔菲来喽!他是一只白色的波斯猫猫(金吉拉)。 小叶猫猫自闭了☓γⓤzんαìщⓤ.Vìρ(xyuzhaiwu.vip) 这个番外还有一章会暂时结束 番外1喵喵(5) 自从有了奥尔菲,凯罗已经好久没躺在主人的怀里睡觉了。 明明猫崽子的伤已经好了,主人却还是对他特殊对待,凯罗气得牙痒痒,于是,深更半夜,凯罗伏着身子,悄悄爬上床。 猫猫大大的绿瞳在黑暗中泛着荧光,虎视眈眈地盯紧那团躺在主人怀里,还嗦着她手指的小白毛球,毛球平缓地上下起伏,似是睡得正香。 凯罗咧嘴,正要将毛球拨弄开,谁知,在他的爪子尖马上就要碰到他时,他的眼前猛地闪过一个白色的虚影,尔后,尾巴尖传来尖锐的痛处,猫的尾巴神经很敏感,这一下,疼得凯罗差点原地飞起来。 “怎么回事?”阿琳亚听见凯罗猫猫凄惨的叫声,赶紧打开灯,只见凯罗猫猫在床上蹦来跳去,狂甩的尾巴上挂着一只白色的猫猫球。 阿琳亚哭笑不得,赶紧将凯罗的尾巴从奶猫嘴里解救出来,奥尔菲回到阿琳亚怀里,立马就变身温柔的小猫王子,发出甜甜的喵呜声,吸着她的手指,尾巴绕在她腕子上迅速安静地睡着了,打起了小呼噜。 她抱着安睡的奥尔菲猫猫,给凯罗的尾巴上药,见凯罗猫猫的绿眼睛里闪着可怜兮兮的水光,亲了亲他委屈的猫脸,“乖,奥尔菲不是有意的,等他从不好的事中走出来,说不定,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才不要呢!凯罗气呼呼,哼,他们势不两立! 奥尔菲似乎也来自一个较大型的猫种,在长到接近六个月时,就已经和小叶猫猫一样大了,被毛十分华丽,每天都要自己舔好久来打理,就是不太耐脏,阿琳亚会比较频繁地带他洗澡。 洗澡时间,阿琳亚把打完沐浴露的奥尔菲喵喵放在一边,坐在板凳上给自己抹洗发水。 奥尔菲喵喵毛一打湿立马小了一圈,贴着她光裸的腿磨蹭,淡紫色的猫眼目光好奇地打量人类雌性白皙的躯体。 以猫龄来看,他还是个半大少年,对性别意识懵懵懂懂,虽然主人以前也带他洗澡,但他现在能隐隐约约感到害羞了,只觉得主人和他不太一样,下面没有蛋蛋,胸前还有两个鼓囊囊的圆润桃子包,尖端的红果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奥尔菲听到自己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下腹传来从未有过的灼热的酸胀感。 阿琳亚洗完了头发,低头,发现奥尔菲猫猫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疑惑地将他抱到胸前,“你怎么了?是饿了吗?” 这时,奥尔菲喵喵叫着,小猫脸凑到她胸前,突然叼住了她的奶头,像婴儿一样吸了吸,猫猫小心翼翼收着牙齿,小奶牙剐到她敏感的乳肉上仅是微微有些泛酸,她始料未及地颤抖,不禁呻吟一声,微恼地捏捏小流氓的鼻子,“我可没有奶喂给你!” 吃手就算了,吃奶可太过分了! 她把奥尔菲从胸口拔出来,小猫嘴脱离乳头,发出“啵”的水声,他立刻不乐意了,猫脸肉眼可见地一瘪,发出奶奶的小声抽泣。 阿琳亚一向对猫十分溺爱,奥尔菲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只好把他抱在胸前让他吃奶头,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才出来,她的精神都恍惚了。 虽然猫猫们似乎对她的奶都很感兴趣,凯罗更是经常在浴缸里将爪子搭在它们上面,但是敢上嘴的,奥尔菲还真是第一个…… 她和奥尔菲约定,千万不许让其他猫猫知道,否则,其他猫猫也想这样做就麻烦了。奥尔菲餍足地舔舔嘴巴,眨巴着水晶般的眼眸冲她嗲嗲喵呜,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晚上,阿琳亚照例抱着奥尔菲睡觉,其他猫猫委屈地趴在地毯上,望眼欲穿。 不知怎么,奥尔菲今天晚上仿佛不太老实,在她的臂弯里来回翻滚,焦躁地舔着自己的毛。 喵喵喵~好痒啊! 白色长毛猫咪翘着四肢,用小粉舌头剐蹭自己蛋蛋周围的毛,突然,他感到浑身一阵酥麻,然后有个肉虫子一样的东西从自己尿尿的地方钻了出来。 奥尔菲吓得惊叫一声,毛和尾巴都立了起来,喵呜着拱阿琳亚的脑袋。 主人,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怎么了?”阿琳亚打了个哈欠,见奥尔菲泪眼朦胧,立马精神起来,摸着它的背安慰他,“发生什么事了小宝贝,做噩梦了吗?” 奥尔菲抽抽鼻子,翻开肚皮给她看。 其他公猫猫也纳罕地围上来,阿琳亚打开灯检查,发现在猫猫毛茸茸的奶白色肚皮上,粉红色的小竹笋正精神地扬着头和她打招呼。 与此同时,奥尔菲一脸困惑,小声喵喵,仿佛在说,这是什么呀主人,好奇怪,快帮我拿下来! 原来小猫情窦初开,和人一样也需要性知识科普吗?阿琳亚有些伤脑筋,凯罗立刻骂骂咧咧地回去地毯上继续闷头睡觉,而安普斯和叶哈希雅神色微妙,也跳下了床。 阿琳亚想了想,亲着猫猫的脑袋安抚道:“没关系奥尔菲宝贝,这代表你是大男孩了,以后要学会独立了!”她有些心虚,难道是奥尔菲非要咬奶,所以自己的雌激素刺激了他早熟? 可她是人,又不是雌猫……凯罗刚来家里的时候也才四五个月,但被自己抓到他舔小竹笋的时候,他都快八、九岁了……待在她身边的猫咪,时间的流速会慢慢与人类同步。阿琳亚对自己的这个特异功能,只有一些懵懵懂懂的认知,这仿佛什么神秘力量,她便没有过分探究。 奥尔菲似懂非懂,一听没什么影响,不会飞去喵星和主人分开,这才放下心来,回舔了舔她的下巴,重新倒在阿琳亚的臂弯里,阿琳亚看他安静下来,又拉上灯,闭上眼睛。 作为一只乖乖的小猫,奥尔菲当然不想打扰主人睡觉,可是那里真的好痒,痒得他抑制不住地把刚发育成熟的生殖器官夹在被子和阿琳亚的皮肤间蹭来蹭去,阿琳亚迷迷糊糊感到他在难受,干脆维持着闭眼睡觉的姿势,摸索着将手心覆盖在他的竹笋上,像帮助小叶猫猫的时候一样轻轻揉动。 奥尔菲发出几声细软的喵叫,蹬了蹬腿,没几分钟阿琳亚的手心就湿了,小猫猫的骚动也停止了,通过相贴的身体,她能感觉他在均匀地呼吸,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慢慢陷入梦乡。 小公猫刚发育起来,发情的时间还不太稳定,再加上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其他猫猫想对阿琳亚做点什么羞羞的事,至少都会避着别的猫,而奥尔菲即使有其他猫猫在旁边,也会不知羞耻地摊开肚皮,露出竹笋头让阿琳亚给他缓解,其他猫猫只能一边骂——特指凯罗,一边仓皇躲开。 阿琳亚十分无奈,小奶球眼圈雾蒙蒙地望着她,神色纯真可爱,却又色色地对她吐露着带着软刺的小生殖器,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难受了就用爪子抓她的手让她摸。可奥尔菲只是个无辜的小猫咪,她该怎么给小猫咪做性教育呢? 事实证明,猫咪的性教育还是要交给猫咪才行。 一天,小叶猫猫趁阿琳亚出门采购,操纵电视板分屏打开了阿琳亚的付费频道和动物世界——由于家里有小猫,少儿不宜,阿琳亚清心寡欲了很久了。 “叶哈希雅哥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望着荧幕上嗯嗯啊啊互相纠缠的人类和一个骑在另一个身上并咬着后颈的老虎,奥尔菲歪头问。 比起其他猫猫,叶哈希雅对奥尔菲更加友善和照顾,奥尔菲跟他的关系还不错,最新的进展,奥尔菲已经允许叶哈希雅和他待在一张床上了。 叶哈希雅组织了下语言,小心地回答:“他们都在制造孩子,你看,平日主人都穿着衣服遮挡对不对,所以好猫咪也不能总在主人面前露着生孩子的地方,这样不优雅,主人会讨厌的,只有制造孩子的时候才能将那里伸出来。” 奥尔菲好奇地跳到电视柜上,凑近仔细盯着看,喵喵提问:“好吧。我长大了可以和主人制造孩子吗?” 叶哈希雅又轻车熟路地敲开了阿琳亚的柜子,叼出了她的橡胶棒,“只有长到这么大了才可以,要不太小了,主人不会喜欢的!” 叶哈希雅也没说谎,虽然有钻空子的嫌疑,可他真的不想光天化日看到心爱的主人揉别的猫的妙脆角了!希望奥尔菲能收敛一点,至于有的事,长大了他自然会明白。 嗅到了棒子上主人残留的甜腻气味,奥尔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主人很宠爱叶哈希雅哥哥,他说的应该没毛病!只是……奥尔菲狐疑地看着褐色猫猫娇小的身体,“那现在叶哈希雅哥哥生孩子的地方长到那么大了吗?” 叶哈希雅猫猫耳朵抽动了一下,保持微笑,“哥哥也还能长呢,不过,要是总让主人揉,可能就没法长那么大了。” 真是个悲伤的话题。 阿琳亚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奥尔菲突然不让她揉了,也拼命忍受着不吃奶不吃手指,着实松了一口气,偶尔怕猫猫憋得太狠,还是会主动奖励一下他…… 奥尔菲想快点长大,快点变成熟,这样就能和主人亲热了。他想着自己长大后和主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当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一个雪白色头发的瘦高人类雄性,没有视频里的人类那么威猛,但是和主人做生孩子的动作时却很灵巧,手掌又细又长,可以一把盖住主人胸前的小包子。 原来长大后的我就是这样的啊!奥尔菲非常满意,为了快点长大,吃的肉肉更多了。当然,不久,他发现自己只能变成大猫,不能变成大人,就是后来的故事了。 成熟的猫应该照顾主人!于是,奥尔菲经常待在书房中帮阿琳亚的忙,当她需要找什么参考书时,他会“滋溜”从她的腿上窜下来,跑到书房拖着相应的书本回来。 这天,当奥尔菲拿回阿琳亚要的参考资料,她摸了摸奥尔菲的头,打开来,突然,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从书页中掉了出来。 阿琳亚好奇地捡起来查看。 是一个女人,和她的四、五只猫,其中有一只长着斑纹的长耳朵薮猫,一只白金色看上去很高雅的长毛猫,还有一只和奥尔菲仿佛是一个品种的蓬松的白猫。 女人应该是她的妈妈吧,她的妈妈也喜欢猫吗?对于照片上的猫,她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既视感…… 庄园里无忧无虑的日子还在继续。 半年后的某天,一只红棕色的小爪子敲响了古朴的大门…… 首发:ρo①8dё.coм(po18d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