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是绿茶也会上钩（强制nph）》 回家 暑热之气滚滚，俞芙坐上在水乡县城少见的奔驰，满身爽快，离开了附有灰暗记忆的老破小区。 她七岁那年，爸妈接走了她的双胞胎姐姐，并和爷爷奶奶保证，说一等他们在北城站稳脚跟，就把另一个孩子也接走。 可随着爸爸公司上市，妈妈在教育界名声鹊起，整整十年，都没有回来接她这个小女儿。 楼上楼下的邻居扯过闲话，说：“你爸妈不要你了。” 那时候俞芙不懂，觉得她和家里人的关系就像小小年纪刚上幼儿园，等到点放学，就会见到爸爸妈妈。可惜不是，这期间，他们几乎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在老家见面，但在她上初中之后，爸妈连过年都不回来了，只通过视频和爷奶拜年，和她隔着电子设备匆匆见一面。 每逢夜深人静时，俞芙甚至觉得爸妈和姐姐的脸都变模糊了，她想破脑袋去清晰还原，无一不是以失望告终。 这种不敢提及又无法忽视的期待，在身体不好的爷奶接连去世后，才得以落定。北城来人接她，她不会烂在这座远离首都的小镇，不会彻头彻尾沦为八卦看客眼中的弃婴。 那天是俞芙第一次坐飞机，她对什么都感到新鲜，觉得有趣，圆润杏眼亮晶晶的，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下飞机后，外面有车接他们，路上俞芙有点困，再睁眼，被面前伫立的豪华别墅惊得说不上话。 她知道家里很有钱，但没想到，是像偶像剧里的那样奢侈，竟然可以住进富丽堂皇的大庄园。 “二小姐，您回来啦。” 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佣出来迎她。 俞芙云里雾里，下车后脚下软绵绵的，只感觉十分不真实。几天前，她还是在老破小的房子里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伺候长辈的小仆，现在转眼间，竟然有人对她俯首听命。 “我……” 她赧红了脸，微鞠躬：“谢谢……” 笨拙得，像在松翠森林里懵懂探头的小鹿，眸光怯怯，肩颈拘谨，脸上带着轻软的笑，看着柔和，无半分上位者该有的棱角。 她有和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纯真无辜。 女佣心情都变好了，热情地给她提着行李，左右夹道欢迎，带她走进别墅。 这个点，先生和夫人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刚从男友生日会上回来的大小姐，但她进门就大发脾气，砸了楼下的瓷器，吓得人不敢上楼惊扰。 现在二小姐回来，女佣像是见到救命稻草：“大小姐在家，您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俞芙对姐姐俞晗的记忆很久远了。 但有一件事，她至今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两人都住在爷爷家，养了一只猫，姐姐拿石头打猫，猫被惊吓到，跳起来抓伤了和姐姐站在一起的她的脸。她痛得大哭，姐姐却先去找爷爷告状，说是她拖拽了猫尾巴，才被抓破脸。 那天，俞芙被带去诊所打了疫苗，回来一边哭一边挨了爷爷的打，姐姐跟着奶奶在一旁吃热腾腾的饺子，没关心她，在乎的另有其人：“爷爷吃饭啦。” 从久远蒙尘的记忆中回神，俞芙嗯了声，乖巧道，“我现在上楼找她。” 一步，两步…… 她走上二楼，渐渐靠近女佣告诉她的房间位置，心跳不受控地加快。 她大概能猜到现在的姐姐是如何光鲜漂亮，与她这个每日在风里雨里骑车上学的小镇妹有天壤之别。但在真真切切地透过没关的房门，看到里面侧坐在床边的倩丽身影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胸口一窒，透不过气。 俞晗很瘦，身上还穿着精美的连衣裙，长发拢到一侧肩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她一手拄着床面，身子稍稍前倾，拨弄着处在聊天界面的手机，像是在和谁视频，脸部线条笑得柔美。 俞芙的脚霎时像生根了一样，挪动不了半分。 “刚刚人太多，我给你买的礼物都没好意思送。”俞晗嗓音甜腻，“你什么时候结束，过来我家取一下呗，我挑了好久呢。” 听筒开着免提。 一道如击玉般清冷的嗓音响起：“没时间，等会还有家宴。” 走廊，俞芙掩着身子，感觉那人的声音比她背抵着的坚硬墙壁还要凉，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俞晗的语气和他形成鲜明对比，软着嗓子很有耐心：“那好吧，帮我给叔叔阿姨带好。” 滴滴滴滴—— 急促的闹钟铃声从俞芙攥在手里的手机发出，太突然，吓得她心脏快要爆炸，慌乱按掉。 倚在床上打电话的俞晗已经走到门口。 见到尴尬窘迫的俞芙，她脸上没有喜也没有恶，情绪很淡，哼笑了声：“回来了也不进来打声招呼，吓我一跳。” “……” 俞芙垂下眼睫，想道歉又不敢贸然出声。 那冷调的声音又响起：“谁？” 俞晗看看镜头里帅气的男朋友，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我妹妹。” 说着，她不声不响地把镜头翻转，径直拍摄畏怯埋头的土气俞芙，口吻听着柔和：“和我长得像吗？” 俞芙听着不对劲，下意识抬眼，发现手机镜头已经不知道拍了她多久，反应过来，她惊慌抬手挡脸，没藏住臊红的窘色。 这种感觉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甚至比那样的取笑还恶劣。她无地自容，心跳因耻感疯狂加速。 耳边是俞晗温浅的笑音，俞芙紧张得抠红了掌心，想忽视，听力却极为敏感。 视频中的男声始终都如泠泠山间雪：“她是圆脸。” 姐夫 俞芙已经记不得视频何时结束。 她脑中一直回响着刚刚那道声音，说她是圆脸。其实说得没错，俞晗是瓜子脸，瘦长的身形，给人第一印象像削薄的玉石，羸弱通透。 而她这个为双胞胎的妹妹，面部线条柔和，看着圆润，钝感很重。 她不是别人眼中瘦高的女孩。 她青春期是透明的，很少有人注意过。 俞芙飘远的心神渐渐回来，看着面前一身华丽的姐姐，脸部肌肉缓缓上扬，生出笑意：“姐姐，好久不见了。” 这算是他们正式打招呼。 可俞晗心情明显低落，只瞟了她一眼，就转身回去，重新靠在床上，嗓调倦乏：“我不知道你住哪个房间，等妈回来你问她吧。” 说着，她就拿起刚放下的手机。 俞芙欲言又止，俞晗拨出去的电话已经被接听，对方还没说话，她就大发雷霆：“原弋你怎么才接电话！我给你打了三通了！干嘛呢？” 吼声震荡，好像旁边的门框都跟着颤抖。俞芙紧张地站在一旁，心跳骤然加快。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俞芙浮在表面的怒火渐渐消缓，长叹一口气，情绪平和下来：“我妹回来了，我把东西交给她，你回来接上她一起去。” “……” 俞芙投去目光，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俞晗的电话已经挂断。 “让我去干嘛？”她嗫喏地问。 俞晗还拧着眉，表情烦躁，起身拿起桌上放着的已经精美包装好的礼物，谨慎嘱咐：“这是我给雪舟准备的生日礼物，等会儿我朋友来接你，你给我亲自送过去。” 俞芙下意识拒绝：“我不认识他们……不如你送合适吧……” 原本，俞晗给陆雪舟打那个电话，就是为了磨合一下对方的口风，好让他允许她再过去找他一趟。但俞芙猝不及防的出现，扭转了她试探的方向。她不喜欢陆雪舟真的看俞芙那眼，甚至没有比较美丑，只说出了两人的不同。 如此，她就让俞芙送上门，好好让他看看。 他就知道到底谁更漂亮了。 俞晗心意已决，不容置喙，“反正你在家也不知道住哪，去送趟东西回来，爸妈兴许就到家了，时间刚刚好。” “……” 俞芙手上接下沉甸甸的盒子。她不知道是什么，但不难猜出礼物的贵重。 “行了。” 俞晗像是累了，朝她随意地摆摆手，“你去楼下等原弋吧。” “……” 俞芙被迫在楼下等人。 客厅有面落地的玻璃窗，站在旁边，可以看到别墅外一大片的绿茵地，旁边种满了高大的梧桐，伫立两边平直舒展开，像在头顶笼了一层荫棚，凉风簌簌，清爽拂面。 她想，等有时间可以进去乘凉。 正看别墅内里的园景入迷，身后的密码门响起开锁声音，俞芙循声转头，不知不觉在心里数着秒数，一声两声，脚步声停下，一道高大的身影闯入她紧张的视野中。 客厅只有她自己，见到陌生人，俞芙知道不该盯着看，偏偏目光丝毫移不开。他那头不过耳的短发，硬朗利落，攻击性极强，纯黑衬衫挽上去，肌肉偾张的手臂盘着恣肆的文身，骨头里的戾气以不容置喙的姿态显露出来。 她害怕，“你……你是原弋吗？” 来人倏地哼笑，睨着她，眼神不耐：“没时间在这和你做自我介绍，赶紧去送，送完老子还要去干活。” “……” 俞芙心跳加快，尴尬压过对他的畏怯。 礼物是俞晗要送给陆雪舟的，原弋知道其重要性，没让俞芙抱着，他一手端起，快步走在前面。等他把礼物放在后座，确认了安全，转身才发现俞芙闷声站在车边，还没上车。 磨磨蹭蹭的，叫人讨厌。 他浓眉压低，“杵在这儿当门童呢。” “……” 俞芙摇摇头，日头太大，晃得她眼睛只留一条缝，眯着看他，语气软得像一碰就黏住的米糕，“我不知道坐哪里，前面还是后面。” 原弋耐心尽无，一手按着她肩膀，一手拉开副驾驶的门，往前推了她一下。 踉踉跄跄的，俞芙终于上车，只是安全带刚系好，车子就像火箭似的窜出去，吓得她紧紧握住车内把手，心慌得感觉在车里透不过气。 “就知道拿陆雪舟当宝贝似的供着，还不是天天折腾老子！” 开车的人侧脸凌厉，眉心笼着阴云，俨然不是和她在聊天，只是焦躁地发泄心中的不满。俞芙听着，觉得捕捉到一条有用的信息。这个叫原弋的男人，好像对俞晗爱而不得，又极致纵容。 一时间，她都有点羡慕姐姐了。 能有这么多人喜欢。 车子飞速行驶，俞芙望着窗外，繁华街景匆匆闪过，一如她往昔灰暗的记忆，全部从她大脑里抽离，远去。她已经回到北城，马上就会和姐姐一样，拥有崭新又鲜亮的生活。 车子最终停在连排的小洋楼外面，胡同街道里静谧干净，旁边有座哥特式的天主教堂，在烟火气之上，又多了几分浪漫。 道旁停靠几辆黑色的车，抓住她的目光。 “这是……他的家吗？” 俞芙不知道怎么称呼姐姐的男朋友，她并不知道他完整的姓名。她满怀期待地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对方正在低头看手机，理都不理她。 无人应声，俞芙尴尬得脸有点红了。 就看到前面那栋洋楼有人出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找原弋，小声提醒：“有人出来了……” 原弋撩眼看去。 便随意地昂了声：“你下车把东西给他就行。” “……” 确实，俞晗是让她来送礼物的。原弋只充当司机的作用。 唯恐对方走了，俞芙赶紧下车，从后排座位取出礼盒，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越走越近，她视线愈发清晰。很明显，对方停步，看起来就是在等她。 俞芙往前跑了两步。 来人比她高很多，她讲话需稍稍仰头，递出手里的盒子，声音难掩紧张：“姐……姐夫，这是我姐送你的生日礼物。” 男人没说话，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俞芙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就听到一声噙笑的嗓音：“谢谢，小姨子。” 俞芙心尖一颤，喉头局促地滚动。她惶然抬头，从见面到现在，刚敢细细看他面容。他短发慵懒蓬松，线条微卷，垂荡在眼前，让人注意到那双潋滟的眸子，缱绻多情，唇角勾着笑，痞气被完全隐藏在温柔伪装之中。 他这样的形象气质，是在电话里声音冽人的“姐夫”吗？ 姐姐不会生气吧 今天温度太高，在外面站一会就满身燥意。 可当廖归昀看着面前这个打扮土气，长相稚嫩的女孩时，罕见的有耐心。他故意应下陆雪舟的身份，顶替他，逗弄连人都不认识就迎上来喊人的小笨蛋。 “你的车走了。”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怔懵许久的俞芙慌乱回头，发现刚刚还在后面等她的原弋连胜招呼都没打，驾车离开。她跑着往前追，对方的车影已经消失在路口。 她仰头看太阳，真刺眼，热得她满心燥闷，有苦说不出。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廖归昀抱着俞晗送给陆雪舟的礼物，始终充当看客的身份，轻飘飘地说道，“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俞芙晦暗的眸子一下亮了，“方便吗？” 她的脸迎着阳光，映得皮肤腻白通透，那双本就比常人颜色淡的棕眸，此刻像潋滟多彩的玻璃珠，透出纯情无害的光芒。 廖归昀弯唇，“你先等我一下。” 俞芙忙不迭地点头，就见那道高大身影转头走向洋楼门口的保安亭，再出来，手里空空，想必是先把礼物寄存。她走前俞晗嘱咐她，一定要亲自送到姐夫手里，现在看，她也算完成任务了。 廖归昀走在前面，俞芙跟在后面，他上车，她却不懂怎么打开面前这辆蓝车的门。她没在车身外面看到把手，又没看清姐夫怎么上的车。一时间，她站在原地十分窘迫，不知道是要敲敲车窗示意他，还是走到驾驶位那边去求助。 先上车的人只好再下来。 俞芙尴尬得脸都红了：“对不起，我没坐过这种车……” 廖归昀没说话，走到她身边，一把握住她手腕。俞芙惊慌地往后缩，攥在她手腕的重量一刹加重，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车门上方夹层处，骨感的指节顶着她软绵的手指往前摸索，耐心教她：“在这儿有个按钮，你往下压，门就开了。” 果然，蝴蝶门缓缓升起。 “……” 俞芙为自己肮脏的猜想感到羞耻。 姐夫摸她的手，只是教她开车门而已。 “谢谢……” 她倏地缩回手，嫩白指尖像还在过着电流，热涨得颤动。 廖归昀看着她拘谨地躲闪，眼尾掀起一抹兴味，绕过车头上车，只是目的地不是她的家，是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俞芙下车，被眼前繁华的十字路口抓住目光，她想，如果现在让她去走，她已经看不懂红绿标志。 好繁华。 “这是哪？”她紧张地往他身边靠了一步，唯恐和他走散，她就回不去家了。 被热切的目光紧盯着，廖归昀脸上的笑意深邃几分，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富丽大楼，慷慨道，“天太热，你穿这长袖不舒服，我送你几件衣服。” 俞芙下意识看自己的打扮。 黑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一件洗得布料生硬的长T，在这座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普通得都让人自卑。尤其，她见过俞晗的礼服，是那么美，那么华丽，穿一次就换，永远有不一样的选择。 而她，在收到爸妈派人来接她的消息时，翻箱倒柜都找不出一套拿得出手的好看衣服，最终只能挑最显干净的，希望给别人一个清爽得体的好印象。 现在看，光鲜亮丽才是好的。 干净只会显得落魄。 犹豫片刻，俞芙既想要，又怕越界，小心翼翼地问：“你给我买衣服，姐姐不会生气吧？” 认错人 陆雪舟怕不怕俞晗，廖归昀不知道。反正他不怕。 “她生不着这气。” 廖归昀揽着她的肩，带她过马路，口吻不容置喙，“等会儿放开了买，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 俞芙刚开始觉得不好，但看到门店里漂亮精致的裙装，所有的犹豫都模糊了。她也想像俞晗那样，靓丽得光彩夺目，满身香氛的高雅气息。 廖归昀像是打扮洋娃娃，她喜欢的，和他喜欢的，都买给她，大方得让俞芙不好意思，连声婉拒。但最后还是由他决定，买下所有，消费高得店员亲自给他们把袋子送上车。 回家路上，俞芙不时看看后排堆满的袋子，眼神兴奋，心里又纠结。翻来覆去，她小声开口：“谢谢姐夫……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廖归昀搁来一眼：“喜欢吗？” 俞芙未答，两秒后，重重点头。 喜欢。 因为以前没人给她买过这么贵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没人为她特意花过钱。她和爷爷奶奶住的时候，每天只有十块饭钱，别说买衣服，就连有时候文具坏了，她都不好意思朝他们伸手。爸妈每年会给她生活费，但奶奶说，她年纪太小，钱放在手里不安全，要先由她代为保管。后来奶奶去世，这钱也没回到她手里。 她就这么混沌着过，到今天。 挺狼狈的。 没见过好东西。 “谢谢……”俞芙又止不住地喃喃。 廖归昀无声勾了下唇，眼底平淡，从始至终没掀起什么波澜，像是已经对眼前场景习以为常。 很快，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俞芙先一步下车。可后排的袋子太多了，她一个人实在拿不来，又不敢麻烦姐夫，陷入为难之中。她想过让家里的女佣出来帮她，但因为没有内线电话，只好作罢。 正犹豫着，廖归昀推门下车，“给你姐打电话，让她叫人来拿。” 俞芙下意识想到今天碰面时俞晗的冷淡，心里畏怯。可对方手太快，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他语气挺直的：“出来接人。” “……” 俞芙心跳骤然加快。 俞晗不知说了什么，廖归昀很快挂了电话，往马路对面走，调子懒洋洋的：“天太热，你上车等，我去抽根烟。” 俞芙听话上车。 过程中，她一直盯着手机看，距离给俞晗打电话已经过去十分钟，她还没出来。就在她精神高度紧张时，那道瘦伶伶的身影透过后视镜，映入她视线中。 俞芙迅速下车，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她过来。 俞晗眉眼间的烦躁丝毫不隐藏：“他人呢？” 不等俞芙回答，到远处抽烟的男人已经朝他们走来。俞晗听见脚步声，睨过去，脸上神色由阴转晴：“真稀奇，竟然是你送我妹妹回来。” “原弋他……” “我送总比陆雪舟送好吧。” 俞芙急切的解释被廖归昀打断。她一下子就懵了。她叫不出姐夫的全名，但也大概知道是什么发音，眼下这对话说明，他明知她认错人没有解释，还顺势戏弄了她。 “你……你不是姐姐的男朋友？” 她脸色煞白，有惊慌，也有尴尬。 就见廖归昀慵懒地挑了下眉，无视她脸上的难堪，意味深长道，“我单身。” 她不配吗 俞晗没有给俞芙提东西，叫了家里的佣人。 两人走在后面，她语气冷淡：“你别以为廖归昀给你买几件衣服就是喜欢你，他一个纵情声色的老油条，玩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手到拈来。” 俞芙脸烧起来，尴尬解释：“我没以为什么……” 俞晗自顾自地说：“他家可比我们家有钱多了，要是光靠咱爸的公司，八百辈子也够不着他们的边。也就是这两年，妈妈工作调动，在教育界打响名声，算是能被人高看一眼，和那些名门望族勉强有些人情往来。” 所以她拼了命也要够到陆雪舟。 哪怕全靠她主动，哪怕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俞芙听懂了，也没听懂。俞晗的意思，是她不配和廖归昀这样的人发展感情。但同样是这个家的女儿，姐姐却可以做陆雪舟的女朋友，甚至以此洋洋得意。 都是一个爸妈的孩子，要分等级。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俞晗突然止步，转头看她。 见俞芙一脸怔然，她眉心蹙起，心生一股浓浓的不悦。这种抵触情绪，从她中午给陆雪舟视频，听他点评俞芙一句就出现，又在看见廖归昀对她献殷勤时攀上高潮，现在极为汹涌。 俞家有一个嫁入豪门的女儿就足够了。 她才是爸妈的骄傲。 俞芙感觉被姐姐冷睨了一眼，身上生出鸡皮疙瘩，刚要点头应声，对方已经快步离去。她紧绷的心弦松缓，一个人慢慢地往里面走。 爸妈已经回来了。 看到许久没见的小女儿，俞母李莹华眼角啜泪，上前抱住她瘦削的身子，声音哽咽：“上次见面还没有妈妈高，现在都要超过妈妈了……” 俞父俞高达也走来，揉了揉俞芙的发顶，口吻触动：“是啊，一眨眼都快十八了。” 看着一家三口动情的画面，坐在沙发上的俞晗拿手机给对她百依百顺的原弋发消息。 俞晗：【帮个忙，明天】 原弋：【收费】 俞晗又看了眼被爸妈抱住的俞芙，做着精美指甲的手指烦躁敲动，一键发送：【放心，不会亏待你】 俞芙的房间在二楼，俞晗隔壁。但卧室装修风格不一样，很明显就能看出，俞晗的更用心，旁边的那个很像客卧临时改的。甚至为了和俞晗满屋子的粉做出区分，她的房间一进去就是满眼的蓝，颜色虽淡，有女性化的柔和风格，但她不喜欢。 却不敢说。她感觉自己还像外来客。 晚上睡觉，俞芙没拉窗帘，躺在床上望着外面静谧的夜空，倍感不真实。不远处的衣柜敞开着，里面是白天廖归昀买给她的衣服，漂亮得让她连柜门都舍不得合上，总想多看几眼。 可俞晗频繁暗示她，这是她不配得到的。 真的不配吗？ 她连豪车的门都不会开，姐姐却坐拥好几辆，堆停在车库里，像储物一样放着。她从未拥有过的，姐姐早就厌腻。她在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姐姐已经开始享受。 俞芙长叹了一口气，下床拉窗帘。 室内的光亮一点点被暗色吞没。 连她的身影也不见了。 局 还在暑假，廖归昀不用去学校，和朋友约了打网球。只是还没出门，他就被不速之客拦住，是陆雪舟的女朋友，俞晗。 他们平时接触都是跟着陆雪舟，及其他朋友一起，从没私下见过面，今天她主动找上门，目的显而易见。 “有事就说，我等会儿要出去。” 廖归昀把腕间名贵的手表卸下，戴上腕带，动作不紧不慢，尽显慵懒格调。他线条微卷的发丝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在光下，蓬松又利落，加持一身黑白经典款的运动服，足以散发让人望尘莫及的矜贵气度。 这样的人，怎么能看上俞芙那样姿色的丫头。 俞晗眼中闪动妒色，很快滑过，改为示好的笑：“我是来牵红线的，我妹妹——看上你了。” 她故意的停顿，暧昧极了。 可廖归昀像没听见似的，锋致眉宇舒展着，嘴角弯起，俊美面容上又是那驾轻就熟的笑：“看上我的人太多了，她不懂，你要告诉她。” 俞晗笑意微凝，还需硬着头皮装淡定，口吻苦恼：“我和她说了，我说太高攀。可这丫头一根筋，对你一见钟情了，我怎么劝都没用，一醒了就托我给你带话，想和你再深入了解了解。” 廖归昀是桃花眼，看人多情，笑时尤甚，好像多好接近似的。他微扬眉，“怎么了解？” 俞晗掏出包里的房卡，递给他，“你们当事人见面说呗，我就不听细节了。” 廖归昀接过来，看看，哼笑了声：“妹妹开房，姐姐送卡。” 闻言，俞晗心头一震，但很快就恢复自然，看着他，眼神直白，“你是什么纯情男孩吗？别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外面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又是泳池派对，又是海滩把妹，滥情滥得圈子里数一数二。” “那你还把亲妹介绍给我？” 廖归昀眸色懒洋洋的，却有径直摄人心底的强势，看得俞晗别开对视，像不情愿地嘟哝：“谁叫她喜欢你呢。” 临走前，俞晗重申：“今晚七点，她在那等你。” 廖归昀示意家里佣人送客。 回去路上，俞晗坐在车子后排，嘴角翘着，久久没有撂下去。前面司机看着后视镜里一直在笑的大小姐，好奇问了句：“什么事您这么高兴？” 俞晗嘴角下意识一颤，但想想，确实是让人开心的事。她撩眼看着前面上了年纪的司机，傲慢地哼了声：“说了你也不懂，好好开车吧。” 家里。 俞芙醒来就没看到俞家人，只有在别墅活动的佣人，有的打扫卫生，有的在厨房做甜点，各自忙碌。她习惯不吃早饭，现在换了住处同样，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到客厅看起书来。 门锁打开，俞晗回来了。 俞芙起身打招呼，对方直奔她而来，神情平和就已经算是好态度，说道，“我下午有个聚会，你陪我一起去。” “……” 她不想去，但不敢说。 见她闷声，俞晗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边玩手机，兴致乏乏：“爸妈嘱咐我多带你出去玩，我才来叫你的。你不想去，就直接找他们说，让他们以后别安排我带你。” 俞芙拒绝的话再说不出口，最终点点头，“我去……” 俞晗这才笑了，抬眼看她：“你听话，我们关系才会好。” 你把她睡了 聚会场上的人都是女生，但来势汹汹，俞芙眼前的酒就没停过，一杯接一杯，她们都以俞晗朋友的名义围着她，热情又不好拒绝。中途，她去找姐姐，想说回家，可话还没出口，手里就又被塞进来新的酒杯。 俞晗安抚道：“放心，你喝的是果酒，度数很低的。” 渐渐，俞芙浑身都红了，尤其脸颊，感觉皮肉下面有滚烫的蒸笼，正往外腾腾地冒热气。酒液一杯杯滑入喉中，她眼前雾蒙蒙的，耳边原是嘈杂的嬉笑声，到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聚会散场，朋友们离开，包厢只剩俞晗一人。她给原弋发消息。 原弋每天零活很多，追债，改装车，黑系统……能叫得上名又赚钱的活，他都来者不拒。不赚钱的事儿只有一个，哄女人。他清楚，俞晗就是仗着他的喜欢，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真不知道这种病态的“宠”什么时候到头。 洗干净手，原弋开车到俞晗给的酒吧地址，一进门，看到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身影。她今天穿的白色挂脖连衣裙，颈前系着一条纤细的黑绳蝴蝶结，点缀层层纯净蕾丝，光滑布料紧贴腰身，裙摆停至大腿根，露出大片腻白的腿部皮肤。 此刻的她醉了，姿势不如往日优雅，一双腿并起软绵绵地垂下沙发，却笔直得像奶酪似的，美出一种人工打造的细白质感。 原弋凸起的喉结滚动，朝她走去。 斜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没有意识，长发凌乱散开，披在脸上，挡住了口鼻的呼吸。他心生无奈，俯身，轻轻给她拨开脸上的头发。可当乌黑的发丝撩开，里面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原弋心头一震。 身后响起清凌凌的声音：“喜欢吗？” 他转身，掩于黑暗中的倩影缓步而来，妆容精致的脸上泛着笑意，幽幽道，“你要是喜欢，我出去，门一关，你想做什么都随便。” 从认错人开始，原弋心中翻涌着说不上来的恼意，此刻听俞晗打趣，墨坛子掀翻，所有清楚的感情都混沌开来。 他起身，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在光线昏暗的包厢闪动着危险的光泽，像暗夜游走在荒芜草原的豹子，盯着鲜美猎物，缓慢逼近。 俞晗往后退一步，脸上笑意不减，毫不在乎道，“你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原弋驻足，静静看着她。 就见她用下巴指了指醉倒在沙发上的俞芙，“你把她睡了，就算帮我解决大麻烦。” 原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面前这个女人脸上示好的笑她太熟悉，每次只要需要他帮忙，她就会给他好态度。这次愈发过分，她完全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了。 “没兴趣。” 原弋掏出烟，点燃咬在唇间。 见他态度坚决真不帮，俞晗眉间闪过一抹犹豫，但很快，又被笃定的狠绝之色覆盖，她走到原弋面前，抬手摸到他腰带，语气直白：“我先给你感觉，你再上她。” 刚生出一截的烟灰随着原弋推人的动作断在空气中。 簌簌落了一地。 他勾唇，胸腔震动地笑出来：“我何德何能，睡女人之前拿你助兴。” 俞晗侥幸地缩手，“不需要更好。” 拿出提前开好的套房房卡。 原弋睨着，唇角讥诮，接过来，反复两面看着那张五星级酒店的凭证，讽刺的笑意愈发迫人，“真大方。” 指奸 俞芙头疼，听力模模糊糊的，一开始以为是做梦，但当她感觉身上压下一道沉重的身躯时，迷蒙的眼慌张睁开，隔着热氲的雾气，看到一张沉俊凌厉的面庞，与她咫尺距离。 “原弋……” 她透不过气，仰头蹙眉想往后躲，却感觉四肢像是被酒精软了筋骨，一点不听使唤，任凭她咬牙往上使力，分毫动不了。 恐惧催散几分醉意，俞芙眼神清明了些，还想推搡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双手就被他强势地锁住，一把压到头顶。 “啊……” 她前胸被迫抬高，两团包裹在内衣中的圆乳熨帖着白裙单薄的布料，撑得修身前襟炸起，精细的小扣子像是随时都会崩线爆开，汹涌肉欲感扑面而来。 原弋眼尾浮起薄红，想到她那双白腿，下腹竟然涌上一阵难言的胀意。这种感觉不算陌生，大多出现在他看片儿的时候，又比那时强烈，像有什么东西，将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他喉结滚动，深稠目光从她胸口转移，落在那张清纯干净的小脸上。只是她喝多了，那双又挑又圆的鹿眼氤氲水汽，小巧的唇被咬得嫣红，此刻还在隐隐发颤。 要是俞晗也像她这样怕他就好了。 “做过吗？” 他粗粝干燥的掌腹攥住她纤细小腿，往旁边拉开。 俞芙现在完全清醒了，身子哆嗦着，忙不迭地摇头，“你……你快点起来，我要回家了……” 闻言，原弋轻呵了声，讽刺又尖锐。再看身下这张酡红的脸，他面上虚浮的笑意收敛，戾气压眼，细细地看，好像要把她这张脸盯出个窟窿，看得俞芙又慌又怕，泣出哽咽：“我……我没招惹你，你别这样……” 真不像。 一点不像。 五官，脸型，愣是看不出双胞胎来。 原弋看得眼睛酸痛，血丝涌现，齿息都跟着乱了。还好，还好她们不像，不会让他分不清躺在他身下的到底是谁。可越想，他越恨，要是没有俞芙的出现，俞晗不会无理取闹到这份上，哪有眼下这档子事。 怒气腾腾上涌。 他松开她手腕，扯着相称的翻领领口，手臂肌肉偾张硬起，粗暴一扯，精贵的纽扣瞬间崩飞四溅，落地声很轻，不足以压过俞芙的惊呼和泣音。她想挡住露出内衣的身子，环着一圈红痕的手腕就又被钳住，由他推力，搭在他青筋浮起的脖颈，被迫抱住。 俞芙抗拒，指甲急速划过他冷白的皮肤，刮下凌乱红痕。 “老实点。” 原弋冷粝的嗓音在宽阔卧室响起，震得她胸口一颤，早已乱作一团的心跳骤然加速，让她透不过气，喉间堵了冗长的哽咽，不敢出声。 那模样，真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可怜。眼圈红通，嘴角轻颤，唇上压着隐忍的牙印，圆挺的胸乳随着剧烈呼吸，像蝴蝶煽翅，一下一下诱人起伏。 原弋抑制下去的那股燥热又涌上心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把他控制，把他从进退两难的境地推到有了一条路走到黑的决心。 他一把拉下眼前碍事的胸罩，低头咬上刚暴露在空气中就硬起的粉嫩奶尖。 “嗯啊……” 滚烫的口腔吸嘬得俞芙嘤哼着仰起脖颈，双眼沁润的水汽化作一滴泪，随着她蹙眉隐忍的表情再舒展，从颊边滚落，楚楚惹怜。她隔着泪光看他，偏偏这张脸愈发清晰，他的恶劣也越来越放纵。 原弋把手伸进了她内裤。 “不要……” 俞芙目光晃动，慌惧交织，涨红了脸去按他的手，哀怜恳求：“你不是喜欢姐姐嘛，你不能对我这样……啊！” 男人骨感的长指毫不犹豫地顶开紧涩的肉缝。 插进去了。 俞芙胀得用力吸了口气，喉咙里满是软细的哭调。 在细密的啜泣声中，原弋的指端被湿热的小穴裹含，指尖轻微颤动，贴合里面软乎乎的触感，他竟尝到性爱中爽慰的滋味，刺激得那双硬涩的黑眸都潮润起来，闪动更贪婪的欲望。 “你今天回不去家了。” 原弋又往里加一根手指，戾声开口：“没人要你。” 插入 感受男性粗粝的手指在穴中进出，俞芙几次下意识地夹腿，都被原弋用膝盖抵住，一动不能动，彻底沦为他身下的玩物。 脸越来越红。 “放松。” 他语气不耐，在肉瓣中滑动的手指抬起，按住她敏感娇嫩的肉珠，故意磨弄。 “嗯啊……” 俞芙腰肢跟着一颤，薄红的穴瓣像花苞一样缩了缩，吐出一泡晶莹的水液，润湿了原弋半截指头。他借着这股湿意继续插弄手指，撩眼看她，眉间戾色褪了褪，“骚成这样还和我装纯？” “……” 俞芙羞臊地捂住嘴巴，吞下所有呜咽和呻吟。 皮带打开的声音在气氛热涨的大床上尤为清冷，吓得不敢看他的女人肩颈缩得更紧，眼睫连连颤动，像翩翩舞动的蝶，淬着雾气，美得人移不开目光。 原弋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觉得是对自我理智的一种背叛，心中顿生强烈的辱感，所有对她生出的旖旎心思都烟消云散。 “要怪就怪你不该回来。” 抑粝的嗓音像被沙石搓磨过，坚硬又锐利。 俞芙心头沉甸甸地往下坠，还没反应，就感觉有什么粗热的东西抵在她穴口。她眼神有片刻的怔凝，那硬物已经沿着被手指玩弄得水色潋滟的穴缝来回滑动，在她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时，硕大龟头挤进肉唇，朝着从未有人探访过的小洞，用力撞了进去。 “啊……” 俞芙痛得倒吸冷气，酡红面容泛白，雾眉蹙起久久不见舒展，虚夹在他腰侧的两条腿打着颤，被撑开的穴洞一缩一缩，软肉紧紧吸着勉强插入半根的粗硕茎身，让他进退两难。 “你拿出去……” 她越抗拒，温热紧致的肉洞越着急裹含肉棒，层层迭迭的媚肉像无数张小嘴，放纵地嘬吸着，刺激得初尝情事的少年咬紧后槽牙，破开阻挡，粗长性器整根没入。 “啊……” 俞芙身子蜷缩绷直，感觉像呛了水，五脏六腑都跟着窒息，口鼻的气息紊乱又急促，喉间冒出细软的泣音：“我没做过……你轻点……” 柔得像水一样的女人开始接受他，还求他。 可原弋心情一点不好。他效仿片子里那样，掰开她总妄图夹紧的腿，放肆地沉腰，又连根拔出，在折磨得身下女人哭叫着痉挛时，粗红狰狞的性器再整根捅进去，直撞里面娇嫩的花心。 “难受……” 俞芙眼角的湿意连起串来，像色泽明亮的珍珠，一颗颗贴着颊边滚落，没入乌黑发鬓，留下湿腻的泪痕。 原弋粗粝的指腹擦拭过去，白净皮肤透出薄红，点缀眼角破碎的泪光，长睫娇弱颤动，好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越看，他身体越热，越想发泄，还虚伪挂着裤子的臀沟迅速耸动，腰侧偾张的筋脉和肋骨随着操干力道时隐时现，生出满身的热汗。 “不行了……我……嗯啊……” 俞芙像被甩上岸濒死的鱼，张嘴大口呼吸，难解体内陌生涌动的异样感觉。 原弋胯间的挺动没有因为她是初次而有怜惜，他更像在惩罚，硬邦邦的鸡巴挤压着湿软穴肉，狠狠摩擦，激起新鲜而汹涌的快感。 很快，男性的粗喘声压过女孩湿软的啼吟，宽阔豪华的套间里充斥男女性爱的激烈肉体拍合声，好像厚实精重的大床都在跟着摇晃。 俞芙浑身烫得感觉要熟透了。 压在他身上放肆驰骋的原弋，像失控的野兽，真正尝到性爱的爽慰和销魂。 一门之隔的走廊，俞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五星级酒店的配置，她自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这已经足够让她心里没底，又不见提前约好的廖归昀，简直是雪上加霜。 又等了半小时，里面的人不出来，设计来撞破他们的人也没出现，气得俞晗狠狠捶了几拳空气，愤怒而归。 內射 房间上方的顶灯一晃一晃，俞芙视线摇动，体内热意像涨潮时候的水，冲出浪来，又猛地退却，一波紧跟一波，推动得猝不及防。她喉间冒出的叫喊声越来越弱，搭在原弋脖颈上的手臂几次垂下，就被他强势钳着放回原位，逼她抱紧。 “可以了……” 俞芙柔美的五官紧皱，难以舒展，穴中插着的性器始终粗胀，挤压着交迭上来的软肉重重往深处撞，坚硬的龟头直抵花心，干得里面湿泞软烂，被撑得薄膜发白的逼口糊满了淫水捣成的细细白沫，嫩肉透出肿胀红意。 原弋眼底燃着熊熊烈火，化作贪婪的肉欲，动作愈发急切，粗重。他拔出还处于兴奋状态的性器，膝盖压着从女人红通穴口洒出来的水渍，凑近她，虬结肌肉的手臂搂着她软绵的腰，轻松把她身子翻过来。 脑中酒精返潮，俞芙晕乎乎的，唯一记得的事就是跑。可她刚撑起上半身，腿弯就落下有力的大掌，往两边用力，一下掰开她疲软的腿，让她踉跄着趴俯在床上，潮红小脸压进蓬松的枕头里，乌黑长发从雪白肩头滑落。 像雪地落一滴墨。 颜色鲜明强烈，让人移不开眼。 原弋撑在白床单上的手背浮现条条青筋，胳膊用力，隔着衬衣布料凸起里面结实的肌理，无需做什么，就带来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们体型差明显，他俯身，完全掩去她趴在床上的腻白胴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口鼻压着枕头，俞芙呼吸粗重急促，就感觉背上熨贴滚烫的男性胸膛，肌肉紧致有力，让她稍微抬起几分的身子又无力地落回床上，呈水蜜桃状的圆乳一刹被棉被挤压，粉嫩乳尖全部陷进去。 “嗯唔……” 藏起来的乳尖被粗粝掌腹捞起，在掌心肆意搓弄捏弄，又痛又麻，激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像电流一般迅速流窜到头皮，密密麻麻的，强烈地侵占她每一寸皮肉，让俞芙松开咬紧的唇，连声恳求：“别掐……疼……” 原弋就真的放开了。 但是改为揉弄整颗乳团，感受软嫩的乳肉在指缝溢出，触感细腻，又被骨感的长指玩弄成各种色情形状，让这只手的主人感觉新鲜又沉迷，放纵捻揉起来。 俞芙趴在他身下，身子颤得厉害，尤其那两颗被玩得纵横指印的乳，生出一种艳糜的红，肿胀乳尖摩擦过他掌腹的茧子，刺激出难捱的痒意，又交织汹涌的快感，把她折磨得像秋日落叶，飘零吹落，最终又回归他身下。 承接他愈发浓重的欲望。 粗热的性器从后面再度顶入，俞芙嘤哼声一顿，压在枕头上的小脸急速涨红，感觉坚硬的龟头凶悍地顶到花心，猛烈的快感让她四肢蜷缩绷直，带动腿心的收缩，层层迭迭的软肉吸咬着昂扬兴奋的肉棒，好像有理智的弦要崩断。 “啊……” 原弋盘虬肌肉的手臂圈勒着她胸口，抱紧她，加快了胯下的耸动，撞得里面湿热的小洞敏感地颤栗，一缩一缩，像是深得要把那两颗沉甸甸的囊袋也吞进去。 “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啊……” 俞芙哭叫着，穴心夹紧，在剧烈的摩擦中，高潮来临，隐忍的喉口一下冒出惹怜的哭腔：“原弋……拔出来……” 她努力转头看他。 就见原弋此刻咬紧后槽牙，胯间凶猛耸动，清晰分明的腹肌兴奋偾张，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热汗。他的表情也不再如初见时凶冷，那双给人感觉漠然的眼睛，此刻被恶劣的情欲侵占得生出红意，像失控了，在她身上疯狂驰骋。 第二波高潮紧跟着降临。 在加速冲刺中，原弋压住她不安分的腿，射出积攒多时的浓精，便不留情地抽出。 激烈快感如大潮覆来，俞芙美目翻白，嫣红的唇张着，吐出急促的喘息，夹杂几声颤调的哽咽：“你混蛋……” 她想争 情潮停歇，窗外已经墨色翻涌。 俞芙是被一道陌生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一直响，没人接。她艰难睁开疲涩的眼睛，发现整间卧室陷于黑暗，只有响着淅沥水声的浴室虚掩着门，从里面露出炽白的光亮。 床头柜的手机停了响声，嗡地振动。 俞芙看着，脑中迟钝，倏地又响铃，吓得她心尖一颤。四肢像是拆卸过又重新组好的，酸软无力，她咬紧牙关，才一点点爬到床边，看向铃声急促的手机屏幕。 备注：俞晗。 那一刹，俞芙像做贼心虚，连忙按下熄屏键，连绵不断的铃声终于消停，再也没有响起。可她动荡不安的心绪久久不得安稳，心跳巨快，激烈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在酒吧的时候，她就模糊听到俞晗和原弋的对话，只是没想到，他们真能坚持到底，毁掉她的清白。想着，她鼻端一酸，皱了皱鼻尖，压下心头攒动的委屈，觉得她以前念念不忘的亲人不过如此，做事如此荒诞。 她已经活得很糟糕了，俞晗还不甘心。 让她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 撑起的胳膊渐渐酸软无力，俞芙躺回大床上，感觉满屋子都是性爱后留下的腥涩味道，就像前夜发生的一切，缠搅在空气中，不容拒绝地让她难忘。 浴室水声顿停，半晌，门从里面推开。 俞芙听到拖鞋走动的声音，慌乱地抱着被子往床里瑟缩，畏怯的眼神像看到凶恶之物，半撩着，稍微对视上，又匆匆避开。 她这副怕人的样子，看得原弋胸口闷烦，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出卧室。 俞芙竖起耳朵，直到听见外面模糊的关门声，狂跳不止的心才缓慢安稳，所有紧张都化作一声冗长的叹息。她恨原弋，更恨俞晗，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她作闹无用，要做新的打算。 之前她什么都没有，是因为她不争不抢吗？ 那现在她想争了。 － 夜里的风吹散白日的闷热，凉意掀起裙摆。 俞芙打车回家。 偌大一间别墅灯火通明，但没有任何动静，不等她回家，他们已经睡了。若她今天只是有事回来晚也就算了，偏偏她被人强迫发生关系了，现在孤身匆匆赶回来，得到的只有照常的漠视，没有任何温暖。 她心中零星一点对家庭的期待碎了。 怔然看着空旷的客厅，楼梯间响起轻微脚步声。俞芙僵凝的眼珠颤动，循声望去，先看到丝质睡裙的下摆，步步摇曳，视线再往上，白玉般的腿，一张妆容精致的面容，口吻关心：“不是说要直接在酒店睡，怎么又回来了？” 醉酒之前她们说了什么，俞芙记不清，但她肯定不会答应一个人到酒店睡。甚至，她清晰记得，是俞晗让原弋把她抱离的酒吧。 她直视那张看起来丝毫没有心虚的美丽面庞，许久，看得俞晗眼神闪动，面露一丝不自然。 “没睡过那么大的房间，有点害怕，我就回来了。” 说着，俞芙佯装打了个哈欠：“姐，你也早点睡吧。”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俞晗眼中滑过一抹狐疑。她能确定的是，廖归昀没来，但原弋是早早就进了那房间的，肯定会如答应她的那样，和俞芙发生关系。可现在看夜里回来的俞芙，神情正常，一点不像被迫和男人发生过关系的样子。 她就是怕俞芙醒了回来闹，才大晚上不睡觉在家里等。 难道，原弋没碰她？ 俞晗下意识想给他打电话确认，偏又想起，那混蛋已经一晚上没接她电话，消息也不回，像脱线的风筝，现在不知所踪。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等待，好像她从未掌控他。 回到房间的俞芙，关了门，人就瘫软地跪坐在地上。离开酒店前，她把身上的裙子整理好，看不出被男人撕扯过的痕迹，还好是挂脖款，完好遮住了原弋在她胸颈前留下的红印，没被俞晗看出端倪。 可衣服上的褶皱熨平了，她心里的伤口难以修复。 借着窗外月色，俞芙看向装满漂亮裙子后，一直没关门的衣柜，咬牙起身，推上那未及时明码标价的门板。俞晗说得没错，这些衣服不属于她。如果只是为了漂亮而穿，再精美的款式对她都没有意义。廖归昀买的衣服有什么用，要穿得让人在意，得是陆雪舟给她买。 锦衣华食俞晗不缺，她最看重的，是能带她再越阶级的男人。 那，她俞芙也要。 这是俞晗一笔一笔欠她的。 转学 漫长的夜被黎明驱散。 俞芙没睡，一早下楼吃饭。现在正是暑假，俞晗根本起不来这么早，餐桌围坐，是全新的一家三口。换昨天，俞芙或许还会感慨，会唏嘘，但今天没了，她很冷静，提出自己的诉求。 “妈妈，我转学的事有消息了吗？” 她轻轻抬眼，像温顺的猫儿，讲话声音软糯，听得人一大早心情舒展。 李莹华喝了口牛奶，点点头：“你学籍一直在这边，等开学就行。但你怎么想？是留级一年还是照常升高三？” 俞高达接声：“我建议你再读一遍高二，你之前那种教学环境和这儿不一样，升高三很可能跟不上。” 俞芙轻咬吐司，放慢咀嚼，声音低却坚持：“我想上高三。” 俞晗和陆雪舟都在高三。 她得跟过去。 想着，她抬眼，口吻试探：“我想和姐姐一个学校，可以吗？” 李莹华一愣，随即看向坐在对面的老公，两人各自一笑。由俞高达先出声：“当然可以，你们姐妹俩读一个学校，也算有个照应。你姐成绩好，有时间你多和她学习，高三不轻松，对你一个转学生更难，坚持住啊。” 俞芙点头，又看似惶然地摇摇头：“算了，姐姐有姐姐的事要忙，我学习的事还是别打扰她了。” 看向应该熟悉却难掩陌生感的父母，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找个补习班吗？我想借接下来的假期，好好学习……” 她说的话，做的事，充满了怯意。 李莹华和俞高达都看得出来。现在面对女儿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请求，他们必然是会答应的。李莹华道：“我今天就帮你找，明天就能上课。我们一会儿要去上班，你如果想去哪就叫家里的司机。” 她指指不远处的内线电话，教她。 俞芙乖巧点头：“谢谢爸爸妈妈。” 俞高达平时工作忙，接触过各式各样的人，温顺的，刺头的，或好打交道，或难以相处……但他老了老了，第一次尝到窝心的滋味。他无声叹了口气，拍拍俞芙的肩膀，“吃了早饭我给你钱，开学前买几件喜欢的衣服。” 她身上的T恤都洗旧了。 俞芙刚要说谢，李莹华温声打断：“咱们是最亲近的人，别再客气了。” 餐厅渐渐被沉默吞没，俞芙呼吸平稳，最终说了句“好”。 李莹华从事教育事业多年，给俞芙联系了市重点教育机构的任教老师，临时给她加了一个补习名额。是俞芙自己提的，不需要家教，怕尴尬，上小型班正合适。 她全科都补，早上八点出门，晚上五点回来，由司机接送，像打卡似的一丝不苟。 俞晗听说了俞芙在补课，不感兴趣，照常过着以前那样和朋友吃吃买买，找陆雪舟见见面的悠闲生活。唯一的差别，就是原弋那个狗东西还是联系不上。但不重要，她查过那天酒店的监控，原弋离开时头发湿着，一看就是洗过澡，那就说明他们确实发生关系了。 被他碰过，俞芙已经失去威胁性。 不再值得她关注。 － 俞芙补课三天，认识一个男生，叫蒋阚回。 两人做同桌，他相当热情，先是在她低血糖的时候给她送糖，后是下雨借给她伞，淋雨后第二天都感冒了，照旧凑到她面前聊天，爽快又阳光，和她以前遇见过的男生都不一样。 那种感觉，好像叫干净。 最后一节课结束，他们并肩下楼，蒋阚回邀她：“这周日放假，你想不想看星云，我小叔买了很多摄影设备。我不懂，但他说要是调试好连北极星都能看到，你要不要一起？” 俞芙不想去，刚要拒绝，被他口中的名字堵回去。 “我雪舟哥是行家，要是他一起去，我们什么星看不到啊。” 俞芙脚步停下，眼神难掩焦渴：“你说谁？” 闻言，蒋阚回理所当然地说道，“陆雪舟啊，你认识？” 俞芙抑制住嘴角的颤动，雀跃激动的心就被猝不及防的一声车笛吓得狂跳。 循声看去。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道口，车门从里面推开，下来一道被墨色束缚的高挑身影。 那人是中式前刺，碎发乌漆，露出极为俊朗的骨相，线条流畅锐利，扑面而来一股贵气感，挺拔高大的骨架穿了身西装，哪怕此刻懒散插兜，也让人感受到摄人的气场。 俞芙咽了口唾沫。 站在她旁边的蒋阚回得意介绍：“帅吧，我小叔。” 头绳（100珠加更） 是小叔，堂的，但年纪相仿。 蒋阚回只比他小一岁。他二爷爷老来得子。 看着稍远处的那道身影，俞芙别开目光，轻声道，“你走吧，我家司机估计是堵车了，一会儿就到。” “别呀。” 蒋阚回为人爽快，“我小叔好不容易接我一趟，也载上你，我们兜兜风。顺便商量商量周日去玩的事儿。” “……” 俞芙摇摇头，眼神为难，“你小叔又不认识我，别麻烦人家……” “小叔！” 她的婉拒直接被蒋阚回打断，朝颀长如玉的身影招手，就拉住俞芙的胳膊，快步走去。过程中，俞芙轻微挣扎，还是没有挣脱，很快就来到车前。 “小叔，这是我同学，俞芙。” 蒋阚回松开她的手，给两人介绍，“这是我小叔，蒋寺惟，你跟着我一起喊人就成。” “……” 像有热气堵在俞芙喉咙，她难以出声，想了想，觉得借机拉近关系也挺好，细声打招呼：“小叔好……” 蒋寺惟睨着她，半晌，才嗯了一声。若不细心捕捉，根本听不见。 俞芙只觉这人很傲，难以接近。 她垂下目光，心跳因别有目的而加快，想再说些什么，又不得要领。好在蒋阚回健谈，很擅交际，无形和俞芙站到同一阵营，直接道，“她家司机没来，麻烦小叔送一趟行吗？” 蒋寺惟没说话。 俞芙却感觉有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生起鸡皮疙瘩，怯怯抬眼，面露窘迫：“还是算了吧，小叔应该挺忙的，我在这儿多等会没关系的。” “不行。” 蒋阚回一口回绝，“谁知道等会儿下不下雨，万一你感冒，我都没同桌了。” 他这课，是家里逼着来的。不是为了成绩，只为板一板他日夜颠倒的作息。如果没有俞芙，他更不愿意每天来这报道了。 俞芙进退两难，就听到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初次见面，就知道我忙不忙？” “……” 俞芙尴尬，低声解释：“你穿着正装，我以为……”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 就听蒋寺惟轻哼了一声，开门坐进后排座位。 他没说不行，蒋阚回就当他同意。可现在座位很尴尬，只剩蒋寺惟旁边的位置和副驾，俞芙第一次坐他家车，总不能把人家一个人撂在前面，没犹豫，他再拉开后排车门，示意俞芙：“你坐后面。” “……” 俞芙小心翼翼地坐进去。只是，蒋寺惟给人的距离感，让她突然有点后悔蹭车了。 “安全带。” 旁边闲适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提醒。 俞芙心惊胆颤的，拉过安全带。车子才稳步出发。 车厢很干净，空气中飘浮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香气，很淡，却不俗，让人细细品味，也不会厌腻。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哪个昂贵品牌的香水，可惜她没经验，识别不出。 有心接近，却没熟练的技巧，一通下来，俞芙后背生出一层细汗，尤其今日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激生热意，让她焦躁地抬手，给自己涨红的脸扇扇风。 但没用，她感觉有细小的汗珠顺着头皮往下滑动。 俞芙翻了翻书包右侧的小兜，摸到几根头绳，心里想到什么，拿出平时只适合编小辫子才会用的最细的那根，囫囵把乌黑长发束成马尾。 坐在副驾的蒋阚回没回头，但怕她尴尬，一直在出声说话，甚至借机聊起周日的计划，“小叔，你周日去看星星，能不能也带上我俩？” 他从小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凡有什么不好得到的，只要他拉一个朋友下场，让父母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拒绝，他就能得偿所愿。今日照旧，他手到拈来地提起别人。 “俞芙也对看星星特别感兴趣，你就答应吧。” 被提及的俞芙心跳骤然加快。她很怕，怕蒋寺惟拂了蒋阚回的面子，那丢人的会是她。此刻，她紧张又期待，不知不觉咽了口唾沫。 就听见啪的一道细小声音。 感觉后脑有什么重量在慢慢往下坠。 俞芙反应过来，目光迅速往左边看去，就见她原本绑在脑后的头绳断裂，崩到了被定制西裤包裹着的紧实大腿上，隔着熨贴的布料，像能感觉下面的肌理，硬挺结实，蕴着蓬勃的男性力量。 她怯然抬眼，撞上一双敛长的黑眸。 蒋寺惟明明没说话，俞芙却感觉被他直摄内心，心中一慌。 “对不起……” 她抬手去拿头绳，上半身靠近，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下，像流水似的，在他西装前襟倾泻洒落，布满馨香的女性气息。 蒋寺惟垂睨着，就见她纤细的指尖滑过他大腿，捡起单薄坏掉的头绳时，整只手都在颤，白得晃眼。 烫手山芋 性能极好的迈巴赫并入拥促车流，缓慢行驶，车厢内气氛静谧，前面的蒋阚回在等答复，后排做主的人却迟迟不说话。只有俞芙，心跳得如密集的雨点，乱作一团。 她不敢看蒋寺惟，甚至不敢多做一个反应，怕他看出她的小心思。偏偏，被她拿回的头绳握在掌心犹如烫手山芋，烧得她蜷起的手指止不住哆嗦。 蒋寺惟明显也看到，睇着她，口吻沉静：“你很热？” 皙白的侧颈上随着他的话流下一粒汗珠。 俞芙想否认都不行，垂着眼睫，嗫喏承认：“有点。” 坐在副驾的蒋阚回猛地转头，视线穿过座椅空隙，落在俞芙粉润的面中，心直口快：“你是不是发烧了？最近早晚温差大，很容易着凉。” 他这么说，车内人的关注点都落到她身上。 俞芙现在不想被蒋寺惟注意，连连摇头：“没有，就是天热。” 可车内开着空调，冷气循环，凉爽得很。蒋阚回眉心压低，不放心，连思考都没有，看向蒋寺惟：“小叔，你帮忙摸一下。” “……” 俞芙的心像翻了个方向，疯狂跳着。不可控的，她看向坐在旁边的敛静男人，他年纪不大，但气度沉稳，一副对什么都不会太投入精力的样子，透着置身事外的清醒。 被两人注视，蒋寺惟撩眼，慢条斯理的：“摸什么？” 俞芙受不了了，感觉这密闭空间让她透不过气，也不敢再听蒋寺惟说什么，忙不迭地拦住蒋阚回，一再保证：“我真的没有发热，一会儿就好了。” 蒋阚回终于消停，又开始缠着蒋寺惟聊周日同行的事。俞芙刚刚还有点期待，但经过短暂的交锋，她觉得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很难通过他见到陆雪舟，可能要另作打算了。 她在心中无声叹了口气。 就听不怎么爱说话的蒋寺惟说道：“我们要去东郊机场，大晚上，野外，蚊虫很多，路也不好走，你还想去？” 俞芙覆下的眼睫颤了颤，反应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激动得眼中一亮，迅速应声：“我想，可以吗？” 蒋阚回也在期待答案。 只见一身正装的蒋寺惟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大腿，像在摩挲什么，指挥蒋阚回：“你建个群，我把雪舟拉进来。” 俞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颤，胸脯加速起伏，心里充实得，好像舔舐了一口很甜的东西。她又怕，怕被人发现另有所图，即刻覆下眼皮，盯着膝盖，软声道，“谢谢小叔……” 蒋寺惟唇角微不可察地挑起，“多穿点，晚上冷。” 明明被关心，俞芙却觉得怪怪的，只好顾及礼貌，乖巧地点头。很快，车子停在俞家别墅门口，俞芙刚解开安全带，前面的蒋阚回和她告别：“明天见，记得带伞。” 俞芙嗯声，目光不受控地看向后排倚着靠椅的男人。她以前在小县城，没机会看到这样好看的男生，高眉深目，但不凌厉，气度深沉稳重，像他身上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矜贵又冷淡。 也预示着难以把控的危险。 “再见。” 俞芙对他说。 偏被一直回头看她的蒋阚回接住：“微信联系。” 蒋寺惟什么都没说，头靠椅背，阖眼休息，右腿交迭在左腿上，熨烫垂落的裤脚轻微上移，布料精贵的西裤紧贴锻炼得宜的腿部线条，透出难以言喻的性感。 俞芙深深看了眼，轻轻关上出门。 上帝之眼 俞芙往别墅里走着，手机响了声。她点开微信，猝不及防地看到一条群聊消息。 NGC7293：【？】 俞芙往上看群聊名称，后面是（4）。按照蒋寺惟的说法，这群最后是四个人，不知情的，只会是陆雪舟。 一刹间，她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深吸了口气。这种喜悦，不是偷偷觊觎什么，更像成功蚕食了什么，尝到甜滋味，就想拆吃更多。 她一边看着手机，继续往里面走。 蒋阚回就回消息：【小叔答应带我们一起去拍星云了】 后面跟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包。 NGC7293：【谁】 俞芙越走越慢，心跳却越来越快，还在想要不要主动说话时，蒋阚回已经艾特她，说：【这是我同学，我朋友】 嫩白的指尖颤着，她犹豫不决，自我介绍不长，但删删减减，迟迟没发出去。等她斟酌好，人已经走到别墅门前，微信里的消息也好久没人新发，让她觉得此时再发，尴尬又突兀。 还是算了。 她长按删除键，灭屏。 客厅里，俞晗靠坐着沙发，有两个女生正围在她身边，上门给她做脚趾美甲，衬得悠闲玩手机的她十分贵态。俞芙逼迫自己和她打招呼：“姐，我回来了。” 俞晗放下手机，偏头看她，“谁送你回来的？” 家里的司机半路折回。她问，说是堵在路上时，接到了俞芙的消息，要坐朋友家的车回来。她担心会是几天没消息的原弋，也忌惮是莫名没和她达成默契的廖归昀，必须问清楚。 俞芙细细地看着不远处的姐姐。她在对方眼中捕捉到在意，只不过不是对她，是对她身边出现的人。 粉嫩唇角上扬，她温声开口：“新认识的朋友，叫蒋……” 那一秒钟，俞芙的声音像是被无限扩远，放慢，她张嘴回答的动作逐帧放映在俞晗眼前，让她眸子敏感敛紧，喉头不自觉地做出吞咽动作，连气息都放缓了。 蒋寺惟？ 不会是他吧？！ 在姐姐紧盯的视线中，俞芙脱口答案：“蒋阚回，补习班的同学。” 呼。 俞晗悬起的心落地，微僵的面部肌肉舒展开，笑了笑：“他可比原弋家世好，多和他玩，我放心。” 人就怕对比。 蒋阚回和蒋寺惟都是蒋家人，但父辈分管不同的产业，现在势头正猛占据市场的，都在蒋寺惟父亲名下。将来一天，那盛大的商业王国，都会由他继承。三房出身的蒋阚回，从出生那天就意味着要靠边站，做个悠闲的公子哥足矣，再往高够，后备能源不足。 说到底，蒋寺惟和陆雪舟是同级别。 她不许俞芙触及一点。 回到房间，俞芙没急着洗澡，又点开微信，看停在蒋阚回介绍她那一句的群聊消息。没人换群名，初建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冷冰冰的，没人气。 看着看着，她点开陆雪舟的头像。是一张海中燃烧的焰火，紫红色，布景空旷，有种说不上来的肃冷感。 俞芙看不懂，注意力又回到他的昵称上。 NGC7293。 她输入到搜索引擎，点击查找。 崭新的界面介绍道：螺旋星云，即上帝之眼。旁边是一些天文摄影图片，俞芙看一眼，就入迷了。 她好像能通过这些宇宙奇观的图片，拼凑起陆雪舟的形象，他会有双淡漠的眼睛，映着神秘的星云，呈出不真实的青蓝色。 上车 周日一早，俞芙去商场买冲锋衣。已经顾不上好看，她先注重防蚊防尘，因为她在网上搜过这种摄影活动，很多时候需要趴在草地上，还得方便动作。 她不想让陆雪舟觉得她矫情。 选来选去，俞芙买了一套橡木灰的款式，黑色长裤，穿起来显高还有型，是她平时展现不出来的酷。她很满意，这一上午，嘴角都是扬着的，心中雀跃又期待。 可回家路上，她突然想到问题的关键。俞晗作为陆雪舟的女朋友，今晚会不会也去？担心着，她找出与蒋阚回的聊天框，确认：【今晚都谁去啊】 已经中午，蒋阚回回得很快：【你我，小叔和雪舟哥】 俞芙：【他俩不会带女朋友吧？】 蒋阚回：【我小叔好像没对象】 蒋阚回：【而我们雪舟哥的女朋友身娇体贵，从不参加这种户外运动】 从他的回复中，不难看出，他对俞晗的评价一般。但俞芙不敢乐观，她觉得，不是俞晗给人形象柔弱娇贵，相反，是陆雪舟眼中的俞晗吃不了苦，他才不让她来。以她对俞晗的了解，但凡是陆雪舟邀请，不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她都愿意咬牙相伴。 拐过这个弯来，俞芙嘴角不受控地翘起。不来最好，来了碍事。 她回：【好的，晚上见】 受蒋阚回的恩惠，蒋寺惟的车晚上会到他们提前约好的地点接她。没约家里，是不想被俞家人知晓她今晚的行踪。可糊弄俞晗简单，只要给对方感觉她不正经就行，反而爸妈那边不好交代，她初来乍到，在北城还没有值得信赖的朋友。 五点半的时候，俞芙坐立难安，距离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俞晗一直在客厅，不上楼。幸运的是，爸妈不在家。俞芙犹豫很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找俞晗开口，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俞晗拨出去的语音电话。 一声一声，响了很久，才被接听。 她语气娇嗔：“怎么才接电话？” 能让她这么柔软对待的，只有一个人。但她今天没开免提，俞芙听不到陆雪舟说什么。她装作不经意地看手机，俞晗就屈膝跪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尾调缱绻：“去那么远的地方啊，要不要我陪你？” “……” 对方说了什么，俞晗瘪瘪嘴，“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俞芙在玩消消乐，但眼睛已经失焦，手指僵硬地点击屏幕，总是出错。就听到俞晗转头和她说话，带着刺：“你拿书包要干嘛？” “写……写作业……” 俞芙假意颤声，看着她，一副因撒谎而紧张的样子：“我和蒋阚回约好了，让他教我做题……” 正值夏天，晚上七八点都不算晚，何况此刻才五点半，出去一会儿也无妨。主要，她找的人是蒋阚回，更无所谓。 俞晗眼神暧昧不明，“你和他关系挺好啊。” 俞芙低头，“就是……普通同学。” 俞晗没兴致听，随意地挥挥手，口吻慷慨：“放心去，爸妈要是问，我就说你忙着学习，已经吃过晚饭了。” “谢谢姐。” 俞芙提紧放在沙发上的书包，里面没有书，是她买的冲锋衣，但不能在家穿，会被俞晗识破。 坐家里的车到约好的地点，俞芙没让司机跟着等，先叫他回去。眼看熟悉的车影消失，她才放心地左右环顾街道，不时看手机，等蒋阚回的消息。 没一会儿，他发来：【看到你了】 俞芙惶然抬头，迎面驶来一辆硬派越野，极致的黑，像在路灯氤氲的街道撕开一道浓墨重彩的口子，激起她狂热的心跳。她下意识往后站了站，车就停在她面前的路沿下。 车窗降下，蒋寺惟睨来一眼：“坐后面。” 俞芙点点头，下意识以为蒋阚回会在后排位置，可车门拉开，借着路边射进去的微弱光线，她看到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空气中像无声无息有什么诱人的因子，吸引她驻足，深深往里看。 那人也看过来。 他漆发撩开，没遮挡额头，露出凉薄的眉眼，鼻梁架了副眼镜，镜片之下却无书生气，清冷得像高山峭壁上的冻雪，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俞芙骤然心慌。 见到陆雪舟之前，她想勾引他；见到了，她又怕。 温热的指尖 俞芙没想到陆雪舟坐在后面，此刻见着，下意识看了前面的两人一眼。照顾她的蒋阚回回头解释：“雪舟哥有点不舒服，坐后面休息会儿。” 明明和俞晗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事。 俞芙收回目光，对陆雪舟礼貌地颔了下首，但只匆匆一眼，她就移开视线，小声道，“麻烦……麻烦你往里面挪一下。” 她打开的车门，贴近他所坐的位置。 面前是坐满危险人物的车子，身后是已经霓虹璀璨的街区，俞芙处在中间，特别没有安全感。尤其，她能感觉到陆雪舟目光深幽幽的，一直落在她身上。 久到让她的心跳震耳欲聋。 “怎么是女的？” 记忆中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瞬间勾出俞芙沉寂多日的记忆。是她刚从小县城回到大城市家里的那天，她小心翼翼去找姐姐打招呼，被对方奚落着抬起手机镜头，把她的窘迫和狼狈都同步给了心爱的男朋友。 也就是面前这个如山涧冷溪似的陆雪舟。 俞芙不受控地有点慌张，看向副驾驶位的蒋寺惟，眼神的意思，好像他没有尽到和陆雪舟事先说明的职责。偏偏，蒋寺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谁说她是男的了。” 蒋阚回也没懂哪里给陆雪舟造成了误会。 只有俞芙后知后觉。 她耳根嗖的一下红了，尴尬地看向面色寡淡的男人，好没底气：“我……我微信资料设置男的，是因为以前有同学总骚扰我，我忘记弄回来了……” 刚上高中的时候，她遇到过总在群里乱加人骚扰人的变态，后来灵机一动把头像和性别都改了，手机瞬间安静。后来习惯了这种舒适，她就没再有改变的意识。 听到解释，前面的蒋寺惟轻淡笑了声。 陆雪舟丝毫没有反应。 俞芙十分在意他的态度，又不敢盯着看，飘忽的目光一下一下在他脸上掠过，迟迟等不到最终的决断。她好怕，怕他因为性别的信息差，临时赶走她。 紧张到她缠在身前的手指都抠红了。 “雪舟哥，她……” “你穿裙子不方便。” 蒋阚回的解围被陆雪舟打断。 他黑漆的目光平直落在她腿上，她身后是玉黄的路灯光线，映照得那双腿更细更白，一看就不具备能跟他们上高山下草地的条件。 俞芙听懂了他的意思，急声道，“我带衣服了，一会儿穿上就行。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拖你们后腿。” 她把想去的欲望直白写在脸上。 陆雪舟目光撩起，隔着清冷的玻璃镜片，看到她眼中炽热，两种极端的温度在对视间无声碰撞，让他过度沉静的眼睛呈出淡蓝色，又看她两秒，往里挪了座位。 俞芙暗自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坐上车。 “谢谢……雪舟哥……” 她抱着书包，拘谨靠在右侧，不敢碰到他分毫。 陆雪舟已经阖眼，嗓音难掩冷倦：“我睡会儿。” 一听就不是和她说的。俞芙有这个自觉。她下意识看向前排车厢的人，果然见蒋寺惟回头看了眼，见陆雪舟真要休息，他才收回目光，全程都没看她这个局外人一眼。 俞芙说不上来，这是好，还是不好。 东郊机场不在北城，从这驶向目的地，导航说需要两个小时。过程中，或许是因为陆雪舟在休息，谁都没说话。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光影，俞芙看到蒋寺惟戴上了耳机，应该是靠听音乐打发时间。 暗自观察着昏暗的车厢，俞芙手中的手机嗡地振动。她低头解锁，看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你吃避孕药了吗】 看清的瞬间，俞芙心跳骤然攀升峰值，吓得她惶然熄屏，扣下手机，却没抓住机身，感觉手机压着她虎口滑落，连摔掉在脚下的声响都没有。 她下意识沿着自己腿侧寻找，一点点摸索，猝不及防的，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而后是皮肤的温热，吓得她心头一坠，指尖条件反射地蜷起。 掉在两人中间的手机在此时又来消息，屏幕亮了。 借着微弱的光，俞芙看到，她按到了陆雪舟的手背，觉得凉意袭来，是他指间的戒指。而此刻最为逾越的，是她的手指勾住了他的，好像关系多亲密，互动多缠绵。 霎时间，她如触及燎烈火舌，惊慌缩手，喉间冒出紧张得发颤的声音：“我……我找手机……” 与他短暂相贴的指端烫得发麻。 像有电流似的，细密却强势地陷入她每寸皮肉。 脱衣服 俞芙说话语气一直很轻，此时压抑着音量，除了坐得最近的陆雪舟，旁人根本不会听到。也是因为车厢太暗了，让她有种她已经和陆雪舟独处在私密空间的恍惚感，更容易脸红心跳。 她完全不敢看他，握着寻回的手机，呼吸隐隐发颤。 还好陆雪舟没把她的冒昧当回事，他身子往前靠，拍了拍蒋寺惟的座椅，嗓音没有睡过一觉的沙哑，清晰又有质感：“还要多久？” 蒋寺惟摘下一边耳机，下巴随意指着窗外，“过了这座桥。” 俞芙的目光也循声看去，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静谧得，仿佛危机四伏。她突然想到刚刚那条信息，不会怀疑是谁发错，一看就是混蛋原弋，虚伪地询问，只怕闹出孩子，两方都不好收场。 正愁怎么面对他，车子绕了个弯，倏地停在地势稍高一点的位置。俞芙视线飘忽地看着窗外环境，旁边的陆雪舟已经推门下车。砰的一道闷重关门声，像神丹妙药，激醒了她混沌的思绪。 俞芙连忙喊刚下车的蒋阚回：“你帮我和他俩说一声，我在车里换个衣服。” “好，不着急。” 蒋阚回关门，车内只剩俞芙自己。 说不着急是假的，她现在急得心里焦燥，体内腾腾的热意往上涌，让她处在漆黑的环境中手忙脚乱，频频出错。裤子确认不了前后，身上穿来的裙子明明在家试过无数次，很轻松能靠自己拉开拉链，现在却像拉头夹住布料，顿得死死的。 气得她都热了。 旁边的车门倏地从外面拉开。 “啊……” 俞芙惊慌低喊。明明身上衣服完好，却双手护胸。 但这太黑了，靠她放在后座的手机手电筒，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顺着光圈扩散的方向，模糊捕捉到来人的轮廓。是蒋寺惟，偏偏是，和她不熟，又让她没有侵占欲的一个。 “有……有事吗？”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她难掩胆怯。 就见高大身影虚扶着车门，嗓调懒倦：“蒋阚回让我来陪你，怕你害怕。” 好像他是被迫过来的。 俞芙顿时有点尴尬，可想想，现在已经到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危急阶段。她撩了撩凌乱滑落在颊边的发丝，松开护在胸口的手，语气犹豫又试探：“小叔……你能不能帮我看下裙子的拉链……” 怕他误会，她慌忙解释：“卡住了，我脱不下来……” 车内车外都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蒋寺惟嘴角哼扬，很小的弧度，却难掩傲慢，搭在车门上的手臂握紧，腰身稍稍俯低，向来磁性的嗓音没有耐心：“身子转过去。” “……” 一副命令的口吻。 俞芙莫名有种羞耻感。可时不待人，她不能再拖了，一腿跪在车座上，一腿稍弯着，转过身去，把肩上的头发拢到一边，又主动给他拿起手机手电筒照明。 随着那一小柱光亮落在后颈，往背部照，俞芙喉间的吞咽都频繁了，声音不受控地细紧：“麻烦了……” 催他。 可背着身，她不知道他的动作，安静等了两秒，刚想转头查看，就感觉褪侧抵进来男性紧硬的膝盖，蒋寺惟的腿贴着她的，强势地往前，半跪在座椅上借力，弯腰帮她处理卡住的裙子。 俞芙瞬间僵住脊背，不敢乱动，举着手电筒的手腕止不住地颤动。 车厢漆黑，这道光晃得影影绰绰。 蒋寺惟提着拉头往后用力，尾调凛瑟上扬：“还想不想让我给你脱衣服？” 有多美 车厢里光线有限，俞芙脸上的红意被模糊，加上她有意瑟缩偏转了头，不会有被人发现羞赧的可能。但此刻疯狂的心跳无法隐藏，她一清二楚，甚至已经快到让她身体从内而外散发出热意，皮肤潮润起来。 很快，被布料卡住的拉链恢复运作。 蒋寺惟手腕用力，刚刚顿住的拉头丝滑地一路往下，掠过纤瘦的后腰，停下时，金属感薄弱的小物件微微晃动。开着车门，没有风，却让俞芙生出冷意，立在他身前打了个寒颤。 “好了……” 她没有动，怕碰到他抵着她的腿。 只能拐弯抹角地提醒。 蒋寺惟的指尖就碰到她因为紧张而滚烫的背部皮肤，如雪山寒石，轻轻触及，激得她双肩一刹缩紧，喉间溢出短促的嘤哼，好像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地往前爬，与身后的男人拉开距离。 “可……可以了。” 她没急着换下裙子，姿态防备，“你先出去忙吧，我很快就好……” 手机发出的摇晃灯柱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蒋寺惟退后一条腿，压迫感瞬间清空。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俞芙的神志才回到脑子里，快速换衣服。再从车里出来，密封性很好的冲锋衣里裹满了她紧张的心跳，让她不敢靠近蒋寺惟，也没底气出现在陆雪舟身边。 俞芙站在旁边，先做心理建设。 今天这场活动算蒋寺惟某日的一时兴起，他买了专业设备，提前用软件寻找了光污染低的地区，还要查看天气，避开月亮升起，测算星系大概的位置。也是为了一举成功，他约上对天文和摄影感兴趣的陆雪舟。 在俞芙换衣服的时候，陆雪舟已经摆好三脚架和赤道仪，辅助装备通通安置好，开始调试相机参数，将镜头调整至手动对焦。 “能看到吗？” 蒋寺惟走过去。 陆雪舟还发着烧，不愿意说话，沉默着继续调整，在屏幕上寻找比较亮的星星，一点点放大，手动旋转对焦环，把星星缩到最小，终于完成对焦。 “行了。” 他往后退，示意蒋寺惟过来看。 俞芙悄悄靠近时，正好听到他们说话，就被架好的设备吸引注意力，小心地跟在蒋寺惟后面。他走过去，配合三脚架的摆放角度，只需单膝跪地，高度就适宜。细细观赏了会儿，他嘴角翘起，“这玩意儿看得还真清楚。” 蒋寺惟没得到回应，转头看陆雪舟的方向，就被一张柔和白净的脸拦住目光。他长眸敛起，越过她，发现陆雪舟已经去另一边位置调试更精贵的天文望远镜。 蒋阚回给他打下手，在旁边跃跃欲试的。 俞芙本来也想看星空，她事先查过图片，美得让人惊叹。但此时被蒋寺惟幽深的目光紧抵，她不敢看了，双膝交替往后退一步，眼神怯怯的，像被欺负了似的。 特别像她那天在车上。 蒋寺惟往旁边挪了位置，嗓音低沉却不坚硬：“过来看。” “……” 俞芙无形之中松了口气。 她脑子还没想好，脚下已经动作，按照他命令似的慷慨，弯腰站在他刚刚的位置，双手轻扶着设备边缘，心态小心，唯恐给人家碰坏了。 无声的，蒋寺惟抵在草地上的膝盖往前，宽阔胸膛在后面覆住她单薄的身影，像一个罩子，完全把她护在中间。 俞芙透过光圈镜头欣赏浪漫的银河，心头跃动，压抑多日的心情都跟着变畅快。 “好美啊……” 她情不自禁地感慨。 就感觉腰间缠上一条紧实的手臂。俞芙眼睫惊慌地眨颤，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此刻正发生的事是真实，还是幻觉，男人宽厚的掌腹已经熨贴她腹部细腻的肌肤，肆意游走，狂妄地钻入她外套下的背心里。 “别……” 俞芙一把按住蒋寺惟的手。 就被挣开。 他的手继续往上，停在她被胸罩包裹的胸前，没有直接拨开阻挡，隔着棉质的布料，顽劣地揉了两下。像被火球团在中间炙烤，受折磨，俞芙喉间挤出无助的低吟：“小叔……你别这样……” “有多美？” 蒋寺惟的声音像年份久远的醇酒，低沉富有磁性，带有一种无法阻挡的诱惑力。 被他锢在身前欺负，俞芙意识都像沉醉了，辨不清他说的到底是星空，还是沦为他掌中玩物的胸乳。 揉胸 yeses h uw u3.co m 夜色浓稠，远离城市喧嚣的郊区全然暗下，只有越野从远处投下的车灯，勉强照亮他们停靠的位置。 胸前揉动的力道在加重，俞芙呼吸一滞，眼神慌乱地投向陆雪舟所在的方向。他还在调试另一台望远镜设备，侧影落拓凌厉，眉眼间一丝不苟，专注得好像正在攻克什么繁杂的难题。 蒋寺惟温热的齿息即时渡在她耳边，“他看不到。” “……” 俞芙瑟缩了一下肩颈。 就感觉束在肋骨周缘的胸衣勾圈倏地崩开，两颗圆润的奶团从罩子里跳出，贴着男人宽厚干燥的掌腹，敏感地弹了弹。 蒋寺惟骨感的长指收拢，指节一刹深陷绵软的乳肉里，随着揉玩的手劲儿愈发恶劣，在腻白细嫩的皮肤上刻出一道道暧昧的红痕。 俞芙看不见，但感受得到，又痛又痒，还有种摩擦过度的灼感，像发炎，丝丝缕缕地侵占她的理智，让她躬身站在他面前，双腿发颤，站不住了。 “小叔……” 她隔着外套抓住蒋寺惟的小臂，妄图唤回他的良知，语气无措：“我不是随便的女孩……” “啊……” 娇嫩的乳尖被指腹重重捏住，磨搓，夹着往外拉扯。疼得俞芙皱起柔美的五官，咬唇不敢再发出声音，但很快隐忍失败，破碎音调更为惹怜：“你……弄疼我了……” 蒋寺惟单膝抵在草地上，从后面看，宽肩背影模糊，像是在辅助俞芙观看望远镜里的星空，细心又体贴。事实却正相反，他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玩弄她，肆无忌惮。 “那天在车上摸我腿，想干什么？” 他音调很平，但有一种回旋的迫感，蕴着危险气息。 俞芙被吓得只知道抱他的手臂，接不上话，疯狂进行头脑风暴，到最后还是想不出聪明的解释，囫囵敷衍：“我头绳断了，我捡起属于我的东西……” “嗯唔……” 蒋寺惟并和两指，夹住女人被玩得硬挺的乳尖，肆意甩着手腕，带动两颗圆乳的摇动，肿胀的奶尖剧烈摩擦着布料挺括的外套，荡起生涩的乳波。 “会被看到的……” 俞芙吁出粗喘，是紧张，惧怕，也是难耐体内四处涌动的异样感觉，失力倒靠在他紧实的怀里，不受控地夹紧了腿，很想摩擦。 察觉这女人在自己怀中不安分地扭动，蒋寺惟眸色幽深，如黑夜焰火，带着足以灼伤人的温度，明知故问：“会被他们看到什么？” “……”想看更多好书就到：j ile2.co m 羞耻挟着危机感汹涌而来。俞芙喉间溢出一声哽咽：“放开我……啊……” 蒋寺惟变本加厉，掌腹往下，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大手径直插进她偷偷擦磨的两腿间。 俞芙惊慌地夹住，整张脸通红。 蒋寺惟的指尖已经抵着轻薄的内裤布料，拨开紧并的肉缝，反复摩挲里面敏感的肉珠，刺激得抱着他手臂的女人嘤哼，腰身一颤。 他似笑非笑，嗓音微微沙哑：“会被他们看到我玩你的穴是吗？” “……” 俞芙感觉快被身体滚烫的温度烧化了，一直紧盯陆雪舟的方向，眼皮氤氲热气，看人都有点模糊了。 见她走神，蒋寺惟捏住那凸起，强烈的快意流窜上头皮，激得俞芙腰肢抽颤，夹着他的手，从穴心淌出一股湿意。 “还隔着内裤呢，就湿成这样，你是不是发骚？” “……” 俞芙胸口急速起伏，脸红得如天边艳霞，咬唇才没发出呻吟，两腿愈发站不稳了。妄想逃脱宣告失败，她无助地靠在他怀里，忍着屈辱摇头。 偏偏蒋寺惟装不懂。 “是不是啊。” 他黑漆的眸中像有暗火燃动，蛊惑人心，“自己说出来。” 红灯警告 夏夜的空气弥漫着一层薄雾，将俞芙那双圆润的眼睛染上潋滟水汽，可怜又无助。她紧攥着蒋寺惟的手腕，却抵挡不住他滑动手指的力道，短短两下，指尖透过洇透的内裤沾满潮润的湿意。 他凑近她耳朵，齿息平静骇人：“不说，我全插进去。” “……” 俞芙腰肢跟着一颤，喉咙里塞满隐忍的呜咽，羞耻又抗拒，一时半会儿根本拉不下这个脸来。她努力地想，终于摸到一点搪塞念头，男人温热的手指已经钻入她内裤边缘，两指撑开紧并的肉唇，指尖挑过缝隙里的软肉，快速滑过。 “嗯啊……” 俞芙的指甲深陷到他腕间皮肉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蒋阚回大声喊她名字：“快来看，雪舟哥调好了。” 俞芙目光乱颤，像是激发出体内的潜能，仓皇推开一直插在她腿心作乱的胳膊，猛地往旁边躲闪。只是双腿虚软，她毫无防备地跌跪在草地上，擦得白嫩的掌腹一片灼痛。 “没事吧？” 蒋阚回快速朝她跑来。 俞芙垂着脸，心跳如擂鼓似的，疯狂又激烈。她不敢抬头，怕蒋寺惟继续刁难，也怕被陆雪舟发现什么，只能先朝关心她的蒋阚回摆摆手，小声解释：“没事……就是腿麻了，我自己缓一会儿。” 跪在地上假意捶腿，她又低着头，视野有限，仅能看到旁边人走过的下半身腿。直到确认蒋寺惟的鞋子已经过去，她才起身，朝最无害的蒋阚回走去。出于保护自己，她全程都黏在他身边，不敢再独自行动。 但勾引陆雪舟的心思，始终跃跃欲试。 借着蒋寺惟对星空摄影感兴趣才去拍照的间隙，俞芙故作不经意地朝站在一旁抽烟的陆雪舟靠近，她全程没看他，好像只是和他一样，找个地方寻清静。 叮的一声，陆雪舟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来了消息。 俞芙此时第六感非常强烈，猜想是俞晗找他，想都没想，低声开口：“我是俞晗的妹妹。” 陆雪舟掸了掸烟灰，声线发冷：“我知道。” “……” 俞芙一下子不会说话了。她都有点怀疑，陆雪舟是因为不想和她搭话，才把话说这么生硬。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犹豫片刻，她生涩地找话题：“我姐姐可喜欢你了，如果她今天也来，肯定很开心……” 少年指尖的烟越烧越烈，烟头猩红，在黑夜中明暗交替，映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像危险闪动的红灯，在直视她时，发出轰鸣的警报。 “你想让她来？”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俞芙语塞。她甚至感觉，他的重音落在了“想”字上。 霎时间，她唇瓣动了动，想辩解什么，又在权衡利弊后放弃。不想让场面太僵凝，她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姐喜欢艺术，这种实地拍摄来不了，但如果有摄影展，她可以陪你一起去，室内的活动她都不会嫌麻烦……” 沉默在两人之间疯狂蔓延，生出几分尴尬。 俞芙后悔说多，恨不得咬下舌头，刚要迂回解释，陆雪舟吐了口烟，声线在静夜中凉如击玉：“她不喜欢天文。” “……” 俞芙尴尬得耳根一片臊热。 她不了解俞晗，只是从她朋友圈和房间的摆置想当然地和陆雪舟聊起，没想到，方向不准确。但这说明，他们的关系并非坚不可摧，还有能松土的余地。 想了想，俞芙小心翼翼地说：“你是拍到过上帝之眼吗？” 陆雪舟又抽了口烟，把烟掐灭。 “没有。” 就朝着不远处的越野走去。 药 拍好的照片回去还要做后期。 蒋寺惟对现有的成果已经非常满意，打趣陆雪舟：“看在你带病出外勤的份上，回去我给你开车。” “谢。” 陆雪舟发烧一直没退，靠坐在后排座椅上，面容愈发懒倦，到最后连眼皮不愿意抬，阖眼休息。 此时的座位和来时差不多，俞芙和陆雪舟在后面。但她现在的心情有变化，比起和他拉近距离，她有点关心他的病情，因为这是她千载难逢能献殷勤的机会。 车子驶离郊区，车厢陷入极致的昏暗。 俞芙轻轻拉开书包的小兜拉链，一只手探进去，在里面小心地摸索。她记得，应该是有感冒药和退烧药。果然，她摸到一板细长的药盒，是最基础的扑热息痛。 没说话，她像之前找手机那样，左手攥着药盒的最边缘，一点一点，试探地去寻他的手。意外的，在与上次同一位置相抵。 但俞芙没像之前那样惊慌缩手。 她轻轻扇动药盒，拍了两下他手背。这细微的响声，根本不足以在行驶中的车厢里引人注目。知道她在做什么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陆雪舟。 他早就醒了，也可以说，根本没睡。 俞芙送来的东西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他并起指根夹过来，清声开口：“把灯打开。” 像藏地雪山巅上的一株雪，干净得泛着通透冷光。 听他这么说，俞芙像偷了东西的小贼，惶然退缩，迅速紧贴着旁边的车门，倒头装睡。她动作慌张，力度没控制好，额头磕到玻璃窗，疼得她皱眉隐忍。但一来一回心情剧烈起伏，她耳边骤响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怦…… 车内灯光亮起，陆雪舟睨着手里的药盒，取出里面一板的白色药片。他左右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说明，像是耐心不错，唯独没有要吃的意思。 俞芙侧头闭着眼睛，听觉努力放大。但始终没有捕捉到他抠开包装锡纸拿药的声音。她轻抬眼皮，发现车内的灯还开着，一秒两秒，试探睁开的眼睛被突然响起的清越声音吓得连连眨颤。 “药过期了。” “……” 俞芙一下子就醒了。 她想拿回来看看，前面坐在副驾的蒋阚回已经转身看来，语气疑惑却不乏笑意：“真假？你家的药还会过期？新鲜事儿。” 蒋寺惟透过后视镜看他：“直接去医院吧。” 俞芙也觉得这是正确的。 偏偏，陆雪舟拒绝，“开你的车，关灯。” 车灯熄灭，满室阒寂。 俞芙感觉腿上落下什么轻飘飘的重量，她摸索到，心尖一颤。是她递给陆雪舟的药，被他随意丢了回来。但想想，过期的东西被丢掉也无妨。 车子最先停在俞家别墅门口，俞芙下车。 直到那辆黑色越野拐过前面路口，尾灯消失不见，她才倦倦地收回目光。紧绷一晚上的心终于可以放松，她舒了口气，低头查看攥了一路的药。 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道笔直光柱照射眼睛，晃得她抬手遮挡，依旧无济于事。等她适应眼前的光晕，再抬头，发现那辆作恶的车已经停在她面前。开车的男人推门下来，一把钳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腕骨。 俞芙眼神藏不住畏怯，但新仇旧怨交织，气得她抬脚踢他的腿，语气不耐：“放开我！” 玉黄的路灯下，原弋深邃的面容一半被模糊进黑暗之中，衬得那晦涩不清的神情挟着森然气息，迎面愈发强势的侵略感。 他紧盯她，咬字冷硬：“你这么晚和陆雪舟在一起做什么？” “……” 俞芙一下放弃抵抗。 她的沉默让原弋眼底的冷冽凝结成冰，什么都没说，拉开车门就把她塞了进去。 告他 车门锁上了，俞芙想跑已经来不及，又不敢在原弋开车的时候抢方向盘，气得她侧脸看向窗外，把他当空气。 原弋脸色也不好看，车速飙升，窗外街景急速倒退，像抽离特效，加重了俞芙的不适。那种感觉很像晕车，好像她的意识已经从体内被晃出，陷入极度惶恐之中。 “慢点！” 她转头凶他，又因为不敢，自己先红了脸。 原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刹攥紧，不仅没有放慢车速，反而越来越快，朝着俞芙根本不认识的街区疾驰。比起车速带来的不适，俞芙更怕的是未知的凶险。原弋和俞晗关系好，甚至愿意帮她睡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女人，现在又大半夜到这来截她，很可能要再对她做什么。 惊慌让她一时失去理智，转身就扣动把手。可中控一直锁着，根本打不开。 而她上车这么久还想逃跑的念头惹怒了一直冷脸开车的男人。 他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入一栋普通的小区，急停在单元楼面前划分的停车位上。俞芙刚解开胸前的安全带，就被从另一侧开门的原弋强势拽下车。 她害怕了，“放开我……你把我带哪来了？” 有点像居民楼。 偏偏原弋默不作声，一把钳着她手腕，力道强势，让她挣扎不开。俞芙心跳越来越快，全程被他大力拽着，从一楼上到叁楼，她气喘吁吁，狼狈地弯起腰，双腿沉得迈不开步。 “你慢点……我累……” 可这男人就是个说不通话的。 俞芙被迫上到五楼，双腿已经开始打哆嗦，等他拿钥匙开门，刚进去，她就跪跌在地上，长发丝滑垂下肩头，凌乱地挡住了脸，上气不接下气：“你是不是……有病……快点把我送回去……” 她低着头，看不到原弋的位置，但解开皮带的声音足够清晰，吓得她惶然抬头，正撞上一双晦暗如深的眸子，紧睇着她，是破笼而出的危险。 “你干嘛……” 俞芙瑟缩地往后退，就被他按住头，宽厚的大掌滑到她脑后，猛地往胯前一压。感受到他腿心的凸起时，俞芙脸颊腾地一烫，感觉从里面喷出火来，烧得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陆雪舟是不是也这么对你的？” 原弋的掌腹贴着她后脑，缓缓摩挲，把她原本丝滑的头发玩弄得蓬起凌乱，像是刺激出他凌虐的破坏欲，他手下用力，攥紧往后一提，痛意袭来，逼俞芙仰头和他对视。 她的心跳因害怕而失控，让她声音微微发颤：“我们做了，你去告诉俞晗吧。” 反正他们是一伙的。 他知道她从陆雪舟的车上下来，俞晗也会知道，她藏不住。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完蛋了。她没想到，原弋这么晚还会来家里找俞晗，联系得真密切。 她轻呵一声，在他胯前扭开脸。 原弋的手还扣在她后脑，见她躲闪，掌腹松了松，虎口卡住她窄细的下颌，逼她重新看着他。 目光从下往上，俞芙看到原弋阴沉的面色，他黑漆的眼底像是纵起一把火，可怖得，能将她烧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你不许乱来……” 她喉头滚动，眼神畏怯：“你赶紧放我回家，不然……我肯定告你非法囚禁……把你抓起来……啊！” 身前的拉链被猛地拉开，原弋力往两边拽，一把扯下她的外套，随手丢在一旁。他眼底的森冷骇人，字字透坏：“不如告我强奸。” 高潮 俞芙的第一次不是心甘情愿，于是她刻意美化，欺骗自己那只是一次没意义的性爱，不是被强迫，也不是被玩弄。但如今再面对罪魁祸首的同一行径，她很难再糊弄自己，这没有一点爱。 “我不喜欢你……” 她被他提起压在墙上，喘息惊慌：“你也不喜欢我……你只是为了让俞晗开心，没必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么努力……” 原弋硬邦邦的胸膛抵着她的背，带着室外凉意的唇压在她后颈，激得她浑身一颤，声音磕磕绊绊：“你去找她告我的状好吗？只要别这样，你随便找她说我坏话……嗯啊……”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钻入她打底背心，一把覆上她的胸，就摸到松动的内衣，让他焦躁的心一顿，随即长指收拢，粗暴地抓揉着软绵的乳团，嗓音沉粝：“真被他玩过了？” “……” 俞芙的内衣是被蒋寺惟解开的。 一直没机会重新穿好。 可面对原弋的质问，她没身份这么说，也不想对他百依百顺，他们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是对立的。与其再把蒋寺惟牵扯进来，不如让原弋继续误会。 她不肯说话了。 原弋就当她默认，轻嗤一声，“还以为他多无欲无求，原来背地里和女朋友的妹妹乱搞。” “……” 俞芙缩着肩颈，想护雪白袒露的胸口，就被眼尾泛起红意的原弋一把扯开。他看着她，口吻变得顽劣：“都被人玩过一遍了，应该很好操吧。” “……” 俞芙看向他的眼神充满震惊，和愤恨。 原弋抽出在她胸罩里揉弄的手，沿着平坦小腹往下，一把伸进她裤子里，强硬道，“等会儿不许哭。” 异物入体，俞芙条件反射地夹腿，就感觉他的手指顶入紧闭的肉缝，戳弄里面潮热的软肉，他丝毫没有柔情，并着两根手指往穴里抽送，速度越来越快。 “啊……” 俞芙双手撑在墙上，身子止不住发颤，并合的腿根夹着他的手，松也不是，夹紧也不是。焦灼之时，原弋膝盖强硬往前一顶，破开她的阻拦。 陷在穴中的手指继续放肆地抽插。 “不行……” 激烈的快意从下身迅速蔓延，俞芙一手握着他手腕，隐忍体内流窜的欲爱感觉，小脸憋红，喉间逼出难抑的嘤吟：“不许……” 她的拒绝只会提醒原弋她对陆雪舟的顺从。 甚至，他们很可能今天第一次见面，她就愿意为他奉献身体。这种双标行为，刺激出他体内最卑劣的占有欲，让他瞬间耐心全无，掏出裤子里硬挺的粗红性器，滑擦着女人潮润的外阴，强势破开两片肉唇，压着冒出湿液的小洞，重重撞进去。 整根没入。 “啊……” 坚硬的龟头粗蛮地直抵花心，撞得俞芙俯在墙上直哆嗦，两条腿娇弱地发颤，带出喉间的泣腔：“太深了……疼……” 他们的尺寸不太合适。每次他进来，她都感觉下身要被那根粗硕的巨物撑裂，痛意翻涌而来，只挟着很小一部分的舒爽，让她难以忽略他们正在做什么。 心理的抵触加上身体的反应，让她穴中层层迭迭的软肉疯狂收缩，吸嘬力道加重，绞得盘虬青色脉络的棒身兴奋地胀硬，尺寸更狰狞，擦过穴中湿滑的媚肉，像雨点一样密集地砸下，冲刺似的几十下，干得女人穴口流出的骚水全成细细白沫，融着新一轮喷出的湿液，哗哗得顺着腿根往下淌。 踩在两人脚下，声音靡淫。 “被他操的时候有流这么多水吗？” “……” 她不说话，原弋黑眸一横，操干得更为凶猛，胯间疯狂耸动，赤裸的胸膛前偾张喷薄的肌肉，挂着纵欲的热汗，紧紧压着她单薄白皙的背，抱得紧密。 紧致的骚穴不时收缩软肉，夹得他后脊麻爽，伴着满足的闷哼，炽热气息全部喷洒在她耳侧，舔舔她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 却像湿滑的毒蛇，危险地朝她吐着蛇信子。 俞芙咬住的唇被汹涌的呻吟破开：“啊……我要不行了……” “让他射进去了吗？” 原弋从后面搂紧她的腰，牙齿咬上她泛红的肩颈，吻细密延伸，落下恶劣又深刻的牙印，刺激得俞芙下身急剧收缩，第二波高潮，在夹紧的摩擦中猛然降临。 “你不许……射……” 俞芙话不成句，就被电击似的快感侵占理智，密密麻麻的爽慰迅速流窜全身，让她后仰倒在他怀里，大口地喘息。她的脸一片潮红，眸色像裹了层温柔的雾，已然被干得美目翻白，彻底不懂拒绝。 原弋把她按到墙上，压低处在高潮余韵中抽颤的腰，掰开两片雪白的臀瓣，借着还没拔出的粗硬性器，开始新一轮大肆的操干，一下比一下重，撞得面前抬高屁股的女人趔趄，两团雪白的奶子剧烈摇晃，在热涨的空气中荡出糜艳的乳波。 男人眼尾生出薄红，俯身捞起一边，重重揉玩，胯下挺动得越来越快，好像一时半会根本没有要射的意思。 俞芙被她折磨得站不住，也不想哭，委屈交织无助，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插着他性器的下体，很涨，刺激得她四肢蜷缩绷直，尝到愈发猛烈的快感，泪意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涌。 “可以了……啊……我站不住……” 她还是哽咽讨饶。 原弋的喘息也越来越重，不加抑制，额角青筋在他愈发凶悍地挺动中兴奋凸起，性爱的爽慰再次像潮水一般涌来，将他覆灭。 肉体拍合的性爱声音响彻整间屋子。 女人雪白的肉臀被撞得通红。 俞芙哭得眼泪都干了，原弋还没射，改为面对面的姿势，抱着她抵在墙上操。 身子借他的力像疯了般的上下摇动，她感觉那根粗长的东西每次都能顶到穴里最深处，撞得里面穴肉激烈蜷缩，每次都随着他拔出的动作翻卷，又全被重重顶进去，一阵酥麻。 快感堆积太深，太强烈，俞芙小腹泛起尖锐的酸意，很快腰肢抽颤着，逼口冒出汩汩晶莹的骚水，湿淋淋地打湿抱着她的男人的大腿。 她后知后觉不好意思。 也是第一次直观看到原弋的表情。不像讨厌她，反倒有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失控。 意识混沌间，旁边不远处的门铃突然响起。 吓得俞芙神经一紧，穴口剧烈收缩，扑上前抱住原弋的脖子，瑟缩在他颈间。也是同时，她耳边响起男性闷沉的喘声，随之而来，一股炽热浓精灌进她体内。 原弋被她夹射了。 熟人 满室阒寂，俞芙连呼吸都放轻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证明刚刚那动静是真实存在的。她慌忙推搡原弋，叫了太久声音有点哑：“快放我下来……” 原弋不紧不慢地把她放下。 俞芙丝毫没有犹豫，问：“洗手间在哪？” 原弋抬手一指。就见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的女人抱着丢在地上的衣服，惊慌地逃进洗手间，轻声抵住门板。见她这么慌张，他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 敲门声越来越快，原弋没理，随意地提起裤子，才慢悠悠地去开门。 蒋寺惟压眉：“睡这么死？敲半天了。” 原弋站在门口，像是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直接问：“所以这么晚你有什么事？” 蒋寺惟启唇，还没出声，目光扫到他胸口划过的红痕，很细的两条，一看就是被女人指甲抓挠的，且刚留下不久。 “家里有客人？” 他撩眼，看原弋的目光变得暧昧，“那还方便和我出去吗？” 原弋让开门口位置，转身往里面走，一颗一颗系起衬衫扣子，嗓音带着意味不明的粗沉：“陆雪舟呢，你可以去找他。” 俞芙就在洗手间，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听到陆雪舟的名字，心弦一紧。她控制着加快的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门板，附耳听外面的动静。 “他高烧不退，叫了家庭医生回家打针。” 蒋寺惟双手插兜，已是凌晨时分，身上架着版型落拓的休闲正装，没系领带，比平日的霞姿锐利多了些平和的人气，但看着还是会因为贵气感而不敢接近。 “我又不想回家，所以找你去喝酒。” 原弋没犹豫：“有事，下次吧。” 闻言，蒋寺惟眼尾一挑，再看他，眼底噙着淡薄的笑，“我知道，可以带她一起去。” 他不退让，也不想理解原弋。 浴室里，俞芙贴着玻璃门听了半天，莫名觉得来人的声音很像蒋寺惟。但又觉得不会。原弋和俞晗关系近，甚至是暗恋者身份，他又怎么会同时和陆雪舟有私下的交集？ 突然听不到声音，她又往前一步，额头不小心撞上旁边的玻璃，砰的一声。 像是骤然拉响警报。 俞芙吓得迅速握拳护在胸口，心跳疯了般的叫嚣。她左右环顾洗手间的构造，想找一个更隐蔽的位置躲进去，却一无所获。这地方不够大，几乎是一眼望全。 进门后没太往里面走，蒋寺惟停步的位置离洗手间不远，自然听到里面的响动，让他半掀的唇角深邃上扬，恣气挑眉，“躲起来了？熟人？” 原弋黑漆的眸子像是定住，不说话。 就见蒋寺惟朝着发出声音的洗手间走去。 这房子蒋寺惟来过，洗手间也用过，此时没有犹豫，缓缓拉开那道紧闭的玻璃门，看到一个瑟缩站立的女人。 俞芙刚脱下蒋寺惟见过的那套冲锋衣，也没穿鞋，用宽大的白色浴袍罩住头，包住身体，只露两条细瘦的腿，强撑着站稳，被吓得掩饰不住颤栗，低着蒙起的头，从他面前小跑而过。 是女人才有的羞涩。 逃出洗手间，她也不敢看原弋，夹紧嗓子，故意装陌生人给身后的蒋寺惟听：“你去陪你朋友吧……我晚上自己睡……” 心脏剧烈跳动，让她声音在抖。 俞芙没胆量再等原弋的回复，护住脸跑进前面的房间。砰的一道关门声，她觉得自己昏暗的天终于亮了，长长舒出一口气。 撕照片 卧室的门比洗手间的门要结实，俞芙靠在里面，勉强撑住因紧张过度有点发软的身体，一秒两秒，终于听到外面的关门声。 震得她心神一颤。 差一点，就要被蒋寺惟抓到现行。很奇怪，她和那两个男人都没伴侣关系，但会因为横亘在其中而尴尬，无论被谁发现她和另一方牵扯不清，都是难以解释的麻烦。 俞芙觉得自己得赶快走。 她迅速回到洗手间，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拎起藏好的书包就往外走。叮的一声，她手机涌进短信，让她下意识驻足，垂眼查看。 原弋：【在家等我】 才不。 俞芙深吸一口气。 手机又响：【不想去你家找你】 赤裸裸的威胁！ 俞芙攥紧手中的手机，细窄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最终又舒展，气得她胸口鼓胀，忿忿走向客厅。她不想留在这，又怕他那个疯子闹到她家里，让俞晗看热闹事小，万一被爸妈误会她不叁不四，她怕被他们赶回县城。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 原弋的车很贵，同样的车标，俞芙当日在陆雪舟家门外看到过一辆，必然价值不菲。以那种消费能力，他的家就显得太过普通，像新开楼盘的居民小区，两室一厅还空落落的，没有生活气息。也没围绕在姐姐身边的那些公子哥的豪奢作派。 她都要怀疑了，是不是因为原弋没钱，才不得俞晗芳心。 既然不让走，俞芙只能在客厅左瞧瞧右看看，等出去喝酒的男人。她不敢睡，她怕他回来趁她不备继续占她便宜，得不偿失。 往前走，她看到一个铁皮柜，五层，拉门镶嵌着明亮厚重的玻璃，更显里面摆放物品的重要性。有证书，有奖杯，还有成沓的现金，和两张镶框摆放的照片。 其中一个是俞晗，近年所照，长相和现在大差不差。另一个是两人合照，显得年纪稍轻些，各自长相还有少年初成的青涩，不如现在线条清晰。 凑近，俞芙觉得与他并肩而立的男生有点熟悉，但隔着玻璃，有点反光，各种角度都看不清。在这，她丝毫没有做客人的意识，打开柜门就把照片拿了出来，细细地看。 是陆雪舟。 这个发现让俞芙的心跳空前澎湃。 她赶紧拿出手机，对着陆雪舟所在的左边拍照，只做这么一件小事，她却像行了偷盗似的，慌张地左右查看，唯恐被人抓到。等把柜子恢复原样，她坐回沙发，满心好奇。 如果原弋和陆雪舟那么小就认识，为什么会同时喜欢一个女人呢？尤其，原弋陷得很深，为了俞晗，没有道德，没有底线。 想着，俞芙心里不舒服。 不想攀比但心里总是越不过这个坎儿。姐姐身边的人足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身后空无一人。 想着，她越来越难受。 猛地起身，重新打开柜门玻璃。 她拿出俞晗那张照片重重摔在地上，玻璃框霎时四分五裂，里面的照片像掀入路边积水的落叶，覆下一面，遮住了明媚的笑脸。白底上面好像有小字，铅笔写的。 俞芙走近，看清：【生日快乐】 怒火从心底疯狂上涌，窜到头顶，控制了她的理智。 她直接把照片撕碎，丢在地上。大家一天生的，但没人记得她的生日，更不会有人在背后偷偷祝福她，多讽刺。 拍照 外面的天蒙蒙亮，原弋才到家。 室内的灯开着，他走近就看到散落一地的照片碎片，有的白底朝上，有的色彩朝上，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但他有预感，能猜到这会是什么。 来不及在意，他被一片阒寂的客厅抓住目光，看过去，没有丝毫响声。他下意识以为俞芙不听他的话，跑回家了。那种感觉很微妙，像熬夜久了心脏的紧绷，不痛不痒，却难以忽视。 他朝客厅里面走去。 脚步一顿。 宽大的沙发上，女孩蜷紧身上的外套，头偏着，往靠背缝隙那一边瑟缩，细软长发有几缕滑落在颊边，凌乱中生出娇怜的美感。 原弋看着，醉意氤氲的长眸微敛，走向她。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他抬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把乱发勾到耳后。 细腻的触碰，惊动了睡眠中精神紧绷的俞芙。 她一下子睁眼，眸底仅有片刻迷蒙，就清醒，惊慌地往沙发里面缩，语气紧张：“你……你又干嘛？” 这句慌怯的质问逗笑了原弋。 他单膝跪在地上，手肘支着她身前的沙发，不需刻意凑近，就催生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恨不得把身子嵌入沙发椅背，还能再与他拉开些距离。 俞芙很少见他笑，他很凶。此刻见了，她并没觉得友善，眼神始终都防备地盯着他。 原弋被她看得无奈，轻呵时，酒气喷洒而出，“你撕我照片，现在倒打一耙？” “……” 缺乏睡眠，俞芙脑子混沌，反应迟缓，都忘了睡前做过什么。经他提醒，她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照片。当时情绪高涨，现在冷静下来，心虚又后怕，小声嗫喏：“那是别人女朋友的照片，没了就没了……” 原弋嘴角上扬：“你道德感这么强，怎么还勾引别人男朋友。” “……” “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 他冷嗤，起身欲走。 俞芙尴尬，压制的那股怨怼又盈上心头，委屈和不甘并行驱使，她抬脚踹原弋的大腿。第一下落实，她就想踹第二下，可惜力刚发出去，小腿就被对方一把握住。 男性粗粝的掌腹摩擦过她光滑的肌肤，触感细腻温热，大掌紧扣她脚踝，猛地往自己身前拖拽。 躺在沙发上的俞芙就倒仰着往下滑，一只脚抵在他胸口，身子斜躺在沙发边缘，感觉屁股随时都能从沙发上掉下去。 吓得她紧张地抓住床垫，巴掌大的脸腾地涨红：“放开我……” 原弋钳着她一条腿，继续拖拽。 “啊！” 俞芙惊慌地胡乱抓，发现原弋并没有恶劣到底，他往前一步，让她脚板瓷实地踩在他身上。但他的手还握着她脚踝，力道强劲，不容她有丝毫的撤离。 “还踢不踢我？” 他喝酒了，看着喝得还不少，眼睛红着，嘴角都像是在上扬着。尤其他眼神，又暗又稠，看得俞芙喉头滚动，熟悉他的身体衍生出不受她控制的怯意，乖巧摇摇头。 “为什么撕照片？” 原弋像是找到合心的玩具，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细瘦的脚腕，抹搓着，弄得她好痒。偏偏这种小动作没让俞芙放轻松，她很紧张，觉得她稍微说错话，他就能狠戾地给她撅折。 忍着小腿的发颤，她轻声说：“不想别人乱拍我姐照片……” 一点底气没有。 在别的男人面前还行，她可以撒谎，装无辜。但她忽略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原弋，一个撞破她阴暗心思的见证者。 他看向俞芙的眼神变了，黑眸眯起，涌动着不经意察觉的占有欲，霸道又强势：“那就拍你。” 俞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拿起手机，镜头真对她，按动拍摄。 清脆的快门声接连不断，摧垮她混沌的意识，让她迅速抬手遮挡，被攥住的脚踝用力挣扎，还想借力踹他。 偏偏，明目张胆拍她照片的男人丝毫未动，浑身都是狠硬的不可侵犯的气场。好像她触犯了他的隐私区域，现在就要千倍万倍地偿还给他。 新娘 原弋到底拍了她多少照片，俞芙不知道，也不敢再问。平时的他不好惹，现在喝了酒，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雾眉蹙着，满脸的不悦：“我要回家。” “我喝酒了。” 原弋坐在她旁边。 沙发陷落一角，俞芙跟着紧张。她偏头看他，没懂他说这话的意思。 就被对方捕捉到她眼神中的试探，他把她的腿拢过来，压着自己的腿，上半身慵懒往后仰，一双手都搭在她膝盖上。须臾，两人姿势变亲昵，好像关系多亲近似的。 俞芙感觉自己像座雕像，动不了。 “喝酒不能开车。” 原弋阖着眼，嗓音低沉，显得颇有耐心。 却把俞芙听笑了。 她右腿暗自用力，妄图挣脱他的束缚，偏偏她越反抗，原弋手劲儿越重，连姿势都没变，就消耗掉她全部力气，最终胸脯起伏着老实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俞芙无奈得情绪烦躁，像耍脾气似的蹬了下腿。 原弋缓缓睁眼，把她脸上的不耐和无助尽收眼底，许久，淡声道，“咱俩的事咱俩算，你以后不许掺和她的恋爱。” “……” 还真是俞晗忠实的一条狗。 俞芙彻底安静下来，也不挣扎，也不打他，就被他抱着腿，斜躺在沙发上，怔怔看着他。 沉默在两人间疯狂蔓延，最终让人生出不适，她忍不住冷笑了声：“那我找个人先强奸她，再不掺和行不行？” “你敢！” 原弋眼底因酒意氤氲出的薄淡雾气一瞬清明，像凝成实物的寒冰，棱角锋利，狠狠刺伤她。 俞芙笑着笑着眼泪掉出来，从素白的颊边滚落，就被她抬手迅速拭过，但眼中生出的红意无法隐藏。她直视他，看得眼睛酸涩，又聚起泪光，讥诮感慨：“我当然不敢。她身边那么多人，稍微一个两个对我下手，就够我喝一壶的，我哪敢啊。” 比如她现在，就被他欺负得很惨。 俞芙再也不想哭了，趁他脸色不善，抬脚踢开他的手，迅速从沙发上爬起，抱着书包疯狂往外面跑。她和原弋没法谈，一旦提起俞晗，他总是绝对的偏袒她。哪怕和他发生关系的人是她俞芙，没有一点用。 踩着黎明前的最后一点暗色，俞芙到家。 他们都睡了，没人发现她这么晚回来。就像走时俞晗答应她的，她会帮她隐瞒父母。或许是真的，俞芙现在已经顾不上。 她回到自己房间，蒙着被子哭了很久。她知道，自己有点封建保守，虽然和原弋发生关系并非自愿，但在她心里，会理所当然觉得，他应该偏心她一点。 哭着哭着，俞芙睡着了。 她应邀参加一场无比华丽的婚礼。新娘挽着新郎的胳膊，他们背对着她，跟随牧师起誓，愿意同甘共苦，一生一世不分开。礼仪完毕的瞬间，台下掌声雷动，祝福声不绝于耳。 受气氛烘托，她也跟着鼓掌。 台上的新人转过身来。 新郎是陆雪舟。今天的他穿一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没戴眼镜，往日藏于镜片后的幽深瞳眸此刻盛满幸福的笑，衬得清冷的面部轮廓温和，弱了身上自带的凉薄感。 俞芙看呆了。 新娘的脸也愈发清晰，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一道尖锐铃声响彻不透光的卧室。 俞芙猛然惊醒，粗喘渐渐弱下去时，意识到自己做梦了。在梦里，她才是陆雪舟的新娘。 不是俞晗。 宝贝 临近开学，俞芙心思活络起来，有对新学校的担忧，也有对未知的期待。她现在甚至希望俞晗能和陆雪舟关系好一点，这样她这个做妹妹的，才更有理由接近陆雪舟。 通过那次的接触，她总有一种陆雪舟不怎么喜欢俞晗的感觉。这种疏离间接让她和关系上的姐夫像夹着一层隔膜，撬不开口子。 补习班下课，俞芙收到家庭群的新消息。 是妈妈：【我和你爸晚上要参加宴会，你俩自己在家早点休息】 姐姐向来回消息很快，也熟练和爸妈撒娇，说了两句俏皮话。俞芙不会，先是想着不回了，又觉得尴尬，干巴巴地回了一个“好”。 爸妈不在家，俞晗肯定会和她那帮朋友玩到很晚才回。俞芙想着，也没急着回家。自从上次在家外面被原弋拦住，她已经告诉家里的司机，晚上放学她会自己回，不用每天再按时过来接她。 她怕被人撞见什么。 一个人去吃饭，一个人去商场。 俞芙现在也算有点小钱，能给自己买衣服。上次廖归昀给她买的都被她收起来了，至今没有再穿过。最搞笑的是，俞晗拿不要的旧衣服把她的衣柜塞满了，态度施舍：“很多都是新的，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都得像以前那样丢掉。” 在她眼中，俞芙觉得自己和垃圾桶没区别。 只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伤心了。 上学穿不了裙子，俞芙计划买几件打底背心，可这商场太繁华，她走着走着，不知道到了哪一层，感觉脚下的过道都弥漫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的奢侈气息。 她开始担忧，爸爸给她的钱能不能够用？ 往前走着，她听到一道娇嗔的女音：“你陪我出来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是都答应阿姨了，要好好陪我。” 完全是条件反射，俞芙循声看去，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潋滟的凤眸，眼尾微微上扬，缱绻情意，唇角带着上次见面那样的笑，朝她慵懒摆手：“好巧啊，宝贝。” 俞芙心头一颤。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样称呼，她倏地红了脸。 站在廖归昀旁边的女生表情变难看：“她谁啊？” 廖归昀没答，朝俞芙走来，他步伐很慢，却有一种温润无形的压迫感，等他到她身边时，这股掌控力化形，他抬手搭在她单薄的肩上，稍稍弯腰，凑近她说话：“宝贝告诉她，你是我的谁？” “……” 俞芙脸上的红意迅速蔓延到耳朵和脖颈，整个人像是被煮熟了，不敢看搂她肩的男人，也不好意思看正对面的女孩子。 她很为难，又无辜，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推脱：“别闹了，我只是路过……” 她大概懂，他想通过她拒绝那女孩。 但她不想被人误会，甚至记恨。 她抬手去推他，反被他拉着手瓷实地搂到怀里，下巴轻抵她耳侧，炽热气息危险地浮动：“亲一口给她看好不好？” 俞芙吓得僵在原地，喉间逼出急切地拒绝：“不要！” 就听男人轻笑：“让她走。” “……” 俞芙感觉如芒刺背，左右为难。沉默的时候，她感觉廖归昀攥着她手指的大掌用力，赤裸裸地威胁，让她大脑一阵发热，红着脸与对面一脸忿忿的女孩对视，声音软沓沓的：“我……我是他女朋友……” 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尖。 俞芙真觉得，她最近出门要看黄历。 奖励 女孩气愤离开，俞芙迅速从廖归昀怀中逃开。 她有意和他拉开拒绝，尴尬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么久没见，看起来一点没想我。” 廖归昀噙着笑的嗓音，瞬间让俞芙顿在原地，她双腿像是失去作用，想使力都不行。僵了会儿，她转身看他，声音又轻又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就见对方散漫地挑了下眉，步步逼近。 到她面前，他弯腰和她视线齐平，轻飘飘地问：“你姐说你喜欢我，还给我递了一张房卡，你告诉我，什么意思？” “……” 俞芙不寒而栗。 事情过了这么久，她才彻底明白俞晗的算计。在她被原弋强迫那天，俞晗想让廖归昀撞破，才会以她的名义给他送房卡。 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让她名声扫地吗？她和廖归昀又不熟。 俞芙太阳穴突突发胀，头疼得厉害。 没注意到，她脸上的错愕和迷茫已经被廖归昀尽收眼底，他细细瞧她两眼，一阵见血：“你不知情？” 俞芙抬手抵了两下前额，覆落眼睫，遮住眸底闪动的算计。想了想，她弱声开口：“姐姐这么说，应该有她的打算吧。也是我太笨了，不懂她的想法，也不敢问她……” 后面声音越来越没底气，像对自己喃喃。 听着，廖归昀眼底墨色加深，嘴角上扬的弧度始终保持着，真假难辨：“还以为你俩想玩仙人跳，她把你也托举起来呢。” 闻言，俞芙眼睫一颤，笑意苦涩：“我？” 随之摇摇头，看着真可怜：“姐姐和她男朋友能好好的就行。我以后，可能不会谈恋爱。” “为什么？”廖归昀看着她。 头疼的感觉好很多，俞芙抬眼，不经意间和他对上目光，当即有点畏怯，但很快就强撑着继续对视，小心翼翼地说：“这么多年，没有人喜欢我……像姐姐那样漂亮，可能性才会多……” “她漂亮吗？” 廖归昀上扬的唇角落了落，懒漫神色正经起来，像求知似的：“在你们女生眼里，那样的算漂亮？” “……” 俞芙已经涌到嘴边的卖惨又吞回去。 她点点头：“很漂亮了。” 想到什么，她手指抠弄衣服下摆，像是自卑，嗫喏道，“不然她男朋友为什么看中她，还不是因为确实漂亮。” “未必。” 廖归昀口吻果断，“在陆雪舟那个变态眼里，漂亮没用。” 不是因为脸，会是什么？ 俞芙渴切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以为会等到答案，但廖归昀俨然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了。他朝她抬了下下巴，话锋一转：“我给你买的衣服你怎么不穿？” “……” 俞芙舔了舔干涩的唇，笨拙地找理由：“我今天去上课了，穿裙子不方便……” “那穿什么方便？” 廖归昀双手插兜，线条微卷的短发润和了他身上的痞气，在他耐心陪她说话时，温雅气息扑面而来。就像和善体贴的大哥哥，关心她的需求。 俞芙声音跟着放轻：“背心和长裤，而且我马上开学了，要穿校服。” “好。” 廖归昀大掌扣在她肩头，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压着她肩膀逼她转身，直面眼前明亮豪奢的两排门店，口吻阔绰：“奖励你，衣服随便挑。” 俞芙懵懵的：“为什么……奖励？” 廖归昀是从声色中玩过来的，此刻轻扯了下嘴角，算不上笑，手到拈来地哄女人：“在我眼里你比她漂亮。像选美，冠军是要被奖励的。” 深吻 俞芙突然觉得，廖归昀有种从纸醉金迷生活中抽身的游刃有余，好像她之前那些小把戏，在他眼中都不能称为招数，全是破绽。她不确定，偷偷打量他，还好没在他眼中看到嘲讽。 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我要自己买。” 俞芙婉拒，“就买两件上衣，谢谢你的好意。” 闻言，廖归昀哼笑，“我做什么了，你谢我？” “……” 俞芙想了想，视线避开，嗓音有些难为情：“谢谢你夸我，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难过……” “我们什么关系，我在乎你难不难过。” 廖归昀唇角弧度轻慢，像是她哪句话惹他不快，他有意刁难她，才接连抛出问句。 俞芙紧张起来，喉头滚动，尴尬地看着他，又不敢看太久，视线飘飘忽忽地游移，声音跟着发散：“我说错话了，但衣服我肯定是要自己买的……” 他太强势了。 俞芙算是见识到他的厉害。 在面对其他男人时，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对方若不认同，顶多不搭话，让她冷场。廖归昀不是那种人，他喜欢把模糊的地方挑破，必须得到定性的回答。 偏偏她的话掺了谎，大多时候圆不上。 俞芙突然不想买衣服了，想回家。甚至急得连招呼都不想打，转身就走。胳膊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他嗓音淌过懒倦：“我陪你选，买完送你回家。” 刚要摇头，廖归昀笑着说：“天黑了，你这么漂亮不安全。” “……” 俞芙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她才不会觉得他是在夸她，这完全是戏谑。他不说还好，说了，更加重她青春期留下的自卑心结，以及和姐姐对比生出的落差，霎时都像涨潮的海水，汹涌地覆没她理智。 买了衣服，坐车回家，俞芙一直闷闷不乐的，偏头看着窗外。她在副驾驶，但分毫没履行副驾的义务，连陪驾驶人聊天都不愿意。 廖归昀太知道她闹什么了。 “东西拿得动吗？” “……” 俞芙装没听见。 没上车还好，她不敢惹他，怕他对她做什么。但现在他开着车，就算他看不惯她，也无能为力。她卑微得只能借此时机表达不满，拧巴地反抗。 廖归昀熟练开着车，余光瞟她一眼，清隽手指松松搭在方向盘上，不经心地轻点，语气也淡：“我让你姐出来给你拿好不好。” 根本不是询问。 绝对的独断。 俞芙胸口忿忿起伏，想到上次他送她回家，被俞晗看到，不仅奚落她不配嫁入豪门，甚至还衍生了后面被原弋强迫那件事。她都可以归咎于，俞晗不喜欢她和权贵有交集。 “不用……” 她不得不示弱：“我自己拿就好。” 闻言，廖归昀眸光流转几分轻佻，看着前方，踩下刹车。 到家了。 俞芙解开安全带。想不打招呼就走，可还得下车去后排车厢拿袋子，没必要在最后环节惹怒他。 “我走了，你……” 虚伪的关心太过生涩：“慢点开……” 话落，俞芙急于下车，伸手去摸车内把手，指尖刚碰到，就听到身后的一声轻响。她现在是草木皆兵，循声看去，眼前正迎上凑近的黑影，后背就扣下男人宽厚的大掌。 把她压到他身前。 “唔……” 廖归昀低头堵住她自己咬得水润的唇，一点点撬开，去含吸她慌怯躲闪的小舌，吻得又深又重。 密闭无光的车厢瞬间充斥响亮的吻啧声。 气氛热涨。 吃奶 俞芙被亲得透不过气，小脸涨红，热意氤氲眼皮，很快让她看人都不真切，圆润的鹿眼里全是水汽，像裹了层温柔的雾，楚楚动人。 真是个小可怜。 廖归昀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掐着她腰，力道强劲蛮硬，让她呜咽着挣扎不了分毫，被迫挺起胸部，仰头承接他游刃有余的深吻。 他在强迫她，却不紧不慢，好像她早已是他案板上的鱼肉，随时任他切割。 俞芙没接过吻，被他缠绕舌头吮吸片刻，舌根就发麻，泛起难言的灼痛，惹得她蹙眉嘤咛，双手抵在他胸口，用力推搡起来。 廖归昀就放开她。 唇上一片肿胀热意，俞芙顾不上，羞愤抬手，挥去巴掌。却被男人轻松握住手腕，连带她另一只手，都被他钳住，强势地搭到他脖子上。 廖归昀噙笑的目光轻转，玩味嗓音往下沉：“接吻的时候，手往这儿放。” “……” 灼烫的唇再次覆下，吞去她全部声音。 唇舌热情相抵，俞芙肩颈一颤，瑟缩着，浑身肌肉都变紧张，隐隐颤栗。就感觉廖归昀的手钻入她背心下摆，缓慢地摩挲着她腰间肌肤，他掌腹光滑，没有薄茧，和之前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不一样。 弱化了亲密行为上的掠夺感。 “唔……” 廖归昀的手滑到她脊背，四处乱摸，那种感觉很像有条蛇掉进她衣服里，湿腻又阴凉，危险得让她呜咽着，喉间逼出颤音：“不要……” 修长的指骨已经隔着胸罩抓弄她的胸。 “嗯……” 廖归昀在这时放过她被吸吻得红肿的唇，齿间炽热的气息尽情喷洒在她颊侧，溢出像是舒服的喘：“勒这么紧，会不会影响发育？” “……” 俞芙身子热得像被烧化了，缩在他身前，抖得厉害，喉间冒出怜音：“不会……你别摸了……” 丝毫阻挠不住他。 细微一声响，俞芙感觉胸衣勾圈一松，圆挺的胸乳从罩子里跳出来，乳尖擦过胸罩边缘，敏感地颤栗。 她慌忙去遮掩，廖归昀已经推开虚挂在衣服里的内衣，两手各自一边抓揉弹出的奶子，故意用指根去夹在空气挺硬的奶尖，搓磨拉扯，拽到指缝中揉捻把玩。 “啊……你别这样……” 俞芙攥着他胸前衣服布料，细窄指节用力而泛白，还在发颤，强忍着体内涌动的异样，习惯性夹紧了腿，只能虚张声势地吓唬他：“到我家了……会被人看到……” 岂料，廖归昀不仅不避，还变本加厉，打开车里的顶灯，一点点卷起她衣服前襟，塞进她嘴里，让她自己咬着。玉黄灯光下，她两团沉甸甸的奶子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到他眼里。 她挺白的，只被他随手揉了几下，乳肉上已经交纵清晰的红色指印。不难想象，如果他粗暴些，这两团腻白的软肉会是多么娇气惹怜。 俞芙从开灯时就吓得闭上了眼，五官皱着，不愿接受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隐约感知到身前落下炽热的视线，她更紧张，委屈加上害怕，哆嗦着哽咽：“真的会被人看到……” 不听她的示弱，廖归昀低下头，伸出舌头叼起被捻磨得肿胀如石子翘起的红通奶尖，狠狠嘬了口。 “啊……” 俞芙喉间挤出尖叫。 粉嫩的乳晕就被他贪婪吸入，口腔湿热，吮得她身子敏感颤抖，睁眼去看，男人一边盯着她湿气氤氲的眼睛，一边放纵吃着她的奶，他舔弄力道强势，吸出了啧啧的响声。 俞芙难抑地哼吟着，感觉腿心不知不觉发生变化。好像湿了。 空气中满是暧昧的气息。 就被猝不及防的一道铃声打破。 俞芙仿佛听到天籁之音，颤声道，“我来电话了……” 示意他快起来。 偏偏，廖归昀像没听到似的，俊脸压在她胸口，痞笑了下，继续嘬着奶头强势地吮吸，唇舌攻势炽热难抵，刺激得她咬唇抓紧了他肩膀，无助地掏出手机。 “别咬……啊……” 号码的惊吓，加上廖归昀故意用牙齿搓磨她乳头根部，双重刺激，逼得俞芙腰肢一颤，又叫出声。可她眼神一直落在手机屏幕上，在晃。 脸色也变得奇怪。 廖归昀捕捉到，但没慈悲心肠，嘴里含着绵绵乳肉，声音有点模糊：“男朋友？” 俞芙一句话都说不出。她被他舔得意识混沌，目光迷蒙，怕说错话，只好沉默。 两颗肥美的奶团就被廖归昀双手捧住，聚拢到中间，他低头重重吸吮着，换气时哑声笑了下：“接啊，问他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偷东西 俞芙被廖归昀强行扣住腰身，放肆地舔弄，很快脑袋昏涨，眸底雾气氤氲，眉眼沁出水渍，温润动人。强烈的刺激下，她的理智在无声破裂，很快因他强势的侵占彻底缴械投降，松开咬红的唇，冒出细密低吟：“嗯啊……” 幸好外面没车路过。 最后廖归昀放过她的时候，那对圆润的乳已经纵横通红的指印，奶尖被吸咬得肿胀硬挺，挂着晶亮的口涎，好像饱满多汁的石榴粒，色泽诱人，勾出人心中的淫念。 廖归昀看着，在想，下次有机会，一定要用鸡巴操进那道腻白的深沟里。光是这么想象，他就感觉胯下隐隐抬头的部位胀得反常，好久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俞芙被他盯得面颊滚烫，难为情地低着头，迅速把被他推高的胸罩扣子系好，之后理都没理他，回身推门下车。岂料，她脚板刚沾地面，膝盖倏地一软，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丢脸死了。 俞芙赶紧拉开后门取东西，听到他玩味的低笑：“就这点能耐。” “……” 她心尖一颤，赶紧关门，顾不上脚下的飘忽，快步往别墅里面走。身后的车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根本不敢回头看。 一路落荒而逃。 俞芙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用跑的，到了别墅里面，看到楼外停着一辆陌生的车。好像不是家里的。 还是说俞晗的朋友？ 她按密码进门，换鞋时，听到远处客厅隐约的交谈声，最洪亮的，好像是爸爸。只一瞬，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俞芙小跑着进去，到达客厅，看到面对她方向而坐的俞高达，气喘吁吁地打招呼：“爸，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 “你妈有点不舒服，我又喝了酒，多亏雪舟送我们回来。” 俞高达说着，对她招招手，脸上的笑深邃又满意，“快过来，见见你姐的男朋友。” “……” 像是晴天劈下惊雷。 俞芙紧张得感觉五脏六腑都翻转了方向，身子隐隐发抖，双腿僵硬得不听使唤，上前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在她磨蹭着靠近的间隙，俞高达给陆雪舟介绍她的身份。 陆雪舟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耳边嗡嗡的，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激烈流动，一半澎湃，一半畏怯。 无法避免的，俞芙站到客厅中央，众人的视线中心。她这个视角才能看清客厅全貌，不止俞高达和陆雪舟在聊天，旁边还坐着俞晗，正襟危坐，好像多乖巧，温顺地陪在男朋友身边。 他们与俞高达相对，这个座位，正适合接受长辈的注视和祝福。这般想着，俞芙舔舔干涩的唇，看向面色淡然的陆雪舟，礼貌打招呼：“晚上好……雪舟哥……” 陆雪舟嗯了声，再无其他。 甚至，他低头看了眼在光下反射银光的腕表，起身要走，“叔叔，时间不早了，您和阿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俞高达还没说话，俞晗嗖地跟着站起：“我昨天给你买了对袖扣，你陪我上楼拿一下。” 有长辈在，陆雪舟终是没多说什么，跟她上楼。 见女儿和未来女婿都离去，俞高达脸上笑意淡了淡，捏着酒后发胀的太阳穴，嗓音疲倦：“芙芙，爸有点困，先上楼了，你一会儿跟姐姐送送客人。” 俞芙点点头：“好的。” 客厅无人，楼梯间安静，她心里却像是长草，余光就注意到陆雪舟放在沙发上的衣服。看着看着，里面响起嗡的一声短信音。 俞芙瞬间滋生一个疯狂的念头。 悄悄过去拿走他的手机。 真姐夫 真正做小偷时，俞芙紧张得感觉一张嘴说话都会哽咽，心跳急促，好几次需要靠她大口深呼吸才能稍微平复。好不容易找回镇定，楼梯间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俞芙站起身，双手紧贴裤线，指尖在堆迭的布料中悄悄蜷紧。 俞晗跟在陆雪舟旁边，嗓音尤为细腻：“我送送你。” “不用。” 陆雪舟拒绝道，“我的车就在外面，很近。” 听着他俩一来一回搭腔的对话，俞芙几次欲欲跃试，在愈发紧凑的心跳下，终于鼓足勇气喊人：“雪舟哥……你的衣服。” 她手指沙发。 陆雪舟投去目光，像不经心地一瞥，没有应声，走向沙发。他气质周正，平静淡漠的脸，矜持疏离，微躬拿外套时，身上的白色衬衣贴合他脊背，勾勒出宽肩腰细的身形，整个人透出矜贵又不可冒犯的气场。 衬衫袖口往上折了几折，露出他肌肉线条结实的小臂，腕间手表折映清冷的幽光，通通射进俞芙悄然注视的眼睛里。这样的男人，真勾人。 她即刻覆下眼睫，藏起眼底的觊觎。 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等待的俞晗脸色已经变难看。 陆雪舟把外套搭在臂弯，修长挺拔的身量随意一站，周身气质都够拿人，从俞芙身前路过，空气中好像留存下来一阵幽静冷香，让人难以忽视。 俞芙没跟出去送人。 刚拎起自己购物的袋子准备上楼，俞晗已经回来，堵到她面前，一脸的倦气和埋怨：“他是我男朋友，你是我妹，你叫他雪舟哥，怎么想的？” “……” 俞芙算是故意的吧。 当着俞晗的面模棱两可地喊她男朋友哥哥。 此刻被姐姐气愤地找上来，俞芙眼底柔净，表情无辜，温吞着：“那我以后怎么喊他……我不知道……又没见过不认识……” “呵。” 俞晗不客气地冷嗤：“我说俞芙，你是真傻，还是装的。” 俞芙舔了舔唇，眼神空空的，好像根本没听懂她的嘲讽。见她这个迟钝反应，俞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着已经涌上心头的怒气，一字一顿：“你以前喊廖归昀一口一个姐夫，现在见到我真正的男朋友，成哑巴了？像以前那样喊人会不会？” “会。” 俞芙忙不迭地点头，“姐，我记住了，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喊对。” 见对方讪讪讨好，俞晗心里舒坦不少，轻哼了声。刚想转身上楼，她眼神就瞥到沙发上的纸袋，细眉敛紧，尾调上扬：“谁给你买的？” 俞芙从容回答：“爸上次给我的钱。” 闻言，俞晗嘴角翘起，眼神打量她，直白又强势，像是要给她盯出个洞来。在俞芙快要忍不住这股强烈的不适时，她挑了下眉：“怎么不穿廖归昀给你买的衣服？” “……” 俞芙做出不好意思的姿态，窘迫道，“我不像姐姐，穿裙子好看，我更适合穿长裤，所以……” 后面的话无需再说。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俞晗眸光生出得意，上前一步，像逗弄小猫似的，勾了勾俞芙线条稍显圆润的下颌，清凌凌地笑：“你也漂亮啊，我们是双胞胎，会有很多共同点。” 俞芙怔怔看着她，两秒后，跟着笑了。 共同点就是，她也想要陆雪舟。 上门送手机 房间拉着窗帘，没开灯，昏暗静谧，俞芙坐在床沿，旁边是偷来的手机。她在等待，也是不要命地赌。刚才下手的时候没想太多，现在事后反思，她知道自己有点心急了。 但没办法，她现在的处境群狼环伺。 她本无意招惹其他男人，有过的交集和试探，都是为了利用他们的身份得到接近陆雪舟的机会。但没成想，她的目的没达到，反被那些人占尽便宜。 这种压力逼得她心态不稳，才会头脑一热，做出刚刚那般破格的行径。 距离陆雪舟离开已经半小时。这手机没来信息，也没电话，安静得像是断了信号，或者坏掉。这种迟迟看不到希望的等待，让俞芙陷入自我怀疑，难道他还没发现？ 手机铃声就猝不及防地响起。 像警铃，一刹拉响俞芙激烈的心跳。 她喉头急速滚动，紧张得手腕都在抖，深吸一口气，才敢接听电话。只是喉咙咽了太多次唾沫，现在干得挤出沙哑的声音：“姐夫？” 陆雪舟那边没声音。 俞芙更紧张了，握着手机的掌心瞬间潮润，指节颤动，差点握不住，磕磕绊绊的：“你手机落在我家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听筒被沉默包裹得严实，死寂一般，她在真认为信号断线时听到陆雪舟的声音。 冷淡得割裂她伴着惶恐的期待。 “我叫人去取。” “我姐已经让我去送了。” 容不得犹豫，俞芙迅速扯谎：“比你再派车过来要快。而且……” 她顿了顿，道，“我们上次一起拍的照片，做好后期了吗？如果可以，顺便给我几张好吗？我想收藏留念……”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筒里还是像凝结了信号，她耳边只有自己紧张的出气声，轻微同时又激烈，两种极端，磋磨她不够强稳的意识。 静默半晌，陆雪舟沉声道，“还是上次的地址。” 俞芙还没来得及回应，通话就结束。 她眼珠怔愣两秒，像惊弓之鸟，猛然蹿起，翻箱倒柜地找适合出门的衣服。她不想太刻意，又怕窘迫不够得体，最后拆开新买的背心，套好匆匆出门。 从别墅跑到大门口，她看着手机里叫来的出租车，一点点倒计时，急得心脏狂乱震动，激烈得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等了会儿，她口干舌燥地坐上车，吁声严重：“师傅，麻烦快点，我可以加钱！” 得补上她骗陆雪舟她已经在路上的时间差。 司机说了声“坐稳”，车子便像离弦之箭，疾驰向陆雪舟的家。路上，俞芙被飙高的车速惹得脑袋昏沉，但把陆雪舟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上次的地址。 说明他知道她去给他送过生日礼物。 俞芙嘴角莫名上扬，心头充实，像被什么甜味的东西填满了。 车子很快停在洋楼外。 车门推开，一道纤瘦身影下来，匆匆跑向大门口。她急得，像是要见什么至关重要的人，迫不及待。 和门卫报了来意，复古大门缓缓打开。 俞芙初次到访，不认识路，左看右看，试探地往里面走。夜色沉酽，空气中漫着薄雾，氤氲了湿意，走着走着，她眉眼已经染上淡淡一层水渍，衬得眸色更为柔净。 这条路的尽头站着一道高大身影。 明明已是浓夜，他像刚从正式场合脱身，着线条挺括的衬衣，只是稍比在俞家时松了两颗颈前扣子，露出小片冷白锁骨，润和了身上的肃冷。 俞芙不受控地深呼吸，快步走去。 “姐夫……” 她肩颈紧张，站得板板正正，和他脸上的淡漠沉静不同，她心虚又有点害怕。 这画面但凡被人看到都解释不清。 夜黑风高，她送上门，黏糊地喊一声姐夫。禁忌感就像旁边微微晃动的树影，搔得人心痒。 俞芙咽了口唾沫。 撒娇 今夜没有月亮，空中只有几颗暗淡的星。 俞芙看着轻微晃动的树影，心跳起伏，刚要趋势平缓，头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照片在楼上。” 惹得她气息又变重。 俞芙快速应声：“好，我和你上去拿……” 同时把他的手机还给他，小声解释：“滑到沙发缝里了，你走了我才看到……” 陆雪舟抽回她指间的手机，没说话，转身往里走。 俞芙赶紧跟上，眼神偷偷往前瞄，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尤其是进入房子里，她刻意降低存在感，显得很是蹑手蹑脚，鬼鬼祟祟。 陆雪舟一直没回头，也没等她。 二楼走廊，灯光酽冽，俞芙站在他进去的房间门口，双手拘谨地攥到一起，在嫩白掌腹抠出凌乱的指甲痕，暴露心中的焦急。他没叫她进去，她就不敢踏入他的私人领域。 时间一秒一秒度过…… 她感觉像有一万年那么长，枯燥又难忍。 喵—— 空旷的走廊突然响起一声猫叫，像警铃，尖锐地向俞芙发动攻击，吓得她呼吸发紧。那一秒，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当她循声看去，果真有一只毛发旺盛，体型巨大的缅因缓缓朝她跑来。 “啊……” 恐怖记忆涌上心头，俞芙惊慌着闯入离自己最近的房间，回手砰的一声关上门。 她心脏跳得比遇上任何一个难缠的男人都激烈，簌簌呼气，握着门把手的胳膊连带着整具身子都在抖。 她已经忘记这到底是谁的家。 忽视对陆雪舟的在意。 她只知道，她被猫挠过，留下很长一段时间糟糕痛苦的记忆，以至于这么些年过去，都听不得一声猫叫，只感觉毛骨悚然。 看着像见鬼一样闯进他房间的女人，陆雪舟寡淡面容龟裂出几分愠色，嗓音像峭壁被凿开，嵌着冻雪：“出去。” “……” 俞芙顾不上勾引男人了，眼中盛满对猫科动物的恐惧，可怜兮兮地摇头：“我害怕……” 陆雪舟浓眉拧紧，清冷镜片下的那双棕眸硬得幽沉，直睇着她，射出丝丝缕缕的寒气。无需言语，压迫和威慑足以裹得俞芙透不过气。 她眼底一刹涌出潮润湿意，声线哽咽：“真的害怕……我被猫挠过，有心理阴影……” 空气似是凝结，两人看着彼此，陷入沉默。 许久，陆雪舟下巴指着旁边空位。 俞芙意识中紧绷的弦稍松，但竖在胸口防备的手一直没放下，移动时眼神小心谨慎。可她刚往房间里走两步，紧闭的房门就被陆雪舟打开，那只长相威武的缅因脚步轻悄，走了进来。 猫没扑人，俞芙强忍着恐惧，没有叫，僵硬的腿偷偷挪动，与它绕开一个圆圈，目光总是相对着的，谁都没放过对方。 可当她背朝向站在门口的陆雪舟时，那只看着还算镇定的猫突然跳起，蹦的很高，奔她而来。 “啊……” 俞芙转头扑进身旁男人的怀里，胸脯直直撞上那具硬挺胸膛，没意识到不妥，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腰，侧脸时，所有的恐惧都压在他胸口，瓷实地贴着，鼻端瞬间涌入他身上幽静的冷香，寻到难言的安全感。 她身子本就单薄，此时更是颤得厉害，喉间逼出急切的泣腔：“你先把他放出去……” 最无助时，她甚至在他怀里娇蛮地扭动，扯他衣裳。 那画面特像小孩子撒泼时的无能跺脚。 求他妥协。 暗欲 陆雪舟一个眼神，他的猫蔫蔫地走出门去。从猫离开，至少有十多秒，俞芙扑在他怀里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是被他抵着肩膀推开的。 陆雪舟掸了掸被她压出细褶的衬衣前襟，五官凌厉，神情更是淡漠，吐字像冰片似的锐利：“拿了照片赶紧走。” “……” 俞芙后知后觉的羞涩还没在脸上留存多久，就因他的疏离面色变白，窘迫得雾眉蹙起，指尖悄悄攥紧了衣服下摆，抠得特别紧。 她看向旁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沓照片，摞在一起，大概四五张。这是她来这找他的理由，但不是最终目的。 斟酌片刻，俞芙故意装不懂他因为两人身份保持的距离感，把他的驱逐视为对她行为逾越的怒意，温声解释：“我真的怕猫，我小学时被猫抓的印子现在还在……我不是故意碰到你……” 陆雪舟丝毫不为所动，侧身看手机，面部线条锋利，不搭话。 俞芙目光跟着他走。 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不够肃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领略有歪斜，胸口留下她慌忙入怀时抹蹭的唇膏印记，好在他身形挺拔，肩背宽扩，骨骼轮廓撑得开被她弄出的褶皱，把这再普通不过的衣服款式穿得随性。 往上看，他短发修剪得一丝不苟，露出一边昂致的眉骨，丝毫没因衣服有些松散影响气质上的棱角感，还是难以接近。 俞芙胸口怦怦地跳动。 提醒她，机不可失。 呼吸越来越快，她脚步轻得会被人习惯性忽视，绕到陆雪舟面前。他太高了，她比他挨上大半头，仰视时，自然生出一种乞怯，也像怕他，声线绷得很紧：“猫挠我的印子不深，有点长，那会爷爷奶奶没当回事，觉得过两天就会好……可后来没有好，现在还在……” 与那双幽深的眼睛对视太过耗神，俞芙怕被他看破心中贪图的欲望，迅速覆下眼睫，藏起真实的情绪。 她指节攥住衣领边缘，小心地往两边扯开，露出细如竹节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脯，在心口上面位置，有道线痕，颜色与周围白皙的皮肤有明显差异。平时不细看不会发现，但稍稍走近，叁四厘米的瘢痕就像在白瓷瓶身延下裂隙，扎眼惋惜。 所幸靠近胸口，衣领高点就能遮住。 隐约感知到陆雪舟落在她颈前的灼烫视线，俞芙不敢去确认，继续低声道，“他们说线痕的不会消失，长大了会因为皮肤张力变宽……早知道这么多年还没恢复，我当时一定会给我爸妈打电话要钱，告诉他们，我受伤了……” 女孩的声音太软，听得人提不起兴致。 她不时抬眼看看他。 殊不知自己站在光下，那张素净的脸有些明度过曝，腻白生艳。 陆雪舟的眼神从她胸口移开，脸上表情毫无变动，“现在做激光也不迟。” “……” 白说这么多自己的惨况。 俞芙不舍得走，但陆雪舟已经开门，垂眼看她，带着天生的掌控者气息：“司机在门口等你。” “……” 也算有点小收获，至少他还担心她夜归不安全。 走之前，俞芙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理，犹豫来犹豫去，故意提及两人明面上的关系，软沓沓地告别：“谢谢姐夫送我的照片……” 陆雪舟没理。 融融夜色中，那道娇小单薄的身影走上甬道，她脑后绑着的马尾带点卷，随着轻盈步伐，微微晃动。像有一把软毛刷，欲拒还迎地搔着站在二楼窗口朝下睇去的男人视线。 痒。 某种陌生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理智。 他脑中像有放映机，回放那女人柔腻的胸口，刮着细痕，像在一钩银白霜花里溅落朱砂，颜色扎眼，又带有一定毒性。 夜更深，天幕中晦暗的星渐亮，钻进二楼只点一盏小灯的房间，照亮那双晦涩的眼。 陆雪舟冷白的指骨借着沾染女人馨香的衬衫，包裹胯下粗硬灼烫的性器，加速撸动，凌厉下颌愈发紧绷，房间里响着爽慰的哼喘。 很快，衬衣印着俞芙唇印的那块，被射满浓郁白浊。 向来冷性的少年眼尾薄红，喉结滚动，长指揉皱潮热腥涩的旧衣，用力丢掉。 离别 八月最后一天，高中开学。 俞芙早起，跟着俞晗去新学校。转学事宜家里已经给她办理妥当，但她和俞晗一个理科，一个文科，不在一起。 在叁楼楼梯口，俞晗就要和她分开，耐心不足：“你的班级在楼上左手边第二个，我们不顺路。” 俞芙下意识想说什么，对方已经转身离开。徒留她独自面对新学校，新班级，新同学。 按照班牌上的数字，俞芙找到高叁七班，现在还早，里面只有零星几位同学，老师还没来。她作为新的转校生，还没被安排座位，与其进班站着尴尬，不如在走廊等等。 一高的校服是蓝白色，款式简洁，看着很清新。俞芙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学校的校服，是暗暗的红色，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发闷，一点不鲜亮。她无聊，一会看这，一会看那，目光空落落飘远，不经心地瞥见一抹熟悉身影。 吓得她慌张转回头。 她心跳快得像要挣脱这具身体，手指蜷在身侧握紧，唯恐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发现她。时间一秒一秒，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已经上楼了。 才敢又看向那个方向确认。 就撞上一双黑沉的眸子，原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俞芙吓到，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后腰猛地抵住大理石窗台，撞得她蹙了下眉，紧张地问：“你来这做什么……” 原弋还在看她：“这是我班。” “……” 俞芙感觉浑身都发凉。 只是巧合吗？还是俞晗和爸妈打过招呼，有意把她安排在原弋身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多想，眼神就不知不觉发直，像是陷入某种思考。 原弋早已看破她，冷呵：“想和陆雪舟一班，做梦。” “……” 俞芙猛地抬眼，明目张胆地怒视他，犹豫片刻，还是骂出来：“你可真护主。” 空气似乎凝结，旁边不时有学生路过，打量她这个没穿校服的新面孔，目光好奇。可俞芙没精力顾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这个瘟神般的男人身上，她怕他乱来，心里相当防备。 但原弋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动，讽刺也在，先一步收回目光，转身从班级后门走进去。他的位置就在最后一排，进门像拦路盗贼似的，长腿一横，抵着前面一排的空座椅子，直接挡住后面人从这进班的路，猖狂又霸道。 俞芙看了他一眼，心里感慨，才不会有人敢从他座位后面走过，吓死了。 七点，班主任从前门进班，俞芙才跟着进去。官方的自我介绍后，老师让她自己选座位。 站在讲台上，俞芙足以俯瞰全班空位，只有叁个，原弋的同桌、前桌，以及她右手边最后一排，一个胖胖女生身边的位置。 俞芙丝毫没有犹豫，指向那个女生，“我要坐那里。” “好，过去吧。”老师笑了笑。 从讲台走到最后一排，俞芙清晰感知到身上落下一道灼烫视线，但她不敢确认，也不想。 “我叫林诗涵。” 新同桌起身给她让位置，主动打招呼，脸上漫开可爱的笑，俞芙看着，觉得她很像阿拉蕾。 她笑着微躬，“我叫俞芙，泡芙的芙。” 林诗涵跟着腼腆地点点头，和她前后脚坐下。 暑假里，俞芙补了课，现在跟重点高中的课程虽然吃力，但上课认真听，下课多花费些时间，不算太艰难。大课间回来，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她低头看了眼手机。 屏幕上有两条新消息。 都是蒋阚回发来的。 ：【我爸妈安排我出国留学，今天中午就走】 ：【来送送我吧】 坐腿上 新生活带来的新鲜感，在俞芙听到蒋阚回要出国留学的消息时，大打折扣，她感觉眼前天空都灰暗了。从小镇来到繁华北城，她有了钱，住进大别墅，能有好衣服穿，但论朋友，只有蒋阚回一个。 她对他是有依赖的。 认识这么多人，只有他站在阳光下，身上散发着干净气息。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给她尊重，给她安全感，又别无所求。 俞芙看着那两条消息，一遍又一遍，鼻尖猛地发酸，手指还在颤着，点开手机小键盘，回他消息。 ：【好，我去送你】 如果离别注定是悲伤的，俞芙希望，蒋阚回不要发现她的低落情绪。像他们那样家世的孩子，出国读书太常见了，她不能自私地为图友情让他有心理压力，她想他开开心心地走，奔好前程。 刚补课的时候，她以为蒋阚回和她年纪相当，后来才知道，他只有十六，智商高，学东西快，已经读完高中的课程。家里之所以强迫他出来上课，是要稳他心性，怕他出去鬼混。 现在出国读书，估计也是想要他接触新东西。 中午放学，俞芙打车直奔机场，在约好的位置，看到即将和她告别的高挑身影。 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有风，但蒋阚回一如她印象中的怕热，只穿一件舒适的长袖薄衫，还不算宽扩的肩，被从衣摆钻入的风吹鼓，看着有了成年男人的挺拔轮廓。他看着缓缓走来的俞芙，唇角掀起，开玩笑：“这回惨了，以后没人陪你玩了。” “……” 俞芙很想装作不经意回点什么，可话堵到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初次尝到，何为欲语泪先流，白净眼圈倏地红了：“那你还回来吗？” 她要哭，蒋阚回脸上故作轻松的笑一僵，但很快，他低头看了眼脚下，再看她，又没个正经样子：“回来，寒暑假都回来，毕业也回来。等你嫁人，我坐大舅哥的位置，让你老公给我行礼。” 俞芙破涕为笑，揉了揉眼角，反驳：“你比我小，什么大舅哥啊……” 说到最后，两人都看着对方在笑，是友情，或许也会掺杂一点懵懂的好感，但在叁五年的分别面前，都变得不够重要。蒋阚回没打招呼，展开双臂抱住她。 俞芙下意识抬了下手，就听对方低声说：“好好照顾自己，再下雨记得带伞。” 有点窝心。 俞芙僵在半空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他背上，同他那样摩挲两下，祝福他：“一切顺利。” 祝他们两人都越来越好。 那抹白色身影最终消失于人海，俞芙眼神晦暗，走出机场大厅，只知道要去找出租车。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见有辆车停在她面前，下意识打开后座车门。 就被里面那张俊朗锐利的脸惊得瞬间回神。 她心跳倏地飙升，紧声道，“小叔……” 蒋寺惟坐在里面位置，嗓音淡淡：“上车。” “……” 这语气不痛不痒的，偏偏俞芙不敢反驳，缩起脖子像面对猛兽的小兔，怯生生地听话上车。 车子启程的瞬间，后车厢和前排中间的挡板缓缓上升，将车内切割成两个封闭空间，私密性良好。 俞芙却慌得后背抵住右边车门，舌头仿佛黏在上颚，说话结结巴巴：“你……你想干嘛？” 蒋寺惟的眼睛好似研磨开沾水的浓墨，瞳仁幽邃深沉，睨着她，犹如冬日冷感的阳光，慵懒又清贵。 “过来坐我腿上。” 不愠也不怒，却让人不敢拒绝。 喜欢吗 密闭的车厢，俞芙气息起伏得厉害，校服还没到，身上的黑色外套宽松，遮掩了高耸的胸脯。但蒋寺惟摸过她的胸，很大，让他长指正好抓握，稍微用力，绵软乳肉就会从指缝里溢出，被玩弄成各种色情形状。 想着，他嗓音沉粝往下坠：“听不懂吗？” “……” 俞芙无声打了个冷颤。她根本不敢抬眼，涨红了面色，解开胸前刚束起的安全带。一点一点，从她的位置爬到蒋寺惟腿上，忸怩了太久。 一坐下，就被对方强势扣住后腰，往自己怀中压。 “嗯啊……” 俞芙手没撑住，整具身子撞进蒋寺惟结实有力的胸膛，磕到鼻子，痛得眼眶急速热涨，聚出浓浓湿意，噙在圆润微挑的鹿眼中，要掉不掉，楚楚可怜的。 蒋寺惟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自然落在她腿上，明明隔着运动裤，她却感觉他的体温似是穿过布料熨贴着她的皮肤，让她倍感灼热，浑身涌上一股难掩的燥意。 胸腔里的心脏慌张地跳起来。 蒋寺惟掌腹压着她的大腿，缓缓滑动，轻飘飘地问：“送他走哭成这样，舍不得？” “……” 俞芙上车时眼睛就红着。 现在被问，她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岂料，她的沉默消磨掉蒋寺惟为数不多的耐心，她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在她腿上摩挲的手已经抱着她的腰，让她膝盖下意识着力，跪在他腿上。 她推搡的力道太弱，只呜咽了声，舒适宽松的裤子就被他拦腰褪下，雪白的臀瓣霎时暴露在空气中。 “别这样……” 俞芙伸手去遮腿心，可什么还没挡住，迭跪着的双腿就被他用手掰开，真空的下半身瓷实地坐在他大腿上。 蒋寺惟此刻的眼神很暗，锋锐得让人不敢直视，那种刺激得全身都生出的生理性畏怯，好像正在被少年鹰隼狙猎，随时都会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俞芙用力往下拽外套衣摆，妄图遮住光裸的下身。可衣服长度有限，不用他阻挡，本就什么都遮不上了。 她急得皱起柔净五官，刚压下去湿意的眼睛又被水雾裹住，看人目光迷蒙，像在风中摇摆的柔嫩花茎，飘零无助，随时都有弯折的危险。 蒋寺惟目光睨下，俞芙两只手交迭地护在没有毛发而显得格外粉嫩的穴口，看着拒绝的态度坚韧，却又颤着手腕，哆哆嗦嗦地暴露内心的紧张。 有趣。 男人轻慢地掀起唇角，磁性嗓音强势：“把手背过去。” “……” 俞芙垂着眼，脸颊滚烫，无声拒绝。 蒋寺惟就钳住她瘦伶的手腕，一把压到她腰后。 不等俞芙松手，她身前的外套拉链已经被从上到下全拉开，白色背心紧跟着被卷起，塞进她嘴里，堵住喉间冒出的细密反抗声。 蒋寺惟的手指特别长，两根一起插入干涩穴口，胀得面颊通红的俞芙颤了颤腰，闭眼吞下嘴里挤出的呻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她一下子热到脖颈，小巧莹润的耳垂像要滴血，燃烧着鲜艳的红晕。 咬着衣摆的唇微颤。 蒋寺惟垂着狭长眸子细细瞧着，“喜欢他是吗？” “……” 俞芙只知道摇头。 男人的手指稍稍加速抽插，“那你喜欢谁？” “……” 穴肉被插弄，俞芙应激夹紧腿，微张的肉缝不经意包住他凸起的腕骨，正正好好撞上敏感的阴蒂。 “啊……” 快意疯狂上窜，刺激得她小屁股一颤一颤的，不受控地前后摩擦了两下，穴里柔嫩的软肉就吸绞住他修长的手指，泄出一股晶亮水液。 蒋寺惟似乎也被她这么快的反应惊到，黑眸凝了半秒，嘴角翘起，“我才刚开始你就这样，很喜欢是吗？” 俞芙被逼出颤音，头抵着他宽阔的肩，不敢面对，只一味地摇头：“没有喜欢……” 车内玩弄 俞芙就是不承认喜欢。 蒋寺惟分毫不急，右手手指游刃有余地在她湿滑的穴中进出，空闲的左手就覆上她在空气中挺硬的奶尖上，故意用指缝去夹，一边搓磨，一边拉扯，肆意地把玩。 俞芙喉间的哽咽愈发明显，可怜极了。 “喜欢这样是吗？” 男人宽厚的掌腹瓷实地压着她圆润的乳，朝着一个方向强硬地揉弄，掌心被细腻的触感充实，像是星星之火，终将点燃他全身的温度，行为更加恶劣。 “唔……小叔……” 蒋寺惟低头衔起她硬如石子般的奶尖，强势地吮舔，埋在她穴中的手指捏住被摩擦得充血的肉珠，双重刺激袭来，惹得俞芙腰肢抽颤，沁满雾气的眼睛一瞬失神，齿间哼吟急促：“要破了……” 被挡板隔开的空间满是浓郁的淫靡气息。 蒋寺惟嘬着馨香的奶头，往日清冷的眉眼闪动贪婪光色，上面下面都没放过她，口中裹着乳肉，声音含糊不清：“喜欢我吃你的奶子，还是插穴？” “……” 清傲而高不可攀的男人此刻说起荤话，俞芙没觉得粗鄙，那种羞耻感像拉扯情欲的丝线，一瞬把她昏沉的意识拽紧，更细腻地感受被他用手指插弄的感觉。 痒意得到把控，生出更强烈的爽慰。 可她耻于启齿，羞愤地咬住下唇，缩在他颈前不愿抬头，只有齿间紊乱的呼吸像碳酸气泡，不停地往外冒。 “眼睛看着我。” 蒋寺惟又捏住她肿胀的阴蒂，强烈的刺激，逼得红脸逃避的女人失控低叫，扑在他怀里无措地颤动，心脏跳得让她出声哽咽：“看……看着了……” 她服软，伸出被命令放在身后的双手，虚扶着他宽拓结实的肩膀，睁开被水汽沁润得温柔的眼，对上那双黑沉自带锋芒的眸子，猝不及防地被里面翻涌的侵占欲震慑到。 “不喜欢你心跳这么快？” “……” 俞芙像被烈焰炙烤，逃脱无门。 “耳朵好红。” 未等她回应，蒋寺惟逼近，张嘴咬住她滚烫的小巧耳垂，湿热的口腔温度刺激得俞芙全身肌肉绷紧，敏感穴肉猛地绞缩，夹住他在里面滑动摩擦的指骨，颤着腰肢往外流水。 俞芙齿间冒出嗯啊的泣腔。 想想还是委屈，情绪一刹崩溃，呜呜哭出来。 没招来怜惜，蒋寺惟眼底恣劣，紧睇着她被泪水沾湿的潮红小脸，近乎偏执：“你喜欢被我这样玩，是不是？” “……” 俞芙哑声喘息，未等回答，被她膝盖抵着的手机猝不及防地响起铃声，振动麻酥酥地沿着她大腿往上流窜，清退她脑中迷糊无助的情绪，让她挤掉眼泪，直视面前气场慑人的蒋寺惟。 “你来电话了……” 眼睛红得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兔。 蒋寺惟右手早被她喷出的骚水淋湿，抽不出来，垂眼下去，指使她：“把我手机拿出来。” 俞芙终于看见点希望，跪在他腿上不敢乱动，乖巧又小心地掏出他兜里的手机。她没有特意看，实在是屏幕上的备注太过直接，陆雪舟叁个字刺得她瞳仁震缩，表情一凝。 蒋寺惟没注意，沉声道，“你接。” 自己动 俞芙从未像此时这般不想听到陆雪舟的声音。 她眼神乞求，朝蒋寺惟摇头：“你接……” 不听话的代价就是被揉捏敏感的肉珠，刺激得全身抖动，紧咬手指的穴口涌出一大股水，俞芙齿息灼烫，指尖颤动，误打误撞地按到了接听语音的绿色键子。 陆雪舟清冷的声音给气氛热涨的车厢降了温。 “不是说吃饭，人呢？” 俞芙纤长的眼睫被生理性眼泪裹上水渍，此刻湿漉漉地看着搂抱着她的男人，就差把求他说话写在脸上。甚至怕他听不清楚对方声音，惹人怀疑，她体贴地按开免提。 蒋寺惟睨了眼她自作主张的手，终于应声：“急什么，在路上了。” 呼—— 俞芙紧绷的心松了松。 岂料，一直埋在她穴中的手指突然又动起来，全部深插进去，重重捅了两下。如潮水覆来的快感猝不及防，淹没她濒临崩溃的意识，惹得她白皙的臀瓣压着蒋寺惟的手蹭了蹭，喉咙里挤出纤细的哼吟：“呜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空气好像凝固。 俞芙侧脸压在蒋寺惟颈侧，腰身哆哆嗦嗦地颤着，口鼻连大气都不敢喘，整具身子骤然拔凉，鸡皮疙瘩一点点蔓延开。她不知道，陆雪舟有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但蒋寺惟肯定是故意的。 耳边剧烈的心跳声渐渐淡去，她终于重新找到陆雪舟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浮动，一如既往地冷淡：“以后不要在这种时候接我电话。” “什么时候？” 蒋寺惟指间的动作像雨点砸下般密集，偏偏气口很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办什么正经事，沉声道，“是你小姨子不小心夹到手了。” “……” 俞芙不懂他为何突然提她，浑身肌肉一紧，听力都变敏感。 可陆雪舟的语气很平，听不出有特别的感情，“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从刚刚被蒋寺惟猛地欺负出呻吟声开始，俞芙已经用手捂住了嘴，唯恐自己再发出不雅声音，惹对面的陆雪舟怀疑。此刻窝在蒋寺惟颈前，她像是乖巧入怀的宠物，不会特意暴露存在感，对他服服帖帖的。 蒋寺惟也没再故意折腾她，指间抽插放慢，游刃有余地用指腹搓磨穴口软肉，给她延长高潮后的余韵，静心听着电话，说：“小蒋今天出国，我俩在机场碰上了。” 俞芙是蒋阚回的朋友，陆雪舟知道。 “再等你十分钟。” 听筒里再无声音。 陆雪舟突然拨进来的电话让俞芙感觉像梦一样，此刻从梦中醒来，她要面对的还是那个衣冠楚楚的坏蛋。她看蒋寺惟，对方也在看她。他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扬着，说出来的话让她不寒而栗，“十分钟，够我们用吗？” “……” 俞芙瞳仁紧缩，满脸的惶恐。 就见男人脸上薄淡的笑顽劣加深：“自己动，什么时候喷出来，我们就什么时候结束。” “……” 这句话让俞芙觉得，酷刑厉罚也不过如此。 她转头看窗外，车子已经从机场驶向市中心，两边街景繁华，说不定还要几分钟就能到达他们约好的目的地。届时，别说被陆雪舟看到，就算只是司机发现他们，也够让她生不如死。 羞愤和耻辱通通被现实压下去。 俞芙按住蒋寺惟骨感精致的手腕，找最开始撞到她阴蒂就能给她带来高潮的部位，一点点试探，同时抬高屁股，挺腰前后摩擦着去蹭。 “嗯啊……” 猝不及防地又戳到同一块凸起，俞芙腰肢颤动，咬唇忍住体内涌动的快意，不顾脸面，快速摆动腰身，用他的手尝试第一次主动的自慰。 最终整张脸通红，坐着他青筋伏起的手陷入激烈的高潮。 “唔……” 骚水湿淋淋地浇透了男人半截小臂。 那种热，蒋寺惟感觉皮肤下的脉络都在颤栗。 三人局 俞芙最后一点力气没有，衣衫散落，扑在蒋寺惟怀里，像个被彻底玩坏的脱水娃娃，疲倦地喘着粗气。 对方模样也不好看。 蒋寺惟今天穿的学校校服，蓝色长裤，白色背心，上面喷洒大量她体内的水液，留下成片的氤氲圈渍。他没理会，给俞芙擦干湿腻的穴心，亲手给她把衣服穿好。 俞芙好不容易爬回自己刚上车的座位，就看到他衣服上的痕迹，耳根猛地一热，欲言又止。可犹豫了两秒，她还是卑微地主动和他说话：“你的衣服……会被他看到……” 刚刚那通电话已经暴露她和蒋寺惟坐一辆车，如果他以这副形象下车，很容易被识破两人在车上激烈地做过什么。 俞芙不想破坏她在陆雪舟眼中的形象，那是她的终极目标，她不想半路失去。 讨好的眼神一直落在蒋寺惟身上，他知道，却不在意，“管好你自己。” “……” 俞芙下意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痕迹。她还想和蒋寺惟讨价还价，车子已经靠边驶入划分出来的车位，稳稳停下。 旁边就是两个男人约好的餐厅。 蒋寺惟口吻冷落：“你先进去。” “……” 俞芙推门下车。 重获自由，她没有轻松。相反，马上要与陆雪舟见面，让她压力倍增。刚刚和蒋寺惟在车上那一通，让她心虚，无法坦然地面对自己真正想要的男人。 她拍拍自己红润的脸，强打起精神，又原地踏了几步，才感觉自己能重新掌控这具疲软一路的身子，朝着餐厅正门走去。 陆雪舟气质清冽，眉眼淡漠，哪怕只是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也足以让他在餐厅一众客人中成为最惹眼的存在。他选的位置靠窗，是最里面的一桌，偏偏俞芙一进来就看到他了。 她每往前一步，脑子里与他拥抱的画面就越清晰。他身上幽冷的香气，结实紧硬的肌肉，以及凑近了才能看到的鼻头小痣，对她都能像春药发酵，蛊惑她，让她在走到他面前时，面颊烧红。 “姐夫……” 自从被俞晗冷脸要求过，俞芙就故意放纵自己这样喊人。陆雪舟大抵是不介意，从未纠正。 此刻也没有。 他撩眼看她，眉间平淡，“他呢？” 俞芙下意识往后看，本意是要找个理由帮他搪塞一下，没想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朝他们走来。 蒋寺惟身上被弄湿的校服已经不在，换了件黑色衬衣，领口松解两颗扣子，颈前的银链不时折射冷光，袖口宽松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最惹人的是那双狭长黑眸，蕴着锋芒，艳艳无双，毫无半分在车里欺负她的放浪姿态。 败类。 斯文好像也没有。 俞芙让开位置，卑微地给他让座。 蒋寺惟就坐在靠窗那边，和陆雪舟斜对着。这个位置的选定，俞芙是有私心的，想和陆雪舟面对面。她坐下后甚至很忐忑，怕陆雪舟突然起身，跟着他的好友坐到靠窗那边。 还好没有。 人到齐，服务生过来点单。 俞芙全程沉默。他们两个男人在和服务生沟通，她自然而然地获得短暂放空时间，弯起的膝盖舒展开，直挺挺地朝对面伸去。 就被什么东西结实地挡住。 她反应迟钝了，以为是桌腿，就借靠着做休憩的工具，左脚俏皮地晃了晃。这安全是一个下意识的放松动作，直到她不经心地抬眸，发现坐在对面的陆雪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俞芙眼眸微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嗖的一下收回脚。 她眼神中遍布歉意，躲着旁边还没点完单的蒋寺惟，用口型和陆雪舟弱弱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强制后入 道了歉，陆雪舟没说话，俞芙彻底不敢抬头，垂眼抠弄自己的手指，只觉得这场面有点像鸿门宴。 她是被围剿的对象。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蒋寺惟和陆雪舟聊着他们的事，全程没带俞芙加入。她一点不尴尬，相反，觉得再好不过，甚至希望他们能一直当她不存在。 偏偏天不遂人愿。 陆雪舟看向她：“你在几班？” “……” 俞芙的心跳砰的一下炸开，却不敢露出喜色，低声回道，“七班。” 之后陆雪舟就没再和她说话。 俞芙觉得意兴阑珊，悄然抬眼，就撞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差点被吸溺进去，慌忙覆下眼睫，继续降低存在感。当着蒋寺惟的面，她不敢看陆雪舟，怕被任何一方发现她与另外一方有着过于紧密的联系。 这个位置让她如坐针毡。 俞芙看向蒋寺惟，临时变卦：“咱俩换个位置好吗？” 很明显，在陆雪舟面前，蒋寺惟与她演绎着不熟的人际关系，什么都没问，起身和她换过座位。 自己独自坐到一边，她紧张的心才缓和些，能支撑她继续和他们同桌吃饭。但只吃几口就饱了，她受不住压力，假意要去洗手间。看背影，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蒋寺惟也食欲乏乏：“不行，我出去抽根烟。” 只留陆雪舟一人，他也不愿意等谁，直言道，“我吃完就走了。” 蒋寺惟嗯了声，拿着烟盒离开。 餐厅的洗手间在二楼，没看到有人，静谧极了。俞芙进去，到洗手池前洗脸，可捧着水冲了两次，脸颊上的烫意丝毫没有缓解。她正想继续降温，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通过面前大片明亮的镜子，她和来人对上目光。吓得她脸色一白，颤声提醒：“这是女洗手间……” 蒋寺惟步步逼近，锐利的暗眸，宛如黑夜中威武的鹰隼，她是他最鲜美的食物。 俞芙慌张往外跑，就在错身时被他一把攥住手腕。他手劲儿强硬，体温很高，与她肌肤相贴，熨出层层敏感的颤栗。她怕别人撞见这荒唐的一幕，压低声音呵止：“你再不松开我就叫人……啊……” 眼前景象摇晃漂移，俞芙使力五官皱起，再睁眼，人已经被他拽进单独的洗手间，处境逼仄。 门板锁上的声音震得她心头一颤。 “你别乱来，救……” 蒋寺惟按着她背过身，大掌从后面紧紧捂住她的嘴，所有虚张声势的威胁都被吞了回去。 俞芙嗬嗬喘着气，就感觉勒在腰间的裤子一松，沉重布料沿着她光滑的腿部皮肤滑下，堆迭在脚踝。她整个下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 冷得双腿应激夹紧。 就被身后的男人抬起右腿，放在旁边扣着盖子的马桶上。 “速战速决，他还没走。” 蒋寺惟磁性的嗓音在狭小空间沉粝得坚硬，撕裂她理智，让她慌张地反抗，却只能发出呜呜的模糊声音，腿间钻入的冷气让她穴肉羞耻着瑟缩，好像在车上被玩弄出的湿意还没流净，已经缓缓润滑穴口。 男人用手摸了两下，眸色暗到发沉，腿间硬邦邦地鼓起，已经撑得布料平整的胯间支起一大团，紧抵着她后臀。 俞芙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觉他腿心的硬挺，从后面压过来，逼得她全身肌肉发紧，指甲抠进他捂她嘴的小臂皮肉里。 轻微的刺痛彻底挑起蒋寺惟的兴致，他解开拉链把裤子往下褪了褪，拨开内裤边缘，粗热狰狞的性器兴奋地弹出，啪的一声打在俞芙被迫撅起的屁股上。 腻白的臀肉敏感颤动，俞芙溢出一声嘤哼。 射得小腹鼓鼓的 蒋寺惟说速战速决，真的不是虚言。 他松开俞芙的嘴，肌肉偾张的手臂圈住她细伶的腰，勒得她有些上不来气，她喘息变慢，踩在马桶盖上的右脚又被他拉扯着张得更大，完整地露出无毛的粉嫩逼口。 俞芙和原弋做的时候，没有参考，此刻感受抵在她腿心的性器尺寸，对之前插入穴中的那根有了清醒的认知。 感觉他们差不多大。 都会让她害怕。 她下意识往后看了眼，瞳仁惊惧紧缩，被那虬结青筋脉络的狰狞性器吓得心脏怦怦乱跳，狼狈地收回视线。但匆匆一眼的观察，让那物深刻地印在她脑子里，挥散不去。 太粗了，赤红得发紫，长得可怕。 俞芙怀疑，这根东西插进去，她会不会阴道撕裂。想到这种可能，她紧张得声线哽咽：“太大了……我不行……” 蒋寺惟强硬道，“站稳。” “……” 他便从后面掰揉两片白花花的臀瓣，扶着粗硬的茎身挤进那透出水色的小洞。 “嗯啊……” 俞芙往前趔趄了下，差点摔倒。 两边肉唇勉强包裹住龟头前端，蒋寺惟就被夹得倒吸冷气，她太紧，让他进入得相当困难。 “放松。” 他扇了下她不安扭动的屁股。 俞芙啊的一声，身子颤栗，穴心缩了缩，又往外吐出一股湿意，润滑了紧致的甬道。 蒋寺惟眯眼，赤红鸡巴往前狠狠一顶。 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不行……难受……” 俞芙嗬嗬吐气，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成两半，穴中被异物占满，生出一种难捱的酸胀，强势地折磨她意识，让她踉跄着总想跑。 就被身后男人无情惩治。 蒋寺惟腰臀加速耸动，将粗长狰狞的性器一捅到底，再拔出大半，听着她颤抖的低吟，最后重重地撞进去。反复来回几次，她紧致的穴道已经裹满了分泌出来的淫水，更加方便他来回抽插。 他一下比一下重，操得俞芙眼泪哒哒往下掉。她手捂着嘴，还是会从指缝钻出娇媚的呻吟。 不知是否来着她的错觉，尽管原弋平时与她对立，强势地在她身上施加恶性，却不比此刻欺负她的蒋寺惟更恶劣。 蒋寺惟面对她时，流露的一丝垂怜，更像上位者傲慢地施舍，冷得没有感情，仿佛她在他眼里，从来不是平等的存在。 逼仄的洗手间压抑着操穴的响声，俞芙躬着腰，被裹在内衣里的乳团都感觉在跟着轻微晃动。她面色愈发潮红，咬得嫣红的唇瓣被呜咽声破开，娇颤惹怜：“慢点……” 她怕外面的人听到。 可蒋寺惟的顶干又深又重，根本没有收敛，大掌从下摆伸进她背心里，一把捞住她上下颠簸的奶子，长指抓拢，肆意地揉弄。 双重刺激下，俞芙仰头倒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细密吐气，脸上的红晕迅速过渡到脖颈，衬得眼底的泪更清纯。 “出去太晚……会被他发现……” 她断断续续地说。 同时被干得软烂的小穴已经痉挛，阵阵收缩。 蒋寺惟喉间压制着爽慰的粗喘，齿息灼烫，喷洒在女人红润的颊边，激得她缩起肩颈，身子敏感一颤，咬着粗长性器的下身不安分地扭了扭。 太紧了，绞得他后脊发麻，胸口震跳，抑制闷哼让额角青筋凸起，最终他放声喘出来：“发现就发现，管他干什么。” 话落，他腰臀挺动得更为凶悍，很快撞得女人白花花的臀肉通红一片，被粗硕性器撑得发白的逼口汩汩往外流水，湿淋淋地打湿他的大腿。 潮热的触感刺激他越干越凶，爆发力惊人，冲刺似的几十下，操得俞芙花穴红肿，两片蚌肉大剌剌地敞开，淫水喷薄而出。 “我不行了……” 俞芙哭着求饶，“拔出去……” 不说还好，说了蒋寺惟又狠狠往里撞几下，长指滑入她湿泞腿心，夹住充血肿胀的肉珠，恶劣地揉搓。 “呜啊……不要……” 俞芙背贴着他胸膛，嫩白脖颈难耐地往后仰，尖叫着，雾眉似蹙非蹙，柔净鹿眼噙满可怜的泪，整具身子都在跟着他的节奏颤抖不止。 肿胀的穴肉含住他温热的指端。 蒋寺惟额前短发微微润湿，喉结性感滚动，眉眼却无半分柔态，唇贴着她滚烫的脸颊，沉哑嗓音透出危险：“在老家有男朋友？” “……” 俞芙懂，他大概指的是她不是处女这件事。 理智涣散，她撒了谎：“有……” 以为他会因此怀有芥蒂，就放过她，偏偏他胯下愈发凶猛，粗长的鸡巴再次狠狠贯穿顶入，龟头凶猛地捅进娇嫩宫口。 “啊……” 猛烈地操干撞得俞芙又痛又爽，快意在她小腹疯狂堆迭，惹得她压抑低叫，眼尾生出娇艳的红意，像是闹了小女孩情绪，问他：“你强迫了有男朋友的人……不该向我道歉吗……” “道歉。” 蒋寺惟压着她的背，让她从他怀里脱离，屁股被迫高高翘起，粗硬的鸡巴痛得更深更快。 在女人闷重的泣声中，他畅快挺胯，撞得狠了，好像恨不得连两团沉甸甸的囊袋也操进去。 俞芙身子近乎对折，站不稳，她用手攥着一边脚踝，直观地看到被他蹂躏得透薄发白的穴口，此时已经糊满细细白沫，耻感让她无助地闭上眼，咬唇抑住娇媚的呻吟。 就听他高高在上地接起上句话—— “我用精液给你道歉。” 说着，他弓起身体做最后的冲刺，在操得女人汁水飞溅时，压着她，射出积攒已久的浓精。 蒋寺惟拔出鸡巴的时候，俞芙透过破碎泪光，看到有几滴白浊淌到地上。她小腹胀得难受，感觉里面盛满了他的精液，鼓鼓的。尤其肿胀的穴肉，被操得糜红翻卷，合都合不上。 高烧 俞芙在洗手间缓了缓，直到脸上的潮红褪去，才敢出去。陆雪舟走了，比她先出去的蒋寺惟也不见踪影，之前坐过的餐桌已经被工作人员收拾干净。 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除了她现在不适的身体能证明有些东西浓烈地发生过，再无其他方法。 整个下午，俞芙都倦倦的，没有力气，上课趴在桌子上，无神地望着外面的天。青灰色的积云压得很低，窗外涌进来的气息变得闷热，好像随时都会呼啸而来一场暴风雨。 快入秋了。 五点半，空中划过一道霹雳闪电，紧跟其后的是轰隆雷声，强劲得好像震得整座教学楼都跟着晃动。霎时间，班里起哄声一波一波，都想催学校赶紧放学。 偏偏，坐在台上看自习的老师无比镇定：“肃静！” 俞芙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放学。她偷偷掏出手机，联系家里的司机，确认时间。 果然，距离放学还有五分钟，大雨磅礴如注，淹得整座校园腾腾往上冒白烟。下课铃声响起，早就收拾好书包的众人迅速拿伞，冲出教室。 俞芙今天没带伞，看着外面倾盆的雨势，眼神踌躇，不知不觉班里同学已经走光。 “我送你回去。” 猝然响起的凛冽声音让俞芙眼珠一震，循声看去，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原弋。 他手里有伞。 可他是原弋，她讨厌的人，俞芙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又怕他胡搅蛮缠，保持着冷静拒绝，“我有伞，而且门外有我家司机来接。” 见他没有再说话，俞芙动身走出教室。一从门口出来，她撒腿就跑，唯恐被他追上。一路跑下一楼，侧楼门口已经挤满了学生，有的正在撑伞，有的犹豫不决要不要顶雨走。 俞芙没有可选择的余地，身后俨如有虎豹豺狼，让她不敢犹豫，披着校服外套快步跑出去。她直奔和司机叔叔约好的位置，可人到了，车不在。确认不是自己找错地点后，她只能去旁边门店的屋檐下躲雨，但这雨越来越大，激烈地砸到地面，卷着污泥淌湿了她的裤腿。 在雨里等了十分钟，俞芙不想再浪费时间，朝前面不堵车的路口跑去。这里打不到车。 等她到家，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连内衣裤都没幸免。 跑进别墅里面，隔着滂沱雨幕，俞芙看到平时接送自己的那辆车就停在阁楼门口，说明司机没有堵在路上，比她还早回来。 怀着疑惑，她进门，就听到俞晗在抱怨：“今天这雨太大了，我早上新穿的鞋，底子全泡了。” 李莹华安慰：“妈给你钱，再买一双。” 俞晗甜腻一笑：“谢谢妈妈，妈妈我爱你。” 俞芙像雕塑一样，僵硬地站在门口，听到密码声的俞高达走过来，见她满身透湿，急声喊佣人：“快拿条毛巾来。” 女佣很快送上毛巾，俞高达到俞芙身边，给她擦着脸上湿津津的雨水，俞芙眼珠却像是不会转动，半天都没反应。 这边没有声音，李莹华走过来，见到另一个女儿如此狼狈，疑惑地看向俞晗：“你没等妹妹一起回来？” 他们夫妻俩刚到家，还以为俞芙已经上楼洗漱。 闻言，俞晗懊悔地唉了一声：“我忘了，今天她第一天转学，我还没适应。再说，下雨了就打车嘛，干嘛把自己浇成这个样子，傻不傻啊……” “俞晗！” 李莹华横她一眼。 俞晗偷偷嘁了声，转身上楼。 这种显而易见的孤立，俞芙也不想多说，身体不舒服，冷得哆嗦，连说话都提不起气力：“没事，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李莹华像要说什么，被俞芙低声堵住，“我先去洗澡，一会儿直接睡了……” 夜里，俞芙好冷，总感觉被子不够盖。 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后脑那种疼，有点像脑震荡。 湿滑的小舌 早课，高叁七班有个人缺席。 转校生俞芙。 一开始，原弋以为她家里有事，没做在意。但中午放学，他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坐车回家的俞晗。想都没想，他开车跟上去。 昨晚烧了半宿，凌晨五点，习惯早起的李莹华过来看她，才发现她额头烫得厉害，直接叫医生过来给她输液。一上午过去，俞芙温度是退下去了，但身上一点劲没有，也没食欲。 昏昏沉沉的睡意又袭来。 外面走廊响起一道尖锐的喊声，是俞晗。惊得俞芙倏地睁眼，瞌睡虫顷刻全无。 卧室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俞芙眯眼查看，竟然是原弋。但他没能进来，俞晗拽着他衣服，一副坚决不让他进闯入的架势。俞芙才不会觉得她是为了顾全妹妹的隐私，她只是自私，她不喜欢原弋，但见原弋接近其他女生，又不允许。 终究是俞晗力气不够，原弋稍稍使力，冷硬地挣脱她的阻拦。 衣料在掌中抽离，俞晗惊讶得瞠大双眼，睨着面前要朝俞芙走向的男人，语气娇蛮：“我找你这么久，你连个消息都不回。现在跑到我家直奔我妹的卧室，你什么意思？” 原弋没理，走到俞芙床前，眉眼压着愠色：“你怎么了？” “……” 俞芙不知道他抽什么风。 但俞晗不爽，她心里会舒服点。假意咳嗽两声，她雾眉似蹙非蹙，嗓音软绵无力：“发烧了，不舒服……” 真贱。 俞晗瞪她一眼。 俞芙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不悦，心中暗笑，发觉自己以前对原弋的逃避出了错。她应该勾一勾，让原弋和她站到同一阵营，这样俞晗才能逐步尝到，身边人都远离她的痛苦。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孱弱，脸颊布着不正常的红晕，确实像发热状态下病恹恹的样子，原弋深吸一口气，失去耐心的声音粗蛮无比：“你不是说有伞，浇成这个狗样子？” “……” 俞芙怯怯抬眼，看向俞晗的方向，又迅速低头，答声轻若蚊虫：“打车的地方有点远，就浇湿了……” 前因后果不难想象，原弋长眸暗沉，转头看站在门口的俞晗，眼底竖起的寒意，像是诸多无形的刀子，轻而易举就刺伤她。 俞晗心中酸涩，又不甘，还觉委屈，怒目圆睁：“原弋你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明明他们才是亲近的人。 不是俞芙这个外来者。 原弋黑如点漆的眸子闪动怒意，睇着俞晗不放，垂在褪侧的手指就被人轻轻握住。俞芙在发烧，皮肤白里透红，掌心润着一股潮热，没用力，就足以把灼人的体温过渡给他。 牵到一起的手指被带动晃了晃。 原弋收回视线。 俞芙轻吐出的声音像带着粘稠的蜜：“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别凶她……” 俞晗快气死了，但又不肯离开，就站在门口，监视里面的两个人。 俞芙也没想到她这么坚持。 想了想，她看向原弋，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脸侧，在俞晗看不到的角度，勾着唇角：“而且我已经不热了，不信你摸。” 原弋自然知道她要耍把戏。 但在她探出红润小舌舔上他虎口皮肤时，那股像过电似的滑腻温热，还是让他的心重重一震。 用脚揉压鸡巴 窗帘拉着，卧室光线昏暗，原弋垂睨着那张藏于阴影中露出狡黠笑意的面庞，心脏像是随着呼吸在收紧扩张，一缩一缩的，给他延长被她舔弄的酥麻感觉。 知道原弋在看她，俞芙做作地表情一变，又露出可怜，弱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明天就能去上学了……” 关心？ 俞晗轻嗤。 她这个妹妹真是蠢啊。 男人对她身体的一时上头而已，俞晗深吸一口气，砰的一声关上门，故意宣泄自己不爽的心情。房门合上，俞芙瞬间没了和原弋虚伪做戏的兴致，上扬的唇角一刹撂下，甩开原弋的手。 “你走吧。” 她冷漠地下逐客令。 幽静的卧室没有说话声，也没脚步声，俞芙不得不再看向他，就对上他眼中浓稠的暗色，那种情绪她太熟悉，吓得倏地拉起被子，掩好肩颈，只露出半张对他充满防备的脸。 她继续赶人：“去哄你的俞晗啊。” 原弋上前一步。 俞芙双眸瞠大，隐约感觉事态要脱轨，慌不择路地抬脚，抵住他大腿，脚趾都在用力蹬踹，不许他靠近半分，语气嫌弃往下沉：“离我远点。” 挑衅俞晗的时候，她愿意舔他。现在对方一走，她又恢复在他面前的那副炸毛样子，很真实。 原弋握住她的脚踝。 她打了退烧针，但体温还是有点高，光滑的皮肤熨贴着他宽厚掌腹，渡来滚滚热意。原弋握得更紧，在她细瘦的脚骨周围攥住一圈暧昧的红痕。 俞芙用力躲了两下，挣脱不开，气得面色涨热，红意更甚。 “谁让你舔我手了？” 原弋粗粝出声，一双漆黑的眸子闪动着意味不明的深意，直直射向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俞芙轻嗤：“她不是愿意让你和我亲近嘛，那我就遂她的意，有问题吗？” 就连当初原弋和她发生关系，也是听俞晗的安排。她现在只是舔一下他的手，需要向谁说明什么吗？ 不需要。 俞芙早就自洽了。 殊不知，在她垂眼轻笑的时候，原弋眼中的暗色正在以疯狂的速度化形，最终全部涌向她。握在手中的那只嫩白温热的脚，成了他最趁手的玩具。 原弋掌心死死扣住她脚踝，力气比刚刚重了。 “啊……” 俞芙喉间冒出一声轻哼：“疼……放开我。” 她这声动静比俞晗在场时还要娇气，发自内心地哼唧，好像被他狠狠欺负了。 他确实在欺负她。 原弋深暗的眼神放肆地落在她脸上，游移下来，侵袭她白得都能模糊看出青紫血管的脚背，看着看着，呼吸不知不觉加快。 他觊觎的欲望太过明显，吓到俞芙，她用力往回收腿，却被他强硬拖拽着，径直压到鼓起一大团的胯下，重重地捻揉摩擦，爽慰的快感迅速流窜到头皮，酥得他后脊发麻，喉间压抑着粗沉的闷哼。 俞芙露在被子外的整张脸通红，剧烈挣扎，却被他大力钳制，更为放纵地用她的脚揉压兴奋胀硬的性器。 “放开我，你变态……” 她圆润的鹿眼盛满惶恐，惊颤着，呼吸急促。 激烈的过程中，原弋放开喉咙里爽到的粗哼，垂眼看她，眼神晦涩，带着一种病态的强势：“那我们好好亲近，给她看。” 备胎失控 一楼客厅，俞晗如坐针毡，整张脸沉得发黑。 这世上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她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在原弋和陆雪舟之间，她毫无犹豫地会选择后者。哪怕这份感情需要她花费大量时间和心力去维护，哪怕陆雪舟看起来是个冷心冷性，傲慢不屑表达的男人，她也心甘情愿，甚至在所不辞。 只因陆雪舟家世好，在圈子里都是顶级的条件。 原弋也有钱，但没有傲人的家境做后盾，做plan B都难入她的眼。但他对她好，有耐心，总是随叫随到，就算嘴上会抱怨，最后也会把事情给她办得漂亮。 她不选他，也不想让他喜欢别人。 尤其她一看到就不喜欢的俞芙。 他可以为了帮她去让俞芙失身，但不可以再继续投入关注，他要永远和她站到一边，永远只对她好，不然就是背叛。 想到这，俞晗愤然起身，又冲上二楼。 她抬手刚要用力敲门，原弋已经走出来。借着从走廊射进去的光亮，她不偏不倚地看到俞芙从被子里伸出的左脚，清瘦的脚背上射满了白浊，量大得，正顺着纤细的筋脉轮廓往下淌。 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抓挠俞晗的心。 她追上已经下楼的原弋，理智崩溃，全无在外面的温雅，大声吼他：“你又碰她！我不许你这样做！我们当时说好的，就那一次！” 原弋步伐沉稳得像是测算过，没有因她发脾气受到分毫影响，也没回头看她，只淡淡道，“从我碰其他女人开始，咱俩的事就结束了。” 俞晗瞳孔震颤，临到嘴边的发泄全部吞回去，想了想，死死拉住他胳膊，眼神急切：“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如果这么轻松就要对别人好，那你之前对我的感情一点都不真诚。” 她站到原弋面前，仰头看他，表情委屈，“我们认识四年了，你和她才认识几天，要说对你真心，肯定是我呀。如果你想要更紧密的联系，我可以试着努力……” 往日对自己骄矜指使的女人倏地凑到他怀中。 原弋闻到一股尖锐的玫瑰香，眉心蹙紧。 曾经在自己安全区的味道，现在猛然再闻，好像身体已经不能再接受。他按着她肩膀，把她推开，眉眼深涩，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好好和陆雪舟处吧。” “……” 以前，原弋对她的撒娇是求之不得。正因为知道，她每次真有事求他，就会对他态度好一点，很有效果。 但现在，他脱离了她设好的轨道。 看着决然离开的身影，俞晗眼尾染上红意，气得胸口忿忿起伏，理智失控，拿起手机拨出陆雪舟的电话。等待音响了很久，听筒里才传来那道清冷得让人难辨情绪的回应。 “有事？” 俞晗胸口更闷，故作平静：“你能不能管管原弋？” 陆雪舟：“他怎么了？” 俞晗没说实情，编了个谎：“他总骚扰我妹妹，都让她不敢上学了。” 空气好似凝结片刻，就被锋利撕裂，陆雪舟的声音犹如切冰碎玉，令人浑身一颤—— “你的备胎失控了吗。” 离她远点 俞晗自认，从未在恋爱关系中对不起陆雪舟。 她没和原弋发生过亲密行为，也不和别人乱搞，顶多有时候心思不纯粹，想要的东西太多，会耍点小心机。但陆雪舟这么严肃地说她，让她委屈。 俞晗强忍情绪，温声解释：“我只喜欢你，我对别人没有心思。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让你帮忙，警告他，离我妹远一点。” 其实原弋是陆雪舟的狗。 他们关系更紧密。 俞晗对他没有威慑力，之前能靠感情稍稍操控，不过是原弋对她别有用心。现在他们的关系崩了，他再也不会听她的话了。 陆雪舟是她最后的希望。 可他从不管闲事，今天如是，冷淡撇干净：“他的事，你妹的事，都与我无关。” “……” 俞晗没想到他如此漠然，心中怨怼不受控地往上涌，又被理智压制，不敢惹怒他，最后软着声音委屈道，“我妹妹的事你都不管……你还是不是我男朋友……” “现在是。” 陆雪舟轻飘飘地说。 俞晗心里不舒坦，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那边没听到她声音，等了几秒，挂断电话。通话结束，俞晗用力把手机丢出去，砸到面前的液晶电视，砰的一声巨响。 楼上，俞芙把脚洗了叁遍，沐浴露用了大半瓶，想确认还有没有味道，又不敢抱着脚闻。反复挣扎几次，她选择放过自己，缩进温暖的被子里补觉。 － 车轮滚滚，一辆黑色超跑疾驰穿过无边夜色。 陆雪舟清隽冷白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耳中蓝牙耳机轻微泛着幽光，正在通话中。他不时应着两声，看起来兴致乏乏，车速却越来越快，笔直光柱像要将这浓稠深夜撕开一道口子。 酒吧包厢是原弋定的。 说有事找他谈。 以前每次约，蒋寺惟都会一起，今天被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隔绝出去，气氛莫名紧绷。经理派人送来的酒度数太低，原弋叫人去拿威士忌，很快就在酒台上摆满。 杯子里面加了冰，酒液倒入，方形冰块浮出边角。 陆雪舟看着，镜片后的眸子缩了缩，压出更深稠的暗色，嗓音薄冷：“有话直说。” 原弋没答，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明明是他主动相约，现在人来了，他又迟迟不说话。 陆雪舟耐心不多，也不差酒，起身就要走。 “离她远点。” 原弋的声音被酒液裹上沉哑，听起来粗粝刺耳，成功叫停要走的人。 陆雪舟转身，睨着他，重新坐回沙发，语态漫不经心：“你说谁？” “……” 气氛凝结，原弋将杯中酒液一饮而下，又俯身倒满，接连喝了叁杯，声音噙着抹随意的笑：“你不是挺正经的么，怎么干得出睡女朋友亲妹妹这种事啊。” 闻言，陆雪舟躬身拿起台子上一早给他倒好的酒，手腕轻轻转动，看杯中酒线缓慢偏移，宁愿玩着再简单不过的游戏，也没回答对方的质疑。 他还不屑于给他解释。 原弋是急性子，见陆雪舟不说话，他脸上虚伪的笑瞬间僵凝，嘴角撂平，下颌咬紧，一字一顿：“你是俞晗的男朋友，以后再和不相关的人牵扯不清，老子不会放过你！” 陆雪舟嘴角轻翘，喝了口酒，嗓音更凉：“给谁出头？” 原弋胸口忿忿鼓胀，黑眸顿停，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可怕的信息，话音尽收。他又倒了杯酒，连连往下灌，仿佛这酒喝多了，很多影影绰绰的念头就消失了。 他不说，陆雪舟却有答案，暗眸流转，不轻不重地开口：“你以前可没为俞晗找我放过狠话。” 那个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探病 俞芙生病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廖归昀耳朵里。 她下午的回笼觉刚睡醒，看到微信里两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方便吗？想去探病】 俞芙眉心一蹙，觉得他有病。 私心不想回。 可转念想想，廖归昀知道她家地址，若是不请自来，被俞晗看到她免不了又要被奚落嘲讽，被爸妈看到也不好，还得她花费心思去解释，都是麻烦。 俞芙回他：【不需要，明天就回学校上课了】 廖归昀：【让你家保安给我开门】 “……” 俞芙以为自己视力出问题，眯眼细看，心脏震颤。完了，俞晗还在家。 她随便穿了件外套，快步下楼，去拿别墅的内线座机，拨出门卫亭号码。怕被家里人发现，她小声对着听筒：“门……门外有人找我吗？” 保安嗯声：“他说是您的朋友，想开车进去。” “别让他进来！” 俞芙忙声拒绝，又觉语气太重，尴尬解释：“你告诉他，我马上出去……让他上车等会儿……” 可千万别被人看到。 挂断电话，俞芙没时间换整套的衣服，随便理理在床上躺得凌乱的长发，裹着身上的外套，蹑手蹑脚地下楼。还好，还好俞晗不在楼下。 碰到打扫的佣人，她心虚地问：“我姐在睡觉吗？” 佣人摇头：“大小姐约了朋友，半小时前刚走。” 好好好。 俞芙打算快去快回。她算是发现了，自从被迫和这些男人扯上关系，她每天的生活像是地道战，躲躲藏藏，时刻谨慎。 烧退了，但她身上没力气，快步走到大门口，已经气喘吁吁。外面只有一辆车，停在马路对面，她过去，车门从里面推开。 廖归昀很热情：“让我进去多好，你生着病，走这么远。” “……” 运动量过大，俞芙心脏跳得很快，嗓音微微泛哑：“你有什么事？快说，我爸妈等会儿回来了。” 闻言，廖归昀身上的流氓气息汹涌外溢，笑着说：“宝贝，你这样搞得我们像偷情。” “……” 俞芙的脸嗖地通红，看着他，眼神不知不觉变幽怨。 这一眼，让廖归昀想到上次他们在车里，相同的位置，她被他舔胸，颤着身子到最后，就是用这么个娇嗔的表情怪他。仅仅回想当日场景，就让他下腹一热，生出邪欲。 可小姑娘今天身体欠佳。 算了。 “给你带了礼物。” 廖归昀起身，长臂伸到后排，拿过两个纸袋，一大一小。俞芙目光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手走，先看到大袋子里装的小熊娃娃，无奈叹气：“我不是小孩。” “你是女人。” 廖归昀唇角上扬，那双潋滟多情的眸子闪动着纵宠，痞气挑眉，“香香的。” 就把小的纸袋交到她手上。 俞芙垂眼，才看到袋子上的logo，是Dior。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疲倦的眸子瞬间怔住，想到那日在俞晗房间里看到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都是英文的名称，是她在广告中才会看到的牌子。 其实挺可笑的。 俞芙现在生活条件变好，爸妈给她零花钱，但她长久没用过化妆品，手头宽裕了，也不知道怎么买到适合自己的东西。所以她的化妆台是空的，除了润唇的水果唇膏，一点女人味的东西都没有。 “我不化妆……用不上。” 她覆下眼睫，不肯收。 廖归昀从袋中取出纸盒，当着她的面打开，口吻玩味：“是香水，感觉和你长得一样。” 俞芙就看到取出的香水瓶身。 好漂亮，颜色像氤氲的粉雾，淡淡的。上面系着素雅的蝴蝶结，浪漫清新，非常少女系的设计。 人都会被美丽事物吸引，俞芙看着这瓶香水，心情不受控地变好。可她不想无缘无故接受他的礼物，最后眸色黯淡，连带那只浅棕色的小熊，都被她还回去。 “我不能收……” 廖归昀失笑，“为什么？又不贵。” 想了想，俞芙避开对视，小声道，“我姐……不喜欢我收别人的礼物……上次你给我买衣服，她都说我了……” “她欺负你？” 廖归昀平淡一问，俞芙没抬头，纤长的眼睫颤眨，像是紧张过度，而后囫囵摇头。 打量着，廖归昀眸色明了，宽厚大掌落在她后颈，把她往自己身前扣。 俞芙呼吸一紧，对方大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颊边皮肤，嗓音蛊惑：“要不要帮你教训她？” 给她介绍男友 俞芙对俞晗的报复不是拳打脚踢。 她也不会相信廖归昀能为她和陆雪舟的女朋友撕破脸，他们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利益的共同体。她是外来者，顶多在平静的潭水中掀动涟漪，但不会改变水的颜色，也不会让它干涸。 “你别误会……” 俞芙扮弱解释：“姐姐没有欺负我，你也别去欺负她……” 好像她多善良似的。 岂料，廖归昀挑眉轻笑：“我只想欺负你，对她没兴趣。” “……” 俞芙气息一颤，攥着袋子的指骨收紧，捏得纸皮窸窣作响，目光再度落下去。 廖归昀今天显得格外仁慈：“礼物收下，我就不动你。” 俞芙根本拒绝不了。 拿着礼物才能安全下车。 － 雨后初晴，天空湛蓝如洗。 俞芙一早去上学，眉间恹恹已经消失，面容透着轻薄的红晕，看着气色恢复得很好。同坐在后排的俞晗瞥她一眼，心里烦闷，脸上表情带着不耐，“你以后不许和原弋走近。” “哦。” 俞芙答应了。 岂料，俞晗根本不满意，细眉一横，语气加重，“哦是什么意思？我说的话你到底能不能听懂？” “听懂了。” 俞芙看着她，乖乖保证：“我以后离他远远的。” 见她态度见好，俞晗压制住心中乱窜的火气，扭头看向另一边窗外。自从昨天那通电话后，她隐约有种感觉，陆雪舟生她的气了。但她有点心虚，不敢贸然联系他，现在心里乱作一团，易燃易爆。 “可是姐……” 俞芙纤细的声音拉回她烦躁的思绪。 她睇向俞芙，就见她面露尴尬，很是无辜：“原弋总来找我，男女力气差距大，很多时候想躲也躲不开……怎么办？” “……” 俞晗无能为力的就是这个。 所以才会严格要求俞芙去保持距离。 现在被问，她语塞，顿了顿，不管不顾地说：“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不商量，好像笃定俞芙根本不会拒绝。 俞芙确实没拒绝，乖顺嗯声：“好，这样他就不会纠缠我了。” “……” 俞晗并没有因她的明事理开心，相反，这句话就像刀子，直挺挺地插在她心口。提醒她，她挽留不住的原弋，此刻已经成为别人眼中避之不及的追随者。 好恨。 想着，俞晗打开微信，找出朋友圈里最混蛋的那个小开，发消息：“给你介绍个妞，要不要？” 【看看照片】 对方回得很快。 俞晗嘴角上扬，关掉声音，假意自拍，朝着没有防备的那张脸按下拍摄键，一键发送。 今天的课不累，俞芙中午没回家，跟着新同桌林诗涵一起去食堂吃饭。这两天的接触，她大概了解一些情况，林诗涵因为有点胖，在班里被边缘化，没到霸凌的程度，只是没人在意她。 俞芙以前因为太过内敛，总会觉得与集体格格不入。她那会没有被孤立的概念，现在懂了，很谨慎自己的行为，不希望成为施暴的一方。 她没明说，怕显得虚伪，但她愿意和林诗涵玩，一起去洗手间，一起去食堂，放学一起走到校门口，笑着摆手，说明天见。 晚上放学，两人没急着回家，去吃晚饭。 商业街距一高不远。俞芙路过时，心生犹豫，“你陪我选个礼物好吗？” “好呀。” 林诗涵下意识问：“你想送什么人？” 俞芙脑中先后浮现那凉薄的眉眼，清冷的镜片，总是微抿不爱笑的唇角，最终完整拼凑出陆雪舟的脸，莞尔一笑：“我想追他。” 总是晚上见姐夫 陆雪舟爱穿衬衣，在校外很多社交场合都是正装。俞芙记得，他上次到她家里，俞晗送了他一对袖扣。她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也要送相同的东西，骨子里有偏执的情绪，想和姐姐攀比。 价钱方面，她肯定不及俞晗，比的就是陆雪舟的选择。 这充满未知。 看来看去，俞芙选中一款心仪的，柜姐说是英国老钱品牌，质地是抛光的黄铜和天然鸡血石，精致又贵气。结账的时候，她卡里的数额减少大半，但她不觉得可惜。 好东西值得高价。 八点不到，俞芙和林诗涵分开，她一个人坐在咖啡店，处理因为和朋友在一起没能及时回复的消息。只是家庭群。李莹华下午出差，嘱咐俞高达应酬的时候早点回家，照顾好两个女儿。 俞晗依旧回复得很快，俞芙跟在她后面，扮演乖巧。 手机安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她对俞高达的了解，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外面忙公事，俞晗兴许和她朋友出去玩，也兴许待在家随时心情不好找她的茬，让她很有压力。 俞芙莫名不想回家，目光落在腿前的纸袋上。 半晌，她点进上次一起野外拍摄没解散的群聊，添加陆雪舟的微信，验证消息：【姐夫，你在家吗？我姐让我给你送东西】 很早之前俞芙就发现，陆雪舟几乎不会和俞晗旧事重提，也就是说，无论她以俞晗的名义到他面前做什么，他都不会去找俞晗求证。这种磨磨唧唧的事，好像是他不屑于做的。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怪。 看不到爱的激情。 俞芙思绪出神，许久，被手机的震动拉回注意力。她低头，失焦的眸子在看清屏幕上的字时阵阵紧缩，瞳孔微颤，深呼吸都压制不住从心口溢出的激动。 陆雪舟通过了她的好友。 聊天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俞芙胸口重重地跳动，双拳紧握手机边缘，一瞬不瞬地盯着左边头像框，就闪出新消息：【在】 就一个字。 俞芙嗖地一下起身，到路边拦车。这次已是轻车熟路，门卫见到她，直接给她开门。沿着那条细长的甬道上楼，她再次站在陆雪舟的房间门外。 走廊宽阔寂静，只有她一个人。 俞芙放肆地深呼吸，理好额前刘海，刚抬手，门板就先从里面拉开。她胳膊尴尬地僵在半空，反应过来，讪讪落下，仰脸对他笑笑：“姐夫……” 每次来都是晚上。 她偶尔也会觉得心虚。但白天要上学，她没机会躲开俞晗的视线，去找陆雪舟。 光下，刚洗完澡的陆雪舟随意系着浴袍，淡睨过她手中拎着的纸袋，颀长身子往后退了下，示意她可以进来。可俞芙来不及开心，防备已然写在脸上，声线紧张：“猫不在里面吧？” 陆雪舟撩眼看她。 “……” 俞芙莫名紧张，喉头滚动。 就听他凛声问：“是才知道我有猫吗。” “……” 俞芙呼吸一颤。 总觉得他在讽刺她什么。没想明白。但机不可失。她跟在他身后，走进他的房间。 躲在他腿间撸动 房间浮着淡淡幽香，是独属于陆雪舟的味道。 俞芙走进房间，带着私心，把门关上。她是这次才知道，在他卧室里面还有一个空间，装修得像是电竞房。陆雪舟此时就坐在电脑桌前，重新点亮屏幕，冷白的手指畅快地在键盘上滑动。 其实，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更符合善弹钢琴的优雅公子，此时伴随抓耳的游戏音，他眉眼锋致冷拓，周身团绕着一种难言的暴力美感。 “我把袋子放哪？” 她鼓起勇气，提高音量。 但在电子音效的围剿下，她的声音太过弱小，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她有点看不懂陆雪舟，如果不想见她，可以不答应她过来，既然同意她过来，现在又晾着她。 犹豫片刻，俞芙一鼓作气靠近，稍稍躬身，凑在他耳边：“姐夫，我把姐姐给你买的袖扣放哪里？” 热意喷洒在耳轮，陆雪舟眉心颤了下，即刻往旁边躲开，口吻冷淡：“随便放。” “……” 他躲闪的动作可真伤人。 俞芙把袋子放在旁边，还想找话，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来电，是一串座机号码。她下意识看向还在打游戏的陆雪舟，想提醒他电话响了，可他的脸太冷，让她不敢说话。 电话又持续几秒，游戏背景音倏地停下。 陆雪舟把接听的电话开免提。 是门口的护卫亭：“俞晗小姐来了，说是提前和您约好的。” 俞芙：“？” 他约了俞晗？ 那为什么又同意她来？ 完蛋了！ 俞芙思绪陷入空前的惊慌中，就听坐在旁边的男人轻淡松口：“让她进来。” 天彻底塌了！ 如果现在离开，她肯定会在甬道和俞晗迎面撞上，她还没得到陆雪舟，不能和俞晗撕破脸。呼吸不受控地加重，她紧张得身子都在发颤，掌心一片潮润，最终不得已求助一脸风轻云淡看手机的男人。 “姐夫……” 她轻扯他浴袍袖子，语态无助：“我姐让我昨天来送，我有事耽误了，才拖到今天……她以为我已经送了，要是让她知道我拖沓了，肯定说我……你能不能帮我瞒一下？” 断断续续说这么多，陆雪舟一个字都没回。 俞芙启唇还想说什么，卧室的房门就被敲响，传来俞晗的声音：“雪舟，我进来啦？” 完了完了！ 那一瞬间，俞芙都觉得她听到了拧动把手的细微声响，吓得她脑袋突突发胀，什么都顾不上了，弯腰嗖地一下钻进宽大的游戏桌下面。 这桌子正面抵墙，两边是有隔挡的，只要俞晗不贴在陆雪舟身后，甚至蹲下身，就不会看见躲在桌下的她。 但俞芙还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就在极其受限的视野中看到俞晗的腿，她已经靠近陆雪舟，但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稳稳停步。 还好。 俞芙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里面肆虐地激荡，每一下，都如雷霆过遍她全身，惹得她每寸皮肉都跟着颤栗，连带耳鼓都跟着共鸣。 听觉更敏感了。 俞晗进门就道歉：“我上次说错话了，不该提原弋，但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原来吵架了？！ 俞芙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所以陆雪舟明知她不是来替俞晗送东西的，还是让她过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俞芙震惊的同时，心生一股强烈的刺激感。 她无声吐出一口长气，不想再听他俩的私事，目光随意在桌下乱晃，猝不及防地看到陆雪舟的腿，心尖紧了紧，舔了下唇。 他完全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随意分开的长腿蕴着结实强劲的肌理，线条紧致流畅，但大腿以上都被白色浴袍遮住了，她幻想着里面的样子，耳根子倏地一热，被自己吐出的齿息吓得眼底氤氲羞涩的水雾。 陆雪舟和蒋寺惟差不多高，身形相近，那胯下尺寸是不是也一样大？ 在俞晗眼皮子底下，俞芙恶趣味地揣测她男朋友的肉体，想着想着，勇敢地伸出手去，轻轻撩开覆下的浴袍布料，一把压在鼓囊的一大团上。 陆雪舟喉咙里压抑着闷哼，眉心一紧。 俞晗的道歉倏地噤声。 她吓得咽了口唾沫，随即鼓起勇气，听从朋友的建议，谨慎地和他撒娇：“你别生气了嘛……我真的错了……” 陆雪舟根本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桌下女人的手从试探到放纵，已经瓷实地握住那根硬物，隔着内裤布料，揉压摩擦起来，激得那阴暗晦涩的欲望疯狂在血液中叫嚣。 像要挣裂皮肉。 用手撸 陆雪舟不说话，俞晗也没声音。 躲在桌下的俞芙被吓到，瞳仁震颤，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刚把男人内裤拨开的动作一顿，慌乱地停下来。 可陆雪舟胯下的性器没有冷静，从内裤边缘弹出，重重拍在俞芙的手背。她被那物的温度烫得心脏一哆嗦，唇瓣疯狂发干，让她连续舔了好几下都不见好转。 被俞晗紧盯着的陆雪舟喉头滑动，表情看着阴郁，嗓音粗粝得发硬：“没事。” 俞晗紧绷的胸口舒展，悄然松了口气。她看着没和她计较的男人，莫名觉得他今天态度放软，让她不受控制地起了贪婪的心思，又旧事重提：“原弋真的总骚扰我妹妹，我没有私心的，希望你和他说一下……”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俞芙一阵紧张，握着粗红性器的手掌骤然攥紧。 “嗯……” 陆雪舟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心思不在，随口应付旁边的女朋友。 昨天因为这个话题冷战，俞晗没想到，这次他这么容易就松口，她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他和她道歉的态度，心中甜蜜，上前半步。 桌下的俞芙吓死了，手腕在抖，握得掌中那原本就粗长的巨物又大一圈，猩红狰狞，朝着她的方向，跃跃欲试。眨眼间，那玩意儿变得更为沉重，她稍稍撸动两下，龟头马眼就兴奋地翕动，往外吐出晶亮的前液。 俞芙傻眼了，不知道这是什么。 精液不是白色的吗？ 看着，她用嫩滑的指腹轻轻拭去，不是故意的，裹着那点点湿意，继续撸起那根红得发紫的肉棒，专注这屋内另外两人的对话。她不希望俞晗发现她，又想她察觉点什么，和陆雪舟闹一闹。 怀着恶劣的小心思，俞芙用指甲在肿胀的茎身上面滑动，又突然握紧，用细腻的掌腹包裹脆弱的性器，慢慢滑动。 陆雪舟有点受不了地轻颤。 俞晗精准地捕捉到他眼中的炽热，误会了，抬手搭在他肩上，清香的身子微微俯下，又保持着最后一丝距离，不敢在没得到他应允下随便碰他。 她眼角浮着红晕：“雪舟，我觉得我们关系可以再近一步，你觉得呢？” 俞芙都听到了。 她不允许。 在桌下，她用两只手紧紧握住粗硬异常的欲根，用力上下套动，感受赤红鸡巴上盘虬的青筋脉络越来越明显，像要撑破血管，在她掌心偾张地跳动，尤其兴奋翕动的马眼，疯狂地往外溢出前精，很快沾得她掌心湿腻黏滑，撸动速度越来越快。 陆雪舟忍着从下身流窜开的快感，洗过澡没多久的身子沁出一层薄汗，喉头艰涩地动了动，嗓音粝哑：“太快了……” 俞晗一怔，脸色讪讪退开。 俞芙也愣了愣，手上速度变慢。 他说谁呢？ 萦绕在鼻端的女性香气散去，腿间的摩擦稍缓，陆雪舟眼底清明片刻。 但很快，那女人又开始，细腻掌腹握紧沉甸甸的一根，不知疲惫地套弄起来。狰狞的性器搓磨过她白净掌心，留下一片热辣辣的胀痛，好像随时都能把她皮肤擦破。 陆雪舟抑住喉间粗重的喘息，没看旁边的女友，湿氲晦涩的目光一直空洞地落在游戏界面，保持语气的平稳：“你先回去，我明天联系你。” 偷欢 俞晗离开时的关门声不大，丝毫压不住陆雪舟冷戾的警告：“放手。” “……” 俞芙缩了缩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不用她爬出去，陆雪舟坐着的椅子往后滑，高大身子俯下，一把把她从桌子里拽了出来。他手劲儿大得，像要捏碎她瘦伶的腕骨。 “疼……” 俞芙五官痛苦皱起。 人就被陆雪舟捏住肩膀按跪在地上。 她不傻，看得出他生气了，下意识软糯了调子，可怜地讨饶：“姐夫我错了……我刚刚鬼迷心窍，不是故意的……” 陆雪舟强势地扣住她后颈，森冷目光紧睇她：“喜欢鸡巴是吗？” “……” 俞芙面色赤红，眼神裹着羞赧湿气，不敢看他，弱弱覆下去。她深知再也隐藏不住对他的觊觎，嗫喏着承认：“喜欢你的……” 他们之间那层早就透光的窗户纸终于捅破。 陆雪舟脸色看不出分毫变化，还是那么冷，那么硬，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傲慢又凌厉，像刮骨的刀，把她的胆量一片片剔干净。 她突然退缩了，手掌拄地要起身，就被对方一把捏住下颌，强硬抬起，逼她对视。 “喂你吃鸡巴好不好？” “……” 俞芙眸色怔住，突然怀疑，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还是陆雪舟吗？那个清冷的，周正的，矜贵的，让众人仰望，又自知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竟然能对她说出这般恶劣的话？ 俞芙疯狂跳动的胸腔兴奋地紧缩，被他强烈的反差惹出耻意，尝到难捱的禁忌快感。 只是未等回答，陆雪舟一手扣住她后脑，压到胯下，一手扯下黑色内裤，刚刚由俞芙亲手套弄过的性器此刻猩红挺翘，啪的一声拍在她嫩白的下巴，涂满晶亮前精的龟头硕大肿胀，毫厘之差，就顶开她的唇。 俞芙下意识抿了下唇，心脏紧张得快从喉口蹦出，双手抓住他身上的浴袍，眸色迟疑又可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回家吧……” 刚刚桌下光线昏暗，她看得不够清晰，已经知道他尺寸狰狞。现在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直观地见识他性器全貌，茎身粗壮猩红，上面凸起明显的青筋脉络，因过于粗长而失去美感，看得人心发慌，惊恐地闭眼躲避。 陆雪舟长身如玉，气质淡漠矜冷，她对他身材的想象没有这般健硕，感觉他什么都该是瘦长的。 见她不敢直视，陆雪舟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冷戾敛起，伸手扣紧她下颌，另一只手扶着灼烫茎身，强硬地撬开她抿起的唇。 “唔……” 俞芙只发出嗬嗬闷哼。 宽厚的大掌锢住她后脑，陆雪舟不许她躲，精悍腰身绷紧分明的肌理，用力往前撞。坚硬的龟头直挺挺地撞进喉咙深处，刺激得温热窄道痛苦收缩，一下子给她逼出生理性的泪水，布满眼眶。 “真是贱。” 陆雪舟拔出，再一下一下往里撞。 俞芙受不住地皱起五官，眼泪啪嗒啪嗒从颊边滚落，很快纵横满脸，连带从嘴角漏出来的口水，湿淋淋地糊满被撑得有些变形的下半张脸。 可没有惹得男人怜惜。 陆雪舟面庞冷厉，粗长的鸡巴狠重往里捅插，几次凶悍抵住喉头，让俞芙尝到极致窒息的感觉。再活过来，没喘息片刻，硕大的龟头又凶猛地撞进喉咙，挤压两侧软肉，摩擦出火辣辣的胀痛。 俞芙突然后悔了。 不该招惹他。 在短暂征神时，她被他插得蹙眉呜咽，感觉喉咙要被顶穿，慌张地紧攥他浴袍布料，讨饶挣扎。 但陆雪舟不仅没停下，反而越来越凶，数十下凶悍的撞击后，不停拍打在她下巴上的两颗囊袋开始规律地收缩。 “呜呜……” 俞芙仰头喘不过气，圆润的鹿眼红得吓人，模糊看到按着她脑袋疯狂挺动的男人的表情。 陆雪舟呼吸愈发急促，清冷眉眼被晦暗情欲侵占，强势地锢住她的脑袋，不许她躲，一下比一下狠地往里操干。 “唔……” 一股浓郁白浊直射她肿胀的喉头。 俞芙感觉喉咙里糊满了滚烫又腥涩的味道，提醒她，陆雪舟在她身上失控了。她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被摩擦过度的喉咙条件反射，带着晶亮口涎，把粘稠的精液也咽下。 “咳……” 俞芙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后知后觉的耻意让她真的不敢再看陆雪舟，脸烫得像被煮熟，氤氲水雾的眼角透出情欲的薄红，嘴角挂着没吃干净的白浊。 又纯又骚。 操破她的嘴 俞芙被吓跑了。路上腿软，差点摔倒，最后跌跌撞撞地逃出陆雪舟的家。 她站在浓稠夜色里，心跳激烈，满嘴的腥涩味道，脸颊和体温都灼烫得像要把她浑身血液煮沸，整个人被雷霆般的兴奋笼罩。 陆雪舟很凶，但他碰她了。 这种进展就像闸关，一旦打开，就难以控制。 回家的路上，俞芙嘴角都是翘着的，虽然喉咙被他捅得像是红肿破皮，但与抢夺俞晗东西得来的快意相比，简直不足挂齿。她好想打开车窗朝外面呐喊，发泄这些年的愤懑，也是真的这么做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 车窗降下，晚间冷冽的风猛地灌入车厢，吹乱俞芙额前细碎的刘海，露出被泪水洗得柔净纯粹的眉眼。她稍稍把头凑近打开的车窗，眯眼看外面霓虹繁华的高楼大厦，顿了顿，用尽所有力气：“去他妈的双胞胎！我一点都不喜欢！” 骂完她就笑了。 司机也跟着弯了下唇。 － 家里幽静，客厅亮得刺眼。 俞晗横躺在沙发上看手机，一会听消息，一会嘟嘟嘟打字，看起来很忙，都没注意到俞芙进门，自顾自地发语音：“也没直接拒绝，就是我要亲他的时候，他说太快了。” 嗖的一声，语音发送。 俞晗终于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俞芙，但也只短暂一眼，就继续低头和朋友聊天，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俞芙习惯性对她笑，但脸颊上的软肉刚提上去，就被嘴角的锐痛惹得倒吸了口冷气，五官痛苦地皱着，好像哪里受伤了。 俞晗循声看去，有点不耐烦：“又怎么了？” 俞芙眸色迟钝了片刻，继续朝她轻笑，摇了下头，故意道，“晚上吃的东西有点大，把嘴角撑破了……没事，抹点药膏就好了。” 闻言，俞晗像是终于找到她的黑点，冷着声线激烈攻击，“我不想说你，但你能不能不要把在老家那副寒酸的样子带到这来，吃东西还会把嘴撑裂，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呵……” 她甚至笑了。 俞芙拘谨地站在原地，眼神幽幽，脸上笑意没有褪散半分，轻声认同：“是有点丢人，还呛到了。” 说着，她语调缓慢下来，像是陷入当时的回忆，“而且那东西很烫，含在嘴里，好久都还硬着，我吃着很费力……” “行了！” 俞晗焦头乱额地在手机上回消息，没心思理她，低嗤了句，“吃个东西真恶心。” 俞芙尝到恶趣味的美妙。 临上楼前，她故意逗俞晗：“原弋今天没来找我吧？” 果然，俞晗心中警铃大作，抬眼看她，眸中恣睢，好像有锋利刀刃，此刻已经对着俞芙万箭齐发。后者怯生生地站好，一副在姐姐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懦弱样子：“我怕他再来，所以问问。” 俞晗不信，上下打量她，想起上学路上拍的那张照片，心情才好了点。 “早上说给你介绍对象，现在有点眉目了。” 她低头找到那人照片，招手让俞芙过来，好像知心姐姐：“你先看看长相，如果满意，我们再商量下一步。” 吃相 俞芙知道俞晗给她介绍对象的意思，让她远离原弋。无所谓，反正她不会真和那个男生谈，还可以借助这个方法和原弋桥归桥路归路。这么看，俞晗发疯也有好处。 次日中午放学，俞晗到俞芙班里找她，先在后门看到原弋。对方像是没想到她过来，眸中有一瞬的讶然，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好像，抛去男女暧昧关系，他拿她连朋友都当不了了。 俞晗深吸一口气，积压着心里的怨气，从后面换到前门，就看到走出来的俞芙。她喊她：“过来。” 俞芙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瞳仁顿了顿，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林诗涵，口吻抱歉：“我姐应该找我有事，你先去食堂等我……” 林诗涵打量一眼俞晗，才点点头。 两人分开，俞芙朝俞晗走过去，模样乖顺，“怎么了姐？” 俞晗收回放在后门的目光，言简意赅：“晚上跟我去吃饭，我约了那个男生，你们见一面，认识认识。” “……” 俞芙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好。” 她答应道：“我放学去你班找你。” 眼看话题说完，俞芙打量俞晗，想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走，就被对方逮到，冷淡询问：“今天上午他找你说话了吗？” 俞芙知道她说的是谁，摇摇头。 “他要是又找你，记得和我说。”俞晗没兴致在这多待，沉着脸嘱咐一遍，转身从侧楼梯下楼，没再经过原弋座位外的后门走廊。 她走了，俞芙也去找林诗涵，一点没把晚上的事放在心上。 直到约好的时间，她跟着俞晗去了一家餐厅，氛围幽静，环境浪漫，一点没有他们之前纵乐的烟酒味，店内环境鲜亮，让人心情轻松。 两人落座，约好的那道高挑身影才姗姗来迟。 俞芙用自己贫瘠的语言努力形容看到的那个人，很白，很瘦，眼下布着两片青灰色的阴影，把睡眠不足写在脸上。不丑，但也不算帅，中规中矩的一个高个子男人。 看着年纪顶多是大学生。 他笑着和俞晗打招呼：“我没迟到，是你们来早了。” 看到坐在她旁边的俞芙，他眉骨上扬，过于亲昵：“这就是咱妹妹吧？” 俞晗嗤笑一声。 短短两句话，俞芙已经对面前这个人失去兴趣，她不是没见过热情痞气的男生，但没人像他这么油腻，把不怀好意不以为耻返以为荣地写在脸上。 她硬着头皮点点头：“我是俞晗的妹妹，叫俞芙……” “这是计荣。” 俞晗给她介绍：“你上次去的那个超市，全国有将近四十家连锁，都是他家的。” 俞芙装作惊讶哦了一声。 俞晗心中暗鄙：没见过世面！ 席间，谁都没有刻意提起要介绍他俩处对象这件事，是饭局散了的时候，计荣拿出手机，笑吟吟地看向像小鹿似的俞芙，“加个微信，以后出来玩约着方便。” 俞芙还没动作，俞晗不耐地啧声：“快点呀，人家等着你呢。” 看得出来，姐姐急于把她推出去。俞芙嗯了声，解锁手机，递出自己的好友二维码。 给姐夫道歉 按照俞晗的心意做事，俞芙的日子瞬间好过多了。在家里，她没有再突然发脾气过，唯一的对话，就是她会关心：“你和计荣怎么样了？” 俞芙想了想，说：“在聊。” 闻言，俞晗眼尾上扬，笑了笑：“他性格好，很会照顾人。” 俞芙便点点头。 计荣确实很爱联系她，可以用嘘寒问暖来形容，很明显，想和她发展进一步的关系。但她没有回应，每次只是礼貌地回复，没有驳对方面子，也没表现出热情。 除了陆雪舟，俞芙不想对别人主动。 周五晚上放学，她和林诗涵吃了饭，一个人留在餐厅没走，看着微信里发出两天没有被回复的消息。 陆雪舟不理她了。 他生的气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这种瞬间跌到谷底的失落，让人难以接受，她甚至生出一种强烈的悔意，不该对他动手，应该慢慢来。可没机会回到那天，她只能尽力弥补。 俞芙没有犹豫，直接打车去陆雪舟的家。 门口的保卫亭站着她熟悉的那张面孔，让她有勇气上前问话：“陆雪舟在家吗？” 保卫点点头。 俞芙不知道要怎么说，手指了指铁门里面，保卫就按动开门，隔挡缓缓缩起。她匆匆说了声谢谢，就跑进院子里，踏过走了几次的甬道，直奔陆雪舟房间的方向。 今天她是不请自来，能猜到陆雪舟会不悦，但为了修复两人的关系，她只能铤而走险。 敲门声在走廊规律地响起，房间内没有声音。俞芙蹙眉，疑惑着又敲了两下。 门板终于在里面打开。 陆雪舟眉间冷淡，目光居高临下，真像冬日落下的霜，在她脸上笼罩一层寒意。俞芙喉咙滑动，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是来道歉的……” “晚了。” 陆雪舟没戴眼镜，那双狭长的眸子比往日还要凉薄，琥珀颜色，并没润色他清冷过浓的气场，一如既往像那峭壁上的冻雪，摧垮人心。 “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好吗？” 俞芙不舍得走，她怕自己一旦退步离开，以后就与陆雪舟再无半点可能，她不甘心。她气场柔弱，乞求的眼神直直射向他，可怜又无助。 好像没有他不能活。 陆雪舟莫名想起她躲在他桌下那天。当着俞晗的面，她握着他的鸡巴挑衅。她那时候肯定很得意，觉得抢了姐姐男朋友的自己很厉害。他不关心他们姐妹的实际关系，但厌恶她们把他当做争风吃醋的工具。 看着面前焦急得快哭出来的女人，陆雪舟瞳眸紧缩，暗色翻涌，大掌紧紧扣住她后颈，强势地把她带到房间里。 俞芙步伐踉跄，眼前画面混乱掠过，人已经被陆雪舟仰面压在身后大床上。她喉间溢出一声呜泣，那具高大宽阔的身子已经覆在她身上，膝盖强硬地挤进她两腿之间，冰冷的齿息平稳地喷洒在她下巴上，竟将那处白嫩肌肤烫红。 “我真的是来给你道歉的……” 俞芙声线颤抖：“姐夫，求求你原谅我……” 可眼睛里的湿意一点不真诚。 姐姐的电话 昏暗卧室浮着俞芙一度沉迷的味道。 独属于此刻压在他身上的陆雪舟。 俞芙嘴上说什么，脑子里是不认同的，她的道歉不是真觉得自己错了，而是希望陆雪舟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整理一番自己，对他卷土重来。 她轻轻扯动他衣服下摆，眼神噙着水汽，声音软得黏糊：“姐夫……那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以后还是姐姐的男朋友，什么都不会改变……所以你原谅我好吗……我会把事情都忘了……” “忘得了吗。” 陆雪舟解开衬衫颈前的扣子，随意扯了扯，露出里面小片冷白的锁骨，看得俞芙脸颊一热，不受控地滑了滑喉咙，感觉口干舌燥的：“我能……我不会破坏你们感情的……我保证……” 呵。 空气中隐约响起一声冷嗤，不屑。 陆雪舟拍拍她的脸，睨下的眼神寡薄，声音冷得犹如刮骨：“一个勾引姐姐男朋友的骚货，值得信任吗？” “……” 事实是这样。 但他把她说得太难听了。 俞芙尴尬极了，躺在他身下，眼中虚伪的湿意在屈辱地对视中化为真实的情绪，自尊心不合时宜地上头，扭过脸去，不服地咕哝：“比她值得信任……” 他女朋友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 他怎么不去管管。 俞芙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委屈，侧着脸，吸了吸鼻子，忍下这股来势汹汹的酸涩。还没反应过来，她下巴就被男人冷厉掐住，强势地转过来，逼她看着他。 “弄疼我了……” 她尾调软沓沓地拉长。 陆雪舟宽阔的虎口就紧紧扣住她下颌，两指用力，捏得她脸颊变形，嘴巴被迫圆成O字形。顾不上尴尬，俞芙只感觉自己脸骨要被捏碎，疼得她呜咽着挣扎，去抠他冷硬的长指。 “我真的错了……” 她哀怜讨饶：“姐夫……放开我……” 陆雪舟垂着眼，脸色沉厉，扬着从骨子里透出的冷冽和漠然，一字一顿：“你这样的人，就不该被好好对待。” “我……唔咳……” 修长的手指直挺挺地捅进她嘴里，翻搅亵玩里面湿滑的小舌。俞芙的闷哼声越来越重，雾眉蹙着，感觉自己舌头被他手指夹住，正在往外拉扯。 “呃……唔……” 唾液控制不住地从她嘴角流出，晶亮湿滑的水色瞬间裹满下巴，滴落在解着两颗校服扣子的领口，最终滑入一双圆挺的胸乳之间，隐秘又诱人。 陆雪舟手指长，粗野地把玩她舌头，插弄里面温热的口腔，连续几十下，折磨得俞芙眼尾生出薄红，眼眶噙着水汽，整个下颌都是让人羞耻的口水痕迹，湿淋淋地淌满了脖颈。 她像稚嫩的花茎，随时都可以折在他手中。 “你贱不贱？” 陆雪舟收力，指腹压着她湿腻的舌面，恶劣地往下压，冷眼逼问。 俞芙的白眼球都被哭意逼红了，忙不迭地点头，嘴里含着手指，声音含糊不清：“贱……我贱……” 陆雪舟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落在两人旁边的手机振动了两声。开始时，谁都没在乎，直到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强势抓回他俩的理智。 屏幕备注俞晗。 俞芙吓得喉间冒出一声喘哼。 陆雪舟已经伸出干燥的那只手，拿过她的手机，接听放在耳边：“喂？” 姐夫疏远 俞晗今天放学是自己回来的。 一进门，出差回来的李莹华就问她怎么没和俞芙一起。她本来就够烦的，现在被附赠作为姐姐的义务，心情差到极点，接连私聊俞芙两条消息，命令她快点滚回来。 岂料，这死丫头不回消息。 她一股火冲上心头，直接给她打电话，准备新旧恩怨一起算，好好教训她。可当电话接听，听筒传来的是陆雪舟的声音。那一刻，她很恍惚，反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快晚上八点，初秋的天早就氤氲黑意，俞芙不回家，和陆雪舟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太容易让人多想。 倏地，俞晗脑中拉响警铃，唰地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声线不受控地发紧：“她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光线昏暗的大床上，俞芙嘴里含着男人骨骼漂亮的手指，陆雪舟还在恶劣地插弄，玩得她口涎乱流，弄得下巴和脖子湿腻难忍。但这都不重要，她更在意他此刻掌控的那通对话。 不希望他把她暴露出去。 等待中，俞芙心跳紧张得好似带动整具身体都跟着发颤，哆哆嗖嗖的，仰头直视他，眼底漫开求饶神色，摇了摇头。 陆雪舟一手扶着手机，一手来回在她嘴里绕着小舌搅动，动作肆意，眉眼却冷沉到底，回道，“她回去自己和你解释。” 就挂了电话。 好像他愿意接，只是为了告诉俞晗，此时此刻，她俞芙，正和她男朋友待在一起，惹人无限遐思。 给她招来大麻烦。 俞芙光是想想等会儿回去要面对的场景，就怕得头疼，满心压力。偏偏，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无动于衷，眯着眼看她，断崖式地抽出被含得湿津津的手指，翻身下床。 躺在床上的俞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浴室响起的水声。陆雪舟洗了手，再出来，身上冷意更浓，语词犀利：“不管你以前勾引过多少男人，以后离我远点。” “……” 还是不行吗？ 俞芙以为，刚刚发生的行为，代表他们还有以后。没想到，只是他愤怒的回应，还要和她断得干净。 霎时间，她眸色彷徨着从床上起来，长发凌乱，身上的校服被蹭皱，尤其那双被湿意折腾得通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没有勾引过别人……” 陆雪舟靠着旁边的桌子，头顶炽白光线落在他脸上，映得那双深眸半眯，叫人猜不出心思。 俞芙喉咙发干，继续做保证：“我喜欢你是真心的……而且我只喜欢你……” “喜欢。” 陆雪舟捕捉到可笑的字眼，轻嗤，“喜不喜欢的，重要吗？” “……” 俞芙懵了。 陆雪舟就拿起自己的手机，短暂等待后，电话接通，他声音透着点寒意：“过来接人。” 俞芙不知他给谁打电话，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做错事的小孩，蹑手蹑脚地靠近，正好看到电话挂断前的一瞬画面。 是原弋。 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你找他干嘛……” 俞芙蹙眉，表情陷入为难。 就被陆雪舟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震得不敢再说话。他淡漠地瞥她一眼，字语慑人，听得俞芙心脏猛地一跳—— “你也尝尝被人纠缠的滋味。” 截停她 或许还有其他下楼离开的路，但俞芙只知道这一条。从楼口出来，她快速跑起来，不想被原弋逮到。下楼前她在洗手间洗了下巴和脖子，不可避免地弄湿了校服前襟，现在湿哒哒地贴着皮肤，风一吹，刺骨的凉意瞬间袭遍全身。 她瑟瑟发抖，又知脚下步伐不能停，跑出比在学校体测还要快的速度。事态紧急，她没胆量在门口用软件叫车，全程用腿，朝往市区的方向疯狂跑去，还得同时寻找空的出租车。 好不容易遇到一辆，她打开车门，还没上去，就看到迎面驶来的熟悉车辆，吓得她迅速坐进去，气喘吁吁地报出家里地址，催促：“师傅快点！我着急！” 车子疾速启动而去。 俞芙却无法安定，她确定，坐在那辆车里的男人看到她了。她紧张地看向出租车的后视镜，就见已经变道追来的车子越来越快，从逼近，到超车，加速又减速，猛地打转方向盘，凌厉车身霸道地横在他们前面，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激烈刺耳。偏偏，车里驾驶的人凭借高超的控车技巧和胆量，稳稳地停住。 惊险一幕吓坏了出租车司机，他重重踩下刹车。 车身剧烈摇晃，俞芙坐在后面被甩得好像身子要从安全带里滑出去，要遭遇惨烈的车祸。 轮胎摩擦地面留下长长污痕，出租车勉强停下，里面的人没有受伤。 司机劫后余生，破口大骂：“傻逼吧！到底会不会开车！” 俞芙激烈的心跳难以缓和，在惊吓中，喉间堵涩，已然失声。就见前面漂移一般停下的布加迪车门从里面推开，下来一道高大挺阔的身影。那是个长相硬朗的男人，黑衬衣袖子折过臂弯，露出两条肌肉偾张的手臂，肉眼可见，上面盘着大片文身，好像压着蓄在骨头里的戾气，在此刻面色冷沉时，尤为的恐怖。 司机的骂声瞬间弱下来。 俞芙感觉她给别人惹麻烦了。尤其，他们身后原本正常行驶的车子已经微微拥堵，现在车笛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意乱。 旁边车门猛地被拽开。 戾气压眼的原弋紧睇她：“下车！” “……” 俞芙惊吓未了，但不想成为吃瓜现场，丢不起这个脸。她解开身前的安全带，眼中含着怨气，口吻不悦：“你把人家司机吓坏了，差点出车祸，赔偿一下行吗？” 司机自从看到来人胳膊上的文身开始，已经降低存在感。没想到，还有补偿。他深呼吸，对俞芙挤出笑来：“一千……一千块就行。” 俞芙看向原弋，不说话。 原弋俨然气得不轻，眼尾压着怒气的薄红，胸口剧烈起伏，里面结实的肌肉鼓胀，撑起衬衣立挺的轮廓，肩宽腿长，修拔高挺，但于俞芙而言，他空有一副好皮囊。 看了她两秒，原弋掏出口袋里的信封，伸手丢到副驾座位上。 啪的一声，沉甸甸的。 俞芙这才愿意跟他下车。本想继续坐后排，就被他紧紧扣着后颈压到副驾那边，车门一开，他强硬地把她塞进去。 送她回家的路上车速飙升，公路两旁的街景飞快地掠过车窗，俞芙眯眼看向窗外，心中暗忖，原弋接她这一趟，肯定要被开不少罚单。 罚死他才好！狠狠罚！ 激吻 车速快得让俞芙胃里翻腾，晕车的感觉尖锐上涌。她难受得不时蹙眉，车子终于降速，最终停在俞家别墅门口。 天完全黑了，门口只有两盏路灯。 让人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俞芙解开胸前的安全带，面色不悦，一句话不说就要走。可当她握上扶手，发现车门早已经被锁住。 “就那么喜欢他是吗。” 原弋低沉的嗓音压着随时爆发的怒意，让俞芙浑身一紧，她抬手护在胸口，车里的灯倏地打开，刺眼的光亮激得她半天看不清眼前景象。 再缓过来，她发现原弋的目光幽幽落在她脖颈间，下颌一瞬绷紧。她还没懂他在介意什么，他掀起眼，尖锐地挖苦：“衣服湿成这个样子，被人操嘴了？” “……” 俞芙气得面色涨红，一刹抬手挥过去。 密闭车厢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原弋微侧着脸，面颊渐渐浮起模糊的红印，都不及他嘴角隐晦弯起的弧度，让人在意。他用舌尖顶了顶麻酥的左腮，视线流转，再落回她脸上，却不知先怒红了眼尾的人是他。 他强硬扣住她后颈，把她身子往自己怀里压，俞芙抵抗不了，被迫扑在他宽阔的怀里，她挣扎，却感觉面前结实的身躯像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委屈得让她直想骂人，嘴巴就被堵住。 “唔……” 俞芙所有的声音都被吞掉。 男人呼出的灼热气息肆意地流经她皮肤，烫得惊人。 俞芙双手被他钳在腰后，分毫动不了，不放弃反抗的身子在他怀中激烈扭动，鼻息越来越乱。 偏偏，处于暴怒中的男人气势汹汹，咬着她的唇，大舌凶猛地碾着她躲闪的小舌刮蹭，又在听到她娇怯的嘤咛时，强势地吮吸舌面，将她慌张防备而来不及咽下的津液尽数吞下。 原弋太凶了，俞芙害怕，身子不受控地往后倾，却被对方紧压着索吻，炽热的唇舌紧缠着她，侵占得她每寸皮肉跟着颤栗，被吻得透不过气。 “呜……嗯……” 好不容易躲开的身子又被原弋压到怀里，他手臂力道强劲，像是要把怀中清瘦的她揉进身体里，坚硬滚烫的胸膛压得她绵软胸乳变形。 她无意在他身前乱蹭，却让他胸肌偾张鼓胀起来，浑身流窜开一种急于发泄的燥气。 俞芙感觉舌根好疼，嘴唇热辣辣的胀痛，可无论怎么给他讨饶信号，他都不肯放过她，亲得她最后软在他怀里，呜咽着掉起眼泪，可怜极了。 原弋吻她的力道放轻，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缠绕她手指，指缝交叉相互厮磨，他炽热的吻终于放过她肿胀通红的唇，一点点往下移，舔弄她敏感泛红的侧颈。 “嗯啊……” 俞芙缩在他怀里一颤，叫得他额角青筋一胀，凸起的喉结艰涩地滑动，压着声音说：“检查过了，没被人操过嘴巴。” “……” 死滚蛋！ 俞芙缩起肩颈要躲他，目光不经意地瞥了眼窗外，就看到站在车外的单薄身影。她不知道俞晗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看到多少，但现在再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顺着这个台阶下去。 解释她晚上和陆雪舟在一起的原因。 “帮我一下行不行？” 俞芙假意没看到车外的女人，低声问原弋。 后者哼嗤，“现在知道求我了。” “……” 俞芙耐心不多，又往后躲，好像他不答应，她就不给他碰的坚决样子。原弋当然可以强迫，但他此刻突然不想，因为他也看到俞晗，正盯着他们的方向。 他涌上一股落差，坐地起价：“舌头伸出来。” 不然就不帮忙。 俞芙现在脸红得像火烧云，浑身泛着腾腾热意，尤其唇瓣，火辣辣的灼痛着。但与被俞晗发现她和陆雪舟的私情相比，这些都可以忽略。 她乖乖张嘴，嫣红小舌颤着露出。 原弋粗粝的指腹搓了搓她滑腻的面颊，眸色暗得幽深，便像猎豹扑食，凶狠地含住她送上门的舌尖，含吸着拖进自己嘴里，像要把她拆吃入腹，疯狂攫取她的清甜气息。 车内充斥阵阵的吻啧声，又热又润。 姐姐撒谎，发生关系 在俞晗的注视下，俞芙被原弋亲了好久，亲到她下车时，一吹风，迷蒙的目光才清明，嘴巴胀痛，唇周晕了一圈红意。 俞晗看着非常刺眼。 又没身份发泄。 她直奔主题：“你什么时候和陆雪舟那么熟了？大晚上和他在一起。” 俞芙心虚地舔了舔唇。 后背就迎上来一具宽阔结实的胸膛，原弋把手搭在她肩上，像是给她支撑，接过俞晗的问题：“那会儿我们仨在一起。” “……” 俞晗一下子被堵住。 其实相比怀疑陆雪舟看上俞芙，她更相信，是原弋带着俞芙闹到了陆雪舟面前。毕竟他现在像是发疯了，对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死心塌地。或许，当时陆雪舟只是看到来电话的人是她，才会接别人电话。 而且，原弋占有欲很强，以前她当着他的面多提几次陆雪舟他都不耐烦，若他追逐已久的女人和别人纠缠不清，他肯定会厌弃，而不会像刚刚在车里那样，看着像是非俞芙那个蠢货不要。 不识货。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妹远点。” 话落，俞晗一把攥住俞芙的手腕，快步朝大门口走去，再也没看身后的男人一眼。俞芙更甚，别说回头看原弋，她现在还想甩开俞晗的手。 她攥得她很疼。 偏偏，从大门走进别墅，又走了好远，俞晗才厌腻地甩开她，声音在凉润的空气没有起伏：“原弋就是这么凶，我们以前上床的时候，他一点不知道心疼人。” “……” 平坦的地面，俞芙踉跄了下。 又跟着俞晗往前走。 就听她继续道：“但也就是玩玩。你一出现，她就不喜欢我了。所以你也别太把他当真，谁是新欢谁是旧爱，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俞芙嗯声：“我不喜欢他。” 哪怕她和原弋没有那糟糕的开始，就凭他喜欢俞晗，她就不会喜欢他。她甚至觉得，原弋之所以对她这么执着，无非是想刺激俞晗。 他俩像在攀比一件事。 叫做我不爱你。 窗外夜色幽幽，俞芙房间只开一盏床头小灯，柔和光线氤氲，映到放在床上的小熊娃娃上，更显长相漂亮，可爱又招人喜欢。 俞芙以前在老家没有这种陪伴伙伴。现在有了，抱在怀里，觉得好软，好舒服。相比那瓶香水，她更喜欢这个小熊，所以要给她起个名字。想了想，她唇角弯起：“你以后就叫泡芙，咱俩用同一个字。” 泡芙啊，我会好好陪你长大。 俞芙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 周六早上下了雨，薄雾蒙蒙，空中飘着潮气。 俞芙不想出门，偏偏，说出去陪男朋友打球的俞晗傍晚回来，拉着她就要出去喝酒。俞芙对酒的印象不好，上次就是被灌多了，才会被原弋吃干抹净。 “我作业还没写完……” “周日还有一天呢，急什么。” 俞晗口吻强势：“快去换衣服，穿漂亮点，计荣也在。” “……” 俞芙没动。 俞晗就过来拉她的手，催促道，“没事呀，你去那滴酒不沾不就得了，咱们喝饮料。” 流氓，出击 酒吧包厢光线和外面不一样，俞芙一进去就感觉眼前模糊，透不过气。尤其当计荣坐在她身边，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感觉到尤为的胸闷，脸上越来越热。 “怎么了？” 计荣翻过手背摸到她的脸。 吓得俞芙倏地往后一退，瞳孔惊颤，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尴尬地挤出一抹笑：“没有发烧，没事。” 坐在对面的俞晗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朝计荣喊了声：“我妹可不是随便的人，你别动手动脚。” 俞芙没想到俞晗会帮她说话。不论是否真心，至少帮她解了围，计荣视线流转，看向俞晗，漫不经心地一笑：“什么叫动手动脚，是妹妹脸红，我摸摸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俞晗呵呵，没说话。 她果真如之前答应的那样，没喝酒，也没给俞芙倒酒，两人都喝的是饮料，此刻晃了晃杯子，杯壁还沾着粘稠的果粒。挺没意思的，就像俞芙那个人，装纯。 俞晗仰头把剩下的饮料一饮而下。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她拿出来看了眼，就急匆匆地放下杯子，往外跑。 恐怕只有来电的人是陆雪舟，才会让她这么在意。俞芙也想跟出去，腰腹刚用力，大腿上就落下一只男性手掌，把她要起身的动作按住，混不吝地打趣：“去哪儿啊？我们话还没说两句。” 俞芙尴尬地坐好，假装听不懂：“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岂料，计荣眉骨上扬，被酒精沾染浑浊的眸子直直看向她，半天不说话。那种意味不明又蕴着说不上来异样的眼神，让俞芙很不舒服，假借拿饮料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 关上的门从外面的打开。 俞晗去而复返，但很明显现在要走，拽着计荣嘱咐：“我说真的，等你们散场，派人把我妹送回去。别搞那些有的没的，想处就慢慢来。” 计荣嗤笑，“你这么嗦螺陆公子怎么受得了你的。” 俞晗着急，又怕俞芙要走，凛声给她下命令：“聊会儿再回家。” “姐你要去……” 俞芙还未问出口，俞晗已经拿包离开，背影焦急，好像要去见什么极为重要的人，甚至比见陆雪舟还积极。 又覆在她大腿上的手掌强行抓回她的注意力。 计荣捏了捏她腿肉，轻哑感慨：“好软……” 俞芙猛地起身，就被他攥住手腕，猛地用力，刚刚要走的女人就惊呼着跌坐在他腿上，不偏不倚压到裤裆鼓囊的一团，让他生出爽慰的闷哼。 “放开……” 俞芙恶心得全身生起鸡皮疙瘩，尤其听到他的喘声，差点吐出来。 她越挣扎，计荣手劲儿越大，凑近在她温热的耳后嗅了嗅，齿间的酒气熏得她忍住的呕意强烈翻腾，尖锐地往上涌。 计荣是今天攒局的人，旁边一起玩乐的男生女生都不敢惹他，于是开始装聋作哑，根本不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俞芙求助无门，只能自救。 她紧张得胸口震颤，暗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全，一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她身子已经被吓得颤抖。 莫名给色欲熏心的计荣带去了刺激。 他压着她的腿蹭了蹭，嗓调放浪：“他们都说床下纯的，床上可骚了，宝贝儿你是不是啊？” “……” 俞芙深吸一口气，趁他不备挪开身位，用力朝他腿间恶心的鼓起砸下去。 一道痛苦的哀嚎响彻包厢。 装聋作哑的看客终于被迫清醒。有几个男生已经走向计荣。只是无需他们动手，忍着剧痛身子都在颤的计荣一把拽住俞芙的头发，力道之大，疼得她感觉整张头皮都要被扯下。 但她一声没喊，够到桌上的酒瓶就砸过去。可惜力气不够，瓶身碎裂在地，猩红酒液喷溅一地。 隔着满地的碎片，俞芙心跳激烈得让她肌肉发僵，不敢恋战，像逃命一般，快步跑出这乌烟瘴气的包厢。 “妈的！给老子把她抓回来！” 计荣怒吼。 暴戾打人 走廊窗口，廖归昀唇间松松咬着根烟，眼神放空，望着楼下霓虹璀璨的街景。朋友约他出来喝酒，他没兴致，中途找理由出来抽烟，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清白烟雾缓缓飘出窗外，他把烟夹到指间重重吸了口，就在旁边的安全通道听到激烈的脚步声。他循声看去，那扇紧闭的门凌乱被推开，跑出一道跌跌撞撞的娇小身影。 廖归昀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女人像是跑了太久，失去力气，朝他这边没奔几步，膝盖一软，直挺挺地扑了过来。他挪开夹烟的那只手，用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肌肉偾张鼓起，轻松把她无力的身子提了起来。 俞芙累得快站不住，终于见到有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上气不接下气：“有……有人猥亵我……帮我报警……” 这个词一出。 廖归昀狭长的凤眸急剧敛起，淬出刺骨寒意，他徒手捻灭指间烧得猩红的半截烟，改为用双手紧紧抱起她。 突然的亲近动作吓得神经正敏感的俞芙心弦一紧，按住圈在腰腹的手背，推搡时终于仰头看他的脸，瞳仁震缩，手上的抗拒动作也停下。 在楼上没找到她的计荣一行人已经寻来。 听到砰的摔门声，俞芙肌肉条件反射地蜷紧，不舍得松开他的腰。也是害怕，瑟缩在他怀中，像是要揉进他的身体，彻底躲起来。 察觉她的恐惧，廖归昀松开她的腰，大掌覆在她温软发顶，安抚地揉了揉，散漫的个性丝毫没因情势紧张而严肃，轻声哄着：“别怕，我帮你教训他。” 冲在前面的就是气急败坏的计荣。 也狼狈。 那瓶酒在地上炸开，同时喷了他和俞芙一身。 廖归昀自诩自己就够无耻，但俞芙对他可没这么恐惧，也没用猥亵形容他们的相处。这说明，面前这个无能狂怒的男人更恶劣。 两方人都在相互打量。 计荣胯下还疼得厉害，理智尽无，冲俨然要英雄救美的廖归昀喊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和老子抢女人，赶紧给我松手！” “你的女人？” 廖归昀一字一顿地问出，弯唇笑了。他长得俊美，高眉深目，短发微卷，周身轮廓看得就柔和，让人忽略了骨子里透出的攻击性。 计荣轻嗤：“要不是你横插一脚，老子现在都把她操服了。” 跟在他身边的男生有几个附和着笑。 俞芙听到这话抖得厉害，蜷着肩颈站在廖归昀身前，面色冷得没有血色，强忍着泪意，把白净的眼眶逼得通红。太可怜了，看得廖归昀心都软了。 他拍拍她的背，凑到她耳边低语：“去旁边等我。” 俞芙不放心地看他一眼。 廖归昀就感觉自己被看轻了。他挑眉：“我怕血溅你身上。” “……” 俞芙唇瓣干裂，想说话，疼得眉心一皱，抬眼发现正被他深深注视着，腾地紧张起来，嗫喏道，“小……小心点。” 自己努力好几天都不能碰的女人，现在路过个拐角就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重挫了计荣的自尊心。他不等身后的朋友，轮着拳头冲上去时，嘴里骂道，“老子今天要把你这张娘们儿的脸打烂！” 廖归昀笑意未达眼底，侧身挡在俞芙身前。 他面容秀气，但拳头狠戾，凶悍地凿在计荣脸上，一下就打得他眉骨破裂，飙出一道猩红血液，飞溅到旁边白墙上，颜色可怖。吓得拥护在他身后的人不敢上前，都怯怯地打量这玉面修罗般的男人。 廖归昀笑着上前，一把提起被他打得视物模糊的计荣，又像丢垃圾似的，轻飘飘一推。见对方双膝弯着趔趄往后退，他抬起腿，直踹他胸口，一脚将他掀翻在地。 眨眼间，计荣身子趴在地上抽搐着，胃里涌出的酒液冲散了血水，稀稀拉拉地吐了满地。 旁边的人惊恐往后退。 廖归昀未理，抬脚碾住他软沓沓的脑袋，垂睨目光噙着虚浮的笑，像是在玩什么轻松的游戏，脚下力道却重得打算用鞋底捻破对方头皮。 疼得意识昏沉的计荣痛苦哀嚎，身子蜷缩。 当晚，酒吧后门停了辆没亮灯的救护车，医护员人进来，把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的计荣抬上担架。他全程没有意识，肌肉无力，好像已经断气许久。 陪睡 回去的车上，俞芙整个人抖得厉害，身上的体温冷得吓人，反复地询问：“他不会死吧？警察真的不会来找你吗？” 廖归昀不厌其烦地回答她：“不会。” 可俞芙还是放心不下来，颤着的双手纠缠在一起，抠得掌心都是细碎的指甲痕，暴露她内心的紧张。她很担心，等计荣醒来，俞晗就会知道一切，到时候，自己就成为罪人。 万一计荣家里给俞家施压，要去道歉的人肯定是她。想来想去，俞芙突然希望，最好就把时间停在此刻，有人帮她教训了混蛋，她也不需要付出代价。 想到天亮后会发生的场景，俞芙太阳穴突突直跳，胀得难以忍受。又不敢睡，怕一觉醒来，很多事彻底无力挽回。 车厢光线昏暗，但廖归昀还是捕捉到俞芙脸上的表情变化，从逃避时的短暂安逸，到被迫面对现实后的长久痛苦，都呈现在她细腻的神态中。 “你怕什么？” 他出声打破极致的静谧。 俞芙呼吸都跟着一颤，心脏雷霆似的重震，声音无助：“我怕……他报复……” “不会。” 廖归昀今晚将她所有的疑问都回答得非常自信。但就是因为太笃定了，容易惹人无法全信。 俞芙眼眶沁出薄淡湿意：“我姐说……他家在全国有四十多个连锁超市……” “……” 廖归昀沉默了。 两秒后，他没忍住笑，甚至笑得发自肺腑，带动整个胸腔都跟着震动，抬手揉揉她发顶，眼神透着浓郁的纵宠：“宝贝，我廖家往上返十代都比他有钱。” “……” 俞芙面色一赧。她太穷了，对财富的认知不够，现在也无法真切地想象出来。 见她表情露出懵懂，廖归昀正了正神色，很有耐心：“五星级酒店的话，我家都不止四十家。你怕他做什么。” “……” 俞芙深呼吸，好像对他的财力有点了解了。好可怕，高耸入云的豪华酒店，竟然可以坐拥几十家。 她不知不觉又动起小心思，吸了吸鼻子，语气沮丧：“再有钱也是你的，我小门小户，当然会怕他……” 沉默在两人间疯狂蔓延。 俞芙紧张得胸口紧绷，不舒服，仿佛还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为自己茶言茶语的一句话感到后知后觉的羞耻。求求老天，千万不要被廖归昀听出来。 下一秒，男人握住她的手，温热体温渡过来，像有一股暖流，经过她冰凉的身体，让她紧张的精神状态得到舒缓。 廖归昀唇角轻扬，指腹摩挲着她潮润的掌心，嗓调温柔：“宝贝都给我亲过了，当然是我的人。” “……” 俞芙被他呼出的灼烫气息染红了面庞，内心两个想法在拉扯，让她心虚，偏头看向窗外。她不想和他走近，但为了借用他的势力了结麻烦，她得在他面前示弱，靠他一点浪子怜惜，救救她。 “我不是你的人……” 最终还是没犟过羞耻心，她嗫喏纠正。 但廖归昀根本不在乎，俊美面庞被痞气笑意浸透，凑近拥住她的腰，齿息如火，烧得她耳轮红通一片。 他低哑笑了声，流氓起来混不讲理：“宝贝，我打了架心里害怕，你今晚陪我睡。” 真丝睡衣 不回家，俞芙认真思考起来。但还没做下决定，发现这辆车正朝着她陌生的方向行驶，她眯眼盯着看，确认不是回自己家的那条路。 “这是去哪？” 俞芙紧张地问道。 廖归昀揉揉她的脸：“去我家啊。” “……” 她还没答应。 就听廖归昀说：“你现在回家，说多错多。不如在外面待几天，清静。” 俞芙心动了。 计荣被打去医院，俞晗知道消息肯定会来质问她，再加上若计家人找上门，家里肯定会乱作一团。想到那样混乱糟糕的情况，她心弦绷紧，试探地看向他：“你确定……能帮我解决吗？” 廖归昀散漫挑眉，“区区一个他。” “……” 他很狂，但莫名给俞芙一种安定的力量。她大概捕捉到点关于他的信息，他和陆雪舟认识，但不是要好的朋友，平时也没在一起玩。如此，他自然是与陆雪舟、蒋寺惟、原弋、俞晗都隔绝开的存在。如果她和他待在一起，那些人都不会发现她，很适合她躲藏。 “我就是借住……” 俞芙谨慎地表明态度：“不是别的意思。” 密闭的车厢隐约响起一道低笑。她紧张地看过去，廖归昀搭在她肩上的手摩挲着她后颈软肉，语态暧昧：“怕我睡你啊？” “……” 前面还有司机，俞芙面色一赧。她喉头加快了滑动，声线细紧：“不可以那样……” 看了她得有叁秒，廖归昀点点头：“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 他才不是君子。俞芙腹诽。 廖归昀的房子应该是他自己出来单住的，位于市中心的一栋高层公寓，复式两层，面积大得可怕。 俞芙站在门口，廖归昀下巴指了指一边位置，“你先洗个热水澡，我给你找衣服。” 她受到惊吓，现在坐了一路的车，浑身的体温还没缓和，摸哪哪冰凉。 俞芙点点头：“谢谢。” 能说出给她找衣服这种话，她理所当然地没有把他想坏，但也不会把他当好人。脱衣服之前，她反锁了浴室的门。 好在廖归昀中途没来打扰。是水声消失之后，他才在外面敲了敲门，嗓音慵沉：“宝贝，给你送衣服。” “……” 俞芙以前纠正过他这个称呼，但他还是自顾自地乱喊。确认系好身上的浴袍带子，她才打开门，里面热气氤氲，熏得她那双纯净鹿眼透出潋滟水汽，整张脸素净得通透红润。 廖归昀的眼睛忍不住往下看。 但包裹得太严实了，什么都没露。 俞芙知道他在乱看，抬手护在胸口，里面没穿内衣裤，让她紧张得耳根一热，说话都磕绊：“什么……什么衣服？” 她不好意思，惹他发笑。 廖归昀伸手把衣服打开展示。俞芙看着，雾眉不受控地敛起。淡紫色的吊带睡裙，真丝布料光滑轻薄，腰侧往下两边开衩，不用试穿就知道这衣服多性感。 同时让她心中警铃大作，慌了眼神：“你有女朋友？” 廖归昀没说话，嘴角翘着：“在意啊？” “……” 俞芙没有和他谈恋爱的打算，但他们之前做了很多没保持距离的亲近行为，会让她对他女朋友抱有愧疚感。 “我……” 她甚至很难堪，“我还是回家吧。” “没有女朋友。” 廖归昀把衣服塞进她臂弯中，眼神玩味，没再继续逗她，“我姐前几天来我家借宿，有箱子衣服没拿走，我就在里边翻了翻。” “……” 俞芙抿了抿唇线，“这好吗？” 廖归昀摇摇头。 就在俞芙以为他竟如此有是非观时，他眸色深深，脸上恣肆笑意漫开，“所以我明天要给你买新的，我们不捡别人剩下的。” “……” 俞芙心头重重一震。没想到，他考虑的是这方面。 揉着胸睡 卧室灯光调暗，晕黄又弥漫着微微暖意。 俞芙躺在床上没有困意，脑子里都是计荣住院那件事，让她不敢睡。他当时看起来被打得很惨，地上蹭了很多他流出来的血，最后都感觉有出气没进气了。 真的不会死吗？ 她紧张得心烦意乱，门锁响动，刚洗过澡的高大身影推门进来。廖归昀很高，此刻赤着胸膛，腰间随意系条浴巾，露出偾张清晰的腹肌，身上线条流畅结实，勾勒出一副健硕刚硬的身姿。 他的身材远比他那张俊美的脸更有攻击性。 俞芙真怀疑，计荣怎么敢冲向他挑衅的，完全不是对手。不知不觉，她看他的时间有点久了。 廖归昀走到她身边，目光垂下，幽幽的，“要不脱了给你看？” “……” 俞芙猛地收回眼，缩进被子里，嘴被遮掩，声音模糊不清：“你不是说这是客卧……你去主卧睡吧。” 闻言，廖归昀轻呵：“我在哪哪就是主卧。” 俞芙还没反应过来，那具荷尔蒙喷薄的健壮身子已经解开浴巾，掀被上床。床面一边下陷，吓得她紧急往里躲了躲，声线绷得发僵：“你……你干嘛？” 廖归昀不知道她装什么。 能来他家，不敢和他同床共枕。 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淡淡道，“累了，睡觉。” “……” 真的假的？ 俞芙用余光打量他，发现他真的只是躺下，没有其他冒犯动作。但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她紧张又害怕，不受控地屏住呼吸，静静听着他的动静。 许久，什么声音都没有。 俞芙渐渐卸下防备心，无声长吐了一口气，就感觉腰间搭上一条沉甸甸的重量，惊呼声还没发出，身子就像陷入流沙，不可逆转地被他搂入怀中。 “你别……” 她用力掰圈在腰上的胳膊，就摸到他硬邦邦的肌肉，被他身上滚烫的体温惊到，身子紧跟着泛起一层红晕，心跳惶然加快。 廖归昀却只是从后面抱着她，炽热齿息呼在她耳侧，语态诱哄：“宝贝，想抱着你睡。” “……” 俞芙惊慌摇头，“不行……不舒服……” 就感觉湿滑的触感舔到她耳垂，激得她靠在他怀中的身子一颤，喉间逼出短促的娇吟：“你别乱动……啊……” 真丝睡裙的领口宽大，廖归昀手掌钻入，一把捞住她没被罩子束缚的嫩乳。他掌面光滑，但手劲儿粗重，没有游刃有余的耐性，只焦渴地抓揉那圆得像水球似的奶团，将绵软乳肉捏出色情形状，流溢到指缝，触感细腻慰人。 “宝贝……” 廖归昀压抑着喉间的喘息，眉尾眼梢浮着放浪姿态，有商有量：“真的不能这样睡吗？” “不……嗯……” 拒绝的字刚吐出，男人宽大的手掌就放肆地揉玩起来，两只手一起，刺激得俞芙缩在他身前不安分地扭动，蹭得他下腹涌出尖锐火气。 廖归昀舔了舔唇，嗓音微微泛哑：“睡觉，做爱，宝贝选。” 乳尖倏地被长指夹住捻磨，惹得俞芙腰腹绷紧，按在他手背的小手继续去抠他的指节，被迫退步：“睡觉……不做……” “好。” 廖归昀亲亲她红透的耳垂。 夜色沉酽，卧室大床上相贴两道身影，薄被拉扯到腰间，露出女人腻白的上半身，睡裙肩带虚虚挂在玉臂，有只骨骼漂亮的男人大掌覆在她饱满的胸口，不时抓揉几下。 取悦女人 前半夜一直被他折腾，俞芙不敢睡，后来坚持久了，两眼皮耷拉着打架，什么时候睡着的都记不清了。 醒来时，已经中午。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俞芙想了想，拿起关机许久的手机，果然，俞晗质问的消息昨晚就发来：【怎么回事？计荣都被送去医院了，他爸妈找到家里来了】 除了这个，还有几通她和爸妈的电话。 俞芙不知道怎么回，也不想回。甚至，她现在不想回家，就想找个别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方，藏起来。 目光还没从手机上收回，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廖归昀磁性的嗓音温润：“去洗漱，等会儿出去吃饭。” 俞芙没动，问：“你真的帮我处理了吗？” 廖归昀停顿的那两秒让俞芙紧张得忘了呼吸，盯得她眼球发涩，心中已经大致有了答案。 她想了想，突然掀开被子，语气焦急：“我得回家……他们去找我爸妈了……就算我有什么事，也不能连累他们……” 廖归昀歪头看她，随即唇角隐晦翘起，随意道，“现在没事了，他们会乖，不会再去你家。” 俞芙目光将信将疑：“没骗我？” 廖归昀挑眉，转身走了出去。 俞芙没时间可耗费，迅速起来洗澡，就穿上昨天洗干净的衣服下楼找人。客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慵懒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合着金属打火机，表情相当冷淡。 “是出去吗？” 俞芙鼓起勇气打破寂静。 游弋的蓝色火焰收回喷口，廖归昀起身走向她，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姿态散漫，“不出去难道你给我做厨娘？宝贝？” “……” 俞芙不会做饭，哑声没有回复。 开车到餐厅，服务员过来点单，廖归昀把主动权交给俞芙，几分肆意：“想吃什么随便点，给你压压惊。” 昨晚的惊吓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俞芙低头看菜单，尽量从这些精美菜名上想象它们的味道，但再努力也是虚浮的，她半天做不下决定，犹豫又觉得这件事有点为难她了。 她窘迫地把菜单递向廖归昀，“你点吧，我不会……” 廖归昀没接，示意服务员拿走，没多废话，“都上。” 俞芙：“！” 她连连摆手，“别，太多了，吃不完……” 就见廖归昀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不咸不淡地开腔：“不试试怎么知道喜欢什么。” “……” 真豪气。 俞芙竟然无话可说。 她发现了，廖归昀对女人很大方，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给了买了好几万块的衣服，后续又送香水，现在带她吃法餐能慷慨地点满桌，让人惊愕之余，心中窝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好像他取悦起女人早已手到拈来。 席间，俞芙没说话，每道菜都尝尝，心里想法很朴实。等她以后再和别人吃法餐时，她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笨拙无措了。 回家路上，廖归昀要去看电影，俞芙没拒绝了，被他牵着在放映厅看了一部无病呻吟的爱情片。出来后，廖归昀轻呵：“也就是电影，现实里，像他那样谈恋爱，老婆早跑了。” 俞芙怔怔看向他，像是想着剧情，没反应过来，“那他应该怎么谈？” 听罢，廖归昀轻挑下眉，眼神幽幽地停在她身上，“想知道吗？” 女上操入 密码锁的声音还回响在俞芙耳中，她就被在她身后进门的男人抵到门板上，那双压着薄红的眼，深深睨着她，已然喷薄出浓稠的欲色。 他回答她在电影院问的问题—— “我会把她操得走不了。” “……” 俞芙呼吸急促，就被他揽着大腿抱起来，快步朝客厅走去。她推搡他的胸口，眼前画面一转，廖归昀坐在沙发上，她已经面对面坐在他肌肉紧实的大腿上。 “宝贝主动点好不好？” 他一边脱她的裤子，一边软声询问，好像他多绅士礼貌，实则正对她做着卑鄙下流的事。 昨晚上她被吓到，他不动她，怕让她想起不愉快的记忆。但现在，他不想忍。 俞芙身后悬空，双臂被迫圈住他脖颈，害怕自己后仰摔下去，喉间冒出惊慌的嘤咛：“快放我下去……你答应我的……唔……” 少年时期最精壮的身体挟着血气，一手扣着她的背压到自己身前，烫热的舌头撬开她呜咽抵触的唇，长驱直入，狠狠地在她嘴里搅动吸吮，急切又有力。 俞芙眼眶沁出一层湿润水汽，双手紧抵着他结实的胸膛，被侵占得双肩蜷起，被迫仰头承接他粗暴热烈的吻，逼得喉咙里全是难耐的细吟：“嗯……” 很快就亲得满屋子都是啧响，湿滑的口涎沿着她嘴角往下淌，滴在刚洗干净的衣服前襟，在胸口渍出小圈水痕。 “不要……” 她囫囵拒绝着他如同侵略般的索取。 声音娇气，听得廖归昀微扬的凤眸遍布亢奋的红意，扣住她晶亮的下颌，继续深吻，气势汹汹，像是要就此将她吞吃入腹。 计荣真不该说廖归昀是娘们儿！ 他这种时候比原弋那个混蛋看着还暴力。 俞芙害怕，身子瑟缩，喉间挤满了无助的呜咽，双手紧攥他胸口布料，仰着遍布湿意的眼睛，蹙眉表情惹怜，又像在向他低头讨饶。 廖归昀怜惜地放过她。 俞芙重获氧气，便大口呼吸，被吸吮得通红的唇瓣微颤着，像白莲畸生浓艳的骨朵，又被雨水打湿，透出诱人的娇弱。 他解开裤子拉链。 俞芙听到声音，迅速偏过头去。 笑着看她躲，廖归昀扯下黑色内裤，腿间那根热烫粗沉的鸡巴啪的一声抽打在女人粉嫩的穴口。 “啊……” 俞芙被烫得颤了颤腰，下意识低头，就看到盘虬青色筋络的狰狞性器，龟头马眼偾张，前端溢出晶亮的前液。 再也不敢多看，慌张闭眼。 廖归昀不急不恼，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垂眼看着她两片肥美的肉唇，额角青筋不受控地浮显，抬手扶着坚硬的龟头顶开肉缝，慢慢蹭进去。 “不要……啊……” 俞芙还要躲。 就被廖归昀拦腰锢紧，胯下挺动，龟头撑大那粉嫩干涩的小洞，硬挺亢奋的鸡巴直挺挺地整根插了进去。 “啊……太粗了……” 俞芙被那股尖锐的胀意顶得连呼吸都慢了，喉间哼泣，哆哆嗦嗦地抱紧他喷洒热意的脖子，穴中软肉激烈绞合。 性爱的爽慰廖归昀第一次尝到。 后脊麻得他喉间抑着闷哼，嗓音变哑：“宝贝，鸡巴粗操你才舒服。” 要喊老公 客厅气氛热涨，男人宽厚的掌腹捻揉着俞芙雪白的臀瓣，呼吸沉粝，被阵阵缩紧的小逼夹得头皮过电似的酥麻，胯下粗大的性器亢奋地往上顶弄。 俞芙隐忍穴中的酸胀，把嘴唇咬得嫣红水润，最终喉间脆弱的呻吟闯出来：“太大了……你别……啊……” 廖归昀压着粗喘：“放松点。” “……” 俞芙做不到。 这个体位廖归昀原本是要她主动的，但她不会，只好由他接替。廖归昀扣着女人的后臀，盘虬肌肉的结实手臂带动她用力，让她坐着他鸡巴前后摆动腰肢，激烈地交合。 “嗯……” 俞芙整张脸通红，圆润的眼噙满水雾，像用温柔眼神看着面前欺负她的男人，不知不觉，小嘴张开，被操得口涎又顺着嘴角往下淌，滑入胸口。 廖归昀凑近，咬住她晶亮的唇，好软。他爽得加快腰腹的耸动，舌头强势地卷着她舌尖，拖到自己口腔中，热情地搅动缠绕。亲到最后，两人额前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身子如置火炉，紧紧抱在一起。 俞芙趴在他宽阔的肩上，双膝抵着沙发，前后摩擦蹭红，耳边听着下体噗嗤噗嗤的性爱声音，面颊和眼睛都被热雾氤氲，熏得身子像是被蒸干，脱了水，无力地扑进廖归昀炽热的胸膛。 “啊……” 粗长的鸡巴接连捅到小穴深处，俞芙感觉已经逼到娇嫩的宫口，痛意交织快感尖锐袭来，惹得宫口外的软肉应激收缩，绞住硕大的龟头，像要从它前端的小孔吸出精液来。 廖归昀额角的青筋兴奋凸起，头皮发麻，从颊边淌落滚热的汗珠，顺着绷紧的下颌，滴在女人腻白的胸口，像在雪地溅起朱砂，红艳扎眼，勾得人移不开半分目光。 他故意往上顶了两下，喉间溢出闷哼：“把奶子露出来。” “……” 俞芙被他抱在腿上顶得后腰发颤，水液汩汩往外流，羞赧地摇头，嘴唇上咬得都是凌乱的牙印。 她不配合，廖归昀什么都没说。 只是用粗热的性器持续不断地，像密集雨点似的，重重往她酥麻的逼肉上砸，接连几十下，将她平坦小腹顶出色情的凸起。 俞芙穴口绞紧，流水，嗯嗯啊啊地大叫：“要坏了……慢点……” 廖归昀仿若未闻，腰胯凶悍挺动，又冲刺似的十几下，干得坐在他腿上的女人小腹堆迭太多快感，腰肢抽颤着痉挛，被撑得轻薄发白的逼口喷出一股又一股的骚水，淅淅沥沥地淌湿了两人身下的沙发。 俞芙被高潮刺激得美目翻白，小嘴张着，喘声一颤一颤的，如似抽噎：“可……可以了……我不行了……” 偏偏，廖归昀正是神清气爽，性欲攀高的时候。他抬手，用大拇指腹给她拭去挂在嘴角的口水，潋滟多情的眉眼透出浓浓色气，“宝贝，把奶子露出来给我看。” 他再说一遍。 俞芙霎时就懂了，刚刚激烈的高潮，是他给她不听话的惩罚。纵使心中再不情愿，她为了少受欺负，红着脸，乖乖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胸罩刚从肩上取下，廖归昀便又挺动腰身，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抓揉她雪白的奶团，晃得精贵的沙发都像在跟着摇动，绵软坐垫被挤压得嘎吱嘎吱响。 俞芙被操得抱着他脖子哼颤，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都蹭在他侧颈，像是小猫撒娇：“太深了……廖归昀……停下……” 可兴奋挺动的男人不加收敛，反而得寸进尺，鸡巴捅到穴中深处，肉体的拍合声和湿腻的水声交织泛滥，折腾得宽阔客厅全是淫靡气息。 被她条件发射地抱紧，廖归昀的唇压在她红得要滴血的耳边，轻轻笑了声：“宝贝，这种时候要喊老公。” 别哭，心疼 廖归昀迟迟不射，俞芙快疯了，浑身滚烫得像被蒸熟，小腹酸胀，堆迭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小穴喷出的水液淋湿身下坐垫，也泡得他胯下两团沉甸甸的囊袋通透发亮。 可他就是没有结束的意思。 俞芙已经记不清自己高潮了几次，肿胀的穴肉依旧敏感，被他插弄得阵阵收缩，终于借着再次降临的高潮，她有意绞紧夹他，就被坚硬的龟头撞进娇嫩宫口，激得她瞬间缴械投降，放声哭叫：“不要射进去……啊……” 亢奋翕动的龟头马眼紧抵宫口肉缝，浓稠的精液像是冲破闸门，喷薄而出，大股大股地射进去。 俞芙坐在他腿上抽颤着，感觉小腹被精液撑得鼓胀，松开下唇，吐出哽咽的哭声：“我说了别射进去……会怀……唔……” 双眸猩红的少年低头堵住她的嘴。 所有激情后的喘息都交融在炽热的吻里。亲着亲着，廖归昀刚放肆发泄过的鸡巴又硬了，插在俞芙湿热敏感的穴中，明显地变粗变烫。 “唔……” 俞芙推搡他胸口，挣扎声音模糊。 廖归昀沉沦在肉欲中的凤眸终于清明了点，目光却懒倦，像是在看什么招人喜欢的东西，松开她被吸含得红肿的唇时，嘴角上扬。 有种极端的偏宠：“宝贝有话要说？” “……” 俞芙透红的脖颈缩了缩，连带细如竹节的锁骨，都跟着凸起，瘦伶伶得惹怜。廖归昀睨着，低头在滑腻的皮肤上亲了一口。 “我……我不舒服……” 她颤声撒谎，向他求饶：“能不能就到这？” 理智从高潮后抽离，身体的敏感还没平复，坐在他腿上小幅度地抽颤，尤其是盛满男人精液的小腹，不堪重负地起伏着。 廖归昀抱紧她的腰，“哪里不舒服？” 俞芙脸更热了，温吞道，“那里……” “那里是哪里？” 廖归昀看她，眼底缱绻柔情，“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 俞芙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可又怕他继续，最终避开迎面射来的灼烫视线，嗫喏着说：“被你……c碰的那里有点疼……” 囫囵着把话说出来。 偏偏，廖归昀眉心压低，像是不懂：“c？” “……” 俞芙被羞耻感逼得委屈，鼻尖一酸，眼眶瞬间挤满湿意，无声地，啪嗒啪嗒顺着颊边滚落，烫得廖归昀脖颈泛起层层颤栗。 他抬手给她擦干眼泪，抑制体内涌动的未完全发泄出来的欲望，耐心哄着：“好好好，不说了。” 俞芙哽咽：“放我下去……” 廖归昀就放开她，长臂舒展，姿势像迎接她的拥抱似的，嘴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别哭，心疼。” “……” 假得让俞芙讨厌。 她想从他胯间起来，但手上没有支撑，左右看了看，硬着头皮把手按在他纹理清晰的腹肌上，很硬，很适合做借力点。她拄好，便小心翼翼地抬起屁股。 被捣干得糜红的穴肉在与粗硕肉棒往相反方向使力时，外翻又内卷，艰难拔出，两人的下体终于分开。 “嗯啊……” 廖归昀故意骚气地喘了声。 就吓得俞芙整张脸又通红，匆匆捡起地上的衣服。她着急，胡乱地往身上套，却没想到，失去粗大鸡巴阻塞的穴口开始往外淌出白浊，量很大，滑过被掐出红通指印的腿根，落得满地狼藉。 从后面被廖归昀抽了下屁股。 他笑着夸她：“宝贝穴好深，藏这么多。” 活该，但不关我事 周日晚上，俞芙不得不回家。果不其然，乱成一锅粥。廖归昀帮她平息了麻烦，但李莹华和俞高达抓着这件事不放，责怪她，不该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也不该和计荣那样的顽劣富二代扯上关系。 过程中，当天带她去酒吧的俞晗坐在旁边，闷不做声，像是根本不知情一样。 看着看着，俞芙突然不想再做受气包，小声反驳：“姐姐带我去的。” “……” 李莹华震怒的表情一怔，眼中情绪松了松，看向性格外向些的大女儿，问：“你妹说得是不是真的？” 火烧过来，俞晗心虚，无礼起来，声音尖锐上扬：“怎么什么都怪我？我中途就走了，问你要不要一起走，你说你要再玩一会儿，现在出事了就把责任推给我？” “……” 俞芙想解释，又突然咽回去。因为李莹华和俞高达的眼神明显是相信俞晗的，再说下去，除了暴露自己的隐私，不会有好的转变。 “他欺负我，他活该。” 她别开脸，像是闹别扭的小孩，不愿意看任何人。 俞高达便接过话茬，苦口婆心地说：“小打小闹动手也要有个限度，你朋友都把人家打进ICU了，现在还在里面躺着，他才十八……” “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他强奸了。” 她声音柔柔的，说话也没多大声，但此时此刻，全家都被她面无表情说出的一句话惊得发不出声。 李莹华没想到那晚事态如此严重，下意识看向自己老公，对方和她一样，眼神怔松，随即紧握成拳，冷哼道，“那他真是活该！” “你没事吧？” 李莹华上前，拉住俞芙的手。 怎么就感觉不到温度呢？ 俞芙看着妈妈握在她胳膊上的手，心中毫无波澜，以前总爱掉眼泪，现在好像在家里也干了，涩得她眼睛疼，颤着眼睫缓了缓，说：“没事。” 也没刻意推开她的手。 把话解释开，爸妈都没再说她，坐到客厅沙发，李莹华一直握着她的手，嘱咐她以后不要再和那些心思不正的人出去。 俞芙应着，看向对面的俞晗。 两道目光隔空相撞，俞晗心尖一颤，别扭地撇开脸。她真的没想到，计荣那个混账东西敢对她亲妹妹这么恶劣，还把声音搞这么大。 爸妈只以为，廖家出手是因为松手打人的是廖归昀，但俞晗清楚，廖归昀打人也是为了俞芙，他早就对她有意思了。 不然，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故意拿陆雪舟的身份戏弄她。这么想想，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妹妹有什么过人之处，一再被她身边的人注意。 上楼时，俞晗故意走在俞芙身后，到二楼转角，她叫住她：“你知不知道计荣被打成什么样了？” 俞芙停步，没转头，没说话。俞晗跟上来，怕被人听到，故意压着声音：“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多处骨折，就连……” 她停顿一下，忍着恶心，继续道，“就连下面都肿得尿不了尿，疼得没法。” 俞芙想到那天廖归昀最后一脚，踩到计荣下体，疼得他直接晕过去，没想到，现在还没好。 她嘴角隐晦翘起，看向姐姐，表情无辜地说：“我当时也做不了主，廖归昀应该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对欺负我的人这么狠吧。要不，姐姐帮我谢谢他……” “……” 俞晗呼吸一窒，“你这两天没和他在一起？” 俞芙懵懂地摇头，嗫喏着：“我被那场景吓坏了，也怕回来你们说我，就去朋友家住了两天，挤一个房间……” 飞蛾扑火 回到房间，俞芙背抵着门板，小声骂了句俞晗。明明有事中途离开，却在爸妈面前落井下石。她越讨厌俞晗，就会连带着越讨厌原弋，拿过手机，把他联系过她的号码直接拉黑。 计荣受伤，俞芙耳边清净。因为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故，俞晗一时没再给她安排对象，最近正忙着维护陆雪舟妈妈，和他拉近距离。 她越努力，俞芙越有紧迫感。 但自从上次在陆雪舟家被他狠狠折辱一番，他们之间彻底断了联系，她发的消息他不回，电话永远无人接听，就连她偷偷背着人找到他家里，从没拦过她的保安开始拦她。陆雪舟间接给了她一个铜墙铁壁，困住她，让她再触及不到他分毫。 从周一开始僵持两天，俞芙不想再坐以待毙，给远在美国的蒋阚回发消息，问蒋寺惟的班级。做过爱，但她从没关心过他们的私生活。 只知道都在这个高中。 两国有时差，蒋阚回那边已是深夜，但回得及时：【2班，有事找他？要是需要的话，我帮你找他说】 俞芙弯唇：【没事，我姐让我给陆送东西，他没来学校，我找你小叔帮忙带一下】 俞晗对陆雪舟的跪舔永远是她撒谎的好说词。只是发送后，她又怕对方好心帮忙，忙补充：【不麻烦你啦，反正我还是要去一趟】 后面又聊了几句日常，她嘱咐他好好休息。 一下午，俞芙都在走神。眼看到了最后一节课，她紧盯墙上的电子表，倒计时，与放学铃声同一秒，一道娇小身影从后门窜出去。 不想被正在睡觉的原弋看到。 她一路跑得很快，直奔高叁2班，挤过放学乱作一团的学生，还得谨慎躲着，跟上蒋寺惟的步伐。眼看他穿过中厅，走向与他班级位置对称的另一面走廊，俞芙便确定，他今天要和陆雪舟一起走。 他俩大多时候是形影不离的。 计划一步步落实，她快步下楼，脚步迅疾，朝着艺术长廊而去。等到了目的地，她气喘吁吁，但没时间休息，钻进灌木里，拧动园艺人员日常使用的水龙头，冷水喷注而出，两叁秒就给她浇成了落汤鸡。 俞芙一声没叫，鬼鬼祟祟地做完这一切，把水龙头关好，只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就像疾风一样，奔向靠近陆雪舟班级位置的侧楼楼梯口。 没用等，她跑过去，那两道高大身影就并肩从楼道里走出，蒋寺惟唇角半掀，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陆雪舟大多时候沉默，但脸色远比在她面前呈现出来的要好百倍千倍，不时启唇应声。 俞芙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跑，像是快得没看清在她右手边行走的到底是什么人。 一道熟悉的娇小身影由后面越过。 蒋寺惟扬着嗓子喂了一声：“站住。” 激烈运动许久，俞芙的脸涨红得厉害，看向他们，纷纷让两人眉心一蹙。尤其蒋寺惟，沉声开口：“怎么弄成这样？” 其实俞芙有点分不清。他现在问，是出于和她发生过关系，还是在陆雪舟面前装不熟。 于是便怔怔地看着他，像是怕他。 蒋寺惟就把身上宽大的校服脱下来，随手一丢，强势地罩在她头上，把她湿透的身子都囫囵盖住。 眼前看不见，俞芙听什么都模模糊糊。细辨，是蒋寺惟在说话：“你小姨子，不管？” 心脏在无光的地方疯狂鼓胀。 安静许久，陆雪舟的声音压过她焦渴的心跳：“没兴趣” 被发现了 高山难越，陆雪舟这口冰冷的饭俞芙一定要吃。 她撩开校服，头钻出来，圆润的眼被湿哒哒的衣服衬得溢出可怜，看向蒋寺惟，主动解释：“我刚刚着急去厕所，不小心踩开了长廊里浇水的管子，我怕被人发现，用手去接的时候喷了一身……阿嚏……” 俞芙浑身打了个冷颤，弱弱道，“没事，不会这么轻易就感冒的……阿嚏……” “行了。” 蒋寺惟收回视线，眸色深了深，“跟我们一起走吧。” 他们有车接，回去可以顺路送她。 其实俞芙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陆雪舟想远离她，但蒋寺惟没那么难说话。尤其，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更会装得对她照顾一点。 走到学校门口，陆雪舟先上车，坐进后排。俞芙也想跟着进去，又怕蒋寺惟怀疑，看向他道，“我有晕车的毛病，可以坐后面吗？” 蒋寺惟下巴随意一指副驾驶，“你坐那儿。” “……” 俞芙暗自深吸一口气，乖乖上车。 路上，车厢安静得很，坐在后排的两个男人谁都没说话，俞芙也不敢贸然出声，大脑疯狂运作想话题。 就瞥见走在路边的一道高挺身影。 陆雪舟也看到原弋，“他最近忙什么？联系不上。” 蒋寺惟随口道：“谁知道。” 话落又察觉不对劲，他嘴角轻掀，呵笑了声：“他好像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 俞芙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脏狂跳。 陆雪舟无需继续问，蒋寺惟就像知道什么极其新鲜的事儿，和他分享，“我上次大半夜去找他，他刚从女人身上下来。应该是被我打断了，他心情不太好，臭脸了一晚上。” 车厢犹如陷入死寂，俞芙感觉自己呼吸都在颤抖，喉头紧张地滚动，咽口水咽得嗓子发干发痒，没忍住轻咳。 陆雪舟和她同时出声：“你没看到那女人的脸？” “操，你怎么知道。” 蒋寺惟眸色莫名带着兴奋，继续说：“我进去的时候，她藏起来了，我总觉得是我们认识的人。” 怦怦怦—— 俞芙心脏激烈跳动，让她胸闷得透不过气，摊在腿上的手指因紧张搅在一起，又开始习惯性地抠掌心。 半天没听到声音，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涂唇膏用的小镜子，借着反射，毫无准备地对上一双淬冰似的眸子，吓得她慌乱低头，用手盖住那片盛满陆雪舟冷意的镜子。 陆雪舟一直没回应，反应古怪，让蒋寺惟生出一个不是没有可能的猜想，唇角顽劣上扬：“陆哥，是不是你家那位另寻新欢了？” 俞芙偷偷滑下身子，妄图用椅背遮住自己，就听到蒋寺惟南辕北辙的猜想。她难堪地颤了颤嘴角，心里多希望，陆雪舟能相信。 但不会。 从刚刚那个对视里，他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她了。 这回是彻底完了。 空气静谧，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滞，陆雪舟薄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是你都不会是她。” 俞芙瑟缩的身子僵在当场，内心乱作一团，不安像江海浪潮，淹没她一度的自信。 陆雪舟是在维护俞晗吗？！ 二手货 陆雪舟替女朋友说话，蒋寺惟也没再继续开玩笑，正了正神色，看向前排座位的女人。她像是不舒服，已经瑟缩着身子倒头靠向车窗。 让他下意识想到他们上次做爱，她最后没力气，软着身子倒在她怀里。那柔弱无骨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蒋寺惟隐晦地哼了声。 今天不行，今天有电灯泡在。不然这女人主动送上门，有她好受的。 车厢内再无半点声音，俞芙一路清醒地到了家。下车的时候，她谁都没敢看，只囫囵地说了声再见，就转身往雕花大门里走，像是对谁避之不及。 蒋寺惟和陆雪舟脸色都称不上好。 家里人都还没回来，俞芙不想再装，饭也不吃，直接回房间。暴露了她和原弋发生过关系这件事，以陆雪舟那么清高的性子，恐怕不会再和她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她恨死蒋寺惟了。 莫名其妙和陆雪舟提原弋。但想来想去，罪魁祸首还是原弋，如果他当初没听俞晗的指使对她下手，就不会惹来这么多连环的麻烦。 这么说，她把俞晗也带出来一起骂。 就是她和原弋狼狈为奸。 全员恶人。 整整在床上焦躁了两个多小时，俞芙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勾引不成功，那就直接扑上去，把生米煮成熟饭。 理清思绪，她轻盈地从床上弹起来，身上校服都没换，悄悄溜了出去。她没敢坐家里的车，只能叫出租车，一边等，一边往下面走。 等到陆雪舟家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门卫照常拦她，她讪讪站在门口，用保安亭的座机拨出陆雪舟的号码。等待音没响几声，听筒里传来那道冷如切玉的嗓音：“说。” 俞芙一惊，感觉被对方识破身份了。 但旁边还有别人在，她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白，舔了舔唇，小声开口：“姐夫是我。” 对面没声音，她便急声道，“你先别挂电话，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还是没声。 俞芙只能硬着头皮，扮可怜着求他：“我有好多话想当面和你说，就算以后再也没可能，你今天给我一个机会把话说清楚行吗……” 长久的等待中，俞芙毫无自信。 陆雪舟就发话：“把电话给门卫。” 像是幽暗中窥见一缕天光，俞芙迅速递出电话，门卫不知听陆雪舟吩咐了什么，连连应好。直到通话结束，他把大门打开，“少爷让您进去。” 终于！ 俞芙笑着和他道谢，转身跑进不知来了多少次的秘密基地，看背影，轻盈雀跃，像是在花丛中翩然跃动的蝴蝶，兴奋地振翅。 陆雪舟的房间门开着，俞芙过去，丝毫没有顾及，直接进去。今天她就没想全身而退，只想肆无忌惮一次。 侧影清冷的少年随意地倚着旁边桌子。她看到他时，他折起衬衫袖口的手臂抬起，往旁边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周围团绕着一股不属于他的薄荷香，清冽过头。 俞芙眼睫颤动，拘谨地站在他旁边，刚要像往常那样黏糊糊地喊人，就见陆雪舟用力抽了口烟。伴着青白烟雾，他眉心冷倦，嗓音出奇的平和：“知道我不用二手货吗。” 自慰勾引 二手货，陆雪舟给她下的定义。绝对是屈辱的，俞芙尽量不在意。从她觊觎上他那天开始，她就不算好人了。 俞芙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笑起来温温柔柔的：“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好用。” 陆雪舟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周身团绕的薄荷味道在变淡，醒神，变成了一件飘忽的事。他睇着她，赤裸裸的打量，从细眉往下，掠过长相、身材，又收回，对上她像是蒙了层暖雾的眼睛。 “看着就不喜欢。” 他眉间冷倦，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俞芙胸口一震，下意识舔了舔唇，呼吸在难堪地加快。犹豫片刻，她脱掉身上的外套，直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虔诚得好像自己此刻在做什么伟大的奉献，温声说：“姐夫，隔着衣服可能看不好，你要不要脱了我衣服重新看？” “……” 陆雪舟知道，喜欢在他面前装纯，装胆小的女人，并非良善，但没预想到她真实本相一再没底线，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他唇角冷冽掀起，锋锐目光像刀子，刮在她脸上，硬生生地疼，说话也没有温度：“你觉得我没见过女人？饿不择食？” “……” 俞芙脱衣服的手顿住，半晌，放下已经卷起背心下摆的手。想了想，她咬牙强撑，走到他身边，后腰抵着桌子边沿。只是她刚靠近，他就已经转身到对面，像是避之不及地坐在了床上。 细窄的指节攥着裤腰攥到发白，俞芙紧张地呼吸时，感觉心脏都在跟着震颤。但为了达成目的，她拽下自己的裤子，厚重的校服布料倏地滑下，堆迭在脚踝，露出一对笔直纤细的腿，白像寒冬艳梅，扎眼得很。 陆雪舟坐的位置不偏不倚能看到她腿心。 就见个子稍矮的女人踮脚，勉强坐上他的桌子，双腿颤巍巍地打开，浅蓝色的纯棉内裤暴露在空气中，也闯入他静谧深沉的眼里。 隐约感知到有道灼烫视线在看她，俞芙脸颊腾地红起，热意迅速过渡到脖颈，到最后，浑身都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她又舔舔涩渴的唇，伸手到已经朝他打开的腿间，指腹笨拙地摩挲内裤下包裹的肉穴。 “试试吧……姐夫……” 俞芙脸红得像被蒸熟，偏偏口吻大胆，嫩白的指尖深陷肉缝，前后滑动揉压，很快蹭得轻薄布料氤出一层清透的湿意。 “啊……” 俞芙双腿张得更开，一手往后拄着桌面，一手的指尖已经拨开内裤边缘，并起两根插到稍稍吐出湿意的穴中。她没经验，手指插得深了，碰到敏感部位，激得细瘦腰肢前后抽颤，含着手指的穴口缩了缩，就沿着交合处汩汩冒水，滴滴答答地淌到桌面上。 “姐夫……好痒……” 她被手指玩得娇呼一声，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视线往下，是他凸起的喉结在滑动，分腿而坐的胯间早已是鼓囊起来的一大团，好像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此。 “湿了……啊……” 俞芙被咬得嫣红的小嘴张开，舌尖轻颤，黏糊糊地喊人，如若春药，“姐夫……我不会告诉姐姐的……喜欢我好不好……呜呜……” 呻吟伴着哽咽，叫人分不清她是舒服还是难过。 陆雪舟沉下呼吸，嗓音如若压下巨石，从缝隙里狠狠挤出：“原弋知道你这么骚的勾引别人吗。” 俞芙囫囵摇头，手指加快抽插，嗯啊的声音羞涩吞回喉咙里，逼出更为细腻的喘息：“提他做什么……姐夫才是我喜欢的人……” 在桌子上操她 陆雪舟有独间书房，放在卧室的桌子只供他偶尔看书、用电脑，打发一点短促的无聊时间。他从未想过，有用来给女人做自慰的一天。 看着俞芙仰头在上面发骚的样子，他呼吸不受控地粗沉，胸腔震动，身上盘虬的肌肉兴奋充血，悍健地紧实起来。尤其那双狭长清寒的眸子，此刻越过鼻梁上架起的冷薄镜片，凌厉慑人地看向她。 俞芙紧张得喉咙滑了滑，指间动作不自觉变慢，看着他，心中的胆怯最终战胜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的决心。她怯怜地出声：“你要……啊……” 脖颈扣下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陆雪舟长指收拢，强硬地勒紧，一瞬夺走俞芙的氧气，让她慌忙拔出被淫水泡湿的手指，紧紧抱住她手腕。慌忙间，她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姐夫……” 陆雪舟幽深的眸子越来越暗，“想和你姐比？” 修长的指骨又松开。 俞芙重获呼吸，眼眶中逼出浓浓水汽，委屈加上害怕，看向他的眼神有片刻的怔凝，而后找回理智，小声应他：“我知道我比不过姐姐……她有你和原弋喜欢……我喜欢谁只能自己争取……” 说着，她眼中湿意啪嗒啪嗒地顺着脸颊下滑，因缺氧稍稍涨红的小脸很快乱七八糟，纵横满脸模糊的泪水。那双圆润鹿眼本是柔净光色，此刻却布满伤心的红血丝，惹怜动人。 看得陆雪舟鄙夷：“也是这么骗原弋的吧。” “……” 俞芙假意的哭腔一颤，随即掀起红通的双眼，对他真诚地摇摇头，直接把原弋出卖：“他强迫我的……他趁我喝了酒把我带到酒店，不信你去查……我一点意识都没有……” “活该。” 陆雪舟冷眼看她，里面像铺了层冬日寒霜，低温骇人，毫无人情味。俞芙呼吸一窒，胸口不适地鼓胀，刚刚还在潮热之中的身子骤然发冷，分开的双腿无力并合。 她的眼神开始不受控地变委屈。 陆雪舟泛着凉意的手滑到她下颌，上面还挂着她哭过的泪，被他嫌恶地避开，凛声道，“你这样贪婪的骚货，就该被这么对待。” “……” 就这么讨厌她？！ 俞芙喉咙发干，呼吸时，像是拉扯到里面的软肉，涩涩刺痛。她突然生出强烈的自尊心，不想再伺候面前这个说话难听的混蛋了。 她手掌拄着桌面，想伸腿下去。 就被陆雪舟牢牢按住。 “放开我……” 俞芙不让他碰了，却因为嗓音柔软无力，扯出几分撒娇味道，和以前黏糊糊地喊他姐夫时一模一样。 陆雪舟没理，面部线条凌厉绷紧，膝盖强势地分开她的腿，高大健硕的身子挤到她身前。俞芙感觉迎面而来一股汹涌的浪潮，男人浑身裹着戾气，朝着她的方向喷腾。 她想躲，已经来不及。 陆雪舟冷睨着她脸上惊慌的表情，单手解开裤子拉链。俞芙听到声音，下意识看去，什么都没捕捉到，对方那根粗大挺硬的性器已经抵着她湿润的穴口，凶狠地捅入，将她身子贯穿顶透。 “啊……” 俞芙身子激烈抖动，坐在桌子上，像是泡在汪洋大海里，意识昏沉，起起伏伏。她没有选择，只能抱住双手撑在桌沿向她俯身的男人，圈着他脖子，就感知到他灼烫的体温，比嘴里难听的话热情得多。 “姐夫……” 她不忘恶心人。 垂在桌边的两条白腿努力夹住他劲瘦的腰，颤抖着，在他腰间难耐地摩擦，被大鸡巴撑得像要胀裂的小穴故意绞紧，齿间却哽咽：“姐夫……要慢慢来才舒服……” 好像她多有经验似的。 成功把陆雪舟听得生出怒火。他腰臀凶猛耸动，粗长的鸡巴蛮横地往里撞入，龟头坚硬，直抵娇嫩的宫口，快速捣干几下，就把女人之前自慰出的湿意捣成细细白沫，糊满逼口周围，像是洒了一层甜霜。 诱人更猛烈地往里填满。 姐夫你舒服吗 一开始，俞芙还能认真说话。但在陆雪舟冲刺式的猛干了几十下后，她开始喘不上气，感觉灼烫的呼吸还没吐出，就会因为他胯下凶狠的撞击而溢出哼声，到最后全是被操服的呻吟：“姐夫……慢点……太深了……” 陆雪舟在做爱时是沉默的，没有尖锐地挖苦她。 但依旧冷漠无情。 她都被他操得呜咽不止，双腿从他腰间滑下，面颊涨红喘息艰难，他只是捞起她疲软的腿弯，重新架在腰间两侧，便继续沉着腰，狠狠地往她软热的穴中顶撞，又是像雨点般密集的速度，接连干得她身子颤抖，哭声越来越急。 “陆雪舟……” 俞芙装不下去了，抱着他淌落两滴汗珠的脖颈，被湿意氤透的水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软声讨饶：“轻点……真的太深了…” 可他丝毫没有怜惜她的娇弱。 陆雪舟抱着她大腿把她身子挪到桌边，两人下身贴合得更紧，也更方便他鸡巴往穴里操，深得顶到花心，刺激得抱在他颈间的女人颤声抽泣：“要被你操坏了……呜呜……” 俞芙感觉自己的穴要被他粗硕的性器撑爆了。 从插入就开始凶猛地操干，粉嫩穴口被狰狞粗热的鸡巴撑得轻薄发白，又摩擦过度，折腾得里面敏感的穴肉生出热辣辣的灼感，小腹被尖锐快感侵占，堆迭汹涌快感，早已又酸又胀。 “陆雪舟……” 俞芙在下唇咬出深刻的牙印，眼神乞求无助，偏偏，正与她发生最亲密行为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她真的感觉要被他操死了。 好凶。 “姐夫慢点……” 俞芙软绵绵的声音根本压不住响彻在卧室的肉体拍合声，光滑白嫩的阴部被他挺胯狠狠撞击，此刻已经通红一片，泛着淫靡色情的白沫。 陆雪舟渐渐尝到爽慰滋味，下颌咬紧，凸起的喉结兴奋地滚动，撑在桌子两边的手背浮起野肆的青筋，有潮热的汗珠，缓缓从他锋致眉间滑落，润湿了这张清冷凌厉的面庞。 镜片像是氤氲水雾，看人有点模糊。 陆雪舟发狠地在她身上冲撞，没几下就操得俞芙咬唇呜咽，小腹盛满酸胀的快意，穴肉阵阵收缩，绞得那根狰狞肉棒茎身颤栗，两人眼角都泛起红意，情潮骤然上脸。 “把我眼睛摘下来。” 理智昏沉涣散时，俞芙隐约听到他粗粝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涩得人心痒。 她紧盯着那张被情欲笼罩的清俊面庞，绵密眼睫沾着被他折腾坏了才流出的湿意，眼皮透粉，瞳眸裹着层温柔雾气，嘴角轻轻掀起时，有种处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媚态。 “姐夫……” 俞芙抱紧他，圆挺的胸乳贴在他结实硬挺的胸肌上，瞬间被挤压变形，蹭出明显的软绵触感，偏偏眼神清纯无害：“和我这样……你舒服吗？” 等待他回答的过程中，俞芙靠自己前几次和男人做爱的经验，故意收缩穴道，绞紧插在她体内的性器，就感觉粗硕的茎身泡在湿淋淋的淫水中，又粗又硬，还在变大。 她心中闪过一丝惶然。 想反悔已经来不及。玩脱了。 陆雪舟被汹涌晦涩的情欲逼得眼睛都红了，健硕身子危险地下压，凑近她时，嗓音沉哑：“不知道谁舒服，把逼夹得这么紧。” 他单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 俞芙的目光跟着偏移。 就被突然激烈挺动起来的性器抓回注意力。陆雪舟像是不知疲倦的猛兽，压着穴里湿热的软肉，开启新一轮凶悍地操干，撞得两人身下精重的桌子都跟着晃动。 “啊……我错了……” 俞芙尖叫着，红肿的逼缝里喷出一股股的热潮，浇湿了男人胯下两颗囊袋，沉甸甸地透着晶亮水色，画面淫靡至极。 要被干死了 俞芙的挑衅没有打乱陆雪舟的节奏，他甚至，力道和速度都在增强，粗壮的性器在女孩软烂的穴中进进出出，拉扯着里面湿热的媚肉，反反复复摩擦，又附着腥热茎身被翻到外面，压出细密的水声，跟着身子晃动，泠泠直响。 坐在桌沿的俞芙眼角泛红，齿息滚烫，最开始还努力说着引诱的话，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被情欲沁润的面庞娇媚生艳，水雾氤氲的眼紧紧锁着他，好像爱他爱得早已顾不上自己：；。 陆雪舟不喜欢她这种眼神。 像有利可图。 他掐着她的腰，像狂风骤雨袭来似的，狠狠顶撞了数十下，抽出还处于亢奋状态中的鸡巴。身体骤然陷入空虚，双眸失焦的俞芙无措地嘤咛一声，就被陆雪舟拦腰抱下桌子。 她腿软，惊慌地按住圈在腰间的胳膊，死活不肯松开，口中黏糊糊地纠缠：“姐夫……人家站不住……” 就被沉默得满身都是寒气的男人背着压在桌上。 俞芙两腿被从后面顶开，大剌剌地掰着，酸软腰肢紧贴桌面，屁股被迫翘起，姿势可怜得有点狼狈，完全处于下风。 她侧脸贴着桌子，嗓音温糯：“姐夫好喜欢我……” “……” 陆雪舟直接掰开那两片雪白的臀瓣，恶劣地抓揉，很快在上面留下宽大的指印，才挺着猩红狰狞得有些发紫的性器从后面重重撞进骚穴里。 噗嗤一声，俞芙穴中软肉激烈收缩，吸嘬得亢奋的鸡巴陷入更深，惹得两人喉咙里各自冒出一声闷哼，俞芙感觉自己里面的肉要被他操破了。 “温柔点……” 俞芙恃“宠”行凶，吸着冷气，可怜兮兮地提要求。就被从不讲感情的男人压着腰，快速捣干红肿的小穴，撞得里面软肉颤栗，随着鸡巴拔出的动作，糜红地翻出逼口，裹着旁边被捣成白沫的骚水，黏糊糊地糊作一团。 水声泛滥，压过噗嗤噗嗤的操干声。 “啊啊啊……” 俞芙趴在桌子上被顶得双眼失焦翻白，两条虚虚踩在地面的腿哆嗦得站不住，身后的陆雪舟却还不肯放过她，撞击力道凶悍威猛，恐怖得像是要把腿心两颗沉甸甸的囊袋也操进她的逼里。 “不要了……呜呜……太深了……” 俞芙失控尖叫，眼眶逼得通红，生理性的眼泪汩汩冒出来，打湿侧脸，伴着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溢出的湿滑口涎，黏腻地淌在桌面，又被她惊慌失措的胳膊动作蹭得哪哪都是。 她被他玩得真的很可怜。 陆雪舟还不停，俞芙意识昏昏沉沉，只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和被他凶悍操干微微晃动的臀肉，上下摇颤，连带她体内酸爽的快感，起起伏伏。 “呜呜……要死了……” 她最后只会哭，脸上眼泪泛滥，全是被他折磨的证据。 陆雪舟稍微瞥见一角，薄唇隐晦上扬，胯下继续粗蛮挺动，淫乱的操穴声疯狂地在房间里蔓延。 俞芙不行了，一次次的高潮让她身子愈发敏感，在男人几十下的剧烈摩擦中，小腹抽颤痉挛，张着的唇急促吐气，湿软逼肉剧烈收绞，一缩一缩地夹体内粗热的鸡巴。 在放纵激烈的性爱中，陆雪舟那张清冷的面庞最后变乖戾，默不作声地，成为挞伐这具娇嫩身体的魔鬼。一下一下，操得她骚水狂喷，尖叫着被灭顶般的高潮控制意识，美目翻白着瘫软在桌子上。 淅淅沥沥的淫水浇得陆雪舟胯下囊袋温度过浓，开始规律地收缩，在他仰头发出闷哼时，浑身肌肉充血偾张，胯下鸡巴开始最后的冲刺。 快感太强烈，俞芙哭了。 听着细密的泣音，陆雪舟冷硬下颌绷起凌厉线条，最后几十下，干得刚高潮没一会儿的女人又敏感地喷水。借着湿滑，他弯下腰身，性器撞进她娇嫩收缩的宫口，硕大坚硬的龟头紧抵最深处，射出积攒整晚的精液。 俞芙痉挛着接下大量浓精。 陆雪舟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邀请。 姐姐视频，她在操姐夫 俞芙趴在桌子上，先看到屏幕，是俞晗发来的视频通话。还没来得及紧张自己会被发现，她注意到陆雪舟给俞晗的备注，就是名字，简洁的两个字。 她突然好奇，他给她什么备注，也是连名带姓吗？还是有修改？ 正怔怔地看着，她面前就落下一条肌肉紧实的手臂，骨感长指拿起手机，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俞芙理所当然地认为，在他对女朋友肉体出轨时，是抱有羞愧心的，不会接这通视频。 下一秒，燥热的房间里响起俞晗故作甜腻的声音：“怎么出汗了？在干嘛？” “……” 俞芙紧张得身子发僵，偏偏，被陆雪舟操得媚肉翻卷的穴口一缩一缩的，吐出浓稠的白浊，沿着腿根淌下，惹得她有点痒。 她下意识想夹腿搓一搓，就感觉沉重的腿部重量往下坠，让她手没扶住，像饺子下锅似的，滑到地板上。碰到旁边椅子，发出了一点声响。 俞晗就问：“什么声音？你在外面？” 俞芙连大气都不敢出，紧抿着唇，仰头看拿着手机，一脸正经的陆雪舟。他正回应视频中的女友，冷调声音带喘：“在家，刚健身结束。” 呼—— 俞芙悬起的心稳稳落地。 可一想起她正背着俞晗做的事，她就想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悄然藏于抬起的手掌下，不敢被陆雪舟发现。如此激烈的性爱，她今天本不想尝试第二次，但现在俞晗的来电，陆雪舟的帮忙隐藏，都给她提供更为刺激的想法。 她要再绿俞晗一次。 陆雪舟身上衣服完整，镜头里露出一张周正清冷的面庞，只是额前发丝挂着热汗，正是一副刚做过剧烈运动的热燥样子。俞晗隔着手机对他笑了笑，越看越喜欢，温温柔柔地说话：“阿姨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最近和你怎么样，让我没事多去你家玩……” 她分享着与男友妈妈交好的信息，让俞芙凭空多了很多紧迫感。她不认识陆雪舟家里人，若有一天和俞晗撕破脸，明面争抢陆雪舟，都缺少有力支持她的力量。 陆雪舟接了电话就没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上床靠在床头，连裤子都没提，继续和俞晗视频，嗓调比往日要有耐心：“她喜欢你，你有时间可以多来。” “真的吗？” 俞晗声音掩饰不住激动，如今已经能熟练地撒娇：“谢谢你雪舟，我好爱你。” “嗯。” 陆雪舟只接受爱，没有反馈。 只有俞芙越听越刺耳。怎么几天她没参与，这两人的感情变得这么自然，用第三视角看着如胶似漆的。 她很不满，撑起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的身子，走到床边。她丝毫没有犹豫，爬上床，颤手扶着陆雪舟胯间那根射过还依旧粗红坚挺的肉棒，抬臀往上坐。 瞬间，硕大龟头撑开肿胀的肉缝，激得俞芙眼角一红，咬唇忍住喉间逼出的颤音，屁股重重往下使力。 粗长狰狞的鸡巴直挺挺插进去。 糜红小洞一下子被撑大。 女上位太深，快感激烈，惹得俞芙眼睫全湿，看向无声靠在床头的陆雪舟。他情况也不算好，眼尾微微泛红，性器被湿热小穴收缩吮吸，爽得头皮阵阵酥麻，咬牙隐忍，额角青筋爆出，一双冷眼喷射出炽热又浓稠的欲火。 可惜，手机另一端的俞晗看不到。 俞芙心理舒服些，用上次廖归昀试着教她她没学好的技术，前后摆动起腰身，明目张胆地趁机欺负被她压在身下的陆雪舟。 又操进去 俞芙不太会主动，机械地前后摆动腰肢，没见陆雪舟有多失态，反而是她自己，被鸡巴捅得太深，穴肉主动去戳弄茎身，先被刺激出源源不断的淫水，洒满两人交合处，湿哒哒地做了润滑。 好像她多喜欢他的身体似的。 这种无力让俞芙委屈，她觉得自己的努力还不够。想了想，她抬手脱掉身上的校服背心，连带胸罩，全部丢在旁边。 眨眼间，一对腻白的乳团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她前后摆腰的力道，软嫩地晃荡。像一道白色光波，汹涌射来，眩晕人的视觉。 陆雪舟手里拿着手机，眸色暗下，视线从她雪白的胸前移开。 “……” 俞芙不让他去找俞晗，含着粗热鸡巴的下身加快摆动，窄细的指骨包裹着两团沉甸甸的奶子揉弄，根本抓握不住，大片软肉从指缝溢出来，像摊溢的稠奶，看着就湿湿滑滑的。 她唇好干，伸出颤动的粉舌，舔了舔。 就被陆雪舟认定是对他的勾引。 他假借稍微起身的动作，重重挺胯，像是惩戒，坚硬的龟头直击她敏感点，仅此一下，就撞得俞芙颤着身子哆嗦，穴中媚肉痉挛收缩，死死绞住被裹含的鸡巴。 陆雪舟喉间压抑着一道闷哼，长指倏地抓住她曲起的大腿，手劲儿大得，在她雪白皮肤上留下深重的指印。痛意和快感交织袭来，俞芙承受不住，又不敢真在这时候向俞晗自爆，连忙缩回双手，紧捂住嘴巴。 所有放浪的呻吟都被吞回喉咙里。 化作穴心一股接一股的水液，把压在她肿胀小洞外面的囊袋泡得发亮，不时开始收缩。他们这边偷偷对抗，花穴紧缠狰狞性器不肯松，前后吞吐，激烈得汁水横流。 满屋子都是淫靡的放纵气息。 俞芙开心死了。 这种心理上的满足远比做爱让她喜欢。 对面许久没说话，俞晗疑惑地嗯了一声：“是我卡了吗？” “嗯……” 俞芙被尖锐的快意折磨得哼了声。 就感觉空气都像凝固，听筒两边谁都没说话。半晌，俞晗先出声：“什么动静？我没听错吧？” 陆雪舟正了正手机镜头，“猫，你见过。” 俞晗昂了声，脸上僵凝的表情松缓：“原来是猫咪啊，我还以为……” 她没往下说。 陆雪舟没继续解释，看向在视频的女友，口吻冷正：“我现在有事要处理，你先休息，明天带你约会。” 俞晗眼睛都亮了，最终恋恋不舍地说：“好呀，晚安。” 陆雪舟还是那样，淡淡嗯了声，就挂断电话。 俞芙听了全程，情绪有点崩溃，他现在都和她这样纠缠在一起了，明天还要和俞晗约会。真的太奇怪了，他以前明明看起来不在乎俞晗，连和她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正怔然出神，俞芙压住的男人猛然起身，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眨眼间，两人身位互换，陆雪舟掰开她两条细白的腿，给她仰面折成M型，被操得通红湿泞的小逼瞬间暴露在他眼中。 湿成这样，怪不得她稍微动动，下面就响起唧唧水声。 陆雪舟眼尾压着猩红恣色，宽阔结实的胸膛往下沉，胯下贴合在一起，他扶着亢奋粗硬的性器抵着湿热的穴缝摩擦，在听到她拉长的嘤咛声时，硕大的龟头强势撞进逼穴，直抵花心，刺激得俞芙五官皱起，呜呜哭了出来。 她身前那两团自慰揉弄时没多惹眼的奶子，在此刻剧烈的操干动作下，肆意摇荡，乳波翻飞，激烈地颠出热浪，终于成为陆雪舟的目光焦点。 他用力地抓在手里，给她捏变形。 俞芙呜泣：“姐夫你欺负我……” 姐夫好厉害 直到时间逼近零点，陆雪舟才放过她。 俞芙感觉自己快死了。或者肉体已经死了，现在还有意识的是魂魄最后的感知力。太累了，穴差点被操烂，还有小腹，接连被他顶出凸起的形状，随时都有要被捅穿的危险。 而她最后真的太狼狈了。 仰面被他狠狠操弄，大股大股的淫水全部睡着臀缝往下流，打湿了身下床单，好大一圈水渍，好像是被她尿过一样，让人没眼看。 如果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能重选，她想她还是回来。只为了和陆雪舟发生关系，有肉体的羁绊，搏他日后一点偏袒。 会有吗？ 俞芙不知道。她现在脑袋晕乎乎的，眼皮沉重得随时都在打架，却要强打精神，不敢睡。他看向衣服完好，随意地靠在窗口抽烟，气质就已经足够惹眼的陆雪舟。 不知道他冷涩的眉间在思考什么。 是关于她，还是俞晗。 “姐夫……” 俞芙故意这么喊人，细软嗓音微微泛哑：“外面太黑了，打不到车……我害怕……” 陆雪舟把咬在嘴里的烟取下，蕴着青筋的手背压在冰凉的窗台，没有转头，声音被清白烟雾裹得粗粝：“害怕就找原弋来接。” “……” 俞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和他说那么多都白说了。她也不懂，他到底是不相信她的说词，还是根本不在乎她和原弋发生关系是不是出于自愿。或许他介意的，是她不是处女？ 她好想恶劣地告诉他，他女朋友也不是，甚至比她更早就和原弋发生过关系。 但这样好像太卑鄙了，她说不出来。 “你派车送我一趟好吗？” 高潮余韵褪去，俞芙身子颤了颤，从后面小心翼翼地拥住他，侧脸压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像宠物撒娇，软乎乎地蹭了蹭他。 就被陆雪舟转头按着肩膀推开。 “别让我叫保安请你出去。” 他身姿挺拔，面容周正，偏偏眼中闪动着慑人的寒意，让俞芙不禁心生胆怯，瑟缩着往后退了退。 陆雪舟这种冰冷，仅靠一次两次上床，根本润化不了。他周身像是竖起一道坚固的铜墙铁壁，没有一点能靠外力撬动的缝隙。 俞芙无措地舔了舔唇。不想走，又留不下来。 想来想去，她转身去穿衣服，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喜欢原弋……我只喜欢你……就算你不是姐姐的男朋友，我也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就是心甘情愿……所以我不生气你欺负我……” 说完，她衣服正好穿齐。 临走前，俞芙看向他，雾眉似蹙非蹙，噙着水雾的眼睛像是写满愁怨，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不舒服吗？” “……” 回答她的是陆雪舟的沉默。 俞芙眼圈红了红，便扮演开心，温浅地笑了：“我舒服……姐夫好厉害……” 陆雪舟敲动旁边的烟盒，又抽出一支松松咬在唇间，骨感修长的手指甩合金属打火机，橘蓝相间的火焰蹭的脱离喷口，点燃烟头，飘出点点白雾。 他重重吸了口，漫不经心地吐烟，从始至终，脸上神情都冷淡，只字未语。 你呢，喜欢吗 深夜，整座洋楼都沉于极致的静谧。 俞芙走过长长一条甬道，被清凉的夜风吹得瑟缩起肩膀，打着冷颤加快脚步。在路过保安亭时，里面的人走出来。她下意识想和人家说声再见，对方先出声：“小俞小姐，车在门口等你。” 嗯？ 俞芙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是陆雪舟常开的那辆车，但挂着极其嚣张的连号车牌，一看就价值不菲，符合他的手笔。那一刻，她说不开心是假的，哪怕他在楼上再冷漠无情，还是没有放任她一个女孩走夜路回家。 俞芙嘴角弯起：“帮我谢谢陆雪舟。” 门卫也回了她一个礼貌的笑脸。 回家路上，俞芙困得在车上睡着，被司机叫醒时，她目光怔松迷茫，有一瞬不知这是梦里还是现实。缓了缓，她勉强打起精神，道谢后推门下车。 夜色沉酽，她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别墅园区，好像灵魂在梦游，累得发倦，几次差点踉跄摔倒。最终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房间，连澡都没顾得上洗，直接栽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快早上九点。 俞芙在心里大喊完蛋了！她迟到了！ 迅速洗澡刷牙，等她赶到学校，正好遇上学校的大课间，所有同学都下楼活动，教学楼里空旷安静，方便她背着书包拼命往上跑。 就在拐角迎面撞上一道高大身影。 “啊……” 他身子结实有力，作用力反弹，俞芙趔趄往后，眼看就要从楼梯上面滑下去。腰间及时缠上一条肌肉偾张的手臂，牢牢把她搂到怀里。 空气中浮动让她熟悉的淡淡香气。 俞芙看向好心人的脸，瞳眸紧缩，像是被吓到，瑟缩着肩颈从他怀中退出来，甚至还绕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这是什么？欲擒故纵？ 蒋寺惟嘴角轻蔑掀起，磁性嗓音不乏迫力，“怪我昨天没跟你走？” “？” 俞芙脑筋转了转，才懂，他误会了她昨天主动找上去的意图。但也还好，如果不被误会，事情更难解释。 又不能承认。 她摇摇头：“我迟到了，得赶紧回去……” 说着就要不辞而别。胳膊突然被拉住。俞芙惶然望去，蒋寺惟指节用力，大掌深陷她校服中，捏得她里面瘦伶骨头都泛起痛意，嘤咛出声：“轻点……疼……” 调子黏糊糊的，却像有让人心情变好的魔力。 蒋寺惟逼近一步，掌心卸力，温热干燥的掌腹滑过她手腕，缠住她因着急有些微微潮润的手指，牵起来。这一连串亲昵的动作，让深知这是在学校的俞芙如面对洪水猛兽，慌张地左右环顾，哪怕没人，也不敢这样和他牵手，就要挣脱。 却被蒋寺惟强硬握紧，死死缠住。 “不乖了，是吗？” “……” 俞芙瞬间停下反抗，但脸涨红了，半天缓不回来，为难道，“会被人看到……不好……” “哪里不好？” 蒋寺惟稍稍侧头，一个漫然随意的动作，一记没表情时的眼神，就迎面逼来慑人的锐利气场，让俞芙不敢不经心地说话。她垂下眼睫，想了想，声音越来越弱：“学校里喜欢你的女生太多了，我不敢和你走太近……怕惹别人讨厌……” “很多吗？” 蒋寺惟俊朗骨相周正，没有笑，神色看着相当严肃，好像第一天知道这件事。 俞芙下意识嗯声：“我们班就有……别说其他班级的了……” “那你呢？” 他此刻慵懒插兜，没有穿私下挺括的墨色正装，但只是直白地看她一眼，就让她感受到浓烈的慑服气场，喉咙紧张地滑了滑。她心中答案是清晰的，但不敢说。 斟字酌句后，她轻呵了声，假装苦笑：“我？我这样的人哪配提喜欢啊……” 周六，陪我 楼外响起集合的音乐，像是警铃大作，吓得俞芙慌张去挣他的手，着急要走，“我……我先走了……他们回来了。” 偏偏，蒋寺惟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 拉着她的手不放。 “陪我去吃饭。” 俞芙以为自己听错了，发现他来真的后，编谎道，“我吃过了……你自己去吧。” 蒋寺惟已经拽着她下楼，口吻强势不容商量：“那就陪我。” “……” 怎么回事？！ 是因为上次发生关系，他对她态度改变了吗？他以前，可不会这么好心，还是相当傲气的，看她像是能随便玩弄的小猫小狗，肆意欺负。 挣脱不开，俞芙被迫跟他到学校的餐厅。比食堂规模大，像商场的美食楼层，所有食物都能自选购买，选择性相当多，味道也好。 不然蒋寺惟这种公子哥也不会刷饭卡到这吃早饭。 俞芙一进来就闻到饭菜的香味，辣椒很鲜，刺激得舌头疯狂分泌口水，饥饿感骤然席卷全身，尤为尖锐地攻击空落落的胃。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滴水未进，现在身处有琳琅满目选择的餐厅，肚子咕噜噜的响起声音。 很明显。 蒋寺惟睨来一眼，浓眉稍稍挑起，“饿了？” “……” 俞芙一张脸被臊红。 她不承认。 肚子又咕噜噜地响一声，太丢脸了，她抬手紧紧捂住，脸上涨红的颜色过渡到脖颈，尤其那两只小巧莹润的耳垂，红得艳如滴血，更衬颊比皮肤的白。 蒋寺惟长眸微敛，顿了顿，道，“放学来找我。” “……” 今天不行。非常不行。 俞芙不能直说，又编了谎：“不太行……家里有事，我放学就得回家……” 眼看蒋寺惟眼神露出不悦，俞芙怕他当众给她难堪，紧急补救，柔净眼神露出讨好：“换一天行吗？今天真的出不去……” 空气好似凝固，许久才融化，但蒋寺惟的表情也说不上好，磁性嗓音沉沉往下坠：“周六，陪我。” “……” 俞芙霎时浑身打了阵冷颤。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如他此刻射来的眼神，带着浓稠又强势的侵占欲，看得人慌张低头，眼睫凌乱覆下，遮住眼底真实的情绪。 她不想去。 偏偏，他们这些男人在她的世界都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在灼烫视线的注视下，俞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本来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空气中隐约传来男人一声低笑，像多不瞧不起似的：“小蒋让我多多照顾你。” “……” 俞芙没想到，蒋阚回都出国了，还担心她在国内的生活，竟然嘱咐到了他小叔那里。相比被蒋寺惟当面点破的尴尬，她更感谢蒋阚回，走那么远，还牵挂她。 “他是我朋友，肯定会……” “你以后少联系他。” 俞芙的解释被蒋寺惟凛声打断。 他看她眼神幽幽的，在她心跳因紧张快得要透不过气时，窥见他眼底的一抹霸权，“再让我发现你通过他打听我的事，他就一辈子都待在美国，别回来了。” “……” 莫名，俞芙有一种感觉。 好像蒋阚回是被他主张送出国的。 恶毒女配搞破坏 俞芙口中的家事，就是打算破坏俞晗和陆雪舟的约会。 她不知道他们的行程计划，只能一放学就去跟踪俞晗，小心而不敢暴露。学校门口，俞晗坐上陆雪舟家里的车，两人一左一右都在后排，让俞芙十分介意。 像她坐在他旁边的时候，都会偷偷动手动脚，万一俞晗也想这样做，那她岂不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般想，俞芙挺起上半身，往前凑近司机，急了：“师傅，开快点！” 他们最终停在一家粤菜餐厅门口。 俞芙在家里听李莹华说过，俞晗喜欢粤菜 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让俞芙警惕，陆雪舟可能因为和她发生关系而对俞晗产生了愧疚心理，才会突然对她主动。以前都是三两句话就结束对话，现在他竟然关注她的喜好。 不行。 俞芙觉得自己真是狗急跳墙了，竟然想到原弋那个破坏性极强的混蛋。但万一呢，万一有用。从黑名单里找出他，她没发消息，直接拨号。 等待音响了一遍又一遍，俞芙急得在餐厅门口直跺脚，听筒里终于传来声音：“谁？” “……” 这沙哑音色，不是宿醉，就是刚醒。 俞芙做深呼吸，语气有点冲：“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不去。” 原弋直接挂了电话。 耳边声音全无的一瞬间，俞芙双眸惊愕地瞠大，不敢置信那个总是胡搅蛮缠的混蛋竟然这么凶地驳回她。他一个作恶多端的无耻之徒，凭什么对她这么凶？！ 俞芙气得又拨出去号码，电话很快被接听。 她特别没道德：“你再不来，你的宝贝俞晗要被人欺负了。” “……” 听筒里安静几秒，原弋问：“你在哪？” 这回俞芙先挂电话。 把餐厅地址用短信发给他。 十五分钟后，原弋的车强势停在她面前，轮胎和地面激烈摩擦，卷起地面薄淡一层尘土，覆在她鞋尖，还差点压到她的脚。 俞芙快气死了，又有求于人，绷着难看的脸色，主动走向推门下来的那道高大身影。原弋先开口：“她人呢？” “……” 一来就关心俞晗，俞芙心里拧着股劲儿，不顺，装听不懂：“谁？你宝贝？还是欺负她的人？” 原弋永远是黑色衬衣加身，宽肩细腰，个子挺拔，两条不算夸张的花臂，把最简单普通的衣服穿得一身匪气，攻击性相当强。迎面相对，俞芙往台阶上站了站，拉开两人的距离。 就听原弋没耐心地吐出回复：“都。” “……” 这副要死不活的劲儿不知道摆给谁看，俞芙想，她会永远记住他之前为俞晗鞍前马后的衷心模样，一辈子都忘不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她心里还会不舒服。 视线流转，俞芙轻哼，两条细瘦手臂傲慢地环在胸前，像泰剧里才能看到的恶毒女配，洋洋得意：“你宝贝在里面和别的男人吃饭，欺负她的人正站在你面前。” 一秒两秒过去，原弋一点反应没给。 俞芙佯装的强势龟裂，眼珠颤了颤，语调不安地加重：“俞晗最近和陆雪舟走得特别近，你不吃醋吗？” 原弋淡淡道：“他俩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谁吃醋谁不正常。” “……” 怔怔看着面前气场温顺下来的男人，两秒后，俞芙茫然的表情猛地清醒，往后缩了缩身子，悟出什么，嗓音尖细往上扬：“你骂谁！” 四人碰面 在原弋面前，俞芙就是最真实的自己，她不用伪装，不用讨好，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伸手就伸手。她此刻怒视着他，像炸毛的小猫，气势汹汹，攻击力却弱得离谱。 原弋上前一步，不用迈上台阶，就和她视线保持齐平，倦涩的眼底生出一缕笑，“一受挫就找我，没用了就把我拉黑，还是你会玩男人啊。” “……” 对啊。利用，赤裸裸的利用。 谁让他在意俞晗，一通电话就来了。 俞芙撇开脸，哼声嘟哝：“没有你喜欢的那个会。” 驯狗似的。 原弋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嘴角笑意微凝，最终完全撂下，语气不耐：“你有没有事？没事我走了。” “……” 俞芙深吸一口气，手指旁边的餐厅，不紧不慢地道，“俞晗和陆雪舟在里面，你生气吧？生气的话就去搅黄了。” “不生气。” 原弋冷不丁地回答。 俞芙瞳仁颤了颤，以为听错，平息着胸口涌动的怒意，好声好气地和他说：“最近他俩关系很好，你不怕事成定局，你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原弋双手插兜，姿态散漫，“既然她喜欢，随便吧。” “……” 对俞晗看得这么开，为什么对她一再纠缠，她好欺负是吧？！俞芙越想越气，看他的眼神明目张胆地变幽怨，如果眼睛能喷火，那原弋一定是被她第一个烧死的人。 感知到射在脸上的灼烫视线，原弋撩眼，与她愤懑目光对上，心口莫名陷了陷，冷厉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你有没有事？” “你不跟我进去，我就自己进去，到时候要是误伤你心头好，你别来找我发疯。” 俞芙放下狠话，没等他，转身走进餐厅。 当发现原弋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时候，俞芙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他肯定担心她伤害俞晗，才会突然改变决定。 俞晗和陆雪舟的座位贴里面靠窗，俞芙一进去就看到了，主动往他们旁边的位置靠。原弋跟着她，坐在与俞晗他们相邻的餐桌。服务员刚过来要点单，俞芙就惊呼一声：“哇，姐姐姐夫也在这里啊，好巧！” “……” 原弋脸色难看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俞晗好不容易能有和陆雪舟的独处时间，没想到还会被俞芙打搅，最让她看不惯的，原弋竟然跟她一起出来。换平常，她肯定发脾气，但今天陆雪舟在，她不能表现得对原弋有分毫的在乎。 上次那一场小误会，陆雪舟差点不理她。 她知道，她必须主动和原弋做切割，对自己男朋友道，“原弋最近追我妹呢，我觉得他俩挺配的，你觉得呢？” “……” 俞芙笑意没淡，但皮下肌肉僵凝，被俞晗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陆雪舟不在，她让她离原弋远点。陆雪舟在，她就把原弋推给她，避之不及。 啧啧。 俞芙没看原弋脸色，估计很臭。她只关注陆雪舟的反应，甚至心里埋着一股怨念，温浅笑着，问他：“姐夫怎么不说话？觉得我俩不合适吗？” 陆雪舟看都没看他们，给俞晗盛了几块牛肉粒，眉间平淡，“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 “……” 俞芙和俞晗面色都一白。 不敢惹这个像冰块一样散发寒气的男人。 怕惹他不快，俞晗看向旁边的俞芙，皮笑肉不笑：“我们吃饭呢，你要是也想在这家店吃，就安静乖乖吃。不想，你们就换个地方聊天，好吗？” “我饿了。” 俞芙装听不懂，把服务员手中的菜单递给原弋，乱得已经不知道演戏给谁看：“他们吃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 雪舟雪舟，她不喜欢 只有在俞晗面前，俞芙才能和她站到同一阵营，原弋心知肚明。尤其，陆雪舟在的时候，她也喜欢拉着他一起演戏，不知道想刺激谁出来吃醋。但她不知道，她以前配合她要收取好处，今天也一样。 等上菜的过程中，俞芙逼自己和原弋聊天，说一些从来没人和她提过，她自己杜撰出来的话题：“我老家有个朋友，他喜欢的女孩都有对象了，他还喜欢，这次暑假，两人一起约着出去旅行，回来那女生就和她对象分手了……都说一起出去旅游能看出来两人性格合不合，看来是真的……所以我觉得等我将来谈了对象，一定要出去旅游……要是不合适还能早分手……” 指桑骂槐的。 两个男生都听出来了。 俞晗没在意她，但距离不远，总能感觉有人嘟嘟囔囔地在出声，破坏了她出来约会的美好氛围。她打量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见他表情不算好，她转头对俞芙喂了一声：“公众场合，小点声！” 俞芙瞬间闭嘴，但眼里的笑意浓得快溢出来。正好服务员上菜，她无聊的话题就此结束。就算今天什么都做不成也没关系，只要她在现场，监视他俩没有亲密行为就可以。 席间，谁都没再说话。 但俞芙面对原弋，食欲乏乏，吃了会儿就开始心猿意马，眼神总往对角线那一桌飘，不受控地打量陆雪舟。他们俩确实看着高雅，吃饭慢，说话声音也轻，但她知道，这两位都不是脾气好的人。 俞晗在家里易燃易爆，随时都会摔东西发泄。陆雪舟表面看着端方公子，圣洁如竹，一到床上，又狠又坏，折磨起人来不知餍足。偏偏这样的两人凑在一起，都演起了画报上的人，假得要死。 看着，她就见陆雪舟又拿公筷给俞晗夹菜，俞晗甜甜一笑：“谢谢雪舟。” 对她真体贴啊！ 俞芙恨得牙痒痒，本就贫乏的食欲至此一点不剩，她放下筷子，故意弄出声音：“我去下洗手间，你先吃。” 原弋轻呵，唇角懒倦上扬。他当然知道，这死女人在和陆雪舟说话，但又能怎么样呢，人家现在陪着正牌女友，哪顾得上她这个送上门的第三者。 可笑着笑着，他表情冷下来，仰头灌下一大口水，转身追过去。 “雪舟……” “雪舟！” 俞晗接连叫了两声，对面的男友才有反应，他回应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最近有好多新电影，我们选一个，一会去看可以吗？”女人上扬的眼睛里藏不住欣喜，“然后你再陪我选条裙子，阿姨快过生日了，我想提前准备准备。” “好。” 平时很难答应的事他今天格外慷慨。 这种情感互动上的变化，突然让俞晗生出一种新的认知。如果陆雪舟一直对她这么耐心，这么主动，那她不会再抓着原弋不放了，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反正他与陆雪舟相比，后者实力更强。 这般想，她忍不住表白：“雪舟，我真的好喜欢你。” 陆雪舟仰头喝了口白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冷冷清清，“知道。” 被他干成这副骚样 洗手间内，俞芙刚进去就被原弋堵在里面。 她紧张得齿息加快：“滚出去……”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原弋轻呵一声，反手锁门，连句废话都没有，搂着她的腰，把她一条腿抱放在马桶盖上。俞芙吓得缩脚，腰间的裤子就被他强势褪下，丝滑落到腿弯，腿心涌进一股尖锐的凉意。 “神经病……放开我……” 俞芙边骂边挣扎，可惜力气太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锢得一动不能动。男人像是刚从外面洗过手，沾着湿意，贴着她干涩的肉缝往里插入，送来清凉的触感。 “啊……” 俞芙声音挤压变细，婉转又怜人，“拿出去……” 来不及了。 原弋发现她下身的异样，逼缝里面肿得他插两根手指都动不了，顿了顿，他眼底的欲念一刹变冷：“陆雪舟把你操成这样的是不是？” “……” 俞芙涨红着脸，对他态度始终不屑：“对啊，被他狠狠操了一宿，你去告诉俞晗吧，说她被我绿……啊……” 男人的手指从肿胀的穴中拔出，带得两边软肉涩涩往下拉扯，惹出俞芙压抑在喉中的一声低吟。她来不及羞耻，以为原弋嫌弃，就要就此放过她，激动得抬手去寻被脱下去的裤子。 就被原弋用力圈住腰。 俞芙猝不及防地扑进他怀里，视线被压在他炽热紧实的胸膛，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眸色怔松一瞬，就被窸窣的解裤子声抓回注意力。她推搡着想站起，粗硬得通红的鸡巴啪的一声打在她泛着红意的穴口，激得她身子不受控地颤栗。 “嗯……” 她拱起屁股想躲开，就被宽厚的掌腹贴着臀瓣，重重压回他胯下，那根盘虬青色脉络的狰狞肉棒紧紧抵着穴缝，被他主人操控着，一下一下，凶猛地往肉唇里面挤蹭。 “不行……啊……” 他真枪实弹地要碰她，俞芙慌张起来，扣着他胳膊的双手用力掐他，脸上表情骄矜，“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了，你要是再碰我，我……啊……” 硕大坚硬的龟头挑衅一般撞进逼口。 俞芙慌张咬唇，没来不及吞回呜咽声音，身子的反应更强烈，腰肢颤了颤，夹着性器前端的肉穴紧缩，吸吮着马眼，嘬得原弋头皮阵阵发麻。 怪不得陆雪舟那个晦气脸欲门大开。 和俞芙做爱真的很爽。 原弋圈紧她抽颤的小腰，身子贴近，另一只手抱住她抵在马桶盖上的腿，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把全身重量都交付在他手上。过程中，俞芙还想逃，就被男人强硬地拽到怀里，胯下粗硕的性器重重撞进肿胀未消的穴里。 “被他干成这副骚样。” 原弋挺胯力道凶悍，两颗沉甸甸的囊袋一举撞向女人粉嫩干净的阴部，两三下就给她拍打通红，染上淫靡颜色。 俞芙感觉那鹅蛋大的龟头径直深入，野蛮地撞上花心，激烈的快感翻涌袭来，刺激得子宫口的软肉阵阵蜷缩，绞住粗热的茎身，让他寸步难行。 “嗯啊……” 她咬住的唇瓣被汹涌的低吟破开，齿息滚烫，整张脸红得像被火焰炙烤过，连带身上露出的其他皮肤，泛起情欲的潮红，热感扑面。 男人每一下都操得深重，粗长的鸡巴在她平坦小腹顶出色情的凸起，吓得俞芙嘤哼啜泣，硬着头皮和他讨饶：“太深了……要操坏了……” 原弋明显感觉到，被陆雪舟玩过一通的俞芙，现在说话都比之前只跟他上过床的时候放得开。他不愿意接受，这是陆雪舟调教出来的成长。 越想，他越生气，拔出粗长的鸡巴，又在她稍微得到喘息机会时，整根重重撞进去，龟头直逼宫口。 “啊……原弋……” 俞芙两条腿哆嗦着站不住，抱住他宽阔硬挺的肩膀哭泣，穴中的软肉疯狂收紧。 原弋被她夹得后脊一麻，挺胯力道越来越狠，冲刺时的顶撞像雨点般密集，重重砸在她湿出水来的肉穴。俞芙呜咽隐忍，还是失败，呻吟声夹杂沉浮在空气中的肉体拍合声，折磨着她濒临崩溃的理智。 万一被人发现就惨了！ 有天两个男人一起操你 时间紧迫，原弋抱住她身子，腰胯快速耸动，粗硕的鸡巴顶着她穴中敏感的软肉，重重地撞击，几十下过去，顶得绞着肉棒的逼口喷出水来，噗嗤噗嗤的响声越来越明显。 俞芙浑身都红了，靠在他怀中，感觉那根粗长得可怕的东西已经操进她的子宫，逼得周围软肉颤栗紧缩，和他纠缠得更紧密，摩擦出的快感激烈到她承受不住，呜咽着：“操破了……啊……” 说着求饶的话，骚穴还在兴奋喷水。 原弋喜欢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胯下继续粗蛮挺动，带着薄茧的手指从她被顶出凸起的小腹滑过，捻搓充血胀硬的肉珠，几下就把敏感的俞芙折磨得抱着他脖子哽咽：“不要捏……呜……不要……” 尖锐的快感像要把她逼得窒息，俞芙满脸涨红，齿息灼烫，喷洒在男人颈侧，激出胯下喷薄的欲望。他锢紧她的身子，臀沟疯狂耸动，把女人穴口淅淅沥沥洒出的骚水都捣干成了细细白沫，糊着新的汁液，流得到处都是。 “嗯啊……你混蛋……放开我……” 俞芙爽得双眼生出雾气，堆迭太多快感的小腹酸胀痉挛，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在跟着颤栗，血液狂热叫嚣，体温热得好似要把自己煮熟。 吐出越来越急迫的喘息：“不行了……” 原弋情况同样燥热，露出的性感脖颈布满细密汗珠，有两滴从他硬朗的额角淌下，顺着下巴，掉进她白皙胸口，烫得人心一颤。 俞芙被他干得视线摇晃，身子不受控地哆嗦，反应能力已经相当迟钝了，听到他压在她耳边的下流话：“把你的小逼操烂好不好？免得你再勾引男人。” “……” 俞芙被他灼烫的气息烧得意识迷糊，嗯嗯啊啊地在他胸前粗喘，“停下来……快点……” 她不配合，原弋也不仁慈，按着她的腰加快抽插，硕大龟头撑开急剧收缩的层层逼肉，开始新一轮冲刺式的猛干。数十下后，俞芙被生理性的眼泪淌湿了脸，蹭在他脖颈，泣音婉转：“操……操烂了……” 几乎是同时，男人胯下两团囊袋开始规律地收缩，又狠狠往里撞入几十下，射出积攒已久的精液。 “啊！” 滚烫的浓精射进体内，俞芙穴肉激烈缩颤，真正的高潮降临。 女人美目翻白，小嘴张着，从嘴角淌出纤细银丝，挂在透出红晕的下巴，衬得这张潮红失神的脸蛋充满痴态，好像真的被他干傻了。 原弋啵的一声拔出射后还坚硬的鸡巴，把上面留存的几滴白浊恶劣地蹭在她手心，做这种事时，他骨头里的戾气收敛，俊脸带笑，是另一种坏：“你不会夹着老子的精液去给陆雪舟操吧？” “……” 俞芙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浑身没有力气，被迫扑在这具高大健硕的胸膛里，哆嗦的穴还在湿淋淋地往外流水，是最脆弱的时候。 她不理他，他便得寸进尺，按着她后颈，逼她扭头看旁边洗手台上的镜子。俞芙猝不及防地看过去，就见自己光着下身被他紧抵，他腿心那根粗红狰狞的鸡巴还坚挺地戳在她小腹，危险地滑动。 俞芙怔着，原弋突然抱起她，像给小孩把尿那样的姿势，让她大喇喇长得腿，正面明亮宽大的镜子。 “你别……” 她惊慌湿了眼，水汽惹怜。 镜中的她小穴红肿，软肉外翻，像是花苞欲放，一缩一缩地往外吐出淫靡的白浊，眨眼间就挂满湿泞的逼口，透着浓浓的腥涩气息。 她不想看，脖颈瑟缩躲闪，就被原弋从后面舔弄小巧莹润的耳垂。她嘤哼一颤，对着镜子，看到他恣肆的眼神，嗓音微微泛着哑：“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两个一起操你？” 俞芙惊慌地缩穴，骚水汩汩流出来。 撞见他和女友亲近 餐厅正厅，俞晗和陆雪舟已经吃好，却迟迟没见隔壁桌的两人回来。再好不过，她并不想等他们，纤声开口：“他俩可能先走了吧，我们别等了。” 陆雪舟睨着隔壁没吃几口的空桌，深眸紧敛，压出一股晦涩的愠色，连带说话声音都清冷：“看电影明天再说吧，我先送你回家。” “……” 俞晗一愣，但转念想想，这样她明天还可以和陆雪舟出来约会，也没什么。甚至，她觉得这样的安排更好，乖巧点头：“好，我补个口红就走。” 她补妆的时候，陆雪舟去结账，等两人走出餐厅门口，二楼的拐角才缓缓出现一道纤瘦身影，像是腿部受伤，走姿缓慢，有点不敢使力。 俞芙骂了原弋一路，他每次都像没见过女人，给她弄得腿心胀热，稍微摩擦都会生出灼痛，好像真被操坏了。 她往下走，原弋悠闲地跟在后面，知道她不会给他好脸色，吊儿郎当的，一直和她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俞芙本来就是要蹭吃蹭喝的，看到服务员，随手一指后面的原弋，“他结账。” 自然是原弋掏钱，他有这个自觉。 只是他在前台转账时，透过门口宽大的透明玻璃，瞥见比他先走出去一会儿的女人顿在原地，像雕塑似的，脚下僵硬生根，侧脸表情荒芜得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走出去，长眸微敛。 车子前，俞晗迎面抱住陆雪舟劲瘦的腰，侧脸贴在他宽阔胸膛，娇小的身子好像躲进了避风港，自如地露出小女人姿态，娇怯又含着嗔怪：“我们交往这么久了，抱一下嘛……” 俞芙死死盯着那两道身影。 后面的原弋看着她。 陆雪舟被俞晗抱住的一瞬间，眉骨微颤，下意识生出想推开的反应。可理智提醒他，俞晗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友，今天出来，就是为了修补感情。 空白了两秒，他抬手覆在她单薄的脊背上，没有抚弄，只是静静地放着，就强势地填充俞晗心中所有的慌怯不安。 她和陆雪舟肯定会越来越亲近的。 回家路上，俞芙偏头靠着窗外，双眼无神，好像只有肉体坐在这，灵魂早已飞远。换平时，原弋肯定要刻薄地挖苦她，偏偏今天，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在俞家门口分开时，俞芙问他：“你能不能把俞晗抢回来？” 原弋看着她，很久，嗤了声：“你能不能放弃陆雪舟？” “……” 不欢而散。 俞芙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走进别墅园区，就看到刚刚载着陆雪舟和俞晗离开的那辆车子。 陆雪舟来了？！ 她失焦的双眸倏地亮起，讶然瞠大，撑着灼胀的下身加快脚步。进门一瞬间，她听到李莹华热情的声音，句句不忘提及陆家，好像和他们很熟稔。 也只有陆雪舟来，她家才会这么热闹。流水的服务往他身边涌，又是茶，又是点心和水果，伺候得体贴又谄媚。 但和谐的氛围在俞芙出现时停住。 陆雪舟狭长的眼底沉静，却像深渊，危险慑人，连带镜片薄冷的光，激得她遍体生寒，无声打了个颤栗。 “喊人啊。”俞晗娇笑。 俞芙知道她又在装了，默了默，垂眼轻声打招呼：“姐夫好……” 被发现别人射进的精液 俞芙叫姐夫，俞晗没觉得有什么，陆雪舟也没反应，唯独坐在旁边的李莹华，第一次听到，觉得不太合适，借着打趣口吻纠正：“他俩又没结婚，你叫姐夫别人听到多笑话。” 才不会。 俞芙嘴角隐晦地掀起，俞晗可喜欢了，之前因为她叫错人，还臭着一张脸过来下命令了。但此时，俞晗倒不敢承认了，赶忙站队，把自己摘干净：“我也说过她，都把我男朋友喊老了……” “那我叫什么？” 俞芙正好心情不顺，逮着她问：“雪舟哥？还是像姐姐那样，直接喊名字？” 俞晗脸上笑意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面部线条柔和，想说点什么，又不甘心让别人叫自己男朋友太亲密。 斟字酌句的过程中，陆雪舟脸上已经露出不耐，叫停俞晗：“等熟了再说吧。” “好。” 俞晗笑笑，暗自瞪了俞芙一眼。 被姐姐敌视，俞芙装看不见，也不肯离开客厅，就若无其事地在陆雪舟周围乱转，熬到李莹华上楼，俞晗去放书包，她才走到陆雪舟面前。 “姐夫……” 她还是这样黏糊糊地喊他。 陆雪舟却不动声色，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拨弄手机。俞芙深呼吸，分膝面对面地坐在他大腿上，强行把他看向别处的视线抓回来。 “你今天抱她了。” 她调子委屈，争宠意味明显。 陆雪舟靠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远处还有打扫的佣人，俞晗随时都会回来，在如此威迫的环境下，这女人胆大妄为，坐到他腿上。 “原弋喂不饱你吗。” 他森冷的语气并不是问句，平直陈述，尖锐刺骨，让俞芙心头一震，看向他的眼神一片惶然，嗓子夹紧：“我说了我不喜欢他……我在说你和姐姐……啊……” 修长的手指从她腰间滑入，直探她朝他打开的穴口，不出意外，指尖捞到浓稠的精液。 陆雪舟展示给她看，轻嗤：“不喜欢还让他操，贱不贱。” “……” 俞芙没想到陆雪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手伸进她的内裤，此刻慌张大于羞赧，折磨她的意志，让她不敢看昨天才与她抵死缠绵过的男人。 她低着头解释：“真的是他强迫我……” 陆雪舟从兜里掏出单片湿巾，撕开包装袋，用湿润的布片重重擦拭从她穴中抽出的指端，把冷白肤色攥红，像有细菌，正在被他精心处理。 俞芙不舒服，刚要接着解释，那片擦过手指被揉皱的湿巾就被他用力丢来，打在她下巴。湿巾当然很轻，但他嫌弃的动作，让她觉得，被他丢掉的好像不只是湿巾。 还有她。 “姐夫……” 俞芙急切地去拉他的手，被对方轻松躲开，丝毫不顾及她的体面，把她从腿上推到旁边的沙发。 陆雪舟端身站起，掸了掸被她压皱的衣服布料，楼梯间就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俞晗回来了。 她远远看到窝在沙发一角的俞芙，细眉一蹙，口吻无奈：“我说俞芙，你能不能淑女点，客人还在呢，你往那儿一躺好看吗？” “……” 俞芙没动，只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用难看的姿势望向那道清冷身影，满眼恋恋不舍：“姐夫要走了吗？” 陆雪舟对俞晗道：“出来送我。” 俞芙：“……” 小叔你好坏 在俞芙眼中，陆雪舟是一步步走向俞晗的。好像，她离他越近，他离俞晗越近。她突然想起一句用在他身上会显得好笑的话。爱是常觉得亏欠。所以他出轨了，她就要弥补俞晗。 是这样吗？ 那如果她不追了，他是不是就会放缓和俞晗的交往进程？俞芙一个人在客厅躺着，脑子里翻涌很多有的没的的想法。原弋也是不中用的，她让他去追俞晗，他都办不到。 临睡觉前，俞芙脑中闪过新想法。陆雪舟不要她，那她就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他眼前。只要她不再对他动手动脚，他就没有机会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责她。 周六，俞芙一早就起床，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搭配出一套再普通不过的学生气着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轻笑，都没有俞晗下楼吃个饭穿得隆重。 休息日，李莹华没上班，在客厅插花，见到俞芙背着书包下楼，关心道，“今天放假啊，背书包干嘛？” 俞芙早就想好了说词：“开学有月考，我打算去朋友家住两天，正好一起复习，准备考试……” 这么有上进心，李莹华没拦着，她点点头：“司机在家，让他送你。” 俞芙说了声好就出门了。 她先让司机把她送到高中门口的肯德基，下车后，用在路上新加的微信联系蒋寺惟：【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能同意她的好友申请，说明人醒了。可又不回消息，让她着急。 俞芙没干等，用手机点了份单人套餐，边吃边等他回复。足足有半小时的空白，蒋寺惟的消息才过来，是个定位。 后面又附了一串密码。 俞芙眉心蹙起：【你不在家吗】 蒋：【在外面，你先去】 “……” 俞芙第一次去陌生环境，主人还不在家，她仅是想想就觉得慌张。她加快咀嚼速度，突然觉得这个香辣鸡腿堡越来越辣，惹得她把剩下半杯的冰可乐全都灌了下去，打了个难受的汽嗝。 她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得吃饱饭，不然根本经受不住。临走前，她看着店里的显示牌，犹豫再三，又去前台买了三份鸡腿堡。 万一蒋寺惟不管饭，这就是她的午饭、晚饭、夜宵。 出租车到达蒋寺惟给的公寓地址，俞芙下车才发现，好像就是上次廖归昀带她来的那高层小区。很像，像到让她害怕在哪个拐角遇到熟人。 太可怕了。 蒋寺惟在十六楼，俞芙乘电梯直上，出来，按照门牌号找准两户中左边的那个，小心翼翼地去输密码。 她不是贼，但她这一路的心理始终惶惶不安，对任何一种未知都感到紧张，还有害怕。 密码锁打开，房间里黑得离谱，像是每间屋子的窗户都被帘子遮住。 在和廖归昀家里相同的位置，俞芙摸到顶灯开关，轻轻推开，宽敞的玄关亮起。俞芙微微眯眼，在鞋柜旁看到一次性拖鞋，规规矩矩地换上。 蒋寺惟没在家，她更得注意礼貌。 把鞋子摆好，俞芙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想去找下一个灯光的开关，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她下意识认为，他的家里养了猫，或者狗，吓得她摸黑往里走，脚步凌乱加快。 “啊！” 腰间突然缠上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吓得俞芙肩颈激烈收缩，手中提着的香辣堡慌张掉在地上。 她心脏狂乱跳动，以为他家里进贼了，耳后就蹭过来一阵灼烫气息，蒋寺惟磁性的嗓音沉稳有力：“是我。” “……” 俞芙呼吸都在颤抖，放弃抵抗力道。顿了顿，她语调变委屈：“小叔你好坏，吓死我了……” 坏，让蒋寺惟的心像被猫抓了一下。 发痒。 他从身后抵着她往前走，没用开灯，就迭着身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俞芙不小心坐到他大腿，被吓到，连滚带爬地起来，磕磕绊绊的：“我去拉窗帘……” 借着玄关的微弱灯光，俞芙小心翼翼地摸索，终于摸到符合窗帘布料的东西。她轻轻拉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提前闭了眼睛。 许久，等她再回来，发现他还没睁开。 很奇怪。 俞芙小声问：“你眼睛不舒服？” 蒋寺惟眼皮动了动，缓缓撩起，嗓音携着冷倦：“不喜欢拉开窗帘。” “……” 沉默片刻，俞芙试探开口：“那……要再拉上吗？” 蒋寺惟没答，脸上也没表情变化。俞芙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默认。她转身动作，胳膊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灼热体温渡过来，激得她手腕轻颤，下意识往与他相反的方向使了下力。 就被他强硬拽倒，重新跌到他腿上，臀缝不偏不倚压到他腿心的鼓起，吓得俞芙一动不敢动，耳根腾腾地烧起红意。 “知道让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凑近看，蒋寺惟眼珠白色区域泛着红血丝，像是昨晚没休息好，此刻紧睇着她，无形施加一种不容反抗的震慑力。 她弱弱点头：“知道……” “是什么？” 他一步一问，神色正经：“自己说出来。” “……” 俞芙不好意思说。他当时和她提起周六见面，她可以说自己是被强迫的，但她今天这么早就找过来，其实是有利可图。 她想通过蒋寺惟刺激陆雪舟。 顿了顿，她红着脸，羞涩地答：“小叔想和我在一起，所以叫我来了……对吗？” 见她靠在自己怀里乖巧的样子，蒋寺惟不由得想到她一次次闯到他面前笨拙演戏的样子，拙劣的、愚蠢的、憨态的……意外勾人的。 他唇角半掀，话锋倏地一转：“谁允许你喊我小叔的？” “……” 不让喊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纠正。 俞芙不懂他为何突然翻旧账。 她表情像是为难，陷入难捱的尴尬中，眼神怯怯撩起，好像做错事的小朋友，正踌躇如何与他解释。蒋寺惟眉间兴致正浓，没有催，静等她的回复。 俞芙想啊想，笨拙张口：“蒋阚回喊你小叔，我就跟他一样了……我和他是同辈……” “你和他是同辈。” 蒋阚回骨相俊朗，是很符合中式传统审美的帅哥，此刻锐着眸子看她，扑面而来的侵占感，却轻飘飘地说：“那你和我算什么？乱伦？” “……” 俞芙觉得他就是故意找茬。 臊得她满脸通红，不敢看他，好像她真的犯了染污神祗的罪名，要被谴责。 那蒋寺惟就是行刑的人。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强势收紧，把她死死搂在怀中，下巴担在她瘦削肩头，宽厚大掌从她小臂滑下，一路延着灼烫温度，握住她瘦伶的手腕。 蒋寺惟垂眼睨着，就被她过度白皙的皮肤攫住目光。这白，看着有点不正常，很像营养不良造成的一种畸态现象。 他倏地想到她进门时掉了什么，视线直直射向还笔直立在地板上的纸袋，上面明显的字母让他眉心拢起。 “你平时就吃这种东西？” 闻言，俞芙慌张看过去，突然很尴尬，嘟哝解释：“我……我给你买的……” 想到自己的来意，她故意不好意思地又加一句：“怕你饿。” 蒋寺惟却冷淡拒绝：“以后别买，我不吃。” 俞芙点点头：“好的。” 因为本身就不是给他买的，没有一点点被拒绝的伤心。可她还没轻松多久，就感觉刚刚还握在她腕间的大掌钻入她衣服下摆，在她平坦的小腹摩挲，隐隐触碰她胸罩边缘。 “别……” 俞芙一把按住他探进衣服里的手，面色通红，眼神娇嗔挂着雾气，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才上午……太亮了……” 蒋寺惟扬眉，“我刚刚拉着窗帘。” 意思现在嫌亮也不怪他。 俞芙无言以对，但还是按着他的手不给碰，最终就成了她被抱到沙发后的长桌上，双膝跪着，背对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衣服裤子都被扒掉，蒋寺惟看着面前乖巧跪好的腻白身子，喉间溢出闷闷的笑：“我睡不着，我们狠狠做爱，一起去睡觉好不好？” “……” 俞芙羞耻地跪着，咬唇，不知道说什么。 圆翘的臀上就落下一记狠重巴掌，扇得雪白臀肉惊恐地颤动，身体主人从喉间挤出无助的呻吟：“啊……” “好不好？” 蒋寺惟又抽了一巴掌。 右边肉臀浮现深红的巴掌印。 耻感不如心理上的爽慰，俞芙竟然没觉得疼，反而总想夹腿，敞开的小嘴吐出嘤哼：“打疼我了……” “回答我问题。” 蒋寺惟第三巴掌抽得俞芙腰肢一颤，掌心潮润，差点没有拄稳，慌张地回复：“好……好……” 下一秒，男人扯下居家长裤，掰开两片饱满的肉臀，粗红硬挺的鸡巴在穴口滑了滑，没等润湿，直接整根挺入。 “嗯唔……” 俞芙咬唇隐忍，脸色有点发白，雾眉似蹙非蹙，容纳那根随时都像要把她小穴撑裂的巨物。她最近做爱过于频繁，有时想想，总担心身体出事。 有点走神，她就感觉埋在穴中的鸡巴全然拔出，在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又重重操进全部，鹅蛋大的龟头强硬撞到花心，快感尖锐又强烈，激得她跪俯的身子颤栗不止，腻白皮肤上泛起细密汗珠，由内而外生出燥热。 深插接连几下，俞芙就被干得腰腹痉挛，头埋低，被冲到脑颅之中的快感折磨得下身无助喷水，委屈哭出声：“你好凶……” “那你喜欢吗？” 蒋寺惟不退反进，一手掐着她的腰，胯下凶猛松动，侧腰肌肉线条偾张凸起，点点热汗淹没在性感的人鱼线中，被灼烫热意蒸发。 “喜欢……” 晶莹的骚水沿着俞芙腿根往下淌，在黑色桌面聚成小河，她稍微没注意滑倒，上半身往下扑，夹着鸡巴的小屁股就会无措地翘高，更方便蒋寺惟狠狠往里操。 “嗯……” 他眼尾浮生情潮的薄红，下身被湿乎乎的逼穴紧咬，爽得喉结艰涩滚动，薄冷黑眸敛紧，化身不知疲惫的猛兽，凶悍地挞伐这具娇嫩紧致的身体。 “太深了……轻点……” 俞芙的讨饶没有求得他丝毫柔情，相反，她叫得越可怜，他操干得越凶，像是想把美丽事物毁坏，压着源源不断的水液快进快出，硕大龟头顶得逼口两片肉唇狼狈地翻卷，敏感花心被猛干几十下，尖锐尿意刺激得她双眸失焦，理智急剧崩溃。 “小叔……” 她慌张回头喊人，看到的是冰冷的手机镜头。 眸色怔愣时，蒋寺惟加快挺胯，瞬间逼得俞芙埋头尖叫：“不行了！啊！小叔！啊……” “跪好！” 蒋寺惟密集的顶干还在继续，感受穴肉激烈地收缩，额角青筋绷得像要随时爆开，喉间终于吐出爽慰的闷哼，热汗润湿了他额前凌厉的短发。 “不行……呜呜……” 俞芙痉挛着在桌子上泄身，浑身泛起浓艳的红晕，唇角痴痴淌出口涎。 但蒋寺惟还没射意，腰身弓着，发狠地往糜红的穴中深捣，干得身前女人臀肉震颤，腻白肉波烧红他的眼，他发泄地抽她屁股，精壮腰腹凶猛耸动，顶得俞芙狼狈前滑，穴中全是咕叽咕叽的水声。 “啊……” 两声喘息交迭，俞芙再次高潮，丰沛的淫水全浇在他粗红狰狞的鸡巴上，又淅淅沥沥地从桌面各个边角往下淌，洇湿了旁边的沙发靠背。 蒋寺惟揉她被抽红的小屁股，手机还在录，哑声开口：“视频为证，你喷湿了我的沙发，记得赔。” 俞芙趴在桌子上呜咽，喘息声急促，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两眼失焦已久，人看着已经被操坏了。 桌子湿了，沙发也湿了，就连俞芙都软沓沓地趴下起不来，蒋寺惟却还没有要射的意思。他放下不知拍了她多久的手机，腾出双手，从后面掰开她酸软的腿，更大喇喇地往里冲撞。 “唔……嗯……” 没几下，俞芙又抽颤着身子陷入高潮，因为控制不了他，急得她捂嘴哭出来，有点哑的嗓音可怜至极：“小叔……我要不行了……求求你停下吧……” “叫我什么？” 蒋寺惟咬紧后牙，半裸的臀沟迅猛耸动，侧腰筋脉偾张显现，上面喷薄一层灼热的汗珠，最终淌下淹没在两人交合的下身。 俞芙四肢蜷缩绷直，猛烈的快感逼得她几近窒息，潮红滚烫的身子连连痉挛，被数不清是第几波的高潮折磨得呜呜直哭：“小叔……小叔……” 蒋寺惟却顶干得更凶了。 电击一般流窜俞芙全身，带动头皮的颤栗，皮下血液如若滚滚逆流，让她尖叫着喊他：“蒋寺惟……啊……” 蒋寺惟胯下囊袋开始规律地收缩，喉咙里抑着粗喘，将积攒许久的精液汹涌射进她敏感收缩的宫口。 俞芙被烫得呜咽，嫩白脚趾紧紧蜷缩，光滑的脊背泛起浓艳的潮红，从里到外透出一股被操透了媚态。 蒋寺惟拔出鸡巴时，被撑得有点变形的逼口一松，从里面又流出一大股透明的淫水，冲出几汩白浊，顺着她腿根往下淌。 好痒。 俞芙用最后一丝力气翻过身，横躺在宽长的桌面上，所有她体内喷出的水液都被她压在身后，温度好热，像是硫酸，能灼烧她腻白透粉的皮肤。 她满身裹满性爱的腥涩味道，双眸噙满娇态水汽，看着站在她旁边已经提起裤子的男人，眉间清爽，不如她这般失态疲惫。 “小叔……” 俞芙看了他一会儿，还是用被他质问过的称呼喊人，嗓音软糯泛着点累坏的哑：“亲亲我……” 蒋寺惟像是听到笑话，看她那两秒显得尤为漫长，嘴角轻扯，态度比做爱的时候疏淡了百倍：“我没那个爱好。” “……” 勾引失败。 俞芙这回是真的臊红了脸。她身上没劲儿，但不想再在蒋寺惟面前丢人，努力撑起还在颤抖的双臂，夹着浓郁得已经从穴口溢出的精液，慢慢从桌子上下来。 她的衣服不知道被他丢去哪了，现在赤裸着站立，急促又羞耻，双臂护在雪白胸口，微侧着身问他：“浴……浴室在哪？” 蒋寺惟没说话。 俞芙又偏头看他一眼：“浴室……” 蒋寺惟闷闷地笑：“你不转过来，我指哪儿你知道？” “……” 被迫面对他时，俞芙双臂都护在胸口，却只能遮住嫣红的奶尖，上下两团肥美乳肉根本遮不住，腻白扎眼，让蒋寺惟微微汗湿的胸膛震颤，呼吸变重了。 他没有给她指方向。 相反，他眼底一幽，高大健硕的身躯逼近，大掌钳握俞芙两只细伶腕骨，强硬地给她压到旁边坚硬的墙壁上。 冰凉的温度激得俞芙蹙眉嘤呜咽，条件发射地往前挺腰，就像迫不及防地把一对圆润挺翘的奶子喂进男人嘴里。 蒋寺惟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头伸出舌头叼起一边乳尖，重重地嘬了口。 啵的一声响。 带出他喉间慵沉的轻哼：“这么软。” 敏感的乳尖深陷湿热口腔，俞芙胳膊被压在头顶，咬唇涨红了脸，喉间全是压抑的闷哼，小腹不受控地颤了颤，就被身前的蒋寺惟惩戒。 他用牙齿搓磨她乳头根部，酥麻和痛意交织袭来，刺激得她身子惶然颤抖，缩在他身前止不住呜哼。 “舒服吗？” 蒋寺惟抬头，唇上沾着晶亮的口水，润色这张硬朗锐利的面庞，衬得眉梢都是散漫姿态，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 俞芙迷迷糊糊地嗯声：“舒服……” 就听到头顶响起一声慵闷的笑。 下一秒，蒋寺惟扣紧她腰身，让她饱满的胸脯紧紧压在他唇边，张嘴衔住一边被吸咬得肿胀的奶头，用力地含嘬，舌头滑过粉嫩乳晕，全部被他贪婪地吸进嘴里，唾液交融，吮出啧啧的声响。 俞芙齿息灼热，双眼被滚烫的身体温度熏得雾蒙蒙的，看人目光发散，有种意乱情迷的痴态。她的身体已经被玩得失去知觉，但心里一直没忘，她今天过来抱有勾引他的目的。 想着想着，她氤氲水汽的眸子有一刹的清明，松开被咬红的唇，故意软声叫：“小叔……轻点……” 蒋寺惟嘴里吸满乳肉，说话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小骚货。” “……” 俞芙嘴角弯了弯。 其实她没明白，蒋寺惟到底喜不喜欢她这样喊他。嘴上询问过，好像他很不满，但她每次喊他小叔，他的反应都更亢奋，会更凶猛地对待她。 很快，空气中都是口中唾液咂出的声响，俞芙被他舔得身子发软，尤其两条细瘦的腿，哆哆嗦嗦地就要往下弯。在她身子重量明显地在往地上坠时，蒋寺惟松开被他含弄得湿淋淋的奶头，一把捞起她下滑的身子，强势拥到怀里。 被束在头顶的双手得到自由，俞芙迅速抱住蒋寺惟的脖子，整具身体都靠在他怀前，细密喘息：“小叔……让我去洗澡吧……” 蒋寺惟眸色深着，看她两秒，才松手。 “洗了澡陪我睡觉。” 俞芙囫囵答应：“好……” 她昨晚睡得很饱，但现在身体疲惫，清醒的意识随时都会宕机，非常需要休息。 蒋寺惟家里不止一个浴室，俞芙进去反锁，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把淋浴打开，先抠弄被他射进去的精液。随着流到地板上的白浊越来越多，她的脸越来越烫，量竟然这么大。 俞芙突然想起碰过她的那四个混蛋，每一个都不是善茬，浑身顿时生出一层鸡皮疙瘩，让她打了个颤栗，赶紧站到温热的水流下，洗清对他们性事能力的恐惧。 等她从浴室出来，蒋寺惟已经已经拉上家里所有的窗帘，让她一时不知往那边走。就听到从某一方向传来的男性声音：“右拐，往前走。” “……” 俞芙只好摸黑往里走，全程小心，终于走进他所在的房间。蒋寺惟突然点了盏小灯，暖黄的光线照亮半边床面，映出他所在的具体位置。 她刚要往里走，蒋寺惟沉声下命令：“把衣服脱了。” 蒋寺惟睡觉是穿衣服的，但不让俞芙穿。她不想，又不敢不听话。纠结几秒，她就忸怩着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光溜溜地钻进床上的薄被里。 “小叔，我们……啊……” 她询问的声音被打断，蒋寺惟撩开被子，肌肉紧实的手臂圈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他侧身睡，她背贴着他宽阔胸膛，心脏震颤，紧张得喉头接连滑动，嗓子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蒋寺惟只抱着她，没做什么，嗓音倦惫：“天黑叫我。” “……” 日夜颠倒吗？ 俞芙弱弱唔了声，抬手关掉床头的灯。 宽敞的卧室倏地陷入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俞芙用力瞪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她也不敢乱动，一直保持着被蒋寺惟搂在怀里的姿势，默默在心里属羊。除了睡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房间里没有能证明时间的物件，她的书包和手机都在客厅，关于蒋寺惟的东西，她进门就没看到，也不方便下床去找。从一数到一百，一百数到五百，她脑袋一顿，忘记数到多少，又重新再来。 最后她感觉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意识才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做了个噩梦，惊醒时，圈在腰间的手臂还在，说明蒋寺惟从未换过姿势。她平缓动荡的心跳，渐渐听到，与她相近的那道均匀呼吸。 蒋寺惟还没醒。 俞芙又在床上睁眼躺了会，实在没有困意，小心翼翼地挪开压在腰间的沉重胳膊，轻轻翻身下床。做好这一切，她蹲在床边等了等，见没吵醒蒋寺惟，她才放心地抱着衣服出了房间。 客厅里，她偷偷开灯，把光线调成最暗的暖光，坐在沙发旁的圆桌边，翻开书包里的作业。她和李莹华说出来找同学复习是假，但学校即将月考是真，她学理科本就吃力，现在作业多，都还没做，更让他有危机感。 物理是她目前最大的短板，只能勉强及格。 掏出老师发的卷子，她一边翻笔记，一边琢磨着一道一道往下做，中途遇到不会的内容太多，一度让她产生逃避心理，去摸长久被晾在旁边的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已经下午六点。 蒋寺惟还没醒。她突然想到他睡前给她的任务。但她分不清，现在这种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候，算不算天黑。还是等全黑了再叫？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俞芙打算先图清静，找来凉掉的汉堡，一边吃，一边继续翻桌上的笔记。 蒋寺惟走到客厅，玉黄灯光氤氲柔和，那女人坐在地上，一副挑灯夜读的刻苦模样。她没注意到他过来，他也没有出声，一点一点靠近，高大身躯在她桌面落下阴影，才让她察觉。 俞芙惶然抬头，撞上一双狭长沉静的眸子。 “你醒啦……” 她下意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蒋寺惟就看到她手中的汉堡，眉心稍敛，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沉哑：“又吃这东西？” “……” 俞芙其实很喜欢吃香辣堡。 但她此时没表现出来，嗫喏道，“这东西怎么了……我以前都吃不上……” 蒋寺惟第一次听到俞芙名字时，在和陆雪舟吃饭，他女朋友随口提了句老家的妹妹。他和俞晗关系一般，不是一个圈子，不会刻意打听，但避免不了听来两句。 俞晗快把她妹夸出花了：“肉肉的，很白，看着笨笨的，很招人喜欢。” 他当时就想，这一定是在形容猪。 但见到真人，他发现和俞晗形容得大差不差，不干瘪，身上的肉都长在合适的地方，皮肤更是白得扎眼，稍微抓两把就能生出红印子，还有一副想勾引人但总是先写在脸上的蠢相，总会招人多看两眼。 就像现在，又在笨拙地装可怜。 蒋寺惟嘴角隐晦掀起，缓缓道，“不吃这个，带你出去吃好的。” “……” 俞芙怯怯看他：“你现在饿吗？” 蒋寺惟摇头。 呼—— 俞芙暗自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干净的演算纸，细眉拢起，好像被什么困扰阻拦，小声说：“那你等我把这张卷子做完再出去行吗？我作业多得快写不完了……” 蒋寺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约她是来做爱的，是放纵，是颓废，不是来正能量。他走近，果真见她卷子上都是勾勾画画的笔痕，但卷面总体干净，除了换来换去的ABCD四个字母，什么都没有。 “不会？” 蒋寺惟一阵见血。 俞芙腾地脸红，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尴尬，远比做爱时他的一句下流话更让她在意。喉间滚了滚，她不服地嘟哝：“我以前在县城上学，教育资源又不一样……” “昂。” 蒋寺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 直白地臊得俞芙面色通红，她不写了，扣上笔盖，就要把自己的作业收起来。笼罩在头顶的阴影跟着移动，眨眼间，蒋寺惟已经坐在她身边，扣住她凌乱整理的小手。 “生气了？” 他似笑非笑。 俞芙气得真觉得丢人了，咬唇不语，嘴角却绷着，把怨念都清晰写在脸上。蒋寺惟胳膊担在桌上，慵懒拄着头，打量她的眼神直白又散漫，“我帮你做？” “……” 俞芙深呼吸，声音含糊：“不用，你做了我又不会……” 蒋寺惟饶有兴致地睨着她，“那怎么办？” “……” 他总是喜欢让她把话直说出来。 俞芙撩起眼睫，试探地看了他一眼。没捕捉到危险气息，她平复好心中的波澜，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教我吗？” 蒋寺惟轻淡挑眉，来了兴致，“你求求我。” “……” 俞芙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肠子都要悔青了。她还在想要不要继续问，蒋寺惟直接开口：“我教你，你晚上回来陪我弹钢琴，怎么样？” “好！” 她爽快答应。 区区陪着弹钢琴，又不用她做什么。 却没发现蒋寺惟眼底浮动的笑，意味不明，挟着一抹隐喻的玩味，轻傲又寡薄，好像刚往乞讨者的碗中丢一枚硬币，对方就给了他十倍的笑脸。 她显然不懂，每份施予都是暗中标价的。 俞芙只知道蒋阚回智商高，每次给她讲题简洁易懂，但蒋寺惟同样不容小觑，她那张卷子，他只是扫两眼，就能告诉她解题思路，细致得，与她平时见到他的样子太过不同。 像两个极端的形象，这个无比明亮，让人信赖。 有他在旁边辅导，俞芙做作业的速度明显加快，最终整理好自己的作业，就跟着他下楼。没开车，两人在小区门口打车。 路上，俞芙头靠车窗，但没有困意，眸色亮晶晶的，看着外面璀璨的霓虹颜色。 自从她来到北城，很少有只为了看风景出来的时候，大多在路上奔波，都是抱有目的，急匆匆地要去见谁。放空片刻，她突然想到上次在陆雪舟那里取来的照片，绚烂浪漫的星云，漂亮得让人如置身梦境，向往窥见神秘的宇宙。 可陆雪舟不喜欢她。 又是粤菜餐厅。 俞芙看了就会想到俞晗。与姐姐不同，俞芙以前吃的东西没有分辨菜系，所以她对菜色没有固定的喜好，属于遇到就吃，没遇上也不会想的平淡程度。 蒋寺惟订了一间包厢，很私密。俞芙跟着他进去，迎面猝不及防地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瞳眸紧缩，身子瞬间僵在原地。 陆雪舟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俞芙，尤其，她大晚上跟在蒋寺惟身边，一副小女人的依附姿态，娇气得和以前在他面前讨好时如出一辙。他往里吸气，感觉胸腔嗬嗬，覆下眼睫时，藏住眼底翻涌的神色。 见他态度冷淡，蒋寺惟拥着俞芙的肩往里走，坐下时，对陆雪舟轻抬了下下巴，“她在我那儿，就一起过来了。” 没有刻意解释两人的关系，也不用解释，大家都心知肚明。 俞芙坐在里面，和陆雪舟相对，之前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她不小心碰到他的脚，被他直直看了两眼，她就心虚地和蒋寺惟换了座位，识趣地躲开。也是在那天，她在洗手间被蒋寺惟欺负，两人真正发生了关系。 她今天依旧有点不敢看他。 明明心里藏了很多事，自以为计划缜密，但真遇到他，心里还是紧张，覆下眼睫，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姐夫好……” 陆雪舟无动于衷。 蒋寺惟没察觉反常，因为陆雪舟长久以来都是这样，不爱和人说话，对女人更是冷淡疏离，遇见了扫一眼都是难事。 俞芙更不尴尬，因为习惯了。 陆雪舟显然点过菜，他们两人刚到没一会儿，服务员就进来上菜，来来回回热闹一通，包厢又恢复静谧的气氛，安静得俞芙能清晰无比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激烈有力，像是要跳出来。 她深呼吸压制着，不顾礼仪，先动筷子，给坐在旁边的蒋寺惟夹了几块牛肉粒，脸上笑意温浅：“我们开动吧，你一天没吃饭了。” 洁白的餐盘在光下泛着清冷的光，射进两个男人的眼中，意味各不相同。 蒋寺惟有种强烈的直觉，俞芙见有她自认为娘家人的陆雪舟在场后，过于主动地对他示好，像是在给他施压，想推进两人的关系。 他看向对面始终冷着脸的好友，唇角轻扯，露出一个不算笑的轻慢弧度：“咱俩以后不会是连襟吧。” 色情的弹奏 俞芙和俞晗是亲姐妹，蒋寺惟和陆雪舟是好朋友，现在表面看起来两两配对，确实会让人产生一种疑问：他们后续，会不会都成为俞家的女婿？ 以前不会，两个阶级。 但陆雪舟甘愿走下神坛，和俞晗谈恋爱，已经模糊了他们之间的分界线，间接提高了俞家的地位。要是俞晗和陆雪舟真成了，以后什么样家世的男人会来追求俞芙，绝对是未知数。 蒋寺惟兴致勃勃，盯着自己的好友。 殊不知，此刻陆雪舟脑子里被另一件事压着。不久前他和蒋寺惟出来吃饭，等他不来，他拨去的那通电话，在里面听到女人的嘤哼，蒋寺惟当时给他的解释是，俞芙夹到手了，现在回想，事情提前都有预兆。包括那天饭吃到中途，他们两人先后离开，在他走时都没人回来。 想着，陆雪舟嘴角上扬，笑出来了。 很好啊。 俞芙！ 他往上推了下眼镜，锐利目光透过冷薄镜片，射向现在坐在他对面一副笑吟吟模样的女人。她从落座后，目光一直聚集在蒋寺惟身上，给他夹菜，给他倒酒，给他做一切他明明自己能做的小事，伺候得相当周到。 凝视许久，陆雪舟冷淡开口：“你又不会娶她。” “……” 俞芙给蒋寺惟倒酒的手腕一颤，倾斜角度过大，酒液流速过快地冲到杯壁，差点满溢出来，吓到注意力不够集中的她。她不好意思地看向蒋寺惟，声音黏糊糊的：“小叔……我再给你倒一杯吧。” 蒋寺惟不经心地一瞥，“这杯你喝。” “……” 俞芙不会喝酒，加上之前发生过不好的事，她很忌惮。可惜，无论是其中哪一件事，面前这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她也不想再旧事重提。 顿了顿，她硬着头皮躬身，唇瓣微张靠近被冰块沁润出水汽的杯壁，探出发颤的舌尖，下意识舔舔这杯酒的味道。 涩—— 俞芙眉心拧了下，偏头看蒋寺惟，他在朝她笑，但她就是看得出，并不友善，吓得她连忙收回目光，翘唇用力往嘴里吸了一大口，迅速咽下。 很干冽，俞芙喝不惯。 可蒋寺惟没有发话，意思应该是让她继续喝。加上陆雪舟在场，她不想表现得和蒋寺惟疏远，就尽力满足他提出的要求，举杯把剩下的大半酒液一饮而下。 “哇。” 蒋寺惟拿纸巾给她擦擦淌在嘴角的湿渍，眼神赞赏，“真棒。” “……” 俞芙感觉喉咙和胃里好热，什么都没说，继续给蒋寺惟倒酒，这一次她很小心，没有一点失误，就把盛了酒的杯子放到他手边。 她眼看就要坐下，蒋寺惟喊住她，微扬的凤眸幽幽，故意作弄朋友，“你姐夫的酒杯还空着。” 让她也给陆雪舟倒酒。 “……” 俞芙纤长的眼睫一颤。 有两三秒的空白，她名正言顺地打量陆雪舟，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就在她现在和蒋寺惟抱着亲在一起，也不会占取他分毫的眼神。 俞芙暗自深吸一口气，上半身往前倾，握着酒瓶放到陆雪舟面前的空处，及时缩回手，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急着和蒋寺惟撒娇：“这酒喝得我好热……” 席间，蒋寺惟来了电话，打声招呼出去。门刚关上，俞芙就跟着站起身，红润着两颊，对陆雪舟口吻抱歉：“姐夫你先吃，我出去陪他待会儿……” 不等回复，她快步追上蒋寺惟。 空旷的包厢，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陆雪舟食欲越来越差，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擦过橘蓝相间的火焰点燃，用力抽了一口，半天才吐出来。青白烟雾淡淡弥漫他凌厉的面部线条，遮掩了真实的情绪，只剩那双狭长清冷的眸子，在光下沉郁非常。 从包厢出来，俞芙没去找蒋寺惟，直接问工作人员去了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滚烫的脸。在陆雪舟面前对蒋寺惟示好，她很紧张，因为蒋寺惟和她不是一条心，随时都有弃了她的可能。 但现在看，还好，蒋寺惟没有当众扫她面子。 又在外面透了透气，俞芙才回包厢，一进门，两个男人都在抽烟，尤其蒋寺惟，面前的酒瓶已经下去大半，短短几分钟就喝了好多酒。 “你别空腹喝酒……” 她坐回去，温声嘱咐蒋寺惟。 后者眼尾泛红，没说话，闷闷地笑了声。对面的陆雪舟看着进门的这道身影，眸色愈发深暗，伸手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嗓音冷平：“我要回去了。” 蒋寺惟啧声：“你走了谁送我回家。” “……” 俞芙默默没说话。 空气似乎都在凝固，许久，陆雪舟拒绝：“怎么来你就怎么回去。” “不行。” 蒋寺惟一手搂住俞芙的肩，让她猝不及防地靠进他怀里，才懒懒说道，“她力气太小，扶不动我。” “……” 俞芙一同看向陆雪舟，眼神柔净，无害，偏生一种炉火纯青的诱惑，清纯中甩出一把无形的钩子，看得人心痒。 陆雪舟又抽一口烟，眉心紧了紧：“你又没喝到不省人事。” 蒋寺惟昂了声，就又把面前的酒杯倒满，朝他方向敬了下，仰头一饮而尽，声音裹了酒液的醇厚，“有点不开心，万一等会儿喝多了呢。” “……” 俞芙觉得他怪怪的，从接电话回来一直在喝酒，好像心里真压了烦绪。涉及真心，她不敢问，也没必要。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临走的时候，蒋寺惟果然有点醉了，往日稍扬的凤眸此刻像蒙了雾，看人模模糊糊的。他全程拉着俞芙的手，掌腹温度灼烫，握得她掌心一片潮润，心跳跟着加快。 陆雪舟滴酒未沾，坐上驾驶座，后排车门就被俞芙拉开，她扶着蒋寺惟上车，温声哄着：“小心……别磕到头了……慢点……” 搭在方向盘上的清隽长指倏地扣紧。 后面响起一道闷重关门声。 陆雪舟透过后视镜往后睨了一眼，就对上一双圆润干净的眸子，俞芙朝他淡淡地笑：“姐夫，开车吧。” 顿了两秒，车子驶出闸口，涌入主道车流。 蒋寺惟喝了酒，眼神柔和很多，坐在昏暗的车厢，抬手玩弄俞芙胸前的头发，绕着手指来回转圈，不小心把头发缠紧他指间的戒指里。 俞芙凑近去解，鼻端涌入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刺激心跳，生出一个危险的念头。她很快解开头发，趁机抬头，亲上蒋寺惟温热的唇。 “唔……” 她吻得急切用力。 女人的嘤咛在静谧的环境特别明显。 陆雪舟条件反射地瞥了眼后视镜。 蒋寺惟原本想推开，但在朋友面前被女人强吻，太过丢脸，没有犹豫，他抬起宽大的手掌，扣住俞芙后脑，化被动为主动，狠狠追吻过去。 唇舌炽热相缠，咂吻声汹涌充斥车厢。 吻越来越深，车速越来越快。 俞芙从蒋寺惟怀中逃脱的时候，整张脸都像煮熟似的，红了个彻底，眼睛氤氲雾气，在昏暗环境看人依旧楚楚惹怜，暴露她刚刚是怎样被人狠狠欺负过。 蒋寺惟笑了声，头往后仰，唇上挂着两人激吻留下的晶亮水色，什么都没说。 俞芙此时脸红心跳，抬眼看向前面的后视镜，发现陆雪舟眉眼寡淡，像是根本不知道后座发生过什么，安静地开着车，面庞始终都冷戾。 没看到？ 白亲了。 她瞬间如斗败的公鸡，瘪了气，坐回自己的座位，老老实实地等下车。 车子停在蒋寺惟的公寓楼下，俞芙叫醒小憩的男人，又先下车到另一边搀扶，全程照顾得体贴，唯恐他有一丝不舒服。 陆雪舟没下车。 临走前，蒋寺惟邀请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俞芙倏地紧张，心脏狂跳，跟着一起看向路上未言一语的男人，就见他面无表情地回绝：“忙着呢，没空和你鬼混。” “鬼混……” 蒋寺惟嘴角半掀，抬手一把搂住俞芙的肩膀，让她入怀，又转头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哑声诱惑：“乖，和你姐夫说再见。” “……” 被他亲过的地方像是烈火燎原，又烧又烫。让俞芙说话声音都变颤：“姐夫，再见……” 她要和别的男人走了。 陆雪舟理都没理，升起车窗，驾车离开。 蒋寺惟习惯他的喜怒无常，眉眼淡淡，但扬起的唇角很快撂下，收起搭在俞芙肩上的胳膊，深吸一口夜色中凉润的空气，眸底灼热酒意褪了褪。 “你今晚过了。”他冷声道。 俞芙收回随着车影飘远的眼神，仰头看蒋寺惟，发现他锐利深邃的面庞被愠色笼罩，好像她做了错事。 沉默片刻，她小声嘟哝：“我是真心的……” 夜晚风声簌簌，偏偏，沉默在两人间疯狂蔓延，一点声音都没有。蒋寺惟转身上楼。俞芙蔫蔫地跟在他身后。 密码开门，蒋寺惟没开灯，如履平地，在黑暗环境中自如得可怕。但俞芙一点看不见，怯怯地开口：“我……我开灯啦？” 没有回应的声音。 没拒绝，那就是答应了。俞芙按下开关，客厅亮如白昼。她下意识的，走向客厅窗户，把窗帘密闭拉好。 就听到蒋寺惟在叫她：“过来。” 她瞬间像得到命令的最忠诚的兵将，朝他跑过去，房子太大，她的气息微乱：“来了……” 俞芙在房间门口站定，看到里面敞开盖子的钢琴。周围团挟浓郁酒气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长指轻轻搭在琴键上，一副随时都会开始弹奏的架势。 “坐上去。” 蒋寺惟轻飘飘地说。 淡定得让俞芙听不懂，她看看他旁边摆件，试探地问：“坐哪里？”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 下一秒，眉间沉敛的男人拍了拍钢琴盖板，慵沉嗓音强势：“把裤子脱了，分腿坐到上面。” “……” 俞芙喉头不安地滚动。 就被蒋寺惟不经心地瞥一眼：“这是对你今晚不听话的惩罚。” 俞芙不敢想象那副画面。她一动不动，蒋寺惟也没说话，幽幽目光落在她身上，锐利得如刀子，剜干净她的迟疑。 “好……” 她乖乖脱裤子。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在想，她这么主动的付出，到底会不会惹出陆雪舟对她一点点在意？如果没有，她还要继续讨好蒋寺惟吗？ 想来想去，她下身已经脱干净。 上衣下摆遮不住前，也遮不住后，雪白的肉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撞入男人眼底。被他炽热的目光看一眼，俞芙无声颤栗，磕磕绊绊的：“钢琴……太高了，我上不去……” 她甚至想不出上去的姿势，太为难她了。 蒋寺惟就站起身，臂力惊人，抱着她，让她面对面地坐在盖板上面。他不需要琴谱，她就是他的琴谱。 又坐下，他眼神幽深，“把腿分开，用手抱好。” “……” 俞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别过脸，齿息灼烫：“太羞耻了……” 蒋寺惟口吻不容置喙，“想留在我身边就听话。” “……” 俞芙拒绝不了，颤着腿，小心翼翼地往两边掰开。她柔软度还可以，两条腿打开的角度很平，完整地露出粉嫩阴部，没有毛发，两片肉阜像小包子似的，软嫩肥美。 蒋寺惟直直看着，嘴角扬了扬，天生带着掌控气息：“摸给我看。” “……” 俞芙为难得面色涨红，喉间往上涌激烈的心跳，差点冒出推脱的哽咽，抱在腿弯的手颤巍巍地在动，要摸不摸的。 蒋寺惟不用说话，只幽幽看着她，就足以慑人，让她覆下眼睫，细窄手指探到腿心，试探地碰了碰还很干涩的穴口。 “你……你弹吧……” 她下意识以为，他弹琴，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岂料，琴音悠缓响起时，蒋寺惟的眼睛从未在她腿心游移半分，他不需琴谱，也不用眼睛看着琴键，就可以一步不错，流畅地演奏。 俞芙没空欣赏音乐，没空惊叹他的才华，手指刚摸穴心几下，紧张加上敏感，就让两片粉红的肉唇颤动，像小嘴似的，嘬紧了纤细手指，贪婪地往小洞里面吸入。 “嗯……” 俞芙喉咙里冒出一声细吟。又不敢停，心虚地直视那双渡着酒气的黑眸，手指捻揉着穴缝前后滑动，搓磨里面细腻的软肉，激得嫩白脚趾难耐地蜷起，抓着墨色的钢琴盖板，色差强烈。 蒋寺惟瞳仁缩了缩，凸起的喉结艰涩滚动，骨感长指在黑白琴键上尽兴游走，乐声从悠缓渐渐往奔放激烈的风格切换。 他嗓音沉哑：“摸快点。” 音乐对俞芙是绝对有影响的，她手指加快滑动，捻过软肉，挤压前端充血变硬的阴蒂，快感尖锐袭来，刺激得她腰肢轻颤，坐在盖板上身子急速变红，咬着手指的小洞一缩一缩的，往外淌晶亮的水液。 一滴两滴……落在他昂贵的钢琴上。 蒋寺惟丝毫没有在意，眸色恣肆，睨着她，深俊面容像是愉悦，命令她：“把嘴张开，叫出声。” 他不许她咬嘴唇。 俞芙便听话地张开嘴，小嘴渐渐被急促的喘息顶得无法闭合：“啊……嗯……好难受……” 蒋寺惟手指弹奏灵活，默契地在琴键黑白中变幻，眼神却愈发强硬：“不够骚。” 女孩的手指揉搓得穴肉艳红，插得小洞湿泞翻卷，整个人如置身火炉，烧没了理智，乖乖浪叫：“小叔……我下面好痒……操我好不好……” 不和姐姐分手，还操着妹妹 夜色沉酽，小区里静谧非常，远去的车子不知何时又回来，停在最初的楼下，车身旁边随意地倚着一道高大身影。 陆雪舟看着蒋寺惟住的那一层，灯光亮着，从他鬼使神差地回来，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开灯状态。蒋寺惟喜欢家里黑着，多年都不变，今天反常，因为俞芙在。 不用想就能通的逻辑。 晚上的风有点凉，吹得他指间的烟头猩红明亮，很快烧到手指，烫得他迟钝了一下，才松手。烟蒂掉在地上，长长一截的烟灰簌簌摔散，凌乱飘远。 陆雪舟摸出口袋里的烟盒，用力抓，发现瘪了。他冷平眉间怔了怔，开门上车，压过地上还有点火星的烟头，驱车离开。 俞芙是趁蒋寺惟睡着才离开的，拖着两条酸软疲惫的腿疯狂往家里赶。她沉沉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才有精神去学校。 入秋了，天气越来越差。 临放学前，又是突如其来一场大雨。 自从上次在俞晗那里吃了亏，她每天都把雨伞装进包里，不用担心淋雨。加上今天原弋旷课，她不用鬼鬼祟祟地躲他，心情更是放松。 司机这次准时在门口等待。 俞芙上车，下意识以为俞晗稍后也会上来，往里面座位挪了挪，车子就启动。她愣了下，问：“不用等我姐吗？” 司机大叔笑了笑：“大小姐刚打过电话，说她今天坐男朋友的车。” “……” 呵呵。 俞芙嘴角隐晦抽颤。什么情况？她苦心运作这么久，还把他俩感情撺弄得更好了？！ 回家路上，她一直不开心，想靠看手机转移注意力，还不小心倒霉的晕车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回到家，她直接上楼睡觉。 意识刚迷糊，房门就被从外面敲响，是家里的佣人：“二小姐，大小姐和她男朋友回来了，夫人叫你下楼一起吃饭。” 如噩梦惊醒，俞芙猛然睁眼，都没用缓缓，大脑极度清醒。她连身上的校服都没换，直接下楼，刚走在楼梯就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俞高达说外面雨大，建议他等会再走，李莹华更是热情，留他在家里吃饭。真挺热闹的，俞芙还没加入，就觉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她脚步很轻，过去时，谁都没发现她。是她先和陆雪舟打招呼：“姐夫……” 不再黏糊了，很疲惫。 陆雪舟睨她一眼，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也没说话。场上人几乎都听过这个称呼，唯独俞高达，觉得诧异，调笑道，“你这丫头，你姐他俩只是谈恋爱，什么姐夫啊。” 闻言，俞晗面容略显尴尬，刚想说什么，就被俞芙轻飘飘的声音打断：“姐姐姐夫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以后肯定会结婚，我喊姐夫，早晚的事。” “……” 俞晗就笑了。走过去，她揉揉俞芙的发顶，脸上罕见露出赞赏，“借你吉言咯，乖妹妹。” 俞芙也笑笑。 最终，陆雪舟答应不走。这是他第一次在俞家吃饭，所有人都很重视，尤其俞晗，可能扮演贤妻人设有瘾，平时连瓶盖都懒得自己拧的人，此时进到厨房忙前忙后，又端盘子又切水果，看着特别忙。 李莹华喊俞芙：“等会儿就开饭了，你带雪舟去洗手。” 俞芙撩眼看向对面的陆雪舟，没有陪伴的意思，糊弄道，“一楼有洗手间，你直走右拐那里就是……” 陆雪舟站在原地，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侵略感强势，不知道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半晌，他冷冷道，“找不到。” 俞芙走进洗手间，就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她不紧不慢地转头，就见陆雪舟眸色愈发幽暗，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下。 她装作不懂：“姐夫，快洗手吧。” 眼睛却像粘在他身上，稠得挪不开一点。 陆雪舟走上前。 俞芙转身伸手，感应器刚出水，手还没被全部打湿，她就被落在肩上的重量强势地扭转身子，被迫面向他。 她雾眉轻皱：“弄疼我了……” 陆雪舟一语未发，大掌扣住她瘦削的肩，力道强硬，一把把她按跪在身前。俞芙没躲，只是手上囫囵推了推，娇嗔阻挡，“你别这样……姐姐还在外面……” 就被男人掏出的粗硬鸡巴拍在下巴上。 她一瞬噤声，涨红着脸，仰头看他的眼神变得幽怨，可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根灼烫的东西就抵在她唇角，硬生生地挤开她软嫩唇瓣，深喉顶入。 “唔……” 俞芙皱眉含着，那两颗沉甸甸的囊袋挤压在她下颌，连带此刻在她嘴里抽插的粗长性器，看着格外狰狞，感觉要把嘴角撑裂了。 她攥住他大腿上的布料，仰头眼底盛满生理性的湿意，表情无辜又可怜，嘴里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音。 此刻，陆雪舟脑子里都是男人的名字，一个一个，接连和面前这个淫荡的女人有过关系。最让他难以承受的，是她骗他。在和他上床之前，她就委身不少男人的身下了。 还说只喜欢他？笑话！ 他琥珀色的眸子敛着凶戾光色，劲腰用力往她嘴里挺动，龟头被紧致的喉管急速挤压，兴奋地收缩，马眼溢出腥涩的前精，全化在她嘴里。 俞芙控制不住喉咙的吞咽反应，全吃了下去，同时不经心地嘬了嘬肿胀的龟头，像是在贪婪地吸取里面更多的精水，刺激得身体主人头皮发麻，紧实的胸膛剧烈震颤，吐出喟叹：“被玩烂的骚货……” 他骂她，她便故意折腾他。 俞芙抬手扶住茎身根部，夺来一点主动权，用湿热的舌头去舔又圆又大的龟头，用牙齿轻磨凸起的冠状沟，洗过还沾着湿意的小手故意揉弄他胯下两颗囊袋，完全化身小恶魔，四处点火。 陆雪舟压抑在喉咙里的闷哼轻颤。 垂睨埋在他腿心卖力舔弄的那张脸。 俞芙面颊涨红，嘴巴小，被粗大的性器撑圆，嘴角合不上，淌出来不及吞咽的口涎，流得满下巴都是晶亮水色。 陆雪舟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在变重，心跳震得胸腔剧烈起伏，后脊滚出一层细汗。尤其被她含在嘴里的鸡巴，肿胀发痛，让他难以忍受。 他双手按住她不停摆动的脑袋，固定位置，勃发的粗挺性器抵着她湿滑的小舌，凶悍地往里操弄，每一下都顶到喉咙深处，被她喉口的急缩夹得额角青筋暴起，浑身肌肉紧绷。 甚至清晰感知到，俞芙因为他的深插，浑身在颤栗发抖，双手紧紧攥住他裤子布料，眼眶噙满湿意，在整张过度浓艳的小脸上显得尤为清纯，破碎。 陆雪舟长眸微敛，目光居高临下，丝毫不掩藏眼中卑劣的情欲。 紧致深喉的口交让陆雪舟咬紧牙关，用力按住俞芙的头，疯狂地往里操弄，接连几十下，操得女人嫩白的脖颈泛起潮红，五官皱起，嘴角淌出湿滑的口水，还有模糊的呜咽：“唔……” 喉咙激烈地收缩，陆雪舟后脊发麻，腰眼震颤，喉咙里闷哼的喘声终于放出来，抵在她下颌处的囊袋开始规律地收缩。 很快，一股滚烫浓精射进俞芙肿胀的喉咙里，激得她呛到，嗬嗬咳出声。 但陆雪舟没有放过她，按着她的头，直到全部射干净，才猛地拔出粗硬的性器。 “咳……” 俞芙身子一软，手掌撑地，嘴里盛不下的浓精从被操得合不上的嘴角溢出，混着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丝丝缕缕地滴在地上。 同时，外面响起俞晗的轻喊：“雪舟？你在一楼还是楼上啊？” 陆雪舟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裤子，不顾跌坐在地大口喘气的俞芙，在洗手台边躬身洗干净手，才开门出去。 俞芙没时间休息，怕被人发现，赶忙起来拿纸把地上的白浊擦掉，才腾出空来吐掉嘴里腥涩的精液，接连刷了两遍牙才出去。 餐厅里，他们已经坐下，见俞芙捂着嘴走过来，俞晗语气无奈：“为什么每次有客人来，大家都要等你？” 俞芙目光纯净，口吻无辜：“我受伤了。” 李莹华疑惑地嗯了声：“怎么啦？” 就见俞芙放下手，手指微微泛红的唇角，慢悠悠地说：“破了，可疼了，我刚刚在楼上涂药……” 陆雪舟幽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似刚刚潮红，但始终挂着一抹心怀鬼胎的假感，让他轻呵一声，别开视线。 有客人在，俞晗不想多说俞芙，显得她性格不好，便敷衍道，“行了，明天再去看医生吧，赶紧来吃饭。” “哦。” 俞芙走到餐桌留下的空位，和陆雪舟是对角线。俞家很看重他，给他放在主位旁边。 席间，都是俞高达在和陆雪舟偶尔说话，俞晗全程做迷妹角色，一双星星眼似的看着陆雪舟。 俞芙安静地吃自己的饭，不小心张大了嘴，扯到略微不适的嘴角，倒吸一口冷气。很小的声音，家里人都没听见，她揉了揉，抬眸猝不及防地撞入那双深暗的眼睛，心口重重一颤。 她迅速覆下眼睫，继续吃饭。 就听俞晗一声娇嗔：“爸你干嘛，雪舟不喝酒的！” 俞芙没抬头。 陆雪舟冷感的声音响起：“没事，在你家可以喝。” “……” 俞芙真想质问他，对俞晗有多少感情，说出来这样的话，又有几分真心。可转念想想，陆雪舟这样性格的人，如果当初不喜欢俞晗，肯定不会答应谈恋爱。 最后，她成了唯一的小丑。 俞芙食欲大减，又吃两口米饭，起身打招呼：“姐夫你慢慢吃，我吃好了……” “走吧走吧。” 俞晗帮男朋友应声。 俞芙上楼时，见陆雪舟在和俞高达喝酒，像极了影视剧中密切交近的翁婿，气氛融融。她不禁心中唏嘘，真是一对互看上眼的姻缘啊！ 俞芙回房间写作业，遇到不会的理科题，下意识想到了蒋寺惟。但通过昨天的经历让她彻底明白一个道理，他所有的帮助，不论大小，都是标价的。 一次羞耻的自慰，一场激烈的性爱……只要他想，她就得还上人情。 她不敢再找他了。 闷头翻来覆去地看书，俞芙渐渐有点透不过气，不经心的一下抬眸，发现外面的雨还在下，且比刚放学的时候还要迅疾，雨水被狂风卷起来拍在玻璃上，像是海边推起的浪潮，汹涌滂沱。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 楼下的饭肯定早就吃完了。 想到陆雪舟不在，俞芙的心情陷入模糊，不知道要感到轻松，还是可惜。迟疑之际，她心烦意乱，下楼去拿饮料。 平时这个时候，爸妈上楼休息，家里佣人也会都回西楼住，别墅很安静。可俞芙下楼靠近厨房，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推门进去，俞晗循声转头，一脸茫然，“你干嘛？” 俞芙看向她面前的菜板，手里的刀，同样疑惑：“你在干嘛？” “昂。” 俞晗嘴角甜蜜地翘起，“爸说外面雨太大，雪舟还喝了酒，让他今晚住在家里。这不，他喝多了头疼，我给他煮点醒酒汤。” 言语里一副我真贤惠的口吻。 俞芙也觉得她真伟大。 拿了饮料，她特意看了眼俞晗的进度，才转身上楼。刚刚还模糊的问题，现在清晰了。如果陆雪舟丝毫没为她所动，饭前在洗手间就不会碰她。 俞芙没回房间，稍稍摸索，就找到陆雪舟留宿的客卧。没有敲门，她像踏入无人之地，果断地进去。 陆雪舟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坐靠在床头看手机，没有俞晗口中那么严重的醉酒，只是那双平日清冷的眸子此刻浮着酒气，有点红。他没戴眼镜，见有人进来，瞳仁稍稍聚缩。 俞芙关门，弯起唇角：“姐夫，我是俞芙。” 可别把她当成俞晗。 陆雪舟微敛的眉心舒展，习惯隐藏情绪的眸子晦暗不明，没说话，看向窗外的雨。 俞芙走上前，到他身边，“我有正事和你说。” 陆雪舟轻呵，“你还有正事？” “……” 俞芙舔舔干涩的唇，嗓音柔软：“刚刚在洗手间我不怪你，就当我给你道歉，行吗？” 清冷的少年呼吸一滞，随即缓缓转过目光，深沉地落在她脸上。他毫无隐藏，直白锐利地打量她。 就见俞芙唇角轻轻掀起：“以前算我对不起你，以后，你能不能别碰我了？我现在和蒋寺惟挺好的，不想让他知道我以前和你有过什么。反正你和姐姐情深意切，以后中间没有我，会更幸福……” 她慢慢悠悠地把来意说明白。 陆雪舟也听得清楚，凸起的喉结压着酒气上下滑动，让他的嗓音呈出一种抑沉的涩感：“找到金主了？” 俞芙心尖一颤，但不足以撼动来前做好的心理准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点点头，口吻委屈：“是姐夫先不要我的。” 闻言，陆雪舟唇角轻嗤，垂下头，像是不愿理她了。等了等，他不说话，俞芙转身要走。 手腕就被男人紧握，一把扯到腿上。 陆雪舟从后面圈住她的腰，手臂肌肉充血偾张，灼烫的齿息因为酒后显出几分晦暗的色气—— “昨晚被他操到几点。” 陆雪舟的声音像是魔咒，喷洒在俞芙耳边，着了火，烫得她肩颈瑟缩，下意识呜声推脱：“没有……我昨晚回家了……” “是吗。” 陆雪舟淡淡道。 俞芙懒得和他说昨晚的事，就论今天，手按着他结实有力的胳膊，不让他乱动，好像势必要让他给个清晰的说法，继续问，“姐夫答应我吧……我们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现在我们回到正轨……好不好？” 正轨。 陆雪舟幽暗眸底掀起波涛，早已不复平静。如果感情上有轨道，他在拿俞芙沾过的衬衣自读时就已脱轨，误入歧途。 俞芙背身坐在陆雪舟腿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靠他的呼吸查辨他的情绪，可什么都捕捉不到，他周身除了一点酒气，好像什么情绪的变化都没有。 她看不透他。 只能用委屈的声音说：“姐夫，求求你了……放手吧……让我也有被人喜欢的机会好吗……” “你不配。” 陆雪舟低哑的嗓音压不过褪下裤子的响动。 俞芙下意识回头看，不偏不倚撞见他腰侧清晰的人鱼线，还有他撩起衣服下摆时，隐约露出的块状腹肌，吓得她慌乱收回目光，挣扎着就要起来：“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能再对不起姐姐了……” 陆雪舟早已看破她，没理会她虚伪的矜持，搂着她的腰起身，身位一转，把她压在旁边的柜子上，从后面扒下她睡裤裤腰，露出白嫩圆润的屁股。 腿心钻入凉意，俞芙轻声拒绝：“我不许你碰我了……” 男人置若罔闻。 他扯下黑色内裤，在胯间隐忍已久的粗红性器啪的一下拍在她翘起的臀尖，烫得俞芙嘤哼，腰肢颤了颤，嗓调像是泡了水，柔润撩人：“姐夫……我不喜欢你了……不许碰我……” 她一声声的拒绝，刺激陆雪舟忍耐的限度，他从后面掐住她的腰，扶着茎身根部蹭入她的腿心，没有前戏，硕大坚硬的龟头顶开两片肉唇，挤压着穴口的软肉，强硬地撞进去。 “啊……” 强烈的快感刺激得俞芙险些尖叫，她捂着嘴的手指颤动不止，带动整具身子的紧绷，咬着下面插进来的那根粗硕巨物，逼肉一缩一缩的，吸着兴奋翕动的马眼，嘬出晶亮前液。 喝了酒的陆雪舟浑身燥热，连腿心硬硬翘起的鸡巴都跟着亢奋，此刻在湿滑的穴中狠戾进出，带出浓稠的爽慰，惹得他凸起的喉结连连滚动。 俞芙被干得哆嗦，腿心骚水直流，还不忘挖苦在她体内欲壑难填的男人，可怜兮兮的：“姐夫这样太过分了……又不喜欢我……还总是碰我……” 没想到一下激怒了陆雪舟。 他瞬间加大腰臀耸动的力道，往里操干时，一下比一下重，龟头凶悍地顶进花心深处，撞得里面湿烂泥泞，层层迭迭的媚肉吸吮狰狞的肉棒，嘬得那张清冷面庞染上晦涩的情欲，额角暴起青筋。 俞芙一点都不好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悔意。陆雪舟性欲太强，她每次碰上，都要吃番苦头。 出神片刻，她就被身后凶猛冲撞的力道抓回注意力，喉咙里挤出一声娇气的呻吟：“轻点……啊……吃不下了……” 陆雪舟又把露在穴外的半根深插到底。 鹅蛋大的龟头凶横地操进宫口。 俞芙颤栗不止，扶在柜子上的双手打着哆嗦，咬唇憋回更为软媚的吟叫，最终被潮热的欲望折磨得生出汗意，刘海黏糊糊贴在鬓边，齿息凌乱地呼出：“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身后，向来清冷的少年完全失控，两只大掌用力掰揉着面前白花花的肉臀，露出女人完整的穴口，早已被他操得水沫四溅，湿得不成样子。 窗外雨势滂沱，潮气翻涌。 某间客房的温度还在火热上升。 俞芙像是被操脱水的娃娃，俯身趴在柜子上，翘起的圆臀被撞出摇荡的肉波，像是粘稠的奶，被碾平推开，入眼滑腻的白。 陆雪舟的裤子半卡在臀上，什么都没有露出，还保持着衣冠楚楚的周正模样。但那双往日薄淡的眸子，此刻已经完全被酒意和情欲占满，喷出磅礴的邪气。 他不肯放过俞芙，压着她，操到额前短发半湿，细密的汗珠一滴滴从高挺的鼻梁滑下，润湿下颌，也没能影响他胯下力道有分毫的松懈。他强悍到，像是要把她操死过去。 俞芙如置火炉，被粗壮鸡巴在紧致的小洞里强悍进出，速度快得把淌出的淫水全捣成了细细白沫，糊得哪哪都是，灼烫难耐。 她喘声急切：“停下……要被你操坏了……” 陆雪舟俨然不理会，强势按下她不安分抬起的腰，把被他挺胯撞红一片的屁股抬高，调整最舒服，操得最深的角度。 又连续几十下，俞芙小腹堆迭太多快感，酸胀难忍，尤其被摩擦过度的穴口，此刻已经生出热辣辣的灼感，让她委屈地只想哭：“陆雪舟你混蛋……谁让你这么坏了……啊……” 她骂着，男人腰腹继续狠戾耸动，冲刺式的几十下，干得趴在柜子上的俞芙直哆嗦，腿心湿淋淋地喷出丰沛水液，溅湿了陆雪舟半挂在胯间的裤子。 “行了……” 她拒绝的声音抑扬顿挫，夹杂理不清的嗔怒。 陆雪舟不在乎，借着她高潮的骚水，继续狠重地往里顶干，他像是彻底被情欲下降头的色魔，紧抵着她，失控一般地侵占她湿透的肉体。 坚硬的龟头一次次顶开层层迭迭阻拦上来的软肉，他力道强劲，粗硕茎身摩擦冲撞湿滑柔嫩的穴壁，顶出噗嗤噗嗤的淫靡声音。 充斥在宽敞的客卧，空气里全是甜腻的气息。 俞芙意识昏沉，都快记不清自己找上门来的目的了，只感觉得到正在她腿心疯狂进出的粗红鸡巴，冠状沟的浅棱挤压着穴中敏感处的软肉，同时给两人送来强烈到冲上颅脑的爽慰。 “嗯……” 陆雪舟压抑在喉咙里的闷哼吐出来。 俞芙已经抖得站不住，腰肢剧烈抽颤，嫩白指尖在柜子表面抓出滋滋刺耳的声音，眼角湿润，理智濒临崩溃：“陆雪舟……你女朋友会发现的……” 陆雪舟脸上已经沁出明显的热汗，酒劲儿被激烈的性爱催发出来，双目染红，眼看着就要开启最后的冲刺。 怦怦怦——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雪舟，你没睡吧？” 俞芙犹如听到天籁之音，迷蒙的双眼倏地清明，趁亢奋状态下的陆雪舟还没反应过来，她回身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推。 “姐夫，姐姐来给你送醒酒汤了……” 陆雪舟没有防备，往后踉跄两下，满身燥热地栽坐在床边，额角淌下的汗珠唰地掉进眼睛里，让他蹙眉不适。 模糊视线里，刚和他激情做爱的女人已经捡起掉在地上的裤子，轻车熟路地钻进衣柜，留他一个人面对俞晗。她甚至根本没有隐藏，她早就知道俞晗会来找他。 长吐一口浊气，陆雪舟猩红目光垂下，看到腿心挺硬翘起的粗红性器，还没射，现在胀痛难受。 他额角青筋绷显，咬牙提上裤子，靠躺在床头，用被子盖住高高顶起的下身，喉间发出的声音低哑得可怕：“进来。” 俞晗端着煮好的醒酒汤进来，笑吟吟的：“我是按照网上教程做的，味道还可以，你尝尝……” 陆雪舟下巴指着床头柜，“等会儿喝，你先放下。” 俞晗脸上笑意一凝，又很快恢复自然，口吻温顺：“好，你别忘了。” 她把碗放下，再看陆雪舟，发现他出了好多汗，短发半湿，面色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红，下意识抬起手，“你是不是发烧了？” 还没探到他额头，就被陆雪舟抬手挡下。他低声道：“没有，喝酒喝的。” “……” 俞晗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撂下，目光落在那碗醒酒汤上。她看得久了，陆雪舟难免注意，眼珠微凝片刻，伸手端起碗来。 在俞晗按捺不住激动的目光中，他拿起勺子，低头喝了口。太甜，让他眉心蹙了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又喝了第二口，就不愿再碰。 “挺好的。” 他没有冷漠辜负她的示好。 陆雪舟平时吃东西也不多，一碗在网上教程满天飞的简单版醒酒汤能让他连着喝两口，俞晗已经感到放松，脸上笑意温浅。 可很快，她就闻到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陌生到让她想形容，脑子里没有合适的词汇。 “你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陆雪舟眸色沉静：“没。” “……” 此刻藏在衣柜里的俞芙紧紧捂住嘴巴，眼中却露出狡黠的笑意。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态了，每次一绿完俞晗她就心情亢奋。此时此刻，她比上次在陆雪舟家女上时还爽，差点憋不出笑。 她就是故意的，要勾引陆雪舟发生关系，又不让他尽兴。她知道，俞晗肯定会上来，无意打断他们。 吃不到，吊着他，才会怀念拥有过的味道。 俞芙轻轻用手指顶开一点柜门缝隙，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更详细。俞晗提到两人的关系，吞吞吐吐：“雪舟，我感觉我们有点不像男女朋友……” 陆雪舟心不在焉，“怎样才像？” “……” 俞晗突然想起俞芙和原弋，他俩肯定发生过关系，且不止一次。她周围也有朋友早早和对象在一起，她对这个没有什么约束和忌讳，只是面对性子冷的陆雪舟，她被迫扮起端庄淑女，连牵手亲嘴都不敢主动提。 此时，她硬着头皮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牵手、拥抱、亲吻，我们可以慢慢来吗？” 衣柜里没有光，俞芙努力调整视线，但透过细细一丝缝隙，什么也看不见。她真的很好奇，陆雪舟此时是什么表情。他会不会，有犹豫，还是理所当然地觉得一切行为的发生，都是顺理成章。 在短暂的一刹，俞芙甚至谴责了自己的贪婪，她的身份充其量是小三，竟然十分抵触男方和他名正言顺的女友亲近。 但为什么不行呢？ 她本来就是一个没道德的人。 可害怕也是真的，她不想听陆雪舟回答，万一他答应和姐姐亲近，自己岂不是输面很大。 按亮手机，俞芙准备给他打电话，强行打断他们的对话。可她刚找出他的微信，一门之隔就响起他冷倦的声音：“大学再说吧。” 俞晗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陆雪舟累了，装都不愿意再装，“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了。” “……” 就是这种总亲密不起来的感觉，让俞晗没有自信。她不想走，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最终点点头，把温柔体贴扮演到底：“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陆雪舟没说话。 俞晗恋恋不舍地离开。 房门合上，俞芙在衣柜里数了五个数，才小心翼翼地推门出来。她下意识看向卧床位置，猝不及防地撞上那双浓稠晦暗的眸子，压着不曾掩饰的劣欲。 俞芙心头一坠，浑身打了个冷颤。其实刚刚从他身上下来那会儿，她身体很空虚，很热，但经过缓解，已经恢复正常，不像他，把欲火烧身写在脸上。 她喉咙滑了滑，眼神单纯：“姐夫，您好好休息……” 就像偷了香油的老鼠逃窜出去。 房门再次合上，空气中飘来一股清淡的花香，来源刚逃跑的那个女人，是最普通不过的沐浴露香氛味道，却在陆雪舟身上催化可怕的效果，藏在被子下面的肿胀性器疼得像要裂开。 他撩开被子，走进旁边的浴室，开冷水冲澡，却迟迟舒缓不了高挺翘起的性器，茎身粗红狰狞，盘虬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往外喷薄着滚热温度。 没办法，陆雪舟宽厚的掌腹覆上去，握紧粗壮胀痛的鸡巴，撸动起来，一点一点纾解掉难以发泄的欲望。时间很久，他眼底晦稠的光色才恢复清明，长吐出一口叹息。 夜深，外面的雨始终没停。 整座别墅静谧无声，各楼层的灯都灭了。 俞芙没有睡意，她从回来就一直在想，如果陆雪舟被撩拨起来的性欲得不到缓解，他会不会去找俞晗。可如果需要的话，他当时还会赶她走吗？两种想法不停地在她脑中拉扯，让她情绪莫名烦躁。 不知不觉，她已经把陆雪舟当成她的私有物。好像俞晗才是那个在掠夺她东西的坏人。 点开床头小灯，俞芙下床，到窗边，轻轻推开一道缝隙。瞬间，窗外潮润的湿气涌进来，连带一股泥土的腥味，激得她皱眉，又快速把窗户关上。一来一回，她看到楼下撑伞行走的高挑身影。 是陆雪舟。 已经午夜，答应在这留宿的他顶雨离开。 俞芙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心中有过的猜疑瞬间清空，陆雪舟就算对她没意思，也没有把从她身上未满足的欲望发泄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她轻轻弯唇，突然觉得这个觉可以睡着了。 别墅外，长身如玉的陆雪舟站在磅礴大雨中，轮廓挺拔锋利，眉眼清冷如旧。他通过最低俗简单的方式验证了一件事。这个发现，让他不喜，又难以抽身。 他对俞芙，有瘾。 可以是占有欲，也可以是侵占欲和破坏欲。 曾经，他觉得她是他女友的妹妹，心思不正，意图勾引，是卑贱的女人，所以他可以站在道德高点，肆无忌惮地羞辱她，蹂躏她。 可当他发现，一向在他认知中对他摇尾乞怜的女人，实则背着他和好多男人纠缠不清，她的身体从未专属于他，直接打破了他的自洽，让他重新审视对她的感情。 原来他同样心怀鬼胎。 竟然不和姐姐分手，还操着妹妹。 揉奶亲吻 早上去上课，俞芙和俞晗同车。 前者头靠车窗打瞌睡，后者拿着镜子检查自己白开水般的素颜妆容，越看越满意，嘴角止不住上扬。很快，俞晗又拿起手机，但翻着翻着，细眉一皱，问旁边眼皮一直打架的俞芙：“原弋回你消息吗？” 俞芙听到声音猛地睁眼，一脸懵。 俞晗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 俞芙现在也分辨不清俞晗的态度，到底是想让她和原弋交往，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许她和原弋走近。想了想，她哦了声：“这两天没说话。” “那真是奇怪了。” 俞晗像是陷入迷雾，可片刻后，她对俞芙喂了声：“你晚上放学去他家看看，要是在家，你让他赶紧回我消息，我有急事。” “……” 俞芙不想去。她对原弋的感情很简单，毫不隐瞒的利用，甚至他作为当事人都一清二楚。 “我晚上还要写作业……” 她小声嘟哝。 立刻就被俞晗否决：“看完回来再写。” 她的表情已经变得不好看，俞芙知道，自己再说，除了被她不讲理地教训一通，改变不了任何。 白天上课还好，没发生什么影响俞芙心情的事。只是她最近和蒋寺惟关系走近，担心他在学校找她，先下手为强，给他发去消息：【小叔，我最近准备考试，放假再联系你】 蒋寺惟一直没回消息。 俞芙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晚上放学。 她今天没和林诗涵一起，一个人在校外打车，驶向原弋的住处。上次见面，他强迫她发生关系，出来一起撞见彼此的新欢旧爱亲密拥抱，不欢而散。昨天他没来学校，今天也没，她问过老师，他并没有请假。 很奇怪。 到达目的地，俞芙上楼，站在门口敲门。一声两声，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她犹豫着，要不自己现在就走，回去和俞晗说家里没人？刚转身，她脑中闪过一个猜想。 原弋不会死在家里了吧？ 像电视新闻里的那样，独居人士死后发烂发臭才被人闻到味道发现。这猜想瞬间在她脑中化形，越发膨胀，挤压住了她的良心，让她做不到转身就走。 紧咬牙关，俞芙又重重敲门。 还是没有回应。 她直接拨打楼道里张贴的小广告，叫人上门开锁。前后一小时不到，门锁打开，俞芙一个人进去。 里面什么味道都没有，没有想象中的煤气泄漏，她放下心往里走。刚到客厅，她就看到斜躺在沙发上的高大身躯，姿势随意，和喝醉酒睡死过去的臭流氓没什么两样。只是再走近，她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色，她伸手摸他额头，被灼烫的温度吓得心尖一颤。 没有废话，她直接叫救护车。 一开始，俞芙只以为他是受凉高烧，到了医院才知道，他左肋下面有处刀伤感染发炎，引起的发热。直到晚上九点多，医生给他开的药输完，他的温度才渐渐褪去。 俞芙觉得自己还是人太好了，一直没走。 中途，她给俞晗发消息：【他住院了，你要来吗】 俞晗回得很快：【雪舟不让我和他走太近，你看着吧。晚上不回来也行，我帮你在爸妈那里圆谎】 窗外的天越来越黑，俞芙靠手机打发时间。医生来时说过，原弋那处刀伤还没长好，近期不要剧烈运动，以免扯开缝合的伤口。他身边没人，在医生护士眼中，俞芙成了他的家属。 俞芙也没解释，点头说知道了。 病房静谧，空气中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原弋眼皮眨动，醒来时，面前坐着一道纤瘦的身影，正在低头看手机。许是看到什么好笑的，嘴角一直上扬着，面部线条柔美，有种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纯真。 他看了她很久，没出声。 嘟的一声，俞芙手机提示低电量，她下意识想找充电器，迎头撞上一双黑漆的眸子。原弋的目光炽热直白，好像已经看了她很久，久到眼中毫无朦胧，一片清明。 俞芙顿住，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回去了。” 原弋起身握住她的手腕。 “嗯……” 左肋下面剧烈的痛让他五官皱起，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整条伸出去的手臂都在颤抖，他却不肯松开，长指继续用力，把她拉到身边。 “别走。” 他沉粝的嗓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 俞芙被迫站在床边。 她不走了，他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一直握着她，沙哑的嗓音在此刻莫名显得缱绻：“你去我家找我了？” “我姐让我去的，她找你有事。” 俞芙看都不看他，别着脸，轮廓冷淡。 原弋深深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半晌，轻声问了句：“那你呢？你找我有事吗？” 他明明已经退烧，但被他紧握的手腕好像触及什么高温岩浆，被烫得泛起一层颤栗，肌肤从皮肉里面往外泛红。俞芙紧咬牙关，猝不及防地用力挣脱。 “嘶……” 原弋的胳膊被带得一晃，牵扯到还没长上的伤口，疼得额角暴起青筋，满脸都是疼痛刺激出的冷汗。 俞芙看到，有点心虚，小声嘟哝：“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原弋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想碰她也没能力，只能看着她躲。可这次和往常不一样，他看着她，感觉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塞满，沉甸甸得有着满足感。 感知到灼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俞芙不敢对视，搓着被他握过的手腕皮肤，语气生硬：“我姐让你看手机，赶紧回她消息。” “你今晚能不能不走？” 原弋不答反问，那双黑如点漆的长眸紧锁着她，像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 俞芙不自然，手腕就又被握住，只不过这次力道放轻很多，没有给她攥出红圈，也没让她感觉到痛。原弋骨子里的戾气以另一种形式散发出来，缠绞着她，诱惑她，“你陪我，我帮你。” “怎……怎么帮？” 俞芙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就被握住她手腕的男人拉了一把，侧身坐在床边，他舒展的长臂虚虚搭在她腰间。骤然拉近的距离，让她心跳加速，怔怔看他，眼中遍布惶恐和不安。 原弋把她眼中的情绪捕捉得清清楚楚。 看了很久，他松口：“搞砸他俩的恋爱关系。” 原弋不愿意住院，大半夜的打车回家。 俞芙作为陪同的人，一路跟在他身边。是他说的那句话，让她愿意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她一个人努力搞砸了俞晗嫁入豪门的梦，肯定不及原弋加入后伤害力大。 她懂俞晗的心思。 她未必不喜欢原弋。只是现在对陆雪舟的家世抱有幻想，让她看不到不及他的任何男人。要说感情，她对原弋，很可能已经不知不觉地超过了陆雪舟。 想到这一点，俞芙觉得自己对原弋态度好点太有必要了。 车子停在楼下，原弋解开胸前的安全带，刚推门，从另一侧下车的女人已经到他面前，给他扶着车门，体贴得不像她。 但这是原弋眼中的她。势利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谁有用她就喜欢谁，没用她就张牙舞爪。 挺有意思的。 他搭着她的手下车。 进到房间，俞芙把灯都打开，看看墙上的时间，已经零点一时。她随口道：“太晚了，你睡觉吧。” 半天没有回答的声音。 她转头，发现原弋进门后一直没动，站在原地，看她眼神奇怪又带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玩味。 “怎么了？” 俞芙莫名心虚。 原弋朝她勾勾手指。 “……” 俞芙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伤势重，说话有气无力，需要她靠近才能交流。也或许，他伤口疼，上了楼梯后忍受不住，现在需要她过去搀扶。 她朝他走过去，下意识伸手。就被原弋搂住腰，转身压在墙上。 原来是被骗了。 俞芙吓得低呼一声，撩眼看他，发现他脸上那一缕笑已经深邃得显露坏劲儿，俯身凑近她，炽热鼻息在她颊边游移，烫得她呼吸加快，胸口剧烈起伏。 男人深暗的目光往下落。 俞芙身上的校服外套没拉拉链，露出里面纯白色的校服背心。此刻他眼神灼热，好像透过轻薄的布料，喷洒在她细嫩的胸口，催化了她狂乱的心跳。 “你……你看什么……” 她红着脸别开视线。 就被原弋扶着下巴转过来，逼她对视。她讨厌他，所以很少直视他，更不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现在是非常罕见的一次。她看他不过耳的短发，锋致的眉宇，以及那双褶皱轻薄，稍显细长的眼睛，不及桃花眼多情，偏多生一股邪肆。他不是薄唇，唇中饱满，颜色水红，大概会是女孩羡慕的嘴巴形状。 不知不觉看久了。 原弋亲过来的时候她才会吓到。 “唔……” 这个男人很凶，亲人的时候和在床上一样。猩红的舌头强势地顶入她嘴里，压着她湿滑的小舌，肆意缠绕吸吮，把她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搅出淫靡的水声，晶亮银线从无法闭合的唇角流出，一点点淌过下巴，滴在正解她颈口扣子的手背上。 静谧的玄关，男女两道气息炽热交缠，激吻的啧声充斥空气每一处，催化得周围温度攀高。 “嗯……” 俞芙被急切有力的吻逼得透不过气，被迫仰起脖颈，双手搭在他肩上圈住，嫩白指尖不知不觉探入他乌密浓黑的短发里，像是经受抵死缠绵，对他的下意识回应。 亲着亲着，原弋温热的大掌从领口钻入她衣服，覆在高耸的胸乳上，囫囵抓揉两下，就推开胸罩，一把捞出里面软嫩的乳肉，在指间放纵地捏出各种色情形状。 “不要……唔……” 俞芙红了脸，瑟缩欲躲，就被原弋又缠住小舌，急切地嘬吮，缠吸出更响亮的啧声，刺激得她柔美五官皱起，眼眶沁出楚楚可怜的水汽。 偏偏，揉着她奶子亲她的少年眉间顽劣，正沉迷其中，一点不肯放过她。 亲到最后，俞芙浑身都渡出红晕，往房子里面走时，呼吸都在发颤，捂着嘴低声骂人：“变态……那一刀怎么没把你捅死……” 原弋眉眼愉悦，没有因为她的话气恼。甚至，他跟着她走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外，不紧不慢地道，“信不信，就算老子有伤，照样干得你下不来床。” 一门之隔里面响起女人娇嗔的喊声：“闭嘴！” 原弋嘴角掀起浪荡的笑，没说话。 洗手间内，俞芙接连洗了两次脸，刚刚那个死变态竟然舔她下巴，把从她嘴角淌到下颌的口水都吃干净。那滚烫湿腻的触感，现在让她想想，都心跳加速，浑身哆嗦难以承受。 直到冷水把她脸上的温度褪了褪，她才推门出去。还好，还好原弋已经不在客厅。 俞芙放心地往里走，迎面撞见从卧室出来的高大身躯，他上半身赤裸，包着伤口的纱布隐隐洇血，让人看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不放心地问：“你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可别大晚上又发热，晕死过去。 其实，死了也没关系，但不许在她在的时候死，解释不清。想到这茬，她更担心了。 “你别乱动行不行？” 俞芙走过去，主动问：“你要干嘛？我帮你。” 原弋幽幽看着她，很快把她看得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覆下眼睫，声音细弱：“你不说我走了。” “睡觉。” 他低声道。 俞芙怕他再闹，现在就希望他睡觉，方便她趁着夜深人静，偷偷逃走。可没想到，原弋的意思是让她陪着睡觉。当两人躺到一张床上时，她明明衣服全在，但还是抵不住他手上下流的动作。 他的手一直在她衣服里，推开被他解开的胸罩，肆无忌惮地揉着软弹腻白的乳团，甚至一只手不够，他两只手左右一起揉弄，用手指夹着上面变硬的奶尖，先拉扯，又压着揉搓。 他手上有茧子，粗硬的触感摩擦得俞芙咬唇，最终难耐地溢出娇哼，藏在被子里的一双腿不受控地夹紧，连带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睡觉……别摸了……” 原弋嗓音粗粝发哑：“你和廖归昀很熟吗？” “嗯……” 惊吓让俞芙身子更敏感，发出娇媚的呻吟。耳后就是他危险的气息：“听说他为了你打架，把人打到ICU，昨天才出来。” “……” 明知藏不住了，俞芙囫囵答道，“和我姐在一起的时候见过他几次，顶多算朋友吧……” 空气像是就此凝固，许久没有声响，俞芙的心跳越来越快，很是慌张，喉咙不停地上下滑动。 原弋在后面舔弄她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低声问：“他有没有欺负你？” “……” 俞芙舔舔唇，嗓子干涩：“怎……怎么欺负……啊！” 他另一只手滑进她裤子里，插进微微潮润的穴缝，硬直的手指在里面抠弄摩擦，刺激得她身子紧绷，腿根不受控地夹住，像在不安分地蹭他手腕。 原弋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我这样欺负你，他有没有？” “……” 俞芙咬唇，才勉强抑制难耐的低吟。 大脑迅速掀起风暴，她想了想，说：“陆雪舟欺负我，你去揍他一顿行不行？” 沉默在两人间疯狂蔓延，像有一盆冷水浇在俞芙头上，打破她的幻想。她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原弋和陆雪舟蛇鼠一窝，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是小事，但不会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下一秒，男人粗硬的长指全部陷入湿滑穴肉，插到底，又拔出全部，加一根，重重顶进去，一来一回快速地抽送起来。 “别……嗯啊……” 尖锐的快感钻入颅脑，俞芙头皮阵阵发麻。 耳后灼烫的气息沉重有力：“打他，迟早的事儿。” 早上上学，俞芙从原弋家里出发。 他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学校是去不了的。俞芙偷偷在心里叫好。她现在想法很简单，不想在学校遇见任何一个发生过关系的男生。当然，陆雪舟除外，但他现在从她的攻略区进入观察区。 他还会找她吗？ 是她唯一在意的事。 在确定这一点之前，她不会再对他主动。 晚上放学，俞晗罕见没去找男朋友，跟着俞芙一起回家。路上，她逮到机会问：“原弋那儿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回我消息？” 俞芙实话实说：“不知道，我转告他了，要他尽快回复。” 闻言，俞晗眼神狐疑，上下打量同样坐在后排的俞芙。半晌，她避开前面的司机，凑近俞芙小声问：“你们昨晚睡了吗？” “……” 其实没有，但俞芙故意尴尬地舔了下唇。 俞晗就像抓到她犯罪的证据，美目一嗔，低着声呵斥：“你都给他睡了，他还不给你办事？” “……” 这话好像，她是过去卖的。 俞芙假装听不懂：“反正我和他说了，剩下的，是你俩之间的事了。” “你什么意思？” 俞晗敏感，尾调生冷上扬：“你是不是觉得他喜欢你，你就飞上枝头了？不需要家里的人了？” 俞芙没说话。 一下子点燃俞晗近期压抑的怒火。她想都没想，像在家里随手摔东西那样，抬手挥过去一巴掌。 俞芙没来得及躲闪，侧着脸，白皙面庞很快浮出清晰的指印。 巴掌声在封闭的车厢十分清晰。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一眼，无奈地轻声叹息。 俞芙脸上胀热，耳边是嗡嗡的鸣声，都强有力地把她的感知力带到前些年，还在老家生活的时候。 她放学回来，心情不好，不想吃饭，只想回房间关门写作业，就被爷爷强行喊出来，逼她把盛好的饭都吃干净。她不吃，爷爷就甩出手里的筷子。 时到今天，她都记得被筷子扇打到脸上是哪种疼，和此时此刻的巴掌疼很像。前者打碎了她的自尊心，后者提醒她，自尊心是什么时候丢的。 俞芙突然好想笑，可她忍住了。 在俞芙低着头捂脸的时候，俞晗理智回笼，心中瞬间被恐惧笼罩。万一被爸妈发现，她作为上手打人的那个肯定要被教训。 “不许告诉爸妈！”她无理命令。 俞芙没说话，也没放下捂着脸颊的那只手，沉默下来，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俞晗更急了，威胁的话还没出口，车子已经停在别墅门口。 “叔叔，我要下车……” 雕花大门刚刚打开，车子停下，还没来得及驶入，后排座位就从里面推开车门，已经解开安全带的俞芙快速下车。她这一下车，俞晗更害怕了，连忙跟着下车追过去。 就看到前后朝着她们家驶来的两辆车。 前面的是原弋。 他下车，拦住闷头往前走的俞芙。后者抬头，他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红肿的脸上，寒眸一敛，直白地射向在后面满脸心虚的俞晗。 俞晗不服不忿地哼一声：“我又不是故意的……” 正想逃离，她转头就看到从第二辆车上下来的身影。为什么偏偏是陆雪舟？！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俞晗崩溃了。 赶忙在心里想应对的理由。 俞芙的脸发胀，像从皮肉里往外喷出热气，火辣辣地痛。她始终低着头，尤其当原弋出现之后，好像更委屈，从后面看，她已经将头埋进他胸口，一副终于见到靠山的娇弱样子。 陆雪舟走近，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眉心不受控地敛起：“怎么回事？” 俞晗紧张得咬着下唇，反复思索，囫囵回道，“姐妹吵架，你们男的就别管了……” 俞芙没心思继续听，推开原弋给她擦眼泪的手，可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他握住。他轻轻一拽，她就弱不禁风地栽回他怀中，被他揽住肩，凑在耳边低语：“戏开始了，走什么？” “……” 俞芙呼吸一颤。 他以为她挨打是有计划的？ 同时脚下顿住。 秋风萧条的大门口就响起陆雪舟低平的声线：“不想我管，你别打电话找我来你家吃饭。” “……” 当众被落面子，俞晗面色一赧，偷偷怀着怨念看向站在前面的男女，不服输地嘟哝：“谁让她说话那么难听，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脾气，已经和她道歉了……” 俞芙嘴角轻嗤地掀起。 但凡她说的有一句实话呢！ “姐夫……” 俞芙从原弋怀中露头，转身看他，脸上的红色指印终于暴露出来。哪怕大门口只有几盏路灯，玉黄的光亮有些氤氲，但她脸上的痕迹还是非常明显，可见俞晗下手力道多重。 陆雪舟瞳仁缩了缩，很快恢复正常。 在他无声的几秒，俞晗心跳如擂鼓，紧张得疯狂吞咽口水，眸色罕见露出无助，看看陆雪舟，又看原弋，最终灰溜溜地抿唇看脚下，听力敏感得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心慌。 俞芙也在等陆雪舟的态度。 那一刻他好像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 可他，终究是俞晗的男朋友，会和她成为利益的共同体。他的声音一如她记忆中那么清冷，没有感情：“她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 呵。 俞芙之前忍住的笑终于笑出来。 很真实的失望。 她没理他们，拉住原弋的胳膊往里走，声音清亮：“一起进去。” 丝毫没有避及，态度亲昵：“吃了饭再走。” 原弋闷闷笑了声，搂住她的肩，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在她被打红的那块皮肤上亲了口，借机和俞芙说悄悄话：“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打她男朋友。” 好男不和女斗。 但可以和男斗。 俞芙心里乱糟糟的，没有躲开他的吻，也没精力思考他的话，只囫囵回道，“你别乱来。” 没看见原弋突然冷下来的表情。 他根本控制不住眼神上细腻的变化。 俞芙对陆雪舟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在这场畸情中，陆雪舟不是受害者，他是主犯。他没控制住自己，竟然给了俞芙一条路走到黑的机会，到了纠缠不清的地步。 但狭路相逢，胜者只有一个。 他要俞芙，就得赢过绊脚石陆雪舟。 “你心疼他了?” 原弋扣在她肩头的大掌收紧，长指力道强劲，抓得她骨头疼，啧声挣扎了两下。 从后面看，像极了小情侣在亲昵打闹。 陆雪舟走在后面，一语未发。 进门，俞芙发现李莹华和俞高达都在家。 看来俞晗有提前告诉他们陆雪舟要来。只有这种时候，他们一家四口才能凑到一起准时吃晚饭，平时大多都是有人加班有人应酬，她和俞晗各吃各的。 原弋先进来，李莹华脸上的笑意一僵。 太明显了，俞芙看着非常不舒服。她今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点不想在家里人面前演戏，直接挽住原弋的手往里走，有意撒谎：“妈，这是我男朋友，以后这个家姐夫能来吃饭，原弋也能来。” 李莹华还没说话，这个时候陆雪舟和俞晗正好进门，把俞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莫名的，两人一同沉默。 俞高达对女儿恋爱只有一个要求，对方人好就行。但原弋，他们看不出一点好，那孩子以前和俞晗走得近，满身的土匪气，夏天折起衬衣，两胳膊黑乎乎的文身，听说经常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很容易得罪别人。 这样的人，他们能同意女儿和他做朋友已经够宽容，现在提起要谈恋爱，简直天方夜谭。 “吃饭就吃饭，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你才多大。”俞高达和李莹华对这件事的态度极为一致，不愿多提，转身给陆雪舟送上笑脸：“雪舟，你妈妈生日快到了吧？到时候我们好好聚聚，很久没和你妈妈聊天了。” 原弋以前和俞晗玩的时候，就习惯了这种无视的态度。今天再遇到，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很平静。但显然，俞芙不服，挽着他胳膊的手隐隐发颤，素净的小脸被体内涌动的怒意憋红。 她清凌凌的声音打断他们：“姐姐和我是双胞胎，一样的年纪，凭什么她处对象你们就愿意上门拜访，我找男朋友，就要被你们当成儿戏。” 李莹华啧声：“雪舟虽然不算我们看着长大的，但他初中我们两家就认识了，知根知底。” 闻言，俞芙紧跟着道：“那原弋还是我姐多年的好朋友，亲密无间。他要是坏蛋，我姐怎么会和他走近呢？” “……” 众人语塞。 原弋甚至有种被秋后算账的感觉。好像，她话里的意思在暗讽他和俞晗有过的一点暧昧。 无论是对原弋的心思，还是刚刚打了俞芙一巴掌，都让俞晗心虚，此刻不敢出声，默默地做起缩头乌龟。 她旁边的陆雪舟面容冷肃，脸上的神情淡得，已经让人分不清是不耐烦了，还是从始至终就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如同家丑不能外扬。 李莹华不想在陆雪舟面前谈论日后不值一提的小事，便装聋作哑地打岔：“当然，我当然知道原弋的为人，这些年也经常到家里来……这不是到了吃饭点了嘛，有什么事咱们吃了饭再说。” 俞高达也支持：“对，你们上一下午课了，快去洗手吃饭，先别聊了。” 俞晗拉着陆雪舟去洗手。 俞芙不动。 原弋兴致乏乏，但始终站在她旁边。 “妈。” 俞芙深吸一口气，说话时，眼睛止不住红了：“姐刚刚扇我一巴掌，我嘴疼，吃不下饭。” 背身的俞晗身形一僵！ 陆雪舟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浪荡者 李莹华要俞晗给俞芙道歉。 俞晗耐不过压力，也不想在陆雪舟面前太丢脸，软叽叽地说了声对不起。 俞芙还没说什么，李莹华就替她接受了道歉，把两姐妹的手握到一起，教训俞晗：“以后不许再打架了，马上十八了，别像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 碰上的瞬间，两人同时抽回了手。 俞芙再次失望透顶，拉着原弋的胳膊转身，发现陆雪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就站在不远处。现在看他们家事聊完，才走过来。 没等他，俞芙带原弋去洗手。 一走进洗手间，她就松开原弋的手，把门关上。最后，原弋弯腰洗手，她蹲在洗手台旁边无声地哭，委屈得嘴角往上撇，往日柔美的五官现在全痛苦地皱在一起，满脸都是眼泪。 原弋第一次尝到手足无措的滋味。 这和俞晗以前说得完全不一样。俞芙刚被接回家里那会儿，俞晗惴惴不安，总担心原本独属于她的父爱母爱会突然割出一大半，总觉得爸妈会更偏爱长大才接回身边的妹妹，没少和他诉苦水。也让他跟着对俞芙没好印象，下意识觉得她会贪婪地，抢走俞晗什么东西。 现在看，完全不会发生这种事。 俞家人显然更爱俞晗。 在这家里会吃苦的另有其人。 原弋黑漆的眼珠渐渐回神，发现蹲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已经起身，站在他身边弯腰洗脸，用冷水冲着肿胀的眼皮，很快洗掉哭过的痕迹。但红通通的眼睛，依旧明显暴露她的脆弱。 “没事。” 他的安慰极其生涩。 俞芙摆摆手，鼻音很重：“习惯了。” 原弋罕见地说不出话。就被俞芙拉着胳膊往前推了下，口吻轻松：“走吧，我们也去吃饭。” 男人开门走出去，走在后面的俞芙吸了吸鼻子，眼中的可怜气尽消。好像刚刚的痛哭只是一出戏，现在目的达到，一切回到原点。 大家坐下，终于开饭。 所有人都看得见俞芙哭过的眼睛，但没人旧事重提。席间偶尔有的声音，就是两夫妻和陆雪舟的交谈，不长，零星几句，之后一路沉默到晚饭结束。 陆雪舟要走的时候，俞晗起身要送。 就被很久没和她私下说过话的原弋拦住：“不用送，我和他一起走。” 俞芙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看向原弋，发现他没看她，黑沉的目光直直落在陆雪舟脸上，邪得像是挑衅，满身压抑不住的戾气。 陆雪舟也不落后，冰冷的眸子掀起，漫不经心中透出直白的睥睨。 俞晗没懂平时走近的两人怎么突然针锋相对。但又不方便在爸妈面前多问什么。她看向自己的男朋友：“我出去送你吧？” 陆雪舟拒绝了：“天冷，不用。” “……” 俞芙可没有要跟出去的意思，对原弋把戏演到底，“回家小心点，到了给我发条消息。” 原弋混不吝地吹了声口哨。 气得李莹华和俞高达脸色一黑，转身上楼。 唯独俞晗，非常不放心，眼神担忧。可以她一己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 原弋和陆雪舟先后脚出去，门关上的一瞬，俞晗心跳疯狂加速。她快步走向客厅，问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玩手机的俞芙：“你怎么这么淡定？他俩没事吧？” 俞芙像没听见。 俞晗急声道：“他们不会打架吧？！” 俞芙这才慢悠悠地抬眼，沉默片刻，她嘴角轻轻勾起：“姐姐，说心里话，你希望谁赢？” 被俞芙追问的那一刻，俞晗像是做了亏心事被发现，喉咙艰涩地滑动，声音已经有点发哑：“雪舟是我男朋友，要是真打架，我当然希望他……” “那你放心。” 俞芙打断她，“原弋伤得挺严重的，肯定不是姐夫的对手。” “……” 可俞晗没有感到轻松。 陆雪舟和原弋平时只是走得近，但他们关系不算好，远远比不上陆雪舟和蒋寺惟那种熟稔的私交。他们这样的人才不会真红脸动手，原弋对他们而言，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等人。 “你和我出去！” 俞晗拉住俞芙的胳膊，眼神罕见露出慌色：“这种事没把握，我怕雪舟受伤……” 夜色沉酽，天上有截小月亮，苍白而静谧，树影婆娑，叶子簌簌作响。 原弋和陆雪舟并肩往前走，速度慢得不同寻常。最终还是原弋先沉不住气，停下脚步，转身一把攥住陆雪舟的衣领，脸上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戾气：“以后带着你女朋友，离她远点。” 这是陆雪舟第二次听他说这话。 那会儿他还是半装半不装。 看着为了女人彻底失控的原弋，陆雪舟眼神凉薄，唇角嘲弄地轻掀，“我很讨厌拿女人炫耀，但你显然不知道，她有多喜欢往我面前凑。” “……” 他的话像是刺到原弋敏感的神经，他双手力道收紧，拽着陆雪舟的衣领往身前带，发了狠地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陆雪舟偏过头，冷峻面容上擦出一道明显的血痕，落在颧骨旁边，但他受伤没有气恼，反而闷声笑出来：“想死是不是。” 不等原弋答话，陆雪舟神色骤冷，用力地往他脸上砸去一拳，又迅速抬起膝盖，直抵他肋下伤口，力道极重，好像已经听到血肉模糊的湿腻声音。 原弋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下颌绷紧，吃痛颤栗，大滴的冷汗从他额角往下淌，很快润湿了硬朗的面庞。黑色衬衣在夜色中被血洇湿，黏腻地贴在腰侧。 可想到俞芙刚刚在洗手间哭过的样子，他咬紧牙关，挺直弯起的身子，眼神恣肆冷戾，“妈的，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他用尽力气冲上前，朝陆雪舟狠狠抡起拳头。 陆雪舟躲他时往后退了几步，冷着薄寡的面庞，眼中暴戾感阴冷可怕，毫无克制地抬脚往他腹部踹了一脚。 原弋身体条件跟不上，弯着腰腹像是画面定格，挣扎裂开的伤口折磨得高大健硕的身子都在隐隐颤抖，他握紧拳头，紧咬牙关，心里没有一点就此放过陆雪舟的念头。 他转身，狭长的眸子遍布怒意的猩红。 就被快步跑来的女人拦住。 眼神一刹清明。 俞芙仰头对他摇头，不等他回应，她就转身张开双臂，像老鹰护小鸡似的站到他面前，雄赳赳地看向脸上挂彩的陆雪舟，周身清冷得比天边的银月还不可侵犯。 “陆雪舟，你下这么狠的手，坏透了。” 她没有虚伪地故作亲近，连名带姓地喊他。 俞晗愣在当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人状态都不好，让她一时间有点插不上话。 只有陆雪舟，从某人出现，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可她的眼神变了。曾经像蒙了层雾气般的温柔目光现在凉得透骨，好像能穿过他身体的皮肉，难以抵抗地侵入他心里。 他握紧的拳头攥得骨节发响，被血色沾染的冷峻面庞生出浓浓的鸷狠，琥珀色的眸子穿过镜片锐利起来，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俞芙的呼吸都在颤！ 俞芙被陆雪舟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拉着原弋的胳膊就走，丝毫不隐藏关心：“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原弋不知道她现在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他不在乎。他搂紧她的肩膀，终于松懈身上强撑的那股劲儿，喉咙里压抑的闷哼吐出来，额头冷汗大片地往下淌，艰涩地挤出一句：“没事，我要是没受伤，现在他得让救护车抬走。” “行了。” 稍走远些，俞芙啧声，“你明知自己有伤，和他动什么手，是觉得自己能赢吗？” 原弋面色虚弱，但脸上的笑丝毫没有消褪，反而越来越深，有气无力道，“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你选我，没选他。” “……” 俞芙心头一坠，瞬间没了声音。 她心中多有嘲弄，什么时候起，她在他们之间这么重要。重要到，他们的情绪要被她的选择牵动。 到门口，原弋没用俞芙去送，来时他自己开车，回去的时候照旧。只是临走前，他降下车窗，身后是昏暗的车厢，透过窗口射进来的一点光线，照亮他眼尾上扬的眸子，闪动着玩味的笑：“回去就别哭了，眼睛肿，看着丑。” “……” 俞芙面色讪讪，沉默片刻，小声说：“俞晗好看，你去看。” 原弋脸上的笑瞬间凝住。半晌，他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升起车窗，驾车离开。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个对话莫名戳到俞芙的笑点，她虚握着拳抵在唇边，笑了笑，就想回去休息。可刚转身，她就看到俞晗和陆雪舟走到门口，相对而站，真像恋恋不舍地在告别。 那一刻，她说不上什么恶趣味，随着靠近他们，小声哼起歌：“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 俞晗转头瞥她一眼，发现她根本没意识到打扰了别人说话，自顾自地蹦蹦跳跳。许是和原弋打得火热，心情很好，走进大门哼唱了一路。 看了会儿，她收回目光，刚要接着说话，就被陆雪舟低冷的声音打断—— “你清楚我为什么选你谈恋爱。” 俞晗瞳仁紧缩，心头一坠。 她知道。陆家以前是黑洗白，他爷爷尊崇文人，他妈妈同样，喜欢和文学界人士交朋友。李莹华近年来工作风生水起，从学术圈子到了教育界，一点点登顶，社会地位越来越高。 她作为妈妈的女儿，有好名声，好形象，才会被陆妈妈看中，两家走近，给她和陆雪舟提供了交往的机会。在去年，他们确定关系。 但陆雪舟的态度从始至终都不热忱，他答应和她恋爱，好像只是讨厌家里人总和他提起这件事，不想厌烦，才随口答应。交往以来，他很冷，对她态度疏离礼貌，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找过去。 她很累，但想到爸妈给她牵线这么优越的姻缘，她就觉得什么苦都能吃下去了，只要能坚持到结婚，就是她的胜利。 俞家和陆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家的钱只算小钱，陆雪舟不单单是一个长相好的男人，他身后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和根盘蒂结的关系网，都是她八辈子够不到的资源。 可以说，如果她以后和陆雪舟结婚了，俞家往下好几代的命运都会随之改变，她就是最大的功臣。 俞晗深吸一口气，认错：“我以后不会打人了。” 陆家眼中的她，是知书达礼，淡雅如兰，要的是气质和内在修养。如果她没有，那她根本就入不了陆家的眼，会被符合条件的女人取代。 一件一件的事堆在俞芙心里，让她愈发看透一个不可逆的现实。李莹华和俞高达的偏心，已经可怕到不自知的程度，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在偏心，这么多年，一直宠爱俞晗，现在和以后，都会把这份爱延续下去。 她也是爸妈的女儿，但没办法，有些人就要接受没有被爱。就像她和原弋说的，习惯了。 晚上，俞芙好好睡了一觉，等醒来，彻底把这些于她没意义的比较都忘了。她没坐家里的车，自己叫车去的学校，就是不愿意一大早和俞晗碰见，只会影响心情。 她现在已经不愿意再和她虚与委蛇。 中午，俞芙和林诗涵从食堂吃饭回来，去操场散步时，瞥见不远处的篮球场，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远远还能听见女生的欢呼声。 她下意识问道：“有篮球赛吗？” 林诗涵摇摇头，“我们去看看？” 反正无聊，两人默契地走向篮球场。越靠近，她们听到的信息越多，都是女孩子们的讨论，相当热闹。 “听说等会儿的比赛是1班和5班，2班和6班。” “围这么多人，是不是说明那几个帅哥要下场啊？” “肯定啊！陆雪舟女朋友早早就来了。喏！那不就是嘛，一直前前后后地照顾呢。” 从听到陆雪舟的名字开始，俞芙的眼神就有点失焦，被林诗涵拉着往前挤，终于到了第一排。她瞳仁缩了缩，眯眼看宽敞的篮球场，一下子就看到陆雪舟和俞晗。 只是目光还来不及顿住，就被另一道身影吸引，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廖归昀。他最近很神秘，没有联系她，给她保住了在学校的安全感。 他身上的衣服和陆雪舟的颜色不一样，说明是对立面。还想多看出点信息，她就被从远处走来的俞晗发现，慌忙收回视线。 俞晗直奔她而来：“你来干什么？” 俞芙懒得搭理，随手一指廖归昀的方向，语调平淡：“看帅哥。” “……” 俞晗语塞。她这意思，陆雪舟就不帅了？ 真是眼瞎啊。 但又不肯受气，她轻哼：“我就说你特别容易被男的骗吧，廖归昀和雪舟可不是朋友，说死对头有点不好听，但也差不多。我之前觉得他就是单纯的看上你了，但现在想想，他什么漂亮女生没见过，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另有所图啊。啧啧。” 自以为搅乱了俞芙的心态，她又回去找陆雪舟。 俞芙确实被她的话影响了心情。 廖归昀对她好，她知道。是一种奇怪的好。从她刚到北城，他给她买衣服，后面送礼物，又帮她教训坏蛋，每件事都不像非亲非故的人能做到的。 她当时想，自己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别人贪图的。现在经俞晗这么一说，她心中零星的好奇再次翻涌上来，让她想知道廖归昀对她这么好的原因。 篮球赛开始又结束，俞芙注意力都不够集中。等他们散场，她像离弦之箭，避开陆雪舟和俞晗，直接去找廖归昀。 后者没想到会见到俞芙，眸色一怔，随即唇角上扬，露出痞气的笑：“新鲜事儿，你还知道想我？” “……” 俞芙看看左右，没有学生，她直白地问：“你对我这么热情，理由是什么？” 她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廖归昀以前以为俞芙是个傻的，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主动找上门说出心中的疑问。他脸上笑意加深，云淡风轻的：“你不是陆雪舟女朋友的妹妹么，这就是理由。” 俞芙呼吸一颤，感觉心脏像被揉皱，非常不舒服。 “你什么意思？” 她声音都不受控地发抖。 廖归昀丝毫没有隐瞒：“那会儿你好像还没被接回来。我和陆雪舟在一个聚会遇到，饭吃到后面，他和他女朋友聊天，收到一张图片。就是你的证件照。” “……” 俞芙一点不怀疑，因为俞晗真能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廖归昀说着说着轻呵一声，看向她，眼神古怪：“你的照片，陆雪舟看了三秒，才退出去。” “……” 俞芙不懂这能代表什么。 见她表情呆呆的，眼神懵懂，廖归昀突然有种话说不明白的无力感。顿了顿，他稍微躬身，凑近她，恶劣引诱：“其实我了解他，像他那种装正经的人，骨子里偏爱的不是把美写在脸上的女人，是像你这样的小白花，腰肢轻软，清纯干净，温柔起来，勾魂得紧。” “……” 俞芙懂了。她深呼吸调整心情，面容发冷，一字一顿：“所以你是觉得他喜欢我，你才找上我？发生后面的一切？” 廖归昀一副你终于听懂了的表情。 “事实证明，我猜想得没错。” 他翻过手背，长指在她脸颊滑过，往日温热的触感在今天变得尤为冰冷，像是刀枪剑戟的光影，终于穿过他的温柔伪装，在此刻露出真面目。 其实廖归昀最残忍的不是欺骗。 是他的有问必答，毫无隐瞒。 俞芙垂在裤线旁的手屈辱地握紧，她不敢相信，可看着面前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心中所有犹豫都有了答案。他就是这么冷血，拿她当压陆雪舟一头的筹码，赌了场没意义的游戏。 “你既然有这种想法，怎么不去找俞晗？” 俞芙冷冷直视他，早已没了往日的温吞，好像但凡他现在说错一句话，她都会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和他厮杀在一起，有那种决绝。 可廖归昀不怕，他帮她理理鬓边细碎的发丝，体贴地给她勾到耳后，语气中的纵宠和在床上时没差，“很巧，宝贝的长相才在我审美上。” 俞芙气昏头打过去一巴掌。 廖归昀躲开，但她的指尖扫到他下巴，空气中还是响起一道轻微的声响。 两道气息交迭起伏，俞芙感觉被迎面扇巴掌的人是她，臊得脸热。 对面，廖归昀稍侧着脸，像是想到好笑的事，唇角嘲弄掀起，再看她，笑意已是不达眼底，透出一种凉薄。 俞芙感觉指尖发烫，心虚低头：“是你先卑鄙的……” 就被廖归昀抬手掐住下巴，他没用力，只逼她对视，嗓音沉着往下坠：“宝贝，大家都脏，你别只打我啊。” 俞芙感觉他游移在她颊边的手指像毒蛇信子，危险迫人，激得她皮下肌肉都僵凝，不敢乱动。她一瞬间安静下来，廖归昀扣住她下颌的虎口收紧，一下把她嘴巴掐成O字型，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他缓缓笑出来：“宝贝，告诉我，我和陆雪舟谁让你更舒服？” “！” 俞芙心脏疯狂跳起。 他……竟然知道她和陆雪舟上过床！ 在长久的沉默中，俞芙惊慌得说不出话。 廖归昀松开手上的力道，用指腹摩挲她脸颊上留下的淡淡红痕，在上面亲了一口，眉间透出狂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看来宝贝忘记了和我上床什么感觉，那我们晚上复习一下。” “……” 俞芙颤着声音拒绝：“不要……” 廖归昀轻呵：“由不得你。” 俞芙抬手推搡，就被他骤然加重的力道钳制在怀，一点都动不了，只用力反抗憋红了脸。光天化日之下，廖归昀不顾周围会不会有认识的人走过，低头含住她抿得发白的唇，撬开齿关，唇舌炽热相抵，吻得她透不过气才放开。 “唔……” 俞芙落荒而逃。 看着踉跄跑走的娇小身影，廖归昀满眼恣肆，像是得到某种满足，唇角得意地上扬，低声喃喃：“以后就是咱俩的事儿了。” 教室安静，俞芙感觉置身冰窖。 她思考了一下午，还是无法接受现实，廖归昀竟然下赌她才是陆雪舟喜欢的女人。而且就因为这个滑稽的认知，让他做出接近她等一系列的行动。 最让她芥蒂的，是他们发生关系时的不纯粹。当时不是她自愿，但与他打压陆雪舟的心思相比，还不如只是一场强制性爱让她容易接受。 她又无意间成为别人争夺的工具。 放学铃声响起，俞芙今天情况特殊，没和林诗涵一起走，一路小跑下楼，去找家里来接人的车子。她推门上去，终于找回一点安全感，想着只要等到俞晗，他们就可以回家，远离一切危险。 岂料，她不经心地往前看一眼，发现司机不是家里的司机，是今天中午刚在学校见过面的廖归昀。而在她反应过来的这一秒，车门被锁，车子猛地启动。 俞芙紧急去系安全带，才明白，这车和接她放学的车子很像，是她跑过来时没有注意，才酿成现在这个后果。 她又气又慌：“你还想做什么……” 廖归昀清隽的长指搭在方向盘上，熟练地操控车子，周身气度沉敛，不见往日的散漫脾气，神色正经：“做爱。” “……” 俞芙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指尖抠紧掌心，一片凌乱，细微的痛意提醒她，廖归昀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她顾不上耻辱，故作镇静地和他解释：“我和陆雪舟已经结束了，就算你和我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在乎……” “结束了？” 廖归昀打量的目光透过后视镜锐利地射来。 俞芙心脏收缩，重重点头，一副自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自暴自弃样子。她以为她会等到他食之无味的放过，没想到，他只是极其平淡地昂了一声。 什么意思？ 俞芙紧紧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廖归昀自然能感知到落在身上的那道灼烫目光，装看不见，安静地开车。 极致静谧的氛围在此刻快把俞芙逼疯，她拿出手机，想给原弋打电话。就被一道漫不经心的调子拦住：“你要是敢找陆雪舟，我就告诉俞晗，你睡了她的男朋友。” 廖归昀的威胁让俞芙瞬间安分下来。 她理智回笼，也不敢找原弋，那个疯子，稍不顺心就来她这发疯，要是被他知道她和廖归昀也有关系，肯定会搅得她鸡犬不宁。没有逃脱的办法，气得她胸口忿忿起伏，强行咽下这口苦果。 她今天就不该主动来找廖归昀。 车子疾速行驶，俞芙心跳越来越快，最终在廖归昀的住处楼下，她被他拉下车。一路上她反抗好多次，都没能逃脱，两人拉拉扯扯地开门进去。 这房子俞芙住过，但两次过来心情不一样。上次多少算是避风港，这次完全是魔窟。 “你放开我……” 俞芙用力挣脱，揉了揉被他紧握一路的手腕，见皮肤红了，她抬眼瞪他。 廖归昀被她这个娇嗔表情看笑了，宽厚大掌落在她颈后，像是老鹰捉到小鸡仔，轻而易举地提着她，把她推倒在客厅沙发上。 “干嘛……” 俞芙扑倒，更烦躁，转头气冲冲地看向他。就见他不知在哪拿来西装领带，吓得她往后瑟缩，“你……你别乱来，我还要回家……啊……” 廖归昀强硬地把她胳膊摆到脑后，两只手腕并到一起，用领带紧紧缠住绑牢，勒得她丝毫动不了。这个姿势不舒服，俞芙手臂很酸，感觉胸脯直挺挺地顶出去，像是主动给予什么，特别的谄媚。 她臊红了脸，咬牙低声喊：“你放开我，难受……” “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廖归昀撩眼看她，嘴角弯起的弧度尽显痞气，“陆雪舟那个装货，是不是都不会让宝贝女上啊？” “……” 俞芙的脸更红了，眼皮透粉，热意压得她眼底生雾，看人都有点模糊，嗓子发紧：“我们没有那样过，你别臆想……更不要到我姐那里乱说……” 廖归昀坐下，把她分膝抱在腿上，姿势贴近，双手在她腰后衣服里摩挲，嗓调游刃有余：“那你第一次给谁了？” “……” 俞芙被他摸着腰际皮肤，微凉的指尖激得她颤栗，又因为他突然的发问紧张起来，浑身生出一种难以发泄的燥意，咬唇半天没有出声。 她的沉默让廖归昀心中的答案更坚定，他解开她背后的胸罩扣子，一点点把女孩校服下摆卷起，塞进她咬得发白的嘴里，堵住她所有模棱两可的声音。 俞芙呜呜说不了话，满眼彷徨。就被廖归昀抱着腰抬起屁股，褪下了裤子。 她模糊的哼声被他悠缓的磁性嗓音打断：“第一次给他太可惜了。” 俞芙眸色一怔，直直看着他。 廖归昀扯下裤子，被她坐一会就硬起的粗长性器啪的一下弹在她小腹，烫得她腰肢收缩，往外冒出一声哽咽。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粗红茎身沿着紧闭的穴缝滑动，龟头几次差点顶进去。见她表情紧张，他俊美面容闪动着玩味笑意，眼中难以分辨是不是真心，“宝贝要是把第一次给我，肯定比和他舒服。” “……” 俞芙一点声音不敢出，感觉浑身肌肉都在紧绷，皮下血液疯狂沸腾，陷入巨大的惊慌之中。 见她怔愣不动，廖归昀亲亲她脸颊，嗓音慵沉：“女上操得深，宝贝喜欢吗？” 俞芙恍然回神，连连摇头。 可廖归昀不是听话的性子，他扶着赤红的鸡巴往里压小穴，不进去，反复地挤压刮蹭穴口两瓣软肉。 “嗯……” 穴口被刺激得极其敏感，俞芙双腿夹紧，整张脸都憋红了。 廖归昀压制着真操进去的欲望，双手掰揉她光滑的臀瓣，喉结几次滚动，嗓音异常低哑：“宝贝，想吃鸡巴就自己坐下去。” 老公给你操开 廖归昀没有真插，只是模拟着性交的动作，用粗红滚热的肉棒在她穴口快速摩擦，茎身上盘虬的筋脉捻磨过穴中细嫩的软肉，十几下，就把紧致干涩的小穴刺激出晶亮的水液，蹭满穴口，湿乎乎的。 “唔……” 俞芙被折磨得有点想哭。这种行为对她明明该是羞辱的，但她觉得好空虚，好像有原本该属于她的充实和快乐，现在还游离在身体之外。她不知不觉抬起屁股，主动去压着粗硕性器摩擦。 她主动，廖归昀就没再动，抬手推高虚虚挂在她身前的胸罩，大掌覆上去，肆意地抓揉出色情的形状。 “唔……啊……” 俞芙咬着衣服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两只眼红通通地看着他，好像在他这受了多大的委屈。莫名的，看得廖归昀心痒，那双狭长的眸子幽暗发沉，低头伸出舌头，迫不及待地吸住粉嫩奶尖。 “不……” 他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含，像要把整颗白花花的奶子都吃进去，嘬得俞芙身子颤栗，眼眶逼出湿漉漉的水汽，囫囵摇头拒绝。 但一点用没有，廖归昀吸奶的动作又急又狠，很快给她半颗奶团吃得晶亮反光，刺激得坐在他胯间的女人连连痉挛，被狰狞性器抵着摩擦的穴口流出湿滑的淫水，源源不断。 廖归昀忍不住了。 他松开她被吸咬得肿胀的奶尖，双手抱住她的腰，用力地往下压，让她湿透的穴口瓷实地搓磨红通肿胀的鸡巴，擦得柱身湿淋淋地裹满水色。 俞芙被烫得咬着衣服呜咽，眼睫都湿了。 敏感的穴口已经被鹅蛋大的龟头顶开，原本粉嫩的小洞，此刻被撑得有些变形，但也才虚虚挤进来半颗，粗热狰狞的一长根玩意儿还留在穴外。 俞芙太紧张了，眼梢红着，满眼的乞求。 但只会刺激出男人更卑劣汹涌的欲望。廖归昀双手揉着她饱满的臀肉，往下使力，压着她的身子往下吃鸡巴。 “嗯……” 俞芙皱起柔美的五官，眼角的湿意慢慢滑下。 一点一点吞吃肉棒已经爽得廖归昀扬起下颌，俊美面庞被浓稠欲色浸透，头皮发麻，喉咙里压抑的闷哼尽情喘出来：“宝贝的小逼好紧，老公给你操开好不好？” “……” 俞芙摇头。 就被粗长的鸡巴深插到底，又被他掐着腰尽然拔出，在她蹙起的眉心稍稍舒展时，又用力按她身子往下坐，龟头凶猛直抵花心，干得她坐在他鸡巴上直哆嗦，穴口汩汩流水。 “不要……嗯……” 她困在喉咙里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发出。 廖归昀却像听不见似的，按着她的腰，自己动作，重重往上顶了两下。强烈的快感堆迭在小腹，直冲颅脑，俞芙承受不住，绷紧腰腹，抬起屁股就要躲，就被廖归昀紧紧钳控，抽出鸡巴，狠狠操进去。 “啊……” 俞芙挂在眼角的眼泪倏地掉下来。她腰肢发软，双手绑在脑后，上半身没力气，直挺挺地朝着廖归昀的脸扑过去。 男人没躲，深俊的五官被散着清香的圆乳掩埋，他伸出猩红大舌品尝起来，嘬吸肿硬的奶头，含咬粉嫩的乳晕，又不知餍足，大口大口地往里吃白花花的乳肉，空气里充斥着热情舔弄的啧啧水声。 胯下是从未停歇的操弄。 廖归昀置身滚滚肉欲，紧搂着她的腰，腰胯凶悍耸动，肉体细腻的拍合声越来越快，激烈得让俞芙的哭腔越来越急，呜呜地仰头地掉眼泪。 廖归昀感觉自己每次都费力不讨好。 他不是没教过俞芙怎么用女上位主动，但她学不会，也是他没耐心，每次被她含着鸡巴前后摇两下，就刺激得他按捺不住，化被动为主动，掐着她的腰自己挺胯发力，力道凶猛，撞得她两颗大奶子上下甩动，小脸潮红透着热意，满眼的乞求，楚楚动人地看着他。 这样乖的宝贝，怎么可以给陆雪舟呢。 越想，廖归昀腰身耸动得越凶悍，每次挺胯都又深又重，硕大坚硬的龟头疯狂地穴心深干，撞得这具白皙身体迅速泛红，哆哆嗦嗦地喷水。 俞芙皱着五官，忍不住掉眼泪，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被衣服布料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模糊的呓语，憋得她理智几近崩溃。 她难忍体内汹涌流窜的快感，纤细的小腿绷紧，去夹他肌肉偾张的腰腹，不停用膝盖撞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廖归昀抬手给她拽出嘴里的衣服。 “唔……” 俞芙这口气终于能喘出来。 可还没说话，她就被紧随其后的快感逼得咬唇隐忍，喉咙里冒出细密的哭腔：“太深了……轻点……嗯啊……” 被粗硕肉棒摩擦过度的小穴激烈收缩，她腰肢抽颤，腻白透粉的身子敏感痉挛，惹怜的哽咽声一声接一声。 但丝毫没有挑动出男人的怜香惜玉。 廖归昀低沉的闷哼放纵吐出，额角的青筋暴起，猩红着眼尾加快胯间的挺动，把淫水捣干成细细白沫，爽得仰头深吸了口气。操着，他抬手抽打她雪白的臀肉，感觉细腻的臀肉贴着他掌腹颤动，又敏感得紧缩。 不经心地取悦了他。 廖归昀掐着她的腰用力往里冲撞，沉甸甸的囊袋在湿泞逼口挤压，裹满淫靡水色，在他密集又深重地捣干下，满室的唧唧水声。 冲刺式的几十下，娇嫩的小穴被操得肉褶翻卷，穴肉肿胀，流出源源不断的汁水，顺着两人交合处，淌湿沙发坐垫。 俞芙把下唇咬得发白，呜呜地哼：“可以了……我要不行了……” 眼看她要高潮，廖归昀突然放慢速度，一下一下地往里顶弄，眸色危险地掀动占有欲：“宝贝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突然从云端摔下来，俞芙体内的空虚让她直想哭，双腿夹着他的腰不安分地磨蹭，声音黏糊糊的：“快点……快点……” 偏偏廖归昀不为所动，甚至彻底停下腰身的抽送，幽暗的眸子紧盯她，耐心重复：“谁操得你舒服？” “……” 这是个尴尬的话题。 俞芙不想暴露她与另一个人的隐私。 可体内的痒意愈发汹涌，折磨她，让她坐在他粗硬勃发的鸡巴上前后摆动，可尝过他给的激烈性爱后，现在这种行为就是小打小闹，缓解不了分毫她的空虚。 俞芙娇滴滴地哭出来：“喜欢你……你操得舒服……” 陆雪舟每次都压着她发泄，床品太冷硬，激烈得让她身体有快感，但心理上得不到满足。这方面，廖归昀比他强很多。 听到俞芙肯定的回答，廖归昀抬手在她臀上甩了一巴掌，嘴角翘起：“是个有眼光的骚宝宝。” “……” 俞芙呜呜地哽咽。 就被廖归昀突然加重的深插刺激得尖叫，双腿夹紧，层层迭迭的软肉一同痉挛收缩，绞着他，被激烈的高潮侵占，身子不受控地抽颤哆嗦。 下面的水越流越多。 俞芙高潮好几次，廖归昀才射给她。 到最后，他给她解开腕间的领带时，细嫩的皮肤都被勒红了，看得像是通透的瓷器多了道裂痕，让人心生惋惜。 俞芙没力气和他闹，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感觉喘气都是有进没出，要累死了。但她凝着破碎水汽的眼睛一直紧盯着从她身上下去，一脸神清气爽的男人，越看心里越委屈，撇嘴表达不满。 廖归昀刚把裤子提起来，就对上女人幽怨嗔怪的目光。他嘴角上扬，蹲到沙发旁边，捞起她护在胸口的手，就看到上面盘旋一圈的红痕。 想都没想，他低头给她亲亲，口吻温柔：“疼了？” “……” 俞芙不理他。 廖归昀就凑过来亲她的嘴，含弄她躲闪的小舌，在她口中肆意搅动，很快玩得她蹙眉呜咽，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沿着嘴角淌出，又被他炽热的唇舌舔弄干净。 俞芙刚从高潮余韵中抽离的面色又涨红。 她费力抬起另一只手，去推他，同时别开脸，躲开他细密的吻。 热吻落空，廖归昀闷闷笑了声：“怎么了？” 俞芙有怒不敢发，也不敢完全不说话，低喊了声：“起开，我要洗澡回家……” 放学不回家，万一俞晗找她麻烦，很被动。 岂料，廖归昀缓慢摇头。 不让走？ 俞芙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拉起旁边的毯子，围着身子背对他，也不提要走了。 知道她生气了，廖归昀觉得好笑，还蹲在沙发旁边，给她理顺头上凌乱的头发，嗓调温润：“想回家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俞芙眼睫一颤，没回身，但也没反抗他的触碰，低声问：“什么事？” 廖归昀从后面轻吻她耳朵，“我们做炮友。” “……” 俞芙想骂人了。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压制住。 如果现在想走，她就得先稳住他，才有机会离开。犹豫片刻，她稍稍转过身，看着他，眼中毫无自信：“但你不能想要就要，如果我不方便……就不见面……” 她答应得太快，让人无法轻信。 廖归昀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摄像头。俞芙扫到一眼，吓得用被子遮住脸，慌声问：“你干嘛？” “留个证据。” 廖归昀没有动手抢她的毯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万一你走了之后不承认，这视频方便我维权。” “……” 俞芙暗骂他损人不利己。 可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该被拍视频，囫囵拒绝，“我不拍私密视频的，女性安全，你能理解一下吗……” “所以我们一起拍。” 廖归昀搂着她的腰，扶着她坐起来。 这一动，俞芙就感觉射得她小腹鼓鼓的精液从肿胀的穴口流了出来，激得她面色一刹涨红，看向镜头时，眼神含羞带怨，尤为的小女人娇态。 廖归昀搂着她的肩，两人一同入镜。 他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做炮友？” 俞芙没眼看，又躲不开，最终脸色通红着，温吞道，“愿意……” 还算乖，廖归昀转头亲了她一口，手放下，但没有结束拍摄，又问：“我和陆雪舟谁更帅？” 俞芙以为视频结束了。 低着头，她聪明地回答：“你帅。” 廖归昀得寸进尺：“谁更厉害？” 俞芙这回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额头，声音娇气放弱：“你更厉害……” 俞芙可以回家了。 廖归昀亲自送她到大门口。分开的时候，他非要她亲一口。俞芙左看右看，想找个不为难自己的好地方，就被等不及的男人主动过来咬住嘴唇，足足亲了好几分钟才放开她。 俞芙下车时红着脸：“神经……” 她现在已经敢骂他了。 车窗降下，廖归昀看着匆匆往大门里跑的身影，挑逗得游刃有余：“慢点，腿软会摔。” “……” 真的有病。 俞芙一路小跑进去，在客厅见到家里所有的人，他们聚在一起，耐心地看俞晗一件一件试裙子。 “妈，到底是这件好看？还是刚刚那件白色？” 沙发上铺展开好多漂亮裙子，看着就价值不菲。 俞芙站在远处，听李莹华给俞晗出主意，“方阿姨喜欢白色，尤其那件款式简约大方，显得你气质好，也不会过于成熟。” “好。” 俞晗笑得灿烂，拿起那件白裙子，对着被佣人搬到客厅的落地镜反复欣赏，余光就瞥到格格不入的俞芙。她啧声：“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 俞芙早就想好理由：“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了。” 俞晗没心思盘问，转头继续和李莹华聊衣服。只是说着说着，她就被母亲打断，李莹华对俞芙招招手：“你雪舟哥的妈妈要过生日了，办个宴会，到时候你也过去。是不是还没准备裙子？” 俞芙点头。 李莹华随手指着沙发上剩下的，笑着说：“那些你姐穿不适合，你试试，要是好看，你想穿哪个都行。” 俞晗一副被她占到便宜的微妙表情。但爸妈都在，她嘴上没说什么。 俞芙没有错过她脸上的傲慢，沉默片刻，她平静地说：“姐姐的尺寸我穿不了，胸口会勒。” 像是朝火药桶丢进火舌，俞晗一下就炸了。她微微上扬的眸子一横，“你什么意思？” 俞芙直直看着她，“胸围不一样，这个意思。” “你……” 俞晗放下手里的裙子，就要冲过去。 李莹华一把拉住她，啧声教训：“行了。别怪你妹妹说，你看你瘦得，这细胳膊细腿像营养不良似的。” 俞芙不喜欢看这样有爱的画面，打招呼就走：“我上楼写作业了。” 没有人留她，都在安抚俞晗。 回到房间，俞芙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衣服不多，要数价格贵的，款式稍显正式的，都是廖归昀曾经买给她的。陆雪舟的妈妈要办生日宴，那她当然要去凑热闹。 周六晚上，陆家在半山别墅举办宴会，流水似的豪车驶入，政客名流络绎不绝。 俞芙跟着家里人过来，已经成为俞晗的陪衬品。她没有刻意打扮，素着脸，挽起头发，穿了件白色挂脖长裙，简洁大方。若外人看，她和俞晗打扮得倒真像双胞胎。 来之前，俞晗对她的打扮很不满意，逼她换个颜色。但她整间衣柜里，适合参加宴会的衣服屈指可数，实在没办法遂她的愿。后来又差点打起来，爸妈出来劝和，说她俩本来就是双胞胎，穿一样的颜色没什么。 俞晗被迫同意了。 但如今一进场，她就迫不及待要和俞芙分开走，假意找理由：“爸妈，我去找雪舟。” 李莹华和俞高达都遇到认识的人，交谈起来，脱不开身，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和家里人分开，俞晗直接给原弋打电话，等待音响了好久，对方才接听电话。她便迫不及待：“我托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半天，原弋才回：“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 俞晗又生一肚子气，但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只好忍下，轻哼道，“知道啦，以后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 原弋没和她闲聊，“我在路上，一会儿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小心点。” 俞晗不放心，严谨嘱咐：“尤其别被雪舟知道了。” 听筒里安静了许久，原弋嗤了声：“这玩意儿你要是用，他事后肯定会知道。” 想到被发现的可能性，俞晗凭空打了个颤栗，可顾全脸面，她不愿意和原弋多说，口吻傲娇：“那是我们的事，和你这个外人无关。” 原弋直接挂了电话。 俞芙一个人在场上游走，谁都不认识，绕来绕去，又和俞晗碰到一起。她俩现在是两看生厌，都没像以前那样端着，对视一眼，就又避开。 可俞晗突然问她：“看到雪舟了吗？” 俞芙有点心虚：“问我干什么……” 被反问，俞晗表情瞬间垮下来，不耐烦地啧声：“我就是随口问一句，你凶什么。” “……” 俞芙被倒打一耙，没再做声。 见她乖顺下来，俞晗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酒递给俞芙，口吻强硬：“你给我拿一会儿，我去洗手间。” 俞芙没接，下巴指着不远处的台子，“你放那里吧。” “这是给雪舟的。” 俞晗瞠大眼睛，在俞芙视角她凶神恶煞的，说：“我去去就回，你别给我看丢了。” 俞芙被迫接了份看东西的工作。 眼看俞晗消失在宴会厅，俞芙低头打量手里这杯酒，和旁边服务生送来的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特别。她凑近闻了闻，除了淡淡的酒精味，什么新鲜的味道都没有。 不知道俞晗又在装什么，好像她手里这杯最贵重似的。想到这杯故弄玄虚的酒最终要进陆雪舟的肚子里，俞芙丝毫没有犹豫，仰头直接一饮而尽。 趁俞晗回来之前，她又找侍者要了一杯。两杯放到一起比对，毫无差别。她轻笑一声，为自己暗戳戳欺负俞晗的行为感到好笑。 俞晗出来的时候，陆雪舟的身影同时出现，他跟在一对夫妇身边，身形颀长挺拔，墨色正装落拓矜贵。他就像校园故事里的完美男主，成绩和家世都在金字塔尖上，长得好，气质好，浑身透着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凉薄感。 俞芙看看刚还出去的那杯酒。 如果是她去送，陆雪舟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肯定不会接。俞晗可以，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女友。 仅仅想到这层关系，她心里就不舒服。 不愿意多看，俞芙转身，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张宽阔的胸膛。她低垂着眼，下意识道歉，退后就想绕开，却被对方追着拦住。 她蹙眉掀眸，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 俞芙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廖归昀深邃的面容上漾开了笑，缓缓道，“我和陆雪舟玩不到一起，但家里关系还不错。我爸妈来，我就来了。” “……” 她还以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原来只是互相看不惯。看来俞晗告诉她的信息有误，也是，她一个连陆雪舟都应付不来的笨蛋，能看懂什么深奥的事情。 俞芙觉得脸很热，宴会厅闷得她不舒服，想出去透气，囫囵应付道，“你去找你朋友吧，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哪安静？” 廖归昀显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俞芙也怕在这和他有过多牵扯，被陆雪舟发现，太着急，没有思考，实话实说，“随便找个地方，我有点不舒服。” 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室内的光是冷白的，但俞芙脸上透着一种明显的红，廖归昀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裙子太薄，出来吹风受了凉，直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 语气酸溜溜的：“你才几岁，穿露背装。” “……” 俞芙感觉脸很烫，但反驳的话丝滑地涌到嘴边，“再露也是你买的。” 廖归昀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可下一秒，他在意的表情变得散漫：“漂亮就行。我的妞儿，露个背怎么了。” “……” 俞芙不敢在这多待，转身就走。廖归昀跟在她身边，抬手随手一指宴会厅旁边的楼梯，周身气度沉稳：“二楼有休息室，咱俩找一间待会儿。” “……行。” 俞芙现在状况不太好，像发烧，上楼梯时都有点头重脚轻，感觉口中的呼吸越来越粗，好烫。 宴会厅中心，俞晗跟着陆雪舟和他爸妈打了招呼，问了好，到旁边说话。她把手里端了许久的酒杯递给他，声音紧张：“喝点酒，润润嗓子……” 陆雪舟瞥了一眼。 心中的慌乱让俞晗的手都点都抖，酒液表面微微晃动出细小的涟漪。陆雪舟抬眼，看着她，“不舒服？” 俞晗摇头，磕磕绊绊的：“就是……刚刚见你爸妈，我有点紧张了……” 陆雪舟没说话，接过她手中的酒。 看着他将她递上的酒都喝干净，俞晗舔了舔唇，心里丝毫没有轻松，相反，真正开始紧张起来。 她悄悄注意腕表，强行和他待在一起到了原弋告诉她的时间，像是忍了很久不舒服，终于坚持不住，头晕地扶住他的胳膊，语气虚弱：“雪舟，我有点头疼，你送我去楼上的空房间休息会儿行吗……” 来到安静的休息室，俞芙俯身在窗口吹风，丝毫没有缓解身体的不适，甚至感觉那把无形的火烧到她的五脏六腑，从体内腾腾地往外散出热意，要将她烧融。 直到她咬唇失败，吐出一声低吟时，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那股热意，好像欲求不满的空虚，想着，她两条腿已经难耐地夹紧，大腿根部反复摩擦，喉咙里的声音娇媚地吐出来：“廖……” 她甚至喊不出他完整的名字。 廖归昀也察觉俞芙的不对劲，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她快要站不稳的身子，神色严肃：“你喝了什么东西吗？” 俞芙摇摇头，涨红着脸，大口大口呼吸，攥着裙摆的手总想往腿心摸，好不容易忍住，她又点点头：“喝……喝了酒……” 俞晗给陆雪舟的酒。 她现在完全没法思考，缩在廖归昀怀中，细腻地感受他身上紧硬结实的肌肉，像是蜜蜂嗅到清甜的蜂蜜，猛地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声音因高涨的情绪在颤抖：“想……想要……好难受……”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噬咬她的身体。 她穿着露背装，却感觉满背的汗，热意翻涌而上，如潮覆灭她的感官，只闻得到廖归昀的味道，好想拥有，便死死圈着他的腰不放。 “上床……” 俞芙推着他往身后的大床走。她现在这个饥渴的样子，好像不管身边的男人是谁，都能用来泄火。 廖归昀顺从她往后退，但脸上并没有浮现欲色，他抬手护着她的身子，怕她摔到，一直照顾到两人躺到床上。 俞芙压在他身上，凌乱的吻从他唇角一路延伸到脖颈，她迫不及防地解他颈前的衬衫扣子，却因为手指颤动，迟迟解不开，烦躁地嘤哼一声，眼眶湿漉漉的，往外溢出水汽，喘息重得可怕：“好热……你好凉……” 廖归昀的火已经被她压着乱蹭点燃起来。 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翻身把真是欲火焚身的女人压到身下，低头堵住她四处乱咬的嘴，卷着里面湿滑的小舌，急切又用力地缠吻起来。 俞芙身上的白色长裙垂感细腻，很快就被男人放肆地揉胸动作揉出褶皱，她第一次不拒绝他的放纵，主动抱住他胳膊让他揉，炽热接吻的唇间溢出娇媚的哼吟：“好舒服……” 陆雪舟扶着俞晗推门进来，就听到激烈的吻啧声。俞晗在察觉里面是什么动静时，故作恹恹的脸色一下子清亮，圆眸瞠大，看向直对着房门的大床。 “这……” 她真的慌了，那条白裙子她再熟悉不过，哪怕那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看不见脸，她也知道对方的身份。 俞晗感觉周身的温度都冷凝了。 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男友。 陆雪舟眸中寒意紧缩，松开搀扶俞晗的手，没有犹豫，直直走向躺在床上忘我缠绵的两人。俞晗以为他疯了，直接上前撞破，太过尴尬。 她为难地跺跺脚，最终还是不想陆雪舟丢脸，快步跟上去，轻咳一声提醒。 可已经来不及，陆雪舟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攥住男人身上的衬衣，力道大得，手臂上青筋偾张，粗狂的血管像要爆裂，强硬地把压在俞芙身上的男人扯下来。 廖归昀也是配合他了，站稳后，反手推开他冒犯的动作，很不客气：“你他妈少管闲事。” 陆雪舟一记狠戾的拳头砸在他浮着红晕的脸上。 “脏东西。” 他紧接着又砸第二拳。 廖归昀回手挡住，也不是好惹的，一脚踹上陆雪舟的腹部，用足了力气。但陆雪舟一点没有后退的意思，撕扯间，他看到廖归昀敞开的领口，在他脖颈上，被吸出几道红艳的吻痕。 怔神之际，廖归昀报复的一拳轮在他冷得能结冰的脸上，轻嗤道，“你正经，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 俞晗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懂了，身边好不容易拉住的陆雪舟又冲上前和廖归昀厮打在一起，两人像是不要命，拳拳到肉不够，手里摸到什么都往对方脑袋上砸，拉都拉不住。 一开始还好，陆雪舟仗着戾气重，打架稍占上风，但随着廖归昀的体力从刚刚半路打断的情事中恢复，他的拳头显然是比陆雪舟狠的，先给他脸上破开一道血痕。 过程中，两人的身子倒在各处，砸坏了不少东西，打斗的声音越来越重。躺在床上的俞芙短暂找回理智，撑起身揉了揉眼睛，就发现这不是梦，是真的有两个男人不要命地打了起来。 她想拦住，但声音太弱。 欲火焚身的滋味真的难以忍受。 历经辛苦地摸到床头柜上的花瓶，她用力推到地上，瓷器破裂的声音，瞬间响彻房间，各自都挂彩的陆雪舟和廖归昀短暂地分开身来。 俞芙先对上陆雪舟那双总是冷得看不见她的眼睛。 可偏偏，此刻猩红得好像能为她杀人！ 被绑架了 俞晗害怕极了，心脏颤抖，赶忙退到门外，给原弋发消息：【那个药出事了，他们打起来了】 从床上坐起来的女人衣服完整，但脸色红得不正常，眼神更是媚得能滴出水来，她胸前的衣服布料很明显被男人的手揉皱，做过什么，不言而喻。 陆雪舟绷着脸吐出一口血沫。 俞芙意识短暂回笼，已经能猜到是俞晗的酒有问题，但是自己误饮，怪不到别人。她看着陆雪舟，清晰捕捉到他眼底的愤怒，那个眼神，她不懂叫占有欲，还是掺杂了其他更真实的情绪。 来不及辨认，廖归昀一把拉住她的手，眉骨擦破挂着血印，嗓调却缱绻：“宝贝，我们回家继续。” “……” 俞芙现在身子软得都站不住，全身的力量都靠在廖归昀身上，看起来一副任他拿捏的配合。她往前走了两步，另一只胳膊就被身后的男人攥住，陆雪舟手劲儿强硬，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啊……” 肢体的痛意逼发她体内压制的欲念，溢出的嘤咛婉转娇媚。就是因为她这个样子，陆雪舟绝对不肯放她走。 “你不舒服。” 他又用力往怀中拉她。 偏偏，廖归昀也不肯松手，三个人一下子形成稳固的形状，哪两个都靠不到一起。俞晗进来的时候，就撞见他们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的画面，刺激得她瞳眸紧缩，终于想起刚刚被自己忽视的那个念头。 陆雪舟对俞芙……不对劲！ 紧迫感促使俞晗鼓起勇气上前阻拦，她按住陆雪舟的胳膊，眼神难掩无助：“雪舟，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爸妈，我爸妈都在下面，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尽显卑微的乞求态度。 暗地里，她恨不得把一脸骚样的俞芙瞪得满身是洞。 陆雪舟迟迟不肯动手，廖归昀挑眉挑衅：“陆公子，你女朋友说得对，想偷腥，也得避开双方父母啊。” 俞晗觉得他说话真难听，冷眉相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廖归昀懒得理她，一把扯开陆雪舟的钳制，搂着俞芙的腰往外面走。陆雪舟没再追，像是定在原地，冷如石塑，轮廓锋利坚硬，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俞晗弱弱出声：“雪舟，你……” 浑身团着寒气的陆雪舟快步离开。丝毫没有留恋。就好像一阵风，从未朝着她的方向来过。 俞晗恨死俞芙了，自从这个所谓的妹妹回来，抢走了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她喜欢的，喜欢她的，现在都为俞芙变得让她感到陌生。她甚至对俞芙产生了嫉妒心理，一个穷乡僻壤长大的丫头，有什么值得这些男人感兴趣的。 恨意汹涌上头，她把倒地的椅子踹得更远。 依旧难以发泄满心的怨气。 从宴会厅出来，俞芙迷迷糊糊的，就被廖归昀带到车里。他给她系上安全带，摸了摸滚烫的脸，刚打完一架，但身上分毫没有戾气，只有耐心：“宝贝坚持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家。” 俞芙现在的状态和刚刚不一样，没有焦渴的欲求了，不见点头，也不见摇头。廖归昀看着，眸色一深，给她关上车门。 宽敞无人的公路，蓝色的迈凯伦划破夜色，廖归昀看了眼副驾，俞芙头抵着车窗，嫣红的小脸紧紧皱着，把不适写在脸上。她不说话，身子绷得微微发抖，一看就是体内的药物又开始作祟了。 他加快车速。 夜晚道路静谧，许久没有看到来往车辆，猝不及防从前面驶来一辆时，瞬间抓住廖归昀的注意力。但相对速度太快，他只看到一瞬残影。只是莫名觉得，那辆车有点熟悉。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窗外后视镜反射由远及近的车柱灯光。 俞芙意识昏昏沉沉的，就看到从旁边车道疾速逼近的车子，下意识以为要发生车祸，吓得她抱头尖叫。 廖归昀已经察觉事态不对，紧急停车。 冷肃幽静的夜晚，接连两道刹车声划破天幕，轮胎摩擦地面生出细小炽热的火星，路道上冒出一股尖锐的烧焦味道，可见拦车时的凶险。 车子停下，黑色的奔驰斜着截在前面，挡住廖归昀的去路。他气愤地拍了下方向盘，骂了句脏话。 察觉自己还活着，俞芙睁眼看窗外。朦胧夜色，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向她，拉开她身边的车门，递来一只宽大有安全感的手。她怔了一瞬，抬起头，穿过昏暗光线，看清来人的脸。 是原弋。 他急喘未缓：“跟我走！” 俞芙浑身发烫，体内的热意折磨得她意识迷糊，反复看着车内车外的两人，最终，她把手搭在原弋的掌心。一下子就被牢牢握住。 原弋弯腰抱她下车，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廖归昀一眼：“这事儿咱俩没完。” “关你屁事啊！” 廖归昀轻骂了句，没追。 看着那辆黑色奔驰与山间别墅相反的方向驶去，他混乱的思绪迅速清明，搭在方向盘上的长指倏地扣紧，用力到骨节泛白，许久没回过血色。 俞芙，绝对不止与他和陆雪舟发生过关系。她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答案在今日变得模糊。而原弋那个疯狗，从没为了女人对他们失态过。 其中的联系不用猜就能知晓。 妈的！ 回去路上，俞芙感觉浑身都被烧化了，一路坚持走进原弋的家里，便疯了一般冲进浴室，打开冷水，丝毫没有在乎价格昂贵的衣服，从头往下浇，刺激昏沉的意识，想找回清醒。 原弋见她用最直接的方式降温，心中不忍，上前就要拉她出来。 偏偏房门在此刻敲响—— 他在犹豫，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好像他不开门，就要给他把门板砸穿。 原弋低咒一声，过去。 门板刚打开一道缝隙，就被外面的人抬脚踹开，力道强劲残忍，原弋躲闪及时，才没被伤到。他今天本就满心怨气，被人粗蛮对待，一下恶劣脾气上头，冲上去就要打架。 陆雪舟的脸暴露在灯光之下。 一刹，原弋抡起的拳头顿住，又重重放下，烦躁地问：“你来干什么？” 陆雪舟现在满身的戾气，一个字都不肯说，抬脚就踹向原弋小腹，见他踉跄后退两步，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 “妈的！操你妈的！” 原弋早就看陆雪舟不顺眼了，之前他和俞芙一次次的纠缠不清，已经彻底消磨他的耐心和秉性，现在正面相对，他还击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又狠又重。 陆雪舟打他比打廖归昀还要狠，一拳在他脸骨上擦出血，偏不换地方，就逮着一个地方狠狠出拳。两人都像是失了痛觉，拳脚相加，从玄关打到客厅，家里的东西零零落落地落了满地，入眼一片狼藉。 俞芙在浴室浇着冷水，模糊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咬牙坚持，撑着身子踉踉跄跄地过去。隔着一道拐角，她走不动了，蹲在地上，清晰地听到他俩厮打之中的对话。 “你给廖归昀的药，让她强上俞芙，你现在又把她带到家里，装什么好人！” 往日在她眼中高高在上，多说一个字都像施舍的陆雪舟此刻在忿忿发泄不满。俞芙听在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触动。 别人都不知情，但她知道，那杯酒是俞晗的，不是原弋的。 可下一秒，原弋的搪塞让她一怔。他对着陆雪舟冷嗤：“那是我和廖归昀的事，你有什么身份过来给俞芙出头？姐夫？还是情夫？” 之后便是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好像电视倒下来，碎在地板上，震得俞芙惊慌回神，又跑回浴室，开起冷水。她体内的欲望很汹涌，但她现在不想依靠任何一个男人做解药，把冷水开到最大，想彻底让她的心凉下来。 快要一个小时，俞芙才从浴室爬出来，她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一次，现在肉体活着，灵魂已经远去。 裹着浴巾抬头，她猝不及防地撞见一张浓艳面庞，陆雪舟还没走，此刻脸上挂彩，嘴角也破了，就连今日出席他母亲生日宴特意挑选的浅色正装，此时也被囫囵的血污沾染，看不出半分高岭之花的清贵姿态。 倒像从小巷子里出来的混混。 满身的戾气。 他眼神冷硬，直白道，“跟我回去。” 原弋随意地靠在旁边墙上，受伤情况和他差不多，满身狼狈，嘴里叼着烟，周身团绕着浓浓的痞气，一句话都没说，但看他眼神充满戏谑。 俞芙被他们盯得深吸一口气，受药物影响，嗓子微微发哑：“你是姐姐的男朋友，这么晚，不该过来找我。” 陆雪舟冷峭的眉间拧紧。 原弋轻蔑地吹了声口哨，像在庆祝某种胜利。都说枪响之后没有赢家，但也分时候，比如爱情里，肯定有人得，有人失。 他做了个标准的送客姿势，手指夹下松松咬在唇间的烟，沾血的嘴角弯得得意：“走好，不送。” 陆雪舟没动。 俞芙偏着头，她能清晰感知到有道灼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可现在不是她转头的时候，她今晚不想和陆雪舟有任何交流。 一秒，两秒……室内空气好似凝结。 陆雪舟甩甩打疼的手，转身离开。 门板重重摔合，震得整个门框好像都在颤抖。原弋被吵得轻轻蹙眉，嘴角不受控地掀起，“没想到，你现在对他的态度真是越来越差了。” 俞芙站在原地没说话。 他就走来，眼神缱绻，摸她的脸。 俞芙挥开他的手，语态冰冷：“你也滚！” 原弋愣了愣，轻笑：“我又哪惹你了？” 抬手继续捏她的脸。 俞芙体内的药性褪去，体力恢复一些，足够她绷紧身体，冲上去用力推他，发泄心中不满：“那个药明明是俞晗的，你为什么不告诉陆雪舟？怎么呢，旧情难忘是吗？那你去找她啊，反正她也爱你，你们正好……唔！” 她喋喋不休的唇被原弋发狠堵住。 唇舌炽热相抵，血腥味汹涌过渡到她嘴里，逼得她蹙眉，呼吸急促，很快就有点透不过气，身子渐渐软下来，呜咽声越来越弱。 见她不再反抗，原弋才放开她，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嗓音粗粝低吼：“老子不爱她了！” 俞芙在乎原弋还爱不爱俞晗。 但站的视角，不是一个女人对男人，她只是想把他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接触这么久，她明显感觉到，原弋对她动了想法，和以前听俞晗命令欺负她时不一样了。 但今天他为俞晗隐瞒，让她怀疑，他可能还没放下旧情人。 地上还落着廖归昀之前借给她的外套，俞芙捡起来，紧紧裹在身上，冷寡着一张脸就要走，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原弋那声发自内心的呐喊。 原弋看着她，浓眉拢起，眼中划过一抹隐晦的痛色，走上前，一把钳住她手腕，用力把她拽回怀中。 俞芙用力挣扎，“放开我，你去抱俞晗吧！” 她看起来吃醋得厉害。 原弋对女人一向没有办法，此刻对情绪习惯内敛的俞芙更是束手无策，他只能紧紧抱着她单薄的身子，让她没办法离开。 但俞芙现在正是情绪最激亢的时候，一刻都不肯放弃挣扎，整张脸气愤憋红，声音咬紧：“我要回家，你再拦我，我就从你家窗户跳出去！死了算了！” “不许！” 原弋勒她腰腹的那只胳膊肌肉偾张，额角青筋绷起，把怒意硬生生地写在脸上，嗓音粗粝：“下次再乱说，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 俞芙不说话了，忿忿往外吐气，想想又不甘心，倏地抬起手臂，用胳膊肘顶向原弋的胸膛。 “唔……” 那是他有伤的地方，原弋蹙眉，却没松手，嗓音嗬嗬不满：“对我下手这么狠，怎么没见你对外面那些狼动根手指头？” 俞芙轻哼：“你也没动俞晗一根手指头啊。” “……” 原弋脸色难看，“我们之间能不能别谈她。” “能啊。” 俞芙看起来特别好说话，“你放我回家，我不在，你耳边自然清静，就不用和我谈她了。” 她的胡搅蛮缠让原弋心累，他沉沉叹了口气，语调柔和下来：“你现在不方便回家，明天再走。” “就现在走。” 俞芙一刻都不肯多等，冷漠道，“你放开我，咱俩以后见面还能说话。你要是非要留我，别逼我死给你看。” 她态度坚决，毫不退让。 原弋眉心褶皱加深，松开圈着她的胳膊，俞芙瞬间像从人类掌中逃脱的蝴蝶，毫无预警地翩然远去。 关门声砰的响起，震得原弋愤懑的心四分五裂。她走得急，急到都没给他机会说声送她回家。 夜色静融，俞芙拢紧身上的宽大外套，从电梯里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用手机找车。 身后响起逼近的脚步声，吓得她精神紧绷，加快脚步，就被身后追过来的人用厚毛巾一把捂住口鼻。 “唔……” 俞芙的救命被紧紧堵住，鼻腔钻入尖锐的刺鼻味道，她愈发大口呼吸，感觉眼前景象渐渐模糊，最终什么都看不见，身子软得滑下去。 陆雪舟丢掉用过的毛巾，拦腰将晕倒的女人打横抱起，走向停在路口的车子。他冷着脸，给她系上安全带，扶好她歪头的姿势，才驾车离开。 俞芙做了一场梦，她被人绑架了。 醒来发现竟然是真的。 她被人绑住手脚，眼罩蒙眼，什么都看不见，仰躺在床上，稍微动动，就能听到类似锁链的声音。 这种束缚，让她备感羞辱。 也非常害怕。 她喉咙加速滚动，嗓子发干，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对着幽静空间说：“是……是俞晗让你来抓我的吗？” 俞芙鼓起勇气询问，周遭却一点声音没有。这房间好大，大到她好像都听到了自己的回声。 她的心跳骤然攀上高峰，快得堵住呼吸，吓得她喉间溢出无助的哽咽，大滴的眼泪从眼罩里滑出，淌在下颌。 “我很可怜的……你放过我吧……” 俞芙觉得自己此刻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凶神恶煞的匪徒，这样的人肯定比原弋狠辣，杀人放火，信手拈来。 她躺在床上，身子哆嗦得厉害，泣声隐忍着，最终失败，呜呜哭出来。 脸上就落下微凉的指腹。 男人用手轻轻给她擦眼泪。 是相对光滑的一只手，不似绑匪的粗糙，好像平时过着精贵富足的生活，才能拥有的细腻触感。 俞芙一刹止住哽咽，脑袋里迅速掀起思索风暴，排除一个个条件，最终锁定目标，怯怯问道，“你是……廖归昀吗？” 陆雪舟从原弋家气愤离开，肯定不会去而复返。而且，他那样傲气的性子，干不出主动绑她这种事。只能是半路被原弋截停的廖归昀不甘心，追过来了。 毕竟，他一直都和原弋他们交恶，是对立的。 “是你吗？”俞芙小心翼翼地又问。 可周围一点声音没有，男人继续给她擦眼泪，瞬间让她更为笃定自己的猜想，如劫后重生般尝到喜悦，吁了口气。 “你生气就生气，干嘛给我绑起来？” 俞芙语气中的颤腔尽无，“还有眼睛上这个东西，你快点给我拿下去。” 焦急的催促，呈现几分娇嗔。 陆雪舟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像寒冬腊月冻实的冰，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融化的可能。他丝毫未动，像没听见似的，撤回给她擦拭眼泪的手。 俞芙等半天，什么都没得到，憋屈得用力挣扎。可除了铁链的窸窣声响，没有男人的回应。 “廖归昀，你别太小气了！” 她放弃挣扎，蒙着眼睛，依旧朝着刚刚有人来过的方向看去。她嘴角紧紧抿着，虽说被遮住了上半张脸，但不难猜出如果眼罩摘下，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有多娇憨。 陆雪舟看着，冷沉的目光愈发深暗，两秒后，上前单膝跪在床上，强硬地撕扯她身上湿透裙子的领口。 “啊……” 俞芙被吓到，惊呼出声：“你干嘛……我药性都过了，不要做了……” 挂脖款的细绳一下被扯断，整片能遮住胸口的布料掀下，露出里面奶白色的胸罩，入眼深邃的沟壑，正随着身体主人激动的呼吸上下起伏，乳波汹涌。 陆雪舟眸色怔了片刻，手上力道不减，直接撕开裙子，露出女人完整的身体，白皙莹润，凹凸有致。 他齿间的气息不知不觉加重。 俞芙没见过这样粗鲁的廖归昀，脸色臊红，声音为难不受控地夹紧：“你怎么了……你以前从没对我这么凶过……别吓我……” 陆雪舟马上摸到俞芙内裤边缘的手顿住，僵在半空，看向她的眼神已然酝酿成风暴，藏着不可忽视的火焰，随时都能将她焚烧。 下一秒，他撕碎俞芙轻薄的内裤。 “啊……” 俞芙浑身打了个冷颤。就感觉穴口挤进来一根冰凉的手指，肆意地在里面搅动。 “嗯啊……” 她不受控地夹腿。 陆雪舟已经检查完毕，抽出手来。里面很干，很紧，不像刚和男人做过的样子。 俞芙穴中干涩，被他随意搅弄两下，异物入体的感觉特别强烈，喉咙里压抑的嘤哼委屈地吐出：“我没和原弋睡……” 她以为他在意这件事。 可对方还是不说话，让俞芙无奈，他到底在为什么生气。思来想去，她觉得问题可能出在他和陆雪舟打架的时候，毕竟他之前很在乎和对方的对抗。 她迫不及待地解释：“你和陆雪舟打架的时候，我一直站在你这边啊，我都没和他说话……” 莫名感觉室温更低了。 俞芙裸露在外的身体止不住颤栗，声音发抖：“太晚了，你让我回家吧……要是想见面，明天再说好不好？” 她现在哪个男人都不想招惹，只想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可他们一个一个都来找她麻烦，让她尽管虚与委蛇应付，都很是心累了。 尤其廖归昀，太难缠。 不说话时候的他简直更甚。 她静静地听着周边动静，一无所获，紧绷的心在长久的沉默中崩溃，放声大喊：“你快放我回家！我又没招惹你！” 还是没有声音。 但没一会儿，响起一道关门声。 俞芙猜，廖归昀现在已经不在房间里。可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干净了，现在又没被子，哪怕不会被人看到衣不蔽体，她也会为自己此时的姿势和模样感到羞耻，在心中暗骂他无耻。 没有时间概念，但俞芙知道自己等了很久，等到上下眼皮打架，险些睡着，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惊醒。 来人给她打开脚腕上的枷锁，解开手腕时，又用丝带给她绑在腰后，完全钳制她的自由。 俞芙不知道他突然玩什么变态情趣，反抗不了，已经开始被迫接受，口吻弱下来：“你记得给俞晗打个电话，让她帮我撒个在外面过夜的谎。” 俞晗现在应该正是害怕被连带责任的时候，肯定不会拒绝帮她撒谎隐瞒。 一旦被人发现她失踪，俞晗找人拿药这件事就会同时曝光，她没那个胆量共沉沦。 可听她说话的男人毫无反应，俞芙看去那个方向，下巴就被掐住，被迫成O字型时，嘴里塞进来一根牙刷。牙膏是清爽的青柠味，安抚了一点俞芙焦躁的心情。 她的手被绑在后面，男人手腕前后滑动，体贴地给她刷牙。这种事倒是廖归昀会干的，以前每次做完，她太累了睁不开眼，都是他抱她洗澡，给她刷牙洗脸，那种感觉特别像大人照顾小孩，她从没感觉过不适，甚至有种隐形的依赖。 她现在也没有反抗，配合得很好，喝水，吐水，绷起牙齿，听着牙刷擦过牙齿的轻微响动，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满足和贪恋。 好像从小时候有记忆开始，她就自己洗漱洗澡了，没有过被长者体贴照顾的记忆。第一次被经管照顾，就是廖归昀给她的。 给她买裙子，买娃娃，给她刷牙洗脸，洗澡穿衣，很多只有亲密关系才方便做的事，他都给她做过。 嘴里最后一下漱口的水吐出，俞芙在洗手台前笨拙地转身，用自己估量的身高差，仰头看他。 “廖归昀，就算你骗我，我也想和你说声谢谢……” 浴室静悄悄的，好像连呼吸的动静都得细细听才能发现，水龙头口挂着的一滴水摇摇欲坠。 俞芙喉咙滑动，正了正神色，声音因紧张发颤：“但你说陆雪舟看中我，是错的……你以后别因为看不惯他过来找我了行不行……我不想掺和进去了……” 俞芙和俞晗长得一点不像，不像到，告诉别人她俩是双胞胎，对方都要凝神反复对比，最后摇头感慨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陆雪舟从没认错过她俩。就算她俩今天穿了同颜色的裙子，他也没有一刻的恍惚。就算她被廖归昀宽大的身子压在身下，看不见脸，只听两声黏糊糊的哼唧，他就能认出她。 她的长相，声音，背影，不知不觉已经烙进他脑子里，深得挖不出，撬不走，死死扎根。 就像现在，她被遮住眼睛，露不出完整一张脸，甚至她和很多男人纠缠不清，这具身体已经不知接受过多少侵占，最终还是对他带有诱惑力。 他看着她粉润的唇瓣，反复用指腹搓磨，给她揉红，揉肿，好像通过破坏她的美，能稍稍慰藉他心中的不满。这种破坏欲在无声疯长，他开始不满足于只摸两下，低头狠狠咬住她被揉得胀痛的唇，啃咬撕扯。 “唔……啊……” 俞芙痛得皱起五官，短短两秒，唇中被咬开细小的口子，血腥味瞬间钻入口腔，让她生出一股汹涌的呕意。 她受不了这种极端的味道。 偏偏，突然发疯的男人分毫没有不耐，大掌扣在她下颌，捧高她的脸，急切有力地在她伤口上作乱，亲得又深又坏。 俞芙竖在身后的双手剧烈挣扎，却感觉绳结越来越紧，缚得她一动不能动，渐渐失去力气，彻底沦为他怀中没有反抗能力的猎物。 要被他拆吃入腹。 短短一刹，陆雪舟亲红了眼，用曾经自己最不屑的方式，直面他藏匿已久、苦苦压制的欲望，放纵地发泄出去。 他咬她的唇，咬她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颗颗牙印，痛意密密麻麻地侵袭身子，俞芙喉间的哽咽又冒出来，细腻娇弱：“疼……别咬……” 陆雪舟没有停，炽热的唇从脖颈游移到白嫩的胸口，留下片片红艳的吻痕，最终兜兜转转又回到唇上。但他的啃咬变成真正的亲吻，唇舌相抵，热情地缠绕，吮得女人肿胀的唇瓣透出深红的光泽，一副被亲狠了的窘样。 俞芙身上没有衣服，被他虚搂着腰抵在坚硬的洗手台前，很快就坚持不住，被堵瓷实的齿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硌到腰了……” 陆雪舟宽厚的掌腹钻入她后腰与台沿中间，搂着她身子往自己怀里压，吻得更密不可分。 俞芙没被人这么疯的亲过。 舌头被卷走纠缠，她嘴巴合不上，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都顺着嘴角往下淌，滴落胸口，拉出黏腻的细细银线。 又被陆雪舟舔吻干净。 “唔……” 俞芙羞红脸，哼了声。 就感觉搂着她腰身的胳膊在收紧，力道强势，把她抱出浴室，压到床上，那一刻，俞芙感觉自己像在受刑，背着身，双手绑在腰后，埋头跪在床边。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明明廖归昀一向温柔，但她今天莫名担心，他不会像刚刚那个吻似的，让她痛不欲生吧？ “廖归昀……” 她紧张地喊他：“你……你轻点……” 男人似乎穿正装，她听到了解开腰间皮带的响声，惹得她更为紧张，惶然舔了舔唇。 “啊！” 坚硬的皮带扣头猝不及防地贴在她光滑的穴口，冰得她敏感颤栗，无措地低叫出声：“凉……” 陆雪舟继续往里塞，声音冷得如高山冻雪，带着某种压抑的森然暴戾—— “我不是廖归昀。” 老公我错了 冰凉的皮带扣让俞芙身子颤栗，但突然听到的熟悉声音让她瞬间如雕塑般石化，整个人被抽空灵魂，感官能力尽然丧失。 是陆雪舟。 可她说了很多她和廖归昀的私密事。 俞芙觉得自己今天彻底会完蛋！ 赶忙推卸责任：“他……他因为你才来找我的，这个真不怪我……你要是生气，你去找他吧……” 廖归昀肯定比她有办法，俞芙相信。可没想到，陆雪舟冷冰冰问道，“你们上过床了？” “……” 俞芙的沉默说明太多。 陆雪舟轻呵一声，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他以为俞芙找他发生关系是多新奇的事，没想到，这都是人家和别的男人玩剩下的。 “有瘾是吗。” 他今天所有的忍耐和退让都到此结束，形象恢复锋利，又似以前，冷硬难以靠近，让人害怕。 俞芙咽了口唾沫，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不是我主动的……” 然而不等她再继续说，陆雪舟已经欺身过来，一手按低她的头，一手褪下几分自己的裤子，粗热赤红的性器一下子弹出来，前端夸张翘起，喷薄着野性，对准她高高抬起的臀瓣。 中间是一条粉嫩的肉缝。 俞芙脑袋栽进被子里，屁股屈辱撅高，但总感觉自己有错在先，没有拒绝，咬唇呜呜地继续推卸责任：“要不是你和他结仇，他也不会碰我……说到底……无辜吃亏的是我……啊……” 未等说完，男人腰腹收紧，往前顶胯，盘虬青筋的狰狞性器直接捅了进去。 里面很干，但陆雪舟用足了力气，一插到底，鹅蛋大的龟头劲头强硬，撞得俞芙双膝趔趄，平坦的小腹都被顶出明显的凸起。 “嗯……” 陆雪舟被绞紧的穴道夹得眼尾透红，清冷下颌凌厉绷起，头皮阵阵发麻，喉咙里的粗喘被他忍住，额角青筋一刹显现。 “他操的时候，逼也夹这么紧吗？” 他冷调的嗓音说着下流话，却依旧听红了俞芙的脸，她囫囵摇头，声音已经含糊不清：“没有……不……不喜欢他……啊……” 陆雪舟又往下按她的身子，让她把屁股抬高，从后面站立着，往开始流水的骚穴里狠狠撞了几下。 “那你喜欢谁？”他冷声问。 “……” 俞芙咬唇不答。 身后的男人显露不满，窄腰收紧，臀胯疯狂耸动，坚硬的龟头狠狠往里捣干，快得与穴中软肉激烈摩擦挤压，惹得嘴硬的女人迅速松口，嗯嗯啊啊地哼叫起来：“太深了……慢……慢点……” 她甚至感觉陆雪舟的暴行催发出了她体内压抑下去的药物作用，从里到外生出一种燥热，感觉满心的空虚。 看着面前埋头在被子里的可怜女人，陆雪舟掰揉着敏感颤栗的臀瓣，但胯下挺动的鸡巴没有缓和力道，插得又深又重，毫不留情。 “啊……姐夫……” 她又叫出两人之间的敏感词。 空气中响起一道轻嗤的笑，很短，让被干得晕晕乎乎的女人觉得好像听错了，又继续喊他：“姐夫……姐夫我喜欢你……你慢点好不好……” 陆雪舟被嘲弄浸透的面色一凝，随即化成森然冷意，劲腰绷紧，凶悍地挺动起来，每一下都是把粗长的鸡巴整根拔出，再猛地撞进去，撑得两片肥美蚌肉变形翻卷，含嘬着粗红的肉棒被来回拉扯摩擦，挤压出灭顶的快感。 俞芙喉间的哽咽哭出来：“陆雪舟……你总是这么凶……” 可他还是没改变，在她被操得身子痉挛，穴口喷出大股湿液，又被捣干成细细白沫时，他照样凶猛地在她腿心抽插，深重的几十下后，毫不留情地撞到宫口，坚硬的龟头在那娇嫩的小口来回挤压摩擦，又爽又痛，折磨得俞芙越哭越急：“陆雪舟……我受不了了……太深了……啊……” 身体尝到酣畅淋漓的快意，但她有点恼羞成怒。 陆雪舟此刻的眼睛已经完全暗红，性欲正盛，不肯放过她，从后面强硬地掰开她的腿，粗红发紫的鸡巴反复往肿胀的逼口里捅，把充沛淌出的骚水干得四处飞溅，满屋都是淫靡的气息。 俞芙感觉下面的穴要被他操烂了。 可他一如既往，硕大龟头挞伐一般猛干宫口，挤压力道越来越凶，快感成倍袭来，刺激得她面色像是被高温炙烤过，红艳如要滴血。 俞芙的理智早就没了，喉咙紧致收缩，慌不择路地颤声求饶：“老公我错了……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操……放过我这次好不好……真的要被你操坏了……老公……” 老公，多么亲密的称呼。 偏偏陆雪舟能通过这两个字想到廖归昀那个贱人教俞芙发骚的过程，他肯定步步胁迫，她才愿意配合。 也就是说，她也喊过廖归昀老公。 至少有他一个。 陆雪舟被情欲侵占的眸子一瞬黯淡，他从后面掐住她的腰，下面始终凶悍地顶干湿乎乎的宫口，操得哭叫不止的女人直哆嗦，小穴爽到不停喷水。 俞芙哭得嗓子都有点哑了：“宝……宝贝……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 她真感觉下面要被操破了。 老公、宝贝…… 陆雪舟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俯低腰身，给她解开绑在后面的丝带，从后面继续深重地操弄，同时双手各自一边，捞起她胸前沉甸甸摇动的奶子，放肆地把玩，享受绵软乳肉在指缝流溢的细腻触感，又用力拉扯她硬如石子的奶尖，搓磨挤压，没几下就给她玩得红通胀痛。 “陆雪舟……” 痛与乐交织，俞芙眼眶噙满水汽，过电般的快感流窜开来，直涌颅脑，刺激得头皮阵阵发麻，喉间喘声急切：“雪舟哥……哥哥……慢点……我是女孩子……呜呜……” 她真假难辨地哭起来。 陆雪舟明知她喜欢撒谎，还是被她哽咽的称呼影响了反应，胯间挺动放慢，收回双手，掰揉着她发颤的臀尖，缓和几分往里冲撞的力道。 俞芙逮到机会，故意夹紧小穴，层层迭迭的软肉瞬间激烈收缩，吸嘬力绞得陆雪舟闷哼出声，差点就射出来。 他报复心很强，抬高她总是往下滑的屁股，粗大狰狞的鸡巴开始凶悍地挺动，冲刺式的几十下，干得刚刚还和他耍心眼的女人痉挛着喷出好大一股水。 穴肉疯狂收绞茎身。 陆雪舟胯下被骚水泡透的两颗囊袋开始规律地收缩，他又往里重重操了两下，沉腰粗喘着射出积攒多时的浓精。 俞芙被激烈的快感折腾得几近昏倒，疲软地趴在床上，大口呼吸，累得连抬手扯下眼罩的力气都没有。 满屋子都是腥涩的性爱味道，陆雪舟下床在窗边拉开一道缝隙，点了根烟，随意地咬在唇间。 很快，累得眼皮都掀不动的俞芙闻到淡淡烟味。她总觉得，这种气息不该属于陆雪舟，他清冷寡薄，如雪，被烟草味裹挟的他，更像泥土，厚重许多，好像他也有了晦涩的心事。 陆雪舟灼烫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具光裸的身体上，直白得移不开眼，像是要给她盯出个洞来。 理智已经回笼，他再做不出刚刚那种失控的行为。他应该后悔，这与他惯有的自我要求严重不符，是脱轨。 偏偏一点悔意没有。 他用力吸了口烟，缓慢吐出，青白烟雾氤氲他硬朗的面庞线条，模糊了那双总是寡合无情的眼，仿佛眼神都柔和了。 可惜俞芙看不到。 她还是害怕，毕竟这真的算是绑架。哪怕动手对象是她攻略过的男人，她也没有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恢复点力气，就想扯下眼罩。 “敢摘我就继续操你。” “……” 俞芙颤着手，僵在半空两秒，最终胆怯地放下。 可能是晚上浇了太久冷水的缘故，她现在身子发沉，脑袋也笨，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困意。偏偏，陆雪舟现在死死盯着她，她不敢睡。 安静许久，她试探地喊新称呼：“雪舟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等待的过程中她心慌得快透不过气。 久到她身子隐忍发烫，陆雪舟冷瑟的声音才在一片阒寂的卧室响起：“说。” 短洁、有力，又像不耐烦。 俞芙紧张地舔了舔唇，喉咙发干：“你千万别和姐姐分手……她现在知道我和你很亲近……要是你提分手……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沉默在两人间疯狂蔓延。 陆雪舟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但听到也不觉得意外，她一直都这样，自作聪明，又极度胆小。 以前他不喜欢，但现在，不讨厌。 “是吗。” 指间的烟很快烧干净，陆雪舟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双眸轻阖，慵懒吐出一个烟圈，轻飘飘地说：“那我回去就分。” 俞晗陷入极度惶恐之中。 陆雪舟和廖归昀在二楼打架，没有惊动楼下的客人，但他们离开的时候，有服务生看到他们脸上的伤，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陆家长辈耳中。 尤其是今日的寿星方韵，她直接来找俞晗，问什么情况。 打架的人不在，祸水也不在，徒留一个被男朋友抛弃的她，俞晗心里正愤恨苦闷，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又不敢惹阿姨生气，她想了想，选择撒谎：“廖归昀他俩一直这样，今天也是话说不到一起，才会动手，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个理由听得方韵眉心拧起：“都多大人了，还因为口角打架。” “……” “那他现在去哪了？” 俞晗默默听着，脑子里全是自己岌岌可危的爱情。以至于方韵和她说话时，她没反应，被对方叫了两声，才慌忙接话：“不……不知道，他没和我说就走了……” 闻言，方韵轻声叹息，“你性子还是太软了，一点压不住他。” “……” 俞晗窘迫地低头。 原本以为性格文静的女孩子，会带着陆雪舟安定，现在看来，太弱也不好，没法让他重视。 或许这段姻缘一开始就牵错了。 方韵拿着手机去联系陆雪舟，俞晗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里乱作一团，今晚发生好多事，都让她反应过不来。其中事态最严峻的，是陆雪舟对俞芙的感情，见光的那一刻好像已经很迫切了。 “陆哥呢？” 突然出现的蒋寺惟吓到失神的俞晗。她很明显打了个冷颤，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蒋寺惟眉心敛起，不耐烦的情绪毫不藏匿，傲慢无礼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俞晗一直以来都有点怕她，他总是高高在上，浑身都是锋利的棱角，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陆雪舟只是冷，不会主动攻击，蒋寺惟的傲，众生平等，谁遇上都忌惮。 “他……” 她犹豫要不要说。 蒋寺惟已经不耐烦，换个问题：“你妹没来？” 俞晗眼珠一定，鼓起勇气仔细盯着蒋寺惟看，试图从他眼中捕捉他对俞芙的感情，可那双狭长微扬的凤眸恣肆平常，无半分儿女私情该有的温度。 不在乎，为什么要问？ 思来想去，俞晗做最坏的打算，自暴自弃地坦白：“雪舟和廖归昀为了俞芙打了一架，刚走。” 蒋寺惟平淡眨了下眼，“跟谁走的？” 俞晗长舒一口气，表情难看，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不知道。” 夜色沉酽，蒋寺惟的车子从别墅离开，疾速飞驰。亮起的手机屏幕正在呼出陆雪舟的号码，很久，电话才被接听。 蒋寺惟嗓调悠缓：“在哪？” 陆雪舟：“家里。” “哪个家里？” 蒋寺惟神情寡淡，看不出情绪波动，但搭在方向盘上的长指不知不觉地扣紧，指节受力泛白。 蓝牙耳机被沉默吞没，有几秒的空白，陆雪舟冷淡的嗓音响起：“我刚和廖归昀打了一架。” 蒋寺惟嗯了声，没再说话。 也没挂电话，像在等待什么。 陆雪舟就继续道：“脸上有伤，躲我妈，今晚打算到临溪的别墅住。” 蒋寺惟声线很平：“伤得严重吗？” “皮外伤。” 许久，陆雪舟问了句：“你有事？” 蒋寺惟也是很久后才回答：“不愿意回家，今晚想去你那儿住。” 将近两秒的无声，他问：“不方便吗？” 陆雪舟和以前一样，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寡淡道，“随便。” …… 听他挂断电话，俞芙的心快紧张得从嗓子眼跳出，喉间的滚动加速，让她疯狂往下咽唾沫，嗓音涩哑：“他……他不能来……” 陆雪舟开了免提，蒋寺惟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简直要吓破胆了，可怜兮兮地连连摇头。 但对方明显比她淡定多了，说话声音分毫未乱，好像和好朋友碰过同一个女人并不是大事，还能面对面而坐，言笑晏晏。 他不说话，俞芙继续求情：“他来了会发现我们的……你们还是朋友……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害怕了？” 陆雪舟轻抚她由红转白的小脸，微凉指尖滑过她还红肿着的唇瓣，恶劣地揉搓，胀热汹涌而出。 俞芙下意识舔唇，粉嫩小舌在他指端灵活扫过，留下点点细微的水渍，在光下晶莹透亮。 陆雪舟幽深的眸子定在那水痕上，细细一条，犹如湿腻的小蛇猝不及防地钻进他身体，正在贪婪地啃咬他麻木多年的心脏。 可她吃得越多，他心跳越快。最终，腐朽的，被消干净，新生的，在鲜活地搏动。 处于求人地位的俞芙还在痴痴看他的方向。 就被陆雪舟扣住侧脸，他指腹摩挲着她软嫩的皮肤，低头舔舔她被他咬伤的唇上小创口，轻声细语的：“让他看看你到底喜欢谁。” 俞芙看不见，只感觉不寒而栗。 密码锁响起声音的时候，陆雪舟刚从二楼主卧出来。他往下走，很快和进门的蒋寺惟迎面对上。 后者先看他的脸，轻哼：“输了？” 陆雪舟没理他，走去岛台，从柜子里拿出两只杯子，又带了瓶酒，一副要在这畅饮的架势。 蒋寺惟掀眸看向楼梯，没两秒，眼睫覆下，转身去找已经坐下倒酒的陆雪舟，口吻漫不经心的：“你和他这么多年，还没玩腻？” 陆雪舟和蒋寺惟互相看不上，但真动气直往对方脸上打，从未有过。这次的大打出手，直观说明俞芙在这三角关系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已经超出在他视角能有的想象。 感知到有道灼烫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陆雪舟倒酒的手稳得没洒出一滴，嗓音淡漠：“没办法，他总是不长记性。” 嚯。 蒋寺惟唇角不加隐藏地翘起，点点头，“他确实不招人待见，我也不喜欢他。” 陆雪舟把酒递给他一杯，酒液摇晃，方形冰块浮出边角，透出凉冽的温度。蒋寺惟看着，对方已经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接连两杯，陆雪舟好像有点热，解开系到颈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领口敞开，露出小片冷白的锁骨。在左侧锁骨上面，有两道模糊的红印，像被指甲什么的锋利尖端划下的。 蒋寺惟黑漆的瞳孔缩了缩，笑意微沉：“俞晗跟你回来了？” 手里握着第三杯酒，陆雪舟手腕轻轻转动，看酒线朝一侧倾斜，又收力，似是悠闲玩起了打发时间的乐子。 他眼里看不见温度：“跟没跟来，你不知道吗。” 蒋寺惟摇头，“不知道。” 空气如若凝固，宽敞明亮的别墅静谧无比，头顶炽白的冷光打在两人身上，照出落拓锋利的影子，根本不像亲近的朋友，像棋局上试探掣肘的对手。 陆雪舟看了他很久，道，“我以为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蒋寺惟喝口酒，磁性的嗓音有点厚重，“她还使唤不动我。” 又安静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瓶子里的酒越来越少，大多都是被蒋寺惟喝了。他喝酒上脸，三分醉的时候，看着人已经快失去意识了。 陆雪舟晃晃杯中的酒，没有催，也没劝他。 这栋别墅里一点声音没有，根本不像还有另一个人存在。蒋寺惟喝着酒，眼神未见半分浑浊，和来时一样清醒。听到俞晗那些话的时候，他自认没有怀疑陆雪舟会跟俞芙在一起，但身体像有自己的意识，直奔这而来了。 酒精像条引线，点燃他心中所有觉得过反常的记忆，此刻连接成了一条完整的信息链。 看星星、去吃饭、主动吻他、过度积极的表现……都是因为陆雪舟在场。俞芙真正想招惹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 蒋寺惟唇角隐晦掀起，无声地冷笑，仰头将杯中凉冽的酒液一饮而尽，喉咙烧得胀痛，让他蹙眉啧声：“妈的，头疼，今晚在你这儿倒下了。” 陆雪舟还是那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随便，反正我家空房间很多。” 敲了敲发紧的太阳穴，蒋寺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个称不上笑的弧度：“空房间多清冷，不如咱俩今晚挤挤，住主卧。” 陆雪舟的房间门打开，蒋寺惟站在门口，随意地往里看了一眼，嘴角挂起笑：“怎么哪哪的房子都这副装扮？” 性冷淡风。 陆雪舟站在他旁边，嗓音低平：“你不到哪都挂窗帘么，说我。” “……” 蒋寺惟无声轻呵，点了点头，又往卧室里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却站在门口没动。 陆雪舟眼神生出一抹深意，催他：“你住不住？” 蒋寺惟摇头，“我要住新房间。” 陆雪舟随手一指，“随便哪间都是打扫干净的。” “晚安。” 蒋寺惟唇角勾起，往前走，又顿步，回头看他，眼神意味不明，“五十步笑百步，其实咱俩对装修的审美挺像的。” 陆雪舟没急着进去，随意地倚着门框，目光懒倦，沉声道，“那就祝你今夜好梦。” 蒋寺惟呵了声，转身走进旁边的房间。 房间门关上，躲在衣柜里的俞芙才敢喘气。她正紧张着，面前的柜门好像打开了，她胳膊上落下一道重量，搀扶着她迈步下来。 可俞芙腿软，加上双手又被束缚在腰后，双脚还没站稳，膝盖就弯曲，狼狈地往下跪。 “啊……” 她惊呼未定，腰间就缠上一条肌肉结实的胳膊，牢牢将她圈在怀中。鼻端迅速飘来熟悉的冷木香，竟然让她此刻格外安心。 “雪舟哥……” 她卸下心防，紧张地问：“他走了吗？” 陆雪舟把她抱到床边坐下，大掌落在她素白的脸颊，缓缓摩挲，嗓调沉缓而出：“在隔壁。” 俞芙喉咙急促地滑动，胸口起伏明显加重，说话声音都有点颤：“那……他晚上不会再过来吧？” “不会。” 陆雪舟直起腰身，与她亲近的距离一刹拉远，让看不见光的俞芙更没安全感，急切询问：“为什么？他别突然过来，我害怕……” 从见到俞芙，到现在，她嘴里真话少，假话多，但他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比如现在，她的恐惧是真的。 陆雪舟伸手扣住她后脑，警告地往前压，同时弯腰与她说话，像在暗示：“他有洁癖，不会真睡我的房间。” “……” 俞芙沉默了。 按照她的理解，蒋寺惟这样要求甚高的人，应该不会对她这样和很多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有兴趣。 她应该感到轻松了。 俞芙许久没说话，陆雪舟捏住她下颌，明明她眼前蒙着眼罩，他却强势地逼她与他对视。 “伤心了？” 陆雪舟嗓音透着冷意，不用看他的眼神，俞芙就知道是何等的森然，让人不寒而栗。 她喉咙发紧：“我说了以后只和你在一起，是认真的。你不要再怀疑我了好不好……” 陆雪舟没法松懈防备。这女人表面看着无害，但勾引男人的本事很精通，把他身边的好苗子都害了。 想着，他拍拍她白净的脸蛋，低冷声音像毒蛇信子的舔弄，危险可怖：“再让我发现你和谁纠缠不清，我把你舌头拔了。” 俞芙被吓得连忙抿唇，护起舌头。 可顿了顿，她有点不甘心，小声嗫喏：“那你还和俞晗纠缠不清呢，我也没怎样你……” 空气好像都在一瞬间凝固，陆雪舟没说话，俞芙有点后知后觉的悔意，急着找补：“我不是……” “我会处理。” 陆雪舟打断她的解释。 俞芙心头重重一坠，唇瓣翕动，最终一个字都没说，蒙着眼点点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看似她要成功的一刻，她没有涌上心头的开心。她该是激动的，因为她马上就要撬走俞晗的男朋友。可她没有，她只感到松了一口气，好像自己艰难完成了一项任务，仅此而已。 蒋寺惟住在隔壁，陆雪舟没有恶趣味对俞芙做什么，只是躺在床上，盖一条被子。俞芙的双手被解开了，但她不敢扯下眼罩，怕惹他不快，在今夜这个敏感的时间折腾她。 她很乖，靠在他胸口，呼吸放慢，从始至终都没出声。房间静谧，她甚至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这种平和的相处，是他们以前没有过的。 曾经也亲密过，但都是带有勾引目的，她会紧张，很多感官体验都被忽视了。身体上的快感有，但心理上的感触很少，没有今日这种如同温存的机会。 俞芙突然生出一股急切的探知欲望。 她从他怀中抬头，拄着胳膊撑起身子，靠感觉，小心翼翼地凑近，嘟起嘴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一片阒寂的卧室突然有了啵的一声响。 陆雪舟根本没睡，他知道她要凑过来，但他没有躲，瓷实地被她亲到。很小的一块皮肤接触，却像被高温熨贴过，激得皮肉下层层颤栗。 俞芙见他没反应，按照刚刚的经验，改了位置，去寻他的唇。只是还没成功，她后脑被男人的大掌按住，强势压下，唇舌通通被他攫取，热情交缠搅动，温度灼烫惊人。 她只发出一声嘤哼，就被堵住所有声音。陆雪舟亲人很急，也用力，好像她是什么美味的食物，要把她吞吃入腹，很快就把她舌根缠得发麻发痛，惹得她抬手推搡，齿间溢出含糊不清的拒绝：“唔……” 陆雪舟放过她，气息粗重，像是原始草原刚追逐过猎物的雄狮，浑身盘旋着杀气和戾气。俞芙看不见，但还是被他手臂偾张的肌肉，身体的温度和齿息吓到，瞬间乖巧，瑟缩进他怀中，小心地亲亲他下巴，声音黏糊糊的：“你喜欢我吗？” 黑漆环境中，陆雪舟混沌的眸子一刹清明，他整具身体的温度都在跟着降低，再抱紧她，没有了男人护自己女人的强硬豪气，只剩居高临下的毫厘庇佑。 “我们是谈喜欢不喜欢的关系吗？” “……” 俞芙觉得自己刚刚的示好就是笑话，她要的太多了。点点头，她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安分地靠在他怀里，主动去搂他的腰，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姐夫到头来还是姐姐的，我能这样拥有片刻已经很幸福了。” 陆雪舟没说话。 俞芙委屈的声音都压在他胸口：“我从小没机会表达喜欢什么……你是我最努力争取过的喜欢了……真的……” 蒋寺惟半夜就走了。 他不觉得俞芙在陆雪舟这里。以他对朋友的了解，他还是不能相信他会喜欢上女朋友妹妹这件事。或许是俞晗骗了他，或许是他猜错了。 天亮后，他直接开车去找廖归昀。 正好赶上对方坐车出来，他加速，上前截停。廖归昀的司机紧急刹车，车内踉跄，廖归昀不耐烦地抬头，就看到从车上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表情瞬间由阴转晴，提着书包，开门下车。 “这么早来找我，给你哥们报仇啊？” 廖归昀左脸有两道结痂的疤痕，和蒋寺惟昨晚见到的陆雪舟差不多，还真看不出当时是谁占了上风。 但他没心情废话，直接问：“俞芙在你这吗？” 廖归昀上扬的唇角一刹凝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撂下，俊美面容透出扑面的冷意。他不傻，不会以为蒋寺惟是为陆雪舟来找女人，这只能说明，俞芙的魅力真是大，身边的男人像雨后的蘑菇，一个个地冒出头来。 蒋寺惟同样将廖归昀的表情变化看进眼里，胸口嗬嗬一颤，下颌咬紧，嗓音冷冰冰地往下沉：“在不在？” 廖归昀冷淡地移开眼，“要是在我这儿，我还用去上学？” 他提提手中的书包。 蒋寺惟低咒了声，转身上车，安全带还没系上，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廖归昀坐了上来。 “今天周一，去学校吧。” 他语气平和得好像两人才是多年好友。 蒋寺惟脸色还冷着，强硬赶人：“下车。” 廖归昀系安全带，嗓调与他对比太过柔和：“某些方面咱俩也算同病相怜，就别内斗了。” 他抬抬下巴，看着十分轻松，“开车。” “……” 蒋寺惟心里堵了一口气，启动车子，速度快得让常人感到害怕，但对廖归昀来说刚刚好。他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和他聊设计思路：“我最近改了一辆紫色，超靓。下次有机会，让你试试。” “……” 蒋寺惟没理他。 廖归昀唇角掀起，扭头看窗外，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他不喜欢俞芙身边有太多男人，可他和她不是你情我愿的爱情，他没资格要求她给他守身如玉。他若想要她，就得接受和其他人共享。 道理他懂，但实行起来多多少少有点不爽。 尤其，他要对抗的人是陆雪舟。 尤其，俞芙看起来对陆雪舟无比上心。 车厢静谧，车速极快，窗外街景匆匆退后，好像他们从整座城市中抽离了，去往的是另一个世界。 廖归昀突然道：“我们合作吧。” 蒋寺惟瞥了他一眼，轻哼，拒绝的态度明显。廖归昀点点头，没再提起，掏出耳机，塞到耳朵里，彻底和他划开两个世界。 和廖归昀在学校门口分开，蒋寺惟没进学校，车子停在学校对面，没一会儿就看到陆雪舟走进大门。他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俞晗，也没有其他女人。 蒋寺惟又怀疑自己猜错了。 陆雪舟绝对不是能出轨的那种男人。可俞芙没和廖归昀在一起，结果只能再指向陆雪舟。 没有犹豫，蒋寺惟把车开往昨晚离开的那栋别墅。希望别是灯下黑，他宁愿找不到俞芙，也不希望在陆雪舟家里找到消失一天的她。 别墅幽静，俞芙又被绑住了手，也看不见，动作有点困难，想拉上窗帘，但反着手怎么用力都拉不上。 她急得有点热了。 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她下意识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陆雪舟，调子软沓沓地撒娇：“太阳太晒了，你帮我拉上……” 蒋寺惟看到的是女人的背影。 她都没给他反应和接受的时间，就开口说话，语气亲昵，好像他们的关系本该已经很好了。 但不是和他。 是和这间房子的主人陆雪舟。 蒋寺惟深吸一口气，脑中这段时间所有的猜想都化为冰冷的现实。俞芙对他的示好，都是因为他和陆雪舟在一起，他是陆雪舟的朋友。 咬紧的牙关发出恨之入骨的声音。 俞芙没听到他过来，以为自己的撒娇惹陆雪舟不开心了，无奈地恢复正常声音：“今天太阳真有点晒。” 蒋寺惟走过去，随手一扯，窗帘完好全拉上，房间温度瞬间降了降，光线也跟着昏暗不少。 俞芙满意了，仰头看向男人大概在的位置，语气温软：“你不是去学校了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顿了顿，她唇角娇俏弯起：“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一个人在家？” 蒋寺惟真的好想笑，隐忍着，还是失败，喉间溢出一声冷嗤。 俞芙脸上的笑一怔，感觉有点奇怪。她凑近闻来人身上的味道，眼罩下的瞳孔紧缩，吓得她慌张往后逃，因为双手束在身后，动作笨拙摔倒，仰面躺在床上。 蒋寺惟单膝跪到床沿，伸手给她解开绑了很久的眼罩。 突然见光，俞芙闭眼缓了好久，才怯怯睁眼。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在看到蒋寺惟的那一瞬，她还是紧张得心脏狂跳，下意识往后躲闪。 “小……小叔……” 她差点咬到舌尖，在他冷冰冰的注视下，慌忙改口：“蒋……蒋寺惟……” 蒋寺惟轻声开口：“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俞芙连连摇头。 她眼眶中迅速聚起水雾，看着楚楚可怜，声音有点发颤：“我是被他抓过来的……真的……他不知道拿什么捂住我的嘴……我就晕了……醒了就在这里了……” 说着，她还给他看被绑起来的双手，慌张道，“他还蒙我的眼睛……我是太害怕了……才对他讨好的……” 蒋寺惟听着那娇软的声音一句一句解释，寡淡神情丝毫没有动容，不知他是没有相信，还是根本不在乎。 俞芙捉摸不透，只能冒险，朝他摆了摆被绑住的双手，娇滴滴的语气十分惹怜：“小叔，他太可怕了，把我的手腕都勒疼了，你帮我松开好不好？” 蒋寺惟的目光自然落在他手腕。 瘦伶伶的腕骨浮生一圈粉红，远远达不到勒疼的地步。但他还是给她解开了。 俞芙以为他动容了，眼神含上明晃晃的希冀，从床上爬过来，扑进他怀里，双手抱紧他脖子，侧头亲了亲他泛着凉意的皮肤。 好像被绑架的姑娘终于见到爱人。 真的分手了 偏偏蒋寺惟不为所动。 他纵容她抱着他，身子挤进他怀里，但他没有分毫的柔情，没有安抚，没有关怀，什么都没有，好像抓到犯人，等她自己认罪。 俞芙改为缩在他胸前，像小猫找到主人，乖巧地贴着，但抓着他衣服前襟的手存在感很强，给平整的布料攥出褶皱，还不舍得放开。 蒋寺惟垂睨一眼，眉心皱起，“松开。” “不要！” 俞芙抱紧他，语气始终很委屈：“不是我主动找他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陆雪舟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忽视不掉的存在。蒋寺惟下颌线条一瞬凌厉，握着她纤瘦的手腕，用力把她的手扯开，往后退了退，冷落地与她拉开距离。 “你说他绑架你，要不要帮你报警？” “……” 俞芙一愣，怔怔看着他，像是呆滞的木偶，瞬间失去了反应。 捕捉到她的恍惚，蒋寺惟嘴角讥诮勾起，目光高高在上的，“舍不得让警察抓他是吧？” 俞芙下意识摇头，可又做不到摇头，停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底生怯：“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要是闹开，姐姐会生我的气……” “是吗。” 蒋寺惟看向她的眼神如毒蛇阴冷，很快又像看到什么脏东西，鄙夷地别开，掸掸胸前被她攥出的褶皱。 俞芙突然尝到一股猎物脱控的无措，事到如今，她再低头哄蒋寺惟可能也无力回天了。 沉默片刻，她挤出满眶的眼泪，不再主动示好，只低声坦白：“我说得都是真的……就是他绑我来的，如果我撒谎，就罚我这辈子想得到的都失去……” 在他眼中贪婪的小姑娘，此刻用自己一生起誓。蒋寺惟看着这张素白清纯的脸蛋，心中像是被打水的棉花塞满，湿津津的，但依旧透风。 他们之间是没有信任的。 察觉蒋寺惟有犹豫，俞芙继续装可怜：“昨天我喝错了别人的酒，差点和廖归昀发生关系。我最后用冷水把自己打湿，才保护自己。就是那时候，我以为我能安全回家了，又被人从后面捂住嘴，醒来就被蒙着眼睛，绑在床上了……”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啜泣，鼻尖很快透红，抽噎着：“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谁，吓死了……后来知道是他，我还是很害怕……但我只能对他示好……因为我怕他伤害我……呜呜……”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坠，落在她衣服上，洇出成片的水渍。 是男人宽大的灰色T恤。 蒋寺惟嘴角在颤，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对她满脸的泪痕视而不见，居高临下的目光，遍布讽意。 “好可怜。” 他轻飘飘地说道。 俞芙抬手擦擦脸上的湿意，抽噎着点头，说话时鼻音很重：“小叔……我真的保护好自己了……你能不能带我走？我不想在这……我害怕……” 蒋寺惟没说话，但把床头柜上的纸抽丢过去。 俞芙接过，拿纸巾擦脸，垂眼看着衣服上的泪渍，嘴角委屈地撇了撇，嗫喏道，“我还想到他是那样的人……我和你的关系都多明显了，他还做这种事……” 蒋寺惟冷眼睨着她，“我们什么关系？” 俞芙掀起眼睫，眼眶红通通的，像是受委屈的小兔，娇细声音毫无自信：“我们在一起了呀……” “呵。” 男人的鄙夷像凌厉巴掌，打在她脸上。 “我们？” 蒋寺惟宽厚的掌腹掐住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指骨用力，把她下半张脸捏得变形，也疼，让她皱眉呜咽出声。 就听到他锋利的割席：“你是你，我是我，从来都不是我们。就像你现在，无论躺在谁的床上，被谁玩过，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他嫌恶一般推开俞芙的脸。 她眼眶中的泪唰的被撞出来，哒哒落在床上。 俞芙低垂着头，避开与他的对视，像是受辱，难堪不敢抬头，但眼泪还在无声地往下落。 床单很快湿了一大圈。 看着那圈水痕，蒋寺惟眼尾染上一抹猩红，他突然好恨，恨她不该在此时掉眼泪。她应该换种演法，不要一味地装柔弱，扮无辜。 偏偏。 偏偏！ 他额角青筋明显绷起，像是隐忍了许久，濒临失控，全身的肌肉都在跟着颤动，转身就走。 “小叔！” 俞芙慌张喊他，抬起的眸子红得惹怜，雾眉似蹙非蹙，声音难掩哽咽：“你不带我走，能不能麻烦你……再把我绑起来……要是被他发现有人来过……我害怕……” 说着，她已经捡起丢下的眼罩，压着满脸的湿意，颤着手按照原先的样子戴回去。随即，她双手并到腰后，一副等他绑绳结的温顺样子。 蒋寺惟足足看了她三秒，拿起那条丝带，绑得每一下，都用尽力气，彻底如她之前所说，把手腕勒出红痕，最后系起来的时候狠狠一拽。 俞芙痛呼出声：“啊……轻点……” 这道娇滴滴的黏糊声音听得他不耐烦，大掌从她身前往上滑，一把钳住喉咙，掐着她脖子往后仰。 俞芙看不见了，瞬间失去把控局面的自如，慌张地哼了声：“小叔……唔……” 蒋寺惟低头堵住她的嘴。 这不是亲吻。 是他单方面报复性的啃咬。 在她被陆雪舟咬破的那道小创口上，又咬下了新伤口，腥涩的血味瞬间涌进口腔，她不喜欢，皱起五官呜咽，却丝毫没有抵挡他更暴戾的纠缠，血腥味疯狂蔓延。 很久，他才放开她。 俞芙下意识大口呼吸，就被他推倒在床上。那个推来的力道带着明显的情绪，她知道，是他的嫌弃。 很快，房门重重合上。 关门的人一看心情就不好，力道蛮横，好像震得整条门框都跟着晃动，吓坏了留在房间里的女人。 俞芙顾不得嘴上的伤口。 这一刻，她只想起陆雪舟昨晚说的话。蒋寺惟有洁癖。她相信了，这种要求已经影响了他的感情生活，让他无视她是否自愿和其他男人有了关系，都会义无反顾地丢弃。 这就是他的原则。 他最后咬下的伤口，不是嫉妒，不是发泄，是他对她的报复，想让她在陆雪舟那儿也不好解释，不好过。 俞芙没再哭，无奈地哼了声：“幼稚。” 俞芙没回家，俞晗在爸妈面前有解释，但学校里的老师也得应付。这是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主动承认她和俞芙的关系，用姐姐的身份给她请了一周病假。 但没想到，刚过两节课，原弋就找过来。她不想用凶神恶煞形容他的状态，但太像了，让她难以接受。 “俞芙呢？” 他每次来找她都只有这一件事。 俞晗最近心情极差，表情烦倦，冷笑道，“你们几个那么乱，找不到人干嘛问我。你没去问问姓廖的？” 很明显，俞芙根本不在家。 原弋没再和她废话，转身就走。 俞晗眼神一慌，快步往前追了几步，见周围没有同学，她压低声音质问：“她不知道和多少个男人有过关系，你至于喜欢成这样吗？你不嫌她……啊！” 原弋突然转过身，冷着脸看她，就那一眼，吓得俞晗即刻止步，猝不及防地惊呼出声。她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几次吞咽口水，都没能压制紧张时唾液的分泌，喉咙越来越干，声音没自信还泛哑：“你……你凶什么，她就是烂……呃……” 喉咙被男性宽大的手掌紧握。 氧气正在减少。 监控很多，原弋根本不在乎，手背被女生指甲划出红印，深的伤口已经少了条肉，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戾气压眼，凑近她，警告：“以后好好说话，做得到吗？” 俞晗涨红了脸，她不觉得原弋敢掐死她，但她害怕自己这副狼狈模样被过路的同学见到，连忙点头，拍打着他胳膊催促。 原弋松手，利落地转身离开。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俞晗心中对俞芙的恨意达到尤为的高峰，已经烧毁她理智，恨不得自己从未有过这个妹妹。 是她的出现，毁了她的一切。 原弋去找陆雪舟，两人到无人的中厅。昨晚刚打过一架，但此刻，他们不像对抗的关系，气场都很平和。 “俞芙在不在你那儿？” 原弋不跟他废话。 陆雪舟不紧不慢地反问：“你是她什么人？” 原弋轻呵，唇角顽劣勾起，气场强硬，丝毫不肯退让，“那肯定比你和她亲近，我们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 见陆雪舟眼眸眯起，他趁热打铁，“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能不能管好自己，别去招惹别人的女人。” 陆雪舟轻声问：“你的女人吗？” 原弋得意地点头。 就被陆雪舟清冷着声音嘲笑：“她是你的人，她自己知道吗？” “……” 原弋脸上神情一僵，又想动手，就被陆雪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锋致眉间浮着森冷的距离感，说：“我没空抢你的女人，很忙，让开。” “你会吓到她。” 原弋不肯让，挡在他面前，颇有正宫的姿态。 陆雪舟真的觉得他可笑，就算俞芙喜欢的人不是他，也不会是原弋。一个舔狗，能让人施以多少心思。 “少管闲事。” 陆雪舟推开他，眉间倨傲，冷如冻雪，“我要是吓到她，她就不会一次次扑上来。” “……” 原弋最无奈的就是这一点。 俞芙对陆雪舟，是主动的。哪怕她现在没了音信，只要是在陆雪舟身边，就说明很可能是她主动找过去的。 她喜欢陆雪舟。 他一开始觉得她只是单纯地想抢俞晗的东西，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他没法断言，她亲近陆雪舟，是否还能保持初心。 会不会，也有她的私情在里面。 原弋只能放任陆雪舟离开。但在他的反应中，他知道，俞芙现在很安全。 安全就好。 别墅里，俞芙极其无聊，中午也没吃饭，整个人躲在昏暗的房间里像阴暗的老鼠，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所以她清醒地知道，陆雪舟对她的感情不是爱，现在还缺一些东西，只能说有了占有欲，有点好感。现在把她关在这里，说到底还是有惩罚的成分在。 在等待中，房间门被推开。 这次俞芙不敢轻易喊人，坐起来，静静地等对方先说话。可对方稍稍靠近，他就闻到那股让她安心的味道。 是陆雪舟。 她先坦白：“上午的时候，蒋寺惟来了。” 陆雪舟同时看到她嘴上的伤口，眉心不受控地压低，捏住她下巴抬起，细细地审视。 俞芙紧张得喉咙滚动，声音绷细：“他……他咬我，给你看……” 就被陆雪舟扶着胳膊拉起来。 俞芙蒙着眼，连地上的拖鞋都没找到，光着脚，被他带到洗漱间。他给她开水，挤牙膏，稍稍往下按她的头，掌控气息浓郁：“漱口。” “……” 嫌脏还要她。 俞芙在心里嗤了声。 陆雪舟又是亲自给她刷牙，把她唇上的血痂清理干净，才停下对她的洗漱工作。 咕噜噜的声音正巧在此刻响起。 俞芙趁机开口：“饿了……” 但陆雪舟没有摘下她的眼罩，给她找来拖鞋，宁愿扶着她一步一步下楼，也没有让她恢复自由的意思。 俞芙小声问：“我都知道是你了，能不能把眼睛上的东西摘掉？” 陆雪舟冷淡回绝：“不饿是吧？” “……” 俞芙瞬间乖乖闭嘴。 楼下餐厅，已经有厨师做好晚饭，人已经离开，留下铺满桌子上的精致菜色。俞芙明明在家，但没听到任何动静，现在可以直接吃，满足感爆棚。 她又雀跃想摘眼罩，软声道，“不摘了吃不了饭……” 陆雪舟给她盛汤，用小勺舀出来一点，吹了吹，喂到她嘴边。俞芙感觉到了硬硬的勺子，但没张嘴。 那一刻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理作祟，稍微往后退了退，敢开他玩笑：“你要说‘宝宝，啊’，我才会乖乖张嘴。” 陆雪舟没说话，举着勺子的手继续往前顶，勺子磕到俞芙的牙齿，很轻，也不疼，但她皱眉，嘤哼了声：“让你喊声宝宝而已，不愿意就不愿意，凶什么……” “你到底吃不吃？” 陆雪舟冷得像是周身竖起了铜墙铁壁，纵使她厚脸皮地卖弄，他也无坚不摧，气得她瞬间没了玩闹的心思，委屈地撇嘴。 但只两秒，她就乖乖喝下他喂的汤。 饿了大半天，喝点热的肠胃很暖，俞芙自己就治愈了自己，像小朋友那样张开嘴，娇气道，“宝宝我还要。” 根本分不清宝宝在称谁。 俞晗现在四面楚歌，自己和陆雪舟的感情出了问题，俞芙又不知所踪。她有怀疑过陆雪舟跟她在一起，但她不敢问。因为无论有没有猜错，她一把话题放到明面上，就意味她和陆雪舟迎来感情难关。 她没有自信能成功渡过。 惴惴不安地等了两天，没想到先联系她的人是陆雪舟的妈妈，方阿姨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受生日宴那天的影响，相反，还给她介绍国庆度假的地点，愿意帮她租游轮，给她和陆雪舟提供约会机会。 俞晗也觉得她和陆雪舟需要单独出去走走，找个没有俞芙的环境，静下心思考两人的感情。她相信，他当初既然选择她谈恋爱，肯定不会因为在路边看了眼花花草草而改变心意。 收到阿姨帮忙的信号，俞晗开始用心准备还没几天就要到来的假期，从衣服到用品，都亲力亲为，甚至有的东西都准备了两份，为陆雪舟做足了攻略。 那天她收拾到很晚，电话铃声响起。 她以为是约她出去玩的朋友，不紧不慢地对待，甚至懈怠了第一通，直到对方又拨第二遍，她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一看到备注是陆雪舟，她呼吸一窒，赶忙接听：“不好意思雪舟，我刚刚在收衣服，没听见……” “没事。” 陆雪舟的声音永远那么冷调，让人听不出情绪，俞晗紧张得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不敢开心，试探地出声：“这么晚了，你有事找我？” “你在家吗？” 陆雪舟直白道，“我有事，需要和你当面说。” 俞晗下意识舔了舔唇，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越来越强烈，让她难以承受，深吸一口气，心跳才稍稍放缓，保持声线平稳：“太晚了，你别特意过来一趟了……有什么话，电话里说就行……” “我们分手吧。” 陆雪舟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一下就把来意坦诚说出。 俞晗呼吸颤了颤。 她有时候真觉得陆雪舟像电子程序，没有感情，做什么决定，都是冷冰冰地走设定好的路轨，毫无差错地完成，得到最贴合他心意的结果。 连分手都如此，看不出他有什么情感波动。 可俞晗不服，她知道他提分手的原因。都是俞芙害的。他们肯定早就暗度陈仓了。 “我不想分手。” 俞晗故作镇定，好像她一直给人的温良形象，完全站在受害者身份，好声好气地商量：“雪舟，阿姨今天还给我打过电话，帮我们约了假期的旅行……如果我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我们试着修复一下行吗？” 听筒一刹被沉默吞没，许久，陆雪舟冷冽的嗓音打破宁静：“你知道，我不喜欢你。” “……” 很伤人，可俞晗确实心知肚明。 陆雪舟从未隐瞒这态度，这段时间，也一直是她在主动，假装不在乎他的心意，觉得只要努力维护，就会有个好结果，她会得偿所愿。 可现在情况变了。 一套公式中原以为做固定值的数据有了改变，陆雪舟竟成为有心的人，他的喜欢，现在做变量，让公式结果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俞晗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她握紧手机，细窄的指骨通通泛白，声音闷重地往下沉：“但我们合适啊，你以前说过，喜不喜欢不重要。你忘了吗……” 很多东西，隐隐约约都要失控。 俞晗紧张地吞咽口水，好似耳膜鼓动，让她听到了自己激烈的心跳，正处于急切的惶恐之中。 但电话中那道熟悉的低冷声音始终沉静：“原本我以为谈恋爱就那样，喜不喜欢不重要。但现在证明，重要。” 陆雪舟坦白：“喜欢，才会想要更多。” 他对俞晗，毫无所求。哪怕努力想亲近，也做不出改变，全是违背个人意志，很吃力，很痛苦。但对俞芙，他也会知觉是违逆自我认知，但得到的，都是欢愉。 人和人不一样。 被他拒绝，俞晗喉咙如同堵住，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她甚至连纠缠都做不到，他们的关系太特殊，说分手都显得太过正式。有时候她会想，好像他们一直都是分手期，只需要谁主动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就是彻底的了断了。 但想象归想象，她就算要和陆雪舟分手，也不能因为俞芙从中作梗。属于她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能落到俞芙手里。 “你没觉得你背叛我了吗？” 俞晗深吸一口气，才敢问。 没想到，陆雪舟坦荡地回答了：“是我的问题，我会赔偿。” 俞晗笑了声：“怎么赔偿？给我钱？还是房子？” “只要你开口，我都满足。” 他出手向来很阔绰。 “……” 俞晗当然了解他背后的财力。可正因为了解，她才会恨。他宁愿花费很多很多的钱，也不愿意再和她走下去。而俞芙那个贱人，竟然可以轻松得到比陆雪舟给她的那些钱多千万倍的财富，还白得一个相貌绝佳的男人。 她当然不平衡。 沉默片刻，俞晗给自己留条后路，哽咽道，“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没法思考……” “等你消息。” 陆雪舟就挂了电话。 耳边再无声音，俞晗手指摊在床上，用力地拧攥床单，又渐渐，改为狠狠地砸下去，发泄心中的愤懑。她骂俞芙，用尽所有肮脏的字眼，但依旧无法排解情绪，最后眼眶中屈辱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出来。 她恨俞芙，她抢走了她太多东西。 可她真的不想和陆雪舟分手。那是她以后整个人生的敲门砖，她可以跨越阶级，可以成为整个家族的骄傲。从她长成，被人夸赞漂亮，这些年，不少富二代，小开，都想获得她的青睐，但她通通利落地拒绝了。 只因为她的目标从未变过，陆雪舟站得高，她只想和那样的人并肩。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是光辉的未来。但现在都毁了。甚至，原本应该由她来做到的事，很可能会落到俞芙手里。 胜利的果实不可以拱手让人。 俞晗没时间伤心，擦干眼泪，换衣服，踩着夜色，步履匆匆地上车，驶向陆雪舟的住处。 她要当面挽回。 如果不行，她再找他家里人。她可以得不到，但同样的东西，俞芙也不可以得到。 俞芙被陆雪舟在别墅关了三天。 出来时，她脸上的眼罩被摘了，终于可以见光，心情不受控地变好，坐在车里，偷偷打量他的脸。 陆雪舟亲自开车，但还是轻松感觉有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像小贼，偷瞄一眼，又装作不经意地收回，再看，反反复复，心虚得很。 “眼睛痒？给你挖掉好不好？” “……” 俞芙怯怯地坐好，小声嘟哝：“你现在变得好凶啊……” 这几天，他们没有发生关系，但生活得很亲近，同床共枕就算了，她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顾，最基本的给她刷牙洗脸，就连上洗手间，她还得求他帮她松开手铐般的捆绑，才能如愿。 但她能感觉得到，他对她的态度变好了。以前那些羞辱性的话，他没再说过了。他好像和自己和解了，接受她是个“风骚”的女人。 俞芙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还是不好，她感觉自从她开始为了打击俞晗而去勾引陆雪舟开始，时间太长，她已经有点分不清她对陆雪舟的态度了。 有时候她讨厌他和俞晗亲近，到底是做戏，还是她的占有欲作祟，真的难以分辨。 “你也会凶俞晗吗？” 俞芙问出这话时，毫无道德，嘴角都在翘着。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双眼泛着渴求答案的光亮。 陆雪舟没有答。 他只是安静地开车。 俞芙并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哪，无声地笑自己恃宠而骄，扭头看窗外。夜深了，路边霓虹璀璨，彩色的光照到她眼睛里，让她浮生几分恍惚，好像她和陆雪舟是共同体了。 怀着这种模糊的认知，车子停在陆家洋楼门外。俞芙看到从保安亭出来的那张熟悉的脸，是她之前经常过来时，给她联系陆雪舟的护卫。 他给陆雪舟放行，自然看到副驾驶的人。 只不过一个短暂的对视，俞芙就有点不好意思，心中竟然觉得自己大晚上跟着陆雪舟回家有点尴尬，瑟缩在椅子上，身子羞赧地往下滑了滑。 陆雪舟冷睨她一眼，“第一次来？” “……” 俞芙红着脸，耳朵脸颊都发烫。 车子最终停下，她推门下车，左右环顾，十足的做贼心虚，小声问：“你家里人不会来找你吧？” 陆雪舟走过来，一把握住她手腕，带她往里面走，嗓音冷淡：“你以前来找我怎么不怕？” “……” 俞芙自己也好奇。 之前每次过来，她都没有想过万一被他家里人撞见怎么办，就完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愣愣地过来了。 俞芙不知不觉握紧了他的手。 等到了楼上，她明显感觉两人相握的掌心泛起潮润，这种温度，很像关系好的人才能拥有的，让她陷入片刻的恍惚。 走进陆雪舟的房间，俞芙不动声色地抽手，假意去上洗手间，到里面洗了把脸，顺势把掌心留下的温热冲干净。 她缓缓稍显激昂的心跳，就听到一门之隔外面的手机铃声。明显响了有一会儿，才被接通。 陆雪舟回应平淡：“你想好了？” 俞芙眉心一颤，轻轻开门出去，第六感让她怀疑这通电话不简单，靠过去时，果然听到模模糊糊的女生声音，是俞晗。 但陆雪舟没开免提，哪怕她明目张胆地凑过去，也听不到对方具体说什么，只听得出语气很急。 俞芙一点不急，她坐到陆雪舟腿上，胆子大得很，伸出粉嫩的舌尖去舔他脖子，落下细密的吻，尤其当她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在艰涩滑动，更刺激她的阴暗心理，让她着重舔弄他的喉结，很快发出啧啧的响声。 陆雪舟胸口起伏得明显，大掌扣在她腿上，只是警告，但俞芙属于在老虎身上拔毛，很紧张，被吓到嘤咛了一声。 很明显的传到正在通话的听筒里。 自知惹祸了，俞芙迅速灰溜溜地从他腿上下来，但只短暂有一瞬的抱歉，很快，她脸上的表情倒像是在看热闹，外加一缕挑衅。 此刻，俞晗就在陆家的大门口，她亲眼看见陆雪舟牵着俞芙的手进去，又在几分钟后听到对方恶心的声音，心中所有的期待都碎裂。 再也拼合不上。 她深呼吸，依旧无法平缓自己的心情，她也说不出再挽留的话，正踌躇着如何解决困境，陆雪舟先打破死寂般的氛围：“我有点事，等会儿给你回电话。” 电话就挂断了。 晚间的风一点不仁慈，吹乱俞晗的长发，让她情绪更为烦躁，用力踹了踹车子轮胎。她眼神愤恨，依旧不愿放弃，上车继续去搬救兵。 车程因急切的心情减半，俞晗敲响原弋的房门，许久才被回应。她看到那张懒倦却痞厉的脸，堵到喉咙口的逼问气势瞬间弱下去。 “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原弋随意地倚着门框，身上穿着最普通的棉质背心短裤，要不是脸帅，看打扮和五十岁老男人没什么两样。 俞晗看着就生气，用力推开他的身子，如过无人之境似的闯进门。但她没有耐心，疯狂发泄：“你不是喜欢俞芙吗，那我求你用心追她行吗？陆雪舟已经和我提分手了，我的日子要是一团糟，我不会放过俞芙的。” 走到客厅，她发现原弋收藏各种奖杯的那个柜子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来过他的家，自然知道上面原本摆放了什么，有他和陆雪舟的合照，还有她一张照片。她曾洋洋得意的被重视，现在相框和照片都没有了。 俞晗的坏脾气尽收，眼神闪过一抹无措：“我的照片呢？” 原弋站在远处，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冷淡答道，“扔了。” “……” 俞晗感觉自己丢了西瓜，也没捡到芝麻，两者都要失去，让她紧绷的心防再次崩溃，她的眼圈一刹就红了，声音哽咽：“你们都为了她要抛下我……” 原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再也不会因为她流眼泪紧张，不会再为哄她开心，没有底线地做事。 他周身裹着清冷：“抛下你的人是陆雪舟，你的男朋友。” 他始终都是局外人，现在自然置身事外。 俞晗不甘心，挑拨道，“那你呢？你就甘心看她和陆雪舟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她以为原弋会动怒，可是没有，他平和得都不像他，大度起来显得冠冕堂皇：“我尊重她的选择。” 东窗事发 俞晗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晚上回家，呆坐在客厅，像是与什么对抗，迟迟不肯上楼休息。李莹华和俞高达都问过，劝过，但她什么都不说，只无声地掉眼泪。 李莹华猜到她和陆雪舟出了问题，想给对方打电话问问，就被俞晗急着拦下，她的眼睛红得可怕，从未哭成这个脆弱样子。 惹得从小宠爱她的爸妈很是心疼。 俞芙回家的时候，正巧看到李莹华抱着俞晗，后者像小孩子一样，扑在母亲怀里呜呜地哭。那一刻，她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只是可惜，她道德底线低，没有怜悯。 “芙芙回来啦。” 李莹华看过去。 听到这个名字，俞晗瞬间从她怀里起身，好像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直奔俞芙而去。她习惯性地抬手想打她，却先看到她身上的宽大外套，是陆雪舟的，他之前有穿过。 俞晗动作一顿，手腕就被俞芙握住，用足力道往下带，嘴角缓缓弯起，“姐姐这么喜欢打人，外人知道不好。” 她眼神在挑衅？ 就是挑衅！ 俞晗自觉肯定没有看错。她心中的怒火霎时被点燃，腾腾窜高，烧光她为数不多的理智，再次挥手。 俞芙用力攥住她手腕。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客厅，俞晗侧着脸，被打的皮肤泛起滚热温度，灼感和屈辱双倍袭来，气得她用力挣扎俞芙手上的钳制，却发现分毫挣脱不开，这死女人的力气大得很。 不远处的李莹华和俞高达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开两人，教训俞芙：“你怎么能打姐姐呢！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对姐姐能不能宽容点！” 俞芙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的弧度始终没有落下，点点头，“那请姐姐也对我宽容点，不要总冲上来打人。刑法中有说什么叫正当防卫，没事姐姐可以了解一下。” 俞晗看着面前洋洋得意，像是换了个人的俞芙，心中彻底明白，她从始至终就是装的。怪不得，她在被原弋睡过之后，没有责怪这个带她出去的姐姐，原来恨意都埋在心里了。 她真觉得和俞芙没有做亲人的缘分。 俞晗不顾一切道：“她抢了我男朋友，陆雪舟今天已经和我提分手了！” 俞芙瞳眸紧缩，心头重重一坠。她没想到，陆雪舟已经和这面做了切割。早知道，她就不在他和俞晗打电话的时候故意弄出声音了，显得她有点呆。 李莹华和俞高达也没想到向来乖巧内敛的小女儿能做出这种事，当下他们是不相信的，看向情绪早已崩溃的俞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芙芙不是那样的人。” 俞芙笑了，抬起宽大衣袖，遮挡住了下半张脸。 俞晗见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连忙找出手机里偷拍的证据，正是今晚，俞芙和陆雪舟牵手回家的照片。事实摆在眼前，父母二人同时噤声，半天没从晴天霹雳的现实中回神。 “他不喜欢你。” 俞芙轻飘飘地开口。 瞬间刺激俞晗，她又想冲上前打人，胳膊就被李莹华拉住，她啧声：“冷静点！” 俞晗气势瞬间弱下来，扭头忍住眼眶中屈辱的泪水，模样倒是倔强，看得俞芙兴奋之外，多了点复杂滋味。 她的注视被李莹华打断：“这张照片是真的？” 俞芙看向她，母女很少对视，今天她格外坦荡，目光没有小辈对长辈的尊敬，很平和，点了下头。 李莹华气急，抬手就要打她。 俞芙往后退了一步，撂下的嘴角又翘起，落寞道，“妈妈，能不能不要有什么事，你们就三人抱团啊。” “你说什么？” 李莹华震惊，看看俞高达，口吻不敢置信：“她说……说我们抱团？” 俞高达也没想到俞芙对他们积怨已久，一时不知说什么，拉住妻子，摇了摇头。李莹华深呼吸，平复心中的怒火，转身去找俞晗，拉着她到沙发坐下，一声声的安慰传到俞芙耳中，只让她觉得讽刺。 “这事不论是你主动，还是被动，现在我要求你，和他分开。就算以后两家不联系，我也不允许发生姐妹俩先后和一个人谈恋爱的丑事。” 俞高达严肃道。 偏偏俞芙始终都像游离此事之外，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拢紧身上的外套，无意闻到独属于陆雪舟身上那股幽静的冷香，让她格外安心。她想，她的身体已经适应他，甚至有点上瘾。 “分不开。” 她直视父亲，一字一顿：“他好像很喜欢我。” “你不要脸！” 俞晗大声骂她，“一声声姐夫叫得那么欢，谁知道背地里你这么下贱！” “行了！” 李莹华吼她闭嘴。 俞晗到一旁委屈地掉眼泪，改为在心里辱骂俞芙，诅咒她。 全家四口人，最淡定的就是俞芙，她像是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也像根本不在乎家里人对她的态度，面色从容，语气悠缓：“既然大家这么不欢迎我，我离开就好了。” 俞晗瞬间竖起耳朵。 就听她继续道：“爷爷奶奶死后那房子还在，我回老家，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不用管我。” 李莹华皱眉，“你这说得什么话，你是我们生的孩子，我们能说不管就不管了？” 俞高达也不同意，“你在那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我们不放心，不行！” 俞芙内心无比平静，并没有因为他们一句说词就改变对他们的看法，耐心道，“其实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回去，没什么，甚至让我更安心。” 她看起来去意已决，爸妈还在犹豫，俞晗不懂他们在斟酌什么，连忙出声帮腔：“她要走就让她走啊，反正她在那边生活十几年，再熟悉不过。你们不放心，就给她钱，给她很多钱，让她永远都别回来！离我远远的！” 俞芙笑着点点头：“对，要给我生活费。” 李莹华和俞高达面色无比难看。 以前，身边朋友不知道他们还有小女儿，现在两人都功成名就，不把女儿送出国深造，反而送回老家小县城，说出去太丢人，他们迟迟做不了决定。 俞晗又哭，朝着俞芙摔东西，声音凄厉：“让她走！她走了，陆雪舟才有可能回心转意！” 俞芙突然消失了。 手机联系不上，学校那边显示休学。 陆雪舟和俞晗的分手也算尘埃落定，再来找她，是问俞芙的消息。俞晗情绪相当差，只说不知道。 她不说，陆雪舟没逼问。 与此同时，原弋和廖归昀都发现俞芙失踪了。俞晗成为众人询问的对象，她对他们没有耐心，远不如对陆雪舟态度好，阴阳怪气地怼了两句。可当他们离开，她并没有开心，甚至越来越恨俞芙，凭什么她能被这么多人喜欢。 蒋寺惟发现俞芙不在的时候，只当她又在和陆雪舟玩把戏，但很快，这个猜想因为不切实际被排除。陆雪舟竟然也在找她。 因为没有航班信息，他知道她没走远。甚至下意识的，他想到她老家那个男朋友。没有犹豫，他直接联系在国外的蒋阚回，问俞芙老家的详细地址。 俞芙所在的小县城，有高铁站，有机场，如果没有见识北城的繁华，她其实很满意了。但现在有了对比，难免心中有落差。 她回到曾经的房子，当天就开始大扫除。从中午忙到下午，才洗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地上是她唯一的行李箱，她打开，想找睡衣，就不可避免地看到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廖归昀送她的小熊、陆雪舟的星云照片、从原弋那抢来的他拍她的闺房照。没有蒋寺惟的东西，他把自己的情感保护得很好。 换好衣服，她把箱子收到床下，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再见光。她知道，她的离开不是真正的离开，如果陆雪舟真的喜欢她，一定会找过来。那时候，才是她真正的胜利，她才可以有底气地对抗俞晗。 小城市的外卖配送贵，她以前没机会点，但现在拿了俞家的钱，她不必再抠抠搜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等外卖的过程中，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犯困，敲门声响起时，她猛地起身，跑着去开门。 “谢谢。” 她伸手去取外卖。 却发现来人并没有穿外卖员的衣服，她恍惚了一瞬，抬眼往上看，瞳仁紧缩，霎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让她僵在当场。 “小……小叔……” 俞芙好想跑。 蒋寺惟逼近一步，她往后退，他反手关门。老旧的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俞芙心脏乱跳，紧张得疯狂分泌唾液，喉咙越来越干：“你……你怎么来了？” 她以为，他们上次已经断干净了。而且，她想让陆雪舟找来，不是蒋寺惟。 他是她唯一有害怕情绪的对象。 连连往后躲闪。 蒋寺惟轻松捕捉到她眼底的防备和畏怯，脚步停下，嗓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在意：“为什么这么怕我？” “……” 俞芙也不知道，从刚开始见到他，哪怕发生过几次关系，她对他还是有距离感。他只比她大一岁，但她真的会感觉他辈分很高，是她不能染指的长辈。每次亲密，她都有心理上的怯弱。 偏偏她不能承认：“没……” 就被蒋寺惟的反问堵住：“你对陆雪舟也这样吗？” “……” 俞芙无言以对，最终摇摇头，嗫喏道，“他冷冰冰的，我反而不怕……” 四个男人，她最不怕原弋，其次就是陆雪舟，因为是她女主位在攻略，事态是可控的。蒋寺惟和廖归昀不一样，他们是主动方，她被动，就得时刻小心应对，会紧张和害怕。 但他们放在一个分类里，也会有排序，廖归昀给她的压迫感小于蒋寺惟，后者暴露的情感最少，让她没有自信，难免彷徨。 俞芙想了好多，抬眸发现蒋寺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让她喉咙紧张地滑了滑，呼吸嗬嗬发颤，“怎……怎么了？” 蒋寺惟从下飞机那一刻就明白，他没退路了。下定决心来这个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的小城市，说明太多东西。他明明嫌弃她，已经丢掉她，但当她彻底消失在他视野中，他心意兜兜转转，还是想来找她。 谁高贵，谁下贱，分不清了。 “如果我和陆雪舟让你选，你选谁？” 他问出了自知愚蠢的问题。 俞芙没想到，震惊得说不出话，他甚至连对她发怒都没有，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想知道她的选择。 可她心里有答案，说不出来。 选陆雪舟，是她对俞晗的报复。但选他，连利用都没有。他的价值，已经在她攻略陆雪舟的过程中吸干了，现在她对他，只想好好哄一哄，让他平和地放手，与她各走一边。 “我……” 俞芙看着她黑漆的眸子，发现里面有细细的红血丝，他肯定缺少休息，才会浮生疲态。她自然会想，他寻找她的过程中有多么用心。她知道，蒋寺惟是那四个人里最轻傲的，他谁都看不起，对她也总是一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玩玩态度。 但看着最漫不经心的那个，是最快出现在她身边的，她有一瞬间，产生恍惚，好像她除了陆雪舟，还有第二种选择，甚至比纯利用的选择多一点真心。 她开始说不出实话。 因为蒋寺惟没有伤害过她。他在知道她和陆雪舟有关系那天，对她什么都没做，他看起来是伤心的，又隐忍，好像对她有超出情欲之外的东西。 “你……” 俞芙咽了口唾沫，“我现在已经离开北城了，求你不要再让我做选择了好吗……我谁都不选……” 蒋寺惟偏执地要求：“必须选。” “……” 俞芙甚至觉得，她现在说个敷衍的答案，他也会信。可她今天真的不想骗人，她不想辜负别人给她的哪怕零星一点的真心。 “我有苦衷……” 她被迫答道。 蒋寺惟步步紧逼：“说出来，我都帮你解决。” 没人给过她这么笃定的态度，俞芙心中犹豫，最终还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假装洒脱：“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和陆雪舟有关系，是因为我想抢我姐姐的东西……我就是这么烂，你走吧……” “你不喜欢他，我理解的对吗？” 蒋寺惟平静得像是听别人的故事。 俞芙怯怯抬眼，在他深暗眸光的注视下，点头承认。 想到那日陆雪舟在他面前的炫耀，蒋寺惟唇角讥诮掀起，“很好。” 俞芙幽幽地看着他，“你不觉得我坏吗？” 蒋寺惟抬手扣住她下颌，指腹搓磨她的脸，往日锐利的眼神像是镀上一层雾气，潮润得阴湿，散发着危险：“坏女人也会招人喜欢。” 因为没有得到过喜欢，所以俞芙遇到的时候，都会倍感珍惜。但他们对她的喜欢有前提条件，他们都想做她的唯一。 现实是不允许的。 俞芙自己都看不清心中的选择。她好像没有能力摆脱任何一个，如果他们中的谁看不惯其他人，愿意帮她解决，她会谢谢他。 “你吃饭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 蒋寺惟摇头，“飞机餐不好吃。” “……” 俞芙特别想说，她这的饭也不会好吃。可她不敢，正犹豫着要和他解释。门铃响了。 她指指门口，“外卖……” 蒋寺惟离得近，转身开门，从外卖员手中接过纸袋。他看到那三个英文字母时，嘴角轻颤，脑中很多记忆都翻涌过来。 俞芙感觉天塌了。 每次吃肯德基都要被他逮到。 她小声解释：“是因为我这外卖太难吃了，我才买的……毕竟这东西全国味道都一样……” 说着，她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拽住纸袋，一点点从他手中抽离。蒋寺惟指腹用力，俞芙惊呼一声，抬眸看他，对方已经松手。 呼！ 自己吓自己。 她拿着外卖往卧室走，知道蒋寺惟跟在身后，她温声道，“我家房子很小，我的卧室更小，你将就一下吧……” 蒋寺惟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她的房间小得离谱。除了一张单人床，只有一张木桌木椅，留出来的空地，两个人迎面对上，都快错不开身。 他一进来就感觉胸闷。 “你和我出去住酒店。” 俞芙摇头，“这是我家，和你出去住算什么，又不能一辈子不回来……” 蒋寺惟蹙眉，像是失了耐心，“你跟我回去，我房子多的是，你随便住。” “不要。” 俞芙胆子小，但此刻态度坚决，“我就住在这，我爸妈都不管我，你也别管。” “……” 蒋寺惟冷眼看着她。 俞芙被盯怕了，坐下后，故意不看他，转身打开外卖袋子，拿出她最爱的鸡腿堡，大口咬下去。很好，辣度合适，很安全。 她买了两个，把另一个递给他。 蒋寺惟冷嘁：“我不吃。” 不吃拉倒。 俞芙收回手，安静地开始吃晚饭。 没拉窗帘，可以看到外面的天氤氲昏暗，夜幕即将降临。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边，距离很近，但谁都没说话。 蒋寺惟有点累，脱了外套，躺在她床上。这明显是学生床，住她一个女生足矣，但他将近一米九的身子躺上去，狭窄是一方面，还显得不伦不类，特别不舒服。 “你在这睡觉不会掉下去吗？” 俞芙闻声回头，嘴里有东西，声音含糊不清：“小时候会，那会儿睡觉不老实，总摔。后来知道疼了，潜意识就不敢翻身了。” “……” 真是凄惨的回忆录。 蒋寺惟把小腿搭在床沿，仰躺着，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声音低沉有点不真实：“我小时候也一个人住。” 俞芙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有钱人房子大，每个人都有豪华房间，自己住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自从我妈去世后，没人管我几点睡，睡得着还是睡不着。” 男人声音显得灰呛呛的，俞芙咀嚼动作一顿，又怕被他觉得心生可怜，慢慢继续嚼动，准备充当聆听者。 但蒋寺惟没有再说，他轻笑了声：“我有点困，借你床睡会儿。” 俞芙唔了声：“好。” 她现在的要求非常低，这些男人无论谁来找她，只要不说话，不上床，她都会松一口气。 吃完一个汉堡，她回头，发现高个子的男人微微蜷着腿，侧身躺在她粉色的床上，格格不入。 她擦擦嘴，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蒋寺惟是她见过的男生里长得最帅的，中式的剑眉星目，五官笔挺，男子气概浓郁。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因为他的帅而不敢靠近，非常有距离感。 但现在兜兜转转，他也躺到她的床上了。 俞芙蹲在床边细细地看，心中五味杂陈。她明明已经得到很多曾经觊觎的东西了，但并没有很开心，相反，她有点累。 十月初的天气微凉，她习惯性担心别人会冷，拿过旁边的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蒋寺惟身上。他应该累了，没有醒，眉心拢着，好像睡觉也不轻松。 俞芙又坐回椅子上，吃第二个汉堡。 太好吃了。 她一边吃，一边回头看蒋寺惟，莫名有种忤逆他的乐趣。很快，她吃好晚饭，把垃圾整理到一起，穿件外套下楼。 三楼到一楼到底多少个台阶，俞芙这些年无聊地数过很多次，今天依旧在数，马上就要结束，被一道温润男声打断：“你好，请……” 俞芙抬头，和堵在单元楼口的一众身影相对。就一眼，差点吓死她。 “我……我……” 她差点咬到舌头。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仨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刚刚问话的廖归昀已经看出下楼的女孩就是俞芙，直接上前抱住她，室外冷冽的气息汹涌灌入她口鼻，衬得他声音过于热情：“宝贝，你离开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俞芙手上的垃圾袋掉落，顺着楼梯滚下去。她只咽了口唾沫，扑在她身前的男人已经被原弋扯开，毫不留情的，用力拉到一边。 陆雪舟站在最后面，哪怕是在光线昏暗的楼道里，也能看出他脸色沉着，好像债主上门，扑面的压迫感。 俞芙心虚地往上走了个台阶，稍稍拉开距离，声音柔弱：“我以后不回去了……你们走吧……” 看他们仨这么和谐，应该都已经明白她和很多人纠缠不清了。她不用解释，也没必要给他们一一说明。 可他们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陆雪舟像是掌控全局的人，强势发话：“你和我回去。” 俞芙心里生怯，但还是摇摇头，丝毫不隐瞒，“我和你的事被我家里知道了……我以后都回不去，只能在这了……” 俞晗的存在不是秘密。 廖归昀和原弋都清楚他们仨的关系，并不会感到新鲜。甚至，因为陆雪舟身份的特殊性，廖归昀觉得自己更有胜算，笑着朝俞芙伸手：“宝贝，我单身，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原弋轻嗤：“你恶不恶心。” 陆雪舟没理他们：“我分手了。” 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这些人堵到一起逼问选择，俞芙突然很害怕，转身就往楼上跑，仿佛身后跟来的是洪水猛兽。 他们一直在追她。 三人同床 俞芙逃命一般地跑，最终在门口被追上，廖归昀握住她手腕，嗓音竟还噙着笑：“别搞得这么狼狈行吗？” 什么是狼狈？ 等他们仨进屋，发现蒋寺惟就在里面，才是真的狼狈。 俞芙背贴门板，紧张得肌肉僵绷，手中的钥匙摔落在地上。原弋捡起来，明明和其他男人什么都没说，却像是格外有默契，把钥匙插进锁眼。 “别……” 俞芙的阻拦已经来不及。 他们仨拥着她走进去。 一进门，俞芙瞬间跑到最前面，站在没有关门的卧室门口，下意识地在唇中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们小点声。 很明显，里面有人。 陆雪舟越过挡在前面的两个男人，直奔她阻挡的卧室，俞芙抬手想拦，腰间就缠上一条硬实的手臂，把她娇小的身子搂到身后。 蒋寺惟早就醒了。 但他一开始只看到陆雪舟，在走出门口，看到同时出现在这的廖归昀和原弋时，眼中的挑衅僵凝，闪过一抹讶然。 俞芙在他身后，小声说：“我是被强迫的……” 这回天是彻底塌了！ 她转身坐到床边，也不抬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颓丧姿态。但她心里很乱，很急，她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毋庸置疑，她要选陆雪舟。 那是俞晗最在意的对象。 但蒋寺惟和陆雪舟很亲近，她也不能得罪。就是不知道，他刚得知被她欺骗，还会不会愿意和她站到一起。 她怯怯抬眼，硬着头皮出声：“我真的以后都不会回去了，你们冷静冷静，回去吧……” 可还是没人离开。 俞芙突然无比尴尬。这房子太小了，他们一个个都快一米九，站到一起，显得她的房间格外拥挤，感觉黑压压都是人。 “我求求你们了……” 她心虚嘟哝：“我又没骗你们，干嘛一副上门讨说法的样子……” 无论找谁下定论，吃亏的都是她。想到以前种种，她拢紧衣服领口，姿态小心，明显像防贼一样对待他们。 陆雪舟算是唯一知情的人，他给俞芙递去选择，“现在和我回去，你家的事我来解决。如果不回去，以后你就别来找我。” 廖归昀掀唇，觉得他过于傲慢。 蒋寺惟能猜到俞芙会这样选，但眼神还是难掩在意，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只有原弋平常心对待。他太知道俞芙会选陆雪舟了，后者是俞晗追逐的对象，这一点，别人根本没法比。 俞芙没选，她先看向廖归昀，习惯性拿出好人牌：“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但我有更喜欢的……” 她不知道该用“东西”还是“人”做后缀，索性没说。 廖归昀脸上的笑都没淡，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她继续往下说。俞芙的目光就落在原弋身上，她一点不留情：“我不喜欢你，你知道。” 原弋第一次知道心脏被拧紧的滋味。他不想接受，别开眼，一句反驳都没有。 俞芙以为自己拒绝了，但陆雪舟要她做选择，要她清晰地表达出来，她到底选谁。他下巴指了指对面的蒋寺惟。 俞芙看过去，可拒绝的话说不出来。犹豫着，陆雪舟的电话响了。 她无声松了口气。 陆雪舟转身去空房间接电话。刚接通，听筒里就是母亲的责怪：“你怎么回事？出轨？陆雪舟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现在在外地，等我回去……” “现在就说。” 方韵口吻强势，一点不容拒绝，“俞晗的爸妈过来了，我要给人家一个说法。” 陆雪舟烦倦地吐了口气。 他承认：“是我和俞晗提的分手，因为我发现，没有喜欢的恋爱长久不了。” 方韵被气得声音都尖锐：“那你能不能先分手，再找喜欢的人在一起。现在把事情搞得这么难看，一点不是你的作派，枉我对你的信任。” 陆雪舟知道母亲是真的动怒了。 但他现在实在脱不开身，囫囵道，“我只能说事发突然，我处理晚了。” 方韵嗬嗬喘着气，平复许久，严格给他下命令：“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立刻回来，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我会回去。” 陆雪舟清冷的嗓音始终未变：“但事有缓急，我得先顾这边。” 方韵还想说什么，陆雪舟打断她，“俞晗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他直接挂了电话。 转头，陆雪舟和站在门口的俞芙对上目光，后者轻声开口：“要不，你先回去吧……” 怕惹他不开心，她又补道，“把他们也带走。” 陆雪舟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只抛给她两个字：“选谁？” “……” 面前是陆雪舟，身后是另外三个。俞芙选不出来，但如果逼到一个地步，她愿意为了陆雪舟得罪别人，顾不上蒋寺惟怎么想了，她转身扑进陆雪舟怀里，用拥抱做了回答。 陆雪舟揽着她的腰，目光难掩得意，给另外三个男人指指门口的位置，嗓音沉冽：“不送。” 从俞芙要来听陆雪舟讲电话开始，蒋寺惟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怕，到她主动去拥抱，彻底失去控制，把所有感情的变化都写在脸上。 他比别人多重情绪，是她的背叛。 俞芙总是这样对他。先哄一哄，又对他竖起刀尖。不是故意想欺骗，只是她每次的第一选择都不是他，需要他给其他男人让步。 在这方面，陆雪舟就是众人难以越过的高山。 蒋寺惟拿起外套，离开时，脸色如被阴云笼罩，强行压制一场差点呼啸而来的风雨。廖归昀也没在这浪费时间，对俞芙笑笑：“宝贝，我们来日方长。” 陆雪舟在，俞芙都不敢看他们。 但原弋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脱下外套，直奔她家洗手间，开冷水洗了把脸，洗去满脸的疲倦，只剩跃跃欲试。 “陆雪舟，要不我们仨一起过吧。” 俞芙被口水呛到，咳嗽两声，整张脸都涨红了，转身看在她身后搂着她腰的陆雪舟，像主动认错，语气无辜：“不是我说的……” 听到这道娇滴滴的声音，原弋眼中的恣意一凝，可纵使这是再苦涩的东西，他也得逼迫自己咽下。 情之一字，心甘情愿！ 原弋不走，俞芙没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雪舟身上。现在，他俩是一个整体。 但对原弋，陆雪舟没有对旁人那么强硬，很随意，“他想留下就留下，这是他的自由。” 俞芙没懂其中的逻辑。 倒是原弋本人，明白了。他看向俞芙，提出一个并不合理的要求：“你今晚自己睡，别让他进你房间。” “……” 俞芙尴尬地看向陆雪舟。她现在看起来完全失去自我，好像只要陆雪舟指东，她绝不看西，顺从他，服服贴贴的。 原弋不喜欢她这样对其他男人。 “我问你呢。” 俞芙没看他，说：“我听雪舟的。” “……” 原弋感觉胸口的血肉突然被挖空了，暴虐地往里灌风，五脏六腑都移位，呼吸时，嗬嗬撕扯着，牵动出全身的疼痛。 陆雪舟唇角上扬，揉揉俞芙细软的发顶，搂着她往卧室走，冷淡地丢下一句：“你今晚睡客厅吧。” 客厅只有两个小沙发，根本容不下原弋的身子，就算坐在上面，他都嫌挤。烦躁的情绪一直拉扯他的神经，让他静不下心，根本无法忽视此刻同处一室的两人。 他直接去敲门，“凭什么你俩睡一起，开门！” 俞芙站在门边，被敲门声吓到，下意识看向坐在她床边的陆雪舟，乖巧地等他发话。 陆雪舟嫌吵，示意她先开门。 三个人在一起，根本没有两个人谈心的机会。陆雪舟不在乎，因为他已经获得俞芙的最终选择，现在应付原弋，不过是抚慰失败者的心情，是他施舍给他的。 原弋本来想和他们挤一个屋，但俞芙的床太小，别说三个人，就连两个人都容不下。他逼到喉口的话全吞回，改口道，“咱们出去住吧，这太挤了。” 陆雪舟也想出去。 但俞芙一如既往地拒绝：“我哪也不去，要去你们去……” 原弋转念想想，如果他和陆雪舟今晚去住酒店，那和被赶走的廖归昀和蒋寺惟没有区别，只有在这留下来过夜，才算胜利。 这般想，他瞬间不想走了。 他手指隔壁那个房间，“那屋子大，咱们去那儿行吗？” 爷爷奶奶的卧室，是家里最大的房间。当初离开老家那天，她就已经打扫干净，今天又清理一遍，干净又宽敞。 “可我不想和你们睡一张床……” 俞芙吞吞吐吐地坦白：“有点怪……” 陆雪舟大多时候寡言，原弋不同，他脑子线条粗，说话比较糙，“这有什么，人都睡了，还在乎床。” “原弋！” 俞芙抬手就打他。 看在陆雪舟眼中完全是打情骂俏。 他按着她肩膀，往身前带，拉开她与原弋的距离。原弋脸上的笑一僵，不耐烦地啧声：“你能不能少碰她。” 陆雪舟偏头，蹭蹭她温热的脸颊，冷鸷眼神满含挑衅。他甚至不用说话，就能让原弋吃瘪，脸色难看地放弃和他斗嘴。 俞芙夹在中间，特别不好意思。她挠挠头，还是觉得三个人睡一张床不可行，而且陆雪舟绝对不会同意。 她习惯了对原弋颐指气使：“你睡我房间，我和他睡这间。如果不行，那你出去自己找酒店。” 不怪她对他俩有偏向，原弋上次帮俞晗承担责任那件事，她还深刻地记在心里，时不时就会想起，恶心恶心自己。 现在她的凶，都是他应得的。 原弋也知道她在气什么，他不觉得伤心失意，相反，因为她在意，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位置的，被刺伤的心终于尝到几分慰藉。 他眸色玩味，流氓姿态毫不掩饰：“你不怕我晚上拿你衣服做什么？” “……” 俞芙的脸腾地一下滚烫，眼皮被熏得粉红，眼底雾气弥漫，看人目光迷离，楚楚动人的。 “你不许！” 原弋挑眉，“难说，毕竟某人温香软玉在怀，我什么都没有。” “……” 俞芙气得胸口忿忿起伏，又看陆雪舟，把私下的撒娇搬到台面上来，晃了晃他胳膊，声音黏腻：“雪舟哥……” 陆雪舟冷声打断他们：“你敢碰她东西，我就让你这个人残缺。” “嚯。” 原弋眼底兴趣变浓，笑意加深，“陆雪舟我真是白认识你这么久。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占有欲这么强。自己吃到好的了，就想吃独食？” 陆雪舟没说话，姿态冷傲，目中无人的样子场上的人谁都不陌生。尤其原弋，和他认识时间久，太熟悉了。 俞芙不想看他们吵架，也不想让谁残缺，她又扯扯陆雪舟的胳膊，小声说：“这个床大，我们仨……好像可以……” 她只求他俩安分点，别吵了。 陆雪舟不肯退步，“我没有和男人睡的习惯。” 就听到原弋的轻嗤：“那恭喜你，很快就要脱敏了。” 眼看陆雪舟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俞芙连忙挡在他面前，对胡说八道的原弋皱眉：“你能不能安静点？” 原弋朝陆雪舟翻了个白眼。 但也是真的安静了。 俞芙继续和陆雪舟商量：“就住一张床，你可以在中间……好不好？” 她现在只需要维护陆雪舟的心意就可以，其他人，都不重要。尤其原弋，在俞晗不在场的时候，他的价值就要往后排。 陆雪舟最终让步，是不想原弋那个变态私自乱动俞芙的衣服。 洗漱后，俞芙找来干净的被子，给原弋和陆雪舟一人一个。原弋的意思希望俞芙在中间，但陆雪舟截胡，把俞芙的被子挪到最左边，他睡中间。 这张床相对俞芙卧室的大，但对于两个睡惯了大床的高个子男生来讲，面积还是逼仄，他俩需要稍稍蜷腿。 俞芙想尽快平息这场闹剧，关了灯。 可她刚躺下，就听到原弋说：“我明天给你买个大床。” 陆雪舟嗓音冷得有极强的存在感，“你那两个钢镚儿留着吧。” “也不止两个。” 原弋语气收敛了之前的散漫，听着很正经：“我存了很多钱，按照北城的规格，娶老婆的钱肯定够了。” “那你快出去找老婆。” 陆雪舟的话没有感情起伏。 没一会儿，静谧的卧室响起原弋一声低骂：“操，我老婆被你搂在怀里了。” 他们一人一句，受折磨的是俞芙。她总感觉，自己过上了一妻多夫的生活，很不自在。 “别说了……” 她掩紧自己的被子，声音压着一股难言的羞耻。 原弋果真没再说话，他闭嘴，陆雪舟也没再出声。俞芙以为终于可以轻松点，腰间就缠上一条紧实的手臂，力道强势，把她牢牢地锁进怀中。 陆雪舟身上的香独一份，俞芙不想承认，但她喜欢闻。此时此刻，乱糟糟的心很快平定下来。 他炽热的齿息喷洒在她耳后，丝毫没顾及原弋在场，低声问她：“你是谁老婆？” 俞芙感觉皮肉都被高温熨贴烫熟，泛起层层的颤栗，她身子瑟缩着，下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的：“不是他的……” 陆雪舟难得笑了。 全程都当原弋不存在。 而原弋那边也没有声音。 俞芙刚刚还在尴尬，但见原弋没有反应，下意识以为他睡了。她不想吵醒他，攥住陆雪舟环在她腰间的手，像是安抚，连连拍了两下。 “睡觉吧。” 她小声道。 原弋没有再找事，陆雪舟也懒得应付他，搂着怀中香软的女人，头一次试着睡这硬邦邦的床板。 睡不着。 直到怀中的女人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陆雪舟还没睡意，躺在不舒服的床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比辗转反侧难熬。 他正要起身，旁边的原弋先他一步下床。 陆雪舟收回搂着俞芙的手臂，跟在他后面出去，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客厅大亮，两个男人坐在旧式茶几两边的小沙发上，指间都夹着一根烧得正红的烟，眉间情绪不显轻松。 原弋根本没睡着，他用力抽了口烟，仰头，眼看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目光在顶灯的照射下，好像失焦，盛满不真实。 陆雪舟是沉默地在发泄情绪。 “你真以为她会属于你一个人吗？” 一根烟抽完，原弋躬身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中，又点了一根。 陆雪舟没他那么焦虑，松松咬在唇间的烟只烧到半截，烟雾淡淡飘远，周身气质还很清冽。他清醒着：“她必须属于我一个人。” 原弋被他的自信惹笑，眯眼看他，一针见血，“她真的喜欢你吗？” 陆雪舟无声地抽烟。 原弋慵懒后仰，嘴角顽劣上扬，“你离开俞晗，对俞芙就会失去魅力。她现在放不下你，无非因为想要的还没彻底得到。” 有时候，他会觉得陆雪舟可怜。他对俞芙的吸引力，只不过一个姐夫的身份。不如他，哪怕被俞芙尖刻对待，至少都是真心的。 他不信陆雪舟看不懂。 陆雪舟指间的烟不知不觉燃尽，烫到皮肤，指节颤动，一大截烟灰掉下，簌簌摔散在地上。 “那是我的事。” “你对她太凶了。” 原弋的烟烧得快，徒手捻灭，搓搓指腹留存的灼感，脸上笑意尽收，看着他，只剩冷戾的审视。 “喜欢她，不是掌控她。” 陆雪舟讽笑，“你是什么权威性人物吗？在喜欢别人这件事上，你很有发言权？” 原弋的本意不是和他斗嘴。 但陆雪舟揪住他不放，毫不留情，“你要是很会，怎么你喜欢的每一个女人都来找我。” 客厅一刹被沉默吞没，许久，原弋实话实说：“因为你有权有势。” 陆雪舟挑眉，不是自豪，不是炫耀，眼神幽幽，“你没有吗？” 原弋笑着摇头，没有自卑，没有自怜，很从容：“命没你好。” “呵。” 陆雪舟嗤之以鼻，“装。” 原弋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手指这房子的环境，声音带笑：“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逼仄，贫穷，落后。俞晗不是，俞晗有别墅，有豪车，有不限额的卡和基金。 我一开始也以为俞芙贪婪，总想抢姐姐的东西，所以我对她坏事做尽。但从上次见识她爸妈对她们两姐妹的态度后，我懂了，她应该抢，因为即使她在抢，也得不到俞晗拥有的万分之一。 我甚至觉得，她抢都抢晚了。她不该有道德地把爷爷奶奶伺候善终才回家，她就该在第一次对这种生活感到疲惫时去北城，去过俞晗那样富足安逸的生活。” 陆雪舟一语未发。 他是什么时候对俞芙改观的？ 也在那次到俞家吃饭的时候。因为俞晗的一个巴掌，让她看清俞家父母对她们两姐妹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确实应该抢。 哪怕他是她局中的一颗棋子，他也忍了，没有怪她。他很平和地接受了，俞芙拿他当和俞晗博弈的筹码。之前，他甚至想靠姐夫的身份引诱她来主动，才违逆心意尝试和俞晗加固感情，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自觉对俞芙已经很宽容了。 底线一再降低。 “你能接受和别人共享女朋友？” 陆雪舟问出这话时，态度倨傲，清高。这就是此刻原弋眼中的他，高高在上的，觉得难以接受，又无法不在意。 原弋早就想过这问题，如实道，“她想，我就能接受。” 陆雪舟自觉没那么大度，从小到大，他就没和人共享过东西，无论什么，只要他喜欢，就会独属于他。女朋友这三个字意义重大，他不敢想，一旦与人共享，他会失去多少。 “你真伟大。” 他起身，不想再和他聊。 原弋对着他冷落的背影道：“她吃太多苦了，我不希望她还要吃感情的苦，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窣窣的流水声在洗手间响起，陆雪舟没说话，但他抬眼看镜子中的自己，眉眼依旧清冷，偏偏眸底生出一抹迟疑。那不该属于向来雷厉风行的他，他捧着水砸向镜子，犹豫的神情不见了。 原弋没进卧室，坐在狭窄的沙发上，仰头看手机，没再和他聊起俞芙的话题。 陆雪舟擦干手，回到卧室。他没开灯，手机的手电筒在地板上打下有限的光圈，在他从床边蹲下时，微微照亮床上女人的脸。 俞芙睡颜恬静，像是累了，没有受到轻微响动的影响，睡得很平稳。她鬓边有一缕发丝滑到脸上，横在鼻梁，挡住了男人细致打量的目光。 陆雪舟伸手，轻轻给她把发丝勾到耳后，没有打扰她。借着微弱的光，他看了她很久，终于认清，这是怎样一种晦涩的感情。 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会在深夜失眠踱步，会在做决定前先于心底问卜吉凶，会想完全占有，又怕彻底失去。 故意伤人 俞芙醒来时，发现两个男人谁都没在卧室。那一瞬间，她会以为昨天发生的事都是梦。可还没感到轻松，卧室的门就从外面推开，原弋站在门口，声音放轻：“醒了吗？” 她坐起，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原弋就走进来。 俞芙下意识问了句：“他呢？” 原弋没答，到她面前，抬起她下巴，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搓搓她的脸：“不知道。” 俞芙回过神，慌张地捂住嘴，看向门口。陆雪舟刚好进来，没有看到他们做什么，但俞芙的反应太明显，他冷眼睨向面色玩味的原弋。 后者直视他，眼神挑衅。 俞芙以为陆雪舟不会放过他，连忙在床上跪起，想去拦人。但陆雪舟只是不悦地睇了他一眼，没像之前那样借题发挥。 “起床，我们去吃早饭。” 俞芙忙不迭地点头，“我这就去洗漱。” 她下床，路过原弋时，心中有怨，用力撞了他一下。原弋没有防备，但一个女孩的力气有限，他本可以巍然不动，但还是配合她心情，稍稍往后趔趄两步，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真有劲儿。” 俞芙心跳都加快了，在越过站在门口的陆雪舟时，没敢抬头。 她进洗手间，发现里面有了两套新的洗漱用品，在粉色毛巾旁边，挂着一条蓝色的一条灰色的。牙杯也是，男女风格明显。这都不是她家里的东西，应该是他俩早上出去买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气息很浓重，好像他们关系很好。 俞芙迅速洗漱好，在浴室里换了衣服，才放心地出来，没有自信：“我们去哪？” 原弋：“随便，反正我都行。” 这个问题很明显是要大少爷陆雪舟做主的。两人目光默契地齐聚在他身上。 陆雪舟不想显得自己格格不入，“我也都行。” 俞芙还没说话，原弋点点头，独自做下决定，“行，我看楼下的早餐店就不错，什么都有，离家还近。” 俞芙吃过那家店，味道不错，就是店面小，装修老旧，就给人感觉不够干净。她怕陆雪舟嫌弃，提前解释：“小店，条件很有限……” 原弋等陆雪舟回答，但眼神并不友善，很明显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散漫模样。极度刺激对方的对抗心理。 陆雪舟轻呵：“我说都行，听不懂吗？” 俞芙点点头，拿起钥匙。 楼道有点窄，两个人并排会显得拥挤，俞芙快步走在最前面，全程都没有回头，不想显得自己厚此薄彼。原弋步调刻意放缓，在最后面，看着走在中间的陆雪舟，嘴角无声掀起。他发现，陆雪舟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特别小气，俨然是正宫的地位，小三的肚量。 三人从楼里出来。 俞芙等等他俩，手指前面路口，温声介绍：“前面左转，大概二十米就到了。” 陆雪舟没说话，眉心拧着，周身像是渡了一层冰，让人远远看着颇有距离感，不敢接近。相反，原弋看着心情不错，吊儿郎当地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无视陆雪舟的存在。 哪怕他现在身份如同俞芙的对象。 俞芙说话之前都要先打量陆雪舟的反应，见他情绪没有变化，才接原弋的话：“昨天很困，睡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以为她会惴惴不安地失眠，但没有，她睡得很快，中途没有醒，直到天亮，甚至一夜无梦。 “你们……” 俞芙紧急闭嘴。他俩怎么可能睡得好，他俩应该拗了很久。 “到了。” 终于走到早餐店，俞芙心一松。 她给他俩拉开玻璃门，模样多少有点谄媚：“墙上有菜单，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大城市的消费她很吃力，但在小县城，以她现在的财力，还是可以鼎力支持的。 原弋抬手勾勾她下巴，“谢谢你啊。” 俞芙瞬间凶她一眼。 正巧被陆雪舟捕捉到，他冷冽的目光往下移，看着她被原弋摸过的下巴，半天才移开视线。 呼。 俞芙感觉那块皮肤特别烫。 四方桌子，两两相对，俞芙觉得自己倒大霉了，走在最后面，必须要在两人之间做选择。但也幸好，他俩都坐在靠过道这边，给了她回旋的余地。 她推推原弋的胳膊，态度不好，“你去里面坐。” 原弋就是太过纵容她，起身往里挪了个位置，让她坐在旁边。俞芙得偿所愿，坐在了陆雪舟的对面。 她赶紧给找话题：“你们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陆雪舟简单回应。 俞芙点点头，看向原弋，“你呢？” 原弋睨了眼装腔作势的陆雪舟，故意学人，“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 行！ 俞芙一点不挑剔他们的盲选，叫老板，丝毫不见内敛羞涩，提高声音点单时，透出几分豪爽气：“我们要三份清汤馄饨，有一份不加香菜，谢谢！” 陆雪舟眼中阴霾散去些许。 轮到原弋不高兴，不阴不阳地说道，“考试成绩一般，记忆力不错。” 他知道陆雪舟不吃香菜不足为奇。 俞芙竟然也知道得这么细致，让人很不爽。 但俞芙本人没有刻意卖弄，甚至在被原弋戏谑时，她眸色有一瞬的怔住，又很快恢复自然。她低着头，故意地说：“他每次来我家吃饭，我姐都会千叮咛万嘱咐厨房，什么东西都不能放香菜。” 话是真的，但她此刻用心不良。 果然，陆雪舟的眼神落到她脸上，长眸微敛，透过轻薄镜片，射出审视的锐光。俞芙感知得到有道炽热目光在看她，但她装不知道，低头拿纸巾擦桌上的一滴水。 陆雪舟吃瘪，原弋难掩开心，但情绪没有外放，只隐晦地掀唇，幽幽道，“姐夫是去吃饭的，还是吃人的？” “……” 俞芙眉心颤了下，耳根滚烫。她转身看原弋，表情明显就是羞赧，还要装生气。 原弋瞬间投降，安抚地点点头，一副不用言语，就认错的温顺态度。很好用，瞬间平息了俞芙心中的羞愤。 她抬眼看陆雪舟，又对视上，心尖猝不及防地一颤。她听过一种说法，人与人的对视是需要缘分的。 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响铃，急促得打断她的思路。 俞芙掏出来，是李莹华。 从她回到老家，他们只通过一次电话，她不知道这电话要传达给她什么信息，但肯定不会比她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她犹豫着接听—— 待她听清李莹华的话，她又看向此刻与他近在咫尺的陆雪舟。电话结束，她喃喃道，“俞晗自杀了。” 她想那话错了，她与陆雪舟没有缘分。 俞芙买了最近的航班回北城。通过李莹华电话中的语气，她能猜到，俞晗的情况应该还好，局势还可控。 她回去，才能把谁是施暴者，谁是受害者解释清楚。哪怕家里人不在乎，她也不能背着满身污点离开。 四个小时的航班在此刻显得尤为漫长。 俞芙不说话，不睡觉，陆雪舟和原弋谁都没吵她，该了解的情况在他们上飞机前已经了解。俞晗吃了安眠药，被家里佣人发现得及时，现在已经洗胃，脱离了危险。 她想不开的原因，大概是陆雪舟来找俞芙。 当事人陆雪舟并没有发表意见。他甚至在飞机落地时，没有先去医院看俞晗，他要回家。这也是第一次，他拜托原弋，要陪在俞芙身边。 原弋懒得理他，“快回家把你屁股擦干净。” 他知道，如果陆雪舟不立即回去安抚家里人，俞晗可以弃，但他绝对不会再有机会亲近俞芙，他不能让俞芙的形象被俞晗自杀这件事毁掉。 他们仨分开，俞芙打车直奔医院。路上，原弋几次打量她，想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俞芙比他们想象中要镇定，也习惯了坚强，平淡问道，“心疼她吗？” “没有。” 原弋回答得正经。 俞芙却不信，眼底带着明晃晃的笑：“要是我和她打起来，你会偏心她吗？” “不会。” 他一如既往地坚定。 偏偏，俞芙就是难以相信。原弋从她生命中出现，都是俞晗的指使。如果没有俞晗，她不会认识原弋，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纠葛。 但俞芙没有再问了。 今天不论是原弋在场，还是陆雪舟在场，不论他们到底喜欢谁，到底偏向谁，她需要发的声，都会酣畅淋漓地表达。她厌倦了做沉默的一方，不想再被会哭的孩子欺负，不想再深扎报复的泥潭。 离开北城时，她心里有不甘。 但回去生活两天，她发现，心情很轻松。最重要的是，心里干净，不会再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只围着自己转。 她想结束和俞晗的明争暗斗了。 医院走廊安静，李莹华和俞高达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见到俞芙，瞬间站了起来。 李莹华眼睛红得明显，直奔重点，“陆雪舟呢？” 原来，他们都知道陆雪舟和她在一起。俞芙实话实说：“回家了。” 李莹华眉心一皱。 她没想到，在得知俞晗住院的情况下，陆雪舟会不来看她。她下意识地以为是俞芙的授意，红着眼，像看仇人，“你已经答应回老家，为什么还要拉着陆雪舟一起？你不知道你姐有多喜欢他吗！” 俞芙目光平和，越过他们，看向紧闭着门的病房，不答反问：“我姐现在怎么样？” 平时看起来不怎么偏心的俞高达轻嗤：“伤害她的事你都做了，现在突然关心起姐姐，你不觉得假吗。” “伤害姐姐？” 俞芙手指自己，口吻无辜：“你们说我？” 李莹华不知道她如何厚着脸皮能装到这份上，气得胸口忿忿起伏，话越说越难听：“从你到北城来，我们是吃没让你吃好，还是住没让你住好，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竟然和亲姐姐抢男朋友，说出来我都嫌丢人。” 俞芙唇角轻蔑地上扬，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原弋，“我和他们进去说会话，你在这等我。” 说到底，都是她的家事。 原弋点点头，到旁边的窗口。 俞芙没理父母，推门走进俞晗的病房。她猜想过俞晗会是虚弱的，或者失去意识的，没想到，她看起来劲头十足，好像从没发生过吞药这种伤身体的事。 “你回来干什么！陆雪舟呢？” 俞晗见到她眼眶猩红，扑面的恨翻涌，仿佛恨不得下床将她撕碎，才足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敌视。 但俞芙反应平淡，没理她。 俞晗就看向在后面进来的父母，精神状态紧绷，不停地询问：“陆雪舟呢？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见往日端庄得体的女儿变成这副疯狂样子，李莹华心疼得眼眶湿润，上前抱住她身体，低声安抚：“他家里有事，先回家了，等会儿就过来看你。” 眼看俞晗躁动的状态平复些许。 俞芙故意拆台：“他说了不来。” 俞晗眼神瞬间凶厉，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就朝俞芙砸过去，压低声音怒骂：“贱人！” 后者轻松躲过，嘴角上扬的弧度终于明目张胆地露出邪恶：“姐姐，今天当着爸妈的面，咱俩辩辩到底谁伤害了谁。” 俞晗眼神憎恶，隐忍情绪，下颌都在隐隐发颤。 俞芙走到窗边，背对着后面的夕阳余韵，周身轮廓被光晕氤氲模糊，脸上表情也淡去，更衬嗓音的清晰：“我刚回到北城的时候，姐姐故意找人灌我酒，让原弋强奸我。这是伤害吗？” 李莹华和俞高达瞳眸紧缩，像有一口气吸入，却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涩得肺腑胀痛，呼吸嗬嗬加重。他们甚至怀疑听错了，或者俞芙在撒谎，可先看到俞晗惊慌的神色，很明显是做贼心虚了。 俞晗不承认：“你诬陷我！你和他走得那么近，肯定是你自愿和人家出去过夜的！” 李莹华和俞高达的神色不敢松动，看向俞芙。 她脸上没有悲痛，但笑也不显得开心，只平静地说：“原弋就在外面，如果你们不信，我叫他进来，你们听他自己说。” 俞晗彻底慌了。 因为她太清楚，现在的原弋肯定不会站在她这边，他完全被俞芙那个贱人俘获了，早已背叛了她。 “这都是你撒谎的！你抢走了我的陆雪舟，你就是故意报复我！你从一回来就对我的东西虎视眈眈，是你不要脸！” 俞晗把心里的愤恨都骂出来。 俞芙却始终都轻飘飘的：“其实我一点不喜欢陆雪舟，因为是你男朋友，我才对他上了点心。没想到，他倒贴得很，我现在想甩都甩不开。从北城追到老家，非要我跟他回来，我真的很无奈。” “……” 她看似不在乎，又难掩洋洋得意。 恨意上涌，俞晗的眼睛越来越红。偏偏，俞芙还在往她伤口上撒盐。 “你明知道陆雪舟不喜欢你，还不认清现实，竟然让原弋帮你找那种药，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可到头来，他不要你。” “闭嘴！” 俞晗失控嘶喊，迅速下床，手里握着不知何时藏起来的水果刀，直直朝对面的俞芙挥去。 俞芙被吓到，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挡脸。 就感觉小臂生起灼胀的痛意。 然后热热的。 地板上是淅淅沥沥滴下的血。 俞芙的胳膊被划伤，李莹华眼中的红化为实体，吓得赶紧用旁边的衣服去压住她的伤口，低喃：“没事没事……” 俞高达迅速出去喊医生。 俞晗被地上的血吓到，手腕一颤，沾了血的水果刀从手中滑落，清脆地摔在地上。 原弋跑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疼得咬紧齿关，下颌都在明显发颤的俞芙，她的脸很白，但眼神并不怯怕，那种隐隐压抑的亢奋，很像大仇得报的肆意。 他觉得她是个疯子。 去捡地上的刀。 “不许动！” 俞芙挣开李莹华的手，自己捂着伤口，走向凌乱摔在地上的凶器。她不顾还在流血的胳膊，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捡，而后紧紧攥在手中。 光下刀身泛起冷光，刀尖指向俞晗时，她以为俞芙要伤害她，惊恐地喊李莹华：“妈！你快拉住她！” 李莹华还没反应过来，俞芙已经转身，也没和原弋说话，提着刀沉默地走出病房。 俞晗刚要松一口气，就对上原弋那阴鸷的眼神，他从未如此可怕，好像她已经是死物，或者将要由他亲手斩杀。她吓得喉咙滚动，不敢对视，只用余光打量，希望他赶紧走。 原弋隔空用手重重点了她两下，冰冷的几个字像从牙缝中挤出：“等我找你。” 俞晗瞬间生起满身的鸡皮疙瘩，瑟缩着往后躲，就听到重重一道摔门声，力道之大，震得好像整座门框都跟着晃动。俞晗感觉自己的世界要坍塌了。 俞芙右手小臂缝了七针。 打了局麻，她没什么感觉，全程都是沉默的，宁肯不和别人说话，也没松开手中的那把刀。 中途，护士想先取走，都被她拒绝，左手攥得更紧了。从清创室出来，她先看到的是满眼担心的原弋。她很确信他的关心不是假的，但她就是想报复，想踩着他的心往下走。没有格外的原因，谁让他喜欢过俞晗，她不舒服。 “帮我报警。” 许久没出声，俞芙嗓子泛哑，“凶器在这，上面有她的指纹。” 原弋还没说话。 在走廊等待的李莹华和俞高达慌了，连忙上前拦住她，要数李莹华爱女心切，眼眶一片湿意，求她，“芙芙，不能报警，要是走法律程序，你姐的未来都毁了……” 俞高达连连点头，也跟着求情：“是啊芙芙，你们是姐妹，她这么做肯定是她不对，我会让她给你道歉……但是不能报警，你姐还年轻，但凡留下点记录，对她以后都是毁灭性的……” 俞芙不想听，冷着脸，催原弋：“你帮不帮？” 她早就对家里没有期待了。所以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不在乎。原弋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一直游移在她们姐妹之间，甚至在她眼中，他喜欢俞晗。此时此刻，她就要他一个彻底的答复。 原弋看着面前对她满眼期待的女人。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完全地看重他的选择，可这不是爱意，是她极为在意的一种恨的情绪。 他懂，所以他必须义无反顾。 原弋拨出报警电话。 等待警察出警的过程中，俞芙心里特别平静，她看向想继续求她又拉不下脸，想帮俞晗逃责又无计可施的父母，他们的无助，都是对她的二次伤害。 她故意吓唬他们：“我要让俞晗进监狱，让她知道兔子急了会咬人，不要总是捏软柿子。” 李莹华彷徨地摇头：“芙芙，别……别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我们知道她大错特错，但其他都好说，别让她走到有犯罪记录那一步……” 俞芙嗓音平和，透着淡漠：“她这样，我不敢和她一起生活，真怕哪天睡觉还没睁眼，就被她杀了。” 俞高达听出俞芙话中的深意，连忙点明，“我送她出国读书，以后都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你看看行吗？” 反正俞晗现在和陆雪舟感情破裂，状态不好，加上她一直记恨俞芙，总想报仇，留在国内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不如去个新环境，调整调整心情。 俞芙许久没说话。 原弋全程站在她身边，等她自己做决定。就听她说：“再说吧，我胳膊疼，不想谈她的事。” 话落，她转身就要走。 李莹华想上前拦她，就被原弋高大的身子挡住，他或许是他们眼中的恶人，但此时此刻，他要和俞芙站到一起。 直到俞芙走远，原弋才转身去追。 俞晗从暗处走出来，模糊听到他对俞芙的关心，在问她疼不疼。她这一刻都在咬牙切齿，刚刚那一刀，要是划到她那张脸就好了。人不会死，但失去了样貌，就不能再勾引男人了。 “她是不是吓唬我的？” 俞晗盯着进入电梯的两道身影。半天没听到爸妈声音，她转头，就被迎面而来的巴掌打侧了脸，痛意让她难以承受，感觉整张脸都麻木，泛起火烧的灼胀，眼眶瞬间聚满委屈的眼泪。 李莹华向来疼爱俞晗，但今天，她没有阻拦丈夫动手。她恨铁不成钢地握紧拳头，口吻无奈：“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这次看谁还能帮你！” 俞高达打了女儿，但心火未消，压抑着低喊：“我现在一点不觉得你妹妹过分，换我是她，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爸……” 俞晗满脸的眼泪，上面的巴掌印深刻肿胀，在她瘦伶漂亮的脸蛋上尤为明显，惹人生怜。 可就是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庞，总干出让人不齿的龌龊事，明明考试成绩很好，但脑子里装不进一点积极阳光的东西。 “我不管你！” 俞高达转身离开。 俞晗彻底慌了，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流，往前追几步，又怕身后的妈妈也离开她，赶忙回去求心软的李莹华：“妈，你不能别管我，都是俞芙的错……是她要害我……” “晗晗。” 李莹华没有回抱俞晗，眼眶中的泪水无声地往下掉，声线哽咽，“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 俞芙俞晗都是她的孩子。平时难免厚此薄彼。但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她做不到逼迫俞芙，做不到百分百地袒护大错特错的俞晗。 她的教育，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你到底喜欢谁 俞芙无家可归，跟着原弋回他的住处。 刚进门，他把钥匙丢在玄关，俞芙背抵门板，不愿意再往里面走。她身上穿着他的外套，衣服很大，袖子很宽，她缠绕纱布显得臃肿的小臂缩在里面，伤处一点看不见。 但她眼尾有点泛红，往上仰着头，丝毫不见乞怜，“原弋，我手疼。” 原弋心头像是压了一片乌云，胸口闷得透不过气，可他脑子清醒，此刻能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真正想要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过去，一手搂腰，一手抚着她侧脸，深深地吻上她的唇。他们亲过很多次，但俞芙从不回应，只有被逼迫的呜咽，最好的情况，也是到最后放弃抵抗，被他强硬地亲个够。 今天不一样，吻是俞芙在主动。 她的唇，她的舌，是热的，是灵活的，是与他通过心意的。 原弋也没像往常那样强势掠夺，全程顺应她柔和的力道，细密地与她唇舌相抵，缠绵悱恻，竟然也会激生万般欢愉。 吻到最后，俞芙的唇沾满水色，喘息时唇瓣闭合不上，微微颤动，像是刚剥出来的鲜嫩荔肉，软弹诱人。 原弋撩起薄红的眼尾，深暗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猛兽猎食前的一眼审视，沉哑着嗓子问她：“我喜欢谁？” 俞芙笑时像是喝醉了，眼中雾蒙蒙的。 “喜欢我。” 她又凑上去亲原弋，似是不经心地闲聊：“你抽烟了……” 原弋感觉自己是幸运的。 她见识过最纯正的俞芙，不演，不带求生之举的弱态，是鲜活的，有主意的，阴暗的，小坏蛋。 他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意义特殊的吻。 医院里，病房低气压。 俞晗在接受警方询问，情况不好，如果俞芙不接受私了，她很可能会以故意伤人罪被关进去。这是绝不可以的。她就算能接受身陷囹圄的生活，但脸面上做不到，她不敢想那些朋友会怎么看她，还有以前拒绝过的男人，肯定都会看她笑话。 她抓狂，有点慌不择路，给陆雪舟的妈妈打电话，一直哭，求她让陆雪舟来看看她。 方韵不知道俞家现阶段发生的这些事，她的了解还止步于自家儿子出轨，有错在先，所以对俞晗耐心尤为多，先是哄了哄，又答应马上让陆雪舟去医院看她。 俞晗只能把陆雪舟向来自持的冷傲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未出一个小时，陆雪舟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病房。他很礼貌，给她带了探望病人的果篮，也很疏离，坐下后没有主动和她说话。 俞晗现在心里没底。她觉得陆雪舟既然能来看她，说明他还不知道俞芙受伤的事。可她想求他帮忙，就必须把事情全盘托出，一点隐瞒不了。 “我同意分手了。” 她怯怯开口，打量他的反应，尽显小心翼翼。 但陆雪舟的反应很淡，“条件想好了？” 俞晗点头，又缓缓摇头，最终犹豫不决的，让人失去耐心。陆雪舟抬腕看了看表，催促意味明显。 “我先给你听个录音……” 俞晗拿出手机，里面是她剪辑好，只剩最后一部分的音频。 应该是藏起来偷录的，有沙沙响的杂音，但俞芙那温软细腻的声音很明显，一瞬就让陆雪舟拧起的眉心舒展，燥意褪去不少。 可接下来的话都在往他心上插刀子。 俞芙所说，她不喜欢他，只利用他的身份报复俞晗，想甩都甩不掉…… 录音播放结束，陆雪舟记得最深的一段话，是俞芙的“一点都不”，无比决绝，不留一分余地。 陆雪舟平和的眉间冷凝，再掀起眼睫看俞晗，眸底彻底不见温度。他当然知道俞晗放出这条录音不是为了羞辱他，她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就算你不给我听这个，我也会答应你一个要求。” 俞晗眸色浮现慌乱，“但我要求的事与俞芙有关……我怕你不帮我……” 陆雪舟镜片后的瞳眸紧缩，“她的什么事？” 他的紧张让俞晗不喜，可她现在没有资格表达态度，她当务之急是摆脱牢狱之灾。她唇瓣几次翕动，压制过紧张，低头故作轻松地说：“我……我不小心化了她一刀，她现在报警了……我需要你帮我一把……” 她鼓起勇气说出来，可半天没有听到陆雪舟的回应。她很不安，小心翼翼地抬眸，就被那双阴鸷森寒的眸子盯得心头摇坠，刺骨的冷流窜全身，说话都发颤：“我不……不是故意的……” 陆雪舟冷声问：“她现在人呢？” 俞晗默了默，轻嗤，“和原弋亲密地走了。” 陆雪舟起身往外走。 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陆雪舟竟然还要去找俞芙，俞晗慌乱起身，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急切带着脆弱哭腔：“她都说了，抢你是为了报复我，你别再去见她了……” 陆雪舟面冷如修罗，再也没有贵公子的清贵雅致，强硬起来显得不修篇幅，用力扯开她环抱住他腰身的手，毫不留情地推开。 俞晗失力跌坐在地上。 她不放弃，迅速起身，继续拉扯他，“你帮帮我好不好……你答应，我们就分手了……” 心急如焚是什么滋味，陆雪舟今日尝到了。他对俞晗的事情可以不紧不慢，但对俞芙，做不到。他现在就想立刻出现在俞芙身边，不许原弋一人独占她，呵护、照顾、爱抚，都该由他给予。 “放开！” 他低吼，再次推开抱住他的女人。 陆雪舟去意已决，俞晗没有留住人。她真的好奇，俞芙到底有什么魔力，像是给这些男人都吃了迷药，让他们死心塌地地对她，现在连脸面都不顾，主动贴上去。 她气得失去思考能力，把朋友送来的花重重摔在地上，可还是不够，她抬脚发泄地踩踏，把花枝踢散，凌乱满地，才稍稍平复心中涌动的怒意。 好想让俞芙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从医院离开，陆雪舟直接开车去原弋的家，他今天敲门没有耐心，重重地砸，没人来开门，他就用脚踹，彻底撕开了绅士的面具，露出他骨子里暴戾的一面。 好久，门才从里面打开。 原弋光着上半身，脖颈前面都是细密的吻痕，红的，粉的，香艳的故事不用口述，直观地扑面而来。 陆雪舟看着，终于喘出胸口憋了一路的怨气。 俞芙在里面听到动静，从客厅走出来。那一刻，陆雪舟甚至感到庆幸，她的衣服是完好的，她没有当着他的面和原弋有再过密的接触。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到一瞬闪动的畏怯和无措，但很快，她就从容了。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衫长袖，陆雪舟不可避免地看到她受伤包扎起来的小臂，缠了很多纱布，伤口一看就不会短。 “缝几针？” 他越过门口的原弋，问俞芙。 后者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地得到消息。此刻距离他们在机场分开，不过几小时。不难猜，俞晗给他透漏的消息。 所以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俞芙轻声道：“问这个做什么？你会在俞晗身上弄出一道同样的伤口吗？” 陆雪舟默然。 他喉结艰涩地滑了滑，空白几秒，像是经过了认真思考，说道，“可以。” 俞芙嘴角轻颤，摇摇头，“我没那么坏，也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原弋一直没说话，但也不肯避开，站在旁边，无聊就玩俞芙的长发，在她发尾用手指打着卷，看起来颇有兴致。 俞芙也不恼，纵容他。 看着他们截然转变的相处氛围，陆雪舟眼皮跳了下，许久，嗓音沉冽吐出：“什么意思？” 俞芙声调始终很轻：“没意思。” 她像一场雾，迷蒙地笼罩在人心，好像随时来阵风，都能把她吹散，无影无踪。到时候，纵使谁人本领通天，都不能把她找回。 陆雪舟胸口拧紧，眸色深暗，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未曾言语，却通过眼神传递了太多东西。俞芙接收得到，但她彷徨，选择装聋作哑。 “你走吧。” 她彻底坦白，“我对你不是真心的，以后不管你对俞晗喜欢还是不喜欢，我都不会打扰了。” 陆雪舟清冷笑了声，像是峭壁冰川松动，融化出更低的温度，从俞芙四面八方倾覆而来，窜入刺骨的寒意。她无声打了个颤栗，喉咙紧缩，胸口的跳动惶然加快。 就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打败俞晗了吗？现在就和我厘清关系，不怕半路开香槟？” “……” 他总是能轻易窥清她心中的阴暗想法。 俞芙确实想，以退为进，再逼他一次。但他现在点明，她也不怕，索性顺其自然。 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挽住原弋，“我现在有新的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原弋用脚轻轻踢开没有大敞开的门，毫不客气，“再见，陆老板。” 陆雪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被人赶，已经算是奇耻大辱。他深深看着与他对视毫无留恋的女人，点点头，嗓音毫无温度：“别后悔。” 俞芙对他浅浅笑了下。 最后一次，这是她的试探。如果陆雪舟离开后，选择帮俞晗，她不后悔，就当这是她和他彻底分开的标志。如果他没帮，或许他们的关系还有转机。 俞芙才发现自己的贪婪，她没有绝对地爱上谁，但竟然希望他们都站在她身后，选择她，不要选别人。 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间，俞芙转身往里走，原弋关门，大步追上来。他没有吊儿郎当，正了正神色，“你真的想好了？” 话语中难掩激动。 俞芙没承认，也没否认，话题一转：“我想喝水。” 原弋给她整理情绪的时间，起身去厨房，走远些，声音传过来都有点不真实：“凉白开行不行？” 俞芙恍惚，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送她去找陆雪舟，她只是和认错的廖归昀说两句话，他就没耐心地开车先走。现在，他也会关心她喝水的温度。 “好。” 她笑得有点苦，“谢谢。” 原弋没看到，给她倒水，端过来，就见她仰头靠在沙发上，素净的面容布满疲倦，看着没有十七八岁的朝气，好像正在经受什么漫长的折磨，眼里没有光。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害怕他，但她那双眼睛是乌黑明亮的，闪动着对眼前新世界的好奇，像是生机勃勃的绿芽。 现在给人感觉灰呛呛的。 “累吗？” 俞芙以为他问辗转两地累不累，点了下头，“有点困。” 原弋把水给她，眼神怜惜俯下，揉揉她细软发顶，嗓音慵沉有耐心：“等会儿把手机关机，睡一觉。” 俞芙喝水润了润喉咙，乖巧点头。 她确实觉得自己该睡一觉。 一整个下午，俞芙都没醒，睡得很沉，呼吸却浅得快要捕捉不到。要不是看到她胸脯规律地起伏，原弋都要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也怕她有意外，他躺在大床的另一侧，细致地关护她的情况。 俞芙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醒来时，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她对原弋没有羞耻，没有不好意思，直接就说：“我饿了。” 原弋嗯声，“你缓缓，我们出去吃。” 北城是繁华大都市，夜里出去吃饭，选择太多太多。难得单独相处，原弋没开车，牵着她左手，走出小区。 在大门口，他喊住闷头走路，没有说话的俞芙，“你在这等我，我去买包烟。” 他指了指旁边的超市。 俞芙往领口里缩了缩下巴，点头。但原弋转头进超市，她继续沿着刚刚的路往前走，速度不快，有在等他的意思。 从超市出来，原弋抽出一根烟松松咬在嘴里，看向俞芙的位置，发现刚刚答应等他的女人身影消失。他心跳仿佛停了下，就看到在慢慢往前走的熟悉身影，拧紧的心脏即刻舒展，嘴角掀起一抹无奈的笑，纵宠意味浓郁。 他下意识往前大步追。 就看到平直没什么车的大道由远处射来强烈的远光。他条件反射回头看了眼，发现那车压线，竟然朝着非机动车道加速驶去。 原弋在认清那辆车时，瞳仁紧缩，咬在唇间的烟惊慌滑落，转身快步朝着背身还没意识到危险的俞芙跑去。 他离俞芙更近，狂奔着越过路边花坛，确认后面再无其他车辆，扑着俞芙的身子往前推了一把。 强大的推力让俞芙摔倒在机动车道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身后响起一道清晰的撞击声，再是紧急的刹车声。 俞芙脑袋晕晕乎乎的，转头，原弋已经仰面躺在地上，长腿曲起，胸脯激烈地上下起伏。 吓得她意识瞬间回笼。 一只手撑着地面都起不来，她手脚并用，爬向他，眼泪先比颤抖的声音出来：“原弋？你别吓我……” 原弋感觉有水砸在他脸上，睁眼，发现是俞芙的眼泪。他应该躺在地上装一装，得到她平时不会给他的温柔和关心，可他不想让她继续害怕地哭了。 他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搓了搓，声音隐忍着肢体上的痛，很闷：“没事，没事。”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他从地上坐起，再咬牙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对她笑笑：“你看，一点事没有。” 其实腿特疼。 原弋下颌隐隐发颤。 俞芙生气了，转身去找不会开车，甚至出事了还不下车负责的司机，但因为车窗贴了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她只能用力拍玻璃。 原弋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给她带到安全区域。下一秒，他直接扣住把手，从外面就打开了车门。 俞晗开车没有锁门的习惯。 看清里面的人，俞芙呼吸一窒。她原本以为俞晗敢拿刀划她，是情绪崩溃，不受控制的一次意外。没想到，她的心实实在在地这么狠。 她这边还在出神，原弋已经扯着俞晗身前的安全带，不顾她会不会受伤，一下子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他力气大，俞晗推搡着拒绝，根本不是对手。她慌乱间抬头，对上男人那双猩红可怕的眸子，吓得她浑身汗毛倒立，她真有一种感觉，原弋马上就会杀了她。 “放开我！” 她拼尽全力挣扎，可还是被原弋用力一推，跌坐在坚硬肮脏的马路地面，落得一身狼狈。 原弋家的住处有点偏，这么晚了，路人很少，没有聚集吃瓜的观众，俞晗也不觉得丢脸。她理理凌乱的头发，迅速从地上起来，瞪着脸上还挂着眼泪的俞芙，“怎么没把你撞死呢，害人精，自从你回来，我没有一件事顺利！” 俞芙没理她，直接掏出手机。 俞晗知道她又要拿报警吓唬她，气得直接挥手打掉她的手机，见俞芙被吓到，她神情得意，可下一秒，就感觉胳膊落下钢铁般的囚困，往上一推，袭来骨头裂开一般的尖锐痛意。 “啊……” 俞晗痛叫出声，身子一侧歪斜着，胳膊竟然被原弋拧脱臼，软绵绵地往下垂。她改为去瞪原弋，嗓音尖锐：“你疯了！” 原弋把俞芙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他很明显不想和俞晗说话，把手机还给俞芙，看看她蹭出污渍的膝盖，关心道，“有受伤吗？” 俞芙刚要回，被俞晗扬声打断：“受伤的是我！快给我叫救护车！” “没事。” 俞芙牵住他的手，低头看手机，在沉默中，拨通李莹华的电话。前后不过四十分钟，一行人回到俞家别墅，他们要处理家事，偏偏原弋今天又在。 怪就怪俞芙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 李莹华和俞高达也没办法。 俞晗的胳膊被家庭医生恢复，但她现在还虚弱地躺靠在沙发上，哀嚎喊疼，让李莹华带她去验伤，她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旁边的俞高达被不停惹事的俞晗气得脸色铁青，全程没有应声。李莹华同样，现在已经到了焦头乱额的地步。她不想再为了俞晗去求俞芙，来来回回，做错事的人一点记性不长。 “芙芙，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李莹华直接问。 俞芙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真应该让警察把她这样的疯子抓起来，但没办法，她有犯罪记录，万一我将来有孩子，很受影响。我们不想沾这份晦气，所以请你们，把她送到离我远远的地方。” “你说谁晦气？” 俞晗坐起来，朝她大喊：“全家就属你最晦气！” “闭嘴！” 俞高达忍无可忍，额角青筋暴起，低喊道，“没商量了，你立刻马上滚到美国去，以后除了逢年过节回来一次，永远别回来！” “爸……” 俞晗委屈地喊人，见他没有动容，她转头喊李莹华：“妈……我不想出国……” 李莹华早就看清了事态的发展，她没想到俞晗敢开车撞人，还是对亲妹妹，这让她遍体生寒，突然生出一种自己用心多年，养成一个情感缺失的魔鬼。 她口吻不容商量：“我明天给你找学校。” “……” 俞晗不甘心，可又无计可施，最终愤恨地踢了踢沙发，无理道，“我要读最好的高中，大学也得是最好的，不然我不去……” 李莹华刚要说话，被俞芙拦截，她一字一顿：“学校随你选，但家里只负责你成年之前的学费，生活费请你自己去赚。同理，你成年后的学费也得靠自己，家里不会再出一分钱。” 俞晗听得懂。 如果她想要优越的教育环境，她自费的标准就越高，需要付出的劳动时间就越多，生活越累，越狼狈。 她要碾碎她一向自持的尊严。 让她没有骄傲地活下去。 俞晗轻嗤：“我家的钱，爸爸妈妈做主，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可下一秒，俞芙抛出杀手锏，“你划伤我的证据，和开车撞人的视频，我都会找律师公证，保留随时追诉你的权利。你不出国，那就坐牢。很简单的二选一。” “……” 俞晗气得脸色涨红，隐隐发紫。她不服输，看向原弋，可对方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俞芙身上。他们牵着的手，从进门就没有松开。 “我不走！” 她开始耍赖，不做选择。 俞芙转身就走，一句废话没有。 父母二人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今晚这件事，可以说杀人未遂，他们留不住俞晗，当机立断做选择：“芙芙，她会尽快出国。我们只付她高中最后一年的学费，不会私自给她钱。” 俞晗还在不甘心地乱喊乱叫。 俞芙嗯了声：“等她走了我再回来。” 夜色沉酽，从别墅走到大门口的路在今日显得尤为漫长。原弋始终没出声，俞芙先开口：“你觉得我坏吗？” 原弋实话实说，“不坏，以后也这样，我喜欢。” 俞芙笑了声。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假面都要脱掉了。久违的轻松，让她深呼吸。 “说来好笑，我以前觉得你是这些人里最坏的。但只有你，见到了真实的我，他们都没这个机会……” 沉默片刻，她问他：“你觉得这是缘分吗？” 原弋不相信缘分这个词，他信事在人为。如果他们是四个竞争者，他不是条件最好的，不是她原本最得意的，但他敢抢，没把脸面太当回事，就赢了太多人。 他说：“是我的幸运。” 俞晗没走之前，俞芙一直住在原弋家里。他给她准备了房间，但到晚上，他还是要和她住在一起，躺一张床，抱着她睡。 没有做，很纯洁地保持着关系。 陆雪舟像是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国庆假期结束，俞晗被送去美国，李莹华和俞高达都没去送。俞晗年纪不大，但这些年不乏出国经历，他们不担心她的安全，只担心她心理上出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俞芙总是听到李莹华给俞晗打电话，后来频率才慢慢减少，在家再也听不见他们联系。原弋精通网络，她早前就和爸妈讲明，不许给俞晗寄额外的钱，一旦被她发现，他们之前的约定就作废。 俞芙知道俞晗最看重什么，脸面。她去国外读书，再苦再累，她也走不到卖身求荣，给富二代做炮友那一步，她怕被往常同圈子里的人看笑话。而且，这两年，她如果看上得那些金玉其外的富二代，就不会在陆雪舟身上死磕到底。 她就是想看俞晗舍不下脸，硬着头皮过苦日子。因为这些年，她都是这样艰难地生活过来的，现在位置互换，理所应该。 也不知是爸妈自知理亏，还是良心发现，自从俞晗离开，他们开始给她办卡，带她买车，就连平时工作很忙的李莹华，开始留出时间陪她考驾照。 换以前，俞芙会觉得受宠若惊，现在不会，她只觉得这都是她应得的。俞晗早些年享受得厌腻的物质条件，她现在才慢慢拥有。 俞芙开始报复性消费，买名牌衣服，名牌包，买车，买所有只看着上档次但其实她根本用不到的昂贵东西，堆满她愈发精贵的房间。 李莹华和俞高达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支持她培养爱好。 可俞芙渐渐开心不起来，当她住在透着奢侈气息的房间，看着衣柜里靠家里钱挂满的衣服，橱窗里的昂贵饰品，都像灰姑娘没到时间前的一场梦，让她没有实感。 原本以为，她赢了俞晗，她就开心。事实证明不是，她小心翼翼地盘算了这么久，到头来，她还是会陷入虚无的恐慌，看不清前路。 她像是这里的异乡人。 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照常上学，和朋友吃饭逛街，没和原弋确定关系，也没再找过其他男人。她浑浑噩噩地度日，感觉自己就像随风起舞的柳条，落点不受她控制。 蒋寺惟来找她那天，她没坐家里的车，一个人沿路步行，踩着路灯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影子。他们从国庆到现在，前前后后一个月没见了。 一个高中，但不刻意，就是见不到。 俞芙心里坦荡了，但潜意识中留存的对他的畏怯还在，眼神防备，姿态难掩躲闪，“你……你有事吗？” 蒋寺惟没开车，像是同她一般迎风走了很久，浑身裹满肃冷之气，磁性的嗓音压着寒意：“骗我好玩吗？” 俞芙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哪件事？” 蒋寺惟唇角嘲弄上扬。 他一笑，俞芙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惶然要逃，“天黑了……我先回家了……” 刚刚还想散散步的心思，现在完全改变，她转身就想在路边拦下一辆车租车。可手臂还未扬起，就被蒋寺惟按住，他拉着她胳膊，强硬地把她带到身边。 两人四目相对，他那如同质问的眼神直射进俞芙心里，让她慌张的心紧了紧，别开脸，小声嘟哝：“从始至终，不都是你在强迫我么……” 从他们有身体接触，到真正发生关系，都是他在主动。 蒋寺惟大掌落在她下颌，捏着她，逼她对视。他手劲儿大，俞芙吃痛，眼眶聚起浓郁湿气，还是那副破碎的哀怜目光，看人楚楚可怜的。 当初，她就是这么引诱他的。 蒋寺惟用指腹搓磨她下巴软肉，眼神幽幽，“这么委屈？” 俞芙不想装了，看着他，晶莹的泪珠啪嗒一下从颊边滑落，砸在他虎口。像是高温灼烫，蒋寺惟心头一动。 就听她哽咽说：“委屈死了！” 蒋寺惟还什么都没做，她就哭得梨花带雨，让他紧绷的心不受控地松动。可转念一想，她现在虽然和陆雪舟拉开距离，但每天都和原弋混在一起，瞬间让他记起这段时间他为何生气。 “那天，在原弋家浴室出来的女人是你。” 他甚至无需疑问，真相早已摆到他眼前。从他国庆跑去她老家找她，看到原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可接受这件事，他用了很久的时间。 这种冲击，她给他两次。 一次是在陆雪舟的别墅，一次是原弋家里。她总是在说喜欢他的时候，先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甚至关系远比和他更亲密。 廖归昀也是对手，但他远不及另外两个难对抗。 蒋寺惟不矫情，他原谅过俞芙一次，就可以原谅第二次。但他无法容忍她的欺骗，她明明可以说实话，但总要当他的面打他的脸。 “我和原弋……” 俞芙实话实说，“在认识你们之前，就发生过关系。他是我第一个上床对象。” “……” 早就猜到的事在亲耳听到时还是不想接受。蒋寺惟深俊的面容沉着，喉结滑动，嗓音微微泛哑：“那你说的老家的男朋友呢？” 俞芙低头看脚尖，闷声道，“没有这个人。” 又骗他。 蒋寺惟觉得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个笑话，他以为的，和俞芙的心意完全不符。 沉默在两人之间疯狂蔓延，耳边只剩深秋的簌簌风声，吹得俞芙拢紧外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吧。” 她低声说：“我不觉得我该向你道歉。” 蒋寺惟只看着她，没说话。俞芙有点受不住这沉重的注视，转身就走，胳膊从后面被他拉住。 他问得直白：“你到底喜欢谁？” 俞芙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她用力地挖掘，去想，终于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为何虚无，觉得看不到前路的方向。 原来她又深陷新的困境。 从前是亲情的牢笼，现在是爱情的泥潭。她只有一个，他们却希望她做出最终选择。 她选不出来。要怪就怪他们没道德，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她身边，搅乱了她的情感轨道，让她的感情在俞晗出国后，彻底乱作一团。 “我喜欢我自己。” 俞芙转了转手腕，从他掌中挣脱。 3p 俞芙最终还是没有摆脱蒋寺惟，他以天黑为由，打车送她回家。路上，两人都坐在后排位置，距离拉近，但因为刚刚的对话不愉快，谁都没说话。 她以为这种沉默会持续到她下车。 蒋寺惟突然开口：“胳膊好了？” 车厢昏暗无光，俞芙眼神却有一刹的讶然，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件事。想了想，她说：“我皮肉合，快好了。” 话题结束，又无声。 俞芙扭头看窗外，夜色斑斓，霓虹一片一片，光影照到她眼睛里，露出紧张的神色。她觉得她把话都说清楚了，但蒋寺惟的样子，好像没有听懂她在表达的意思。 犹豫很久，她稍稍坐正，小声说：“以后，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蒋寺惟头往后仰，长眸阖起，周身慑人的气场弱化很多，应声嗓音都显得懒倦：“那谁能来找你？” “……” 俞芙许久才道：“最好谁都别来。” 闻言，蒋寺惟轻呵：“那原弋怎么回事？你俩最近走得很近。” 俞芙彻底沉默了。 其实说到底，她和原弋至少还算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傲人的家世差距，他对她很好说话，不像其他那仨，看着情绪喜怒无常，真心还是假意都让她分不清。 她害怕受被玩弄感情的苦。 所以她通通不要。 “原弋听我话。” 俞芙神色正经，“你们仨这种，不是我能把控得了的。” 蒋寺惟偏头看她，明明车厢昏暗，她却能感知有道灼烫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让她莫名紧张，浑身像是烧起来，热意滚滚。 “家庭条件？” 俞芙囫囵点头，“算是吧。” 岂料，蒋寺惟直接揭他老底，“原弋不是穷人，他爸省里当官的。但因为一些不好说的原因，对外称是他舅舅。” 俞芙把惊讶写在脸上，许久，才缓过神来。她下意识觉得蒋寺惟骗她，反驳道，“不可能，原弋的钱都是他自己赚的……” “对，没错。” 蒋寺惟眼神强势，“但论家世，他就是官二代。这样，他和我们还有差别吗？” “……” 俞芙认知受到重创。 她当下是不敢置信的，但细想想，这事没准就是真的。在俞晗眼中，原弋只是陆雪舟身边的走狗，可他敢和陆雪舟打架，甚至对廖归昀也不客气。在凌晨时分，蒋寺惟能上门约他出去喝酒。 桩桩件件的事都证明，他和他们算是一个圈子的。 他只是没靠家里。 不是家里无人可靠。 这条信息，瞬间让俞芙产生犹豫，她现在没和原弋谈恋爱，但保不准以后会。电视剧里写多了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最后结果都是恋人分开。 俞家有钱，但远远比不上他们。 肯定不会再有第二个像陆雪舟妈妈那样看重人品，而不是看重家世的家庭了。 她不想浪费时间。 “那我回去就和他分开。” 俞芙快刀斩乱麻，让蒋寺惟惊愕得唇瓣翕动，又闭合，之后所有的话都吞回。 车子又开了好久，他沉声道，“我家里没有偏见，你和我在一起，也不会有人拦着。” 俞芙现在不想思考，装听不见，就又被蒋寺惟掐住下巴，逼她转过来对视。她吃痛蹙眉，嘤哼了声：“我又没和你谈婚论嫁，你总扯家里干嘛……” 蒋寺惟恍然惊醒。 对啊。 他如果只是谈个恋爱，家里根本不会管，是他一直在小题大做。这个发现，让他有种茅塞顿开的畅然。 原来他想过和她走长远。 蒋寺惟出神时，出租车已经停在俞家门口，俞芙解开胸前的安全带，落荒而逃，直接推门下车。 她快步往里走，远处迎来一道笔直光柱，照得她眼前一片黑，被迫抬手挡住眼睛，停下脚步。 蒋寺惟付完钱下车的时候，对面那辆车才把车灯关闭，随即下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俞芙还没恢复视力，先听到那深刻得让她浑身泛酥的温润声音：“宝贝，这么晚和男人回家很不安全。” 是廖归昀。 俞芙终于看清他的脸。 还和他们在老家分开的时候一样，看她永远带着笑，好像从不会对她冷脸。 他是这几个男人里，发现她和其他人有关系时，表现得最淡定的。她不懂，这是成熟，还是拎得清。 “我以为我们说清楚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就被过来的蒋寺惟抵住腰，瞬间形成被前后夹击的窘况。尤其，她个子比他们矮，特别像奥利奥夹心，显得她很可怜。 俞芙舔舔干涩的唇，喉咙发紧：“我……我要回家了。” 廖归昀轻笑，“没人不让你回家。” 俞芙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蒋寺惟拦住，他没说话，但身子像铜墙铁壁似的，让她推也推不开。 就听廖归昀啧声：“宝贝记住，是这坏蛋不让你回家。” 俞芙这才仰头看蒋寺惟，他不说话的时候，远比在车里和她有来有往地说话时更可怕，好像周身裹着刀子，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鼓起勇气：“我……我真的要回家。” 俞芙算是看清了自己，这段时间，她之所以强势，是因为他们没有强势，一旦他们露出恶劣的本相，她依旧不是他们的对手，会害怕，颤颤巍巍地像被拎起的兔子。 蒋寺惟始终都没出声，俞芙是被廖归昀塞上车的。她认不出他车子的牌子，但还有空在心中感慨，他的车又改了色，很漂亮的紫色。 路上，廖归昀把俞芙困在副驾，他开车，蒋寺惟自己坐在后排，谁都碰不到谁，很公平。 天黑，俞芙根本认不清路，她看看廖归昀，又转头看蒋寺惟，心中的担心溢出来，声音发颤：“你们要带我去哪？” 廖归昀轻飘飘地说：“去他家，玩会儿。” “……” 俞芙瞬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廖归昀向来开放，她把希望寄托在始终沉默的蒋寺惟身上，又不知不觉套近乎：“小叔……你让我回家吧，我手上的伤还没好……” 蒋寺惟没看她，拒绝道，“我们会小心的。” 他曾不齿的行为，他马上就会做。廖归昀说得对，一个人的力量得不到她，就试试两个人。 蒋寺惟的房子俞芙来过，她不陌生，但今天不一样，她要面对两个男人，让她格外羞耻。 她已经很久没和男性有亲密行为了，哪怕和原弋走近，他们也是柏拉图式的接触，很少上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熟悉了冷淡的生活，但没想到，当她被廖归昀拉进浴室，温热的水连带他的拥抱一起涌来时，她的身子在兴奋地颤栗。 她想，她的身体熟悉的是快感层生的亲密。 但这是和两个男人共处一个浴室，热气很快氤氲得她脸红，玻璃上全是细密的水珠，投射到她湿漉漉的眼睛里，成潋滟的水汽，惹怜又动人。 蒋寺惟捏着她下巴，让她仰头看他，“在你老家那晚，你们仨也这样过吗？” 他就是最记仇的人。 俞芙抿唇不答。 她不说话，身上的衣服疯狂减少，廖归昀现在和他是一伙的，脱她衣服，按着蒋寺惟的手放在她胸口，语气轻嗤：“谁教你上床的时候话这么多，让我宝贝舒服就好了。” “……” 俞芙的脸更红了，她右手不敢使力，只靠左手，拦谁都拦不住，急得脸色涨红得厉害，喘息加重：“你俩……放开我……” 廖归昀已经脱下她的内裤。 蒋寺惟不甘落后，把她套头的衣服脱下，就解开背后的内衣卡扣，身子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时，俞芙惊呼一声，想护胸口，就被蒋寺惟拦下，他伸手揉她的胸，齿息一下子就重了。 他是享受型，廖归昀就是服务型，一点点摸她的身子，取下喷头给她洗澡，很细致，尤其当他手指插进她敏感的穴口时，蒋寺惟正巧捏住她胀硬的乳尖，两种刺激一同袭来，激得她咬唇呜咽：“别这样……” 同时被两个男人摸，她感觉好丢脸。 但他们都不听话，借着给她涂抹沐浴露的契机，上下乱摸，让她白皙的皮肤迅速泛红，皮肉像是被高温熨贴，从里面喷出灼人的热意。 她圆润的杏眼盈满水雾，看人温柔，又因放下不脸，含着赤裸裸的娇嗔，看得人下腹一紧，浑身生出燥热的火气。 廖归昀先脱衣服，在淋浴下迅速洗了洗，打横抱起女人光滑白净的身子，毫不客气地对衣服丝毫未乱的蒋寺惟说：“我们先开始了，您继续做心理建设。” “……” 蒋寺惟垂在腿侧的拳头用力握紧，骨节泛白，发出响声。他并不像廖归昀那样肆无忌惮，他心里还有点别扭，不想和别人共同拥有俞芙。 可下一秒，从卧室传来一声放浪的呻吟。 俞芙快疯了，仰躺在床上，两条腿被分开，腿心落下一道粗重气息，好热，刺激得她最敏感的部位紧缩，浑身泛起一股难捱的空虚。 她合上腿，难耐地摩擦腿根，就被男人强势掰开，完整露出腿间粉红的肉缝，中间两片蚌肉光滑软嫩，敏感地翕动，中间小洞在一缩一缩地往外吐出晶莹。 廖归昀作弄地吹了口气，逗她，“宝贝的小宝贝很久没见人了吧？这么害羞。” “……” 俞芙侧脸咬住嘴唇，就和走进房间的蒋寺惟对上目光，她眸色怔愣一瞬，就感觉男人的手指由摩挲着穴缝，改为直插进去，指腹挤压小洞的肉壁，磋磨粉嫩的肉褶，激生细密的快意。 她眼睛湿着，喉间逼出娇喘：“不要……” 看她被其他男人玩弄得爽慰呻吟，蒋寺惟心中的犹豫如晴空的雪，融化得干净。得到她，与持有骄傲相比，前者更重要。 廖归昀的脸埋进俞芙腿心，含住湿润的穴口，舌头顶进肉唇，用力地吮吸里面的软肉，又绷直舌头顶弄，很快就搅动出唧唧的水声。 俞芙攥紧身下的床单，感觉腰腹瞬间酸软，上下难耐地起伏，嗓音娇泣：“别舔……啊……呜呜……” 廖归昀丝毫没有留情，不顾她第一次经受这么强烈的前戏，舌头在她穴中滑动，舔弄出细密的银丝，刺激得女人喘息加重，眼眶盈满生理性泪水，无措地滚满脸颊，突然朝走近的蒋寺惟伸出手。 蒋寺惟握住她的手，单膝跪在床上，靠近他们。但他没有帮她，他和廖归昀是一伙儿的，低头堵住她咬得遍布齿痕的唇，猩红的舌头强势地闯进她口中，卷着她笨拙躲闪的小舌，炽热纠缠，吻得她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她嘴角往下淌，透明的拉丝糊满下巴。 “唔……” 俞芙嘴巴被堵住，下面的穴又被大力吮吸，双重刺激一起，惹得她身子更敏感，腰肢抽插，呜咽着颤动起来，被长舌抽插吸嘬的小穴流出源源不断的淫水，粉红穴肉紧紧收缩。 “嗯……” 激烈快感窜上颅脑，俞芙喘息加重，有点透不过气，用手去推蒋寺惟的胸口，就被对方攥着胳膊压到头顶。她仰头难以承受，胸口无意识地抬高，他的手就落在她胸前，大掌包裹圆润乳团，肆意地揉弄起来。 他们都是坏蛋。 俞芙眼角的湿意加重，感觉被分开的双腿都在打哆嗦，小穴好热，好胀，好痒，竟然想被粗长的东西占满。 她手指揪扯着床单，浑身隐忍泛红，被舔弄一遍的穴湿红软烂，往外流着充沛的水液。尤其中间敏感的肉珠，被吸嘬得肿胀硬起，稍微被男人高挺的鼻梁碰一碰，都会让她娇喘连连。 俞芙迷迷糊糊的，羞耻感减少很多，反而变得贪婪了。她眼眶湿着，目光迷离，唇瓣闭合不上，往外吐着细密的喘息，声音都有点哑了：“你俩……变态……” 廖归昀脸上浮现漫不经心的笑，喊在这床上显得有点拘谨的蒋寺惟：“会舔吗？” 俞芙眸色变慌张，她看向蒋寺惟，紧张的样子好似不想被他碰似的，刺激出蒋寺惟心中晦暗的胜负欲。他拉着俞芙的腿，调转她身子位置，让她敞开的双腿直面他。 “啊……” 俞芙惊呼。 蒋寺惟就看到她被舔弄得湿淋淋的骚穴全貌，蚌肉通红，大量的淫水从中间被戳弄得大开的小洞里淌出，顺着臀缝往下流，打湿了身下床单。 看着，他长眸微敛，轮廓锐利的面容稍稍松动。 被他看，和被廖归昀看完全不一样。俞芙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又想夹腿。 蒋寺惟就埋头，一口含住整个光滑的小穴，用牙齿摩擦肥美的阴唇，恶劣地轻咬软肉。 “啊！” 俞芙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意，双腿夹住他的脑袋，就被粗硬短发扎到细腻的腿肉，摩擦出更为绵密的快感，腰肢兴奋地抬高，翕动扩张的穴口喷出丰沛的水液，打湿了那张深邃硬朗的面庞。 蒋寺惟从她腿间抬头，半张脸染着下流欲色，喉结艰涩地滑动，磁性的嗓音格外沙哑：“骚逼，欠操……” 俞芙被他们折腾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她腿根，她努力想拨散眼中的水汽，就被廖归昀拍了下屁股。 他喘着粗气：“坐上去。” 蒋寺惟已经靠坐在床头，胯间挺翘昂扬的性器通红狰狞，他看着她的目光，盛满情欲的晦暗，看得她心尖发颤，止不住地往下咽唾沫。 那一刻，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先做出反应，慢慢爬过去，坐在他腿上。全程都没用她主动，蒋寺惟抱着她的腰，让她屁股稍微抬起，坚硬的龟头就抵着湿软的穴口，挤进紧致的甬道。 俞芙颤声哽咽：“太深了……啊……” 蒋寺惟按着她坐到底，敏感的穴中软肉紧缩，夹得男人额角青筋绷起，喉间抑制着喘息，性感的面庞由鬓角滑下一滴热汗。 俞芙太敏感了，只是女上含着粗长的鸡巴，被撑得有点变形的逼口就开始往外流水，湿得眸色深暗的少年恣意尽显，故意往上撞去，挺动腰身，彻底操开里面娇嫩的甬道。 “啊……唔……” 俞芙的哭腔刚吐出，隐忍咬住的唇就被廖归昀撬开，唇舌紧密相抵，他吻得又深又柔，安抚她紧张害怕的心情。 感觉她身体放松，蒋寺惟腰臀耸动，快速地抽送起来。就感觉紧致的穴肉疯狂收缩，吸嘬马眼，爽得他后脊发麻，喉结连连滚动，粗喘声放纵地吐出：“咬得好紧……” 廖归昀并不得意让他先操，但没办法，他和俞芙都需要打开羞耻关，才可以彻底接受三人行这种听起来有点恶俗的玩法。 他搂着俞芙的脖子，细密地缠吻，舌头在她口中吮吸搅动，很快响起细腻的水声。 “嗯……唔……” 俞芙涨红着小脸，感觉身下的挺动变重，腰肢一颤，穴肉又不受控地紧缩，绞得蒋寺惟额角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淌，滑过绷得凌厉的下颌，没入偾张分明的腹肌。 他很热，开始冲刺式的抽送，力道由下而上，激烈得在她平坦的肚皮上顶出色情的凸起。 廖归昀一边亲她，一边轻揉她小腹，安抚着，又去含住她白花花的奶子，大口吞吃，把粉嫩的乳晕含得水色淋淋，感受女人在敏感地颤栗，最终仰靠在他胸口，无助地张嘴喘息：“难受……” 他亲亲她肿胀的唇，故意吓唬她：“两根鸡巴一起操你，就不难受了。” 俞芙确实被吓到了，身子敏感绷紧，腿心激烈收缩，但在她胯下挺动的力道始终没有放缓，蒋寺惟就是这个风格，给不了多少温柔，全是激情，干得她最后哆嗦着从他鸡巴上爬下去，顺着腿根汩汩地往下淌浓稠的精液。 他射了很多，撑得她小腹鼓鼓的。 见她要跑，廖归昀从后面按住她的腰，每次都是为她服务的姿势，今天他选择后入，扶着粗红胀得发痛的鸡巴，抵着红通大开的逼口，悍腰用力，强硬地顶进去。 俞芙差点跪倒在床上。就被蒋寺惟从前面护住，他让她抱住他的腰，做依靠，稳住身形，才低头去亲她的嘴。 激烈的性爱中，俞芙长发凌乱地贴在脖颈，身子被身后力道撞得前后晃动，白花花的乳团几次在蒋寺惟结实的胸口挤压变形，蹭得他浑身又起燥意。 他一手按住她的肩，固定她姿势，沉粝嗓音强势下达命令：“把奶子聚到一起。” 俞芙被廖归昀干得身子颤颤巍巍，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伸出双手捧起两团摇荡的奶子，用力往中间聚拢。 蒋寺惟粗红的性器就插进她深邃的乳沟，他的力道和正在凶悍操穴的廖归昀不相上下，不过十几下，狰狞的茎身就把她细嫩的乳根摩擦得泛红胀痛，热辣辣得不适。 “疼……” 她软着嗓子求饶，同时控制不住穴肉的拼命收缩，一下子就又喷出水来，绞得廖归昀喉结滚动，眸色幽暗，拍了拍她雪白的屁股。 “爽了？” 俞芙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 两根鸡巴在她体内体外四处作乱，她一次一次的高潮，不知道被他俩互换着折磨了多少次，小腹酸胀，堆迭太多的快感，最终在前后夹击的操弄中攀上激烈的高潮，彻底昏了过去。 夜深，时针滑过数字二，狼狈趴在床上的俞芙睁开酸涩的眼睛。室内没有开灯，她看不见，但感官体验在此时尤为敏感。 她胸上覆着男人宽厚的大掌，腰间缠着一道结实的胳膊，就连她双腿脚踝，都被一面勾住一边，好像要把她分为两份。 房间里浮动浓郁的腥涩味，是性爱后留下的味道。她突然有种，自己深陷淫靡颓丧夜生活的既视感，好像带男人回家放纵的宿醉女。 她小心翼翼地搬开还在摸她胸的手，床头灯啪的一声点亮。突然的光线让俞芙下意识闭眼，再睁开，发现躺在她两侧的男人都醒了。 他们仨都没穿衣服。 她现在属实是左右为男。 紧张和羞耻在俞芙心中疯狂蔓延，她想说话，发现声音哑得厉害：“想……想去洗手间……” 她眼睛不敢乱看，下半张脸瑟缩在被子里，娇怯模样，好像谁家羞答答的小媳妇。 廖归昀起身，俞芙才发现他们穿着内裤，暗自松了一口气。蒋寺惟从另一侧下床，下意识想拿烟，看到她粉红的耳尖，突然问，“你饿吗？” 俞芙弱弱点头，“我一放学就被你们带这来了……” 不饿才怪。 蒋寺惟彻底放弃拿烟盒，对对面的廖归昀抬了抬下巴，说：“她在家等着，咱俩出去给她买饭。” 高级公寓，不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廖归昀嗯声，勾勾俞芙细腻的下颌软肉，嘴角勾起：“乖乖在家等老公。” 蒋寺惟直接把他衣服丢过去，砸在他脸上。廖归昀不气不恼，把衣服扔在地上，直奔蒋寺惟家的嵌入式衣柜，口吻丝毫不见外：“关系这么好了，给哥换身干净衣服。” 他俩身量相似，衣服互穿很合适。 两人一同出门，俞芙才放心进洗手间，可当她坐在马桶上，想尿尿不出来，安静地等了会，粘稠的精液从她穴中淌出，让她一个人在私密空间看红了脸。 她不敢想前夜发生的画面。 她竟然被两个男人前后一起操了。 这关系很诡异，可意外的，她没有不适，甚至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到现在就只记得过程中她很爽了。 亲密关系[正文完] 早上上学，俞芙是和他俩一起去的。很巧合，他们在学校门口遇到原弋。他一眼就看出他们的不对劲，以及俞芙躲闪的眼神，都证明昨晚是个不够平静的夜晚。 俞芙感觉如芒刺背，瞬间摆脱身后的两个男人，跑向原弋。她拉着他胳膊往前走，稍微拉开些距离，才轻声道，“你能不能带我走？” 原弋一愣。但很快，他就答应：“能。” 只要她想，他不能也能。 俞芙想了想，说：“你能告诉陆雪舟，我要走了吗？” 原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打算，依旧点头：“可以。” 俞芙和他分开前，说了声谢谢。 明明是一个班，但要分开走。他没追，慢慢地跟在后面，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最终与他同行。 廖归昀和谁都自来熟：“她和你说什么？” 原弋平时不理会他，今天突然来了几分胜负欲，实话实说：“她要走，不要你们了。” 蒋寺惟凛声问：“去哪？” 廖归昀也投来关注的目光。 就见原弋轻慢地掀起唇角，可真的笑不起来，他露出一个很苦的隐忍表情，看着咬牙切齿的，“她想看陆雪舟会不会留她。” 至此，她的心意彻底曝光在众人面前。 蒋寺惟瞬间失去兴致，表情冷倦，把烦写在脸上。廖归昀脸色也不好看，但没有失态，最终轻呵一声：“她倒是把自己玩陷进去了。” 俞芙最想要的，还是陆雪舟。 所以她可以借用原弋去试探他。估计是昨晚刺激的尝试让她下定了决心，觉得一个女人，不止可以拥有一个男人。 只要他们一行人能自己平衡。 俞芙的思想进阶了，她开始享受肉体关系，其他的情感，以后再慢慢培养。陆雪舟的意义，照比其他男人，会稍微显得不一样。 她总想在他身上验证一件事。 他们到底有没有缘分。 应该是没有。如果有，她当初应该被爸妈选中带回来，再被他喜欢温雅性格女孩的妈妈看中，选她和他试着恋爱，他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但每一步都是错开的。 所以她时到今日还是会有不甘心的情绪在。她想知道，现在抛开一切杂音，他自己掌握主动权，会不会选择她。 俞芙订了一张去美国的机票。 知情人都知道她去见朋友，但陆雪舟不知道。原弋只告诉他，俞芙要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 陆雪舟是相信的，因为她是个有前科的人。当初连声招呼都不打，一个人坐汽车，辗转换站，连夜回老家。她不是个看长久打算的性格，很可能一时兴起，就做出永远不会回头的决定。 可追逐她，与他多年秉持的姿态相悖。 他上次甚至放了狠话。 眼看愈发靠近她航班的时间，陆雪舟身体里好像有虫子在啃咬他的经络，刺激他血液都加快流动，胸口的起伏沉重又激烈。 他很亢奋，或者是紧张。 他不想去，他不想看到还有三个男人去送她，或者留她。他从始至终在意的，都是想独自占有她。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迟迟做不出选择，哪怕当着他面选他，背后也会变卦，又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可纵使如此，他现在竟然还会想她，会因为她陷入深度的焦虑，变得越来越不像他。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陆雪舟的思考。 他看屏幕，是母亲方韵的电话。接听的瞬间，对方声音传来：“中午我们去爷爷家吃饭，你等会儿先过去吧。” 陆雪舟这边半天没有声音。 方韵以为信号不好，叫了他一声，才喊回他的注意力，沉声道，“我不去，有事。” “今天周末，你有什么事？” 顿了顿，方韵止不住猜想，“你和新女朋友谈上了？” 她知道陆雪舟之前那段稍纵即逝的情意，好像是被人家甩了。但太细节的东西她不清楚，只以为是他在有女朋友的时候骗了其他女孩，害人家背负了小三的称号，知情后才激烈分的手。 要是如今再和同一个女孩谈上，她也不好说什么。 但陆雪舟不说话，彻底惹急她，故意说道，“你要是再吞吞吐吐，以后到结婚那一步，我不同意。” “没谈。” 陆雪舟直说，“她要出国了。” 听筒陷入沉默。 许久，陆雪舟坦白：“她是俞晗的妹妹，我喜欢她。” 方韵吃到大瓜，一时说不上话，缓了缓，终于想通为何当初俞家找上门时明明是维护权益，却还显得吞吞吐吐，原来两个女生都是她家的。 “她勾引你的？” “我强迫她的。” 陆雪舟毫无犹豫，坦荡回答，直接浇灭方韵的怒火，甚至他们成为理亏的一方。她抚抚自己鼓胀的胸口，一针见血，“所以你现在在纠结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陆雪舟起身，连外套都没穿，拿着车钥匙往外走，回应电话里的人：“我要去找她。” 没有什么纠结了。 北城国际机场规模宏大，俞芙几次踏入，情感各不相同。以前有过新奇，有过伤心，今天是轻松的。哪怕她在等答案，心情也不消沉。 陆雪舟来不来重要，但没有重要到影响她以后生活的地步。这更像一次测试，让她安心。 航班时间在倒计时，俞芙握着行李箱拉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看着悠闲又安逸。 原弋、蒋寺惟、廖归昀就坐在不远处，后者是最主动的，也乐观，竟然提出打赌：陆雪舟会不会来。 蒋寺惟赌会。 原弋同上。 廖归昀骂了声，赌局胎死腹中。 俞芙等了快一小时，没见到陆雪舟人影，瞬间打起退堂鼓，就要把箱子给原弋，自己故作轻松地打道回府。她起身，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再看过去，陆雪舟已经朝她大步走来。 十一月的北城已经很冷了。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衫，有风灌入袖口，撑显他由少年长成男人的高大轮廓，扑面而来的力量感。 俞芙怯生生地往后退。 就被他强硬地握住手腕。她很疑惑，他出现时明明是走的，但喘息很重：“你延误航班了。” 俞芙左看右看，眼神飘忽，故意磋磨人：“廖归昀起晚了，送我迟了点。” “……” 陆雪舟沉着脸没说话。 俞芙就道：“没事，我可以改下一班……” “不走了。” 陆雪舟夺走她手中的行李箱，指端短暂触碰，激生绵密的烫意，皮肉之下层层颤栗。 俞芙紧张地缩回手，站在原地不动，装傻：“为什么？” 陆雪舟看着她，纵使眼底深意翻腾，面色清冷无常。许久，他明明白白地松口：“我可以和他们和平共处。” 俞芙假装疑惑：“嗯？” 陆雪舟也凑近，压低声音，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喜欢你。” 俞芙了然的模样：“昂~” 行李箱放进陆雪舟车子的后备箱，他们几个陪她散步。俞芙没有刻意等谁，自顾自地关注脚下路线。不知不觉，她看到熟悉的那座商贸大厦。 这是她初到北城时，廖归昀带她来的商业街。前面是那个第一次见，只觉得像迷宫般的繁华十字路口，此刻车流依旧拥挤，人群擦肩，但她没有当初的惶恐了，也不会再紧贴着谁，不怕走丢。 她会自己看信号灯，来去自如。 斑马线上的绿灯在倒计时，俞芙走在前面，转头招招手，嗓音扬上去还是温软：“老板们，走快点！” ——[正文完] 日常番外 自从确认关系，俞芙和他们有个群：互帮互助学习小组。 因为有时候一样的消息发四遍很累，还容易反应不过来，说错话。有一次她和蒋寺惟聊天，突然语音喊成雪舟哥，他两天没和她说话，很难哄。 今天平安夜。 她以前在老家高中，关系好的同学们都会用漂亮的印花纸包装苹果，互送礼物，图个吉利。 俞芙今天也准备了，用绒布礼品袋分装四个苹果，还写了卡片，系在封口的红色蝴蝶结上。 - 互帮互助学习小组（5） 芙：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们约在哪见面？ 发出去后，一直没被回应。俞芙有点着急，点亮屏幕，发现自己发的消息有错字。她长按，想撤回，发现已经超时。 只好尴尬着找补：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手机嗡嗡嗡振动不止。 廖：“你”是谁？ 陆：“你”是谁？ 原：“你”是谁？ 蒋：。 俞芙自己一个人在房间，耳朵红了。 她打字：输入法的错，我准备了四份！ 发出去后，四个男人一个没回。 俞芙清了清嗓，硬着头皮，指腹按上语音录入，黏糊糊的声音：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我真的用心准备的……你们别这样行吗…… 发出去后，她又觉得羞耻，红着脸咬咬唇，赶忙撤回。态度瞬间转变：不要拉倒，我都扔了。 陆雪舟的消息很快弹出：去蒋那里。 毋庸置疑的，众人没意见。俞芙换衣服时，亮屏的手机上是还在滚动的群聊消息。 原：我离得远，你们先到，谁都不许动！ 廖：穷得住郊区，打你我都嫌路远 陆：屑 蒋：给我带份饭@陆 陆：自己去 蒋：不舒服 俞芙正好穿上外套，拿起手机。 她回复蒋：我给你带，想吃什么 廖：吃屎得了 陆：他装的 蒋寺惟先发了一串哈哈哈，越过他们的嫉妒言论，@俞芙：你给我买汉堡吧 后面给她转了一笔巨款。 俞芙毫不客气就收了，甚至点得很快，唯恐别人误触先收款。一通操作后，她发了个OK表情，拿车钥匙出发。 驾证考下来了，车子是廖归昀送的，改色的粉钻迈凯伦，她特别喜欢。 七点半整，她到蒋寺惟家楼下。她下车，不远处就响起清晰的关车门声，随即走近一道高大的被墨色束缚的清冷身影。 陆雪舟接过她手里看着沉甸甸的KFC袋子，轻飘飘地睨她一眼，“真会疼人。” “……” 非常明显的阴阳怪气。 俞芙鼓鼓嘴，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带子，小声嘟哝：“那我还给你送过药呢……” 陆雪舟轻呵：“过期的。” “……” 俞芙气得站在原地，不肯再跟着他往前走。 廖归昀走进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他俩在这赌气，问都没问，搂着俞芙的腰就按到怀里，低头在她脸上瓷实地亲了一口，哄着说：“他总给宝贝黑脸，换了他好不好？” 俞芙可不敢回，怯怯看了眼现在还会频繁吃醋的陆雪舟，口吻委屈：“我先上楼了……” 她拿回买来的快餐，小跑着去坐电梯。 身后的两个男人格外有默契，步伐不紧不慢，聊起天来，“你有没有感觉她对蒋寺惟格外好？” 陆雪舟面不改色，“没感觉。” 闻言，廖归昀转头看他，眯眼打量两秒，唇角掀起轻慢的弧度，“活该你酸，怎么没把你酸死。” 死鸭子嘴硬。 陆雪舟双手插进口袋，傲态依旧，“比你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不是他当初把蒋寺惟拉进来，现在竞争力会小很多，谁也别说谁。 电梯入户，俞芙独自先进门，软声喊人：“蒋……你在哪呢？” 其实他们关系稳定还不到两个月，她对他们的称呼还没找到安全词。以前那些她故意卖弄的，现在会觉得羞耻，张不开嘴。新的，她暂时还没灵感，偶尔面对面要称呼时，就会尴尬。 听到声音，蒋寺惟已经在楼梯，目光居高临下，调子比锐利长相比，温和很多：“不叫蒋哥了？” “……” 俞芙瞬间兜脸彻腮胀得通红。 那是她暗戳戳给他的微信备注，前不久被他不小心看到了，一直揪着不放，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给你买汉堡了……” 她装聋作哑，走上前，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 蒋寺惟伸手接过，刚想借机亲一口面前的娇羞女人，门锁的提示音响起，陆雪舟和廖归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俞芙莫名心虚，往后退了一步，取下书包，整理拉链，想营造一种没时间看他们的忙碌样子。 他们谁都没说话，蒋寺惟撕开纸袋，戴上手套取出还温着的汉堡，递给俞芙。 后者摇摇头，“你吃吧……” 蒋寺惟：“帮我试试辣不辣。” “哦。” 俞芙乖乖张嘴，咬上一口。她慢慢嚼，感觉头顶射来一道炽热的视线，咽下去后抬眼，就撞上蒋寺惟黑沉的眸子。他问她：“辣吗？” 刚要摇头，俞芙眼前俯下一道模糊黑影，猝不及防地，蒋寺惟吻上她的唇，舌头径直抵入，尝到那一丝微弱的辣味。 俞芙反应过来，往后缩了下，就被蒋寺惟追着亲了上来。 原弋赶到时，正巧撞见他们热吻分开的一幕，带着明显喘息的胸口一刹停住起伏，僵了有两三秒，他冷声骂场上另外两位：“你俩死了？干看着不管？” 廖归昀心大，还笑：“管不了。” 原弋只能看向陆雪舟，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羞臊红透的小脸上，又深又暗。 良久，他不阴不阳地开口：“不敢管。” 最喜欢你 俞芙不想和他们开玩笑，拎着书包到沙发坐下，开始一个一个苹果往外掏。她的包装就差把圣诞老人印在上面，一眼就暴露里面的东西。 原弋轻笑：“你挺少女心。” 俞芙红着耳朵把苹果都取出来，嘴硬道，“便宜啊。” 廖归昀走过来，坐在她旁边，随便拿起其中一个，细细端详，发现上面还有字，唇角玩味掀起：“陆总……” 他一声称呼，俞芙才反应过来她把称呼写在上面了，瞬间涨红脸，扑上去抢，但苹果没抢到，她倒是被廖归昀搂住腰困在怀里。他凑近，在她脸上亲了口，恣肆目光直白炽热：“给我写得什么啊？” “……” 俞芙慌张从他怀里逃出来。 她自然地转头，就和另外三个对上目光，一个个的，非常不善。心跳在此刻作怪，快得离谱，她清清嗓，心虚地说：“我每个人都写了，但不许乱看别人的……” 蒋寺惟走过来。 廖归昀坐正身子，眼看还要继续翻看别人的，就被俞芙用力一推，仰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但他脸上分毫没有不快，嘴角始终扬着，看向俞芙的眼神充满不加掩饰的纵宠。 原弋和陆雪舟也先后过来。 俞芙像是母鸡护崽，把四个苹果确认好，按照名字，精准地送到每个人手中。其实她没花费多少心思，每张卡片上写的字也很少，甚至当时是没有思考，一气呵成完成的这项任务，完全是走个形式，表达对他们的好意。 现在他们低头看自己的卡片，俞芙突然有种后知后觉的尴尬，自己这送礼行为，好像雷声大雨点小。她又轻咳，给他们打预防针：“就是一个简单的祝福，搏个好彩头的……” 原弋性子急，先打开的卡片：【To：原老师，圣诞快乐，平平安安！】 他唇角一边上扬。 蒋寺惟看自己那张：【To：蒋哥，圣诞快乐，心想事成！】 真敷衍。 但他把这简单的字看了两遍。 廖归昀直接读出来：【廖老公，圣诞快乐，好运连连！】 抑扬顿挫和尾音拉得特做作。 可不遵守规则的人是他，丢脸的却是俞芙。她拨拨刘海，妄图遮住自己尴尬的神色，低垂着眼，一时之间谁都不敢看。 陆雪舟这才看自己的贺卡。 ：【To：陆总，圣诞快乐！】 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下，无声走到原弋身边，看得不清晰，但能捕捉到他卡片句子的长度，比他的多一句话。再看蒋寺惟的，一样，都比他多。 陆雪舟把自己的贺卡折起，装进绒布袋里，没参与他们嘈杂的争论，也没提这个话题，转身去酒柜。 见他沉默着离开，俞芙心中那一点点磋磨人的邪恶瞬间变成窝心感，她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我去帮忙拿酒。” 这房子是蒋寺惟新买的大平层，面积比以前那个公寓大得多，酒柜的位置稍远，俞芙追过去说话，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但她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雪舟哥……” 陆雪舟站定。 俞芙上前拉住他胳膊，装傻：“你怎么了？” “没怎么。” 陆雪舟不动声色地抽手，继续往前走。 俞芙快要抑制不住总想上扬的唇角，跟过去，软沓沓地说：“你是觉得我卡片没写好吗？” 陆雪舟已经走到拐角，就算身后有人过来，也不会看到这隐秘一隅发生什么。他就按着俞芙的肩，把她抵在坚硬的墙壁上，高大结实的身子像乌云迫境，强势地压下来，周身都是他自带的冷清气息。 “给我写几个字，给他们写几个字。” 俞芙偏着头，轻咬唇角，默不作声。就被陆雪舟扣紧下巴扭过来，逼她对视，但偏偏，俞芙不肯看他，乌黑的眼珠狡黠地乱飘。 陆雪舟用膝盖顶开她的腿，宽大的手掌从肩头滑下，掐住她纤细的腰，指腹用力搓磨，明明隔着衣服布料，却像被烙铁熨贴皮肤，激起层层颤栗。 俞芙瞬间乖了，对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口吻委屈起来：“那我还没给他们画爱心呢……就给你画了……” 陆雪舟眸色怔了片刻，想到刚刚看过的卡片，好像最后是有个爱心。空的，两笔没接合好，很丑。 “你就糊弄我吧。” 他不认，扣紧她腰身的掌腹暗自用力，顶得俞芙蹙眉，没忍住痒意，溢出一声的嘤哼。像撒娇似的，媚态横生，是她惯用的手段，但对陆雪舟来说有用。他松些掌下力道，但依旧用腿抵着她，不说话，也不放人。 俞芙后悔逗他了。 因为但凡有人找过来，他不会不好意思，害羞躲闪的人只会是她。她瞬间低头：“我错了……我下次给你写长点……最长……” “什么时候？” 陆雪舟似是同意了。 俞芙赶忙抓住机会，举手起誓保证：“明天！明天我就给你把新的贺卡送过去。” 正好明天是圣诞。 陆雪舟收回腿。俞芙像是逃脱牢笼的蝴蝶，翩然就起飞，又被身后的人拉住胳膊，她恍惚，脊背又抵在墙壁，刚刚只是吓唬她的男人再次俯身，堵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轻，很细，舌头撬开她牙齿，钻入她口腔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又温柔地吮吸，含着她湿乎乎的唇，渐渐嘬出细密的啧声。 俞芙把手臂搭在他颈后，轻轻按着他往自己身前贴，脚下踮起，凑过去主动，慢慢调转脑袋转动的方向，和他亲了好久，才把他情绪稍稍安抚好。 分开时，陆雪舟眼尾挂着一抹薄红，镜片后的眸子抑着深暗的欲望，像劲硬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俞芙脖颈，勒得她呼吸都有点困难，喘息着低头掩下眼底怜人的水汽。 往后退了一步。 “去拿酒吧，不然他们该过来了……” 陆雪舟理了理被她蹭出褶皱的的衣服前襟，嗓音沉着：“明天放学来找我，我教你写作业。” “……” 俞芙的记忆一刹回到上周六。 他也说教她功课。 但等她到他家，她的衣服被他脱了，人光溜溜地上了床，被他前后折腾好久，都不肯放过她。 他反反复复地问：是不是最喜欢我？ 俞芙不说，他就停下。虽然她很累了，但在高潮迭起的时候突然被断了快感，人根本承受不住冰火两重天的落差，又急又空虚，抱着他胳膊呜呜地哭，没脸皮地求他继续。 陆雪舟特能忍，哪怕声音都有点抖了，还坚持要她给答案。 最后，俞芙红着脸，湿着眼睫，密密麻麻地在他胸口乱亲，声音被蹭得含糊不清：“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喂饱你（陆） 周六上午，俞芙背着书包去找陆雪舟。她是想提升功课的，陆雪舟也确实帮她讲了很多题，给她讲清理科不会的板块，但中午吃过饭之后，她看手机回了几条消息，他的脸色就明晃晃地露出不悦。 俞芙已经习惯哄男人，她挪过自己的椅子，靠近他，非常顺滑地坐到他腿上，双手搂住他脖颈，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他怀中，不急着解释，就轻轻蹭着他胸口，像小宠物抓取主人的注意力。 陆雪舟没看她，继续翻看桌上的外语书。这是他的东西，俞芙知道，他又在给她生闷气。他接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但每次当着他的面，他就不许她联系别人，次次如是。 俞芙仰头看他，是性感凸起的喉结和清冷的下颌线，好似冰火交融，衍生出别样的诱惑，她想都没想，抬手摘下他鼻梁上的眼镜，放到旁边桌上。 “拿来。” 陆雪舟冷声开口。 缩在他怀中的俞芙不受控地打了个冷颤，耍赖轻哼：“你都不看我，也不许看书。” 陆雪舟幽深的目光就落在她脸上。 俞芙得逞弯起唇角：“你是近视眼吗？” 陆雪舟沉声答：“一点点。” 俞芙一副了然的表情，但还是没有把眼镜还给他，甚至趁火打劫，抱着他脖子跪在他腿上，腰身直起来，满怀馨香逼近他下巴，软绵绵的，很饱满，稍微俯去目光，满眼的雪白，肌肤莹润又细腻。 他喉结上下滑动，抬眼看她。 俞芙低头亲他唇角，蜻蜓点水般，没往后撤，又亲一口，小声磨着：“总爱生气对身体不好。” 陆雪舟搂着她腰的手臂圈紧，肌肉绷硬，嗓音像是被什么束缚住，沉粝低哑：“那你哄哄我。” 俞芙唇角弯着，温声应：“好。” 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波动，开始由最初的点点涟漪，扩大范围，她堵住男人的唇，主动去寻他的舌头，吻得细腻，又在渐渐加重纠缠的力道时不停地转头方向，亲了好久，久到最终分开时，唇中拉开一道晶亮的银丝，挂在她透粉的下颌。 陆雪舟抬手给她拭去，狭长的眸子撩起浓稠的欲色，抱起她，顺势倒在身后的床上。 这次换他主动，他低头堵住那张嫣红的唇，反复辗转吸吮，下面用手解开她内衣，两颗圆润的奶团弹跳在他掌腹，被他抓得瓷实。 温热干燥的触感，握紧时，惹得俞芙羞涩嘤咛，吻着说话声音含糊不清：“你又耍流氓……” 陆雪舟揉胸的力道加重，长指夹着细嫩的乳尖，故意捻磨，又用力往外拉扯，恶劣道，“嗯，流氓早就想干你了。” “……” 他现在在床上越来越粗鲁。 俞芙红着脸，紧并的双腿就被他大掌强势掰开，挤压到两腿之间，隔着布料揉弄她腿心。 “嗯……” 女人颤抖着夹腿，就被他掰得更开，甚至用膝盖抵着，指腹放肆地沿着穴缝摩擦挤压，只前后几下，俞芙就感觉腰身一颤，腿心慢慢淌出一股湿意。 她慌张又羞耻，抬手按住他小臂，浑身上下都红透了，摇摇头。 陆雪舟凝神片刻，直接解开她的裤子，眨眼间把她剥得干干净净，躺在宽阔的大床上，像刚脱壳的荔肉，白花花的，诱人品尝。 他压着她的腿，摸到干净肥美的阴户，指腹刚陷入肉缝，就捞到满手的湿意。 “你对流氓这么热情？” 陆雪舟抬眼看她，戏谑都显出几分高傲。 俞芙羞赧地咬唇，别开目光，又不甘心被他调侃，小声嘀咕：“那你别碰……” 下一秒，她雾眉紧促，柔美的小脸皱到一起，齿间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回，紧绷着身子抱着陆雪舟的胳膊，接纳他胯下的顶入。 他很急，没有给她准备，直接整根撞进来。 俞芙喉间挤出一声呜泣：“太大了……慢点……” 给她适应的时间，陆雪舟进入后没有挺动腰身，反而被急速收缩的甬道阻挡，夹得他额角青筋隐隐凸显，清冷又凌厉的下颌都在隐忍着发颤。 他哑着嗓子呵止：“不许夹。” 俞芙无辜：“没夹……” 除了上周六和他做过，她整整一周都在禁欲，可能是身体对他感到陌生了。不知道，俞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深呼吸放松，尽量让紧绷的身体软下来。 陆雪舟足足等了她好几秒，耐不住体内乱窜的浴火，抬手将她总是不安分的双腿折成M形，俯身开始腰胯的耸动，用最直接的方法让她湿润起来。 茎身上盘虬的筋脉摩擦挤压甬道内壁，软肉紧紧依附吮嘬，吸得沉腰挺干的男人后脊一酥，汹涌的快感直冲颅脑，爽得头皮发麻，眼尾艳出潮红。 他喉间压抑着粗喘，低头吸住女人腻白的雪乳，猩红滚烫的舌头卷着上面嫣红奶尖，放肆地嘬吸，吞吃粉润的乳晕，细腻的啧声充斥似乎都在跟着摇动的大床，激起层层淫靡热浪。 “嗯……别咬……” 俞芙上下失守，抱着他线条性感的脖颈，仰头溢出娇媚的哽咽：“雪舟……” 她不再开玩笑喊他了，也不叫哥，就用最朴实的本名称呼他，却让他浑身血液加速流淌，激生出动荡亢奋的热意，满身的肌肉都跟着偾张硬起，蓄着更野肆的力量，加快胯下凶悍地顶撞。 “嗯啊……雪舟……慢点……” 俞芙仰着脖子喘息，小脸潮红，彷徨的眼睛里噙满水雾，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喉间吐出一声比一声娇气的哼吟：“要被你弄破了……啊……” 陆雪舟眼尾泛红，里面是可怕的占有欲，化为凶猛的操干，通通施予到她身上，操得娇小的女人身子上下摇晃，脑袋受力往上窜，马上就要磕到床头木板。 他才肯停下，拔出粗红得尺寸都显狰狞的性器。俞芙像是终于活过来，长长吐出一口喘息，就感觉被操得像是失去知觉的逼口流出源源不断的水来。 臀下湿腻一片，她红着脸不敢看，翘起的腿弯就被陆雪舟双手抱起，往他胯下拖拽。 “嗯……” 她惊慌道：“行了……我不要了……” 鹅蛋大的龟头就强硬地挤进麻酥滚热的穴口，两片肉唇被撑得变形薄白。 俞芙下意识抬手去挡，就被正在兴头上的陆雪舟握住手，一边牵着，一边凶悍地挺胯，像是惩罚她的逃脱念头，撞得一下比一下深，力道还重，连续又密集的十几下就操得身下女人哆嗦着喷水，嗯嗯啊啊地骂人：“你就是资本家……你压榨我……” 陆雪舟挺腰速度不减，与她十指缠握，俯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眼神幽得可怕：“喂饱你，免得你回去找人加餐。” 原弋h 以前俞芙心思不正，和陆雪舟上床大多是抱有目的的，加上他对她也不安好心，两人性爱结束就是结束，不会同床，也没有温存。 今天不一样，俞芙累得躺在床上，他从她身后贴过来，搂着她的腰，把她牢牢钳在怀里，炽热的齿息放肆地喷洒在她颈侧，潮湿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脖子，又亲到红得如要滴血的耳垂。 俞芙没力气反抗，也怕他再卷土重来，握着他的手背，弱弱地哼了声：“我想睡会儿……” 陆雪舟亲昵的动作尽收，又躺回去。但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始终没有收回，像在证明她的归属，暴露他变态般的占有欲。 俞芙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睡颜恬静。 陆雪舟今天家里没人，不用担心有人过来打扰，他轻搂她腰身，抬手拄着脑袋，无声地打量靠在他身前睡觉的女人。她还是那么漂亮，白皙的皮肤，稍微碰重了就会泛红，尤其激烈的性爱后，胸前都是凌乱的痕迹，暴露他的不加节制。 不知看了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短信音很快结束，但俞芙还是皱了下眉。陆雪舟不想让外力打扰她休息，伸出长臂，拿过她的手机，先拨到静音。 过程中，新消息又多了两条，迭在一起。 他知道会是那三个其中的一位，平时冷个脸就过去了，今天偏偏心生芥蒂，想亲眼看看他们聊什么。第一次做这种卑鄙的事，他没有紧张，只轻瞄了一眼熟睡的女人，就用她告知过的密码解了锁。 原弋发来的微信。 图片是吃的，问她要不要。 陆雪舟凝神两秒，替她回复：【不吃】 他以为这事能就此结束，没想到，原弋开始没完没了地发：【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接你出去玩】 陆雪舟：【没时间，不去】 原弋：【明天呢】 陆雪舟：【也没时间，很忙】 手中的手机没再有动静，陆雪舟刚要放下，屏幕又亮了。他点开，长眸眯起，看清那串字：【陆雪舟你怎么还没死】 发现了。 陆雪舟没心情回了，把她手机放回去，收手的过程中，怕碰到熟睡的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就没忍住，凑过去亲她的唇。轻轻的，不会吵醒她。 俞芙睡了个午觉，在他那儿待到下午才走。爸妈最近工作忙，她自己在家，早已经成为习惯。俞晗自从出国以后，几乎就在她的世界消失，她不会主动去问对方的消息，爸妈也不会特意在她面前说，还了她清静。 晚饭时间，她下楼，门锁的密码声正好响起。她以为是家里人回来，看过去，是一身清冷气息的原弋。他穿着全黑的夹克，高大身影像裹着外面的温度，周身散着浓稠的寒气。 俞芙下意识叫他过来，“一起吃？” 原弋走来，脸色不善。 俞芙有点懵，仰头看他，又谨慎地看看在远处忙碌的佣人，嗓音下意识压低：“怎么了？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原弋拉来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在她面前，膝盖紧抵着她，压迫感极其慑人。俞芙明明没有做错事，却有点心虚，嗫喏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就被原弋拿来，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手机密码，他轻松解开，点进微信。他没找到自己的对话框，脑中如同过电想到什么，眉心一紧，又拿自己的手机，找到和俞芙的聊天框。 他拿证据给她看，口吻强硬：“你能不能管管陆雪舟，别总乱回别人消息，还删聊天记录。” 莫名还有种委屈语气在里面。 俞芙拿来他手机，看到上面是自己没看过的内容，舔了舔唇，神情有点尴尬。她知道她当时在陆雪舟那儿睡觉，她不想和原弋说太多当时的细节，只好安抚：“我下次和他说，你别生气。先吃饭吧。” 见他浑身桀骜的气焰难消，俞芙摩挲他胳膊，温声哄道，“陪我吃饭……要不然我今天又是一个人……” 原弋堵在胸口的戾气瞬间疏散开，抽手起身，“我去洗手。” 俞芙起身，像小兔子似的往他怀里钻，没有作闹，服服贴贴地撒娇：“我陪你一起。” 原弋是所有人里最好哄的。 两人吃过晚饭，李莹华和俞高达还没回来，俞芙刚刚发消息问过，可能得等九十点钟。此刻家里的佣人已经回阁楼休息，偌大一间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 坐在沙发上，俞芙就被他拢着膝盖把腿抱在他腿上，她身子后仰躺下，头枕着沙发扶手，撩眼看他，没发现他有什么不正经，眉间神态疏淡平常。 倒是俞芙自己心里有鬼，感觉齿息都变热，小声问：“你不走吗？” 原弋的目光从播放电影的大屏幕上收回，炽热地落在她脸上，看了良久，带着茧子的手掌分开她并起的腿，粗重地摩挲她腿肉。 “嗯……” 俞芙被他磨得敏感，尝到一丝别人给不了的欢愉。她喜欢他野性健硕的身体，尤其那双留有辛苦生活痕迹的手掌，每每在她身上游走，都能激生层层颤栗，爽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她的脸红了，看着他，眼底像裹了层温柔的水雾，笼罩在他心头，释放出无限晦暗的欲望。 原弋搬着她的腿往身前拽，她的臀就贴在他腿侧，他抚摸她腿肉的手终于可以探到她裙底，碰到薄如蝉翼的内裤。只轻微的接触，俞芙就咬唇，好像害怕被他欺负的模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想我了吗？” 原弋问得直接。 俞芙视线飘忽，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微弱地点了下头。 她不看他，原弋自然没有好心，拨开她内裤边缘，骨感的长指戳着那粉红的小洞，直直插了进去。 “嗯……” 俞芙夹紧腿，把他盘虬肌肉的小臂也夹住，牢牢的，不肯松。原弋没有顶开她的大腿，也没强硬地往里指奸，黑眸幽幽落在她涨红的脸上，糙话连篇：“你想我，还是你的逼想我？” 她就知道，他还在生陆雪舟删他消息的气。他觉得是她对陆的纵容，他在变着法欺负她。 俞芙舔舔干涩的唇，羞耻得不肯答。就被原弋掰开不安分的腿，长指在泛起湿意的穴中转圈搅动。 “别……啊……原弋……” 他故意用茧子去磨她隐隐胀硬的肉珠，激得她腰身敏感抽颤，湿漉漉的骚水淌了他满手，翕动的肉瓣含着他虎口处的骨头，前后摩擦了两下。 “啊！” 失控的尖叫被羞赧的喘息取代，她高耸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丢上岸濒临脱水的鱼。 原弋抽出插在穴里的手指，当着她的面，分离湿黏的指腹，中间拉开一层薄薄的水膜，都是她体内分泌的淫液。 他嘴角勾起，神情野肆不正经：“看来是骚逼想老子的鸡巴了。” 俞芙被原弋丢在卧室的床上，乌黑长发铺散开，与身下浅蓝色床单形成鲜明对比，更衬皮肤的白皙，在顶灯下显出清透莹润的质泽，像宝玉，诱出人心最焦渴的欲望。 原弋喜欢她。 所有。 俞芙眼中氤氲的雾气在摔进被子里时被洗净，只剩迷蒙的怯，看着面前那个与她无限亲密过的男人，喉咙滑动，又开始紧张：“你好凶……” 原弋握住她往里瑟缩的小腿，力道往下滑落，环紧脚踝，一双狭长的眼像是缀了皑皑白雪，无言地看着她。像是欣赏名画，他眼中不藏爱慕，最终唇角满意地掀了几分弧度。 “你真让人上瘾。” 他口吻平淡，偏生几分感慨滋味。 俞芙脸上浮现一种不知是笑还是调情的表情，彻底掀起原弋由怒意席卷而来的情潮，他以最下流的念头，想通过和俞芙的亲密碾压中午从陆雪舟那里吃瘪的气。 欲望汹涌而来。 偏原弋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他握着女人纤细的脚踝，高大身子俯低，灼热的唇落在腻白的腿肉上，一点点往上游移，激得那具敏感的身体很快泛红颤栗，俞芙咬唇，都没来得及吞下那三两声隐忍的低吟。 “你别这样……” 原弋此刻细致得让她害怕。她知道，他今天过来心情并不好。 - 俞芙被原弋丢在卧室的床上，乌黑长发铺散开，白皙皮肤在顶灯下显出清透莹润的质泽，像宝玉，诱出人心焦渴的欲望。 原弋喜欢她。 所有。 俞芙眼中氤氲的雾气在摔进被子里时被洗净，只剩迷蒙的怯，看着面前那个与她无限亲密过的男人，喉咙滑动，又开始紧张：“你好凶……” 原弋握住她往里瑟缩的小腿，力道往下滑，环紧脚踝，一双狭长的眼像是缀了皑皑白雪，无言地看着她。他眼中不藏爱慕，最终唇角满意地掀起弧度。 “你真让人上瘾。” 他口吻平淡，偏生几分感慨滋味。 俞芙脸上浮现一种不知是笑还是调情的神态，彻底掀起原弋由怒意席卷而来的情潮，他以最下流的念头，想通过和她的亲密碾压中午从陆雪舟那里吃瘪的气。 欲望汹涌而来。 偏还要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他握着女人纤细的脚踝，高大身子俯低，灼热的唇落在腻白腿肉上，一点点往上游移，激得那具敏感的身体很快泛红颤栗，俞芙咬唇，都没来得及吞下那三两声隐忍的低吟。 “你别这样……” 原弋此刻细致得让她害怕。她知道，他今天过来心情并不好。她就哄他：“我当时虽然和陆雪舟在一起，但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并没打消原弋心中的怨念，以及一点点的委屈。湿滑的舌头舔过她的腿，在白皙皮肤上留下他急促的气息，俞芙被炽热的触感烫得连连颤栗，想去抱住他脑袋阻止，又因为他俯身太低而够不到。 “嗯……” 她红透了脸，急出无助的呻吟。 两条腿就被原弋掰开。他在生气，但对她的动作温柔，粗糙的舌面压着早已湿透的内裤布料，舔弄起那条肉缝。 许是白天开了荤，俞芙的身体还没缓过来，特别敏感，此时被原弋用舌头舔，激生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快感。她腰肢轻颤，分开的两条腿紧急往中间并拢，不可避免地夹住男人的脑袋。 “啊……” 粗硬的短发扎得她频生痒意，腰肢抬起又落下，敏感的穴心汩汩往外吐出水液。 原弋从她腿间抬头，上扬的眼尾浮动红晕，嘴角挂着痞气的笑。对着那双被他玩弄得雾气迷离的眼睛，他指尖拨开已经起不到遮身作用的内裤，故意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搓弄她动情硬起的阴蒂。 “啊……不要……” 一道急切的哼叫响起，俞芙眼中水汽凝聚，眸色楚楚可怜地抓紧身下的床单。她看起来很痛苦，偏偏被捻揉出尖锐的尿意，两边粉嫩的穴肉一颤一颤地往中间收缩，夹住他被淫水裹湿的指节。 敏感的小穴不断地分泌骚水。 像是证明给原弋看，她被他服务得很爽。这种私密的身体变化，让俞芙有种陌生的羞耻，可她又无力拒绝他的挑逗，早已臣服在欢快的性欲之中。 下一秒，她重新夹住他毛茸茸的脑袋，腿肉压着短发磨蹭，齿间的呻吟彻底放开：“操进来……不要舔了……我要……” 原弋眼中墨色翻涌，分腿虚压在她身上，细密的吻从她脖颈游走，最终落在她小巧莹润的耳垂。他丝毫不客气，含住通红的软肉，故意用牙齿碾磨，哑声道，“想要鸡巴，你先让陆雪舟给我道歉。” “……” 俞芙迷离的眸短暂恢复清明，她咬唇抑住喉间的呻吟，涨红着脸，小声回：“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才不会给别人道歉……” “所以你得教他。” 原弋的手钻入她睡裙，大掌捞起圆润的奶子，肆意地揉弄，享受绵软细腻的乳肉触感，最终被他捏出各种色情的形状。听到俞芙娇怯的嘤咛声，他下腹烧起滚滚欲火，强撑着夹住她娇嫩的乳尖，用指节上的茧子故意磋磨。 摩擦出的尖锐快意逼出俞芙惊慌的吟叫：“原弋……啊……” 原弋撕开她身上单薄的睡裙。 两颗雪白的奶子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接触到空调屋中的凉气，粉色奶头瞬间挺立，像是饱满多汁的果实，勾得原弋压抑的血气在体内腾腾翻涌，张嘴急切地含住。 “啧……” 含吮奶头的水声响彻宽敞的卧室。 俞芙被汹涌的快感折磨得话不成句：“别咬……我真的不敢找他说……” 男人没有如愿，自然不会停下对她胸前一对奶子的侵占，十多分钟，两边奶头都被他吸咬得肿胀，稍微用指头一碰，就颤颤巍巍地蜷缩。 原弋掰开她的腿，掏出早已挺硬如铁的性器。俞芙只虚虚看一眼，就被那粗长的尺寸吓得别开目光，胸口跳动激烈加快，脸上的红晕迅速渡过脖颈，全身渗出粉润的颜色。 粗硬的柱身盘虬青筋脉络，蕴着野性的荷尔蒙力量。要是凶猛地插进她穴里，肯定会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俞芙突然有点怕了，并起膝盖想跑。 穴缝就被鹅蛋大的龟头强硬撑开。 “嗯……” 俞芙敏感哼声，看他时，眼底遍布情欲难熬的水雾。理智告诉她要跑，身体的本能让她主动抬起腰肢，用湿漉漉的穴口去蹭他粗热的肉棒，主动寻找慰藉的快感。 “快点……” 她催他时已经显出哭腔。 却没想到，原弋脸上丝毫看不出着急，他往前挺胯，游刃有余地用茎身压着软肉往里蹭，就是不插进去，反复磋磨她脆弱的意志。 俞芙有点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缺男人？” 原弋没有停下挺动，喉间轻呵：“你当然不缺。” “……” 俞芙用眼神说明：知道我不缺，你还不快点插进来？ 就听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但现在，你身边只有我这一根鸡巴。” “……” 俞芙被体内尖锐的痒意和空虚折磨得坚持不住，彻底失去思考能力，抬起颤颤巍巍的胳膊，拿起自己的手机。眼前一片水汽，她艰难找到陆雪舟的联系方式，直接拨出去。 等待音响着，原弋继续用鸡巴蹭她湿透的穴，压着软烂软肉，前后顶弄，偶尔还故意用龟头去挤她阴蒂，把俞芙折磨得气息紊乱，喉间全是堆迭的呻吟。 几秒钟后，电话被接听。 陆雪舟清冷的声线响起：“嗯？” “是我……嗯……” 下身顶弄的力道突然加重，俞芙咬唇不及，发出一点怪声。她顾不上打原弋，赶忙轻咳净嗓，解释道，“晚饭吃咸了，嗓子有点哑……” 那边的陆雪舟只是嗯了声：“有事吗？” 俞芙的“事”不好说，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就把粗硬的鸡巴挤进紧致的穴口，柱身上的脉络挤压着穴壁媚肉，刺激出强烈的快感，疯狂窜上颅脑，让她紧咬下唇，湿润的眼睛一刹失神。 “怎么了？” 陆雪舟那边响起簌簌声音，像是坐了起来。 俞芙好想和他解释，但不敢张嘴，唯恐放浪的叫声一股脑地全溢出来。她用力抓着覆在他身上的男人肩膀，在原弋小麦色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印子，但他像感知不到痛意似的，毫无反应，甚至胯下挺动的力道骤然加重。 激烈的操穴声响彻房间。 “……” 俞芙的呻吟再也忍不住：“慢点……啊……太快了……” 下一秒，原弋接过她的手机，压在嘴边，顽劣语气浓郁而出：“我让她给你打电话，给我道歉，她倒像是贞洁烈女，宁愿被我干死在床上，也不舍得你受一点委屈。” 想想他就伤心。 这通电话还是得由他来说。 听筒安静极了。半晌，响起陆雪舟清冽的嗓音：“你别欺负她，短信是我删的。” “……” 原弋上扬的嘴角僵住。 什么意思？ 他们俩相互维护，小丑是他自己？ 怒意腾腾升起，他压着女人湿软的骚穴，操干得更加用力，丝毫不怕这边的暧昧声音被人听到。 俞芙感受到他的不悦，惊慌和羞耻不相上下，最终还是主动，用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腹，抬起后臀，让他进入得更深。 “嗯……” 她用柔软的气音说：“以后我不许他动我手机了……” 原弋猩红的眼褪了褪戾气，俊厉面容渐渐被情欲浸透，低头含住她咬出牙印的唇，舌头挤入口腔，肆意地搅动。他们热情交换津液，火辣的吻啧声掺杂几声女性软糯的娇吟，通通传入还没挂断的手机中。 陆雪舟一直没说话。 是最后俞芙不经意间看到亮着的屏幕，羞耻地夹紧腿，求原弋去挂电话。 后者未理，一味凶悍地挺动腰腹，密集的几十下冲刺后，撞得身下女人腰肢痉挛，美目翻白，肿胀的穴口喷出接连不断的骚水。他才笑着对陆雪舟说道：“你忙着玩手机吧，老子要和女朋友一夜十次去了。” “……” 俞芙潮红的脸浮现嗔态，却也只能对原弋动动唇，没发出声音，也没力气和陆雪舟解释什么了。 放在床上的手机还显示在通话中。 原弋睨了眼，轻蔑地啧声：“陆雪舟，用我女朋友的叫床声撸鸡巴，爽吗？” “……” 女人处在高潮余韵中的身体竟被这句话刺激得尤为兴奋，穴肉急速颤缩，插着粗大性器膜肉发白的逼口又吐出一大股水来，浇湿了身下床单。 她很心虚，分不清到底为谁动情。